温暖的母亲——写在母亲76岁生日之际

胡茂胜

<h1>  在刚刚过去的十月份,母亲因胆结石发作,生平第一次住进了医院。也就是这次往院,让我更深切地感受到,我的母亲老了。</h1><div><br></div> <h1> 由于以前的条件太差或者是操持家务的繁忙,母亲没能留下年轻时候的照片。在我的印象中,年轻时候的母亲长的挺好看,皮肤较白,个子较高,身村匀称,做事风风火火,在村里是个好劳力。记忆中母亲是六十岁左右开始发福的,后来又掉牙,体型变了,嘴也扁了,全然不见了当年的影子。<br>  母亲的性格温厚朴实,言语不多,很多场合她都乐意做一个倾听者,对一些人和事经常以微笑表示自己的认同,从不巧嘴。 平时念叨较多的是别人对我们的好,节假日回家,一些礼尚往来的事情均由母亲安排周全,除了亲戚之间例行走动之外,对一些平时帮助过我们家的人,母亲一定会提醒我们尽心去办的。就在此前母亲住院胆结石手术刚回到病房之后,我和姐姐商量说医生护士们辛苦了,要否买点水果感谢一下,母亲的麻药还未完全褪去,迷迷糊糊的她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后连声说,要的要的。母亲没读过书,她是凭着自己对人对事的朴素感情接人待物的。</h1><div><br></div> <h1>  在我懵懂记事之初,家里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那是1973年,由于父亲的毛糙造成的错帐,家里无端背上了五百多元的债务。这对一个一年挣不到二十元(甚至超支)的农村家庭来说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我的家就象是莫泊桑笔下可怜的主人公玛蒂尔德,一夜之间陷入了极度贫困。此后的很多年都翻不过身来。母亲作为家庭主妇,贫穷特别难为了她。但母亲一直任劳任怨地呵护着这个家。<br>  母亲很坚韧,再苦再难,她只是默默承受,很少絮叨。就在父亲错帐的那年冬季,一个阴冷的雨天,因买不起雨靴,我仍然穿着一双大脚趾伸出鞋外的破胶鞋,放学回来,双脚透湿,冷的直发抖。记得母亲当时帮我脱下湿鞋袜,默默地把我拥入怀里。那个时候雨靴对我来说无疑是奢侈品之一,当想起父亲的错帐时,我躺在母亲怀里抱怨地说,若是父亲没那么多错帐,不是可以买很多雨靴吗。母亲没有答话,只是把我搂的更紧了,少顷,母亲的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我的脸上,我也低头不敢作声了。<br>  记忆中的所有往事,这件事最让我刻骨铭心,以至于几十年后的今天,每每念及此事,念及母亲当年的艰难,总是禁不住的唏嘘不已,心潮难平。</h1><div><br></div> <h1>  2003年父亲去世之后,母亲曾一度接过父亲的手艺,干起了酿酒的营生。因价廉物美,母亲酿的酒得到了四邻八乡的赞许,母亲也因可以继续为子女做点贡献而乐此不疲。几年之后,母亲干的越来越吃力了,加上我们也很不放心,就没让母亲继续,即便如此,母亲仍然做些自留地,以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自产的蔬菜等农产品而满足。在特定的季节或节假日,母亲还经常做一些油面、年糕等等,让我们带上。母亲总是极尽所能,为我们添加生活的色彩。<br>  母亲有着很多担忧,每次我回家的时候,母亲总会和我说起很多的不如意,话里话外,无不流露出老人的牵挂,在安慰母亲之余,也自然少不了向弟弟妹妹们转达母亲的嘱咐和愿望。 有时为了怕耽误,在我没回家的时候,母亲通常会通过电话,要我对弟弟妹妹他们小家的一些事情进行斡旋或督促。<br>  母亲原本不信佛,但父亲去世之后,她出入寺庙的频次明显多了起来。母亲的心思我是清楚的,她是在没有了父亲这个主心骨之后,为常年在外的子女祈祷平安。<br>  </h1> <h1 style="text-align: left;">  如今,母亲已年过古稀,本该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但因兄弟姐妹们务工在外,加上不愿意给我们添加麻烦及故土情结,母亲同其他农村老人一样,在家逐次带着侄儿侄女,已经度过了近二十年的留守老人的生活了。她为我们这个家奉献太多,尤其是她与生俱来的对子女的这份舔犊之情一直温暖着我们。<br>  在母亲76岁生日之际,我觉着有必要抒发一下对母亲的感情。要写的实在太多,只是文字难于组织,也不愿长篇累牍,谨以此与我的兄弟姐妹共勉,共同走进母亲的内心,体恤母亲愈来愈多的无能为力,做好母亲的精神支撑。<br>  </h1><div><br></div> <h1>  祝母亲生日快乐!祝天下的母亲健康长寿!</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