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仲冬的路口【文丨陶然】

陶然(冯丽娟)10959459

<h3><font color="#010101">刊于《陕西散文论坛》上,欢迎围观,留言指导哦!</font></h3> <h1>  怪不得庄子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转眼间,今天就是大雪节气了。这意味着天气更冷,降雪的可能性更大。听说从今儿起,寒号鸟都不叫了。<br></h1><h1><br></h1><h1> 昨天一大早,我与老爸通了电话,提醒俩老,天气越来越冷了,注意加衣保暖预防感冒。爸说,他和妈都穿得暖暖和和的,让我别操心。“你妈都跟一帮老太太走路去了!听你的,从明儿起,把锻炼改到太阳出来了后!”爸洪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们也多保重身体啊!我也要出去转转了!”<br></h1><h1><br></h1><h1> 早晨,行走在户外,裸露的手脸明显感到寒冷。那种寒意虽不至于砭骨入肌,却也像是浸入冰凉的水中一般。<br></h1><h1><br></h1><h1> 中午,太阳把金光铺排到角角落落。走到向阳处,你会被缕缕灿烂的金线包围,暖意瞬间从头至脚融遍全身。<br></h1><h1><br></h1><h1> 可是,总觉得缺点什么,缺什么呢?细想想,今天大雪,却无雪!小雪那天,尚有雪粒在树叶上沙沙弹唱,虽然未至地面就寻不见踪迹。大雪时节,却显得小气了,看不见雪花穿枝掠院演梅花,更遑论青枝变琼枝?</h1> <h1>  平时一起走路的同事有事。下班后,独自一人走出校门。才一天功夫,村子街道上空,己悬挂了好些红底白字的标语,“棚户改造 我有责 我支持 我参与 我受益”“和谐拆迁 利国利民”……传了一年多的拆迁,将要付诸现实了!拆迁办的年轻小伙子们,还正在寻找悬挂标语的合适地方。</h1><h1><br></h1><h1> 上了年纪的村民着这儿三个,那儿两个,讨论的都是即将要进行的拆迁。</h1><h1><br></h1><h1> “住了这么多年啊,当初为盖房劳了多大神呢!”</h1><h1> </h1><h1> “别急,别急,先看政策咋样说呢!”</h1><h1><br></h1><h1> “听说,将来回迁房就在财经学院和培华学院旁边。”年轻点的女人一脸向往,“也好,到时候,咱也沾沾文化气――哎,楼上楼下串门都不受风吹日头晒了!”</h1><h1><br></h1><h1> ……</h1><h1><br></h1><h1> 这个祖辈居住的地方,曾在这里挥洒过的汗水,邻里间上演的哭笑分和的一幕幕,品咂过的酸甜苦辣,都将成为过去,将积淀成美好的种种,在聚时回忆,在梦中牵绕。<br></h1><h1><br></h1><h1> 悠哉游哉,出了村向北,上了城南大道,走走停停,用手机拍拍。初入大道,路东钢构的蓝色顶子的拆迁指挥部已建成,房屋征收拆迁工作启动仪式昨天就在这里举行的。路两边树与树间,标语鲜艳醒目。柔和的阳光下,一群白鸽在村子及指挥部上空翱翔,时而盘旋,时而俯冲,翅子明灭变幻。它们是在村子上空做最后的表演吗?还是要再看看村庄,将这里曾经的一切铭刻在脑海里?</h1> <h1>  抬头远望,天空就象小孩子蓝彩笔描画的,湛蓝湛蓝的;又像是海翻转过来,覆在上空,不然,那上面怎么会有白色的浪一波波涌向远方?你说,那是调皮的小仙女,挥着蘸了白颜料的笔,随性那么一抹一刷,就成这样了。你又说,那不是风吗?是TA把松软的棉花糖吹成雪白梅花儿,奔跑的白狗儿,起伏的白山峰……</h1> <h1>  路边树林里,婆婆纳依然苍绿着,带着锯齿的卵形叶子,贴着地面,攒在一堆取暖。不知名的草,顶着白绒绒的花儿,颤巍巍的。不知名的树上,还有一些红叶子做着最后的坚守。柿子树上的小红灯笼,惹得麻雀、喜鹊啊,时不时飞到枝头,啄个一口两口,啄食柿子后,它们的叫声听起来甜润多了。松树和女贞叶子更见苍翠了。褐色的女贞子,沉甸甸地缀在枝头。</h1> <h1>  夕阳把周围的云染成了桔红色,那羞答答的云是到了和山恋、树木、鸟儿说再见的时候了。风扯着霞光的衣襟,不让走。可是,它怎能改变住太阳的意志?霞光还是依依不舍地滑了下去。<br></h1><h1><br></h1><h1> 于是,风负气地摇动着路边的树枝。不过,对还在地里生长着的绿叶大白菜、蒜苗,它却是温柔的。它轻轻地拂过,地里的菜们,只是微微晃晃动一下绿叶。它推着地上零星的红叶子,顺着地面滑行,等它觉得索然无味转身离开,那叶子也就停了下来。人家在树林里放养的鸡,咕咕――咕咕,仿佛互相提醒该归窝了。</h1> <h1>  一盏盏街灯亮了,慈详地低头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幸驾坡村口夜市已摆起,卖菜的,卖衣服的,卖卫生纸的,各式各样。“黄心菜多少一斤?”</h1><h1><br></h1><h1> “两块……哎……一块五!”小个子白净的女人回答道,一口好听的外地口音。</h1><h1><br></h1><h1> 比起别处要便宜多了,我顺手捡拾了一小袋,菜称好后,那女人递过菜。“给您,走好!”笑容甜甜的。</h1><h1><br></h1><h1> 红彤彤的西红柿在灯下光闪闪的,莲藕胖乎乎的,韭菜绿盈盈,像竭力帮着主人招徕生意。往村里走,巷道两边的饭馆灯火通明。绿边红字儿的“刀削面”招牌,闪着魅惑的光。有香气从两边袅袅飘出,勾着吃货肚子里的馋虫。</h1> <h1>  有乐声从哪里传来,“……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开口……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如泣如诉,深情动人。老一辈做父亲的哪个不是如此?深藏着对儿女家人的爱,再大的困苦一肩扛,常常是半壶老酒解千愁,一袋闷烟遣苦楚。<br></h1><h1><br></h1><h1> 党校前的行道上的那排柳树,引得行人纷纷议论。叶子狭长的柳枝,竟飘舞着丝丝碧绿。后来,请教教地理课的王小妹,才知道,是因为热岛效应。通俗地说,就是这儿的温度相对较高,叶子来不会枯黄得那么快。“热岛效应?”看着我茫然的样子,可爱的王老师伸出右手,食指向上推推眼镜,鄙夷地撇撇嘴道:“要不要改日专门给你上一课?”我唯有“呵呵――呵呵”两声回应,以掩饰无知的尴尬。</h1> <h1>  迎面走来婆孙俩。六七岁的小男孩,一手拉着奶奶的手,一只手上举着个汉堡包,兔子样蹦蹦跳跳的。奶奶边走边说,“哪有哭的啥呢?你要坚强,就那点作业,一会儿就写完了。听见了吗?”小孩嘴里含着东西,一边点头,一边“唔,唔”应着。奶奶停下脚步,低头弯腰,轻柔地用手揩去孩子嘴角沾的菜叶子。“瞧瞧,真是个馋嘴猫!”又拉着孩子,向前走去。</h1><h1><br></h1><h1> 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亲亲密密地手拉手越移越远……</h1> <h1><font color="#b04fbb">点击欣赏作者近期作品:</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