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长峪山

明眸善睐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nbsp;</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br /></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摄影:左恭田</b><br /></h1> <h3>  初识长峪山,那还是在几年前。县摄影协会的老师们约我一起去采风,我才知道这个名字。大家笑话我,简直怀疑我是不是昌黎人。然而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原来长峪山并不是我想象的一座山。</h3> <h3>其实,长峪山是碣石山深处的一个片村,地处碣石山主峰仙台顶东北的一道长长的沟峪里,四周被层层起伏的山峦环抱,散落着赵家院、横岭等13个自然村。据记载,该片村形成于清朝前期,因村庄散落在长峪沟里,故得名&quot;长峪山&quot;。自古以来,长峪山的山民一直以栽种培育果木为生。这里的山杏、栗子、苹果、梨等各种水果独具特色,久负盛名。</h3> <h3>我们沿村中小路向东前行,攀山。一路满目绿色。 沉寂的山村犹如一本静合的散文集开始一页页地被翻开,我们虔诚地用心灵阅读……</h3> <h3>正是樱桃熟了的时节,农家院子里满树的樱桃晶莹圆润 ,透过阳光热烈的光芒,成熟的樱桃似琥珀般晶莹,热闹地挤在一起,竞相展示着各自的风姿和成熟之态,叶与叶缝隙里,藏着一个个橙红色的梦,树与树之间,散发出樱桃酒的芬香 。</h3> <h3>大樱桃是我的最爱。樱桃成熟时,表面很光滑,恰如涂了一层细细的腊,柔柔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是一个个微型的透明酒囊,盛满了久酿的干邑,只是看着,就已醉了眼帘......轻轻摘一颗,放在嘴里,轻轻一嚼,酸酸甜甜,淡淡清清,那滋味沁入心田,刻入记忆 。站到樱桃树下,反倒舍不得吃了, 哪怕静静观赏亦很知足,轻轻触摸亦让人心醉。</h3> <h3>&quot;樱桃好吃树难栽&quot;,这是对辛劳之功卓绝的表白。其实,非独指樱桃树,看着满园的桃树,杏树、梨树、苹果树、柿子树,白果树等等,吐着稚嫩的果实,憧憬着成熟的轻盈和辉煌,脑海中的最清晰的画卷依旧是&quot;劳作日当午,汗滴果园土&quot;,不由得多了些敬佩之意。</h3> <h3>第二次来长峪山是一个暑假,行走在这青山绿林间,风清气爽,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惬意。久居闹市,此时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h3> <h3>午后的阳光下,长峪山山坡上那片栗子树的叶子沙沙地作响,向我展示着夏天的热烈。那与世无争的栗子树啊,是何等的惬意,舒适的生长。满树的绿叶,密密麻麻地遮挡了强烈的阳光。一地的浓阴清凉了我热了一夏的思维,我仔细呼吸,舒畅的呼吸,仿佛闻到林子的胸脯上挂满的一串串炸开的栗子的芳香,仿佛触及到她那少妇般的湿润的气息和温柔敦厚地抚摸着我的细手,于是,所有的美好,所有的情感,一起来到了......</h3> <h3>  我们登上半山腰,身居高处,长峪山村景依稀可辨。山村南高北低,一条大沙河从村中穿过。座座民舍,青砖红瓦,散落在沟沟坎坎、坡坡岔岔上,被繁茂的绿树掩映着。</h3><h3> 山上有很多年头久远的老树,老树究竟有多老?谁也不知晓。山坡上有两棵树,离得很近,中间只有一个人的空隙。我给它们取名"鸳鸯树"。他们一丈多高, 两个人都合抱不下。他们相偎相依,相辅相成,一站就是几十年,它俩静默着,外面世界的美丽和喧嚣与她无关。从来不去争,不去抢,不去夺,但还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这是一种生长的力量,无形的向上攀登的力量。生动的长峪山因它们而多一份古朴和感念,多了一份浪漫和柔情 ......</h3> <h3>其实山里还有一棵最有名的&quot;蟠龙树&quot;,来长峪山若不看这儿的&quot;蟠龙树&quot;,那回去可要后悔的。蟠龙树两丈来高,它们枝繁叶茂,那数不清的枝杆像一个个伸出去的巨大手臂,紧紧地抱住老树的腰身。树身青筋突出,隆起的树皮如生铁一样的青黑,它扭曲着,缠绕着,有力地向一边伸展着,似人的臂膀,更似盘旋的蛟龙和舞动的利爪。几米以外的泥土下,还能看出树根的伏脉。树冠如绿色的大伞,树顶如刚炸开的焰火一样繁密。站在树下,吸一口浓荫,仰脸看千掌千指托住阳光,看指缝间漏下来的碎银,心弦瞬间被撩拨得波澜起伏,胸中便有无数诗句在发酵……</h3> <h3>记得三毛说: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这,或许正是长峪山人精神的写照吧。</h3> <h3>第三次来长峪山是在2015年的白露时节,白露一到,长裕山的庄稼人也忙碌起来了,打栗子的,打核桃的,苹果、京白梨、鸭梨也正待采摘。勤劳的山里人,在不热不凉的白露天,干活最趁早。</h3> <h3>当然,白露的触点不仅仅是收获的丰盈,还满载着诗意无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站在长峪山沟沟壑壑的山路,如同读到了诗歌的平平仄仄,让我对秋充满热望。</h3> <h3>露是真的白了。在秋的早晨,忽闪忽闪地落下。在荆棘中跳跃,从草尖滑下,与泥土拥吻。只是白露有些虚幻缥缈,似乎灵光一现。然而,山里的哪一样都离不开白露的润泽,包括人们的心灵。</h3> <h3>白露默默无闻,润物无声,孕育了长峪山淳朴热情的山民。 我们在山中,随处遇到热情招呼的果农:"这些梨树是我种的,你们敞开吃个够!""到家里坐坐吧,我家里养了好多花,漂亮着呢!""城里的师傅们,以后常来呀!我们长峪山美着呢!"一位刚刚采摘完的妇女挎着一篮子京白梨遇到我们,一个劲的惋惜:"哎呀,可惜了的!刚刚摘完的果子还不能吃呀!没法让你们尝尝了!"还有一位农妇,一直兴致盎然的跟随着我们拍照,与我们闲聊,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左先生那"神奇"的相机和"庞大"的伸缩镜头,不住的啧啧赞叹着城里人白皙的皮肤和漂亮的服饰,竟然都忘记了做中饭......我想,这就是长峪山人民的大美所在,这种美是素洁的,不需要任何装扮,这种美是透彻的,是那样深刻入骨。 我想,我们的镜头和心灵多多记录这些美好的东西,我们的心灵也就会跟着美好。不是吗?</h3> <h3>就这样,长峪山就像一本书一样被我们一页一页地翻阅,随着翻开的页码逐渐增加,我们的脚步、眼睛和心灵,都渐入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景深….</h3> <h3>我想,我们的脚步不会停歇,我们的镜头会记录下更精彩的瞬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