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随想

牛得肥草

　　春风吹皱一弯水 溪水环绕护城河

清晨，西护城河遗址公园河面波光粼粼、花草绿植繁茂，亭台楼榭、曲径通幽。远远望去千年古塔倒影河面，一群欢腾的燕子怡然自得呢喃翻飞，或嘻戏、或觅食摆弄出美丽的舞姿，河的对面竖起一行立体红色大字“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映入眼帘也勾起了我的乡愁。

　　由于出生在水乡暖泉的缘故我对水情有独钟，也有一种植根于心底的情怀。

当我离开故土来到这座京西古城工作、生活，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千年古城，同时更爱上了这蜿蜒3800米的护城河。

蔚州护城河始建于明洪武年（1372）是由德庆侯廖允中开挖城壕“群土为城”到洪武（1377）卫指挥使周房“再加疏浚”。城宽七丈，深三丈五尺，从宽度、深度在州县一级城中实属罕见。护城河全长3800米，河水从南关吊桥分东西两路流入城北壶流河。

　　被世人称道的“蔚州八景”之“河堤草茵”就是赞美护城河景致的。

惟城围民、惟池固城，池是城的屏障。

护城河之美曾是我们蔚州数代人的骄傲，在左邻右舍的城池中俨然是唯一，不是有一首流传在雁北、张垣的歌谣吗？“大同的婆娘、蔚州的城墙、宣化的校场”就是赞美蔚州城池之写照，城之美，没有护城河的伴装难成其美，河之清，没有泉之相聚难成其河。

　　其实，这样一座保留基本完好的塞外名城残遭破坏不是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文革，而是毁在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先是由所谓的影响交通为由东城门被拆，而后是西城门被破坏，随之而来的是护城河全境陆续被垃圾填埋，再而后之是城墙周围无规划的房屋搭建，将一处好端端的城河美景变成了“龙须沟”。最令人不可理喻的是东护城河变成了所谓的“古城街”，按他们的注解是想找回古城往日的影子，可悲啊，一条本来贯穿的护城河被无情阻断成为蔚州永远之痛。

　　好在九十年代某些当权领导领悟到古城古内涵，重建了北鼓楼、南万山楼，虽说水泥代替了木头修旧不再如旧，但总还是了却了蔚州人的一份心愿。二十世纪在蔚县煤炭火地一塌糊涂的时段又修了护城河东北段，总算给后人留下了那么一丁点蔚州古韵。

我去过平遥古城，总爱拿平遥和蔚州比较，平遥那是一座走过文革扫荡而保存完好的千年古城，被称作研究中国古城市的活样本。追溯她的建城史和我大蔚州有着极其相似之处。平遥古城始建于西周宣武时期（公元前827-782年）夯土成垣，有“龟城”之称，明朝初年始建城墙，明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在旧城墙上重筑扩修。总长6163米，墙高12米，距今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

　　蔚州古城始建于北周静帝大象二年（580）明洪武十年（1377）在旧城上重筑，夯土砌砖为垣，称之为“兔城”，城总长7里13步，城墙高3丈5尺，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

可见两城相比咱蔚州古城早建于平遥古城200余年，其建筑规模略小平遥古城。一座“龟城”一座“兔城”想必都有着一段动人的传说和故事。

据有关资料，汉末代国国都是由蔚县迁往山西平遥古城的，同时也带去了大量的商贸和民俗，难怪平遥和蔚县有着那么多的相仿和渊源也就不足为怪了。

　　我想说的是平遥古城为什么保存这么完整，让其成为中国现存最完好的古代县城。而同为古城且建筑年代早于平遥的蔚州古城却难逃岁月的荡涤。伴随着旧新更替改变了往日的模样。蔚州古城缓缓走过了百年岁月而夭折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着实惋惜！

庸腐的领导层思维毁坏的是千古文明，如果可以重来咱蔚州古城不就是又一个平遥古城吗？可是历史不可以重来！

　　护城河像一条玉带缠绕着那不方正的兔城静静地走过了几百年，曾经有过辉煌的过去，也有着不情愿的伤痛。三泉庄、大泉坡这两个带水的村庄相邻护城河左右，三泉汇聚为护城河日夜输送着清水溪流，不管是因河得名还是以泉为名，她们和护城河相依为伴共同装伴着古城的那份美丽。

　　我不知道那个几百年前的卫指挥使周房是在一种怎样的财政状况下调集民工、烧砖砌墙、取土围墙的，但从古城墙那不规范统一的方砖就可以推断砌砖系非一年烧制而成的。是铜板的短缺还是材料的匮乏？我想象不到那时工地的繁忙场景，也理解不了周卫指挥使四处筹钱的窘迫，但那个穿越时空流传了几百年的“兔跑城”的传说却流传了一代又一代。

　　走在弯曲的西护城河边的小路上，你或许能触摸到晋商的足迹，听到走西口难民的哀叹还有张库大道的驼铃。享誉中国的蔚县“皮毛匠”也是踏着这阡陌小路走向华夏的每个角落。今日的护城河沐浴在湖光山色之中，远去了金戈铁马的喧嚣和鼓角争鸣，但她也曾经上演过“吊桥一拉莫进来”致使想冒犯她的敌人望城兴叹、一筹莫展的场景。护城河你默默地保护着城池，同时也点缀着这座古城之美。

　　年长的人在谈起七十年代的蔚州古城时，脸上总会荡漾出骄傲的神色，据说那时的古城在张家口地区的确小有名气，被称为“小北京”，在那个封闭的年代高楼林立、马路笔直，令外地来蔚的民众是那般地羡慕。只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领导层一直停留在煤炭一叶独大的陈旧思维中，疯狂地开采着老祖宗留下的煤炭资源，没有多方位谋划与时俱进，阻碍了创新发展的步伐，等待你的也只能是落后。

　　行走在护城河那弯曲的小路上，我的思绪 也同这护城河一样。曾经品尝过辉煌的满足、也经历过伤心之痛，好在我们赶上了这波澜壮阔的年代，在西护城河遗址建起了“西护城河遗址公园”。青石的城墙基石、残破不全的城墙大砖，保留了当年那原汁原味的古城遗址。只是半截的城墙再不见当年的城墙上的垛口和护城台，远远望去水清天蓝、置身其中气爽心怡，此时此刻陶醉在这迷人的城垣美景之中，按耐不住激动之情作小诗一首权当一件礼物献给古城美丽的护城河：

波光潋滟城河边

四月青草绿满天

城垣登高揽胜景

眸寻牡丹忘回还

小径信步得所憩

不见当年周卫官

　　谨以此文献给和我一同进入

2018年的故交亲朋！

本文撰稿: 牛得肥草

本文编辑: 牛得肥草

本文摄影: 牛得肥草

20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