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十二月,意味着拾掇。</h3><h3><br /></h3><h3> 你必须开始收纳、归类、整理,一年以来所有零碎的收获和付出,分门别类的,从各种维度去评估自己。</h3><h3><br /></h3><h3> 显然,这对于神经大条、粗心大意、丢三落四的我来说,是显而易见的短板。我从来不擅长于整理和收纳,更不喜欢去总结,因为我觉得日子并未完,不是不欢喜,而是不擅长在无趣的事件上和时间里,过早或过于深刻的追溯和洞悉,却因支离而得出短小精悍的结论。</h3><h3><br /></h3><h3> 我将自己一年的无知与蠢笨慢慢接纳,把世故老于枯藤,虚荣老于夕下,嬉笑和哭泣无法分辨,一张脸,无肆忌惮地窥窃着而今眼目下,眼神干净且怯,一边似乎笑得天真,一面又仿佛看破一切。</h3><h3><br /></h3><h3> 白天,把一年用来遮羞和抵御的人格面具摘下来,用大地洗脸,深深的俯下泥土,指望着来年,春风微拂,按照谨慎和节律的气节,按部就班得长出向日葵一般的脸,无惧灼日,更不需要避嫌。</h3><h3><br /></h3><h3> 夜晚,又趁着月光借位,将自己和影子粗暴地拉扯开来,不顾自己声嘶力竭的抗拒,果断,用绳子绑住身体外的影子,手脚麻利地将一脸悲欢离合的酱,胡乱抹在影子上,像腊肉一样腌制起来,挂在高处,风干。待来年朋友们相聚时,再用作下酒、资谈。</h3><h3><br /></h3><h3> 我整理一切有关工作与生活小情绪,也整理自己一些难以改变的改变。</h3><h3><br /></h3><h3> 但她们都说我整理的头发,一头被剪短的,乱糟糟的头发,让气质上少了一份安静与乖巧,人却并没有变得轻松,更不显得干净利落,乱发在风中张牙舞爪,纸屑般散落纷扬,随风私语窃窃,像极了哪些市侩的流言被剪碎成了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