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兰 玉 斧

嵕山璞子

<p class="ql-block">  上个周末,与一同好者逛古玩市场,一个馅饼从天而降,我便毫不迟疑地将其收入囊中。这个"馅饼"是有历史的,而且不是传说。</p><p class="ql-block"> 1980年,长眠了3800年的楼兰美女带着凝固而永恒的微笑横空出世,惊艳世界。从此,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漠腹地、曾是丝绸之路上一颗璀璨明珠的楼兰王国,让天下越来越多的人知晓。</p><p class="ql-block"> 2002年9月30日,新疆博物馆发生了一起惊天大案,5件国家一级文物一夜之间从展厅中消失,其中有2件楼兰玉斧。我因此知道了楼兰玉斧。</p> <h3>  近年来,每当有朋友从内地来疆,我都要陪他们去博物馆一睹楼兰美女的风采,偶尔也看一眼那3500年前的楼兰玉斧,并建议他们尽量抽时间去塔里木河边的罗布人村寨,看看浩瀚无垠的沙海。时间久了,由于喜爱和田美玉,让我对古老玉斧的前世今生有了更多的认识。</h3><h3> 1901年,瑞典地理学家斯文·赫定在寻找罗布泊时发现了楼兰古国,并在此发现了一件史前玉斧,被其命名为"楼兰玉斧"。这一发现向世界公布之后的二三十年里,遥远荒凉的楼兰古城一下变得热闹起来,西方列强的铁蹄接踵而至,曾是世界四大文明的交汇之地被肆意践踏。</h3><h3> 英国的斯坦因、美国人亨廷顿、日本的橘瑞超、俄罗斯人奥登堡等等,一批又一批的所谓探险家、考古学家先后光顾楼兰,沉睡了千年的沙埋古城被翻了个底朝天,他们带着西域古国的无数珍宝大摇大摆地满载而归。今天,这些文物依然陈放在全世界200多个博物馆中。</h3> <h3>  1928年,我国考古学家黄文弼老先生终于走进已哭干了眼泪的罗布淖尔,走进被洗劫一空的楼兰古城,采集了一件玉斧和一件玉刀。1934年,他第二次到此考察,又发现了一件玉刀。</h3><h3> 上世纪80年代后,新疆文物考古所在楼兰古城及附近地区,采集到25件玉斧或斧形器。90年代,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文物保管所在塔里木盆地周边地区,共采集了41件玉斧。</h3><div>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户外旅游、探险、捡拾活动越来越多,民间采集的史前玉斧、玉砍斫器无法统计,仅和田、鄯善两地的两位藏家就收集了数百件玉斧。</div><div> 我去年夏天在南疆收了两件史前玉球,而收藏一件玉斧成了心中的一种奢望。几年前还买过一件仿红山文化玉斧,早已收起而羞于示人。</div> <h3>  周末闲逛,无意间眼前一亮,几件楼兰玉斧近在咫尺,不由暗暗惊喜。先佯装与同伴看古钱币,而后再拿一件玉斧随意看看,非常放松地与老板砍价,几分钟就将3件玉斧以低廉的价格悉数拿下。<br></h3><h3>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是幸运的,这就是捡漏。想想那个盗窃文物者,冒着坐牢杀头的风险在博物馆下面挖地道,终因水泥地面坚固而未能打通,又架梯破窗而入,才偷到了2件玉斧。</h3><h3> 我虽然也曾多次品尝过"吃药"后的苦涩,但成功后的兴奋、喜悦和满足,远大于曾经的苦痛。人只有多次跌倒才能学会走路。收藏如果像认阿拉伯数字那么容易,那它就没有什么迷人的魅力。收藏中有酸甜苦辣,也有喜怒哀乐。有钱难买心中喜。干自己感兴趣的有意义的事情,或吃苦受累,或倾囊而为也心甘情愿。这是在有趣地生活,是在享受生活。</h3><h3><br></h3><h3><br></h3> <h3>  3件玉斧,均青玉质、梯形,大小不等,大者长11厘米,刃部宽7厘米,重236克;小者长7.2厘米,刃部宽3.6厘米,重105克。均光素无纹,无钻孔,刃部锋利。有1件品相较好,中部饱满,平整光洁,包浆浓厚油润;另2件经过几千年岁月的摧残,风蚀严重,光华不再。</h3><h3> 玉斧均有不同程度的沁色,最深1件的一面为红色满沁。由此可以看出,它先在沙漠中经过了千百年的风刀霜剑、砾打沙磨,变得遍体鳞伤,后又随流沙移到一个地下潮湿的地方休养了千百年,身子底下长满了红皮。从其历尽沧桑的相貌看,它要比博物馆那些完美漂亮的玉斧年长千百岁。</h3> <h3>  南疆大漠中的胡杨树有三个一千年之说:生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倒,倒一千年不朽。一棵树木能在沙漠中生存三千年,而能砍削树木且比钢铁还硬的楼兰玉斧它有几千岁啊?有人说年老的有5000岁,年轻的也有2000多岁。</h3><div> 楼兰玉斧,是新石器时代晚期西域先民使用的生产或生活用具,是华夏大地最早琢制的和田玉玉器,是东西文明交流和中国玉文化不可忽视的源流之一,是楼兰文明乃至整个西域文明永远抹不去的记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