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说到手艺,大家可能都有些生疏感,感觉商品生产的飞速发展,似乎是无所不可买,无须再动手做或找人做。</h3><h3>生活似乎不再需要手艺,手艺只是记忆或是某某活动的装饰,我们越来越少地看到生活中用到手艺,手艺在远离我们。</h3><h3>手艺是民间的是乡村的是安详的,是让人踏实的,是儿时母亲亲手做下厚厚的棉衣棉裤棉鞋,是温暖人心的。手艺是邻家老爷爷手中细瓷碗上小巧的巴钉,是芦苇变成的白花花的一张苇席,是荆条组合成的萝筐,是外乡挑担人肩上的蝈蝈笼子,是姑娘媳妇儿身上的香袋。是舞台五彩的戏装,是纤纤细手上的手饰,是乡间案上一柱燃着的香,是每个人心中不朽的记忆,是可以让灵魂栖息的故园。</h3><h3>手艺被时代拉下了,它是一只跑不快的老牛,气喘嘘嘘步履唯艰。城市的钢筋水泥也硬化了本该柔软的内心,霓虹灯湮灭了星光和月光,疲惫的人群被无形的力量催促着奔跑,灵魂和手艺一样被拉下了。</h3> <h3>走进了村庄,也就走近了手艺。仿佛时光倒流,我们又重新回到记忆的温暖之中。</h3> <h3>手工纳制鞋底成了年轻人心中的古董,那一针一线是母亲深深的慈爱和牵挂,更是母亲对生活的信念,实实在在做人,简简单单生活。</h3> <h3>戏是乡村的魂,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地方戏,或高亢昂扬,或凄婉缠绵,而那些堆砌出辉煌舞台的物件则无不透露出手艺人的心灵手巧,辛劳勤作。而戏盔作为炫染人物必不可少的道具,则更彰显了手艺的重要。</h3> <h3>这俨然就是一个微型的舞台,尊贵的皇帝后妃王子将相此时便化作一顶顶戏盔,它们仿佛也被赋予了生命灵气,向人叙述着千古英雄豪杰壮举,百年佳人才子好合。</h3> <h3>戏盔的制作是从打纸圪褙开始的,十六层的麻纸细细的用浆糊一一叠加足以考验一个人的耐心,然后取样制胎,给纸胎扎边掐丝添色上漆,攒珠定于其上,插上各色绒球,羽翎,还要贴金箔银箔以显其富丽堂皇。</h3> <h3>戏帽上的绒球则是由蚕丝制作再染色,根据不同人物需要染就不同的色彩。</h3> <h3>这是制作戏盔的寺庄镇北王庄许保太师傅和他的妻子,许师傅已年近古稀,只是并无人来学习或是帮忙,两个老人也只有农闲时才能安心于这一家族一百多年来传承下的手艺。老人尚存祖传帽式百余顶,再加几十年潜心力作,早已名扬上党,然而他们却只有自己在守护这一隅方台,难得传人。</h3> <h3>银饰是传统的也是现代的,但银匠则不是,似乎他们已离我们很远,机器生产工艺已达极高水平。这是高平河西杜村杜富平师傅在一次活动上。</h3> <h3><font color="#010101">杜师傅在为银饰崭花纹。</font></h3> <h3>杜师傅作品</h3> <h3>高平米山镇井则沟村牛姓年过八旬的做香老人。</h3> <h3>做香老人的妻子,业已年迈,依旧操作着半手工半机械的工具在做香。</h3> <h3>两双勤劳的手,一套古旧传承的工具,年迈的老人在老宅中缓缓延续着父辈传承的做香的手艺,儿子因为这一手艺并不能养家,不得不外出打工。</h3> <h3>晒香,太阳光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初冬的晴日正好,待香略略干了些,便得收回压制,否则则易变形。</h3> <h3>和所有的村庄一样,这里也只有些老人,孩子外出打工,孙辈又都到镇里或县城上学,只有这些古稀的老人们守候着村庄,也守候着祖辈的手艺。</h3> <h3>一个老人依墙而坐,抽着他自己种下的旱烟,用他自己制作的烟袋。一缕青烟袅袅散去,不知会不会有一天,这些手艺也会袅袅散去。</h3> <h3>时光如故而逝,我们无法使它驻足,手艺也在远离我们而去,岁月风霜催老了我们的村庄,也催老了稚童,我们该守住些什么,我们能守住些什么,真的不得而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