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说在前面的话。<br>读着她的书,觉着有一个小我20岁的女孩,虔诚地受我拜托,行走在我离开的遥远的故乡,拜托她代我在那看着听着感觉着笑着愁着哭着,成长着~~~</h3> <h3>手头正读着的《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抵不过来自莫力达瓦乡土的文章!一篇篇都是我心中的经典。手懒了。否则,会有写不完的即读感而不是读后感。苏莉,写部长篇吧!有那么多那么好那么独特的素材!上面这段话,是我在读来自莫力达瓦小老乡苏莉的作品时,发给她的微信。前一周,收到了苏莉的赠书,看着读着,这,才是我心中的经典!</h3> <h3>生活中,书,也是柴米油盐的一部分,大致五六岁的时候,接触了“小人书”,不认字也能懵着看个八九不离十。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订阅《小朋友》《红领巾》这类少年读物了。记得有一次生病在家,还是班主任李老师来家看我把刊物带给我的呢!我的爱看书,也有小时候不爱说话不愿意跟大人们打交道有直接关系。这一看,就是六十多年啊!上周借了《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还没怎么看,就收到了我的小老乡苏莉从通辽寄来的赠书,她和苏华的作品。</h3> <h3>翻看的过程,就有如获至宝的感觉,如同来自家乡启动味觉的美食一样,对于这描写家乡风物的文字,更有胜于美食的品位独特之处。《旧屋》,不知道这丫头跟哪儿掏蹬的词,我们都叫老房子!我看着封面心里想着笑着,嘴角儿也是惯有的向上扯了扯。旧屋就旧屋吧,不妨碍我往下看的心情!旧屋,是作者的童年往事。听着母鸡扯着脖子张扬下了蛋了,她就会“蹬蹬跑出去拿了鸡蛋就丢进大锅里”,那一定是知道从里边出来的鸡蛋就能吃。这可比我强,我对鸡蛋最初的认识是,长把儿铁勺子从灶坑里拉出来,里面就是奶奶给大妹妹于欣吃的香喷喷的鸡蛋饼!从来没想过那事先得放个鸡蛋在里面。在那个旧屋的家里,她和姐姐争唱样板戏,这个我略有耳闻,不是她,是她说的姐姐苏华。因为于欣在她家看书时,那个唱样板戏的苏华,打扰苏雅和于欣看书,经常被她家大姐苏雅管制“别唱啦烦不烦啊”!苏华只能嘟嘟囔囔地闭嘴。她们也太不像话啦,咋就忘了,不是人家苏华跑跑颠颠一趟一趟地听你们指使去图书馆借回来一堆一堆的书,你俩有那么滋润地在家看书吗?唉,没准苏华都忘了,大姐我这打抱不平呢!<br>苏莉书里写,妈妈爸爸上班后,阳光从外面照进屋里和奶奶在家的温馨时光,看着奶奶铰豆角茄子丝儿晾干菜,看着奶奶出出进进不停的做活,那也是我家的光景啊!</h3> <h3>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心念念地说,我是莫力达瓦人,小老乡的心路历程我们如此地相似,难怪都是一方水土之上的人。那《牛的故事》,看着清静美好,里面有刻骨铭心的爱和痛。傍晚,母亲在院子里挤牛奶,父亲拿了小棍儿给母牛挠痒痒,母牛舒服得“身上某一块皮肉一哆嗦一哆嗦的”,小牛在母牛头那被“它妈妈亲的舔的得迷迷糊糊的”!无论家里会时不时有风有雨或者雷电交加,这傍晚的画面,就在心底为永恒的记忆了。母亲弥留之际,亲人都在身边还不足以让她安静远去,直到那老牛回来,人与牛心灵感应到了极致,母亲安息了。</h3> <h3>《风筝远走》中,看到风筝那另类的被我几乎遗忘的名称~~“八卦”,那也是我们当年在尼尔基上空放的风筝啊!。《地震》,《老蟑和干菜》多少情景勾陈起的画面都曾有过的!</h3> <h3>苏莉《天使降临的夏天》里的“闺密”篇,苏梅,我认识,现在不仅是达斡尔族非遗文化传承人,还是了不起的十九大代表呐!莫力达瓦的骄傲啊!艳凤,通过那些文字,也如同认识了多年的一样了!琪勤,苏莉在述说她这个闺密的文字里,那些话,“极度自尊~~其实骨子里也不是傲慢~~,在自己的领域里做的很出色,骨子里又有点不合群~”“在琪勤身上我就看到了这样的标志”。苏莉说的是她不少族人的标志。这也是我对熟悉一点的达斡尔朋友的一个困惑不解之“标志”。</h3> <h3>无论怎样直白地挑出了族人的标志呈现,我对苏莉交往朋友,特别是对闺密的挑剔,还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处。在她的几个闺密身上,也都有我的朋友们的秉性。我说什么来着,地域文化熏陶出来的大小不同的人们,心性,很多是相通的。无关品位,无关民族。</h3> <h3>莫力达瓦家乡啊有高大的白杨树。和苏莉家住过一趟房,也住过前后院,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出生,我就插队离开了家。对她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妹,我没什么记忆可言。但是,读着她的书,我们有那么多时空错位的交集在那片土地上,不可能割裂的纠缠在那里。《八月中秋》里,父亲把一盆水放在院子里,等待圆月照到水面时就能看到月亮里的玉兔就出现了!《西厢记~记》里面,母亲那么用心地要照着西厢记那本连环画里房子设计自己的家并且实施了月亮门和闺房的鸭蛋形的门!无论看到玉兔没有,无论月亮门和鸭蛋门挡不挡风,都忽略了去吧,苏莉!看到这些情节描述时我心想。就记住父母亲心底那些他们自己可能都说不清的情愫,一点不比大文豪缺乏浪漫和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本性,我们已与他们血脉相承了,这,足够我们为之骄傲的了。</h3> <h3>在《地之极》等那些让我一时说不清的作者的那种心绪,是不是我也曾有过。不过我没有像她那么深刻地思索,缘由是没那么深刻的体会。民族文化的认同,要比地域差别的认同更痛苦得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让外人觉着你经常会不可思议地与他们有些看得到摸不着的裂痕。因为摸不着,让身为好友的外人不好弥补你或修正他们自己来取悦你。这点,我走出那儿后,总有一些归结于地域文化差异的感觉。或许类同。<br></h3> <h3>无论时空裂痕曾交错成怎样的情景,与我,与我们,都是难以割舍的。《收音机》《把门儿的老杨》《广场和台》,《足球课》那些文字,在故乡,在当年,那也是我的场景我曾是其中的角色之一。都说时光冉冉转瞬即逝,我的时光不止倒流而是凝固在了文字里。<br>我家的留声机、广播喇叭、收音机,带给我们对外面的世界多少遐想啊,让小镇里的孩子,总想长出翅膀飞出去!我没有说出来的,苏莉在书里记录着。这,也是我要再三感谢我的小老乡苏莉的。</h3> <h3>读着读着《旧屋》《天使降临的夏天》苏莉的两部散文集,隐约有一个小女巫一样的人,带着我晃悠在故乡的原风原景原人物之中。某些篇章,让我觉着苏莉心底一直住着一种我不知道的一方神圣。西方有上帝啊主啊,蒙古人有长生天啊,还有阿弥陀佛啊!再平常的我们俗人,还有那“我的天啊”!等等。苏莉心中住着的是什么?我觉着,一定是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我的天啊”!</h3> <h3>这点文字,写了多少天,今天给苏莉看看。给我的妹妹弟弟们看看。不止在于,她的父亲我们的苏叔那些年的除夕夜总是第一个去给我的奶奶磕头拜年的人,不止在于她的姐姐苏雅与我的妹妹于欣是多么要好的年轻时的朋友,也不止在于我们都是粮食大院的子弟。在于我们都是尼尔基长大的孩子。精准地说,如果说苏莉是“我拜托的女孩”。不如说,她“如同我拜托的女孩”在我离开后的尼尔基地面行走着。<br>心灵的相通,不在乎我们是否见过面。</h3> <h3>后记,这篇文字出炉的时候,我还没有见过苏莉。后来,2018年莫力达瓦达斡尔语自治旗成立60周年大庆期间,知道了大家都会回去,苏雅提前跟我说姐几个一定要见个面啊!还一直惦着于欣能不能回去。我说,于欣啊,够呛吧!她儿子在军事科研部门很少有正常的假期,她呢,要帮着儿媳妇照顾两个孙子,去哪儿一趟方方面面的制约,不容易协调呢。正如我说,于欣没能与我们四个赶到一起。不过,她与苏雅有微信,两位当年的小书虫子,也会经常被那时朴实无华的交往感动,为一些童年趣事笑出眼泪!</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