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旧梦------《十七》

寒 江

<h3>咏爬山虎 寒江旧友</h3><h3>灵躯曼转绕篱墙,启牖风徐一径香。</h3><h3>湛绿藤濡初夏雨,猩红叶吮九秋霜。</h3><h3>永通桥畔迎朝旭,潞水河边看野航。</h3><h3>莫道虎威衰飒尽,无声大韵也铿锵。</h3> <h3>秦南旧梦------《十七》</h3><h3>米酒醉寒人</h3><h3> 隆冬,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走在秦南一条小街的石板路上,寒气隐隐的袭来让人发怵。足下不時发出与石板碰击的嗒嗒声,增添了几分清寂……</h3><h3> 此时的秦南人无事可做,有的躲在自家老屋的板壁里,喝一盏清茶,静静地等待着天光放晴。有的却与三五友好聚在烟雾缭绕的厅堂里,打一种叫做“牛牌”的小牌,消遣日子,他们活得很安逸。</h3><div> 而我,一个奔波在此的外乡人,却没有这份安逸了。完成了我的外出任务后,已是正午時分了,肚子里发空,身上更冷了。于是决定找一家小店吃点东西。拐了一个弯儿,一家敞开木扇门的店铺吸引了我。几缕炊烟袅袅地飘向阴雨的霾空,似乎生出一丝暖意,让路人感到欣慰。</div><div> 当我走近時,才发现这是一家极小的米酒店。小到仅有两三张小板桌,三五只小藤椅。一只煞有古意的小泥炉子上座着带黄釉的砂锅,那几缕炊烟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秦南的米酒在川陕一代很有名,当地人叫做“醪糟”,乃是自古以来著名的小吃。</div><div> 一位身着青布过膝旗装的老婆婆接待了我,她操着浓重的川陕腔,平静而温和地说:“客人请坐,吃一盏醪糟吗”?我真的饿极了,于是坐下来要了碗醪糟。老婆婆盛醪糟米酒的姿势很优雅,她将一枚鸡蛋打在一只长柄的铜勺里,伸进砂锅轻搅了一下,而后将醪糟盛在一只白瓷碗里,放在小桌上请我品尝。清白色的浓汁里飘着两枚红枣和几粒枸杞,一枚蛋黄游在中央,我迫不急待的喝了几口浓浓的热汁,再用小磁勺轻搅着鸡蛋吃起来。老婆婆似乎看出我是一位不会品米酒的外乡人,于是端来一小碟糯米糕,和善地对我说:“请客人就着米糕用小口品尝才好,大口吃是会醉人的”。我意识到刚才的失态,轻点了一下头,浅作镇静的放慢了吃的速度,细细的品尝着米酒的沉厚之味。</div><div> 秦南的醪糟真是好,一碗下肚,驱走了寒气和饥饿,顿時感到暖融融的。与老婆婆攀谈了一会儿,才知道此店是秦南著名的“李家老店”。店主公公去世后,由老婆婆一人经营着,依然是远近闻名的品牌老店。店里的粗重活计由儿子担当,老婆婆既要亲自酿造米酒,又要独自支撑店面的经营,很是辛苦。老婆婆指着硬木案子上的青花瓷大罐,告诉我本店的米酒由她秘制后都放在此罐中封存,为的是保证米酒的正宗醇厚。她亲自制做的糯米糕味道更是淡雅清香,成为醪糟米酒的佐餐佳品。我向老婆婆重新要了一份糯米糕,说明要带回去吃。于是,老婆婆用夏日珍藏的荷叶将糯米糕包成了一枚菱形的包儿,递了过来。我付了钱,道一声谢,走出了李家老店。</div><div> 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在寒风中摇曳,雾霭迷蒙的石板路汪着水渍滑滑的,我似乎有些醉意,但我喜欢这种感觉,很舒服很惬意。不由得转身向那座小小的米酒店望去,袅袅的炊烟里依稀可见老婆婆抄手而立的身影,让人难忘。那泥炉上的米酒在冬雨中飘散着沉沉的香气……</div><div> 穿过秦南那条小街,我向着雨色苍茫的山峦深处走去……</div> <h3>几缕烟岚愁渫雨,</h3><h3>一瓯佳酿醉寒人。</h3> <h3>青花罐里藏诗意,</h3><h3>碧瓦庐中蕴古情。</h3> <h3>雅淡清香疑皓雪,</h3><h3>冰肌玉骨润糍糕。</h3> <h3>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h3><h3>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h3><h3> ------〔唐〕白居易</h3> <h3>小雪感怀 寒江旧友</h3><h3>秦南一梦作悠游,慨忆沟中几度秋。</h3><h3>羁旅云涯天欲雪,半盅老酒洗通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