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 金华市区目前已是浙江中部的繁华城市,经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婺江南岸设立开发区和中期开始以来的旧城改造,城市规模与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的金华城区与现在市区范围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时的城区称为"城关镇",划分为城东、城中、城西三个街道。城东街道与城中街道大致以醋坊岭、默相坊(现在的明月街中段)为界。此处以东是城东街道,北边叫得出名的路有石榴巷,该巷东与旌孝街垂直(现在的三清殿)因当年的万佛塔在其东段南面的大洪山上,民众一般称此处为"塔后"。西头与现今的胜利南街垂直,过去称四眼井(四眼井既是井名也是那处的地名)是城里最长的巷。四眼井原先的卫生学校附近与将军路之间有一条很窄的巷,下雨天只能供一人撑伞走过,名叫"斗鸡巷"。南面虽到义乌江北岸止,但有名称的路是婺江东路,以及其南边的一条巷称紫岩巷,在此巷里居住的大多数人家是郊区“五一”大队的菜农。另外,过上浮桥那片也归城东街道管辖。东面基本到旌孝街东头,义乌门处。过了一小桥就是城东端唯一的街道游宅街,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时金华通杭州的必经之路。辖区里有四牌楼、解放门、塔下寺、鼓楼里、东市街、旌孝街、上浮桥居委会。而东市街、旌孝街和上浮桥已经属城乡结合部,居民和城郊以种菜为主的农民交错居住。</b></h3><h3><b> 作为生长于斯的古稀之人,以本人身感、眼及之角度,趁记忆尚可、手指灵活能敲键盘之际,把所见、所经历和所听之事记录下来,一是本人可消磨时间,二是供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及消遣,仅作坊间野史记载而已。</b></h3><h3><b> 老城东的街道分布:南北向的从东至西的街巷有石板巷,该巷自建了自来水厂后就不能走通了,成了弄堂。现在该弄堂因建万佛塔公园已消失,东市街、鼓楼里、半条旌孝街(因其过了石榴巷口也叫岭背后基本是东西向了,上世纪四十年代金中校长方豪就住此处)酒坊巷、道前营房和柏树巷(现在的红军巷半条)三牌坊、桂林巷、文明巷。东西向的自南至北有婺江东路(现在为飘萍路)仓茅亭、鼓楼前、拦路井和梅花门,现在合称为八咏路,梅花门段已不复存在。东市街通鼓楼里的樵楼巷、东市街转到樵楼巷的小井巷、三牌坊的小巷、同升巷、接着就是城东最繁华的路—四牌楼,现称解放东路。然后是以现在的胜利街东西分,东边是净渠头、塔下寺。西边原先的将军路往东延伸直至与东市街垂直。最北端便是四眼井和石榴巷(前面已述)。四眼井之外基本没有住家,后县委干校和气象台建在天皇门外。</b></h3><h3><b> 城东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初还是整个市区的重头街区,除西市街外的商业店铺都在四牌楼和三牌坊十字交叉的两条街上。金华历史悠久的学府—金一中就在酒坊巷里(1958迁到蒋堂),之后原在府城隍庙里的师范学校搬入。著名的"八咏楼"就坐落在酒坊巷往左转不远处的高坡上。那时的八婺女子中学(初中)就在四眼井边。酒坊巷北端是省立医院后称第一医院。上世纪五十年代,现在的将军路东段,当年的净渠头、塔下寺有驻军李德生为军长的十二军军部后改成部队医院,军人俱乐部建在净渠头稍东段,北边就是石榴巷。那时塔下寺北部和东市街北端两边都是部队营房,城东这边的街上总能看到军人。部队的操练场就在塔后的城墙之处,有四百米跑道,西头是靶场,还有司令台。司令台南面是部队修械所。上学后的星期天与街坊的发小穿街走巷来此处挖解放军战士打靶后留在山坡里的子弹头,有时还能捡到遗留的子弹壳,对于当时的我们这些小孩来说是件非常高兴的事。后来十二军调防后,这个练兵场冷清了许多,凡是被判死刑而立即执行的罪犯都拉到这儿枪决,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七十年代末。</b></h3><h3><b> 我的小学是从塔下寺小学开始的,当年我虽然八虚岁,但也是因为八月卅一号以后出生,母亲因出生于读书人家,不想我等到九虚岁再上,离家近的四牌楼小学不收就到离家远点的塔下寺小学去试试,结果被录取了。塔下寺小学并非是塔下的寺庙改建,真正的塔下寺是万佛塔所在地大洪山的永福禅寺,它才是坐落于塔之下的寺。小学西边是当年城区的文化馆所在地,那时觉得它规模宏大,是由东岳庙改建而成的。延现在的将军路坐北朝南,数步台阶上去是门厅,门厅两边有房间,记得从一房间的窗口里可以借书阅读。过了门厅后是一大天井,全都用青石板铺就,再是数步也是青石板铺成的与天井一样宽的台阶,迎面是一堵墙,墙的东西两边是似弄堂的进出口,上了台阶进去后又是天井,但它没门厅进来见到的宽大,是窄窄的,一边是数间办公室,一边是墙,墙上开了一大门,它是当年城区最大的礼堂进出的门。另一边布局相同。一些隆重的集会均在这里举行。没过几年部队在东岳庙以西部队军人家属宿舍旁建起军人俱乐部,里面有比文化馆还要大的礼堂、有球场、乒乓球室和阅览室,我第一次看见台球桌就是在这军人俱乐部里,估计是供军衔较高的军官娱乐的。之后再见到台球桌时隔二十余年后的改革开放时期了,那时满街都是,成了一些人赌博工具。军人俱乐部每星期会放一场电影,我们一群孩子会去混成军人家属小孩或者爬墙进去观看。如电影《牛虻》《葛麻》《秋翁遇仙记》……</b></h3><h3><b> 我能早一年入学并非是母亲认识塔下寺小学的老师开后门的,现在看来是当年的塔下寺小学校领导为社会着想,尽可能多地让学龄儿童入学,放宽了可入学的月份。其实,新生可上课的教室只有两间,却招了四个班,怎么上课呢?学校采取的办法是:甲、乙两个班上午在学校的两间教室上课,丙和丁班借用附近的居委会预习或复习课程,下午两两对换。真该为当时的校领导的英明决定点赞!我是1956年上的学,有半天上课是靠旌孝街南段、侍王府北与鼓楼里转角处的一楼房底层,西边便是东阳考寓。一年级第二学期借用桂林巷的四牌楼居委会里上课。那时新中国建国才五年多时间,居委会的房子往往是解放之初没收富人的房屋用作公家用房,这种房屋往往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纯属危房,无奈学校借不着适当的房子,那时,对于安全观念没现在如此重视。六月份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那年梅雨下个不停,有一天上午我们丁班五十个左右的同学在这儿上课,在两节课之间的课间活动时,突然之间我们上课的房子轰然倒塌,除几个跑到屋外玩耍的同学外都被倒塌的房屋压住了,我也压在了下面。幸运的是那时的房屋是木结构的,墙是用毛竹破成细杆编成,外面粉上泥巴和石灰。我只觉得一阵巨响同时人就跌入黑暗之中,好在头部没被东西压着,是由于天花板是用竹片编的大席子撑出一个三角形的空间,仅仅是一只脚被压着,我试着动了动被压着的脚,感觉能够活动,用力一拔出来了。这时四周店铺及路人在外面奋力抢救,抬起可抬的、扒开可扒的。我所处位置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有人抬起部分天花板,并呼喊着:"有人没有?快跑出来!"我顺势跑向亮光口。那时我们才九岁,我的个子很矮小,救援人员见我跑出来,将我抱起来准备送马路对面的高园巷里的卫生院检查是否有伤,小时候小孩一般都怕去医院,我不肯去,对抱我的人说,我家离这儿不远,我要回家。那人就随了我,把我抱到我家交给我母亲转身离开了。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抱回家来的。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故,虽然没有出人命,最严重的是一人把下巴压坏了,有几人腿部压骨折。学校不得不马上采取相应的措施,估计在上级教育部门的协调下,我们这班拆散分别转学到环城、后街和四牌楼小学一部分,一些住在学校附近的就插到另外三个班里,化整为零解决了这场"危机"。</b></h3><h3><b> 我转学到家门口的四牌楼小学校,上学、放学方便多了。学校大门朝东,在原先叫"柏树巷"里。学校的东面很早之前是一大片私人的园子,分南北两部分,北部的高,南部的低。也许,共产党进城后,园子没收成了公家的地盘,在城中雅堂街西头,西华寺对面弄堂里的"作新中学"学生要穿过雅堂街、走过西牌楼和火神庙下三条街来这儿上体育课,所以大家就把这操场叫"作新操场"。操场没围墙,南面部分还住了两三户人家,还有操场东面一耶稣堂的后门进出的路。这个操场也成了家住附近孩子们的乐园。那时夜晚马路照明用的是白织灯泡,除电线杆附近有些灯光外都是黑黑的。那时的孩子不象现在对学习抓得很紧,家里的电视也不准看。那时候,不要要说电视,连看场电影也是很难得的事,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街坊上年龄相差不大的一群孩子经常玩"官兵抓强盗",有些胆大的扮"强盗"的常常躲到操场上去,很难被"官兵"抓着,甚至玩结束了也还有一两个"强盗"不知去向。春天,我们在操场上放大人或自己扎的风筝,夏天,上树抓知了、"金虫"玩,秋天,我们在操场的草丛中抓蚂蚱、蝗虫玩。1958年,"钢铁元帅升帳",全中国掀起"全民大办钢铁运动"。为全国年产钢铁1070万吨而奋斗!天晓得,五、六十年后的中国对许多产能要"砍杀"、对钢铁产量要"限产"。当时全民大办钢铁是怎么办的呢?只要是单位,包括学校,甚至居委会都要在空地上建"小高炉"炼铁。城里这"作新"操场是少有的空地,县里在这南北操场上铺开大办钢铁的大阵势。"大高炉"建在操场北部,南边用来堆矿石,实际上那时候金华首个灯光球场就建在操场的南半部。为大办钢铁让路,灯光球场从此再也不能看夜间的篮球比赛了。"大办钢铁"这场劳命伤财的运动不得不草草收场。之后,操场的北部建起新的县委、县政府办公大楼,也就是后来的解放路一号(现在是解放东路597号),或许此处马路太窄,进出不方便,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县委、县政府与西市街北端的部队驻地调换,从此这儿就成了部队的大院。</b></h3><h3><b><br></b></h3><h3><b><br></b></h3><h3><b> 孺子牛 2017-11-21 20:30</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