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我的家乡,陕西省彬县龙高镇,位于渭水支流的泾河岸边,是典型的黄土高原沟壑区。龟蛇山,就座落在泾河中游的川道上,仿佛一个天然的盆景,错落有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打造出天然的象形山——龟山和蛇山,龟蛇山是它们的统称,山体呈东西走向,头朝西,尾朝东,纵行分布。远远望去,龟山的头略微朝后,眼瞅着后面的蛇山,仿佛相互追赶似的。龟山在泾河的南岸,属邻村的胡同村所有,这里地势较低,又是泾河湿地,小时候,每到收麦前后,这里的甜瓜便上市了。那甘醇甜冽的口味,微黄的瓜瓤,至今让人难以忘怀。蛇山在泾河的北岸,头朝西望,长长的身子甩向东南方向而去,和永寿县常宁镇的北武村相连,在蛇山的头部,有几只窑洞,远看就像蛇的眼睛,活灵活现。龟山和蛇山之间,都被泾河相隔而开,从西边富仁村的塬畔望去,河水从西向东而去,在龟山的尾部折向西行,流经约一公里后,到达蛇山的前边,又折向东行,从”蛇身”的北边向东,就像一缕丝带在龟蛇二山之间挥舞。</h3> <h3>从我家屋后的小路前行几十米,便来到泾河北畔,放眼望去,龟蛇二山便静静的伏在谷底,宛如两个懒洋洋的小动物,眨也不眨眼睛,仿佛外面的世界,与自己没有丝毫的牵连。只在这里静静的倾听着泾河汩汩的流水声,一晃几千年过去了,它们还是这样匍卧着,任凭身边发生过太多太多的故事,都装在它们的心底,不急着告诉世人,任由他们去猜想,去琢磨。</h3> <p class="ql-block">小时候,龟蛇山不叫此名,人们只称作田骞河,鸡儿咀,我们只听说过田河上空有国民党的飞机✈ 降落,究竟是出了故障还是被八路军击落,已不得而知,只听大人们描述,他们是如何捡拾的飞机残片,做针线板用,飞机扔的炮弹没有爆炸的,像过去的木桶大小,母亲那时候还是个娃娃,从来不顾有没有危险,跟看热闹似的,跑到泾河岸边,捡拾一些飞机碎片,还毫无介意的摸摸那些炮弹(其实是哑炮),直至后来母亲每每提起,都有一股兴奋劲,所以,我每次站在龟蛇山畔,映入眼帘的,又岂止是眼前的寂静和美景,仿佛龟蛇山上空永远有飞机在盘旋。</p> <h3>原畔上的春天还没有来临,龟蛇山上却早就露出春的气息,先是零散的山桃花开了,不是漫山遍野,七零八落,紧接着梨花也跟了上来,白的,很突然,一觉醒来,便可看见众多的梨花竞相开放,龟蛇山和它周围的山坡上也显得分外妖娆,粉的桃花,白的梨花,都争相点缀着龟蛇山,然而人们似乎不在乎她的美丽,因为满塬畔望去,还没有一丝春意,所以他们也不十分惊奇,因为真正的春天还没有来临。<br>山脚下的泾河水,清澈透明,没有夏秋季节的混浊,漫山遍野的草儿,也没有盛夏时节的浓绿,都枯黄一片。一眼望去,整个龟蛇山仿佛一幅素描的水墨画,山坳里也没有嘈杂声,一切都还沉浸在冬眠的状态之中。</h3> <h3>夏日的龟蛇山,总是雾蒙蒙的,给人一种无尽的,神秘的美。有时候天晴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山脚下便生起一缕缕白烟,如几束薄薄的玉带,缠绕在山的腰身间,不断的、悠悠的,变化出各种各样的造型。有时候,云雾又如沐浴归来的少女,婀娜多姿,在青山绿水间摇曳着迷人的身姿,挥洒着手中的玉带,上下翻腾,漫天飞舞,浑然自如。有时候,山雾又似一条刚睡醒的长龙,懒懒的,在山间游弋着。<br> 整个沟底弥漫着薄薄的雾气,龟蛇山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太阳渐渐升起,摇曳的玉带没了,云雾又似浓云舒卷,从四面八方的山坳里一齐滙聚在一起,如堆积如山的棉絮,顺着风儿轻抚的方向,滚动着,蒸腾着,渐渐的,龟蛇山也不见了,整个山谷都被浓雾遮盖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山谷里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一切仿佛更静了,静的连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能听得见。<br> 先前升起的薄雾已飘然而至,人已在雾中,这时候,当你轻轻的挪动脚步,那薄雾便会在你的周围缭绕着,变化着,仿佛自己如神仙般的置身于云海之中,踏着身边的薄雾,挪动着轻盈的脚步,挥舞着双手,却永远也抓不着、追不上它,好一幅人间仙境。<br> 置身于云山雾海之间,你什么也看不见,太阳的光也渐渐强了起来,一束束阳光从薄雾的缝隙里透了下来,雾丝在阳光的映衬下,不停的攒动着,对流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太阳的光,更强了,照在身上,也微微的烫,整个眼前的雾,渐渐的稀疏起来,人的视野也逐渐宽阔起来,云雾便又依依不舍的退回到沟底,龟蛇山的轮廓又慢慢变得清晰,云雾在山的腰身间积聚着,磨蹭着,舒展着,悠悠然,不急不慢,似乎在寻找着藏身之处,躲避那越来越烫的太阳,雾儿在寻找着,天格外的蓝,偶尔飘过来一朵朵白云,龟蛇山脚下仍有一缕缕白烟缭绕着,泾河的水面也清晰起来,波光粼粼,远处望去,山的倒影在水面被复制出隐隐的轮廓。山谷里静的出奇,只看见几只燕子迅忽间从眼前掠过。</h3> <h3>雨天来临的季节,龟蛇山畔越发的寂静。小雨纷飞的日子,站在塬畔望去,整个沟底是那样的清新,南北两边的山坡上,翠绿的松柏装点出更绿的世界,山是绿的,水面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放眼望去,整个山谷里的空气淡淡的,薄薄的,雾蒙蒙的,万籁俱寂,感觉给人出奇的绿,出奇的静。这也许正是龟蛇山的魅力之所在。</h3> <h3>秋天,龟蛇山周围的山坡上,没有层林尽染,看万山红遍的兴奋,也没有落叶知秋时的伤感。有的只是那样的淡然,安然,四季轮回唯有秋季的龟蛇山是那样淡的出奇,山上没有果实,也没有枫叶🍁 ,映入眼帘的,只是那漫山遍野的藤条和灌木丛,以及它们微微发红的的颜色。</h3> <h3>冬日的晚霞还没有落下,余晖映照着龟蛇山的轮廓,山坡上披上金黄色的霞光,山谷里的河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山的倩影,只是因为寒冷的缘故,使人没有一丝想要下到山底的冲动。</h3> <h3>冬日的阳光,懒洋洋的,远抵不过自西向东的寒风,日当正午,龟蛇山畔倒也有几分明亮,空气中依然有淡淡的,弥漫着整个天空的薄雾。大自然似乎在用他的无声,去诠释安详和悠然自得。</h3> <h3>大雪纷飞的日子,龟蛇山也披上了厚厚的银装,整个山峦同大自然融为一体,白茫茫的一大片,只有蜿蜒曲折的泾河水面,黑黑的将龟蛇二山相隔开来,隆冬季节,一场厚厚的积雪,足以让龟蛇山美到极致,站在塬畔,俯瞰整个沟底,再从对面永寿县常宁镇的塬畔望去,好一派惟余莽莽的景象,这时侯,你会不由自主的吟诵起毛主席的《沁园春-雪》了。</h3> <h3>龟蛇山的美,不仅仅在山,在水,在自然,更在于以它为载体的各种各样的故事和传说,大自然不但赋予它神奇的外形,几千年的历史积淀,更造就了无数动人的,关于它的某种故事。<br>我最早听到的关于龟蛇山形成的传说,从何而来,已不太记得,大概是读小学时的一次故事会上,不知从哪个小人书上读来的。<br>原来龟和蛇都是泾河龙王的两个亲戚,只因琐事起了纷争,龟蛇便大打出手,只见他们奋力厮杀,互不相让,直杀的天昏地暗、河水翻腾,泾河龙王管他不下,便状告给玉帝,玉帝便派天神天将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河,并在它们身上贴了一道符,龟蛇便被相隔开来,从此龟蛇便永远被定格在这里。传说原来的泾河在这里都是直流而过,并没有这样千折百回,正是由于龟蛇掐架的原因,才形成今天的九曲十八弯的模样。<br>还有一种传说,龟蛇本是天宫两员大将,因为其东边的公刘墓,而被玉帝派下凡界,做了公刘祖爷的守护神,故又称玄武山,和公刘墓以东的牛头、马面二山遥相呼应,共同守护着我们的公刘墓主。<br> 关于龟蛇山的传说,不管是哪一种,对我来说,已无关紧要,我的有关龟蛇山的零零星星的话题,似乎都与母亲有关,我的舅家就住在对面的富仁村,母亲小时候就生活在那一带,还记得我小时候,时常有意无意的,听母亲说起与龟蛇山有关的故事,最多的便是“红白扯锯”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这里是红区,对面的永寿县是白区,这里的老百姓也适应了那种生活,白天,对面的白军(国民党)士兵从河面上过来,搜查那家有共产党人,晚上,我们的游击队又都出现了,百姓们给他们烙大饼,做军鞋,据说,光对面的龟山和蛇山上的碉堡就有四座,那是国民党军为防止八路军过了河,向对面的北武村发动袭击,专门设立的,碉堡经过了多少年了,想必早已经坍塌的没有原来的一点形状了,我没有亲见,所以也不做猜测。<br> 龟蛇山位于四县的交界之处,其东是淳化县,其北是旬邑县,也称古豳国,其南是永寿县,其西是彬县,古称邠州,所以居住在龟蛇山畔的人们,其风土人情也多少受四县风俗的影响,呈多维,广角,包容、开放的特点。如婚丧嫁娶,对父母的称呼,饮食文化,都有一点淳旬一带的特点,<br> 譬如龙高地区的人们爱吃饸饹,这让外地人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你看那谁家过了事,谁家来了客人,或者近几日面食吃的多了,腻了,于是,家里有人提议,今天中午吃饸饹吧,这时候,无须开家庭会议,肯定都是全票通过,大上午街道上传来了吆喝声,卖——豆——腐——唉……,只见婆娘媳妇的,急急忙忙扔下手中的针线活,脚上胡乱蹬一双鞋子,也顾不得系鞋带,生怕卖豆腐的从门前晃过去,边跑边喊上一声,“等一等……”,那卖豆腐的也便停住了叫卖声,将车子往那儿一停,专等着呼喊的人来买上几斤。豆腐有了,从自家门前的菜地里拔几棵菠菜,再刨出几根胡萝卜,几根大葱,看来,中午的饸饹是吃定了,到了做饭的时间点上,看日头从门槛上照进来,上了年纪的人便会挽起袖子,洗了手,从面缸里要舀一大碗干面粉,倒在面盆里,撒一小撮碱面,搅拌均匀,用热水瓶里的开水,稍兑一点凉水,温度以不烫手为度,左手持水碗,往面盆中慢慢的倒水,右手在面粉中不停的搅拌,不一会儿,就形成了面团,多用力揉搓,便饧(xing)在了一边.<br> 这时候,洗菜、切菜,一切准备停当,烧油,煎汤开始了,准备一大勺辣面,待油烧七成熟时,倒进辣面,葱花和切好的豆腐片,控制火候,稍涮点水,小火熬一会,我们叫爛,然后多倒些备好的开水,待锅开了,煮上菠菜,这时候,你再看那汤,红红的辣子,白白的豆腐,绿绿的菠菜,汤就算做好了。<br>压制饸饹的时候,一般要叫家里的男人帮忙,饸饹床子驾在锅的上面,锅里的水烧的滚烫,女人们把饧好的面团搓成粗粗的条状,装进饸饹床子里面,盖上活塞一样的盖子,男人们用力压着,饸烙面被挤压的滋滋的发出声响,面团从饸饹床子底下的小孔里被挤压出来,如圆柱状,掉进滚烫的锅里,盖上锅盖,煮两煎之后便可出锅了,盛在碗里,浇上做好的汤,一碗正宗的龙高饸饹做好了。一点也不亚于其他地域的面食。<br>吃饸饹的人,也挺特别,小至能使筷子的孩子,大到没了牙齿的老年人,平时吃面条,一碗就够了,若到了吃饸饹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头也不抬的吸上几碗,要吃的肚胀腰圆方肯罢休。<br>龙高地区的饸饹,贵在汤的特别,都有一股油煎辣子和豆腐的味道,这和附近几个县的饸饹有所区别,盛的汤也不大一样,旬邑饸饹汤少面多,辣子特辣,淳化饸饹是汤多面少,重在熬汤,发辣子,发辣子是他们的传承手艺,一般要用猪板油,菜籽油按一定比例烧七八成熟,倒进辣面,文火慢熬,豆腐一般都不用油煎,而用盐水卤一下即可。而龙高地区的饸饹汤,吸收了淳旬两地的特点,克服了淳化饸饹汤多菜少的缺陷,克服了旬邑饸饹汤少面多,味道爆辣的不足,,盛汤不多不少,辣子不过太辣,这就是龟蛇山附近几个县在饸饹面饮食的特点对照,充分体现了龟蛇山周围人们饮食文化的多元性,可兼容性。<br>至于饸饹面食的成分构成,也有明显的时代特点,旧社会人们粮食短缺,以秋粮高粱为主食,秋粮粘手难做,不筋道。不敢用水煮,因此饸饹面都要先蒸熟了,再用饸饹床子压制在面板上,稍凉一凉即可食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机器压制的钢丝饸饹,就像今天的米线,但属于半熟品,过大事的时候,/做起来方便,耐拉扯,不易碎,现在当然是小麦粉做的,又白又筋道,然而近几年,由于人们的保健意识的增强,以荞面为主的保健型饸饹大有天地,成了人们的日常选择。<br>从古到今,压制饸饹的床子随着时代的变迁,也在不断的改进,起初是用木头做的,笨重,费力,当然得男人们帮忙,必须得两个人同时配合,后来,用大型拖拉机的缸筒,加工而成的饸饹床子,一个人便可操作,现在到处有卖的饸饹机,有手工的,有电动的,有气动的,操作起来都很省里力。更是大大的推广了饸饹这个传统饮食,<br>以上仅以饸饹面为例,介绍龟蛇山周围的人们的风土人情,饮食文化的不同。<br>这里的人们,秉承传统,民风古朴,在语言方面,更有其不同之处,还保留了很多处古语。譬如最具特点的涅“涅”字,读二声,一般是第三人称代词,有时候也有结构助词的含义。和古城凉州的“迦”,兰州人的“拿们”意义相同。<br>表现在红白喜事上,其风俗习惯也和附近的彬县有所不同,经常被他们称为旬邑人。其实也不全像旬邑人,但毕竟离三水河(流经旬邑县城的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域较近,婚丧嫁娶等大多数礼节,确实和他们大致相同的地方很多。</h3> <h3>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他们对大自然的向往,也越发强烈,龟蛇山也在见证者历史的变迁。夜市、美食、广场舞,KTV,也都悄悄的来到龟蛇山畔,给这个安静了千年万年的象形山,带来了几分狂热,几分宣泄。沉寂了几千年的龟蛇山,如同那奔流不息的河水,一返往日的平静,沸腾了。<br>特别是在三伏天,每当傍晚来临,人们终于忍耐不住38℃的高温,都想极力逃离这如蒸笼般的世界,不约而同来到龟蛇山畔的凉亭边。享受着大自然的赐予,无遮无挡的西北风,夹杂着几分潮湿,几丝凉爽,毫不吝啬的从塬畔掠过。<br>龟蛇山周围的村民,以及从老远慕名而来的游客,乘坐着大大小小的车辆,身着五颜六色、各种款式的衣着,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竞相而来,品尝着纯正的羊羔肉,吹两瓶淡爽的啤酒,把一天的疲劳与无奈,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场面非常火爆,一点也不亚于大都市里的夜市美食了。<br>他们当中,有事先相约而来的好友或哥们,有和谐美满的一家老小,有手拉着手儿,浪漫甜美的恋人,也有零零散散,也许有几分失意的“孤独”游客,他们或站在观景桥上留影,或坐在广场周围的水泥座椅上,纳凉闲谝。或围在KTV周围,欣赏着来自十里八乡的草根明星一展歌喉,还时不时的拍手叫好,听到尽兴处,也不由得随声附和几句,这时,唱歌者和附和着者相对一笑,也算是对这些“明星”的莫大支持,他们也便唱的更卖力了。曲目内容很丰富,有流行歌曲,当然是以年轻后生们为主角,也有年龄稍长几岁的,看人家唱的过瘾,不甘示弱,偶尔也凑上前去,吼几段秦腔,博得老年人的赞叹,动听的歌声,响彻整个龟蛇山畔,浓浓的乡音,在龟蛇山上空久久萦绕,绵延不绝。<br>再看看那些广场舞爱好者,自发而来,稍作穿着打扮之后,便急不可耐的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惹得一些路过的美女们也竟相模仿,随着音乐的节奏比画起来,<br>在烤肉摊前,相约而至的“吃客们”,围坐在桌前,点一盘五香毛豆,啃十串八串的烤肉,吹几瓶啤酒,行拳猜令,都憋着一股子劲,眼睛瞪的大圆,极力的想要让对方一败涂地。也有的,三三两两,既不划拳,也不行令,也不要酒杯,开怀畅饮,欢乐释怀。<br><br>这些年,随着旅游开发工作的不断深入,龟蛇山旅游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年前,两个村子通往泾河大峡谷的道路顺利贯通,当一条条漂流的船只从上游的富仁村顺流而下时,两岸的计家坡遗址所显露出的新石器时代文化,不断的从漂流者的眼前掠过,仿佛你是从几万年前的上古时代穿越而来的,那一年初冬季节,龟蛇山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开发潮,龟蛇山大峡谷北面的山上,从全镇各村潮涌而来的人们,亲眼见证了龟蛇山发生的历史大变迁,沉寂了几万年的龟蛇山从此沸腾起来。塬畔的龟蛇山广场,亭廊,更赋予了它崭新的生命力。<br><br>时代变了,龟蛇山醒了,龟蛇山畔的人们越来越美了,他们需要更加享受自然,享受生活,但愿他们的歌声更甜,他们的日子更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