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一片白茫茫

云中那滴雨

<h3>  <b>标 题 : 铁 子</b></h3><h3><b> 文 : 云中那滴雨</b></h3> <h1>  一九八六年冬天的一个下午,厂工会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h1><h1> “黄心安服毒喝农药了!"</h1><h1> 接到电话,工会主席与我立刻坐着厂里的金杯旅行车急急忙忙地赶往黄心安的家乡刘二堡。</h1><h1><br></h1><h1> 黄心安是我们厂的电工,还是经验丰富、技术拔尖的优秀电工。家住在农村,离单位足有二三十里。</h1><h1> 等我们匆匆赶到镇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白布单盖了个溜严。</h1><h1><br></h1><h1> 黄心安死了,医生说他服的是剧毒农药1059,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已经不行了。</h1><h1><br></h1><h1> 1059农药是德国进口的,作为庄稼的杀虫剂是最有效的。往高粱苞米上抹的时候通常要用水稀释十几倍到几十倍,人要戴上口罩还要顶风抹,防止口腔吸入。既使那样,还经常发生中毒事件。</h1><h1> 黄心安喝的是原液,看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h1> <h1> <b>一 、黄心安</b></h1><h1><b><br></b></h1><h1> 黄心安是我们厂的老职工,厂子刚成立时进的厂,可以说是元老级的。</h1><div> </div><h1> 我们厂属于区办集业,刚建厂时缺乏有技术的,特别是电工。</h1><h1> 黄心安当时是刘二堡大队的电工,是农民,挣的是工分。虽说工作轻闲,但到年底也分不了几个钱。通过亲属介绍进的厂,从此每月开工资挣现钱,不足之处是家离的远上班不方便,好在通勤费用厂里报销倒也不用个人掏腰包。</h1><h1><br></h1><h1> 黄心安这个人脑子灵活,又肯钻研,闲时总抱着一本厚厚的电工学翻来复去的看。论电工理论,在电工班那是首屈一指。</h1><h1> 农民出身的黄心安在工作上那是勤勤肯肯任劳任怨,随叫随到干活麻利。不象有的电工整天象个甩手大爷似的,活干的不怎么的派头却不小。</h1><h1> 一来二去,只要是电工活大家都爱找黄心安。</h1><h1><br></h1><h1> 黄心安天性随和,整天乐呵呵的,还爱开玩笑。跟任何人都能搭上话,跟谁都敢开玩笑。</h1><h1> 大家都说他嘴燥,损,什么磕儿都敢唠。</h1><h1><br></h1><h1> 这要在大单位大家闺秀云集的地方可能招烦,可我们这个厂人员的来源基本上是原来的家庭妇女、刑满释放的劳教人员,成份不好的有残疾的人员组成的。工作累环境又不好,特别是翻砂车间的这拨老娘们,还特别爱跟黄心安打打闹闹开开玩笑。</h1><h1> 反正黄心安也年届四十了,一个大老爷们有老婆有孩子的,说说笑笑就当歇乏解闷儿了。</h1><div><br></div><h1> 翻砂车间工作繁重,再一个就是特别脏。工人上班都要戴防尘帽,特别是清炉工,帽子一摘就剩牙齿和眼白是白的,剩下的全是黑。</h1><h1> 每到休息时,这拨娘们总是爱逗弄黄心安。来,安子,大姐给你点儿福利。啥好事儿?大姐喂你口奶。</h1><h1> 黄心安可不上这个当,你要说好,她就敢当众扯出白花花的奶子让你看。有一次七八个大炉班的妇女围住老黄非要扒他的裤子看他那玩意儿长多大,追得老黄满院子跑。最后把他摁倒,灌了一裤裆沙子。</h1> <h1> <b>二 、柳 眉</b></h1><h1><br></h1><h1> 黄心安自杀身亡的消息在厂内传开后几乎没人相信。就这个天性乐观天塌下来都不知愁的人,还有什么事能逼的他想不开而自杀呢?</h1><h1><br></h1><h1> 有那么几天,厂内议论的话题几乎全是黄心安自杀的事。人们惋惜之余就是探讨他自杀的原因。</h1><h1> 议论来议论去,焦点终于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谁?</h1><h1> 柳眉!</h1><h1><br></h1><h1> 柳眉是翻砂车间唯一的一位大姑娘,也是全厂长得最漂的女人。细高挑儿,身材那是没的说。高耸的乳房细细的腰,腿长屁股翘,长着一对会说话的眼睛,就是脸稍微黑点儿。要不是右腿比左腿短点儿,你还真挑不毛病。</h1><h1> 二十七八的大姑娘还孑然一身,只因为家庭成份高加上右腿由于车祸留下的残疾,还有点儿特性不太和群儿,所以在婚姻上一直不太顺利。</h1><h1> 任凭父母急的火上房,但总是高不成低不就,一来二去拖成了个大姑娘。</h1><h1><br></h1><h1> 按理说,象柳眉这样的姑娘真不适合在翻砂车间工作,在办公室打打字写写字做个文员,最不济也弄个车工干干。在翻砂车间几乎找不出个清闲工作来,既脏又累。</h1><h1> 柳眉进厂后就被分在了铸造车间造型班,算是技术工种。可是造型工修完了沙型要扣沙箱,大型的沙箱由吊车辅助来完成,可小型的沙箱必须用两只手来扣。最小的沙箱也有二三十斤重,稍大一点儿的就有四五十斤。</h1><h1> 扣沙箱不仅要臂力,腰还得有劲儿。就柳眉那个小细腰,要干好这个活还真是不太容易。</h1><h1> 刚开始师傅帮她忙,可总不能老让师傅帮啊。柳眉好强,没用多久便独立操作了,可为此背地里眼泪也没少掉。</h1><h1><br></h1><h1> 这事被黄心安发现后,觉得应该帮帮这个姑娘。所以有时在车间里巡查时,时不时的要帮上一把。</h1><h1> 后来,黄心安因为技术过硬群众关系又好,被提拔为电工班的大班长。升了班长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可以上长白班,空闲时间自然也多了不少,这样就可以用更多的时间来帮柳眉了。</h1><h1><br></h1><h1> 由于厂子小,没有食堂,工人午饭都是自备的。上班时带个饭盒带点高粱米,厂里烧水房有蒸锅给大家蒸饭。再用小菜盒带点儿萝卜白菜小咸菜,中午各班凑在一起吃。</h1><h1> 黄心安自从上长白班后,大部分时间的午饭是凑在造型班吃的,大家都熟了吗。</h1><h1> 在铸造车间吃饭还有一个好处,浇铁水的铁水包每天上午修好后都要用木柴烤,到中午时正好包里的木柴都烧成了通红的木炭。烤个窝窝头,用饭盒做个白菜汤之类的很方便。</h1><h1> 黄心安就经常带苞米面大饼子在炭火上烤,做汤就更方便了,在家切好白菜抓点盐,有时抓把碎粉条头放在饭盒里中午放在炭火上一烧就得了。</h1><h1><br></h1><h1> 黄心安做的汤特别好喝,因为里边加了荤油。那时城里人每人每月三两油,猪肉凭票供应,谁家菜盒里能放那么金贵的东西。</h1><h1> 黄心安就不同了,家在农村一年杀一口大肥猪,那肥肉膘子三四指厚全炼油了,家里一小缸。</h1><h1><br></h1><h1> 柳眉家里生活困难,带的菜也清汤寡水的,黄心安就让柳眉喝他做的汤。一开始柳眉不好意思,但架不住那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时间长了也就自然了。</h1><h1> 苞米熟了给她带苞米,黄瓜下来了带黄瓜。总之,只要有好吃的,黄心安总忘不了给柳眉带。</h1><div><br></div><h1> 有不少人开黄心安的玩笑,说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h1><h1> 黄心安便一脸的严肃,说这种玩笑可不能开,我无所谓,人家还是大姑娘呢,传出去让人家怎么做人!我之不过是同情她,尽个大哥的力量罢了。</h1><h1> 其实,黄心安确实没往那方面想过。家里媳妇对他很好,只不过男人的一种保护欲作怪罢了。再说,黄心安也不是那种见到漂亮女人拔不动腿的人。</h1><h1><br></h1><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 <h1><b> 三 、黄心安的妻子</b></h1><div><b><br></b></div><h1><b> </b>黄心安的妻子与黄心安是小学同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之恋。两家的老人既是同村的,又是多年的酒友。黄家老人看好了刘家的女儿,刘家的老人相中了黄家的小子,两个年轻人又互有爱慕的心,结婚便成了顺理成张的事情。</h1><h1><br></h1><h1> 结婚以后,先后又生了一儿一女。黄心安在大队里当电工,那是人人羡慕的差事,轻闲自在还拿高工分。以后又进了市里的工厂月月拿工资,成了名符其实的工业户。</h1><div> </div><h1> 妻子刘再芬在队里干活是个有名的铁姑娘,结婚以后又当上了大队的妇女主任。</h1><h1> 回家后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烧菜做饭更是不在话下,真真是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对公婆孝顺,对丈夫儿女尽心。房前屋后种菜,圈里还养了两头大肥猪。</h1><h1> 一天到晚忙的是昏天黑地,为的是给在外上班的丈夫省心。</h1><h1> </h1><h1> 两人结婚十七八年了,也曾为儿女琐事办过嘴吵过架,但过个三天两晌也就烟消云散和好如初。</h1><h1><br></h1><h1> 对于算的上英俊的丈夫在外上班、交朋好友,妻子从不干涉也从未有过疑神疑鬼的想法。</h1><h1> 她信得过丈夫,信得过她们多年的感情,直到有一天晚上丈夫跟她说起了柳眉,谈到了离婚。</h1> <h1> <b>四 、黄心安与柳眉</b></h1><h1><b><br></b></h1><h1> 黄心安与柳眉之间不该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h1><h1> 有一天铸造车间检修设备,厂里决定白班改成夜班,所以柳眉得上夜班。黄心安白班下班了应该回家,巧的是值夜班的电工有事请假,黄心安替班没回家。</h1><h1> 更巧的是晚上九点钟,突然停电了。那个时候电力不足,停电是经常的事,象我们这样的小厂子事先根本接不到通知。</h1><h1><br></h1><h1> 干不了活只能下班,工人们都各自回家了。柳眉家远,腿脚又不利索,打算在休息室过夜,反正有大炕有当被盖的棉门帘子。</h1><h1><br></h1><h1> 停电后黄心安拿个手电筒到各个车间巡视,拉电闸防止突然来电造成设备的运转。走到造型班职工休息室时看到柳眉正好出来,就关切地问:</h1><h1> 你怎么没回家呢?</h1><h1> 柳眉说:家远,反正明天还得上班,在这对付一宿算了。黄哥,你那屋还有蜡烛吗?我这屋没有了。</h1><h1> 有,你等着,我一会儿给你送来。</h1><h1> 那时不管居民还是企业,蜡烛是必备的物品。</h1><h1><br></h1><h1> 就在黄心安拿来蜡烛,柳眉擦着火柴准备去点的一刹那,柳眉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黄心安下意识地去扶柳眉,右手直接就抱在了柳眉那软软的乳房上,一种过电似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h1><div><br></div><h1> 那时没有胸罩,一般妇女都是用一条白布裹在胸上。柳眉嫌不舒服,从来不用。时值夏天,柳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工作服,所以当黄心安的大手结结实实地触摸上时,柳眉浑身一阵颤抖,顿时热血沸腾。</h1><h1> </h1><h1> 黄心安脑袋里是一片空白,手电简也掉在了地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手,仍在柳眉那富有弹性的乳房上。</h1><h1><br></h1><h1> 多年来对男性的渴望使得柳眉激动不已,随着一声软较的“黄哥”,柳眉紧紧地依偎在黄心安的怀里。</h1> <h1><b>  五 、黄心安.刘再芬.柳眉</b></h1><div><b><br></b></div><h1> 激情过后,黄心安的万分悔恨就涌上了心头。只图一时的快乐,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后果。</h1><h1> 要知道男女通奸在当时可是天大的事儿,轻则处分,重则开除公职。如果女方后悔了告你个强奸罪,进监狱那是不可避免的。</h1><h1> 对于黄心安来说,那样的后果并不可怕,他自认为还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可是,日后怎样面对实心实意的妻子,怎样面对儿女,怎样面对柳眉?半世的清白毁于一旦,今后还能不能抬起头来做人?</h1><h1><br></h1><h1> 好在柳眉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后悔,第一次尝到了男女情事的快乐让她从心底里感谢黄心安,感谢他让自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感谢他给了自己那种美妙的享受。</h1><h1> 由于家庭成份的拖累,由于身体的残疾,她没少忍受世俗那鄙视的眼光。想起父母无奈的眼神儿和沉重的叹息,那种爱的火焰早被那世俗的冷眼浇灭,那种美好的渴望早已烟飞灰散。</h1><h1><br></h1><h1> 她对黄心安说:</h1><h1> 你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不会让你负责,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h1><h1><br></h1><h1> 刘再芬看到丈夫那几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就关切地问他:</h1><h1> 遇上什么事儿了,象丢了魂儿似的?</h1><h1> 黄在安低头说:没什么,工作上的小麻烦。他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h1><h1><br></h1><h1> 对于丈夫的反常现象,刘再芬是相当在意的。因为丈夫在市里上班这十多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现象,工作中遇过再棘手的问题也没象现在这样愁眉不展,一定是遇着大事了。</h1><h1><br></h1><h1> 好在这样的现状没过多久,丈夫的精神头变得出奇的好。看来问题是解决了,刘再芬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h1><h1><br></h1><h1> 随着丈夫心情的好转,刘再芬发现丈夫在那方面的要求也比平常多了。虽然心情愉快,心里不免犯了嘀咕。</h1><h1>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很敏感也很正确的,刘再芬便留意起丈夫来。</h1><h1> </h1><h1> 这一留意不打紧,刘再芬确实发现了丈夫这一阶段有了不少变化。</h1><h1> 比平常爱打扮了,加班时间多了,工资反倒比平常少了。以前上班都是坐公共汽车,现在骑自行车的时候居多,有时晚上十一二点才到家。不是说今天车床坏了,就是明天吊车出了毛病。</h1><h1><br></h1><h1> 刘再芬不是个爱挑理小肚鸡肠的女人,多年的大队妇女主任让她学会了遇事不动声色。</h1><h1> </h1><h1> 柳眉沉浸在与黄在安的鱼水欢乐中不能自拔,不过两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不注意观察还真看不出来。</h1><h1> 两人很注意避孕措施,关系维持了好几年也没出事儿。</h1><h1> 可是好景不长,常在河边儿走终于把鞋湿了,柳眉怀孕了。</h1> <h1>  发现怀孕后,两个人可慌了神儿。</h1><h1> 那时候流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必须两人拿着结婚证、单位或街道的证明信,一同到医院去。</h1><h1> 未婚先孕都是件丢人的事,何况两人通奸怀上了孩子。如果想生下来,没有准生证医院都不会接收。</h1><h1><br></h1><h1> 两人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是黄心安离婚再与柳眉结婚。</h1><h1> 那时候离婚不仅罕见,而且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何况又是这种情况,在单位都呆不下去。</h1><h1> 可是不离婚又能怎么办?柳眉怀孕时已是八四年的初冬了,再过几个月就显怀了。所以两个人的心情是越来越糟,脾气是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吵了起来,最初的甜蜜几乎是消失殆尽了。</h1><h1><br></h1><h1>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黄心安只能跟妻子摊牌提出离婚了。</h1><h1> 刘再芬其实早就怀疑丈夫在外边有人了,只是不想点破,不想让丈夫丢脸。可如今丈夫提出离婚,却感到震惊,真如五雷轰顶!</h1><h1> 她没有暴跳,没有指责,有的只是伤心欲绝、无声地抽泣。</h1><h1> 如果这时候妻子骂他打他,黄心安心里还能好受点,毕竟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孩子,更对不起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妻子。</h1><h1><br></h1><h1> 看到妻子如此伤心的哭,想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维护自己的脸面,黄心安也心如刀绞,无地自容。</h1> <h1><b>  六 、大地一片白茫茫</b></h1><h1><b><br></b></h1><h1><b> </b>看到妻子的伤心,想到妻子对自己的好,黄心安离婚的决心动搖了。</h1><h1> 可是,当再看到柳眉,想到一个大姑娘为自己奉献出了一切,落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黄心安又觉得一个大男人必须有担当,这婚还得离。</h1><h1><br></h1><h1> 两种想法不停地脑海里斗争着,使得黄心安处地极度的矛盾中。他无暇顾及其它,工作中老是走神儿,领导让他休息几天。因为电气工作需要聚精会神操作严格,一不留神就会把命断送了。</h1><div><br></div><h1> 回到家后,整天也是神情恍惚。看到妻子再也没勇气提离婚的事,可不提又不行,柳眉的肚子是掩盖不了的,会一天比一天大的。按柳眉的性格,背不住会自杀的。如果那样,那自己就是杀人犯,一尸两命。如果那一样,自己的这一生都不会心安的。</h1><h1><br></h1><h1> 可是离婚又怎么对得起相濡以沫十几年的结发妻子呢?自己不就成了当代的陈世美了吗?!</h1><h1><br></h1><h1> 想过来想过去,两条道都是行不通的,黄心安觉得自己已经走进了人生的死胡同。</h1><h1> 他觉得自己要把自己逼疯了。</h1><h1><br></h1><h1> 刘再芬知道丈夫心思重,遇事爱钻牛犄角。毕竟十几年的夫妻了,看到黄心安整天象坐在火山一样,自己看着也心疼。</h1><h1> 他觉得丈夫象个贪玩儿的孩子,迷了路做错了事,应该帮他一把。</h1><h1><br></h1><h1> 有一天晚上,她对丈夫说:</h1><h1> 我知道那边你交待不了。我可以和你离婚,但有个条件。</h1><h1> 黄心安一听有活动气,就说:</h1><h1> 什么条件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是我对不起你。</h1><h1> 黄心安觉得,一定在物质上给她补偿,只要我力所能及的,养活她下半辈子都行。可万万没想到,妻子提出了个那样的条件:</h1><h1> <b>过完春节再办手续吧,让孩子的爷爷奶奶过个舒心的年!</b></h1><div><b><br></b></div><h1><b> </b>就这句话,黄心安的心里再也受不了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是想着发泄不是想着报复,丁点儿也没考虑自己的权益自己的利益,所而设身处地的为丈夫的爹妈考虑,普天下上哪找这样好的媳妇,上哪找这样的好人?</h1><div><br></div><h1> 听到媳妇的这句话,黄心安觉得五内俱焚,脑袋“轰”的一声,好象有一条弦“呯”的一声断了。</h1><h1><br></h1><h1>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个拾粪的老者在村头发现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儿的黄心安……</h1><h1><br></h1><h1> 一辆马车玩命似地向镇医院奔去,盖着棉被的黄心安静静地躺着。车辕上坐着一脸悲怆的父亲,妻子刘再芬那凄厉的哭声让车上的人无不动容。</h1><h1><br></h1><h1> 下雪了,那天雪下的那个大呀,是几十年未见的一场大雪。</h1><h1><br></h1><h1> 天地一片白茫茫……</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