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燕丹

<h3> 人生</h3><div> 江海平</div><div><br></div><div> 不知不觉进入老年。</div><div>小时记得一首诗:遙想當年騎竹馬,看看已是白头翁。當時不屑一顾:那是多么遥远啊。</div><div> 少年时读到曹孟德的诗:人生几何,對酒當歌,譬如朝露,人生苦多。那時覺得人生很長很長。一個禮拜好長好長。一天亦很長。那時小伙伴遇到時常說的是:不好耍。哪里好耍。</div><div> 青年时读到苏东坡千古绝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風流人物。開始有緊迫感与危机感了。二十岁了还在农场拿鋤头挖地。當時農场大門就在國道边上。我常望著絕尘奔向远方的客車,心里常有撕心裂肺的酸楚:我该奔向远方。而非在这玩土疙瘩。</div><div> 从此血性方刚:苦學外語,認真勞動掙表現。努力同領导与老工人搞好關係。爭取推荐上大學机会。</div><div> 从此的時間進入到相對论範畴。快!讀大學、工作、考研读研、戀愛結婚生子、工作;從肋教、讲师、副教授、到教授,到系主任。基本走完了一個大學教師可能完成的工作歷程。而我從來都是不甘寂寞的一个人:应该说大学是年轻人的坟墓。年轻时你再有才华,在大学里也只有夾着尾巴做小字辈的份。八十年代中后期我的中小学、大学同学在区县走上领导岗位,意气风发。而我还是个悄无声息的讲师。这时连副教授们亦还比不上卖鸡蛋和在青年路卖衣服的倒爷。</div><div> 穷则思变。象我这样的青年教师们纷纷走向市场。我们这批所谓的精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讀這么多年書还比不上卖滷鸡蛋的。當時我大著膽子到泯山飯店去。看到一杯飲料是三十元!而我月工資才一百多,,</div><div> 人言謂,人窮志短;但好歹我沒氣短。我有知青的基礎在,我很快就丟掉了老九的書呆子气。成功地过入市场:没有错过那一场风起雲涌的市场经济。由于我有市场操作能力,这为以后省上选拔科技副县长打下了基础。</div><div> 这几十年就这样过来了。有拼博、痛苦、失落、伤感、兴奋、这就是人生。</div><div> 但我不知足。我觉的我远未达到我人生的高度。而我的专业也非我感兴趣的专业。中國大學理科教育是單車道的。理論、證明、推斷;基礎课、專業基礎課、實驗課,你只有背的份,同意的份,理解的份。在研究生階段,你懷疑或背离教授們的指导即離經叛道;你敢于標新立異就是大逆不道。你必須按一套固定程序與實驗去按步就班地去做論文。</div><div> 而我的从小的兴趣是文学的、艺术的;那是充分自由驰骋的、那是激情四溢的、那是综合性的、那是色彩斑澜的。按照弗洛尹德精神分析學說:少年时的影响对人一生的影响是决定性的。</div><div> 我从小即喜欢艺术。从我拿起画笔,我耳边突然响起了舒曼的小夜曲的舒缓与优雅;梁祝那如泣如诉的慢板与激扬鼓点煽动的激情;我从小博闻的西厢与牡丹亭,同西洋的维纳斯牵手;我理科的逻辑性同艺术浪漫结合;创造的欲火在心中燃烧。我突然感觉新生。 </div><div> 我终于找到归宿,在人生中找到了自我。我渐渐地发现:一个人的才情、一個人的知識與閱歷可以可視化地在自己的人物畫中得到表現。绘画为一个人的想象力提供了无穷无尽的空间。</div><div> 真好!</div><div> </div><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