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看中国佐罗读(被逼的螺旋)一代风流才子走上逃亡之路。本书,中后期惩恶扬善,惩贪官除奸商救穷扶弱于水火。</h3><h3>一段逃亡人生邂逅一场跨国绝恋。一场真爱诉说二十个春秋。一生追求金钱复仇雪耻,却撒尽钱财包容了宿敌。冥冥天意,莫非前尘已注定……是劫是缘命运谁定盘?被逼江湖灵魂荡,世人挣扎宿命逃。</h3><h3><br></h3> 第一卷:逃亡偷渡 主人公有受死的勇气,而无坐牢的耐性第1章:金秋手铐 龚熙凌在这个秋天,得到了他人生中最惧怕的,最不愿看到的东西——手铐。 自认为什么都经历过了的他,唯独对进看守所,带上手铐失去自由。是他人生中最害怕的事。 这种心里暗示与他的人格尊严,做人准则是分不开的。怕归怕,该来的终归要来,除了上帝,没有人能够预知自己的未来。 从重庆逃往福建,再偷渡到台湾,龚熙凌逃避的正是这副"手铐"。他这一生中既当过兵,又当过工人,还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最早一批进入市场的杰出推销员。 虽然他没有文凭,靠个人工作能力与努力,很快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从国企办公室走上逃亡之路。 一九九0年金秋的一个黄昏,接送船把偷渡中大难不死的龚熙凌和采"黑金"的队伍,送上了台湾的赤港码头。码头上,两个警察给龚熙凌带上了冷冰冰的手铐,警车驶过澎湖大街,来到了马公市光明里的澎湖县政府警察局马公分局。 审讯完后,在审讯笔录上,龚熙凌用朋友的身份证签了假名:陈景程。再规规矩矩地按完手印后,在押解看守员的“护送”下,他被关进了遣返所。等待着,准备随下批遣返人员一起,被遣返回中国大陆原籍。 金秋意味着什么?田野里成熟的果实,一片金色,所以是“金秋”?还是收获,付出了就应该得到的收获? 希望和比喻都是美好的。很多人会望文生义,将“金秋”理解为“金色的秋天”,其实不然:“金秋”中的“金”应为五行中的“金”,是五行中金、木、水、土、火五种物质之一。并非是“金色”的意思。 所以现实中付出了的不一定得到,耕耘者不一定是收获者。对于龚熙凌来说,这个“金”字,只意味着他手腕上的这副金属手铐。 坐在看守所里,蓦然间回想起昨天,龚熙凌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往日对手铐的恐惧。海上发生的这一场劫难,孤岛上生与死的较量,使龚熙凌翻然醒悟,灵魂似乎得到了庄严地洗礼,无畏之精神也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马公分局接受审讯中,龚熙凌向警察提供了陈大头的真实姓名和电话。并谎称他与陈大头还是宗亲。恳请,要求警方帮他联系陈大头来见上一面……对这种要求,他并不抱什么希望。到了这一步,他还能做什么呢? 想到“有失必有得”这句话,他想:如果真的被遣返回家乡,失去的是“面子”,但可以重新得到的是亲情。也正因为他以前太好强,太看重做人的这张“脸面”,所以才选择了逃亡。 当然,他更惧怕的还是失去自由。只要自由还在,他认为自己迟早会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复仇雪耻呢! 龚熙凌想到这些,嘴角微微抽缩了几下,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以前真是太天真了!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有些NC。 其实,这与他小时候读过的大仲马小说(基督山伯爵)受到的影响也不无关系,对邓蒂斯的报恩和复仇故事的向往,也许才是他今天走上逃亡之路的真正原因。这也应了维克多·雨果在(悲惨世界)里的一句经典:梦是那么美,醒来却是这样的可怕! 又让他没想到,不,准确地说是他不敢想——第二天,陈大头果然真的来了,不知他用什么办法竟然把龚熙凌保释了出来。 由此看来,陈大头在台湾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去办完手续后,他们两个人先乘船来到彰化县西港,然后陈大头带着龚熙凌上了他的大奔S600私家车。再从彰化出发,陈大头开车走滨海公路,大奔稳稳地向新竹驶去。 陈大头与龚熙凌身高差不多,都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刚过30岁,看上去却比龚熙凌壮实魁梧了许多。年龄比龚熙凌大约小一岁的他,却看上去年长了十岁。不是他显老,而是龚熙凌长得太帅看不出实际年龄。给人的感觉,陈大头反而象大哥。两人更大的反差,就是他们的肤色了,一个白面书生小帅哥模样儿,一个饱经风霜粗皮黑脸象黑旋风。 陈大头一边开车,一边感叹地说:“鸟王,你真是命大福大晤,别的人都还没有生还的消息呢!妈祖娘娘怎么就单单把你送上了姑婆岛晤,相差几十海哩呢……” 陈大头的声音低沉粗犷,尾句常常带着一个“晤”音。每次讲完话都发出“嚯嚯嚯”豪放的笑声。 在他那张国字型脸上,微皱的双眉下,欲言又止的双眸流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大渔”号失事三天了,虽经多方搜救,至今还无一人生还的消息。他看看坐在身边的龚熙凌,似乎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陈大头外表看来是一介武夫,更象保镖之类,其实他的心很细。说话声音虽然低沉,脸上却总带着笑。他善于结交,容易与人相处。身材粗壮,有一副典型的台湾人的国字型四方脸。 听完陈大头发出的疑问,龚熙凌呵呵几声,爽朗地傻笑着说: “因为有哥们你在等我呀,我当然不能就这样去见海龙王了,要是做了龙王的女婿回不来,怎么对得起老大您包船搭救兄弟我呢!”龚熙凌逃亡闽南以来,靠的就是诚信二字让认识他的人刮目相看。 陈大头哈哈大笑,连连点头称:“是、是、是,鸟王的诚信与智勇威震江湖。你这次死里逃生,嘿嘿,守信赴约来台,阿信知道了你生还的消息,也会为你高兴晤,嚯——嚯——嚯。” 开过玩笑,俩人再互诉别离,随即龚熙凌向陈大头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这次海难的经过: 在福建长乐,住在陈大头的马仔——阿旺家,休整了两天的龚熙凌,在阿旺与台湾陈大头联系好之后,乘着夜色,安排龚熙凌悄悄地登上了台湾渔轮“大渔号”。 出港前他被藏在了底仓的夹层中。因为外籍船离港是必须接受边防检查并核对上岸人数的。 深夜——“大渔号”渔轮悄悄地驶出了福建长乐松下码头,进入公海后,缓缓地升起民国国旗,船——直接朝着台湾海峡驶去……第2章:惊涛骇浪 龚熙凌从船的底舱夹层来到甲板上,他高举双臂,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又深深地吸了口潮潮的海气,做了几次深呼吸。他再伸展了几下手脚,望望天色,掏出香烟,点上一支他常抽的白盒“万宝路”,猛吸了几口。继而走向船头,抬头举目,他看不清天上的星星、月亮,只有白雾茫茫飘在空中,时隐时现。 天气虽然不算好,倒也风平浪静。除了迎面而来的一阵阵东北季风,刮得脸生生刺痛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心情复杂,他是毫无睡意。龚熙凌就主动跑进驾驶舱与船老大聊天,他点好香烟递给船长抽。一边看船长操控着船舵,一边与他聊了起来。在闲谈中得知,大约在天亮前他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台湾新竹了。 船长是一位长相微胖敦实却非常健谈的中年人,在他那一张饱经风霜,凝重而严肃的面孔下,展现出他对生活却是充满了乐观的态度。 他告诉龚熙凌说:“为了供我的子女去美国留学,再苦再累我也是值得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俩人有问有答,抽着烟聊了起来。 老船长吸了两口烟,目视着前方深蓝色的海面,面无表情地接着说: “现在鱼也不好捕捞了,每年还有休鱼期,谁都希望多往返几趟大陆带点私货。象你们老大这样,为了你一个人包船的可不多哦!?”老船长那意思:你一个大陆崽,是什么来头哦!? “哦”龚熙凌惊讶地哦了一声,问道: “包一趟船,你们能赚多少钱呢?”他心里在想:难道陈大头为了我一个人包了这条船。那真是太够哥们了。 船长没回头看龚熙凌的表情,他平淡地说: “十万新台币,扣出费用,还有六七万吧。”说着话,他手里一会左、一会右地转动着船舵。 龚熙凌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六七万?才相当于人民币不到二万哇!看来你们渔民也不容易呢……”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比起他那月入百万的走私生意来,这打鱼的当然是微不足道了! 在海上,天亮得特别早,老远漆黑的夜幕中有了一丝丝鱼肚白。他们两个人天南地北的也不知聊了有多久。对讲机里响起了新竹方面的询问,老船长用台语回答完后,又改口用国语对龚熙凌说: “快到了!新竹方面说,老大带人在海边等着你呢。”船长手握舵把,双眼盯着前方,头也没回地接着道: “台湾不比大陆上岸容易,你去准备一下,带好行李。呆会有小船来接你上岸。躲过巡逻警,快艇抢滩登陆只有十五分钟的空档,上岸后,有车送你去见大头。” 龚熙凌听闻后,心想:这台湾的海岸线,怎么比大陆管得还严呢。 其实,不是大陆的边防不严,而是在大陆,什么事都讲一个人脉关系。这“关系”二字,帮过不少人的忙,也害苦了很多人坐牢。 他想着,正想告别船长下舱去取行李。听船长说着话呢,突然,船长紧张地喊道: “不好!” 顺着船长惊慌失色的眼神望去,龚熙凌看见天边的鱼肚白没有了。此时,黑龙翻滚似的乌云压顶而来,这天,就象那三岁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 片刻间船就开始发抖,剧烈地摇晃。先前平静的海面上迅即波涛汹涌,海浪是一浪盖过一浪,无情的飓风弑杀着这一叶孤舟。相形之下,这艘大船是多么的渺小与微不足道。 老船长对他大喊一声:“穿上。”边说边飞快地把一件救生衣扔了过去。 龚熙凌一边穿救生衣一边还想问怎么回事。船长却没时间理他,匆忙地拉响了警报,并对着无线话筒呼救。还不停地重复着方位,两眼紧盯住罗盘不停地对着无线话筒报告着经纬度…… 警报响了,此时船上一片混乱,所有的船员都冲上了甲板,在各自的岗位上,拼尽全力与大自然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除了狂风的咆哮,巨浪的肆虐,人们彼此什么也听不见,更看不见……无情的海浪疯狂地借助着风势,风助海威,一浪高过一浪,怒吼着向船头袭来……龚熙凌在驾驶舱里紧紧地抱着门边的窗栏,随着船的起浮,上下、左右猛烈地摇晃着。 他虽从小在长江边长大,也是玩水的高手,可哪见过这种风浪!剧烈的摇晃使龚熙凌头晕目眩,心跳加快。他刚感觉到胃酸涌动,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恶心,使他呕吐不止……这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尝受到了海上晕船的滋味。 船在风口浪尖上颠簸,险情一个接着一个。别说下舱去取行李,他抱着门边窗栏,抓紧窗栏的扶手也是站立不稳。 突然,一头巨浪向猛兽般夹杂着什么东西迎面拍来,盖住了整个船身。在漆黑中,龚熙凌感觉整个渔轮恍如掉进了十八层地狱。心也随之下沉,血液循环加快。那种感觉,仿佛五脏六腑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把稳舵,把稳舵。”一个声音颤抖着嘶吼。 在狂风呼啸声中,龚熙凌听到几下嘶吼声,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天啊!驾驶舱玻璃碎洒一地,船长倒在血泊中,他左手指向船舵对龚熙凌嘶吼着: “快!快把稳舵。” 龚熙凌回过神来,急忙扑向船舵,两手死死地抱着圆盘舵却不知如何操作。船长嘶吼道: “船往左斜,你就往左转,船往右斜,你往右……快!快!快!全靠你啦!”在船长的指挥下,他机械地操作着船舵。 “对,用力……回舵……顺风……”听着船长的指挥,按照他自己的理解,龚熙凌拼命地转动着船舵……要不是他双手紧握着船舵,说不定早被巨风把他从破碎的挡风窗刮出去见东海龙王了。 在漆黑的汪洋之中,龚熙凌无法辨别航向。他根本也不懂航向,只有机械地凭感觉操纵着船舵……无形中是把命运交到了死神手里。人,也只有在这时,才深知自己的渺小。 海上遇难,只能指望“妈祖娘娘”显灵了。(妈祖姓林名默,是人们对"海上女神"的褒称。)据说林默一生奔波海上,救急扶危,济险拯溺,护国庇民,福佑群生,航海人敬之若神。死后她仍以行善济世为已任,救逢凶遇难于众,人们最终将妈祖奉为名副其实的"海上女神"。 这百吨级的渔轮仿佛是一叶小舢板,任由大海的戏弄,无情地弑杀……一会被抛上风口、浪尖,一下又似掉入了谷底。 翻江倒海的巨浪,是一浪接一浪地压下来。使人惶恐,令人绝望……此时此刻,船上所有的人在心里,也许只有不停地、默默地祈祷着:"妈祖娘娘"保佑。 龚熙凌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拼命地转动着船舵,他还不时回头去看一眼倒下的老船长。他也担心老船长流血过多没人照顾,但是比起整条船来,当然是以大局为重了。他知道,此时此刻是不容许他分心的。 握着船舵,他感觉是把全船人的生命握在了自己手中。他虽然不害怕死亡,但是这种责任感,还是使他忐忑不安起来。 “我们,会——死——吗?船长——”他大声恐惧地喊问道,但他再也听不到回答了。 龚熙凌正想回头再看看后面地板上的船长时,一头巨浪再次袭来,龚熙凌眼前一黑也顿时失去了知觉…… <h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上半身暖暖的,下半身却冰凉。这是到了地狱还是在天堂啊?他迷迷糊糊地辨别着……龚熙凌此刻想起小时候听人说过:人刚死的时候,自己一生的过往都会重现。当最后一个镜头闭幕时,人的最后一口气也就落下去了。如果有未了的心愿,这人一定是死不瞑目的;如果是作恶多端的人,那肯定是追悔莫及,“跌而不振,则悔之亡及也。”<br></h3><div> “我真的死了吗?”</div><div> 他边问着自己边慢慢地睁开双眼,一屡绚丽的阳光刺进了他的眼球。在金光闪闪的刺眼中,他感觉自己恍如隔世。</div><div> “我还活着吗?”他又紧闭双目,怀疑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唉哟!还知道疼痛。</div><div> 他稍加休息了片刻,再次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躺在沙滩上,下半身还泡在海水里,手里还抱握着残破的船舵。此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div><div> 不知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悲伤,他下意识地冒出来一个念头:死了也好,一了百了。</div><div> 随即另一个念头涌起:那可不行,这样你会死不瞑目的。想起被人迫害打击,逼上梁山的恨!他心中升腾起新的希望,一翻身站了起来。</div><div> 龚熙凌起身放眼望去,岛上一片片青绿,成片的绿色是成排的洋麻。洋麻及苗杆随风摇曳,最高处有一座孤独的纪念碑和一个寂寞的观景凉亭,在远方默默地向他招手。</div><div> 龚熙凌登上全岛最高处,放眼环视四周,除了他自己,全岛看不见一个人影……他跑到纪念碑前,读完了墓志铭才知道:1885年,这里曾经发生海难,死了170多位英籍船员。澎湖政府,在此建了纪念碑以示悼念。目前“英轮沉船纪念碑”已是该岛最具特色的地标。</div><div> 此时此刻,他环顾全岛看了一会。突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龚熙凌心说:先填饱了肚子再说。</div><div> 于是他又朝海边走去,“人是铁,饭是钢,肚子撑饱我不慌。”他嘴里念着,开始去采紫菜,敲生蚵,就是那小小的虾、螃蟹和牡蛎等,他也不放过。只要是在海边能找到,能吃的,他都往嘴里塞……什么金钱女人;名誉地位,现在对他来说都不如一口吃的来得实际。</div><div> 填饱了肚子后,他脱下救生衣,任阳光洒满全身,赤裸着躺在沙滩上等太阳把衣服晒干……除了身上的衣服,大脑里续存的记意,他的行李,他在松下时用人民币兑换的十几万美金,全都随“大渔号”捐给海龙王敖润、敖广修龙宫去了。</div><div> 当他这位不速之客起身游完孤岛后,他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此时,龚熙凌才知道自己在离原计划的彼岸——新竹,多漂流了几十海哩。</div><div> 在这荒无人烟的孤岛上,他可没有鲁滨逊漂流的好运。除了一座孤独的纪念碑和一个寂寞的观景亭,剩下的只有他孤零零的自己!没有吃人肉的野人可以搏斗,也没有土人让他搭救。</div><div> 他郁闷地对天大喊:“我又上哪去找一个‘星期五’为伴呐!”("星期五"鲁滨逊漂流记中的土人。)</div><div> 有过孤独体验的人都知道,世上最不能让人忍受的就是寂寞。如果没有宠物的陪伴,见不到同类没有语言的交流,一周就会让人精神分裂,不超过三周就会崩溃发疯咆哮。</div><div> </div><div> 姑婆屿是澎湖北海的最大无人岛,面积约0.3平方公里,岛上有片绿色小草原,一侧还有白色沙滩和礁石岩岸。游客可在此享受浅滩戏水之乐,并观赏绮丽的珊瑚、热带鱼类。 </div><div> 此外,姑婆屿也是著名的紫菜生产地之一,产量多、品质佳。这处无人居住的小岛上有不少鸟类栖息,尤其是燕鸥类,如白眉燕鸥、红燕鸥等,颇受爱鸟赏鸟人士瞩目。</div><div> 因岛上有一岩石,形似高龄老妇的发髻,故取名姑婆。姑婆岛是由两个相隔20米的花岗岩小岛组成的。东南小岛较大。基岩岸,周围水深3.4-4米,盛产石斑鱼、小公鱼等。</div><div> 可惜龚熙凌他不是来旅游的,想到身困荒岛。他哪还有心情欣赏这秀丽风景,领略大自然的神奇哟。</div><div> 当龚熙凌巡视完这么小的地方后,他就开始考虑着将如何暂时生存下去。此时的他,迫不及待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淡水,遮风蔽雨、夜来避寒之所。</div><div> 俗话说:“饥能挡,渴难挨”。水在某种程度上说比食物还重要。因为是少有人至的小礁岛,海产资源丰富,吃的是没问题了,可是淡水才是生存的关键。</div><div> 他想起曾经读到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有三个失事的水兵,在黑海中漂游,他们饮用海水止渴,其中一名连续喝了34天,他在头两天只能用又苦又涩的海水润润喉咙,以后就喝一两口,到了第三天,渴得忍耐不住便大量地喝,一昼夜喝了2000毫升左右,然而他却活下来了。” </div><div> 看来,在没有淡水的情况下,少量饮用海水也是一种应急的办法。于是他重新返回海边,用双手捧起海水来喝了两小口。正当他下咽时,他又一下想到了“升华”一词,“物质固态和气态是可以相互转变的。”</div><div> 时不我待,他马上把救生衣拆开来,掏空内里的聚乙烯泡沫塑料,在海水中清洗干净后,他自言自语地对这救生衣做成的袋子说:宝贝,明早就靠你去草丛中收集露水了。</div><div> 他把用救生衣拆成的两个布袋,挂一个在凉亭上,风一吹,象一个红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他手提另一只布袋朝那片绿色小草原走去时,还不时回头望一眼在风中摇曳的“红灯笼”。他心中企盼着——有过往的船只能发现它。</div><div> 他去收集干草枯枝,一捆捆送到观景亭里。再在海边拣来一些合适的石块,在观景亭中用这些石块垒成锅底形状,准备点燃一盆篝火,享受一下荒岛部落的入住仪式。</div><div> 无奈的他,此时才发现,他随身携带的香烟、打火机,早已不知了踪影。</div><div> 大家都知道,原始部落是靠钻木取火的。可他跑遍了小岛也找不到一段木头!因为这里除了杂草、洋麻杆,根本就没有树木生长,他又到哪里去找木头来钻木取火呢?!</div><div> 苦思冥想中,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老外婆抽水烟时的情景:两三岁时,他去外婆家,经常帮外婆拿着纸捻点水烟。(一种用草纸卷成像小铅笔似的纸杆)常见外婆手里拿着两个白色的鹅卵石(火石)“咔嚓,咔嚓”的,对着纸捻撞击。不一会就出现了火花,很神奇,纸捻居然点着了。接着用嘴正对着纸捻,一口气接一口气地吹,纸捻就燃起了明火。最后外婆用纸捻燃起的明火点着手里的水烟壶,呼噜呼噜地享受起水烟来。</div><div> “哈哈。”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div><div> “我那亲爱的外婆啊,请赐给我力量吧!”他大喊着,高举着双臂朝海边跑去……</div><div> 他把一些干透的草碾成粉末,又用从海边捡来的两片光滑、质硬的小石头,对着草碾成的粉末“照猫画虎”地“咔嚓,咔嚓”起来……似乎外婆的在天之灵真的在保佑着他,火星一点一点地溅到草粉末上。经过反复的努力,奇迹出现了——这一堆粉末冒烟了。</div><div> 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外婆显灵!外婆显灵!</div><div> 接着,他再小心翼翼地用干草枯枝盖上去,用嘴均匀地狠命吹着。没过多久,“哄”的一声,明火终于燃起来了!他激动得仰天长啸:“我的老外婆呀,你简直就是我的上帝!”</div><div> 实践证明:他真的能在小岛上生存了。他有了再生的希望,那种蕴藏着生的希望的火种,给他所带来的兴奋是不言而喻的……</div><div>第4章 孤岛惊魂 </div><div> 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昼长夜短,天亮得特别早,又黑得特别晚。白昼长给了龚熙凌充分准备过夜的时间。</div><div>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站在凉亭里欣赏着海上奇观:月亮高高的挂在了天上,太阳却还没有完全落山。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奇景。</div><div> 在远海天边晚霞的映衬下,一层层红色的波浪起浮,由远而近。红霞越来越淡,再由白而蓝……眼前,白云飘逸,倒映海中,水面上出现了一幅幅蓝白相间,偶尔有几缕红光辉映,飘流浮动,变幻无穷的水彩大写意画面。</div><div> 一只只、一群群白眉燕鸥、红燕鸥,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水鸟,开始低空盘旋,寻觅着自己的家,呼唤着心中的伴侣……鸟儿们都准备归巢了!</div><div> 当夜幕完全降临,繁星点点……龚熙凌独守着篝火,开始烤着生蚝,品尝着这一辈子也没吃过的这么鲜的烤生蚝。</div><div> 生存下来的喜悦充斥着他兴奋的神经,他不禁象“阿Q”似的自我陶醉着:也许命运之神送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特意来品尝这人间美味呢!</div><div> 其实,只要厄运打不垮人的信念,希望之光就会驱散绝望之云。心态才是战胜困难的法宝。</div><div> 人生一世,都是有得有失的。此刻,他认为:只有尽情地享受上天的恩赐,没有什么好悲观抱怨的!</div><div> 他既然选择了逃亡,龚熙凌觉得对他今天来说,最重要的是现在,至于明天嘛,明天再说好啦。拿起放下,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生与死的人才能深刻感悟这其中的奥妙。</div><div> </div><div> (是否有另一个你正在阅读和本文完全一样的一篇文章?那个家伙并非你自己,却生活在一个有着云雾缭绕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原野、喧嚣嘈杂的城市,和其它七颗行星一同围绕一颗恒星旋转,并且也叫做“地球”的行星上?他(她)一生的经历和你每秒钟都相同。然而也许他(她)此刻正准备放下这篇文章而你却打算看下去——源于埃弗莱特在1957年发表的博士论文)这就是根据量子理论得来的平行宇宙或者叫多重宇宙论。</div><div> 龚熙凌从小喜欢科学,根据他对平行世界的好奇,所以他相信在其它宇宙的“类地球”上,一定有一个,或者更多个一模一样的自己。</div><div> 就这样,龚熙凌一边烤吃生蚝,夹杂着脑袋里不断地回忆,闪烁着稀奇古怪的想法,一边还听着海浪轻拍礁石发出的"啪啪啪"的声音……吃饱后,他躺身在干草上休息。仰望亭外的星空,幻想着平行世界里,遥远的另一个“地球”上的另一个他自己,此时此刻在干什么呢?他在心里说:千万不要和我一样的命运啊!</div><div> 感叹之余,继而又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田螺姑娘)的故事。他还幻想着:要是真有鬼神该多好呀!这海上就该有美人鱼和海螺姑娘了……他幻想着,不知不觉地哼起了苏小明的成名曲(军港之夜):</div><div>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div><div> 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div><div> 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div><div> 睡梦中露出幸福的微笑……</div><div><br></div><div>朦胧中只见沙滩上的一只海螺忽然幻化成一位美丽的姑娘,款款而行,慢慢地向他走来……当那美丽的海螺姑娘,站在他面前正要向他表示什么时,忽然,也不知道又从哪里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他感觉,似乎看见是那170多位海难者也一个个走上了沙滩,就象那(生化危机)中,基因变异,失去意识,并且拥有极强生命力和抵抗力的僵尸,一个个张牙舞爪地一步步地一起向他拥来……他全身直冒冷汗,头皮发麻,感觉汗毛也竖了起来……突然,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他师父深远浑厚的声音:</div><div> 这个世界上是邪不压正的,只要你坚强,勇敢地面对,一定能战胜邪恶与一切妖魔鬼怪。如果后退,你将永远的倒下……</div><div> </div><div> “啊——”只听见一声尖叫。</div><div> 一个姑娘惊慌失措,大声地呼喊着:“大家快来啊,这里有个人!”</div><div> 龚熙凌被突来的喊叫声惊醒,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看天亮了,原来刚才那些都是“南柯一梦"。但让他迷惑的是:面前,的的确确站着的是一位面带惊惧的渔家姑娘,是这位姑娘发出的喊叫声把他从梦中惊醒。 </div><div> 原来——每年10月至隔年3月东北季风时节,姑婆屿是禁止游客进入的。因为这段时间正是澎湖采收野生海菜——采黑金的旺季(黑金:紫菜的俗名)。澎湖的村民统一包船前往该岛,盛况空前,为台湾北海百年来独特的常民活动。</div><div> 当时,正是澎湖采收野生海菜的旺季,当地政府每年都是这个时候送妇女们来采"黑金"收紫菜的。</div><div> 妇女们上岛后,这位姑娘看见凉亭上缕缕炊烟缭绕,好生奇怪。她好奇就跑了上来,这才发现一个流浪汉睡在观景凉亭里。吓得她尖叫了一声,正是这一声尖叫,不仅惊醒了龚熙凌,而且还由此改写了他的命运。</div><div> 一直等到采收野生紫菜的队伍满载而归,接送船向当地警方报告后,把大难不死的龚熙凌和采"黑金"的队伍送上了台湾赤港码头。码头上,两个警察正在等着他呢。</div><div><br></div><div><br></div> <h3> 等龚熙凌对陈大头详细讲完了这段不凡的生死经历,车也到了新竹。陈大头把小车开进车库后,在他家,陈大头让保姆去超市为龚熙凌买来了衣物日用品等。<br></h3><div> 陈大头对他说:“阿信交待过,等你到了台湾,一定要我带你去见见他。等你吃饱,休息好我们就走。”他说着,还似信非信地仔细打量着这个从龙宫归来的朋友。</div><div> 阿信是陈大头以前的老大,年轻帅气。阿信家从祖辈至今,都是台湾黑帮的老大。不过现今都改做投资正行了。在福建时,为了打通从台湾走私宠物的关系,经朋友介绍,龚熙凌去找过阿信。他们有缘见过一面。那一天龚熙凌见到阿信时,还吓了一跳呢。</div><div> 那次听说阿信来泉州了,龚熙凌去泉州华侨酒店房间看他,阿信正冲完凉走出卫生间。只见他用浴巾围着下半身,整个上半身与双臂被九条黑龙包裹。就像梁山英雄九纹龙"史进"突然站在龚熙凌的面前。当时还处在较落后封闭状态中的中国大陆人,哪见过这种纹身呢。</div><div> 龚熙凌在陪阿信游玩的几天里,话语投机,意气相合,互钦互敬,再加上龚熙凌在福建几年闯出的信誉与名声,他们彼此很快成为了好朋友。</div><div> </div><div> 龚熙凌梳洗打扮,换上了女佣买来的新衣服,即刻又从一个流浪汉变成了堂堂的大帅哥。 换洗后稍加休息,直到傍晚时分,陈大头才开车带着他走省道,上高速,途经一百多公里,二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才到了台北阿信家。</div><div> 阿信的马仔开了大门,陈大头吩咐马仔去放车后。轻车熟路,陈大头领着龚熙凌穿过雅洁秀美的花园,又绕过玲珑剔透的假山流水。在一条两百多斤的圣伯纳犬注视下,他俩走进了阿信家,一座富丽堂皇的欧式别墅。</div><div> 彼此重逢,亲切拥抱,久别相聚,心心相惜。阿信他亲自把他俩带到他母亲面前,依次引荐龚熙凌拜见过了他母亲与他娇美的新婚爱妻,这才热情地带领他们上了三楼的客厅。</div><div> 25岁的阿信,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是一表人才。1米78的身高不胖也不瘦。如果不亮出纹身和发达的肌肉,你一定以为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div><div> 三个人中,阿信不但个头最高,长得也是最帅气的。相比之下,因个头的原因,龚熙凌的帅,有点娃娃气了。</div><div> 三英雄落座寒暄叙旧,只叹相见恨晚。手端清茶,阿信诚恳地问龚熙凌:</div><div> “鸟王,你来台湾后有什么打算呢?”(鸟王:是陈大头与龚熙凌走私牡丹鹦鹉鸟时在闽南喊出名的。)</div><div>第5章 台北邂逅美少女</div><div>龚熙凌一抱双拳轻轻地说道:“我一个落难之人,全仰仗两位‘老大’照应了,只要我能胜任,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干什么工作都行啊!”</div><div> 阿信挥手一摆,哈哈笑道:“哪里话,鸟王你说得远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可叹相聚恨晚。大家兄弟一场,既然你来台湾了就有财一起发……”他一边添茶,一边介绍起台湾的情况来。</div><div> 聊天中,不知不觉,时间飞逝……阿信抬起左手碗看了一眼手表说:“12点过了,晚上我们不出去吃了,安排厨子弄几个海鲜,就送到客厅来夜宵,边吃边聊吧!” </div><div> 他们一边喝茶,阿信讲完后,一边又与陈大头细细商量着龚熙凌今后的去向。</div><div> 吃饭的时候,阿信坦诚地说:“鸟王,你身份特殊,先不便在外活动。”</div><div> 他举起酒杯对陈大头说:“来,干啦!”头往后一仰,缩紧脖子,把酒一口全倒进了嘴里,阿信干脆地把酒杯倒过来一亮说:“大头,你尽快帮他办一个美国护照吧。这事就全交给你了!”</div><div> 陈大头也一饮而尽杯中酒,右手一扬把酒杯也倒了过来。不等阿信话落,“没问题,没问题。这不小事一桩晤……嚯,嚯,嚯。”陈大头眉飞色舞地欣然同意说。</div><div> 阿信非常看重龚熙凌的为人,他认为只有与这样的人联手,才能共图发展。过去龚熙凌在福建闯荡的能力、身手,他也间接听到过不少。</div><div> 他认为,如果把龚熙凌用好了,必将是如虎添翼。今天有幸龚熙凌来到台湾本岛,这机会他是一定不想放过的。</div><div> 接着阿信又用商量的口气对龚熙凌说:“在南投我有一套别墅还没装修,趁现在大陆的牡丹鹦鹉流行,行情还不错,又是你的强项,你先去那里办一个鸟场吧?!先安顿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div><div> </div><div> 如果说陈大头与龚熙凌的关系,原来首先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那么今天的阿信与陈大头把龚熙凌当兄弟哥们,一是江湖义气,二是敬佩龚熙凌的为人。但更重要的还是他们气味相同,都有好打抱不平之心。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血性男儿,性情中人。</div><div> 龚熙凌还没来得及答话。</div><div> “是的、是的,那里环境好,也安全,很适合你现在的处境晤。”陈大头抢先随声附和着说。</div><div> 紧接着陈大头抬眼赞许地看了一下阿信又嘿嘿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全晤。你知道鸟王要来,是提前都想好了的吧!?”嚯,嚯,嚯……一阵爽朗的笑声充斥在屋子中。</div><div> 陈大头对阿信讲话不带称呼,可见关系微妙。也许有两个原因,一是陈大头年长阿信五岁比他大,二是陈大头另立山头,已不再是阿信的手下了。</div><div> 鉴于龚熙凌目前所处的偷渡客身份。他们商量妥当后,事情最后就这么定了下来——龚熙凌先上南投横山开办牡丹鹦鹉繁殖场。当时的牡丹鹦鹉在大陆的行情与暴利,是让人结舌瞠目的。</div><div> 真诚、感激地告别了阿信全家,龚熙凌和陈大头开车从阿信家大院出来,准备直接回新竹了。</div><div> 台北的夜,灯火通明。五彩缤纷的霓虹闪烁不停。除了行进中的车辆,少有行人。此时的人们,不是进入了梦乡,就是在享受着现代化的进程,陶醉在纸醉金迷的狂歌劲舞中……</div><div> 陈大头看看朦胧中隐没的北斗,对龚熙凌说:</div><div> “天都亮了,来,你来开车,练练手,以后来台北也可以自己驾车来了晤,嚯嚯嚯。”他边说边靠边停车,准备与龚熙凌换位。</div><div> 从这些小事上看,不得不说这个“粗人”不单是心细,而且还深谋远虑。后来一有机会,他都让龚熙凌驾车练手,熟悉道路。后来才有了龚熙凌驾车冲悬崖,逃过警方与黑帮追逐的惊险一幕。</div><div> 就在他俩人换位时,突见对面人行道上,在华灯的璀璨照耀下。一名歹徒正在行凶抢劫一名女孩子的背包,那女孩猝不及防,被歹徒从人行道上拖摔至马路中央。而那歹徒拽下背包就飞跑而去……</div><div> 说时迟那时快,陈大头忙喊:“你去看那女孩!”而他却飞身向歹徒追去……</div><div> 行道边,街灯下,龚熙凌箭步来到那女孩身边,看了看躺在马路上还没站起来的女孩,问她摔伤没有,他弯腰下去,伸手抓住对方的手想拉她站起来。</div><div> “啊——”</div><div> 一声惨叫,吓得龚熙凌倒退了一步。那女孩被人一拉,只感到一阵剧痛。脸上立马虚汗淋漓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用生硬的台语弱弱地说:</div><div> “哇末能,起无来哇。”</div><div> 龚熙凌没听懂,露出一脸的茫然。这只能怪他在福建闽南一年多,只学会了几句骂人的闽南话,所以听不懂了。</div><div> 他又试探着,用温柔的口吻问:“小姐,需要我帮忙吗?”他被那一声惨叫吓得不敢再伸手去扶了。</div><div> 女孩一听他讲国语,无奈地露出了一丝苦笑。一个字,一个字地用生硬的中文说: </div><div> “我——好——痛!我的,站——不——起——来的!”这生硬别扭的中国话该让龚熙凌露出一丝苦笑了。</div><div> 这时陈大头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懊恼地骂道:“妈的,让那小子跑掉了,否则今天有他好受的。”</div><div> 龚熙凌一脸的无奈,摊摊两手对陈大头说:“怎么办?她站不起来了!”一个人刚到一个新环境,也有无所适从的时候。</div><div> “什么怎么办?”陈大头接过话来:“赶快送医院呐!”</div><div> 龚熙凌和陈大头小心翼翼地把这女孩抬上车,放后排座位上躺好。女孩忍着痛,由衷地感激说:</div><div> “何で馬鹿なんだろう(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えへ?”她表示出轻微的惊讶与感激。可她忘了,这两个男人是听不懂的。</div><div> 龚熙凌问陈大头:“大头,你听得懂吗?”</div><div> 他见陈大头笑嘻嘻地摇着头才接着说:“管她呢,快开车吧,肯定不是什么坏话。”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挤出了一脸的无奈。</div><div> 还是陈大头开车,把那受伤的女子送进了台北市市立医院。</div><div> 经医生检查,女孩她坐骨骨折,胯骨破裂,必须住院治疗。这时他们才知晓:女孩名叫安藤佐和子,23岁,日本人,假期来台湾旅游,而且是只身前往。</div><div> 还好,一位医生懂一些日语,于是用日文寻问她:“電話番号(でんわばんごう)を教えてください。(请告诉我您的电话号码?)”</div><div> 他们向安藤佐和子打听了她在日本的地址、电话,说要通知她的家人。谁知她却焦急地阻止道:</div><div> “暂时别告诉我的家人,爸妈会担心的,会放下工作赶来台湾。不要告诉他们,我先自己处理好啦。”她连说带比画地表达完这层意思,还说等情况好点了,看看再考虑是不是有必要与她的家人联系。</div><div> 办妥一切住院手续后,陈大头对龚熙凌说:</div><div> “你先在这里看会,我出去找个女人来照顾她!”说完他就快速地离开医院开车走了。</div><div> 龚熙凌留在了医院病房照顾陪伴安藤佐和子,不经意间便与她闲聊了起来。</div><div> 安藤佐和子知道龚熙凌是来自中国大陆的偷渡客后,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反而显示出极大的兴趣说:</div><div> “信(しん)じられない.(真令人难以相信)”还说什么刺激啦、浪漫啦、向往啦等等,还缠着龚熙凌给她介绍大陆的风土人情。</div><div> 龚熙凌当时很吃惊,觉得这个女孩独自出来旅游,非比寻常,这要是大陆的女孩发生了这种遭遇和状况,还不得吓个半死、哭死啊!他当然不了解,日本文化那种培养自身独立性精神了。</div><div> 他心里不禁突然产生了一种探索她的冲动……在等待陈大头返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他和安藤佐和子是手语加口语,胡乱比画着,天南地北地神侃……安藤佐和子把龚熙凌自己说成是一位“偷渡客”的话,只当是一句玩笑而已。否则哪有人初次见面就暴露自己的隐私呢。</div><div> 龚熙凌之所以敢讲真话,一是性格使然,二是他发现每次讲自己不好时,通常人们都不相信是真话。他有时不得不郁闷地问:我说假话有人信,为什么都不相信真话呢?</div><div> 安藤佐和子似乎也忘记了伤痛,突然她凝神地盯了龚熙凌一眼,噗嗤一笑举起大拇指说:</div><div> “你的、帅帅的。你的,嗓音的好有磁性哟!你们俩差距大大的。”她那意思是:这两个感情象兄弟的男人,怎么长相差这么多哟。</div><div> 在不知不觉中,她被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所迷惑。人说:体味、声音能吸引异性,看来有点道理。后来安藤佐和子爱上了龚熙凌,首先应该是被他的嗓音吸引的。</div><div> 当夜,陈大头带来了一个女佣,让她负责照顾安藤佐和子。并留下一部9800大哥大电话给女佣,仔细地交代女佣要注意的那些事项,最后强调说:</div><div> “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要及时保持联系……”</div><div> 龚熙凌没注意听他们说什么,只是兴趣盎然地跟美女聊天……临别,直到陈大头用“诙谐”的手式切断了他兴致勃勃的眼神,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与同样依依不舍的安藤佐和子挥手告别,随陈大头离开了医院……不知不觉中,感觉时间过得好快。这才让龚熙凌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意犹未尽的滋味。</div> <h3>第6章 无奈的选择</h3><div> 他们忙了一夜,当龚熙凌和陈大头离开医院从台北驱车赶回新竹时,太阳高高挂起在十点钟方向,到家时已近中午时分。新竹这里并不是陈大头的家,只是为了工作方便设立的一个"点"。除保姆外,平常时间是没有外人来这里的。陈大头的老家在宜兰,为了安全起见,而他的老婆孩子都住在南投市。</div><div> 为什么说为了安全起见呢,陈大头与阿信有所不同,阿信是家传承继下来的帮会组织老大,而今主要投资娱乐、房产与制造业。还有地下金融。</div><div> 而陈大头有了自己的山头后,最主要是经营进出口贸易与园林珍稀植物的引进与推广。(今天中国大陆各大城市绿化用进口的树苗树种,多数来自他的公司。)当然,在亚洲地区经济发展中出现的任何短暂激增的暴利行业,他俩都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当时,九十年代初,中国大陆掀起的第一轮宠物热潮,源源不断地从各个渠道走私进中国大陆的货源,基本上也都操控在他俩手中。而陈大头还涉足政治,为他在国民党政府里当议员的朋友政治家拉选票,提供政治献金,甚至还充当政治打手。</div><div> 龚熙凌刚从孤岛上下来,而且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太累了。但梦中的他,还是在漆黑的大海中随波起浮……当他一觉醒来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更不知道陈大头去了哪里。</div><div> 梳洗完后,他为自己倒了杯矿泉水,这才细细地打量起这间客厅来,屋内的装饰似乎有些不伦不类,在超现代的玻璃幕墙豪华装修中,放置的却是一应的中国古典红木家具。坐在那高长背的太师椅上看电视,他骂了一句:“真他妈不舒服。”</div><div> 他打开了客厅的电视不久。保姆闻声赶快跑进来用生硬的中国话对他说:"先生,您起来啦,想吃点什么呢?"</div><div> 龚熙凌打量了一下这位黑乎乎的菲律宾女人反问道:"大头呢?"</div><div> “老板只交待说让你休息别打扰。没告诉我他去什么地方呢。”她看一眼龚熙凌接着恭敬地说:“先生,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该吃点东西了吧。不定早就饿坏了哟!”</div><div> 经她这么一说,龚熙凌还真觉得肚子咕咕直叫了。他随口说了一句:</div><div> “随便来点什么吧。”</div><div> 菲佣很快送来了三明志、煎鸡蛋加牛奶。吃过早餐后,龚熙凌继续看电视。</div><div> 那一场暴风雨的袭击,生与死的搏斗,似乎已离他而远去。但老船长的音容笑貌却时时浮现在他眼前。“妈祖保佑,只求求您显灵了……”他在心里不停地默默地祈祷!真心希望能早日听到老船长他们的消息!</div><div> 中午时分,保姆又进客厅来对龚熙凌说:“先生,午餐您是去饭厅吃,还是我送到这里来呀?”</div><div> "哦",龚熙凌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客厅左边的落地钟快12点了。就对保姆说:“我自己去吧。”</div><div> 坐在大理石桌面的餐桌前,在吃午餐的时候,他又一下想起了"姑婆岛"上鲜美可口的烤生蚝。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他想:让我经历了那么大的磨难,怎么没能让我在"姑婆岛"上多呆几天哟,多享受享受那人间美味呢!</div><div> 唉!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居然还留恋起孤岛来了。在孤岛上短暂的二天一夜里,龚熙凌似乎感觉到一种回归,一种灵魂归来的错觉。仿佛有人如影随形般相伴左右,使他不得不重新思考着生与死的内涵,死者的精神,生者的人生价值……他从不问生活到底亏欠了我什么,只问自己,我努力得够不够。错误地理解人生,才会觉得生活欺骗了你。 </div><div> 晚上,陈大头回来了。他告诉龚熙凌说:</div><div> “南投横山那边已经安排人去收拾了,过完春节后你再去。你如果呆着无聊啊,在春节前这段时期就到台北‘地下娱乐城’去帮帮忙吧……”当今海峡两岸的大型娱乐场所,大部分是由前台湾黑社会帮派操控的。</div><div> 龚熙凌听完后开着玩笑说:“大头,明天就去吧,我闲不住呢。嘿嘿,再说了,去娱乐城天天看美女,比看你家菲佣下饭噻……”</div><div> 男人不谈B,太阳不落西。女人不说球,饭都煮不熟。所以说,人们在一起谈论异性,拿来开开玩笑,太正常不过了。没必要道貌岸然地伪装自己,人们都在痛感生活的艰辛与沉重,又何必再给这种沉重压上几百斤呢!做真实的自己,才是活得最轻松的人……正因为龚熙凌认识到这种轻松,所以他从不伪装自己。当然,在为达目的的另一面,他也有自己的秘密。那只是应付环境,而不是用来欺骗朋友。</div><div> 休息两天后,陈大头领着龚熙凌来到台北,把他安排住进了地下娱乐城602房间。</div><div> 接近年底了,娱乐城的生意特别好。</div><div> 名字叫“地下娱乐城”,其实是公开营业的,一应手续俱全。楼下有中西餐厅、楼上有KTV、还有客房。在八楼设有各种赌博设施和贵宾休息室,但八楼实行VlP服务,一般外人是不能上去的,会员大多数都是商界的精英。</div><div> 在这里玩"ShowHand"(梭哈)是条件最好的,现金买筹码,设有上限,在台北很有名。</div><div> (梭哈)英文名ShowHand,又称沙蟹,学名FiveCardStud,五张种.马,是扑克游戏的一种。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决定胜负。游戏开始后,每名玩家会获发一张底牌(此牌只能在最后才翻开)。当派发第二张牌后,便由牌面较佳者决定下注额,其他人有权选择:跟、加注或者是放弃。当五张牌派发完毕后,各玩家翻开所有底牌来比大小。“设上限”是规定玩家在一局牌内清底不得超过赌场规定。这里的上限是一万新台币。(一万新台币当时合人民币2580元左右)</div><div> 一不小心,一个人一晚上输赢上百万新台币是太正常不过了。如果没钱了还可以签单走路。但是每周一就有马仔打手之类上门追付赌债。一周后开始按市场高利贷计收利息。在赌场里输掉了自己的公司;输掉自己的人生与事业、家庭的不在少数。所以说老祖先发明这个“赌”字拆开就是“贝十(失)者(倒霉鬼)”的意思。</div><div> 龚熙凌来这里后,偶尔也会去玩两把,小赌逸情,大赌伤身嘛。干什么事都得讲究一个心态,否则就会报怨他人与社会了。</div><div> 上班时间,一般都是在晚上,龚熙凌坐在监控室看看监视器。大堂有事,保安都出动了,他就帮忙看看。如果有人偷牌、出老千,或者是客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纠纷等等,他都得马上调人前去处理。他自己是不用出面的。于是,大部分时间他是吃了睡,睡了吃。照他自己的话说:那是一段很无聊的生活。</div><div> 他天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一贯追求刺激,老是常常享受于跟自己过不去,给自己出难题的乐趣中,总是逼迫自己去做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玩什么东西都要到达顶点才肯罢休。让他干这份差事,他认为比坐牢还难受。</div><div><br></div><div> 一天,陈大头开车来接龚熙凌一起去看望安藤佐和子。</div><div> “うれしい.(我好高兴!)”见面第一句话,安藤佐和子就激动地喊。</div><div> 安藤佐和子虽还不能下床,但看起来气色很好。一见面,她就跟他们直截了当地说她好无聊,经常盼望他们能够从天而降,也好想回家了。</div><div> 她还缠着龚熙凌问他能不能常去陪陪她。看来她对这个在异国救了自己的帅男人已悄然产生了好感,似乎还有一种莫名的钟情。</div><div> 龚熙凌爱惜地安慰她说:"美女,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急是急不来的。在这三个月又十天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安心养伤啊。"</div><div> 陈大头也给她解释说龚熙凌身份特殊,暂时一个人出门不方便,等有机会他还会带龚熙凌一起来看她的。并告诉安藤佐和子说:</div><div> “如果你能下床了,春节我们就来接你出去一起过一起玩。”</div><div> 安藤佐和子听了后,高兴地笑了起来,跟每次看到他俩来看她时一样,都是欢天喜地的。可是每当他们要走的时候,她都觉得非常难过……明显地流露出:对龚熙凌依依不舍、情意绵绵的样子。</div><div> 龚熙凌虽然也很留恋,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扪心自问:我现在的境况,何况她又是一个日本人,我们能有前途吗?</div><div>第7章 英雄本无泪 </div><div> 台北的春节跟大陆一样,很热闹也很隆重。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到处都装点得喜气洋洋。一样体现着龙的传人,龙的精神。</div><div> 大年三十,龚熙凌在阿信家跟他们一起过节,陈大头开车把安藤佐和子送来后,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回宜兰老家过年吃团圆饭去了。</div><div> 晚上,阿信家的大院里,放完鞭炮后开始拜神、祭祀祖先。全府上下一派繁忙景象,马仔、佣人们穿梭不息……阿信的父亲,英年早逝。据说是60年代因为争抢地盘被人暗杀的。看来“黑老大”也不是象电影里那么威风,那么好当的。六十年代前混社会的主要是靠打打杀杀。都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div><div> 当下人们把一切都准备妥善后,晚辈们依次按辈分,年龄大小,向神位、祖先灵牌叩头上香。随后集体出来,这时院中烧起一盆火,龚熙凌与安藤佐和子正在猜测着这盆火是干什么用的呢。阿信妈就叫人把龚熙凌他俩带到了她面前。</div><div> 龚熙凌见到老夫人,首先礼貌地开口问道:“伯母,有什么事吗?”</div><div> 阿信妈拉着他,和蔼可亲地说:“孩子,你受了这么多的磨难,来到我们台湾,希望你今后有一个好的开始。你去,从那个火盆上跳过去,从今天起霉运就没有啦,好运会一直跟着你,将来你一定能飞黄腾达哦!”老夫人说完后,嘴里一直还念念有词……因为大过年的,有关龚熙凌海上遇难等不吉详的话,老夫人早早就打了招呼,今天谁也不准提。</div><div> 阿信妈还说了些什么,龚熙凌也并没有完全听懂,但他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后,感动得他鼻子酸酸的。</div><div> 龚熙凌虽说不迷信,但还是很虔诚地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去做了。在旁人的指点下:先是跳过火盆,再走进大厅大门向供奉的神位烧纸上香,虔诚地拜祀完毕后,他又在心里默默地为“大渔号”祈祷!</div><div> 接着安藤佐和子也模仿着他的样子,跟着跳过了火盆。她嘻嘻哈哈手舞足蹈的,觉得又新奇又好玩。龚熙凌狠狠地瞪了她几眼,安藤佐和子才安静了下来。</div><div> 人之初,性本善。天底下还是好人多。每个人都有善良纯朴的一面,是社会环境与后天受教育的程度改变了我们。</div><div> 也许有时是社会、环境逼着你改变,但更多的时候,人应该是逼迫自己去努力,逼着自己去做你应该做的。龚熙凌应该就是这样的人。</div><div> 话说龚熙凌确实被老夫人的关爱所打动,不免又思念起家乡来……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div><div> 他一时感慨万千,想起家乡的父老,年幼的儿子。龚熙凌情不自禁地诵出了:“乡愁恰似这台湾海峡,儿在这头、妈妈在那头。何年何月何处是尽头……”</div><div> 想到这里,龚熙凌鼻子一酸,躲在一边忍不住偷偷地泪流满面。</div><div> 欢天喜地的安藤佐和子眼里忽然失去了龚熙凌的身影,随即六神无主地四下找寻过去。见状后,她先是吃惊地望着他。继而纳闷地想着:大过年的,这帅哥哭个什么劲哟。 </div><div> 当她一下想到龚熙凌此时是个偷渡客的身份,况且背井离乡,名不正,言不顺的独自生活在异国他乡。不免一种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扑过去把龚熙凌紧紧抱住。这是她第一次拥抱了他。</div> <h3>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龚熙凌也情不自禁地紧紧搂着安藤佐和子。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安慰,随之是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两个人紧紧相拥,心贴着心,静静地谁也没说一句话。人类的语言虽然很丰富,有时,却还不如一个行动来得更实际。<br></h3><div>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过完了十五元宵佳节,看完了当地民风踩街游行,玩龙舞狮。安藤佐和子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医院,龚熙凌也闷闷不乐地告别众人回到了娱乐城上班。</div><div> </div><div> 一天闲来无事,龚熙凌在房间抽屉里翻到了一张卡片,上面介绍道:高中生、学生妹。一个电话,上门服务,经过专门训练等等。</div><div> 好奇加上无聊,当然,也掺杂着男人的欲望……他用房间的电话打了过去。十几分钟后,门铃就响起来……他打开房门一看,大吃一惊!倒退了几步。</div><div> 进来的小姐不是别人,却是他在大陆的妹妹张晓晓。晓晓一见是龚熙凌,也吃惊非小。</div><div> 张晓晓忙机敏地用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下,示意他别出声。随后急忙顺手关好门,用手往里指了几下,示意他往里走,这才压低声音说:"外面有马仔。"</div><div> 龚熙凌突然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张晓晓,他的心一阵阵缩紧,全身微微地颤抖起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搅动。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在台湾会与他的妹妹以这种方式相遇。而且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张晓晓也居然干起了出卖肉体的行为。他没有用正眼看她,言不由衷地、悲哀地、弱弱地问了一句:</div><div> "你,你怎么也来,来台湾了,而且还干——还干这个?”内心深处的抽缩,使他心不由衷的语句也结结巴巴起来。</div><div> 梦是一片空无它物的领域,更象浩瀚宇宙的黑洞。是任由自己的思想自由地驰骋的疆场,也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世间万事万物,变化莫测,是你能左右,把握的了的吗?</div><div><br></div><div> 公元一九九0年七月初的一天,是龚熙凌在第二次逃亡中,认识张晓晓的日子。他一生拼命地逃亡,却甩不开命运的捉弄,所以把灵魂留在了半路上!若不是海上遇险,孤岛求生。也许,他的灵魂将永远漂浮在了空中。</div><div> 古语说:“闹里有钱,静处安身。”他当时是既要安身之所,也急需要有钱。没钱他就只能冻死街头客死他乡了。冻死街头,客死他乡那可不行:他还幻想着有朝一日像“爱德蒙.基督山伯爵”一样荣归故里,复仇雪耻呢!</div><div> 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龚熙凌的头脑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因为想到与程老板这件事还悬而未决:往小了说是威胁恐吓,往大了说就是杀人放火。所以,朋友们的住处是一定不能去了,出来混的,一个“义”字了得,怎么可以牵连朋友呢!</div><div>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在十几辆警车的包围之中,他自己居然全身而退逃了出来。没想到在电影、电视里才有的镜头与情节却发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小时候可是想向“雷锋”叔叔学习:做一个毛主席的好战士来着!</div><div> 一路尘土飞扬,摩托车快速地狂奔行驶在全是碎石与沙土的公路上。当时开放初期,到处都在大兴土木,这条闽州通往海城的土公路,也正在改建中。盛夏的烈日当空,路的两旁看不见绿荫,右边是荒坪的土地,偶尔有一棵小树,一片长满杂草的绿影从眼前跃过。左边的山丘上靠近公路边,不时出现一座座砖瓦厂、石灰窑。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偶尔迎面而来的是人力三轮车、拖拉机,满载着木料与砖石。</div><div> 龚熙凌无心去想土地为什么荒芜。他背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但他心里还在盘算着眼下该怎么办……</div><div> 眼看摩托车快到海滨小城了,一辆破旧的大客车,喘着粗气,带着满身疲惫与灰尘迎面而来。他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不是去别的地方。</div><div> 这座海滨小城,他既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一个白色的空塑料瓶,“砰”地一声飞撞在摩托车前侧面,他甩了甩头骂道:</div><div> “奶奶的,什么东西!”望着呼啸而过的大客车卷起的扬尘,他眼前更是一片迷茫……</div><div> “到了哦,要去哪儿呀?”摩的师傅的问话才让龚熙凌回过神来。</div><div> </div><div> 这座小城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陌生的程度是他前世做梦都没想到过的地方。还好,去年总算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他刚到福建没几天,茬拿(茬拿:闽南语,贼的意思。)的一个朋友过生日,邀请龚熙凌一起去喝酒唱歌,他坐在朋友的车里,下着小雨的傍晚,稀里糊涂的进来,天没亮又稀里糊涂的离去。除了“海滨”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他没留下这座城市建设、街道人文景观的任何影像。</div><div> 那晚,在KTV疯了一个晚上。准确地说,是茬拿与他的朋友们喝酒猜拳疯了一个晚上。因为龚熙凌不会喝酒,再加上语言障碍,茬拿他们用闽南语猜拳,“伊呀我呀”的,龚熙凌是一句也听不懂。好象来到了伊拉克被人遗弃了的感觉。</div><div> 茬拿见他一个人坐在一边怪无聊的,就去叫了一位小姐进来陪他聊天、唱歌。</div><div>第8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div><div> 在聊天中小姐告诉龚熙凌,她名叫张晓晓,是四川达州人。她本来是在这里歌厅主台唱歌的歌手,刚才老板找到她说小姐人手不够,又是朋友要求,让她先临时顶一下。她实在抹不过情面就硬着头皮来了。</div><div> 达州离重庆很近,但是不属于重庆市辖区。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在一阵阵火星语言的吆五喝六声包围中,一下听到了乡音,龚熙凌的心情为之一亮,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马上改用家乡话与张晓晓聊了起来……</div><div> 人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们虽说没有两眼泪汪汪,倒也倍感亲切。彼此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又何必曾相识呢。</div><div> 对了,就是那天晚上与张晓晓分手时,她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他。张晓晓对他说:难得遇到一个四川老乡,有空了多走走。</div><div> 龚熙凌心想:不管是哄我来消费呢还是真有那他乡遇故人的真情,管她呢!不要白不要。</div><div> 逃离闽州时,情急之下选择了来这座海滨小城,也许正因为是张晓晓留下了联系方式,使龚熙凌潜意识在起作用吧!或许是他根本就无路可逃。</div><div> 城市的市标,大转盘中心的石雕迎面而来,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div><div> “师傅,就在转盘边停吧!”龚熙凌对摩的师傅说。</div><div> 下车后,龚熙凌随手递给摩的师傅30元钱。</div><div> “不行啊,说的50哦。”摩的师傅说着拉长了脸。欺生排外,当年很多地方的人都这样。</div><div> 龚熙凌今天本来就不爽,所以一拉脸骂道:</div><div> “沙你个母(闽南脏话)你.他.妈.的.抢银行呀,去死吧!”人不管走到哪里,首先易学的当地方言,应该就是骂人的脏话了,别的闽南话龚熙凌还不会讲,首先学会的就是这句“沙你个母”了。</div><div> 当时的行情最多就是30块钱,但龚熙凌马上想到自己的处境,于是转换口气说:</div><div> “拿着,我又没少给你。”但他心里还骂着:像你这样欺生的家伙哪天被人砍死啦,还不知道为什么呢!</div><div> 识趣的“摩的”见他一肚子火,凶巴巴的样子,接过钱,嘴里嘀嘀咕咕地右手猛转两下油门,“屁股”冒着尾气一溜烟地就跑远了。</div><div> 在转盘边,他东张西望,也不知要朝哪个方向走。突然,龚熙凌看见一小店门前挂着“公用电话”的牌子。他心里一种莫名的兴奋,三两步就奔了过去,他先给茬拿通了电话。电话中简单说了一下他与程老板发生的情况,让茬拿别再往程老板家打电话找他了。并拜托茬拿把这件事转告其他朋友以免受影响。</div><div> 这就是他的办事风格和做人原则:思维严谨,办事认真,能自己扛的,绝不给朋友们带来麻烦。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死要面子受活罪的人,哪怕是到了走头无路时,也不会轻易主动向朋友伸手。反而是朋友有难时,他知道了不用说就会毫不犹豫拔刀相助,何惧两肋插刀。</div><div> 龚熙凌他刚一挂机,“你可文。”(两块钱。)店老板就用闽南话要他付电话费。应该是5角钱,却要他付两块钱。又一个欺生的主。</div><div> 龚熙凌没好气地说道:“你急什么急,我还打呢!”</div><div> 他这才找出张晓晓留给他的电话号码。他把电话拨通后,对方传来一个老妇人用闽南普通话的盘问声。像查户口似的,好不容易才让那妇人明白了他是张晓晓的表哥,是从老家远道而来,特地来看望张晓晓的。</div><div> 那老妇人明白意思后才说:“你等着,我去啊。”</div><div> 人类的语言真是太丰富了,同一个民族,同样的种。同一片土地,同样的黑眼睛黄皮肤。她为什就听不懂我的话呢!在等待有人来接电话时,他在心里嘀咕着。</div><div> 足足等了5分钟之多,他才听到张晓晓还未睡醒的声音:"你找哪个哟?"</div><div> 一听到这熟悉的乡音,龚熙凌的心情立马放松了许多。</div><div> "我是龚熙凌啊,还记得吗?"他告诉她,在闽州与合伙人分手了,想来海城这边看看做点什么生意,问她能否帮他先租个房间安顿下来。</div><div> 并非龚熙凌有意要撒谎,在电话中,三言两语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张晓晓略加思索后说:</div><div> “你等着哈,在市标转盘边等我别动啊,我去接你,否则你是找不到的……”</div><div> 放下电话后龚熙凌心想:别说从重庆“跑”路到福建,就是原来工作跑业务那会,全国各地我哪儿没到过呀!晕……!等就等,也省了我一路寻找过去的麻烦。</div><div> 他站在街边一棵大树的树荫下,不停地抽烟,翘首以盼。我的个妈呀,这一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龚熙凌开始怀疑张晓晓她不会来了。</div><div> 如果她真的不来了,他又该怎么办呢?住宾馆、饭店,那简直是做梦,他哪敢呀。他自己去找出租房也怕查身份证不是。更何况前不久才听人说,曾经看见过单位寻找他的报纸。还有茬拿的一个朋友说在重庆卫视节目中也看到同样寻找他的消息。</div><div> 老天总是和他开玩笑!正在他万分失望的时候,张晓晓坐一辆“摩的”来到了他身边。他俩简单地交流后,他就随张晓晓坐上了人力三轮车。</div><div> 不知是龚熙凌的帅气,还是他的精气神,或者是其他天生的一种潜在魔力,一般女孩子认识他后都会对他产生好感。乐于与之交往。</div><div>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问张晓晓:</div><div> “美女,你离这儿很远吗?这不过一小镇而已。”这要是平时对熟悉的人,一见面他就该发火啦。很多人怕他,这跟他的脾气暴躁,不给人留情面不无关系。不过他脾气虽说不好,但还是非常讲道理的,从不会无理取闹。</div><div> “不远啊,一会就到了噻!”</div><div> 张晓晓一下反应过来似的解释说:“我要上班了,所以要梳洗打扮噻。”</div><div> 姑奶奶,你是要参加选美大赛还是要上“春晚”啊?毕竟他俩还没熟习到开玩笑的份儿。龚熙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言不由衷地问:“这么早?”</div><div> “还早啊?都快5点啦,今天还没吃饭呢……”看来张晓晓的生活也是毫无规律的。</div><div> 十多分钟的颠簸后就到了张晓晓住的地方。那时的海滨小城刚刚开始发展,很多土路,闽州至这里的公路也是用碎石铺成的。</div><div> 下了三轮车在张晓晓的带领下,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左拐右转的来到一座小院门前。张晓晓打开院门,进了这座小院,她回手把门一关说:</div><div> “我住四楼。”上楼时,她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地又说:</div><div> “这栋楼住的都是女娃儿,一般是没有人会带男人进来的哟。你说是我表哥就对了噻。”看来张晓晓也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不过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男人最好别猜。</div><div> 龚熙凌言不由衷地感叹:“这么多巷道,七拐八弯的,你要不来接,我还真找不到呢!”其实他是想说:我刚才太自以为是了,还在猜疑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过来呢。</div><div> 刚到四楼,一本地妇人在拖地板,她听见有人上楼来,抬眼扫了他俩一眼,就热情地问:</div><div> “阿晓啊,你表哥细啊?”</div><div> 张晓晓忙答道:“细啊,细啊!”(细啊:是的)她再用右手,指着卫生间对龚熙凌说:</div><div> “卫生间在客厅外面,大家共用的,呆会你去时要先敲敲门哦!”看得出,她还蛮细心的。</div><div> 龚熙凌点头应声:“哦”</div><div> 跟在她后面进了张晓晓的房间,只见一张双人床,一把椅子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布艺的组合衣柜。房间大约十个平米多点,他一边观察一边说:</div><div> “哈哈,看不出来,你‘细啊,细啊’的,闽南话还学得不错呀!”</div><div> 张晓晓左眼一眯,做了一个调皮的微笑,随即对床上的人喊道:</div><div> “起来噻,起来噻,有客人来啦!”</div><div> 那人翻身下床。龚熙凌这才注意到床上也是一位女孩,与张晓晓差不多年纪。经张晓晓介绍才得知,那女孩也是四川老乡,回老家去了一趟,也是今天早上刚刚返回这里的。她名叫小霞,为了节省开支,所以小霞与她一直合住在一起。</div> <h3>第9章 人比人气死人</h3><div>小霞不到20岁的样子,一张园型的娃娃脸,两只黑滴滴的大眼睛永远是水汪汪的。鼻头略微上翘,显得很调皮。嘴唇虽说厚了点,这种搭配也正是她给人调皮可人的感觉。反而又突显出非常性感。</div><div> 她见有陌生男人进来,听见张晓晓喊她,立马翻身下床,一只小手捂着小嘴嘻嘻地笑着,在墙上挂衣服的地方取下一条浴巾就跑了出去。</div><div> 张晓晓甲字型脸蛋,显得比小霞清秀成熟多了。还有一对让男人们眼馋的,丰满挺立的大波。虽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但她五官端正皮肤娇好。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与矜持的自信。</div><div> 傍晚,他们仨人一起去吃了串串香小火锅。临别分手时,张晓晓对小霞她俩说:</div><div> “我要去上班了,晚上你们在家玩,等我带烧烤回来吃,我们三个人一起玩‘斗地主’哈……”</div><div> 张晓晓说完看着小霞,装出狠狠的声音说:“幺妹,别欺负我表哥哈。”</div><div> 一听这话,龚熙凌心里暗忖:我该不是遇上一个调皮的妖精了吧。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被这位小霞姑娘捉弄呢。看来得提防着点。一个好面子的男人是绝对不愿在女人面前出丑的。</div><div> 小霞扮了一个鬼脸,走到张晓晓身边,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div><div> “你表哥这么帅,喜欢还来不及呢。我哪会欺负他哟!”随即她貌似很严肃地提高嗓门,故意大声说:</div><div> “放心吧,放心吧,交给我啦!你哥也是我的哥噻。”她又用双手推着晓晓说:</div><div> “走、走、走,你都快迟到了。”</div><div> 三个人打打闹闹,笑着说着,张晓晓告别他俩后就上班去了。</div><div> 张晓晓走后,小霞与龚熙凌去逛了一会街,在超市买了点生活日用品。回到房间后,他俩就坐在床上玩起了扑克牌:打17张,争上游。</div><div> 小霞告诉龚熙凌:她19岁了。高中毕业后听晓晓讲这边好找工作,所以就投奔晓晓而来。她不会唱歌,为了多赚钱就在张晓晓唱歌的舞厅里,陪酒坐台。到这里半年多,回了一次老家,也是今天才回到这里的。</div><div> 龚熙凌听完后开玩笑说:“是赚到钱了回去表现一下吧!?”</div><div> 小霞摸着牌,头也不抬地说:“哪里哟,我妈妈生病啦才回去的。”</div><div> 龚熙凌仔细地打量她一眼:“不是吗?你们‘坐台’很好赚的呀。”他没敢把“小姐”两个字说出来。人都有自尊嘛。</div><div> 小霞她瞟了龚熙凌一眼用四川话说:“你晓得啥子哟,陪酒唱歌,有时候把胃都吐翻唠。最让人受不了的还不是那些臭男人噻,老是动手动脚的……”</div><div> 郁闷,龚熙凌心想:我也是个男人,臭不臭就不知道了。也许在别人的眼里,男人就是男人,有什么分别呢。</div><div> 小霞啪地一声甩出四张牌喊了一声:“四条二炸你。”牌刚落下,她继续侃侃而谈: </div><div> “在有些人眼里,好象我们都是出来卖的一样,你说说,我只把这看成也是一种服务工作,对吗?我们也有自己的原则,坐台陪酒,但是绝对不出钟。可是有的人,楚楚衣冠、道貌岸然,见到女人就动手动脚,却从不把我们当人看。”她似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她干的这个职业。</div><div> 说到激动时她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好象我们天生低人一等似的。哪天啊——等我出头了,咔,把他们一个个都太监了。”她伸出手还做了一个剪刀的动作。</div><div> 她啪的又扔出一副五小连牌,然后盯住龚熙凌手里的牌:“五连张,该你了!”顺势瞄了他一眼。</div><div> “哈哈,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噻。你长得难看点,保管没得人动你了。”龚熙凌开玩笑想挽回一下气氛。他打出一副大五连牌继续说:</div><div> “看见美女不流口水的男人只有三种……”</div><div> 小霞一听,忙打断他的话说:“嘻嘻,三种?别人都说只有两种,一是太监、二是痴呆。还有什么呀?”</div><div> “同志噻!”龚熙凌说着又打出一付顺子。</div><div> “嘻嘻,同志哥,亏你想得出来哟……”小霞似乎在找词要调侃龚熙凌一下了。眉头舒展舌头一伸,瞅一瞅他,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div><div> 一边出牌,一边聊天,不知不觉中龚熙凌输了一百多元了。输牌,要么是他心不在焉,也许还有故意讨女孩子的欢心。</div><div> “重庆多好呀,干嘛跑到这里来呢,是不是毕业找不到工作呀?”小霞问。</div><div> 龚熙凌“噗哧”一声笑,说道:“你笑死我了,你当我跟你一样,还是小孩子吗?”</div><div> 小霞她心里正在捉摸: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呀,好好的大城市不呆着,跑来这里。</div><div> “看你也最多不过二十五岁,晓晓姐她哥就是二十五岁才大学毕业的呢。”听她那口气,似乎非要把这两者之间扯上什么联系似的。</div><div> 上大学——在龚熙凌的人生中,梦都没做过。</div><div> “嘿嘿”他笑着摇摇头说:“我初中都没毕业就当兵了,现在儿子都六岁了。不信你看看我的身份证?”在女人面前,龚熙凌是从来不隐瞒什么的。很多时候,他认为:女人比男人更可靠。真诚才能换真心嘛!他一贯认为交朋友就是交心。</div><div> 他知道很多人看他外表都不会相信他的实际年龄。人不可貌相不是。眼睛也会欺骗自己的。千万不能相信“眼见为实”这句话。</div><div> “不会吧,你骗谁呢!”小霞伸手把他的身份证拿了过去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又抬头看看他。眼睛仿佛在说:这家伙太神秘了。</div><div> “真的,是我个头小,所以不显老。有一次在西安出差登记住酒店,酒店的人把警察都叫来了,说我用假身份证。哈哈,你说可笑吧?”龚熙凌既认真又诚恳地说:“今年我都33了,你应该叫我叔叔才对。”</div><div> 小霞抬眼皱眉剔了他一眼,调侃说:“大树好!嘻嘻,大树底下好乘凉噻。”你说这小妮子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呢。</div><div> 她调皮地把身份证还给他,放下左手中的扑克牌跳下床,一招手说:</div><div> “来,下来我们比一下谁高啊。”她一边说一边穿上高跟凉鞋。</div><div> 哇!不是要准备捉弄我了吧。管她呢,比就比。龚熙凌这样想着也跳下床来站好。</div><div> 他们背靠背站着,小霞举手在头顶上一比划说:“嘻嘻,一样高!”</div><div> 龚熙凌差点没哭出来,他说:“妹儿,我赤脚医生,你可是穿着鞋呢。光脚的与穿鞋的能比吗?还穿高跟鞋呢,这样哪个比得过你哟?!”</div><div> 人比人气死人,生活中他是从不与人相比的。把握眼前,做好自己该做的。这是龚熙凌一贯的看法。</div><div> 小霞她好象很认真地在思索着什么,右手伸着一个指头鸡找米似的晃动着,点来点去。自言自语:</div><div> “我1.58,鞋子6公分。”她又突然夸张地大声叫道:“嘿嘿,我知道了,你最多1米65高。男人中的三等残废。”看她那得意调皮的样子,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div><div> “你没听说过浓缩的是精品啊!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至于嘛,真是的。还打不打牌了?”龚熙凌说着又坐到了床上。还假装生气的样子。</div><div> 小霞也重新回到床上,一边洗牌一边又嘻笑说:</div><div> “不过‘大树’你真的好帅气哦,你要不说,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你有超过30岁噻。”不象调侃,她显得很认真似的又瞅一瞅龚熙凌说道:“我看你25岁都没有咯!”</div><div>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打牌。对龚熙凌来说,在异地他乡,这样的夜晚,有位美女相伴,真是人生一大快事!</div><div> 窗外开始起风了,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摩托车的喇叭声。此时此刻的龚熙凌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与处境。把逃亡与流离失所抛向了窗外、抛向了云端。小霞的天真活泼感染着他,恍惚中他也回到了18岁。</div><div> 虽说七月的天气在海边并不冷,但是他俩都只穿着夏装,夜幕慢慢地拉开,海风徐徐,一丝丝凉意阵阵袭来。他们俩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于是急忙用被单盖住了下半身,脚对脚,面对面继续坐在床上玩牌,聊着家乡话,等待着张晓晓的归来……</div><div>第10章 中国男人的致命伤</div><div> 他俩玩着牌聊着天,暂时抛开了生活中所有的不快与烦恼。小霞突然激动地把牌一扔,“耶!”她满脸兴奋两腿一伸,一声大喊:</div><div> “我的牌出完了,你输光头!”她像买彩票中了大奖似的激动不已!</div><div> “唉哟!”只听龚熙凌一声惨叫。他一个侧翻倒向床边,身子弯得象只煮熟的大龙虾。</div><div> 小霞激动的一脚,一下正中龚熙凌的下身“球门”,痛得他差点没晕过去。</div><div> 她也被龚熙凌“唉哟”的一声惨叫吓了一跳,小霞脚下可能也感觉到了什么,脸蛋翻起了红云,不好意思地问:</div><div> “真的假的哦?”</div><div> 她见龚熙凌不象是装出来的样子,赶快过去扶起龚熙凌的身体,深表歉意地连声说: </div><div> “对不起,对不起!”</div><div> 龚熙凌当时正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小霞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情急之下,她的右手下意识地伸向他那“宝贝”处,帮他轻轻地揉了起来。</div><div> 龚熙凌当时弯得象只大虾正双手捂着下身,痛苦难堪不已!小霞的小手实际上只是搭在他的手背上不停地揉着。慌乱中,她也不知道怎样做才好。</div><div> 龚熙凌此时此刻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那种抽心的疼痛伴着小腹的抽缩,仿佛要把他“下身”吸进小肚里去一样。怪不得很多防身术教材都有这出奇制胜的狠招呢。</div><div> 小霞搂着他,酥胸贴在龚熙凌的肩头上,象两只小兔子在跳动起浮。龚熙凌此时此刻是痛得什么感觉也没了。</div><div> 阵痛过后,小霞看他脸色由青而白,再由白而红,渐渐地好起来,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抱着这个男人,绯红的脸蛋一扭,就要抽身。</div><div> 看着娇美,可爱的小霞,想着刚才她温柔的举动,龚熙凌情不自禁地右手一抽一伸,绕过她的后腰,感激地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div><div> 小霞不好意思地挣了挣,龚熙凌搂得更紧了。他温情地注视着这个可爱的女孩,不由自主地送上了自己那热血的温唇,紧紧地贴在了小霞性感的小嘴上。</div><div> 小霞柔情地迎合着他,龚熙凌顺势把舌头伸进了她的樱桃小口,于是乎两个“小精灵”就搅在了一起,一股甜甜的唇香直袭龚熙凌的口腔流进胸膛……从安慰到亲热,从亲热到溶为一体,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div><div> 两个人,情不自禁地顺着瀑布而下,驶向那神秘莫测的太虚幻境。不能不说龚熙凌的情商也是超常的。</div> <h3>真正的性爱是男女欢娱之事,性与爱是完美的统一结合体,不仅仅是性与交的行为,性爱是区别于那种,庸俗、卑鄙,以泄欲为目的的简单肉体占有。性爱其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表达和追求内心最纯真之爱所要达到的幸福境界。<br></h3><div> 没有承诺,没有索取。也许还有人性的本能,荷尔蒙激素的作用。两颗飘泊的心,紧紧地靠在了一起……激情冷却过后,让龚熙凌感到非常遗憾的是,小霞也不是处女了。</div><div> 因为他儿子的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耿耿于怀而导致了最终分手。</div><div> "处女情结"是中国男人的致命伤!更是龚熙凌的悲哀!他曾经在离开妻子时就发过誓:这辈子要遇不到处女,就绝不再结婚。</div><div> 凌晨三点多,张晓晓回来了,一进门就喊:“快起来吃吧!”她说着把一包烧烤放到了桌上。当她回头看到他俩相依相偎这个样子时就调侃说:</div><div> “你们俩呀!真是的,一分钟认识,三分钟上床。明天要不要我做证婚人呀。”表情是调笑着,声音却是嗔怨的泛着涩涩的苦味。</div><div> “嘻——”小霞一边穿衣服一边接着话茬:“要啊!你不能再叫我幺妹了噻,嘻嘻,该叫我表嫂噻。嘻——嘻——”她调皮地说着笑着,心想:以后你喊我嫂子,看你还敢管我! </div><div> 张晓晓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又说:“我在外面等。”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div><div> 听得出,此刻她的脸色也在变。她这时心里正在骂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臭男人,这么快就搞上了。她骂完后一想:不对呀,我和小霞都是出台不出钟的,她怎么会呢?!至少说和小霞相处以来,小霞还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吧。</div><div> 小霞开心地应对着张晓晓的调侃,穿好衣服又提起浴巾,就跑去外面卫生间冲凉了。</div><div> 当后来小霞出去悄悄地告诉了张晓晓事情发生的经过后,还说她自己真的喜欢上晓晓姐的这个表哥了……张晓晓这才有所释怀。</div><div> 不过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暗暗地问自己:我喜欢他吗?那我又为什么要帮他呢?她发现自己脸在发热,随即又在心里骂了一句:我自己瞎想什么呀!都是别人的老公了。也许这就是缘吧!</div><div> 不过有缘没分也白搭!等小霞冲凉洗完了回来后,他们三个人嘻闹着,吃完烧烤就开始玩斗地主,一直斗到大天亮。</div><div> 上午,龚熙凌和小霞出门去找出租房,张晓晓自然梦“周公”去了。 </div><div> 龚熙凌和小霞在这个刚刚起步,还在开发中的海滨小城跑了快一天,在振东原开发区,总算找到一处比较适合的商品房。在三楼有140平米,要800元月租。</div><div> 龚熙凌考虑的是下一步,所以看好面积与交通运输是否方便。而小霞觉得这里出门方便,人少清静。再说楼下就有小百货、小饭店,买个东西也近。</div><div> 小俩口住,小霞虽不能理解龚熙凌为什么要这么大的面积,她认为男人自有男人的理由,她唯一该做的就是做好女人。小霞用她自己的钱,付了半年的租金。买了简单的家具后,他俩就住了进去。</div><div> 为了收拾房间,小霞花光了她自己所有的积蓄。背着龚熙凌还向张晓晓借了几千块。女人一旦真心喜欢上一个男人,是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龚熙凌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div><div> 心想: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对待她。</div><div> 一切安顿下来后,龚熙凌到楼下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与茬拿联系:谁知电话接通,茬拿一听是他就急切地问说:</div><div> “你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div><div> 好象茬拿真生气了,只听他大声说:“你知道吗?陈老板都找到我家里来了……”</div><div> “哦?!”龚熙凌惊讶不已地哦了一声。他当然不会想到,陈老板为了联系上他而跑去找茬拿。</div><div> 茬拿在电话那头接着说:“你紧张什么?没事了,陈老板说:他也是听了外面太多的流言蜚语,面子放不下,所以才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的意思是你如果不计较了,他可以按合同规定把你应得的付给你……”</div><div> “哈哈,他是怕我真的要灭了他全家吧。嘿嘿,不过当时我也是太冲动了……”</div><div> 电话中,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龚熙凌觉得这消息虽然来得有些突然,但似乎也在他意料之中。</div><div> 茬拿说:"你还笑,你也别这么说,我去找过王小刚他们打听你的事,据王小刚说:出事后,很多朋友都在程老板家劝他呢。一是说陈老板下手太急欠考虑,二是劝他说,你虽脾气火爆但也是个重情守信的人,只要双方把话说开,没必要把事态扩大发展下去。你知道吗?那杨科长对你印象还不错,他也劝陈老板说:只要和平解决,陈老板就此不再追究,他们公安局也就不用再管了。”公安局也希望社会安定和谐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div><div>第11章 命苦不能怨政府</div><div>在与茬拿通完电话过后,龚熙凌立马就给程老板打了过去。他虽然说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愤愤不平,但强压着不满情绪与程老板在电话里谈妥后,第二天就让张晓晓陪着小霞去程老板家取钱。</div><div> 为以防万一,龚熙凌交待了她们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一是,如果程老板耍什么花招,钱不要了没关系,让她俩早点脱身离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程老板他知道自己的落脚之处。二是,拿到程老板给的钱后,必须先放进银行后再去逛街买东西。</div><div> 那时对海滨城容易赚钱与社会治安有句形容词是:地上钞票大大的,街上马刀长长的。</div><div> 张晓晓与小霞从闽州程老板家顺利地取回了十四万元现金。出门后,她们俩就去工商银行办理了活期存款。</div><div> 她俩从闽州回海城时,顺便还买了火锅底料及一应时鲜。晚上为庆祝他们有了一个暂时的家,也为今天有了这笔“巨款”,张晓晓也请假不去歌厅唱歌了,与小霞一起忙着弄火锅吃。说要好好地庆祝一下。</div><div> 因为龚熙凌不会喝酒,可以说是滴酒不沾。所以张晓晓她们只带了饮料回来。一个男人,不会喝酒,还滴酒不沾。怎么出来混呀!也许是龚熙凌他身体里的乙醇含量太高吧,CH3CH2OH分子达到了饱和。所以,一滴酒下去就上脸,一杯酒就醉,两杯酒下肚就吐得稀里哗啦了。慢慢地,他就养成了滴酒不沾的习惯。</div><div> 在这个宽敞明亮的新家里,照小霞的话说:开个舞会都没问题。晚上,在客厅里三个人围着火锅,以水代酒互相祝贺调侃一翻后,嘻闹中,张晓晓突然问龚熙凌说:</div><div> “哥,那人怎么欠你这么多钱呀?唉,早知道你有这么多钱噻,我才不让幺妹靠近你了呢!嘻嘻,我命苦也。”虽是调侃,但也反应出张晓晓潜意识里的心动。</div><div>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只这一声“哥”,真是亲切!从那天起,在龚熙凌的心里就有了张晓晓这个“亲妹妹”了!</div><div> 小霞马上接过话来调侃:“命苦不能怨政府哈,嘿嘿,你有没有搞错哦?幺妹?现在你才是幺妹噻,我是你嫂子咯。罚酒,罚酒……”</div><div> 张晓晓伸手刮了一下小霞的翘鼻子:“是、是、是,我的嫂子。你别闹了噻,问问我哥这钱是怎么骗来的吧,明儿我也不唱歌了,都跟我哥混去噻。”</div><div> “哈哈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这是你哥我应得的血汗钱哪!”龚熙凌点上一支白万宝路香烟继续说:</div><div> “你们俩如果不嫌烦,今晚都别睡了,我就把我怎样骗钱的故事坦白交待,如实道来?!”</div><div> “好耶,好耶!”</div><div> 小霞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拍着双手喊:“我们边吃边听哈……”其实她喜欢上龚熙凌,并不等于就了解他。所以也想知道有关龚熙凌的更多背景。是否是个能托付终身的男人,也需要更多的了解与相处才知道。</div><div> 龚熙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讲道:“这不得不从我离开故乡重庆说起,人常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话甚之有理。</div><div> 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说来也难以置信,那是一九八九年六月,我因公出差去河南,在信阳办完公事后,因晚上要赶往郑州,所以吃完午饭后就告别接待单位,我匆匆忙忙地来到了火车站。</div><div> 下午两点多了,那天骄阳似火。火车站前的广场上,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人们不是等在候车室里就是躲避到荫凉的地方去了。”</div><div> 小霞插话说:“不对,火车站多热闹啊!怎么会没人呢?”</div><div> 张晓晓白了小霞一眼:“你以为是重庆火车站啊,人山人海的。那只是个乡下小火车站。”那神情,似乎她见多识广,你一个毛丫头懂得什么。</div><div> 小霞不甘示弱地:“人家只见过重庆和福州火车站嘛……”</div><div> 不等小霞说下去,张晓晓就不满地说:“好啦好啦,死丫头别打岔啦,听我哥讲下去吧。”</div><div> 龚熙凌喝了一口饮料接着讲:“可是在广场正中央,烈日下坐着一位清瘦长须的老者,脚打着灰布绑腿,穿一双灰布老头鞋。少说也有七八十岁了。从他头上的发髻与衣着装扮来看,一定是位道士。在他面前的地上用小石头块摆着一幅八卦图案:乾、兑(金);震、巽(木);坤、艮(土);离(火);坎(水)。</div><div> 当我急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时,老道人低头俯视着自己面前的八挂图,头也没抬,突然用浑厚洪亮的声音喊道:‘年轻人留步!’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说:‘老先生,我不算命。’</div><div> 一边说着,我拖起行李箱正欲前行,老道人又喊道说:‘年轻人,你有牢狱之灾!’ </div><div> ‘哦!’我好奇地站住问:‘我影正身不斜,哪来的什么牢狱之灾哟?’</div><div> 老道人站起身伸出三个手指头接着说:‘此劫——三个月内必现,不过此劫难有化解之法。你只有一条路,出走东南方向,可避此祸。切记、切记!’</div><div> 我听得玄乎其玄矣,正有兴趣再问他点什么时,那老道人提起小木板凳,用脚把地上的八挂图一扫,甩着手就扬长而去。</div><div> 我忙从兜里掏出10元钱并朝老道人的背影喊道:‘老先生,给你钱啊!?’</div><div> 老道人是左手提着小板凳头也不回地举着右手,边走边摇着手说:‘非也、非也,切记、切记!’”</div><div> 小霞又露出奇怪的表情说:“他不是算命骗钱的嘛,怎么不要钱就走了呢?怪事啊怪事!”</div><div> “幺——妹”张晓晓拖长声音不满地喊了一声问:"你有完没完啊?!火锅还堵不住你嘴呀,真是的。”</div><div> 龚熙凌笑笑说:“好啦,还是我讲吧,事后我也不理解,不过我这个人是从来不相信迷信的,也就没往心里去。但是现在想起来怪怪的,你们想啊?我现在不正是跑到东南方向来了吗?”</div><div> 这一说,两个丫头听得是一楞一楞的。</div><div> “嘻嘻,哥,还说你不迷信,你不就是听了他的话嘛。所以来福建了。”张晓晓得意兮兮的样子说。</div><div> 小霞这下可算是逮住机会了,对张晓晓说:“姐,不,幺——妹!你让我老公讲完行不?真是的。”</div><div> 哈哈哈,三个人都同时大笑起来。特别是龚熙凌与张晓晓,被小霞逗乐得快直不起腰了。吃罢喝罢,笑完。</div><div> 龚熙凌正色责怪道:“都别闹了哈,否则我就不讲了。”虽是假装的严肃,但他每次一板脸都有一种威慑感,不由得令人望而生畏。</div><div> 小霞两手在她自己的脸上往下一拉,扮了一个鬼脸后说:“耶!谁再打岔罚酒喽。”小霞每次看见龚熙凌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时,也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怕怕的感觉。</div> <h3>第12章 第一次逃亡</h3><div>龚熙凌清清嗓子接着讲述:“一九八九年八月,上级领导找我谈话,说我没文凭得下放当工人。</div><div> 一九八四年,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全国所有工厂从生产型转为生产经营机制,一下从国家包销产品到自主营销,当时很多国营企业都不适应,我们单位就抽调了二十多名中层干部,组织起十几路销售小组奔赴全国各地区去推销产品,一个月后,全部人员垂头丧气、灰溜溜地回来了。成绩最好的一组人卖出了两千多元的产品。</div><div> 有文凭的人都无所适从时,他们找到我,希望我勇挑重担,救企业于危难。那时为什么不说我没文凭呢?</div><div> 此时,可是我个体事业正蓬勃发展的黄金期。只因为当时新上任的一把手,是我当兵回来,同在一个小组工作过的同事加朋友。他找到我,请我出任营销主管。所以我才把自己的生意转给了朋友,放弃了自己的生意去帮他。当然,还有我的父母,妹妹也在一个工厂里上班。不能看着他们没钱发工资吧。</div><div> 当时父母也非常反对我搞个体事业。共产党员的父亲说:你如果不回国企好好干,为我们脸上争光,就与你划清父子界限。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儿子。</div><div> 我也不想留下不孝的骂名不是。古人云:自古忠孝难两全。一旦我答应回国企效力,在父辈同仁们眼里就是:“忠孝诚无报,感义本投身”的好后生了。</div><div> 第一趟出差前,看着销售合同上“托收承付”四个字我都不懂,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不是?我就马上学习请教,再去车间了解生产工艺流程及产品性能质量……二十多天后,我带着助手和几十万销售合同归来,全厂几千人,敲锣打鼓在工厂大门口夹道欢迎我们凯旋。</div><div> 工厂从银行提不出钱发工资了,有文凭的人都无所适从时,却让我从业务单位弄钱回来发工资,为什么不说我没文凭呢?</div><div> 如何制定几千万的生产销售计划,有文凭的人都只知道闭门造车时,我拿出成功方案。为什么不说我没文凭呢?现在企业走上了生产销售的正轨,才说我没文凭了。这不简直是,月亮坝儿耍大刀——明摆着卸磨杀驴吗!</div><div>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单位领导换了第一把手,一朝天子一朝臣嘛。而这个上台的新领导,正是以前我最看不起的人,我常常嘲笑他是个无能的书呆子。只会钻营的马屁精。</div><div> 回家后我是越想越不是滋味,五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何况这五年中我屡创奇迹,业绩显著。让我去别的地方工作也好说,却非让我下基层回到五年前的原单位当工人。想想多没面子的呀。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再加上后来我为朋友两肋插刀,抱打不平,又失手致人重伤。</div><div> 说实话,打架一事,我很害怕进局子。试想一下,如果伤者当时没有及时抢救过来,那后果是绝对不堪设想的。更没想到的是,现任领导为了彻底整倒我,一天大清早,保卫科的人就非法冲进我家,诬陷我盗窃了保密文件。</div><div>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当时年轻气盛的我,一怒之下利用工作之便提取公款,就跑路南下了……我当时就对天发誓:有期一日,我会回来买下这座工厂,让那些嫉贤妒能、打击报复我的人们,臣服在我的脚下。”</div><div> “嘻嘻,你现在老了吗?”</div><div> 小霞又要发高论时,张晓晓怒目一瞪:“哼!幺妹你又来了?啷个没得耳性哟。”她打断小霞话,两人相视一笑都用手捂住了嘴。</div><div> 龚熙凌蹙了蹙眉,摇头哎了一声说:“你们吃你们的,我讲我的。谁再闹我就不讲了哈。”</div><div> 龚熙凌不再理会她俩继续往下讲:“按当时合同应给我的提成,因为数目较大,单位以各种借口拖延,迟迟未能兑现。我一气就提出几万元公款,回家后告别了亲朋,跪拜父母,与亲人相拥含泪而别,漂泊流浪,从此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我为什么没去别的地方,而单单来到了东南方向的福建呢?这跟上面那位老道算命是没有关系的。</div><div> 出事后,我回家告诉了父母及所有家人。他们都提议我暂时先去昆明或者是新疆暂避一时,等澄清了事实再回来。这两个地方都有我家的亲戚朋友。就在我准备出逃前的一天,都买好了去昆明的火车票。却收到了一位福建朋友的来信说:让我今年最好去他们家过春节,说他父母非常想见我一面……这就是你们现在知道的茬拿了。</div><div> 朋友如此真诚相邀!于是我心想:就当是旅游吧,先过去看看也好。</div><div> 因为,当时还没有重庆至厦门的直达列车,坐飞机需要县团级干部以上的证明,我只好从重庆出发,坐火车两天两夜,先到达上海再转乘火车来到了福建厦门。</div><div> 厦门是一座美丽整洁的半岛城市,空气清新宜人。有名的旅游风景区"鼓浪屿"就座落在厦门主城的对面,只有一水之隔。</div><div> 但是走上逃亡之路的我无暇顾及欣赏这一路风景,看见警车,听见警笛声,我都一阵阵心惊肉跳,碰到警察更会有一种莫名的抑制不住的恐慌,真应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啊!</div><div> 扪心自问:我还算是个好人吧!?但同样还是怕怕的,主要还是怕失去自由。</div><div> 在这一路提心吊胆惊慌的逃亡中,从厦门再转乘公共汽车,两个多小时之后到达福建晋江,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茬拿在晋江车站接我。茬拿是晋江陈埭人,二十多岁。个子不高,只有1米67。眼睛也小,大家叫他"茬拿",也许是他那对贼溜溜的小三角眼的关系吧。但是人不可貌相,他从十六岁起就跑内地推销塑料包装等产品,现在二十三岁的他已经是陈埭镇上"隆隆兴"皮料批发店的老板了。</div><div> 因为当年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我曾经在重庆家中热情接待过他,并且有一次还帮他追回了在成都被骗的十八万元货款,所以我们两个人成了好朋友。</div><div> 深夜,茬拿用摩托车把我接到了他家中。见过他爸爸、妈妈后,就安排我去一间小屋休息,房间非常干净,床上用品全是新的,可想他们得知我要来是早早就准备好了。</div><div> 晋江陈埭镇是一座"鞋城",家家户户都是从事皮鞋生产加工和与鞋子有关的行业。茬拿一家也不例外,做的是皮鞋成品生产,还雇了十几个工人。</div><div> 茬拿一家八口人,他是长子,除了父母他一共四兄弟、一个妹妹和新婚不久的妻子。</div><div> 他家有20来间房子,都很宽敞,全部是用石头修成。(在福建闽南地区,传统民居是完全由石材建成的。这是闽南的一大特色)但他家生活很简朴,每天两顿"眯"(闽南语、浠粥)一盘干咸鱼和三碟小菜,差不多天天顿顿如此。每逢过年过节,才会办一顿丰盛的佳肴。</div><div> 当地人都非常迷信,每逢初二、十六都会去进香。进香回来后,有些东西也可以拿来吃。当地很多家庭,为了创业,都是这样艰苦过来的。</div><div> 对闽南地区的风俗最生动的描述,现在有这么一个说法:烧香拜佛到南海,初二、十六家家拜。嫁妆得用卡车载,一家分居港澳台,漂洋过海生小孩,十六生日大宴开,出殡送葬万人游。</div><div> 当地人虽然在日常生活方面很简朴节约,但在这几个方面的铺张浪费排场场面,是全国其它地区望尘莫及的。</div><div>第13章 第一次创业</div><div>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有人来请我吃午饭时才醒来。茬拿去镇上的批发店上班了,那是茬拿与别人合资开的。</div><div> 茬拿的小弟把我领到他家的饭厅,只见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一看就知道是从饭店叫餐送过来的。</div><div> 茬拿的小弟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眯眯地对我说:‘大哥,你吃吧,我走啦。’</div><div> 我一看,饭厅里空无一人。我皱皱眉头,心想:怎么没其他人呢?于是我诧异地问道:‘人呢?你们也一起来吃啊!’</div><div> 小弟说:‘我们都吃过了,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吃吧,我还得去赶工呢。’</div><div> 无奈中只好自己一个人吃了。我一边坐下来吃饭,一边在想,一方一俗,难道这是闽南地区的待客习俗吗?当然不是了。</div><div> 吃过午饭,闲来无事,我就在他家到处走走看看。全由石材建成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冬暖夏凉,而且非常有特色,有磨光锃亮的石柱与大门坎,门框上有在石头上雕刻的对联,门两边雕的是门神。正面石墙上,一般都雕刻着传统人物故事:(嫦娥奔月)、(白蛇传)等。一条走廊贯穿整座房屋,与城市阳台不同的是走廊被关在了大门外。</div><div> 我来到皮鞋生产车间,不,还算不上车间的房间,每个房间只有两三个工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识了皮鞋的整个生产过程。工人分:车工(用缝纫机扎鞋面)、底工(专做鞋底板)、帮工(把鞋面与鞋底合在一起),一打听,才知道生产出来的成品鞋,当时大部分都是销往内地城市,如重庆、南京、武汉等。(国际名牌鞋在当地加工的也不少。)</div><div> 我边走边看,一边在想:自己会不会也落到这种打工的地步呢?</div><div> 闻着那刺鼻难过的香胶水味就想吐,一会儿鼻涕眼泪就快流出来了。在帮工车间不到一分钟,我赶快逃了出来,站在院坝里望着蓝天、白云连连深呼吸了好几口。</div><div> 茬拿的母亲,我称呼她阿姆,(闽南语:伯母的含意)阿姆经常一边看我吃饭,一边与我聊天,慈眉善目,笑呵呵的问长问短,还总提说我以前对她家茬拿有多么多么好,说她们现在这样对待我都是应该的……茬拿的母亲普通话讲得不好,就常常教我一些闽南语,很有意思:也滚落几呀?(一斤多少钱)羊字读牛、牛字读油阿,天更(早上)、安波(晚上),4与7两个数字的发音,我是永远也没分清楚。鸡字读成归,街字也读规。</div><div> 我与阿姆两个人,阿姆不太会讲普通话,我不懂闽南语。常常闹出许多笑话。</div><div> 有一天阿姆对我说:‘哇捉归呀……(我上街了,街字发音规)’我以为是阿姆要去捉一只鸡来杀(鸡字发音归),我赶快说:‘不用、不用呀,吃什么都很好的。又不过节,就不要去捉鸡来杀了!’因为在创业阶段,他们一家人是非常节约的。</div> <h3>我这么一说出口,在场的人哄堂大笑起来。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哦。<br></h3><div> 茬拿的小弟,这才赶快帮我翻译说:‘呵呵!你笑死人啊!我妈妈说哇捉归呀,是说她要去街上,想问你带点什么东西不。’这闽南话不学还好,学个一知半解的会闹出很多笑话!所以干脆还是别学了。</div><div> 在茬拿父母及一家人的热情款待中,我开始不安起来,感到很不好意思,太麻烦他们了。每天我都是四菜一汤大鱼大肉从饭馆送来,而他们自己呢?顿顿吃咸菜喝浠粥……我一再请求与他们同吃,但始终没有结果。无奈只好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客住久了讨人厌,就是别人不烦,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不是。太麻烦他们一家啦!更何况还得考虑自己下一步的生计问题。</div><div> 于是在他家住了一周之后,我在青阳(晋江市里)花了30元一个月,租得一小间平房,并执意搬了出来。</div><div> 这里用水得去门前打井水,上卫生间要找公厕,这房子是更古老的闽南传统厝宅,红砖条石修建,地面虽铺有红瓦地砖,但一刮南风,地砖就冒水。非常的潮湿。虽说条件很不好,但租金便宜。</div><div> 那时的陈埭镇只能用脏、乱、差三个字来形容。小河里的水是臭的,大街小巷到处是工业垃圾。农田荒芜,杂草丛生,天空中弥漫着焚烧工业垃圾的烟雾,环境相当恶劣。</div><div> (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私营企业,家庭手工作坊如雨后春笋般在沿海地区相继崛起。为了发展经济是以牺牲自然环境质量为代价的。)我很不习惯生活在那样的氛围中,但又无处可去。为了生计,我计划着干点什么工作。因为出逃时,前途未卜,还不知是死是活呢,所以我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前妻与儿子,只带了部分路费及随身零花钱。不过也存放了一笔钱在我最好的战友加兄弟——魏哥手中,以防万一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急用。</div><div> 我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一个适合自己能干的工作。钱快花光了,我心急如焚,去工厂打工的念头时不时地也冒了出来!无奈中,我跑去文具店买了一些彩纸、玻璃纸等材料,借用自己的美术功底,做了一些吊挂式的工艺品。</div><div> 茬拿的妻子是幼教,看了后说非常不错。她就全部买了回去给幼儿园当教具用。但这对我来说只能应一时之急,不是长久之计。</div><div> 茬拿在镇上开了一家皮料店,专门批发皮鞋面料。他一直邀请我与他一起合作做生意。我们两个人的性格都是好强之人。我当时想:别说我没本钱,就是有也不能与他合伙做生意,很担心将来发生矛盾后失去这么好的朋友加兄弟。再说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合伙人呢。</div><div> 性格特征相似的人,可以做朋友,但不适合合作做生意。所以我婉言拒绝了茬拿的好意。茬拿见我执意不同意与他携手,他也为我着急。</div><div> 一天茬拿买了吃的来青阳看我,闲聊中,他忽然之间用手往脑门一拍说道:‘嘿,你不是喜欢玩鸟嘛!你看看,我们这里能不能做这个生意呀?’他去重庆我家时见过,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养的鸟儿。跑路出来后,连我自己都忘了。</div><div> 在重庆,我可是玩鸟高手,从小就抓麻雀来训养,还没长大毛的小麻雀用竹扦叉豆腐饲喂,大一点了就用油煎过的豆腐切成小粒喂养。羽毛长成后就可以饲喂米饭与昆虫了。喂大的小麻雀,上学放学都跟着我飞来飞去的。在同学们面前,别提有多得意了。</div><div> 刚当兵在部队新兵连,也因为在宿舍里养小鸟吵得大家不能休息,还挨过领导的批评呢!参加工作后,我又非常喜欢玩画眉鸟,在重庆也是小有名气的。有一年"五一"节参加市总工会举办的观赏鸟比赛,我还得了第一名!</div><div> 茬拿的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古语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寅,一家之计在于和,一生之计在于勤。</div><div>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乘坐汽车,颠簸了三个多小时,一路打听找到了福州市花鸟市场。(今天的福州市六一路花鸟市场已经颇具规模,花鸟鱼虫、古玩字画、仿古家具一应俱全。每逢星期天节假日,人海如潮。闽浙两省客商聚集于此,有来推销产品的、摆地摊的,更多的是来批发提货的。)可当时的福州花鸟市场设在南宫园,一排简易房,只有十几间店面,除了两三家卖金鱼的,余下的都是卖鸟卖花的。基本都是鸟笼小米,人工繁殖的鸟类只有"十姐妹"、"虎皮鹦鹉"、"金山珍珠雀"等,在当时的中国市场也还算齐全。</div><div> 了解完行情后,我决定办养鸟场,人工繁殖鸟类。在茬拿和他朋友们的帮助下,为我寻得了一块场地。此地离闽州近,离陈埭、青阳较远。远离污染,而且是在交通比较方便的一个小村庄里,单家独院。</div><div> 我搬进去后,从此就当起了鸟官。一个人,两间房,数对"虎皮鹦鹉",开始了我逃亡人生的第一次创业。</div><div>第14章 沉默的心</div><div>为了投资办繁殖养鸟场,我打电话找到我在重庆的那位好哥们——魏哥。想让他把我存放在他手里的几千元钱寄给我。我告诉他:我急需要用钱。</div><div>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存放在他那儿的救命钱,他说我走后没几天,我前妻就去讨要,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div><div> 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工夫。因为村庄里只有一个小卖店,再加上经济上的问题,想尽可能地把有限的资金投在养鸟上,我每天只好花一块五毛钱,吃一个粽子,喝一碗萝卜汤。每天就这一顿饭。除非是累得不行了才休息一会儿,没日没夜的用铁丝网扎鸟笼,据木板钉鸟窝,一个人辛苦了几个月。</div><div> 累和苦并不可怕,难熬的是漫漫长夜,孤独和寂寞时时侵袭着我。如果没人上门来,可能我几天也不能与人说上一句话。那种寂寞与孤独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有时想:还不如去自首坐牢呢,在牢狱中至少还有狱友说说话呀!而在这里,我只能孤独地对着鸟儿自说自话,独自歌唱。</div><div> 一到夜里,四下无人,乡村的夜太安静了。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我只能用歌声来排解。那时我常唱的一首歌:{沉默的心}</div><div> 天亮的时候为何看不见阳光</div><div> 是不是谁把忧愁寄到了云上</div><div> 问问花儿脸上的颗颗露珠</div><div> 是不是为了谁整夜的悲伤</div><div> 天黑的时候为何看不见月亮</div><div> 是不是谁用思念挡住了心窗</div><div> 问问风儿送来的阵阵花香</div><div> 是不是又让谁梦里都迷惘</div><div> 不要问我请不要问我</div><div> 某个人和某些伤透了心的过往</div><div> 我只想默默的默默的</div><div> 在独自的寂寞里偷偷疗伤……({沉默的心}小妹:竹影依依原创歌曲。)</div><div> </div><div> 当龚熙凌再次对张晓晓和小霞唱完这首歌时,她俩已是泪人儿了。</div><div> 张晓晓抽泣着说:“哥,别唱了,接着往下讲吧!”</div><div> 龚熙凌提起一瓶饮料口对口灌进了肚里,点上一支烟后才继续往下讲:“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是着实地体验了一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思乡情怀啊!</div><div> 在困顿和迷惘中,我用音乐来冲淡我的寂寞。音乐是生命之泉,在灌溉自己的同时,也滋润着这个世界,感染着他人!</div><div> 想起我22岁那一年,从部队到地方,一时还不能适应社会。对社会上很多世俗的东西都看不惯,思想有些颓废,在困顿迷惘中,我艰难地寻找着人生的方向。</div><div> 我有一位战友在部队是拉小提琴的,还有一个同学会弹吉它。共同的音乐、共同的志向,把我们三个人连在了一起。</div><div> 从此,在重庆朝天门码头江边,每天晚饭后,都能看见三个青年人自娱自乐。我吹单簧管(黑管),左边小提琴,右边吉它手,经常是彼此三个人自我陶醉在音乐的世界里。音乐成了我们当时唯一的爱好,音乐浇灌着我们,三张稚嫩的脸沉迷在音乐里,悠扬的乐曲也感召着过往的路人。</div><div> 码头边、渡船上,大多数是匆匆往家赶的下班一族。有的踮脚张望,听不见轮渡启锚的长鸣,也忘记了一天的疲累与饥饿。围绕着我们,忘情地欣赏着不同的音乐,伴随着各种乐曲声,他们流露出完全不一样的表情。(那是一个知识与艺术匮乏的年代。)</div><div> 每天都有很多人围观、欣赏。有的后来天天比我们还积极,早早地就来赶这免费的音乐场。当我们离开时,后面是一张张依依不舍,眷恋的面孔。误会了的路人,有时也向我们的乐器盒里投下硬币,那时硬币的最大面值是5分钱。我们每天离开时,再把这些硬币分发给路边讨饭的乞儿。</div><div> 喜欢音乐独自唱歌,也成了这时我在这个小山村养鸟时唯一的精神寄托。靠它来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当有一天茬拿给我送来一台旧的录放机后,天天有音乐相伴,我的日子才轻松了许多。我当时还想:鸟儿的高产也许跟这音乐有关呢!</div><div> 天道酬勤,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没日没夜,苦干加巧干的辛苦劳作下,三个月后卖出了第一批自产的商品鸟,但它们都是经过我挑选不能留种自用的鸟儿。</div><div> 一来二去,慢慢地我与泉州晋江两地开店的鸟商们也成了朋友。从我去送货上门,到鸟商们登门订货,半年下来初见成效。我眼前出现了希望,梦想着有一天鸟场扩大起来,说不定批发到福州和全国各地呢!梦很美,但现实是残酷的!</div><div> 有一天,一辆皮卡车停在了鸟场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身材高大,30岁出头的是泉州鸟商王小刚。另一个人我却不认识,只见他身宽体胖,比王小刚矮了一个头还多,50岁多一点,一说话一个笑,貌似面目非常和善,但大老板的派头在举手投足间时隐时现。</div><div> 王小刚介绍说:‘这是老程——程老板,养鸟爱好者,他家里也养了很多鸟哦。听我说你特会繁殖鸟,产量非常高,他死活不相信呢,所以今天带他来亲眼看看!</div><div> 王小刚接过我递的香烟继续说道:‘你带程老板去参观一下吧!’</div><div>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养鸟房,程老板让我打开几对鸟的抱箱(鸟窝)给他看。</div><div> 他看见每一窝小鸟,一共六只齐整整的一般大。似信非信地瞪大了眼睛,也流露出兴奋的神情。</div><div> 他看完后脸露惊异地自言自语说:‘虎皮鹦鹉是隔日产一枚蛋,六枚蛋产完共需十二天,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div><div> 我自豪地炫耀着说:‘你让它自然孵化当然不行啦,小的刚出壳就被大的踩死了,自然状态下一般能成活三四只就不错了。这很简单呀,每天查窝,把同一天产的六枚蛋拼一窝,然后让一对亲鸟来孵化不就行了。’我‘嘿嘿’一笑接着说:‘因为拼窝缩短了孵化周期,每年还可增产一两次呢!’</div><div> 我就是一个直脾气,即使跟同行也没藏什么心眼,就这点秘诀我一语道破。</div><div> 程老板见鸟笼里,不但有木炭、鸡蛋壳,还有很多白色的块状物。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笑呵呵地问:‘哦,这白块块是什么,干嘛用的呀?’</div><div> ‘嘿嘿’我心想:这都不懂,还玩什么鸟哟。于是随便应付了一句:‘石膏,给鸟儿们磨瓜子磨嘴的。’其实熟石膏的主要功效是补充钙质的。</div><div> 程老板他俩再听我介绍完日常的饲养管理后,程老板的神情流露出兴趣,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给王小刚一个眼色,把王小刚叫到外面去了……我当然明白他们是去商量什么了。所以不便跟出去,就一个人在鸟房抽烟等候。</div><div> 过了一会,他们俩人一起走了进来,王小刚满有把握地对我说:</div><div> ‘程老板想投资办个大鸟场,让你去帮他管技术,每月给你两千元工资加产量提成,你看看,怎么样?’(当时全国人均月工资还不足三百元)</div> <h3>第15章 飞来的馅饼</h3><div>在鸟屁股还没产出“钱”来时,我没日没夜地设计自制出一些鸟笼子,拿去给王小刚等鸟商们代销。我心想:都辛苦了几个月,这里已经起步了,发展也算顺利。所以我就对他们说:</div><div> ‘对不起,这辈子我也不想再受命于人了,我可以靠自己慢慢来发展。谢谢二位的好意!今后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我定当力所能及。’</div><div> 我现在有了这种独断而不愿再受制于人的想法。一是天性,当然更多的因素是为在国企里受的窝囊气了。</div><div> 我的回答,当时让程老板十分扫兴。王小刚不理解地白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你不是有病吧,这比我开店还强呢!’他似乎在说:我想帮你,好不容易说服一个大老板来投资,结果你这么不领情。真是脑袋进水了。我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div><div> 程老板原来是房地产包工头,因个人嗜好,在家里养了很多鸟。当然只是享乐爱玩而已。两天后,陈老板他们俩人又来了。程老板见面第一句话就笑呵呵地说:</div><div> ‘我,我与你合作办鸟场,你也是老板,这总行吧?’</div><div> 我呵呵一笑,‘合作?投资大呢,我现在没本钱,小了呢,还不如我自己慢慢发展。真的谢谢二位了!我不是故意翘牌,实在是怕了,我不愿受人管怕被约束。程老板既然喜欢养鸟,那么技术上有什么问题找我,我也可以帮忙的。’我婉言地再次拒绝道。</div><div> 程老板坐下来后笑眯眯地说:‘好、好,我也不喜欢小打小闹。我、我出资60万元与你合作,你用技术入股,赚了之后我拿三分之二,你拿三分之一,这样总可以了吧!?’</div><div> 听到投资60万元,我确实动心了,也想有一个好的发展机会。这在当时可是不小的投资呢。</div><div> 我略加思索后问道:‘那我现在这里投下去的东西怎么办?’</div><div> 程老板很爽快地回答说:‘你这里的种鸟、鸟笼,所有东西吧,都搬去我那里,我全买下来,付现金给你……’这真是天上掉陷饼了。</div><div> 听到程老板这么爽快的回答,我觉得他人还不错,考虑到自己比较独断的性格特征,我又冷静下来说:</div><div> ‘合字很难写呢,我又不喜欢别人在技术上,经营管理上干预我。还是算了吧。’并不是我有意要拿架子,有些事最好是先说断,后不乱。我是个可以接受不同意见的人,但决不想再受人支配。我话还没说完,程老板他信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赶忙说:</div><div> ‘嘿嘿,这个你放心吧,我除了掏钱投资分利润,我什么都不管。这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吧……’看来程老板也是不达目的不放手了。准确点说,他已看好这个产业,安心投资了。</div><div> 我低下头,皱了皱眉,想到也应该先与帮过我的朋友们打个招呼。所以才犹豫地回答说:‘容我考虑考虑,你听我回信吧。’</div><div> 送走王小刚、陈老板二位后,我一边工作,哼着小调,心里一边想着:老天爷真他妈会开玩笑,前段时间饭都快吃不起了,今天就从天上掉下60万投资来。哼哼——命运弄人啊!我又一想:机会是靠人把握的,稍纵即逝……”</div><div> (那时的福建沿海已逐步富裕起来,但在福建经济发展最快的,当属泉州靠海地区了,人均最富的当数石狮市。石狮是当年的渔村小镇,在短短几年内,从开始的全民走私小商品、小家电,到后来的自主创业,招商引资,石狮成为了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特型城市。也是中国唯一的一个直接由镇改市的民营城市。</div><div> 泉州地区早期富裕起来的主要原因是海外华侨多,常带东西回国。每逢过年过节回国探亲,华侨都会带回来很多当时国内还见不到的一些小商品,如电子手表,录音录像产品,小雨伞之类。当地人就把这些东西拿到街上去叫卖。那时的内地人,只要有出差机会都会来这里帮亲朋好友带回很多这类小商品。</div><div> 也有很多内地的不法分子,在内地收购银元、黄金饰品来石狮交换这些小商品回内地倒卖。80年代的中国公安主要就是打击这些倒卖者和收缴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当地人因此尝到了甜头,从此以后逐渐开始从东南沿海、亚洲其他国家,主要是台湾地区把这类小商品通过走私,批量运回。白天去街上卖货,晚上用小渔船、小舢板出海卸船运货。有了第一桶金后,一部分胆大有头脑的人开始了自主创业、投资、开发,再加上后来国家政策开放,引进外资,当地经济迅速发展起来……)</div><div> 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程老板就是那时冒出来的土财主、暴发户。除了有钱、有胆量外,当然还有一颗周扒皮的心。</div><div> 龚熙凌看了看两位美女,又接着往下讲:“第二天,程老板和王小刚就又登门拜访来了。刚一进门,王小刚就掏出一沓子钱放到桌子上,热情洋溢地说:</div><div> ‘这是程老板给你的损失补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用眼角扫了一眼那沓子钱,顺手拿过钱在手里掂量着,点点头说:</div><div> ‘既然程老板这么看中我,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是合作关系,你除了出钱,然后就等着分成吧,别的就不用操心了,先说断后不乱。’先说断后不乱:这是我一向行事的准则。</div><div> 程老板笑呵呵,连连点头说:‘行,行,就按照你说的,没问题。’他随即从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纸递给我,‘这是合同,你看看吧!’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把什么都准备好了。</div><div> 合同大意是:程老板出场地和资金,拥有三分之二股份;我出技术并且承担工人工资,但只能拥有纯利润的三分之一股份。</div><div> 我想:胆大骑龙骑虎,胆小之人只有骑抱鸡母了,(不产蛋又没地孵化的母鸡:抱鸡母)鉴于自身目前的处境,先借鸡下蛋再说吧。就看对方今后的诚意了。</div><div> 我仔细地看完合同后,又向程老板提出了违约的责任:如果双方有任何一方,在合作期间提出中途撤出,需要赔偿对方损失。经彼此协商后,以四万元达成协议。也就是说谁中途提出离开就得另外赔偿对方四万元的分手损失费。</div><div> 一切谈妥后,我把此事告诉了茬拿,告别了当时的一些朋友。又过了两天,就和程老板在合同上签了字,王小刚做中间人,也在上面画了押。随后我跟程老板来到闽州市里他的家中。</div><div>第16章 美梦</div><div>在程老板家门前,有一块300多平米的空地,他用自身建筑包工头的优势调来施工队,两个多月就盖起了一栋四层小楼。我与工人住一楼,二、三、四层全部用来养鸟。</div><div> 在搬进宿舍的那天,我准备和工人一起自己做饭吃。所以程老板很热心地开车带着我去买煤气灶等家具用品。一共花了一千多元。我本来是要自己买单的,可当时程老板笑呵呵,显得非常大度地说:‘这钱我来花吧!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好啦。’</div><div> 我心存感激。在他一路开车回来的路上,我想着:真是遇到好人了,一定要争口气,尽心尽力地把鸟场办得有声有色的。以至于对得起程老板的知遇之恩!</div><div> 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发了财,重回故乡,买下那座工厂。象基度山伯爵一样用软刀子杀人,报仇出气,一雪前耻!让那些在“非常时期”中整过我父母家人的,用权力打击报复过我的人们,通通臣服在我的脚下。</div><div> 想归想,干,才是真的。我迅速着手起步。除了我带来的第一批种鸟外,另外我们还去福州陆续挑选了一千多对各种可以人工繁殖的鸟类。后来发展至共计有种鸟二千一百对。从此我就开始了白手起家的创业历程……做梦都想着那一天一定会到来。</div><div> 最初在等待建设鸟场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没闲着:首先是设计用于繁殖使用方便的鸟笼,然后把样品交到工厂订做,最后还要验收木工做出来的抱箱(鸟窝)。</div><div> 其次为了减少人工饲养劳力,我苦思冥想设计出了现在市面上通用的自动给水器,自动滴饲料器。(今天使用这些产品的人们,可能没有几个知道这些是龚熙凌当年的发明了。)</div><div> 有一天,程老板从工地回来,我们在一起喝茶。闲聊时,他挤出微笑对我说:‘外面闲言碎语可多啦,都说我花这么多钱用一个外地人来投资养鸟,傻B一个呢。呵呵!’</div><div> 我瞟了他一眼,会心地笑了笑,默不做声。心想:走着瞧吧,要听别人的闲话,那是什么事也干不成的了。</div><div> 我常对朋友们解嘲说:我的"墓志铭"是相信自己,低头看自己的脚,别抬头看世人的脸。死在自信下,做鬼也不怕。</div> <h3>程老板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象个笑菩萨似的裂嘴继续自嘲地说:‘他们还不知道呢,所有经营权、管理权都在你手里,我除了掏钱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要是外人知道了这种状况,肯定更要骂我傻了。’他哈哈地笑声充斥着我的耳鼓,向我的大脑神经深处弥漫开来。<br></h3><div> 我也笑笑接口问道:‘你现在后悔了吗?’</div><div> ‘后悔倒是没有……’程老板沉吟片刻继续说:‘不过我告诉他们,什么时候鸟场每月盈利一万元以上了,我就在最好的酒店请客。请闽州整个养鸟界的,不,宠物界的。你好好弄,让事实来说话吧。’听那口气,达到月盈利一万元,好象很遥远似的。</div><div> 看到程老板那没底气的神态,我也干笑着问:‘呵呵,是嘛!看来你对我还是信心不足哦?’我心里却自信地想:走着瞧吧! </div><div> 一股倔强迅速升腾在我的胸窝。(泉州后来成为中国出名的高档鸟培育繁殖基地,读者们在有关宠物杂志与中国宠物发展史上都能了解到:泉州是中国的养鸟基地,应该说也有主人公的一份功劳。)在我的辛勤劳作和精心筹划下,鸟场正式投入生产的第一个月,我们就盈利了四万多元。我除了发放工人工资外,自己算了算还剩余了近万元。我和王小刚闹着要程老板请客,可他一推再推,说有时间了再说吧。”</div><div> </div><div> 由于中国的改革开放,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此时国外的一些名贵鸟也随着宠物犬开始流进国内。北方城市以北京地区为主,常常有北方客来闽州收购找寻珍稀品种。这就自然地带动了闽州地区的养鸟业。</div><div> 也因为利益的驱使,很多当地人除了留下床的空间,把自己家里所有能利用的地方都腾出来用作养鸟的场地,以期获得最大的利润回报。闽州一位名叫"阿古青"的人,利用卧室上半部空间,饭厅的一面墙养了三对五彩文鸟,再用20多对十姐妹鸟做保姆鸟。一年繁殖的小鸟出售就获利五万多元。(他当时在国有企业上班,一年的工资才三千元。)</div><div> 因为龚熙凌他们走在前面,相对投资较大,自然地成了当地此行业的龙头老大。所以当时从香港走私鸟类进福建的吕老爷子、来自台湾的陈大头都找上门来与他们洽谈生意。陈大头是台湾黑帮老大,龚熙凌就是这个时候认识他的。</div><div> 他稍加停顿,喝水点烟。对两位听得兴致勃勃的美女又讲起来:“第二个月,在我不懈的努力下,销售情况极好,我们的利润值直线上升,竟然盈利了九万多元。这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理所当然地分到了三万块钱。当然,这主要是靠倒卖进口鸟赚来的。</div><div> 拿到分红后,我去谢过以前的一些朋友,还包了一些红包送人,把余下的钱存进了银行。</div><div> 与此同时,从澳州引进的几种名贵鸟:牡丹鹦鹉、五彩文鸟(学名"胡锦")、大锦花雀等,开始受到国人的重视。但因数量少,繁殖率低,所以价格昂贵。第一批大锦花鸟产下的蛋,一枚就卖到了三千元。商品鸟一对一万元,种鸟更是无价之宝了。当大锦花雀,别人都无法繁殖成功时,我开始销售种蛋了。在不断地探索研究中,我印证着自己心中的理想,一步一步体现着自己的劳动价值。</div><div> 当时有报道说:一位美国人把澳州国宝“五彩文鸟”的蛋,藏在挖了洞的书本里,准备带回美国孵化繁殖。结果在海关被查获,被处以罚款加拘禁。可想中国人的走私手段有多么高明了。</div><div> 有一天,原北京某工贸公司总经理,玩鸟大户宋老爷子带着几个人来采购,参观完我们的鸟场后,花十几万元购买了几对高档品种种鸟。并向我提出要一百对虎皮鹦鹉成鸟。</div><div> 虎皮鹦鹉,我开口要一百元一对,吓得宋老爷子他倒吸了一口冷气。</div><div> 他吃惊地说:市面上的虎皮鹦鹉才五元左右,幼鸟还不到三元一对呢,你太黑了吧? 我得意地笑道:那你别买呀,你们三、五元一对的虎皮鸟能带牡丹鹦鹉吗?</div><div> 因牡丹鹦鹉产量低价值昂贵,我都是把牡丹鹦鹉产下的蛋用虎皮鹦鹉来做保姆的。在他们眼里,这事还没人干过。</div><div> 我又故意吹嘘说:这些小虎皮鸟是靠我几年的心血精心培育出来的,目地就在于用作保姆鸟。如果不看你是朋友、大客户,我还不卖呢。</div><div> 生意上有忽悠客户掏钱的机会,我才不会放过呢。宋老爷子他再仔细看了用虎皮鹦鹉带着的牡丹鹦鹉幼鸟后,就以每对一百元成交了30对虎皮鹦鹉大鸟、35元成交了70对虎皮幼鸟。</div><div> 宋老爷子的随员和我的工人一起,一边装箱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老爷子真有病,在北京3元不买,跑来这里被人宰。还要大老远的运回去……</div><div> 我哈哈笑着递过去一支烟,拍着他的肩膀开玩笑说:不就是个玩嘛,玩个开心、买个乐意。钱是他妈王八蛋,花了咱再赚。心里满足、面子风光才更重要!哈哈哈——再说了,你们拿回去能做牡丹鹦鹉的保姆,提高了产量,可想你们会赚得更多不是。</div><div> 一锤子买卖,我才不干呢!哪那叫生意呀,那是欺骗。如果客户回去后都感觉上当受骗了,双赢又从何谈起。做生意我很黑,但绝不靠欺诈手段,而是凭本事,一定要宰得客人们心服口服。当然也要为售后客户的利益着想。</div><div>第17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div><div>我承认我在生意上"宰"人,无利不起早嘛。客人每每遇到被我"宰"时,心里都是乐意的。因为他们觉得从我这里可以获得意外的收获。并且都愿意与我结交,所以后来很多客户都成了朋友。我"宰"人宰在明处,宰得客人没商量。</div><div> 道理很简单,比如有一次一位客人问我:大锦花雀人工饲养发胖,下无精蛋该怎么办?</div><div> 我说:两千块钱拿来,我告诉你两句话就解决问题了。</div><div> 客人说:你太黑了吧?你金口玉言,一句值千金哪!</div><div> 我说:你花钱买的是经验,回去繁殖成功带给你的是更大的财富。</div><div> 于是他两千块钱掏给我了,而我把方法传授给了他:一是加大鸟笼空间活动量。二是每天三次给鸟儿提供水浴。(三次水浴只适合大锦花雀)当他下次再来时,还不停地千恩万谢呢!</div><div> 眼见着我狂黑宋老爷子,程老板在一边是看在眼里,乐在心上。他也许心里正在喜骂着呢:这小子,真的有一套!总共才几千元的东西,一会工夫就变成了十几万元。他当然更是偷着乐了!</div><div> 接着说买卖双方一行人等,从鸟场回到陈老板家的客厅里。程老板数完厚厚的钞票,满脸堆笑,乐呵呵地泡上好茶并热情地端上来,大家坐下来喝茶闲聊。</div><div> 宋老爷子胸有成竹地对我说:‘我请你去北京,好吃好喝好招待,帮我整理一下鸟场,把工人给我教会了就行。每月给你5000元工资。怎么样?’他当我是程老板的工人了。</div><div> 我笑着回答他说:‘呵呵,老爷子,别说我走不开,就算能走开,这里也损失不起呀!’</div><div>我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时去鸟场楼上参观的几位杭州客人也来到了客厅。程老板给他们让座递烟后,只听一位杭州客人说道:</div><div> ‘程老板,把你这个工人借给我几个月吧?每月给你两千元,他的工资我另付。’</div><div> 哈哈哈,只听宋老爷子一帮人全都大笑了起来,程老板站在那里只是傻笑着不说话。</div><div> 杭州人一看大家发笑,不明白地说:‘是我工资开高了吗?’</div><div> 只听宋老爷子调侃说:‘哈哈,你两千元就高呀?我出五千元管住酒店,玩遍北京城还没谈成呢!’</div><div> 这时程老板才笑眯眯地说:‘谢谢各位对鸟王的厚爱,他不是我的工人,我们是合作办场,他是正经八百的股东。别说你们给几千元了,湖北一个养鸟县的副县长来出了20万元也没把他请走呢……’陈老板一边给大家上热茶,一边自鸣得意地说着。</div><div> 我也眉飞色舞地补充了一句:‘还外加一套商品房呢。’(湖北某县是中国的养鸟县,全县以养鸟为主业,当年他们的一位副县长,带着上过全国各大报纸的养鸟专家某某来请过龚熙凌。)</div><div> 这一翻话,听得客人们瞠目结舌……我暗地里有点沾沾自喜了,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第三个月下来,我们盈利就达三十万元,按股份我应得的是十万元。可程老板却轻描淡写地对我说:</div><div> ‘你拿这么多钱暂时也没什么用,放我这里,我帮你保管吧!’ </div><div> 再三须慎意,第一莫欺心。朋友们,天底下有这样的事吗?该分我的钞票却由别人代管,我感觉到一团阴气正一步步向自己逼来,心想:可能要出问题了。</div><div> 国企里的前车之鉴嘛。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硬讨要,心想以后看看再说吧。果不其然,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一天我外出回来发现鸟场的门锁全部被换了,我无论如何也进不了鸟场,于是我就去找到程老板问个究竟。</div><div> 程老板慢条斯理地说:‘外面的人都在骂我傻B呢,哪有我一个人投资,而赚钱后却要分钱给旁人的道理。’他阴沉着脸稍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们谈谈行吗?’</div><div> 我听到这话,开始有点不高兴了,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呢?’</div><div> 程老板干咳了两声,拿眼瞧定我回答说:‘这样吧,从现起,算是我雇你,月薪伍千元……’在他心里认为鸟场已经走上正轨,工人也成熟了。再有没有我也无关紧要了。</div><div>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明白了一切。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骂道:‘去.你.妈.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是农村出来打工的吗?你、他、妈.的也不去打听一下,老子当年风光的时候,这点钱还不够老子玩一个晚上呢!’ </div><div> 这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很生气地继续说:‘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你什么玩意?目光短浅,土包子一个。’我指点着义愤填膺地骂完他,也难平我胸中涌动的无名之火。这与我在国企的遭遇又有什么不同。</div><div> 程老板忽地一听我如此骂他,怒视着我满脸的桀骜不恭。也立刻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地吼道:</div><div> ‘你.他.妈.一个外地人,敢跟我狠,那好,从现在起,我一分钱也不给你了,看你把我怎么办?!’我在他们眼里都是如此,可想那些外来妹,打工崽了。</div><div> 我怒气冲冲地解释说:‘我不是看你不分钱给我,你如果把话说明了,你现在很需要用钱,这钱,我可以暂时不要!而是冲你说出这翻蔑视人的话!我虽是外地人,但凭的是本事吃饭。我们是有合同的,是合作关系,你当我是谁呀,你的打工崽吗?’我脾气虽暴,但我讲理,相信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div><div> ‘当你是打工崽,你又能咋样?!’嘿嘿,程老板他奸笑了两声。他可能还在想:你一个外地人,还翻得起浪不成。</div><div> 我的一贯作风是:人敬我一尺我还敬你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奉还。我这脾气一点火就着,眼里不揉沙子。</div><div> 我瞪着眼睛,狠狠地咬着牙说:‘那好,你既然这么说,那咱们走着瞧--’说完我就飞奔了出去。</div><div> 当时我绝对是在气头上,也没想太多。就一个思想支撑着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社会也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如果一个人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div><div> 我不愿给其他朋友添麻烦,就一个人来到街上王小刚的店里,向他借了一辆自行车。再跑去买了两个25公斤装的咖喱桶。挂在自行车的后架上,骑车来到加油站,灌满了100升汽油,再骑车向程老板家驶去……当我刚把自行车推进程老板家大门口,就见程老板与他的两个儿子已经等着站在那里了。他两个儿子抢走了自行车,程老板是一边点头哈腰地对我说好话,一边拉着我向他家客厅走去。后来才得知是王小刚见我去买汽油,打电话给程老板,程老板当即报了警。</div> <h3>第18章 三十六计走为上 </h3><div>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和相处,我此时彻底明白了陈老板就是一只笑面虎。第六感提醒我,他的此翻举动绝没安什么好心。</div><div> 所以我也敷衍地挤出笑脸,一拍脑门说道:“哎,也是我一时冲动,那好,你先让我回自己的房间里冷静一会儿再说好吗?”</div><div> 我在朝鸟场楼下自己房间走的时候,无意间回头正好看见他们在反锁大门。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糟了——要坏事。</div><div> 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后,飞速地转动着脑细胞思考对策:这老小子他太坏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对付他才行。</div><div>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三十六计走为上,先脚底抹油溜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人报仇眼前,君子报仇十年。想到这些,我从房间的后窗户爬出来顺着夹墙敏捷地翻上屋顶,轻落在隔墙的一所学校房顶上,顺着房顶的凸脊猫身碎步,屏吸提气跑向学校的大门方向,在接近校门口的屋顶低檐处,纵身跳了下去。学校传达室的老头正吃惊:怎么从天上掉下一个人来呢!?</div><div> 我根本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冲出了大门。</div><div> 找了个隐蔽处,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掉散淡的灰尘,便向陈老板家大门外驻足远望:好家伙!十几辆警车、摩托车把陈老板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还陆续有警察赶到。</div><div> 我心惊稍定后,就在陈老板家对面,我语气沉重不容辩驳地用公用电话跟他讲:"陈老板,你听好啦,三天之内如果我见不到十四万,你就小心你家的房子、车子加孙子"那时他长子媳妇刚生下一个才满月的婴儿。</div><div> "不是只有十万吗?"陈老板气急败坏地辩解道。</div><div> 我冷哼了一声:"哈哈,你忘了毁约金了……"其实远远不止这些呢,那鸟场里还未出售的几百对商品鸟,窝里的半成品,又该怎么算呢!</div><div>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电话里传来市公安局杨科长的声音,因杨科长是陈老板的朋友,常来陈老板家玩,所以我们也熟悉了。还常常称兄道弟的呢!</div><div> 杨科长抓过陈老板的电话,只听他在电话中恳切地说:“兄弟,我是老杨。你先冷静点好吗?这件事我都批评过老陈了,是他的不对……”</div><div> 我打断杨科长的话回道:“杨科长,这事没什么好谈的了,按合同办事,我还是一个守法公民。否则别逼得我给你们添乱了……”</div><div> 对杨科长吼完后我撂下电话,付完电话费。见旁边停着一辆“摩的”,就走过去对那人说:“走,去海滨。”</div><div> 摩的司机一听我不是本地人口音,开口就说:“去海滨50块哟……”</div><div> “你他.妈.啰嗦个屁,一百块行不?"我一边说一边跨上摩托车后座,催促道:“快走!”这一次又算是逃亡跑路吧,虽然心里还是紧张兮兮的,但我一点没有了最初那次从重庆出发时的惊慌失措……</div><div><br></div><div> 龚熙凌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在他拿香烟来抽时,小霞机灵地又开了瓶饮料递给他问道:“讲完啦?” </div><div> “这不,就跑到海滨来投奔你们了呀!现在的事,你都知道了噻。”龚熙凌柔情地看了一眼小霞。</div><div> 小霞过来在龚熙凌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嘻嘻地娇笑着说:"老公,真有你的,你好棒哦!"</div><div> "我床上更棒呢。"龚熙凌邪笑一声一下把小霞搂进怀里,回头一看,张晓晓她沉沉地倒在沙发上早已经进入了梦乡……</div><div> 又过了两天,小霞留在家里,按龚熙凌的设计与安排,看着工人把房间打成了一些隔段,做成商品鸟房。因为他们不再搞繁殖,只是倒卖走私宠物,所以施工设计比搞繁殖简单多了。龚熙凌就只身去了福建长乐松下。</div><div> 松下港是当年蛇头组织偷渡最容易的地方。也是海外走私进来最方便的港口。出门后,龚熙凌花600元雇了一辆皇冠牌"黑的士"。当时海滨市内还没有公交车,更谈不上"的士"了,满大街跑的都是二手私家黑车。司机是一位20多岁姓庄的小伙子。</div><div> 一路聊天调侃玩笑也倒不觉得时间难过,走了四五个小时,刚过福清,眼看快到长乐松下了。当小庄司机听到龚熙凌说此次来的目的是来见一位台湾老大,谈一笔走私生意时。</div><div> 他立马靠边停车对龚熙凌说:"我不去了!"</div><div> 看他那脸色,龚熙凌是又好气又好笑。</div><div> 龚熙凌说:"你看,马上就要到了,干嘛不去了?"龚熙凌猜透了他的心思又说:"你是害怕了吧?"</div><div> 小庄司机从腰里抽出一把匕手来给他看,对他说:"我才不怕呢,我带着这个。"</div><div> 小庄司机犹豫地看了看龚熙凌,一副关心他的模样儿说:"我们回去吧,车钱我不要了。省得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也交待不清楚。"</div><div> 看着他那傻样,龚熙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div><div> 他说:"你以为是电影小说里的黑社会呀?他们与你我一样,都是正常人,通情达理。再说了,是我去办事,你有哪门子好害怕的……"</div><div> 龚熙凌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小庄司机继续上路,一路行驶无话,20分钟后平安地到达了松下阿旺家。</div><div> 在松下,龚熙凌见了陈大头的马仔阿旺。他告诉阿旺说:“我要马上见到陈大头,麻顾你帮我向台湾联系一下……”因为以前在陈老板家与台湾做生意,龚熙凌来这里提过货,但他并没有与台湾陈大头直接联系的方式。</div><div> 在阿旺的帮助下,龚熙凌住了下来。两天后,陈大头从香港入境,来到了阿旺家。他们俩人一见面,陈大头就叫他"鸟王"(后来龚熙凌到了台湾,"四川鸟王"的绰号在.黑.道.上小有名气,就是从这儿开始的)。</div><div> 龚熙凌告诉陈大头说:“我与老陈头分手了,这次来的目的是与你商量,以后台湾进来的货,由我一个人包销,不得再给泉州地区的其他任何人……”</div><div> “哈哈嚯,鸟王!你口气好大晤。”陈大头用深沉的男低音笑完,接着说:"我知道你有技术,可是你有场地,有经济实力吗?而且鸟会死的晤。我现在还有一批"八旦"(八旦:奥州大白鹦哥)放在泉州‘老星‘家里卖不出去晤!家财万贯、活物不算。玩这个风险大得很呐!嚯嚯嚯……"</div><div> 龚熙凌说:“是吗?我做生意,你是见过的。大八旦这批货给我好啦,你开个价吧?!”</div><div> 陈大头一边不停地摇脑袋一边说:"不行,不行!死货晤,卖不出去的,我进价就八千一只,30只呢!老星说两千元一只都还卖不出晤。"那意思,你还是算了吧。有经济支撑才能说话。</div><div>第19章 真诚换真心</div><div>龚熙凌心下揣摩着:要不是老星想坑你陈大头,就是老星他自己没本事。(当年老星与陈大头他们一直是在合作走私服装、药品、化妆品等生意的。因为此时的宠物暴利诱惑,谁不想插一手呢。)</div><div> 龚熙凌略加思索后开始了攻心战术:"哈哈,我给你三千元一只怎么样?你这里损失的在我们以后的生意上全都补偿回来。信得过不?"</div><div> 他想只要这边拉住了陈大头,控制了台湾来货,香港的货暂时进来又不是那么容易,况且香港那老爷子也是小打小闹,陈老板那边这回就只能靠鸟屁股下蛋了。所以不管今天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拿下陈大头。</div><div> 嚯——嚯——嚯,陈大头一阵开怀地大笑,脑袋跟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说:"好!好!好!三千元一只,就冲你这个性,成交。"</div><div> 龚熙凌还真没料到陈大头会如此爽快。当即与阿旺一起去银行提了九万元现金交到陈大头手里……。(这批大白鹦,后来被龚熙凌八千元至一万二千元一只分别卖给了北京客户和天津动物园。)</div><div> 陈大头接过钱,顺手交给了阿旺,咂了咂嘴,郑重其事地挑起大拇指说:"你真不愧是‘鸟王‘够爽快的。难道这批货,你都不去看一看吗?"他又疑惑地看定龚熙凌。</div><div> "嘿嘿…放心吧,你通知老星先帮我养着,抽空我才能去取。你在老星家的鸟,全部死了都算我的。"龚熙凌假装漫不经心地说。</div><div> 其实他心里已在打鼓了。生意还没做呢,就损失预付了九万元。余下的几万块钱做下面的生意,到底如何周转?在他的脑袋里还毫无头绪。</div><div> "哈哈…"陈大头他一拳击到龚熙凌的肩部说:"有种,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div><div> </div><div> 龚熙凌回到海滨后,心里那个美呀,他告诉小霞说:“我们很快就要发财了,我要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div><div> 他谈着梦想又开玩笑似的微笑着问:“小霞,如果你有了很多钱,最想做什么呀?"</div><div> “买衣服和我喜欢的化妆品呀。"小霞不加思索地回答。</div><div> "如果有很多很多,多到你都花不完呢……"</div><div> "嘻嘻,真有那一天的话,买一栋大大的房子,把我父母都接来,哦!还有,把晓晓姐也请来一起住……"</div><div> 龚熙凌摇摇头看着她那天真的模样儿,心里还是甜甜的……</div><div> 经过几天时间的忙碌,他们把家里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又花6800元在家里装上了一部电话。当时私人住宅电话在海滨城市刚刚起步,所以非常贵。因为不再搞繁殖,只是倒卖,所以一切筹备工作也相对简单多了。</div> <h3>闲下来时,龚熙凌与小霞常常是陶醉在对未来的憧憬中。小霞对龚熙凌也越来越依恋,还想着法子哄龚熙凌开心,每天晚上冲完凉上床,她都主动要为龚熙凌做按摩。有一次他们两人打赌,在床上两天两夜不停地“炒饭”,最后还是龚熙凌认输了,小霞才肯停了下来。<br></h3><div> 龚熙凌对小霞也是越来越喜欢,虽说小霞不再是处女了,但他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龚熙凌以前从没有过的。小霞那小而紧的“井口”堆砌的阻碍,更能使他产生征服她的欲望,而“井底”深处的超强吸引力又使他欲醉如仙。</div><div> 看来夫妻双方要稳固婚后的生活,是离不开性配合性和谐的。只有各自都获得一定的快感,心情舒畅、加深感情、增进性爱,才可使感情不容易破裂而导致最终离婚。</div><div>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该来的问题已是迫在眉睫,又一个问题出现了:龚熙凌付了九万元出去,他手里余下没几万块钱了。虽说与北方的一些大客户已经联系好了,下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他怎么能一下包销得了台湾来的货呢?生意还未正式开始,在老星家的“大白鹦哥”一时半会也不能脱手变现。</div><div> 恰在龚熙凌满心踌躇、彷徨中,一天晚上陈大头从台湾打来电话:"哈哈…鸟王准备好了没有?我要发货了晤。"因为怕电话被警方监听,所以他们都是按约定时间通话联络的。</div><div> 龚熙凌他听说要来货了,可是充足的钞票还并无着落,他又拿什么去付货款呢?想到这里,他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对陈大头说:“老大,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不再隐瞒你了!”</div><div> 他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我资金不足啊……”他想:欺骗、隐瞒还不如以诚相待,用真诚换真心。他打定了主意来个实话实说。</div><div> "嚯——嚯——嚯。"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开怀的大笑:"我什么都知道,你在泉州搞出来的动静还小吗!你放心做吧,什么时候有了银子什么时候再给我。我信得过你!"</div><div> 看来"鸟王"两个字的名声起作用了。不,应该是龚熙凌的义气、诚信,起了重要的决定性作用。</div><div> "哈哈"龚熙凌一下把心中的顾虑重重放下了。他也开心地大笑逗陈大头说道:"我是重庆人,口吃两江水,认钱不认人。你不怕我跑了吗?哈——哈……"</div><div> </div><div> 呵呵,两头都搞定了,一丝成功的喜悦悄然爬上了龚熙凌的眉梢……从第一批十来万的货到每趟几十万,到后来三天一趟。货源源不断地从台湾运到松下港,再转运到龚熙凌家。忙得小霞和几个工人昏天黑地,客户太多,他们只好在外面招待客商吃饭,家里不再开火了。张晓晓每天下午都还要赶过来帮忙呢!</div><div> 三个月,龚熙凌几乎没有在床上睡过觉,每趟去接货,(因那时路况不好)晚饭后从海滨出发,路上差不多5至6个小时才能到长乐松下阿旺家。台湾的船到了就要马上卸货装车,如果船还没到才能在阿旺家的床上勉强休息一会儿。所以小车后排座就成了龚熙凌的床铺了。</div><div> 皇冠牌小轿车是每月花一万两千元雇来的。(就是上次那位姓庄的小伙子)接货路上一个来回大概需要15小时左右,到家后就忙着卸货分类,与工人一起忙到天亮。</div><div> 货到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开始与客户谈判,价格谈好后收完钱,工人去装箱,龚熙凌要么陪客人喝茶、要么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因为晚饭后又得出发赶往长乐松下……小鸟、宠物象印钞机,钞票是大大的,人是累死累活不要命的。最疯狂的一天,四个人一齐数钞票,数了一个多小时。</div><div>第20章 人生定位</div><div> 有一次,看着工人和小霞她们几个人数钞票,龚熙凌身不由己地倒在沙发上就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地梦到了他自己来到了一座黄金岛,满岛遍野都是黄金,金灿灿的树、金灿灿的草、金灿灿的花、金灿灿的果。金光闪闪的湖泊,小河里流着的也是黄金液体。他渴了找不到水喝,他饿了找不到吃的。从树上摘下的金果子也无法充饥。就更别说亲情了,到处金光闪闪却没有人烟。</div><div> 他迷茫地望着这满眼金黄,跌跌撞撞地满岛乱跑,边跑边大声呼喊,有——人吗?有——人吗。</div><div> 这时只听到从遥远的半天空传来一个空旷的声音:"人们不是穷其一生都在追求财富吗?!你们不是喜欢这金灿灿的世界吗?你就留在这岛上吧!都是你的了!哈——哈——哈——"随着笑声远去,那声音慢慢地消失在空中。</div><div> "不!"龚熙凌痛苦地大声呐喊着:"给我水,给我食物,我要的是亲情、我要的是天伦……我不要黄金、也不要这些钞票……"</div><div> “干嘛不要这些钞票?”小霞闻听龚熙凌的梦话,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想把龚熙凌叫醒。所以她推摇着长沙发上疲惫的龚熙凌问:“老公、老公你醒醒噻,这些钱是送银行呢,还是换成美金汇往台湾呀?”</div><div> 龚熙凌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醒来吼道:"我他妈什么金都不要,我只要喝水、吃饭……"</div><div> 在场的人全都被这一声吼叫给怔住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霞紧紧地抓住他颤巍巍地问道:"老公、老公你怎么了?!"</div><div> "我--想--回--家!"龚熙凌呆呆地猛地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大喊。</div><div> 等到龚熙凌完全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严重失态了。他苦笑致歉说:“呵呵,做恶梦呢……”他说完就赶快安排工作,并让人陪同小霞去兑换钞票办理汇款事宜。</div><div> 泉州一个叫阿晶的男人比龚熙凌约大一二岁,因为是王小刚的朋友,经王小刚介绍,专门来为龚熙凌跑腿,主要联系向工厂里订制宠物及鸟类的运输笼,并为走不了空运的客人负责送往机场打通关节办理空运。空闲时也帮着分类装箱,接送客户。</div><div> 第一个月下来,龚熙凌就给阿晶送去了二万七千元的红包加三千元礼品。象王小刚一样开店的朋友,只要有介绍客户来洽谈并成交的生意,他都是按成交价的百分之十提成给他们的。</div><div> 高峰时期,每天至少有四五辆“的士”停在龚熙凌他家楼下门口接送客户。他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而且,只要有人要,各种小型犬,录像机、传真机、电视机等家电产品,他也让陈大头从台湾随船带一些过来。但主要还是走私牡丹鹦鹉鸟类为主。</div><div> 不到三个月时间龚熙凌就赚进了三百多万元人民币。别说他有多开心了,即使连陈大头一打电话过来,也是笑个不停。说是与龚熙凌做生意太爽了,还连连夸他说:龚熙凌就是他的"财神爷"呢。</div><div> 还有更爽的事情就是:北京那宋老爷子在莆田买了一栋楼做为中转站。有一次进货,一次性就付给了龚熙凌一百一十万元,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张十八万元的欠条……龚熙凌的成功,主要是赶上了中国大陆的这股宠物热潮。其次才是靠他果断地抓住了陈大头的货源。当然、与熟悉业务,潜心钻研掌握了宠物知识也是分不开的。</div><div> 但更重要的是他做事讲诚信,才有这么多人喜欢与他打交道。如果有人购买他的货回去赔了钱,不管是什么原因,下一次再来时他一定会为客户进行适当补偿的,并帮对方仔细分析失败的原因,出主意提出更好的意见和建议。所以他的客户不但不会跑掉流失,相反的,很多客户后来都成了他的好朋友。</div><div> 此时的龚熙凌简直有点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虽说很辛苦,但钱来得也太快了,所以他想:也不能让"钱大爷"闲着呀。他冥思苦想后决定要把资金放到更能发挥效益的地方。</div><div> 当年,正是房地产在中国崛起之际。通过观察之后,他把多余的钱,全部投进了海滨联帮国际商业城。预交货款,订了九套店面。(后来此开发商携款逃往国外,致使海滨联帮国际商业城至今还是荒地一片,有待政府的处理。龚熙凌投进去的资金,从此就肉包子打狗,跟他彻底地拜拜了。这与政府有关部门的暗中受贿与监督管理不力是分不开的。)</div><div> 多年以后有朋友问起他说:为什么你没有投资房地产,而是开公司做贸易呢?龚熙凌戏谑地回答说: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只有八斛米,走遍天下也不满升。</div><div> 应该说龚熙凌的商贸头脑与洽谈口才,才是他适合做贸易的定位原因。人只有站在适合自己的人生定位上,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巅。</div><div> 其实龚熙凌他不信天也不信命,他只相信自己。运气的好坏关系到对机会把握的时间,虽然说机遇是稍纵即逝的,但前一分钟与后一分钟是天差地别的。这就是很多人抓住同样的机会却有着不同命运的原因。</div><div> 他这个人哪儿都好,知恩图报,颇讲江湖道义。但是,就有一点不好,他是有仇也必报的血性男儿。所以,他一直咽不下陈老板给他的那口"气"。</div><div> 于是此时,龚熙凌拿出十万元让王小刚在泉州找酒店代办请客,兑现那时陈老板没有履行的承诺。(陈老板曾经说过:等鸟场每月盈利一万元以上了,他就在最好的酒店请客,请泉州整个宠物界的……)他之所以这样做,主要也是想气气陈老板。让他后悔与之分手。他还特意让王小刚想办法,务必要把陈老板也请来。其实从后来的发展情况来分析,真的是应该感激陈老板才对的,试想,如果不是陈老板的所作所为,龚熙凌他就不会有后来的精彩!但是,人是在不断经历磨练中才会逐渐长大觉醒起来的。</div><div> 当时有很多朋友都劝他说算了,别和陈老板计较了,放弃请客这件事。</div><div> 可龚熙凌言辞凿凿地说:我吐出去的口水能舔回来吗?</div><div> 王小刚从认识龚熙凌以来,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于是应承下来忙着去张罗联系请客了。</div><div> 以前在陈老板那里,龚熙凌当时培养的鸟场工人都是四川老乡。所以他离开陈老板后,就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陆陆续续地把他们全都挖了出来。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陈老板的鸟场经营状况是一落千丈。倒卖走私,他的大客户都跑光了,繁殖上失去了龚熙凌的技术支持与妥善的日常精心管理,也是一直不断减产。</div><div> 这次他听王小刚说是龚熙凌拿十万元出来请客,他也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心想:就凭你一个外来崽,闽南话都还不会说,还能在本地掀起什么浪来……</div> <h3>第21章 都是金钱惹的祸</h3><div> 就在这次席间,在觥筹交错充斥的道贺声中,众目睽睽之下龚熙凌瞅准了一个时机,得意洋洋地高声宣布说:“我这两个月赚进的三百万,本来有两百万元应该是属于他陈老板的,如果不是他目光短浅,听信谗言,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三百万的进项呢!遗憾——遗憾哪……哈——哈——哈——”他乘势举杯走近陈老板,双手交叉一拱做感谢状,不怀好意地挖苦说:“多谢陈老板成全!”</div><div> ……</div><div> 龚熙凌他这一张扬过激的举动极大地刺伤了陈老板的自尊心,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酒席间就灰溜溜、懊恼地夹着尾巴,气急败坏地甩袖离去……当时的龚熙凌也并未意识到:他不但抢了他们本地人的生意,还断了很多人的财路。</div><div> ……</div><div> ……</div><div> 此时正值摩托罗拉在中国上市,信息发展较快的福建邮电首先推出了第一款大哥大:"摩托罗拉8800"型手提电话。这一款手机几乎有砖头那么大。当时谁要是拥有这玩意儿,那可是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当官的都没有,第一批拥有者,要么是外商,要么就是本土的暴发户。</div><div> 为了方便业务赶时髦,龚熙凌也借了当地人的身份证,花了两万八千多元,去邮电分局购得一部"摩托罗拉8800"型手提电话机。当时还没有中国电信。一切手续费用均在邮电局办理,双向收费,本地通话每分钟也得六毛钱。当时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工资交电话费都还不够。据当时的邮电分局办事人员讲:他刚好是福建省第60位购买者,为了促销,前100名都赠送一款摩托罗拉中文传呼机。</div><div> 龚熙凌等了一周,领到手机回家后,就把传呼机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小霞。美得小霞她抱住龚熙凌的头,在他脸上一阵乱亲……因为当时申请Q机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想买一个传呼机,排队也得等上半年。黑市交易更是翻倍的价格。摩托罗拉中文机就更加珍贵了。</div><div> 这段时间因为龚熙凌的生意太好,确实把龚熙凌他们都忙够了,累坏了。还把张晓晓也牵连了进来一起忙。</div><div> 但是再累,小霞每天晚上都会把当天收进的钞票点了又点,数了又数。在龚熙凌的再三催促下,她才会恋恋不舍地把那些过了无数次手的现钞放进保险柜。</div><div> 说起这保险柜,还有一段笑话,生意一开始就有大量的现金流进流出,龚熙凌就交待阿晶带工人去买一个保险柜回来。阿晶带着两个工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保险柜抬上了三楼安放好。当天北京就到了三个大客户,他们一到海滨都是把钱先交给小霞保管,再去住宾馆饭店等着龚熙凌从海上提货回来,再洽谈生意,成交装货,多退少补。</div><div> 下午一点多,龚熙凌就到家了,一见床上几堆钞票,就喊:“小霞,保险柜还没买吗,怎么还把钱放这里?”</div><div> 小霞闻声跑过去说:“买了呀,放我们自己的都不够……”</div><div> 龚熙凌走近保险柜,看见是一个近似床头柜大小的保险柜,气得吹胡子瞪眼地大吼:“阿晶——快带人去抬一个最大的保险柜回来……”</div><div> 为了那大保险柜,把阿晶折腾得够呛。差点没动用起重调车。不知用了多少人,才最终搬进了房间。</div><div> 送走最后一批客商,晚饭后小霞边放整理过的钞票还边说道:"你不知道点钞票是一种享受吗?嘻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老公,你太伟大了。我点着钞票心里就满足,幸福着呢!我现在不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快乐。哪天你要是不要我啦,我想数这么多的钞票还找不到机会呢。嘿嘿!"她唧唧喳喳个没完,象只惹人心烦的小燕子。</div><div> "乌鸦嘴,宝贝,都累了,早点睡吧?你那么喜欢数钱,赶明(儿)去银行上班好啦。"龚熙凌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语气平和地对她开玩笑说。</div><div> "嘻嘻,那不一样咯,这是我们家自己的呢!你知道吗?我做梦都在数钱,可就是数不清。好哥哥告诉我,我们到底有多少钱了呀?"小霞还陶醉在自己的兴奋中。</div><div> "那是条件反射神经疲劳,就像你下了火车都坐在了家中的沙发上,还以为自己是在火车上那种感觉。好啦,快洗了上床来我告诉你有多少吧……”龚熙凌一下想起小霞说过他哥哥要结婚了,她父亲说房子也要翻修。所以接着又对小霞说:“明天你去给你家里寄二十万回去吧!”</div><div> 等小霞冲完凉上得床来,"老公,你好辛苦哦!从今天起,我每天都帮你做全身按摩吧?好不好嘛!"小霞娇嗲嗲地说。</div><div> 按照她的指示,龚熙凌趴在床上,她骑坐在他的屁股上,貌似很专业的,从上往下,按顺序温柔地按摩着他的背部。</div><div> "宝贝(儿),你这哪是按摩呀?是乱摸,算了吧,你和工人比我还累呢!早点睡吧。"龚熙凌翻起身,抱下小霞,真诚地说道。</div><div> 他们俩人正卿卿我我着……这时,电话铃忽然响起。</div><div> 小霞不高兴地骂了一句:"该死的,都几点啦!还不让人休息!"</div><div> 小霞接完电话后,她没好气地把电话递给龚熙凌说:"王小刚的。"</div><div> 原来是王小刚的商店乔迁至新大街温陵路。要请龚熙凌明天去喝酒,庆乔迁之喜。</div><div> 龚熙凌是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也有两点怕:那就是一怕女人把泪下,二怕朋友请喝酒。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出席朋友饭局的。为此也得罪过一些人。他才不管呢,他认为朋友是需要互相理解尊重的,否则还谈什么真正的朋友之情!</div><div> 但是他私下里认为王小刚有恩于他,所以碍于感恩之心的情面不得不去。</div><div> 第二天他就买了花篮,包了红包。小庄开车,中午时分赶到王小刚请客的饭店。一进门,王小刚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戏称地喊着龚熙凌说:“老大,来、来、来,你坐这边。”</div><div> 在王小刚心目中,今天的龚熙凌可不是一年前认识的那位养鸟人了。他一边把龚熙凌介绍给他几位最要好的哥们、朋友,一边安排他们在一桌就餐。还口口声声地向他的朋友们说:“这是我老大,今天能乔迁新店全仰仗“鸟王”的支持和帮助呢……”说得龚熙凌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div><div> 龚熙凌连忙又起身向大家一拱手说:“各位,别听他瞎咋呼,其实是他帮了我不少呢,否则也不会有我的今天了。哈哈——”</div><div>第22章 斗气</div><div> 开杯动筷,互相吹捧客套。在一阵阵的喧嚣中酒过三巡之后,坐在龚熙凌对面的一个外号名叫"铁肚"的人,见龚熙凌只喝可乐,滴酒未进,就矛有所指地说起风凉话来。说什么不喝酒就不是男人啦,无酒量的人无义气等等。貌似他才是真男人大丈夫似的。</div><div> 刚开始龚熙凌也没放在心上,也不想理他,心想初次见面,又都是王小刚的朋友,没有必要与他一般见识。谁知那人越说越不像样。</div><div> 铁肚借着酒劲还隔着饭桌指着龚熙凌的鼻子说:"你们外地人呀,都是他.妈.的.穷光蛋,你看那些打工的全是他.妈.的.四川人多……"(后来,2003年,正是这个铁肚求着龚熙凌要把他的女儿安排进龚熙凌的公司,做办公文员为龚熙凌打工的。)</div><div> 呵呵!君不见,地球上哪里有人,那里必有四川人,哪儿有菜馆,那里必有川菜馆!</div><div> 当时龚熙凌看着“铁肚”挥舞着戴着金灿灿黄金戒指的手,粗粗的栓狗链似的的黄金项链圈在粗黑、油腻的脖子上,那副乍富打扮。目中无人似的挥舞着他不着边际的谩骂、指责,简直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div><div> 龚熙凌的一生,无论贫富贵贱,没有人从他的衣装外表发现过什么变化。甚至还有朋友提醒他注意着装礼仪。可他从来就是我行我素,不看别人的脸色。</div><div> 龚熙凌狠狠地咽了口唾液,但当他想到陈老板对他的"阴险狡诈",再加上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欺生排外的主。不由得他气血直往上涌,士可杀不可辱。忍无可忍后,龚熙凌当即拍桌而起。</div><div> 他高声喊道:"服务员——来两瓶茅台。"(也就从这一天起,他又立下一个誓言:从此后,我出高价也要这里的本地人为我打工。后来从保姆到他公司的全体员工,基本上全是当地人。)</div><div> 服务员跑来说:“先生,你们是包席,这要另外买单呢?”</div><div> 龚熙凌正在气头上,伸手从文件包里抽出一扎钞票扔过去对那小姐吼道:“怕喝不起吗?你.他.妈.啰嗦个屁,叫什么,你尽管送来好啦,快点……”</div><div> 当服务小姐把酒送来时,他接过一瓶茅台酒,指着铁肚对那服务员说:"另一瓶给他!"</div><div> 龚熙凌接过一瓶500g装茅台酒,再对那位叫铁肚的客人继续说:"拿着,小人喝酒用杯,大丈夫喝酒用碗。来吧,干啦!"</div><div> 咕咚咕咚……他嘴对着酒瓶口,一仰脖子,一口气把一斤酒喝了进去。不,是倒进了肚子里。对于从不喝酒的他来说,什么茅台、五粮液全他.妈.一个味。</div><div> 未了龚熙凌还把酒瓶倒过来说:“剩下一滴就再罚一瓶……”他还正想往下说呢,一下忽然看见对方呆若木鸡似的站在那里,根本没喝,已开的满满的酒瓶还老老实实地立在餐桌上。</div><div> 他借着酒劲三两步走过去,用右手食指戳着铁肚的脑门,圆瞪着双眼吼道:"喝!喝呀!你.他.妈.还是男人吗?把酒端起来——你不是能耐吗?喝!"</div><div> 他边说边抄起了桌子上的那瓶茅台顶向铁肚的嘴边:“喝完了不服气再来……”</div><div> 一见此情景,铁肚他哪见过这种英雄豪气,急得双手抱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饶了我吧,这样喝我可不敢——我——我——"他吓得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还不停地喊大哥。</div><div> 因为酒气上涌,不一会龚熙凌就满脸涨红。只感觉脖颈上的青筋暴跳着,火辣辣的热浪灼烧着他的全身,觉得脑袋两边的太阳穴都要爆炸了似的。</div> <h3>"你敢什么?"他非常生气地对铁肚吼道:"你不是瞧不起我们外地人嘛,不是说我们穷吗?你他.妈.的个孬种有多少钱?敢不敢拿出来比呀?拿出来!今天你烧多少,老子烧多少,谁认输谁是他.妈.的.狗.娘.养.的!"<br></h3><div> 铁肚被龚熙凌将军将到这个份上,一下呼啦一声气得又站了起来说:"好,好,来……这个我敢!"他心想,不就烧几张钞票嘛。遇到龚熙凌这好胜之人,看来他必须得为他炫富骂穷付出代价了。</div><div> 龚熙凌抽出一支烟来,拿出一叠钞票愤怒地拽在餐桌上,因激动,手也在不停地颤抖。抖抖地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几张钞票,再用钞票去点香烟,猛猛地吸了一口香烟后。他拿着手里还在燃烧的人民币说:"一千一千的烧啊!"</div><div> 他一边烧一边高举起手中燃烧的火票,大声说:“大家都看好啦,他今天烧多少,我跟着烧多少。如果烧不过他,我他.妈.今天就烧我自己。”</div><div> 龚熙凌虽然说着气话,但是他知道自已还有更大的斗气志向未实现,所以才不会轻言轻生呢。今天之所以如此之举:一是酒精作用,二是玩赌斗狠,他心里非常明白,此时赢就赢在一个气势上。此刻就看谁的气场能压过谁了。</div><div> 这时,吃饭的、喝酒的都好事地围了过来。后面的还站到了餐椅上。有起哄的,也有看热闹的,还有不停地劝阻的……议论纷纷,龚熙凌和铁肚的四周一股股地弥漫起了浓浓的烟火味。</div><div> 你一张,我一张,烧着,烧着,几千元的钞票已经随着冉冉的火苗升腾到屋顶,地上只留下几小撮灰白残骸。龚熙凌眼都没眨一下,从公文包里啪地又甩出几打钞票。可怜兮兮的铁肚在衣服口袋里东摸摸,西掏掏,再找不出一张大钞来,费了好半天劲,才只翻出几张零散的角币。</div><div> 他用寻求的目光扫向围观的众人,看到有几个熟悉的朋友都故意转过脸去,他知道无法开口了。他的脸机械地抽搐了几下,心里忽然一下明白了:此时此刻是不可能有人会借钱出来供他挥霍的。</div><div> 只听铁肚长“哎”了一声,顿了顿足,带着哭腔哀求着龚熙凌:"大哥,饶了我吧,我身上没钱了,我投降行不?都别烧了!。"他有气无力,重重地垂下了自己的头。</div><div> 此时一直在忙里忙外招呼客人的王小刚也才发现这里出的状况,他呼啦啦扒开人群,一把拿下熙凌手里的打火机,恳求地劝说道:"算了、算了,都是朋友。何必呢!都不要再烧了,龚老大,好大哥,给我点面子……"</div><div> 龚熙凌的身体摇来晃去,一边用手下意识地扶住餐桌的边沿,一边用手点指着面前低垂着头的铁肚,几乎快失去理智地咆哮着:"那不行!没了去银行,银行取完了你可以回家卖房子、卖老婆呀。我今天就要和你孙子的分个高下。你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什么熊!这个不是男人,那个不是男人。是男人?他.妈.就拿出点男人的样儿来给我瞧瞧看!"</div><div> 此时此刻,在龚熙凌心中压抑已久的山洪终于爆发了。"龟儿子你,敢在老子面前提劲!"激动得他四川话也出来了。</div><div> 在王小刚等朋友们的再三劝解下,他才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他恍恍惚惚地发现,此时垂头丧气的铁肚已被几个有心的朋友偷偷地拉走了。</div><div> 重度发泄落幕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释放,在酒精的召唤下,一种痛快淋漓的快感渐渐地弥散开来。慢慢地,龚熙凌的眼前开始模糊一片……</div><div>第23章 寻仇买凶遭追杀</div><div> 等到龚熙凌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只见满屋子的人,焦急地围在他身边。他感觉头痛得很厉害,口干舌燥得想喝水。</div><div> 龚熙凌就微弱的叫唤着说:"水,水。"</div><div> 小霞穿一身青石溜色套裙,坐在病床边。一双高跟豹纹皮靴,一脚踏地,另一条腿半圈在床沿。千娇百媚的她一反往日的调皮。神情流露着母爱的责怪与担心。突听龚熙凌醒来要水,她一手扶他坐起来,右手把一瓶矿泉水喂进他的嘴里。</div><div> 龚熙凌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喝了水后,他感觉好多了。再一看,有茬拿、王小刚等七八个人都在这里。王小刚与茬拿站在门口正用闽南话在交谈着什么……</div><div> 龚熙凌问小霞:"这是哪里呀?"他心里明白今天与人斗气,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躺身在这儿。</div><div> "哪里?二院!"小霞娇怪生气地说:"不会喝酒去逞什么能噻!你看你这个样子把医生都吓坏了。"她也是第一次见龚熙凌醉酒,应该说被吓到的是她自己。</div><div> "几点了?"</div><div> 小霞看看手表回答他说:"天都快亮了,都四点多了!"她强调着时间,爱怜地埋怨着“你看你,还象个小孩似的,影响他们都不得休息,多少人为你担心啊!”</div><div> “怎么茬拿和你们都在这儿?”龚熙凌不想听她唠叨,不解地又问道。</div><div> 小霞嘟嘟着嘴说:“是王小刚把你送进医院后打电话给我们的,茬拿知道后就马上开车接我一起赶来了……”</div><div> “走,回家去哟。”龚熙凌不等小霞把话说完,一边准备下床,一边对小霞说。</div><div> 茬拿听到他说要回家,赶忙过来对龚熙凌说:"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吧,医生说得观察几天呢。"</div><div> 龚熙凌说:“我又没病,住在这里干.屌 。再说了,明天晚上我还得去松下呢,走吧、走吧。”他执意坚持着要走,大伙看看都说不服他,就只好同意一起回去。</div><div> 王小刚说:"这样吧,你们先走,我上午再来办出院手续。"王小刚的家就在这医院附近。</div><div> 晨曦展现,天边出现了一条条鱼肚白。海拔低的沿海地区,天都亮得很早,太阳好象就住在大海深处似的醒来,眨着眼睛,还没露头就把光芒晨曦撒向了人间。街道中,公路上是各种人力的运输工具满载着各色蔬菜、水果赶往农贸市场……</div><div> 小霞搂着龚熙凌坐在后排座位上,茬拿驾驶着他刚买来不久的三菱吉普车,送他和小霞回海滨小城。吉普车快速地行进在泉海公路上。</div><div> 茬拿一边开车一边在不安地叮嘱说:"大哥,你回去后遇事要格外小心点啊。王小刚说,陈老板要报复你呢。说陈老板上次被你当众羞辱,回家后暴跳如雷,发下话来了,一定要报复你……还说废了你双臂也难解他心头之恨哟……"</div><div> 那时的泉州地区流行的一句话是,海滨小城市出门三尺银,钞票大大的,马刀长长的。所以一般泉州人是不会轻易去海滨小城赚大钱的。害怕海滨混乱的社会治安。泉州人更怕去海滨开店经商,怕收保护费的当地地头蛇。当时在海滨市强卖行为非常严重,很多外地客商都领教过,知情者到海滨市买东西所以从来不敢轻意还价,否则必须买。轻者受其辱,重则挨顿揍。提着马刀满大街追着砍人是常有的事。</div><div> 但是,让人万万没料到的是:陈老板他真的也花重金,雇了几名流窜到泉州的东北人做杀手,去海滨找龚熙凌实施报复行动。提出了一个指头一千元,一条手臂五千元。砍掉大腿一万元的悬赏买凶残暴计划。</div><div> 龚熙凌在海滨这三个多月里,结识了一位爱玩鸟的本地朋友:欧阿,(闽南话:黑娃)从事建筑材料加工。承包工地碎石为主。欧阿又是他当地村庄里的一霸。为人讲义气,还算正派,就是脾气非常火爆。因他特别喜欢玩鸟,顺着鸟的鸣叫声就找到了龚熙凌的家,久而久之,你来我往就成了好朋友。</div><div> 欧阿他普通话讲得不好,如果不注意听他说话,有时是很难听懂的。因为他皮肤长得黑,个头高大。本地人都叫他"欧阿"。</div><div> 欧阿他长龚熙凌几岁,龚熙凌就一直叫他老欧。老欧常泡酒吧和KTV。认识后经常来请龚熙凌去玩。只要龚熙凌有空,他偶而也会去放松一下的。</div><div> 他知道,他一个外来崽想在此地站住脚,当然要广交朋友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是!不过他交友也是有原则的,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他只看人品。如果不对路,你就是中央首长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吊你一眼。</div><div> 一天晚上,龚熙凌同欧阿,还有欧阿的弟弟——王三哥,与另外两位欧阿的朋友一起去喝酒唱歌,在新桥鑫大酒店玩到深夜一点多出来,刚走出酒店大门没几步,正准备各自分手回家。黑夜中,亮晃晃的几把一尺多长的砍刀,齐刷刷地一起向龚熙凌逼来。</div><div> 当时海滨小城正处在开发阶段,所以离酒店大门十米开外,若大的一片空地还处于待开发中,因而深夜里漆黑一片。</div><div> 其中一人东北口音,举刀高喊着:"此事与旁人无关,少管闲事,好事者死,挡我者杀。"那东北大汉一边喊一边向龚熙凌直扑过去。</div><div> 看来这几个东北人是早已踩好了点,跟踪在外等候龚熙凌多时了。</div><div> 说时迟,那时快,欧阿一下反应过来,见势不妙一把就拉住龚熙凌往回跑,风驰电掣般地躲进酒店中。欧阿他的两个朋友与王三哥却不知了去向……</div><div> 躲进酒店后,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藏好身,欧阿让龚熙凌把"大哥大"手提电话给他。只见他飞快地拨号,用闽南话叽里呱啦一通乱喊叫。末了把电话递给龚熙凌说:"兄弟,好险哪!不过一会就好!"</div><div> 他点上一支大中华香烟,因为龚熙凌只抽万宝路。所以欧阿并无客套,独自抽着烟问道:“兄弟,你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吗?”新桥鑫大酒店占用的土地正是欧阿村庄里的,所以离他家很近。</div><div> 龚熙凌正在解释说可能与泉州人有关时,眨眼的工夫,他那两个朋友就带着几个人,操着家伙急速返回来了。还一边大声喊着"欧阿、欧阿我们来了!"</div><div> 来人刚与东北人交上手,几分钟不到,欧阿村里的、工地的,黑压压一大片人就立刻围了上来。王三哥满脸横肉提一把大铁锨冲在最前面。只听他满嘴脏话,骂骂咧咧:“哪里来的毛贼,敢在我王家村撒野。”</div><div> 此时的东北人始料未及会出现如此场面,被先后赶来的援兵重重包围在里面,想逃也是来不及了。</div><div> 只听得一人边打边骂:"他妈个B,我.操.她.娘。不是说只是个四川人嘛……"</div><div> 另一个东北人也在喊:"奶奶的,哪来这么多人呀?!哥们,闪吧……"</div><div> 黑暗中一人说:"兄弟,往哪闪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算是栽了,拼吧,快靠拢过来杀出一条血路去……"</div><div> 东北人亡命打架,也是有得一比的。你退我进,他追我赶。好一场血腥群殴……黑暗中,只听到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铁揪、钢棍、马刀飞来舞去,寒光闪闪,令人心惊胆寒。不时能听到有唉叹声、哎哟哎哟声、啊!啊!啊的惨叫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div> <h3>第24章 被逼跑路 </h3><div>龚熙凌与欧阿冲出酒店,他正要冲进人群助战时被欧阿一把住拉他右手。<br></div><div> 他俩站在酒店大门外的台阶上,欧阿对龚熙凌说:“哪还用得着你出手,黑暗中,谁也分不清谁。你看王三哥他们全用闽南话喊打。两人彼此对答不上来就挨打,你去了不会说闽南话反而会被误伤!”</div><div> 欧阿说到这里,见从酒店里跑出几名保安人员与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就对他们说道:“这会儿谁也不许报警啊。”</div><div> 此时离龚熙凌他们几米开外的空地上,几声惨叫过后,人群开始散开后退。让他们也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场群殴死拼过后,血战现场东倒西歪,两死多伤。东北人全"乎乎"倒下了。</div><div> 王三哥一边在指挥兄弟们送自己人赶快上医院。一边招呼大家撤退赶快离开。</div><div> 见这场景,一众人等也面面相觑。整个现场呈现出一种喧闹之后死一般的沉静。龚熙凌也傻眼啦!瞠目结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div><div> 远处的警笛呜拉呜拉声响彻在凌晨的夜空中,由远而近,分明是朝这个方向赶来了……欧阿黑着脸对龚熙凌说:"有人报警了,兄弟,对不起!你得赶快跑路喽,等风声过了再回来吧。"</div><div> 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龚熙凌也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老欧,那你们怎么办?”</div><div> 他迟疑了一下:“此事因我而起,对方是指名点姓找我而来。打死也好,打伤也罢。理当我来承担才对呀!怎么可以自己一走了之而连累了你的兄弟们呢?!"</div><div> "你傻呀你!"欧阿生气地打断他的话说:"刑不罚众,懂不?我们打的又是坏人,是他们持刀找上门来的。只要你当事人不在,就是他.妈.的.个逼,全死啦,此事也会不了了之的……"欧阿一边拽着龚熙凌往他家方向走,一边还劝着说:“我比你多吃几年的干饭,听我的,你赶快走。这几十年我们这里两村寻仇,我见得多啦……”</div><div> 试想想:人命关天,何况龚熙凌本来就是待罪之身,就因为是畏惧进局子而抛家舍业跑路出来的,他怎么可以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呢?</div><div> 龚熙凌又想到:自己虽然说是当事人,但自己并没有参与斗殴,是对手主动被雇佣寻仇找上门来,况且自已也没有故意指使之嫌,都是朋友义气所为,插手帮忙导致这样的结局。</div><div> 听了老欧的分析,他认为确之有理,事态紧急,容不得他优柔寡断,万般无奈之下,在欧阿的护送下他只好赶回家里与小霞告别。</div><div> 小霞抱着龚熙凌哭得是死去活来。还强烈要求说非要跟他一起走。</div><div> 欧阿对小霞说:“弟妹,我们这里讲迷信,男人跑路是一定不可以带上女人的,否则他更倒霉。”</div><div> 小霞一边抽泣一边忙着帮龚熙凌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后,再把家里所有的现金也全都塞给了龚熙凌!</div><div> 龚熙凌也极力劝慰着小霞:“跑路可不是好玩的,最多三两个月,等风声一过,我就回来了。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把这儿的东西变卖了先回老家吧。有亲人在身边,怎么也比在外面漂泊强啊!”</div><div> 话虽如此说,其实龚熙凌他心里明白,这次可不比以往。这一去凶多吉少,如果带上小霞一路顺风顺水,平平安安倒也罢了。万一有个三长二短,他不是又多欠下了一份孽债,对不起一心一意对他的小霞了吗?</div><div> 那样的结果真真地让他良心何安!既然不能给小霞一个安全稳定的生活,还不如就此一别,让小霞回老家,好好的找一个好人儿嫁了,去过一种平凡安定的生活。</div><div> 一别如雨,好不容易把小霞说服哄定。龚熙凌再与欧阿话别。为了安全起见,所以也没通知小庄司机开车来送他。而是他自己连夜"打的"独自赶往福建长乐松下。</div><div> 到了长乐松下码头,在阿旺家住了一天,他把随身带的人民币全部兑换成了美金。在阿旺与大头联系安排下,第二天傍晚,阿旺就把他送上了一艘台湾鱼轮"大渔号"。并叮嘱他说:"自己人的船,你放心去吧!到了台湾,他们会送你去见大头的。"</div><div> ……</div><div> 各位看官读者们,龚熙凌为何有张晓晓这个“亲”妹子。他又为什么偷渡到了台湾。想必各位看官、读者都明白了吧。</div><div> 旁观者清,可此时此刻的龚熙凌怎么想也是非常困惑,更是想不通。本来想释放一下男人的激情,找个小姐来玩玩消遣消遣。可万万不曾预料到的事情却发生了,在这异国他乡(台湾虽然是祖国的领土,暂时还可以这么说)怎么能让他这么尴尬地遇上了自己的红颜知己,心目中的“亲”妹妹呢!</div><div> 这让谁碰上这码子事都会蛋痛了。痛归痛,凡事都要面对不是!</div><div> 当龚熙凌听说门外有马仔,自然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和张晓晓走进里间卧室后,晓晓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她的眼泪如山洪滚滚而发,不住地"哗哗"地往下流,委屈地看着龚熙凌,久久哽咽着不能出声。看到她那伤心至极、痛苦的样子,龚熙凌马上想到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他不由得心疼地揽过张晓晓,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用手轻轻地拍着晓晓的背安慰她说:"不哭,不哭,现在有我,一切都会好的!"</div><div> 稍待,虽然是他心里不愿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猜测,但他忍不住还是轻声地问道:“是不是小霞也来台湾了?”</div><div> 张晓晓头埋在他胸前还是不停抽泣着:“嗯。”了一声,点头承认了。</div><div> 几分钟过后,当张晓晓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去卫生间洗完脸,稍加整理了一下衣装仪表缓缓走了出来,她才向龚熙凌讲起了她和小霞一起来台湾的全部经过。</div><div> 原来,龚熙凌跑路后,小霞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天真地企盼着龚熙凌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后来听到欧阿说:王三哥等人已经被抓进公安局了。</div><div> 小霞她才想到龚熙凌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来了。所以就解散了工人,变卖完家当。搬回去与她的晓晓姐住在了一起。她一个心思让张晓晓帮她出主意想办法,怎么才有办法可以偷渡去台湾。</div><div> 张晓晓与小霞情同手足,看着小霞如此坚定地要去找龚熙凌,她是又感动又同情,何况她内心深处不也是非常想见到龚熙凌的吗?。虽说龚熙凌做了小霞的男朋友,但是她能天天与之相聚也觉得很开心。表面上是把龚熙凌当哥哥了,可是几天不见龚熙凌,她心里就有一种失落感。</div><div> 而且自从龚熙凌的出现,她就觉得漂泊年年从未有过这样一种安全感。更难能可贵之处是,小霞不懂、不能理解的问题,她与龚熙凌能彼此明白对方。所以,更多时候她是在扮演一个红颜知己的角色。</div><div> 一个执着而有心的女人,是没有什么办不到的,经她多方打听联系到了一位蛇头。蛇头告诉她说:一个人花三万块钱,就可以去台湾工作,而且工资特别高。</div><div> 她回去告诉了小霞,俩姐妹就商量着如何结伴一起去台湾,还幻想着到了台湾,工作稳定后就去寻找龚熙凌的下落。</div><div>第25章 被逼的</div><div>于是,两个好姐妹收拾打点行装上路。就这样跟着引荐人见到了蛇头,交了六万块钱。被蛇头安排住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里。</div><div> 在煎熬无奈中等待,消耗时间等了十多天,直到蛇头认为把人头数凑够了,才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用铁驳船把三十几个梦想着去台湾发大财的偷渡者送往公海。</div><div> 在公海上又重新换乘了另一艘渔船。随后所有的人被引入渔船的底舱。底舱内潮湿狭窄,大约不到十几个平方米,却挤挤插插塞进了30多个人。</div><div> 人一入齐,头顶上的进出铁盖门就被“咣当”一声盖实了。偷渡者们的心也都“呱嗒”一声被扣沉了,人们似乎明白了,这就是他们“梦想淘金的天堂路”:海上险途,前途难卜。</div><div> 此刻没有喧哗,没有抱怨,一切似乎都没了意义,人们低低地垂下了头,互相倚靠,听天由命地随着舱外的波浪一起一伏着……张晓晓紧紧地搂着呆呆出神,沉默无声的小霞,不停地调节着站立不稳的姿势,尽量地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温暖。</div><div> 漂洋过海,经风见浪……说实话,没把她们两个人闷死在货仓夹层结构中那狭小,令人窒息难耐的空间里,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div><div> 历经着大海上的风浪,人们在舱底随着海上的汹涌波涛上下起伏不定着。随着狂风巨浪拍击着船体,舱底的人们也互相碰撞着拥挤着。</div><div> 蛇头为了减少麻烦,每天每人只给半小瓶淡水,饭就是一天一个小馒头聊以充饥。还要不时忍受船长和部分船员的无故谩骂。</div><div> 最可恶的是,每天都有几个美女被逼到仓上去陪酒卖笑供蛇头消遣,否则就要惨遭毒打甚至恐吓被丢入大海喂鱼。忍饥挨饿,承受着巨大的心酸和屈辱。</div><div> 好不容易张晓晓和小霞到了台湾,一上岸就又马上失去了人身自由,被当地的黑帮关在一处偏僻的废弃房中。要求她们每人交50万新台币才能放人,没钱就联系台湾的亲戚朋友拿钱来赎人。</div><div> 很多人交的偷渡费都是靠借债借来的,试想一下,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带许多钱去做发财致富的美梦呢?!呵呵,带着钱去淘金这不是在开天大的玩笑吗?</div><div> 没钱好办,男人被蛇头送去了地下黑工厂打工还债。女人就被逼着出来接客。这就是一些丧心病狂的社会人渣的天理,“枪杆子”里的王道。</div><div> 张晓晓一边讲诉一边转过背去,她把自己的上衣脱下让龚熙凌瞧瞧,委屈地流着泪说:"你看看嘛,这些都是马仔打的。我们如果不服从,他们就强迫我们脱光衣服,举起双手,脸贴在墙壁上,用砍刀的刀背在我们的背上砍。"</div><div> 听着张晓晓的叙述,龚熙凌看着她背上,一条条一道道象鞭痕一样灰色的伤疤,他强抑制住愤怒。边安慰着晓晓边急切地问道:"那小霞在哪呢?"</div> <h3>张晓晓回答说:"也来这儿了……"<br></h3><div>她穿好上衣,接着又告诉龚熙凌说:“这帮人,他们接到客人电话后,如果是一个方向的业务,一个小姐配两个马仔。就用面包车把小姐们送出来,赚钱完事后再把我们押回去。”</div><div> 张晓晓她又忍不住抽泣了,哽咽着说:“他们看管很严,现在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每次逃跑如果被抓回去的,就是一顿毒打。因为要利用我们赚钱,所以从来不打正面……”</div><div> 听到这里,龚熙凌的手心直冒汗,心里堵塞着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那种心的瑟缩,全身微微颤抖的感觉一直不停地侵袭着他。</div><div> “别——说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了一声。</div><div> 他不再多想什么,牵起张晓晓的手就往门口走去。</div><div> 龚熙凌刚打开房间门,两个马仔就迎了上来,"先生,服务还行吧?"其中一个问道。</div><div> 龚熙凌瞪了他一眼,满腔怒火,二话不说径直向电梯走去。其中一个马仔跑上前来伸直双手挡在他前面说:"干什么?你应该把人交还给我们了。"</div><div> 龚熙凌当时愤慨至极,所以他也不言语,提起右腿,用脚尖照那家伙下身就是一脚"指南腿"。</div><div> 那马仔在倒下的瞬间,另一个马仔见状况不对就扑了上来。龚熙凌他再一侧身退步,把张晓晓挡在身后。侧弯身发力弹出一脚"牵带捣尖腿",脚后跟着力,又准又狠地正中对方“球门”。</div><div> 同样是下身受伤。"叭叭",两个马仔前后秒时间应声倒下,都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宝贝"在地上打滚骂娘。满脸汗珠滚落,面部扭曲变形,痛得他们是想骂也骂不出声了。</div><div> 龚熙凌用了师传的“碎仙桃”毒招。这俩个马仔,此时此刻不是蛋痛,而是蛋碎了。最要命的一点是恐怕医术再高明的医生也是回天无力,保不住那命根子了。如果变性做人妖,到也可以保住小命一条。</div><div> 龚熙凌麻利地按完电梯第一层的按钮才发出一句声来,甩出一句话:“改做人妖去吧,人渣!”</div><div> 他头也不回地带着张晓晓乘电梯来到一楼,穿过大堂时,他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立刻朝停在门口的那辆面包车走去。</div><div> 面包车的中门开着,小霞两手交叉在膝盖上,情绪低沉地垂着头,正坐在前排椅上。一个马仔站在车门口抽烟。</div><div> 一路上的人见龚熙凌满脸杀气腾腾,手拉一女子,一时半会都还没回过神来。快到那辆面包车跟前了,只听他对张晓晓悄悄说:"你去那边叫一辆‘的士‘等着!"</div><div> 张晓晓跑向左侧去叫车,龚熙凌走到右边的面包车那马仔面前。还没等马仔他有所反应,龚熙凌近身就左手抱右拳,侧身用力,右手肘狠狠打击在那马仔左肋上。还没等那马仔倒下,又一个扫堂腿帮他顺利倒地。龚熙凌顺势左脚跟上,跳上了面包车拖下小霞就走。</div><div> 车里后排还有一人,怔怔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这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龚熙凌就带着小霞跑向左边登上了晓晓叫来的"的士"</div><div> "快,开车!"龚熙凌急促地对司机说。</div><div> 的士司机一边松手刹,踩油门,一边开车一边问:“去什么地方啊?”</div><div> 龚熙凌没好气地说:“没提醒你拐弯就一直朝前开,到地(儿)就知道了。”</div><div> 那司机一听他如此说,轻蔑地一笑:“大陆崽,是说不出地名吧?你说说方向也行呀,或者是大的地名总有吧?”</div><div> “你真他.妈.烦人。闭上你的鸟嘴,开快一点。”龚熙凌从倒车境里发现那辆奔驰面包车已经追来了。</div><div> 龚熙凌用四川话,快速地对两位女孩说:“你们仔细记住我的话,呆会如有情况就另外找车去陈大头家等我。”随后又小声把陈大头的地址、电话告诉了她俩。还说如果他没来得及回去找她们,就让陈大头先把她们安顿好。两位美女还惊魂未定,不停地点头,张晓晓快速地用眉笔记下了电话与地址。</div><div> 龚熙凌他观察着后面的面包车,发现对方只是保持距离跟随着,并没有要急于追上他们的意思。心说:哼哼,不敢逼上来,一定是在调集增援等待时机。</div><div> 他念头一转,突然对司机说:“朋友,你知道大圈帮吗?”</div><div> “听说过的,在香港闹得可历害了。全是东北人为首的大陆崽。”司机一下感觉到什么,侧脸用眼角扫了龚熙凌一眼胆怯地问:“你,你不会也是吧?”</div><div> 龚熙凌双目怒视一声冷笑:“嘿嘿,你猜对了,我就是台北分口老大,外号人称鬼见愁,杀人不眨眼的小四川。”</div><div> 他突发一声怒喝:“你如果不想你全家人有事,就照我说的去做……”</div><div> 这一篇鬼话还真把那司机给唬住了。乖乖地按照龚熙凌的命令,靠边停车让位。</div><div> 司机刚打开车门,龚熙凌一把推抓过去象提小鸡仔一样把司机拽下车,往路边上一扔,自己跳上驾驶位,顺式把车门一带,一脚油门起步就跑。</div><div> 那司机听得一声“拜拜”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疾奔而去的车尾,张着大嘴,高举着手,跌跌撞撞地追了几步。眼见汽车就要消失在视线里,就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似的,慌慌张张地找电话报警去了。</div><div>第26章 怒发冲冠救红颜</div><div> 这还多亏了陈大头平时一有机会就让龚熙凌驾车练手,熟悉台北的路况交规。<br></div><div> 他一边驾驶一边掏出几张台币递给张晓晓说:“把钱拿着打车,买东西。我呆会找个路口拐进去,你俩就下车躲进商店,等后面追我的车也过去了才出来打车去新竹。我想办法甩开他们后就去找你们……”</div><div> 看看后面的尾巴,知道援兵还没到。过完一个十字路口,龚熙凌就发现前面右边有车出入。他马上提速冲向前方,再一右盘子拐了进去。一脚急刹车对小霞她俩急喊:“下车。”</div><div> 张晓晓刚顺手把车门推回来,他就一脚油门踩下,倒车左拐,箭一般继续朝前飞驰而去……</div><div> 张晓晓与小霞躲进一家小超市,一边故意挑选要买的东西,一边留意着那奔驰面包车尾追龚熙凌而去。</div><div> 她俩用龚熙凌刚才给的台币买了简单的外套,在更衣间换下了惹人显眼的超短裙小姐装。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出大门,打的奔向新竹陈大头家。</div><div> 接近傍晚时分,在新竹陈大头家的对面,她们用龚熙凌告知的电话号码联系上了陈大头后,被陈大头把她们接进了家中。</div><div> 陈大头对小霞说:“嫂子,你们先洗洗,在家休息。我得去找找他晤。”</div><div> 陈大头他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知道龚熙凌招惹上谁了,他心里虽然担心,但也不便把危险告诉她俩。所以就快速地离家去安排接应龚熙凌。</div><div> 龚熙凌驾驶着的士车,一路狂奔驶向去新竹的相反方向。此时此刻他一秒也不能怠慢,后面不但多了几辆台湾“竹联帮”的车,而的士司机报警后,警车也赶来了。</div><div> 警车驶近后还一直在高声喊话:“停车——靠边停车。”</div><div> 在台北郊外的公路上,一场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见到的车辆追逐,逼碰,夹停不断地精彩地上演着。</div><div> 龚熙凌一边专注地驾驶,一边分析着当前的紧张局势,他明白,一旦警车出现,前面就很可能会设卡堵截。这样拖延下去不是办法。他知道,今天他无论落到黑帮与警察谁的手里,事情都会很糟糕,后果极其严重不堪设想。自己的一路逃亡,复仇计划将随之化为泡影。</div><div> 公路一面靠山,另一面是悬崖,就在一个大急弯拐过去后,龚熙凌从后视镜里发现没有追逐上来的车影。窃喜之下,于是他急中生智一手开车门,一手甩盘子,借势猛一脚油门,纵身迅速从车里滚了出来。在惯性中不停地滚动,几个翻滚就躲进了靠山一边的路沟里。车——失控后一直疯狂地向悬崖冲去……</div><div> 晚上十点多了,陈大头还没有回来,也没有龚熙凌的消息。小霞与张晓晓焦急地等待着,在客厅里徘徊不定。</div><div> “台北新闻报道。”电视里出现了现场画面:“今天下午三点多钟,一男两女劫持了一辆车号为65142的的士逃逸,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中不幸在大愚弯坠入山崖,警方封锁了现场,是否有人员伤亡情况,事态还在调查中……</div><div> 张晓晓与小霞,看着电视画面,急盼着主持采访人往下讲,叮铛、叮铛的门铃声不断响起。菲佣打开大门,迎进来的正是灰头土面,满身拖沓的龚熙凌。他表面上虽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但是看看那划破的牛仔裤,沾满稀泥的“名人(BOSS)”牌夹克衣,一副狼狈相。脸上、手上的划破伤,分不出黑红,真是惨不忍睹。</div><div> 小霞此时此刻也顾不了这许多,冲上去抱着龚熙凌就失声痛哭起来……看到龚熙凌平安归来后,她心里是踏实了,想想自己遭遇了这么多风风浪浪还不都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吗?想到此,小霞压抑已久凝聚起来的情绪一股脑儿都暴发了出来。</div><div> "就是你,就是你,人家认为来台湾有机会找到你嘛!"小霞抱着龚熙凌用手拍打着他哭诉道。</div><div> 龚熙凌不无埋怨地看了小霞一眼说:“不是跟你说如果我回不去,让你变卖家产后回老家嘛!干嘛来这里呀?!遭这罪,多危险!”小霞了解他的脾气,也不敢还嘴,只是一味地嘤嘤哭泣。</div><div> 龚熙凌此时虽然有怨言但也感到非常内疚,当看到小霞泪流满面的样子,他也是手足无措。</div><div> 只好说:“先让我去洗洗吧,我还得联系一下阿信呢。”他忽然发现没见到陈大头,于是用眼扫了一下大家问道:“大头呢?没有回来吗?”</div><div> “他说去找你了……”两个人齐声回答说。</div><div> 龚熙凌用陈大头家的电话接通了大头的“大哥大”,报了平安,并说让他转告阿信,发生了此事,他是不想再去"娱乐城"工作了。</div><div> 电话中突然传来阿信的声音,带着不屑地口气问:"鸟王,你为了一个婊子,惹这么大的祸,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处境,你值吗?"</div><div> 虽然阿信与陈大头,此时此刻正在安排手下兄弟寻找接应龚熙凌,一听到龚熙凌的消息,也不无感慨地抱怨他几句。</div><div> 龚熙凌听了也生气地顶撞他说:"老大,你不了解,一个是我‘马子‘(情人、女朋友),一个是我妹妹。你看着办吧!就算她们什么也不是,被我遇上了,我也得管!多谢老大费心了。"</div><div> 龚熙凌他一生不追求政治也不追求官场上的名利。这与他从小受到的影响有直接关系。</div><div> 他父亲在新中国成立前,在国民党的军工厂当工人时虽已就加入了地下党。但父亲忠厚老实一生,也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不追求名利地位。</div><div> 而母亲呢,更是因为家庭出身问题不愿入党而任劳任怨地工作。曾经被评为先进个人,劳动模范,单位组织曾经要求他母亲入党,而都被他母亲婉言拒绝了。所以这个母亲只希望儿子能成为什么科学家之类,但绝不是政治家。</div><div> 在龚熙凌六岁入学前那年,他又认识了一位30多岁的残疾人。后来他们成了忘年之交,直到他离开家乡。那位残疾人是他的第一个社会启蒙老师。在入学前,他每天给小龚熙凌讲故事,把一套完整的《水浒传》、《三国志》、《三国演义》、李宝嘉的《官场现形记》、自称九死一生吴趼人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全部灌输给了龚熙凌。</div><div> 从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兄弟平等互利;杀贪官劫富济贫;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等江湖思想深深地影响了龚熙凌的一生。</div><div> 从龚熙凌进小学一年级起,他就常常在放学路上为弱势同学抱打不平,这没少给他父母带来麻烦。所以在每年的寒暑假,母亲都是把他送到农村亲戚家,不准他呆在家里惹祸。结果是让他又体会到了中国农民的艰辛。在改革开放前,中国农村经济落后,大部分地区生活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水深火热之中。这种身同感受更加突出了他意识中的替天行道思想。</div><div> 龚熙凌进初中读住读(在学校住宿)后,他身上多处刀伤也是因为同学们来学校途中被社会流氓下暴(下暴:流氓抢劫同学生活费)而不平,去帮同学们把钱抢回来而留下的。</div><div> 当兵入伍后,年轻气盛的龚熙凌更是九死一生,看不惯老兵欺负新兵常常是与人大打出手。对于有些当官的处理事情不公,规章制度只约束当兵的,而放任自己不执行还动手打当兵的。往往因看不惯这些挺身而出,他曾经最严重的一次是在部队上,提枪追杀当官的,幸亏被战友们发现,及时栏了下来,才避免了一次不可想象的严重后果!</div><div> 他这个人天生就这个脾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的种子自幼种植在他的骨髓中,并且早已生根发芽。从少年时代起,为了保护别人的安全,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了。何况今日眼看自己的同胞,姐妹受此其辱,他能不管吗!</div> <h3>第27章 被逼的螺旋</h3><div> 龚熙凌梳洗完后,换上一件睡衣来到客厅。见两位姑娘情绪低落,正心不在焉地还看着电视。就想安慰安慰她们,调节一下气氛。</div><div> 龚熙凌对她俩打着哈哈说:"你们喝点什么不哟?去冰箱里自己拿喜欢的哦。”他自己开了瓶饮料,一口气喝了一半。抹抹嘴说:“天都这么晚了,还不想休息呀?要不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div><div> 张晓晓拍着双手,先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好噻,最喜欢听哥哥的故事了。先讲笑话吧,逗不笑我们,不准停哦!"</div><div> 小霞拿着饮料,无精打采地坐到了张晓晓身边。</div><div> 龚熙凌略加思索后,他讲道:"有三个人,一个叫晓晓、一个叫小霞、还有一个我。嘿嘿,我们呢一起相约来到台北度假。我们在一座高层宾馆的第45层订了一个套房。一天晚上,我们呢三个人逛街回来,大楼电梯出现了故障,服务员于是就临时安排我们在一楼的大厅过夜。</div><div> 我们三个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徒步走回房间休息,于是就让小霞去拿房间的钥匙,并约定三个人轮流说笑话、唱歌和讲故事,以减轻登楼的劳累。</div><div> 一路登楼调侃说笑,笑话讲了,歌也唱完了,好不容易我们爬到了第43层,大家都感觉精疲力竭时。晓晓瘫软地坐在了楼梯上,有气无力地对小霞说:‘小霞,你也来讲个幽默故事吧。‘</div><div> 小霞低着头哭丧着脸说:‘杜甫早有诗曰: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我的故事不幽默,我的人很幽默。‘</div><div> ‘你哪里幽默了?‘晓晓不解地问。</div><div> 小霞不好意思地看看瘫坐在地上的晓晓,红着脸说:‘我,我把我们房间的钥匙忘在一楼大厅了。’</div><div> 只听`啊'的一声,晓晓与我同时晕倒过去……"</div><div> 嘻嘻呵呵!听到这里,她俩嘻嘻地笑了起来。小霞跑过来打了龚熙凌一拳,然后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埋头在龚熙凌的背部,泪如泉涌地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嗔怨着说:"嘻嘻,就你想得出来。"心是苦的,脸挂着笑。</div><div> 张晓晓嘿嘿地继续笑着,左手捂着笑疼的肚子,花枝乱颤地连连摆着右手说:"晕死我了!可你自己都没笑哪!这个坚决不能算……"</div><div> 龚熙凌装出很庄重的样子,“咳咳,”嗽了嗽嗓子,随即自己先抿嘴偷笑,"嘿嘿——好,我再讲一个,但我先笑了哦。”</div><div> 大家笑完,气喘方定。龚熙凌他接着又讲道:“话说有一天,猪八戒正在月亮上和嫦娥MM亲热,突然一条黑影掠过,吓得嫦娥MM穿衣提裤尖声惊叫。她以为是老公‘后羿’回来了。</div><div> 猪八戒急忙提着钉耙追了出去,过了一会回来了,说:妈的,是尼尔·阿姆斯特朗……不理他,我们接着来。(尼尔·阿姆斯特朗,阿波罗登月计划的宇航员。第一个登月者)</div><div> 嫦娥MM不耐烦地把猪八戒推出月宫,边推边假装紧张地说:后羿马上就要回来了。</div><div> 猪八戒扫兴地对嫦娥MM狠狠地说:如果再让我遇见你,我会把你拉到卧室,回手锁上门,疯狂地把你推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张开我的手臂,撸起我的袖子告诉你:看,我的手表是夜光的!"</div><div> 哈哈哈——听得如此搞笑的故事,两位姑娘笑得是前仰后合,小霞把龚熙凌搂得更紧了,冰凉的泪水打湿了他的后背衫……</div><div> 龚熙凌一下把小霞拉转身,爱怜地揽进怀里,拍着小霞安慰她们道:"宝贝们,生活虽然痛苦,但是人要学会幽默;我们幽默,所以才能笑对生活!"</div><div> 大家的情绪被龚熙凌这么一调剂,稳定好转了许多,正嘻闹着,陈大头也回来了。</div><div> 陈大头告诉他们说:"阿信为这事很不高兴晤,因为对方是台湾"竹联帮"手下——黑三的人。我们从来是河水不犯井水的。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阿信虽要求尽快平息这件事,但今天也为了你,调动了所有人马去找你晤……"</div><div> 陈大头讲完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后,就劝张晓晓与小霞先去休息。随后与龚熙凌走到阳台上小坐,用商量的口气对他说:"为确保安全起见,不如马上把张晓晓与小霞交给警察遣返回大陆去,你去南投横山办鸟场吧。否则黑三他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div><div> 此时此刻,这是最好的权宜之计了。龚熙凌想了想,他认为也只好这样了。总不能带着她俩在身边,提心吊胆地闯荡江湖吧。</div><div> 第二天陈大头先让保姆去街上为两位女孩买来了衣服和一些女人用品用具。再又拿了一笔钱交到她们手里,讲明道理后就开车送她俩去警察局。</div><div> 临别时,小霞一步一回头地流着泪对龚熙凌嚎啕着:"哥,我们等着你,你一定得回来啊……”此时的小霞,心底隐略地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已不再属于自己了。心中似乎升起一股永别的滋味。不由自主地改口,喊了一声“哥”。</div><div> 龚熙凌相拥二人,与她俩依依惜别。轻声哀叹说道:“谁为我收尸都还不知道呢,你们这一去被遣返回家乡,两位好妹妹,就别再出去漂了。都好好生活,遇到好人就嫁了吧!哥如果大难不死,有朝一日还乡,一定前往拜见两位妹妹……”</div><div> 人生至此在劫难逃。</div><div> 龚熙凌此时的心情非常沉重,万般无奈,他又当如何!何况龚熙凌还有一毛病,凡是他的女人,只要被别的男人碰过,他是绝对不会再碰了。</div><div> 龚熙凌面对着小霞的真心,他坚持着自己的执念,强迫着自己只有就此珍藏,重新上路了……龚熙凌他天生就是一个感情归感情;原则归原则的人,优柔寡断藕断丝连,拿得起放不下不是他的性格。</div><div> 从精子进入卵子的那一刹那,人除了背叛还有什么?背叛你的雏形、背叛你的母体……最终背叛自我。人在生活与生存空间的艰辛与重负下不断地扭曲变形,完善自我的开始只是另一种扭曲变形的序……</div><div> 人是在选择与逃避中长大,也是在选择与逃避中不断前进的。在螺旋的递进中,围绕自身的生存轨道每旋转一圈,就会出现一个人生的转折点。每个点是选择,也是逃避。升学、工作、恋爱、婚姻、朋友、事业,直至思想与意识,无不存在着选择与逃避。选择的正确与否,是决定你逃避了什么!失去了选择,就只能逃避。</div><div> 龚熙凌选择了逃避小霞的痴情,目送着她俩随陈大头离去……这也正是龚熙凌失去了支撑后的无奈。</div><div> 人可以苟活,苟延残喘地享受天伦,享受物质,平凡地度完余生。也可以行尸走肉般快活地笑迎众生,在世人羡慕与妒嫉中死去,也许还有场华丽的葬礼……失去了支撑就失去了选择,剩下的就只有背叛与逃避。</div><div> 又过了一天,阿信来见了龚熙凌后,说了几句歉意的话,说大家兄弟一场不容易,安慰龚熙凌尽早去南投,说黑三的事,他会设法摆平的。朋友三个在一起,畅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阿信就告别了陈大头和龚熙凌,驱车回台北去了。</div><div> 龚熙凌是一个从不服输的人,生活虽然给了他太多的不公平,但他还是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在现实把他逼上这逃亡生活中,他还在继续寻找着他的支撑,他一心想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div><div> 龚熙凌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同陈大头一起驾车出发,走139县道,他们俩人直奔南投横山而去。因为他一直担心着小霞、晓晓两个人的安危,所以他心里堵得慌,一路无话。陈大头开车,他独自陷入了沉思中……</div><div>第28章 南路鹰 </div><div>“进山了晤。”陈大头目视前方,开着车突然喊了一声。一下打断了龚熙凌的思绪。</div><div> 龚熙凌醒眼迷离地微睁双眼看了看前方的山麓,慢慢地抽出了两支万宝路香烟点着深吸了一口,他把另一支点着的香烟插进了陈大头的嘴里:“你说她俩没事吧,她们能平安顺利地回到大陆吗?”龚熙凌不无担忧地问陈大头。</div><div> “嗨,你老兄还在瞎想这个晤。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陈大头右手扶方向盘,左手从嘴里抽出香烟,吐完烟雾接着乐呵呵地说:“别再郁闷了,还是听我来给你介绍横山吧,好地方晤!”</div><div> 到了南投县奔驰车减速驶进横山,路越来越堵塞。不太宽的山区柏油公路上,车水马龙。他们的车排着长队,缓慢地前行着……陈大头介绍说这么多人进山,都是去赏鹰的。</div><div> 每年的三月份,是南路鹰过境八卦山山脉的季节,横跨南投县与彰化县的八卦山山脉上,制高处有几个不错的赏鹰宝地。南路鹰大展鹰姿,成群结队地随着气流盘旋,蔚为壮观的景象吸引着大批赏鹰、游早春的民众前往!</div><div> 位于南投市的横山赏鹰步道,是八卦山山脉的最高处,视野广阔。站在最高处,往山下鸟瞰,不仅有高铁列车大转弯,还有南路鹰在天空盘旋。举目远望,有单飞的、有结对随行的、还有成群比翼的,在八卦山周围展翅高翔,舞姿绚丽。</div><div> 南路鹰最为壮观的景观就是‘起鹰‘现象和‘落鹰‘现象。成群的南路鹰,随着气流盘旋,急速而上,这个被称之为‘起鹰‘现象。</div><div> 起鹰时他们像一群舞技精湛的舞者,以蓝色天空为舞台,不停地旋转,展现高超的飒爽舞姿。当南路鹰要寻觅山谷的休息处时,降落的方式与其它飞翔的鸟类就不同了。它们先找好了地点,然后就会用九十度垂直角度急速地下降,此时的现象称为‘落鹰‘现象。南路鹰就是以这精彩的一落来结束它们优美绝伦的舞姿。</div><div> 陈大头看到龚熙凌很专注地听着他的介绍,忽然顿了顿,深深地吸了口咽,然后眉飞色舞地说:“这里还有田园小径,是赏鹰、观高铁、休闲的绝好去处唔!。同时当地所产的红土咖啡也值得品味。红土体验区,可供游客赤着脚ㄚ子与大自然进行亲密的接触,当你走进红土体验区去,红土让你不红也难晤。你在这里红了,可要记得提携小弟晤!嚯嚯嚯!”一阵爽朗的笑声飞出了窗外。</div><div> “哈哈哈——”等龚熙凌笑完后,陈大头又风趣幽默地笑着说:“鸟王,这里就是仙山,你可要当神仙了晤。”</div><div> 虽说车流拥堵让人心烦,但听到陈大头这样绘声绘色地一讲,龚熙凌的心情立马就舒畅了许多。</div> <h3>望一望车窗外游早春的车水马龙,于是他提议说:“那我们也去赏鹰吧?!你看这一路上好多的鹰疯子。”<br></h3><div> “嚯、嚯、嚯——”陈大头还是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嘲笑他说:“赏鹰,赏个屁晤,以后你天天住在这横山上面,看得你都会烦腻得晤。”</div><div> 龚熙凌精神一振也打趣地调侃道:“嘿嘿——你们把我扔在这横山上就不管了呀?那我就聚啸山林,落草为寇。学那梁山好汉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哈哈——专门下山来抢劫你和阿信两个……”</div><div> 他俩开着玩笑,欣赏着一路风景。越走风景越好,如诗如画。一路上有自然的林荫道,也有人工的绿化带。还有一段用椰子树种植的行道树,整整齐齐排列在公路两边。这些树迎面微笑着向他们走来,似乎在夹道欢迎龚熙凌这位远方的来客!这里的景色简直是美不胜收,令人目不暇接!</div><div> 让龚熙凌更开心的是,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后,远远望去,门前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而他从小就喜欢小河,喜欢小河的逸景,喜欢她轻轻地哼唱着欢快的曲子,挥手嬉闹着远去的背影。小时候放暑假,他都是跑到乡下与小河、小溪一起度过的。</div><div> 陈大头把车停在了小河边一栋别墅的大门外。领着龚熙凌走进围墙大院,穿过一大片草地。一栋还没装修好的别墅坐落其中。让龚熙凌更吃惊的是,他又听到了那熟悉而又久违了的牡丹鹦鹉的欢叫声。它们肯定是用这特有的方式在迎接着龚熙凌这位新主人吧!</div><div> “大头。”龚熙凌一边跟着陈大头向里走,一边对他喊道:“不会吧?你这也太神速了噻!怎么连鸟儿都到了哟!?”有点出乎预料,龚熙凌以为,他到了后才会开始筹备建场工作。</div><div> “哈哈哈——”陈大头停下脚步说:“鸟王驾到,岂能怠慢……”</div><div> 他语气诙谐正要再拿龚熙凌开涮时,从屋里走出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来。陈大头招手向那少年喊:“来、来、来。”</div><div> 当那少年走近后,“这就是你的老板,鸟王。”他指着龚熙凌对少年介绍说。</div><div> “你们认识一下,你叫他‘岁阿’就行了。很乖的一个孩子,就是家里穷了点。”陈大头指了指少年对龚熙凌详细地介绍起来。</div><div> 岁阿就是附近村庄里的人,一家六口:四个残疾人,只有他爷爷与他是有劳动能力正常的人……</div><div> 陈大头开车走后,龚熙凌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他选鸟配种,亲自指导工人们如何精心饲养以及细心讲述日常管理中必须特别注意的各种事项。</div><div> 牡丹鹦鹉:亦称情侣鹦鹉,也称爱情鸟。属鹦形目,鹦鹉科,共计九个品种,十几个花色。除红嘴绿身黑头、白胸的“绿黑头”;红嘴绿身红胸的“棕头牡丹”产于非洲、澳洲外,其它都是人工培育出的花色品种。</div><div> 最华丽的品种是“黄桃脸”了,全身纯黄色,大红头披肩,玉嘴红胸,看上去华丽富贵。</div><div> 价格最贵的是“蓝牡丹”,高贵淡雅,全身宝蓝色、黑头、玉嘴白胸一副王子气派。</div><div> 还有人工极品的就数纯白色的红眼红嘴的“白牡丹鹦鹉”了。这是一种近亲繁殖的属于基因变异白化品种。</div><div> 在这山上,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整天忙忙碌碌的,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当养鸟的工作程序一切都走上正轨以后,龚熙凌就闲了下来。除了技术上把把关,平时都是跑去门前的小河里钓鱼。闲暇时他还去村里弄了一条台湾土犬来养,给小狗取名叫:巴迪。</div><div>第29章 东瀛仙女飞横山</div><div>小巴迪很乖,很通人性。当你开心的时候,它就疯狂地与你玩;当你心情不好时,它就静静地坐在你身边,用舌头轻轻地舔着你的手。似乎在对他的主人说:“开心点吧,还有我呢!你都不开心了我又该怎么办呢!?”<br></div><div> 在龚熙凌的耐心调教下,加之巴迪天生的聪明伶俐,它很快学会了听口令坐下,与人握手等简单动作。</div><div> 后来巴迪还学会帮龚熙凌拿东西。当他去河边钓鱼时,如果没有香烟抽了,龚熙凌对它说:“巴迪拿烟。”它就会迅速地跑回家去把香烟叼来给他。</div><div> 它只要每每看见龚熙凌进家门脱鞋子,它马上就会把拖鞋叼来放在主人的面前,而且把主人换下来的鞋子叼去规规矩矩地摆放好。这段时间,巴迪与龚熙凌相依为命,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div><div> 南投横山美如仙境,民风淳朴善良。风景秀丽如画,位于南投县中部鱼池乡的水社村旁,一潭天然湖泊,比杭州西湖还大了三分之一左右。地处玉山山脉之北,能高瀑布之南。这就是台湾岛上唯一的天然湖泊——日月潭。</div><div> 这是一处到台湾旅游不可不去的胜景,潭中有一个小岛名叫拉鲁岛(原名珠屿岛、又名光华岛),以此岛为界,潭面北半部形如日轮,南半部形似月钩,故名:日月潭。日月潭潭水碧蓝无垠,青山葱翠倒映,环山抱水,形势天然,景色十分优美。日月潭风景区包括景观、自然、孔雀及蝴蝶、水鸟、宗教等六个主题公园,还有八个特殊景点,以及水社、德化社两大服务区。</div><div> 如果赶上三月初春前往,就能欣赏到前面陈大头介绍过的:南路鹰过境八卦山山脉的壮丽鹰姿了。</div><div> 安藤佐和子前段时间身体痊愈出院后,匆匆地赶回日本去了。临走时,留下一封信交给陈大头,让他转交给没来得及告别的龚熙凌。</div><div> 今天陈大头开车上山把信交给龚熙凌后,就急匆匆安排小弟们出货去了。</div><div> 信的大致内容是说她这次来到台湾遇到了坏人,也遇到了好人。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最后还说能与龚熙凌在台北邂逅,真是不虚此行,说她能认识他,她非常高兴!在信里写了她在日本的地址,还留了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并在信中嘱咐龚熙凌一定要给她打电话……</div><div> 龚熙凌看了信后,情不自禁地浮想联翩——往事如尘埃散落在他的心头,使他疲惫的心灵更加沉重了。他对于小霞的感情表面虽不张扬,但内心却深刻着不曾遗忘。</div><div> 那么,安藤佐和子在大洋彼岸传来的讯息,是不是让他有了某种预感呢。</div><div> 时间温柔地划过,带走了曾经,他必须面对今天与未来。于是他下决心割掉一切与青春有关的契约,寻找新的挑战。他明白,每次狠狠地逼自己一把,就会提高,就会有一次新的升华。</div><div> 一个人不去接受挑战,不逼着自己去寻找明天,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优秀。知识,可以通过学习得到,一个人的成长,必须通过磨练。</div><div> 龚熙凌坚信付出就会有收获,至少还可以享受这种挑战的过程。所以不经风雨是见不到彩虹的。</div><div> 想归想,成长的过程中还是要学会恰当地把握时机,尤其是情感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要做到顺其自然,方能天成。世上独有感情这东西是不可强求实现的。</div><div> 当陈大头再一次上山来安排出货时,他对龚熙凌神秘地说:“和子来电话了,一定要找你!你打一个电话回过去吧。否则那丫头又该骂我了。”他嚯嚯地笑完,把拨通的手提电话递给了龚熙凌。</div><div> 龚熙凌刚发出一声:“喂——”就听到安藤佐和子非常激动的声音:“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我喜欢你)”她高兴地说:“私はこの一生いずれもあなたを爱します。(我这一生都会爱你)。”</div><div> 还没等龚熙凌插话,她就又接着说:“我很想你的!也很想台湾的朋友们,我的准备辞掉工作,来台湾看你,你的欢不欢迎我来呀?”</div><div> 龚熙凌一听这话,手一抖,手提电话也差点滑脱。</div><div> 他稳了稳神,慌忙诚恳地告诉安藤佐和子:“我住在大山上的,生活很清苦啊,而且你知道,我是一名大陆来的偷渡客,隐姓埋名生活不保……”</div><div> “那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你,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了……”安藤佐和子打断他的话,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了。</div><div> 龚熙凌内疚地劝阻着:“你无论如何不要来啊!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说完,他干脆啪的一下挂上了电话。</div><div> 两个月后,鸟场的生意越来越好,工人也多了。别墅里也热闹了起来,可龚熙凌却食之无味,心情莫无名状地烦躁起来……这天,他独自坐在柳荫下垂钓,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鱼儿是否咬钩他也感觉不出来了。</div><div> 小狗巴迪似乎理解主人的心情一样,只是静静地躺在主人身边,不时眼泪汪汪看着主人的一举一动。</div><div> 遥望远山看着北飞的大雁,龚熙凌思绪万千,心儿也飞回了家乡,想着在家乡的亲人……一时失足,促成千古遗恨。只身漂泊流落异乡,不知何日是尽头啊!</div><div> 此时他又想起他在阿信家随便编的那几句词来:乡愁恰似这台湾海峡,儿在这头,妈妈在那头。何年何月何处是尽头?!</div><div> 一时触景生情,他情不自禁地接着又往下续:乡愁恰似这北飞大雁,冬在这头,夏天在那头。几春几秋冬夏哪是头?</div><div> 又想着安藤佐和子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他一发不可收地诗兴大发又吟出了:乡愁恰似这蜿蜒小溪,我坐这头,姑娘在那头。何生何灭相思无尽头!</div><div> 乡愁恰似这台湾海峡,我在这头,祖国在那头。哪朝哪代回归有无头!?</div><div> 此时的龚熙凌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哪,他人这一走神,就连岁阿站在大门外喊他,他也没有听见。</div><div> 岁阿只好跑到他面前大声对他说:“老板,赶快回去吧,有客人来了呢!陈老大让我去村里买些日用品回来,他们在二楼等你哟!”阿岁说完就下村里买东西去了。</div> <h3>第30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h3><div>龚熙凌望着岁阿单薄的背影,很纳闷地在想,到底是谁来了呀?听岁阿这口气好象朋友们都上山来了似的。他赶快收起钓鱼竿就往回走,小狗巴迪见主人起身,兴奋地摇头摆尾冲在前面,还不时地“汪——汪——”欢叫几声,活蹦乱跳地为主人开路。<br></div><div> 龚熙凌刚走进别墅围墙的大门,就见一位流海齐眉,长发披肩的美女向他迎来!她穿着时尚的丝质浅绿套装,腰带飘逸,勾勒出细腰挑高身材的外形。宽大的裤角与衣摆随步而波动,轻盈靓丽飘飘洒洒似七仙姑下凡。</div><div> 龚熙凌见她轻妆淡抹显得非常大方得体,楚楚动人的样子。索性就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的个头看上去比龚熙凌高了很多,不算大的脑袋上镶嵌着一张细长的瓜子脸,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挺而直的鼻梁下一张薄厚适度的小嘴,笑不露齿地抿着,边走边轻扬单凤眉帘。微挺着高耸的胸脯,轻摆细腰慢抬长腿地向龚熙凌盈盈飘来,只是随着朱唇不断地开合其语像打机关枪一样飞过来,砸向恍然如梦的龚熙凌。</div><div> 当龚熙凌还沉浸于这美色中发愣时,傻傻地听见陈大头尖尖地吹着口哨大喊:“是和子姑娘啊!‘</div><div> 后来别人也都说安藤佐和子她比龚熙凌高,不过说实话如果和子不穿高跟鞋,其实他俩是一样高的。</div><div> “うれしい.”还没等龚熙凌完全反应过来,安藤佐和子迎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吻!还亲切地拉着龚熙凌左看右看地说:‘どうしようかな, どうしようかな,どうしようかな”安藤佐和子一连说了三遍“どうしようかな”都是日语,久别后的再相见由于太兴奋,安藤佐和子她激动得简直说不出中国话了。</div><div> 只见陈大头站在那里对龚熙凌嬉皮笑脸地说:“哈哈——鸟王,想不到吧?!”他还高扬双手竖起大拇指连连相碰,不断地对龚熙凌做手势,坏笑地挤眉弄眼。</div><div> 这也让龚熙凌太吃惊了!没想到骨折住院,病床上终日郁郁寡欢的安藤佐和子,出院回日本康复后,今日会忽降台湾的横山。</div><div> 此时的她却如出水的芙蓉般晶莹靓丽,原来竟然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儿,更不敢相信的是安藤佐和子真的如她自己在电话中所言,追到这里来了。嘿嘿,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必这次龚熙凌是“在劫难逃”了。</div><div> 龚熙凌诚惶诚恐得恍然如在梦中,在这优美如画的横山上,苍松翠柏林中鸟,莺歌燕语绕耳旁。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葱绿铺地,点点繁花缀其间,河流蜿蜒长远环山静卧。对面山上还有一群嬉闹牧食的小羊在“咩咩。”地叫着妈妈……这明明是仙界嘛!当然该是一位飘飘仙女下凡了,怎么可能是那日本小妞安藤佐和子呢!?</div><div> 他闭紧双眼,使劲摇了摇头,真的怀疑自己的视觉是否还正常。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呢。</div><div> 要不是陈大头的一声刻意提醒喊叫,加之条件反射似的跟安藤佐和子的深情相拥,他可能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呢。</div><div> 只见安藤佐和子放手后激动地望着他,用日本礼节深深地一鞠躬,深情地又对他说:“おねがいします(拜托了),这次我的来了就不走啦!我的工作辞掉了,我的要追随你的浪迹天涯的……”</div><div> 心潮澎湃的龚熙凌颤抖地伸出双臂,自言自语地说:“和子,真的是你吗?”</div><div> 他的心里千万遍地呼唤过,我的心上人啊,我的好姑娘,你何时才能飞到我的身旁。他曾经也怀疑过,人间是否还有真爱。如果有,我真正的另一半又在哪里呢?</div><div> 恍然如梦间的思恋,他下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下嘴唇,一丝鲜红浸染唇边。安藤佐和子心疼地扑上来再次抱住了他,用涩涩的香舌舔拭着龚熙凌的红唇血珠帮他舔血疗伤。</div><div> 他俩像久别重逢的恋人那样,紧紧地相吸相拥在一起。鸟儿们嘎然间停止了鸣唱藏到密林深处,花儿们害羞地轻轻低垂下头,没有谁愿意打破这美好的人间静瑟。龚熙凌抱着怀里的安藤佐和子激动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唯有相思的两颗心紧紧地碰撞交融在一起,找不到丝毫间隙……这种忘我之情,早把站在一边的陈大头与凡尘俗事抛在了脑后。</div><div> 后来龚熙凌问她为什么会这样(不经过他的允许,就突然而至)?</div><div> 安藤佐和子抿嘴嘻嘻地笑着说:“这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一见钟情呗!”</div><div> 在龚熙凌的印象里他一直以为:日本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国度,所以23岁的安藤佐和子才如此勇敢、大胆地追到台湾来了。</div><div> 又一个惊喜让他没想到的令他十分吃惊的是,安藤佐和子居然还是一个含苞待开的处女。</div><div> 在龚熙凌的意识中始终残存着一丝遗憾,也是他人生中的悲哀之处,就是因为前妻婚前不是处女而一直耿耿于怀,直到最终分道扬镳,各奔东西。</div><div> 可万万不曾料到在自己经历了如此之多的艰难坎坷后,多情的上帝会再为他打开一扇晴朗的感情天窗,把安藤佐和子一个冰清如玉的小仙女送到了他的身边……</div><div> 就在当天晚饭后,送走了陈大头。他俩一起动手,欢快地把房间整理一新,换上了全新的床上用品用具。当双双梳洗完毕,相拥上床时,安藤佐和子闭目红颜,显得娇羞楚楚动人心弦。</div><div> 龚熙凌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轻手轻脚地为她解开睡衣,极尽爱怜地吻着安藤佐和子的脸,手不老实迫不及待地伸进了她的胸罩,随后又慢慢地绕到后背把胸罩扣弹开。</div><div> 安藤佐和子虽然反应有些呆板,但她还是顺着龚熙凌的动作不自然地迎合着。</div><div> 龚熙凌深刻地感觉着安藤佐和子床上的木讷,但她微颤的身体却是一点点逐渐燥热,娇小柔嫩的手心里竟然是汗涔涔的汗珠点点……在她紧闭着的双眼角几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每当龚熙凌问她什么,她始终都是闭着眼睛,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最多发出一“嗯”表示同意。</div><div> 龚熙凌见她如此羞涩就越发情绪激昂,激动不已。以前他与小霞在一起时,都是小霞热情主动而喜欢小霞在上面活动。可他今天不由自主地趴上了安藤佐和子的娇躯。</div><div>第31章 天上人间</div><div><br></div><div> 龚熙凌在安藤佐和子的娇躯上,照以往的经验习惯性地进入时,感到和子双腿绷紧肌肉细胞发硬,下身产生了莫大的阻力。和子不由自主地用双臂推他,脸上呈现出疼痛的表情。</div><div> 龚熙凌虽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可他还是发起了第二次冲锋。安藤佐和子紧闭着含羞的大眼睛,狠狠地咬紧下唇。唇齿间发出了几下“咝、咝”声。</div><div> 龚熙凌稍停前进,爱怜地问道:“宝贝,怎么了?”</div><div> 安藤佐和子微笑着摇摇头,依然紧闭着双眼说:“嗨,亲爱的,我的没事,你的轻点,谢谢!”</div><div> 龚熙凌没成想自己一个不小心一下弄痛了她。他低头轻轻地吻着和子的香唇眉间,放缓了动作。和子微闭双唇,眼角滚动着泪滴默默地任其不停地抽动。只有在她无法忍受时才又发出“咝”的一声。</div><div> 龚熙凌凝神疑惑,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安藤佐和子白如凝脂的玉峰,柔软而有弹性,望着那一点点樱桃红,他含入口中猛猛地吸吮了一口,安藤佐和子“哦”地轻叫了一声,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弹了一下,叫声刺激了龚熙凌强烈的征服欲望。 </div><div> 当龚熙凌第三次进攻时,蓄势待发的下体猛地用力,安藤佐和子一下紧紧地咬住了牙关。</div><div> 下面发出“噗”的一声后,龚熙凌感觉进入似乎瞬间畅通了。也随即听到了安藤佐和子“啊”的一声大叫,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安藤佐和子眼角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div><div> 龚熙凌感觉到她的双腿越绷越紧,背心香汗淋淋。当他再一次滑出时,我的妈呀,怎么床单上被一小片鲜血给染红了?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鸟”,上面也是点点殷红还微微感觉到有丝丝胀痛。</div><div> 龚熙凌此时才恍然醒悟,原来安藤佐和子还是他期待已久的处女之身……</div><div> 他一下歉疚不知所措地轻声问道:“痛吗?怎么不跟我说你是第一次呀!?。”</div><div> 安藤佐和子先是摇摇头,然后微睁开含羞带露的双眼,娇羞地点了点头,随即才“嗯”了一声。表示出一种满意的疼痛感。</div><div> 她揉了揉可爱的小鼻子,深情地看了一眼龚熙凌,伸出了玉臂,娇情欲滴地呢喃着,“你的,来,你的,再来——来啊……”龚熙凌感激万分地抱紧了和子,倍加珍惜地又重新压了上去……</div><div> 从此他俩生活在这小山区里,感情也一天胜似一天,越来越好。安藤佐和子不但开始帮忙打理鸟场,管理工人。而且还整天形影不离地围着龚熙凌转。</div><div> 龚熙凌去钓鱼她也要陪着,上卫生间也不放过他,蹲在门口与他聊天……朗朗星空下,悠悠小河边留下了他们靓丽的倩影,碧草蓝天间洒落着他们的欢歌笑语,每每花前月下都在不断地演绎着他们温馨、和谐、融洽的浪漫生活。</div><div> 闲暇时安藤佐和子就常常教他一些简单的日语,而龚熙凌就给她讲一些中国的风土人情。可她最爱听的还是中国的神话传说‘西游记‘、‘牛郎织女‘、‘嫦娥奔月‘、‘宝莲灯‘等等。那时龚熙凌给她讲得最多的还是《水浒传》。</div><div> 所以安藤佐和子她常开玩笑说:“这里的就是水泊梁山,你的就是山大王!和子的就是压寨夫人是也!‘她说完还会自豪地摆一个POS,以示做压寨夫人的风姿。</div><div> “哈哈——哈哈——”她的天真可爱经常逗得龚熙凌开怀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笑弯了腰是常有的事。</div><div> 龚熙凌也拿她笨拙的中国话来取笑她说:“和子啊,你的说话的,不要那个‘的’字的行不?别让我老感觉象穿越到了中国的抗战时期一样……你的什么什么的八路的不是……”龚熙凌自己说完也会忍俊不禁。</div><div> 安藤佐和子被逗乐了,会连连点头致意说:“嗨,夫君的多多关照,和子的加紧学习中国话的,‘的’字的不要……”由于这种文化的差异,给他俩的生活平添了几许生气与浪漫色彩。</div><div> 安藤佐和子:公元一九六七年出生在日本北海道,毕业于:日本工学院北海专门学校:文化、教育系(日本工学院蒲田キャンパス)。本来毕业后准备进入职场当老师的她,可是命运却把她与龚熙凌联系在了一起。</div><div> 安藤佐和子本以为回到日本后可以慢慢地忘记与龚熙凌在台北的邂逅。可是随着时间飞逝,她才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那种思恋与煎熬使她如痴如醉、彻夜难眠,痛苦纠结得她再无法忍受,一份还没来得及上班的工作被她毅然决然地辞掉了。她决心无怨无悔地追随这个她认定的英雄浪迹天涯……</div><div> 在龚熙凌眼里:安藤佐和子她活泼可爱,热情也好学。对一切新的事物她都不放过。而且还非常喜欢他养的那条小狗巴迪。</div><div> 更搞笑的是小狗巴迪也喜欢美女,自从安藤佐和子来到横山后,她每天都会为小狗巴迪梳洗,饲喂。</div><div> 日久生情,两人一狗常常是晚饭后散步在乡间小路。只要龚熙凌与安藤佐和子发生什么争执,小狗巴迪就会对着龚熙凌狂吠不息。</div><div> 所以安藤佐和子常常开玩笑说:“你的不准欺负我,否则,让巴迪的咬你……”</div><div> 她随手做了一个指挥巴迪咬龚熙凌的动作,巴迪就有点跃跃欲试,那种样子似乎还真来劲了,巴迪硬是对着龚熙凌狂吠不止。情至深处,动物如此,人何以勘。</div><div> 龚熙凌看她非常喜爱小动物,就特意从台北,花四十万元新台币为她买来了一只半岁纯种的黄白黑三色“西施”母犬。从此安藤佐和子是爱不释手!为它取名叫:茜茜公主。 </div><div> 她每天为茜茜公主梳洗打扮,还买了许多玩具与头结给它扎上“蝴蝶”头饰。连晚上睡觉都得跟她们在一起。</div><div> 由于安藤佐和子的到来,山里热闹了许多。她常去村庄里的小商店买东西,很快就有大妈、大婶、大姑娘们来串门了!谁来请她帮什么忙,她都非常热情地乐于助人。</div><div> 打那时起,天天都有人送来一些自家种的时令鲜果蔬菜给他们。她们自己吃不了那么多,安藤佐和子她就让岁阿带回家去。</div><div> 大妈、大婶们,有时带着孩子来买一两对小鸟去玩,她也从不准工人收钱。</div> <h3>第32章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横山</h3><div> 那段时间,由于有了安藤佐和子的陪伴与照顾,龚熙凌的生活是过得非常充实而甜蜜。贤惠的安藤佐和子还买回了菜谱学做川菜给他吃。此时此刻,他对安藤佐和子除了爱,还有更多的是无比的感动和心存感激!</div><div> 那年夏天,龚熙凌在小河里钓鱼,竟然钓到了一条五斤多的山鲤鱼。把安藤佐和子乐得直夸龚熙凌“了得”!</div><div> 她把鱼头炖了汤,中段做了红烧鱼。这时的安藤佐和子所学到的川菜烹调技艺——她常常得意地告诉陈大头说:你的尝尝,我的川菜做得正宗的,超越鸟王的有?</div><div> 陈大头也经常是一边夸她厨艺好,一边也笑得喷饭。这不是在拿美国比伊拉克嘛。因为龚熙凌除了会煮包泡面,打个鸡蛋汤什么的还行,余下的只是会品吃了。他哪会做什么菜哟。</div><div> 中午吃饭后,她又把一斤多的鱼尾煮熟后放在桌上盖好,交待龚熙凌不能动,还对他说:“这是留给阿岁下午来吃的!”</div><div> 当地人都叫那少年“岁阿”可安藤佐和子她就是喊不习惯,所以她就一直叫他阿岁。她反着叫岁阿的名字,从此岁阿家的生活也被她反过来了。</div><div> 岁阿的父亲体质虚弱,丧失了劳动能力。母亲是聋哑人。再加上近亲结婚,岁阿的弟弟、妹妹都是小儿麻痹患者。在热情善良的安藤佐和子的带动下,当地村里关心照顾阿岁一家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从此岁阿全家人的生活也得到了不断地改善。</div><div> </div><div> 安藤佐和子打一开始认识龚熙凌,她就是一直叫他为‘偷渡侠‘。她是一个纯真可爱的好女孩,是违背父母的初衷,牺牲个人的前途,放弃了在日本安稳舒适的生活,冒了很大的勇气追随龚熙凌而来的。她性格直爽,有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div><div> 一天龚熙凌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视新闻,安藤佐和子站在他身后,两手在他头发里抓来抓去,正在为他干洗头发。</div><div> 自从安藤佐和子来了之后,龚熙就多了一份麻烦,因为她很讲究清洁卫生,要求龚熙必须每天都要洗头、洗澡。再累再忙也不许他偷懒。有时虽说觉得很麻烦,但龚熙的心里却充溢着快乐。</div><div> 安藤佐和子为龚熙凌干洗着头发,随着十指在头上灵巧地揉搓,突然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大喊一声:“偷渡侠!”</div><div> 龚熙凌半眯着双眼关注着电视新闻。他亲昵地嘻笑着问道:“一惊一咋的,‘小日本’你又有什么新花招了呀?”可想安藤佐和子在龚熙凌面前是时常出其不意地玩点浪漫色彩的。</div><div> 安藤佐和子在他头上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说:“老实点,我说点正经的事,你的严肃点好不好!”龚熙凌不用看就知道,她的脸色现在应该是素面的了。</div><div> 听得她很认真的口气,龚熙凌毕恭毕敬地说:“好、好,有什么事,‘当家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我定当听令啊!”</div><div> “我的想要嫁人了,你的有没有想过要娶我呢?”安藤佐和子非常严肃认真地问。</div><div> 龚熙凌故作含含糊糊地敷衍着:“我还真没想过呀,再说现在也不是时候,我也没有这个条件呐!”</div><div> 是啊!龚熙凌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岂是谈婚论嫁的时候。</div><div> 安藤佐和子伤心地撇了撇嘴,带着哭腔责怪道:“你的不爱我?!”</div><div> 龚熙凌他一听这口气,忙举起右手虔诚地说:“上天作证!”</div><div> 安藤佐和子再次非常认真地说:“那好,你说,你爱我这三个字。”</div><div> 天下的女人们呀,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很多时候都会逼问男人爱不爱自己。殊不知会说的不一定会爱。</div><div> 龚熙凌嘻皮笑脸地喊着:“你—爱—我——”</div><div> “嘻嘻,我打你,不是的,是说我爱你三个字。” 她一边说还真的又打了他一下。</div><div> “嘿嘿,我知道你爱我呀!”龚熙凌真的不是故意要逗着她玩,而是他从来还没对女人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div><div> “你的油嘴滑舌的,是不是真的不爱我呀?”安藤佐和子娇嗔地说着,用沾满泡沫的手使劲地按了一下龚熙凌的头。</div><div> 龚熙凌无可奈何地投降了,只好说:“哎啦唯哟!(I love you!)”</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嘻嘻一抿嘴打断他说:“不行的,你的要用中文说啊!还要喊出我的名字。”</div><div> 龚熙凌难为情地摊开两手祈求着:“乖乖,别难为我行吗?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词,不知道怎么说呀!”</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立即松开双手,甩着胳膊抖着手上的泡沫气愤地跺了跺脚,哼哼着一言不发地就跑开了。</div><div> 龚熙凌继续看着电视节目,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给自己洗头,就急忙顶着满头的泡沫一溜小跑地去找她。找到卧室房间,当龚熙凌推开卧室房门时,他吓了一大跳。安藤佐和子正独自坐在床边抹眼泪。一个人在那里抽泣委屈呢。</div><div> 龚熙凌连忙递过纸巾愧疚地说:“别这样好吗?!”</div><div> 他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把泪下。见到女人哭,他就手足无措,心头发慌。</div><div> 他说着就把安藤佐和子的头搂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说:“天地良心,你应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呀。”</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鼻子抽抽两下不满地说:“你的良心大大的不好,只是喜欢?不说那三个字,你的就是不爱我的!”</div><div> “傻妹妹,我非常非常喜欢你!‘龚熙凌一下搂紧她,在她耳边轻轻地哄着她说。</div><div> 谁知安藤佐和子一把推开他扑倒在床上,“哇哇”地大哭起来。</div><div> 龚熙凌看看是左劝右劝都无济于事了,最后实在是没招了,他就拉过她的手来,让她在床边坐好,正想说些什么,可是安藤佐和子头也没回地一甩手,又捂面高声地大哭起来,声音似乎比刚才又高了二十几个分贝。</div><div> 龚熙凌愣怔怔地看着大哭中的安藤佐和子,忽然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div><div> 安藤佐和子用余光瞟到龚熙凌愣怔怔的样子,下意识地嘎然停止了哭声,一下跳起来,摇着他的胳膊急问:“怎么的?怎么的?你说呀?!”</div><div> 于是回过神来的龚熙凌就顺势一下把安藤佐和子抱了起来,三两步冲出门去。跑到院子里,他紧紧地抱着安藤佐和子对着对面的大山猛喊:“天——地——作——证,和子,我——爱——你!”这种自然的情感爆发,如火山沉积岩深埋隧道醒来的涌突。</div><div>第33章 花前月下山作证 </div><div> 压抑经年的溶岩一朝突发喷涌而出。那锐不可当的气势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随着喊声响起,在龚熙凌胸中回荡着一种从未有体会过的真爱激情!</div><div> 远山的回音也不断地传递着:“天——地——作——证,和子,我——爱——你!”延绵不断地飘向远方……</div><div> 那是一种不分彼此的灵魂交融在一起的感觉。人升华了,意识化成了水,情愫双双交溶,合二为一,浩浩荡荡、汹涌澎湃地奔向圣洁的爱情长河……</div><div> “嘻嘻”安藤佐和子她破涕为笑,在龚熙凌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接着说道:“亲——放我下来。”</div><div> 龚熙凌顺从地放她在地上站好后,安藤佐和子双手柔情地钩住他的脖颈,又在他脸上狂热地亲了几下,眨动着咄咄逼人的大眼睛,毫不含糊地说:“那好,天地为媒、大山作证!你的娶我,我们的正式结婚吧!”</div><div> 真没想到,貌似单纯可爱没有心计的安藤佐和子,这丫真正的杀手锏还留在后面呢,一步步紧逼,使得感情上本已节节败退的龚熙凌防不胜防。不知不觉中就钻进了安藤佐和子设下的一个又一个爱情圈套。在这把无形的杀手锏挥舞几个回合后,龚熙凌也不得不举手降于无形!</div><div> 听到安藤佐和子说要跟自己正式结婚,龚熙凌在心里大呼一声:我的天!身体一歪,紧张得他差点一下又快晕倒过去了。他不停地在心里审视着自己: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什么条件呀?我能谈婚论嫁吗?</div><div> 姜辣口、蒜辣心,重庆女孩辣到屁股心。都说重庆女孩是辣妹,可这安藤佐和子——一位日本女孩,表面温柔、善良、细腻又善解人意。可是谁要是咬上一口,不单口辣心辣,屁股辣。龚熙凌简直是肺叶肝脏全身辣,安藤佐和子此番的举动真真地令久经沙场的龚熙凌,在情感的天平上失控了。</div><div> 他望着步步紧逼的安藤佐和子,刚要张口解释什么。安藤佐和子麻利地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高举右手坚定地说:“现在的,我的郑重宣布,勇往直前的安藤佐和子现在就是龚熙凌的妻子了。天地为媒,大山作证,龚熙凌的不得反悔!”</div><div> 还没等龚熙凌反应过来,热辣辣的香吻就盖住了龚熙凌的双唇……龚熙凌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比感动地拥紧了安藤佐和子,一行清泪扑簌簌滚落腮边。</div><div> 他确实真的拿她没办法了!尽管他心里相当清楚自己此时的身份和处境,但是他终究没能拧过安藤佐和子的真情和执着,乖乖地举起双手投降了。</div><div> 在龚熙凌的人生中,又一个金秋十月,农村的农忙期刚过,安藤佐和子就与村里的大妈大婶们开始操持起她们的婚事来了。</div><div>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一次村里的庆丰收仪式上,村长夫人和众乡亲为他们俩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国际婚礼!</div><div> 龚熙凌又将被逼上一个男人将要承担起的责任与义务!所以说,生活有时候不是人自身可以左右的。说明情感可以投入,但爱情不可掌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div><div> 威武不屈的龚熙凌左右得了云起风涌、惊天动地的商战,却左右不了柔情似水、真心诚意的情缘,他被安藤佐和子的连环爱情攻势给彻底征服了,乖乖地低下了曾经桀骜不驯的头,心甘情愿地倒在了情场上。</div><div> 在上水村的中央广场,吃过中午饭后,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玩童们在人群中追逐嬉戏。午后的艳阳还高悬当空,广场空地中央已经架起了一座木塔,那是晚上将要点燃的熊熊篝火堆。</div><div> 主席台前连起的一长排桌子蒙上了天蓝色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披红挂绿的丰收果实。有各式各样的蔬菜,更多的是南国独有的各色各样的瓜果。</div><div> </div><div> 金秋下午的阳光撒下一片金色,风和日丽中,一队身穿制服的乐队吹鼓手们,不时发出一声声长短号的调试声音。当指挥的彩棒高举。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快奔放的锣鼓声就开始凯歌齐鸣。锣鼓奏罢,乐队登场。少顷,整齐的乐队也铿锵有力地奏响了丰收的旋律……</div><div> 主席台上,先是村中长老与村长依次讲些祝福的话,然后村长介绍总结一年来的丰收佳绩,表彰勤劳致富的家庭代表,还有和睦相处的邻里关系优秀户。接着为受表彰的家庭与个人披红戴花……一场庆丰收的仪式在此起彼伏的鼓乐声中缓缓地拉开了序幕……</div><div> 一直到傍晚,日落西山撒下片片金红……各种仪式都有条不紊地完成后,这时珠光萦绕的村长夫人情绪激昂地走上台去向众人朗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更喜庆的消息,今天也是大陆来的潇洒英俊的龚熙凌先生与贤淑娇美、温柔可爱的日本小姐安藤佐和子的大喜日子!下面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对新人入场!”</div><div> 掌声、鼓锣声刚停下来,乐队的伴奏声随即高昂奏响……瓦格纳《婚礼进行曲》瞬间韵绕在夜幕笼罩着大地的上空盘旋……随着乐手激情舞动的手指,优美的音符如雄鹰展翅,飒爽的英姿沐浴着皎洁的月光上下翻飞,迂回盘旋。</div><div> 脚踏着圣洁的旋律,手捧着拳拳的爱心,龚熙凌和安腾佐和子身着纯白色的西装与婚纱在四名小花童的庄重牵引下,款款而行在红色的地毯上……</div><div> 天上的月亮公公,早已迫不及待地洒下水银般的银灰为大地铺上了皎洁的地毯。浩瀚夜空中的牛郎织女星,此时此刻也争相眨眼为这对新人送上最温馨的祈福!</div><div> 在主席台前的一群少男少女,姑娘小伙子们簇拥着新郎新娘,争先恐后地逼劝龚熙凌与安藤佐和子喝了交杯酒,并且热烈欢迎他们发表恋爱经过演讲。</div><div> 百般“反抗”无效下,安藤佐和子红晕娇羞地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简短讲述了甜蜜的恋爱经过。当她说到龚熙凌的英雄救美,安藤佐和子的一见钟情时,喧闹的人们拥着二位新人,欢天喜地逼迫着新郎热吻了一往情深的娇美新娘。</div> <h3>第34章 初吻</h3><h3>最后,这精彩的时刻即将落幕了,坏坏的陈大头在人群后边突然扯着嗓门高喊,“大家说,一次够吗?”</h3><div> “不够,不够——再来一次!”小伙子们高声附和着,姑娘们推着满脸绯红的新娘,一次又一次地迎接着龚熙凌的热吻。</div><div> 从来都是硬汉形象的龚熙凌今天成了温柔的小绵羊,任凭嬉闹的年轻人们肆意地摆布着……龚熙凌带着余温的嘴巴刚离开安藤佐和子,就看见西服革履打着鲜红领带的陈大头,不知啥时威风凛凛地站到了主席台前。</div><div> 只见他啪啪啪拍了几掌,喧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他提高嗓音大声说:“大家都不知道吧?我们今天的这位新郎既是赫赫有名的‘鸟王’,也是位武术高手晤!大家说——接吻也要来点高难度的,是不是呀——朋友们?!”接着是他“嚯嚯——嚯嚯嚯——”的一阵大笑……</div><div> “鸟王,来一个,鸟王,来一个。”少男少女们齐手拍掌大声高呼!</div><div> 龚熙凌恨恨地瞪了陈大头一眼,心里笑骂道:陈大头,你还跟着起哄,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div><div> 为了活跃气氛,也为了感谢所有人的盛情,龚熙凌夹拥着可爱的安藤佐和子施展了独门绝技三六一十八式——“火辣热吻功”。</div><div> 所有的人看着招式奇特、鲜为罕见的热舞热吻中的新郎和新娘,惊呼声、欢笑声夹杂着尖利的口哨声一浪又一浪地盖过了优美的婚礼进行曲。</div><div> 热吻功伴随着一曲探戈舞步,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司仪高声引导着新郎和新娘牵着一条长长的红绸带拜天地。一个在这头,一位在那头……绸带长,喻意着长长久久、情拴两岸、百年好合。</div><div> 拜天拜地、拜高堂,拜谢远方的父母慈恩,拜谢现场热情可爱的乡亲与朋友们。最后才是夫妻对拜。</div><div> 拜谢完毕,司仪正式高喧:“从此潇洒英俊的龚熙凌先生和温柔可爱的安藤佐和子小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夫妻了,我在这里代表大家,衷心地祝福你们二位新人——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祝福你们以后的日子象这长长的红绸带一样地久天长……”</div><div> 随着司仪的祝福,新郎新娘早已激动万分,热泪盈眶地相拥在了一起。这是天地在作证,这是人间真情在相伴,这将是他们人生的另一个舞台的开端,这是众乡亲和朋友们的挚爱深情。</div><div> 村里的长辈及龚熙凌所有的朋友、阿信、大头等等,手里都拿着红包,排排起立站成一字长蛇。</div><div> 龚熙凌再牵着新娘挨个儿“认亲”。龚熙凌在前面喊一声尊称,安藤佐和子她跟着也喊一声,并向对方鞠躬道谢!再从对方手里接过红包。</div><div> 谢完长者、朋友,按照当地的风俗,龚熙凌赤着脚背起新娘过“河”,再跨过“火盆”,踏着红地毯进入洞房。一隅之喻:新人婚后的生活,“红红火火”。</div><div> 在洞房里,安藤佐和子换了一身精致合体的绸缎绣花和服,又当着几个比较不错的亲朋的面,用日本礼节热吻了他的夫君龚熙凌。然后俩人再一起手牵手款款出来为长者、朋友们一一敬酒致谢……</div><div> 晚宴后,婚礼的热闹场面又进入了另一个高潮,男人们光着上身,围着熊熊燃烧着的一大堆篝火,跳着拍胸舞。</div><div> 跳拍胸舞的步法,很像蒙古人摔跤比赛时的出场式。领队者还要用一根火条一边跳一边拍打自己赤裸着的上身,火花飞溅。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痛不痛?</div><div> 接下来,姑娘小伙子们手拉着手也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用本地的方言唱着歌,跳起了阿里山的草裙舞。随着音乐的阵阵响起,无比欢乐与幸福的细胞热情地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div><div> 余兴节目进行到午夜,在月光、火光的交相辉映中,安藤佐和子先用日文唱起了日本歌手:酒井法子的(梦冒险)。</div><div> 安藤佐和子一展歌喉深情地演唱,诠释着她心中的梦想:</div><div> 为了你想要去冒险</div><div> 我的心紧紧抱着梦</div><div> 盼望你就在身旁和我一起梦冒险</div><div> 穿过草原追风的脚步</div><div> 金黄色的阳光飞来眼前</div><div> 心中虽有企盼但是不敢说</div><div> 只想先做個朋友</div><div> 你的微笑甜蜜多情</div><div> 我走进梦里千百次</div><div> 呼唤着你不要忘记闪亮的年纪</div><div> 有你有我</div><div> 为了你想要去冒险</div><div> 你是否知道我的梦</div><div> 我加快自己的速度向你接近</div><div> 向你接近</div><div> 为了你想要去冒险</div><div> 我的心紧紧抱着梦</div><div> 盼望你就在身旁和我一起梦冒险</div><div> ………(梦冒险作词:森浩美,中文翻译:卓俐君)</div><div> 在一片又一遍的喝彩声中,青少年们大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更加热烈的请求声;掌声接连不断。</div><div> 安藤佐和子环顾全场,用日本礼节频频点头微笑致谢。接着用她那甜美的嗓音又深情地改用中文唱到:</div><div> “记得车站的长凳</div><div> 还记得那街上昏暗路灯</div><div> 星星不安的眨着眼睛</div><div> 好像我等你来的表情</div><div> 我说你是我的初恋情人</div><div> 要给你我最珍贵的初吻</div><div> 就算分手也留点余温</div><div> 回忆时才不感到那么冷</div><div> 我的初吻我初恋的情人</div><div> 心跳的感觉停止在梦醒时分</div><div> ……</div><div> 无意中想起还有点伤心</div><div> 初吻为什么为什么变成泪痕</div><div> 还记得那封信的绝情</div><div> 还记得你看我哭的眼神</div><div> 月亮好像也有些不忍</div><div> 偷偷躲进了云层</div><div> 我说你是我的初恋情人</div><div> 要给你我最珍贵的初吻</div><div> 就算分手也留点余温</div><div> 回忆时才不感到那么冷</div><div> ……”(“初吻”——作者的小妹竹影依依原创歌曲)</div><div> 动情真挚的歌声令在场的人们心情沉重,都深深沉浸在那忧伤感人的歌曲中了……</div><div> 司仪瞧势高喊,“新娘的嗓音美不美?”</div><div> “美——”啪啪啪,青少年们边高声回答,边击掌助威。</div><div> “新娘的嗓音甜不甜?”</div><div> “甜——甜——甜如蜜!”</div><div> “大家说,怎么办?”</div><div> “来,来,来一个!”</div><div> 司仪的鼓动起哄声,又将人们拉回了现实……</div><div> 这时珠光萦绕的村长夫人爱怜地走过去,把正在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唱下去的安藤佐和子挡在身后。</div><div> 她用力地跟大家挥挥手大声说:“今天是新娘和新郎的大喜日子,不能光让新娘占尽了风头呀,该轮到我们的新郎官为大家助兴了。”她边说边拉着劳累了一天,有些疲惫的安藤佐和子下场了。</div><div>第35章 温柔陷阱 </div><div> 村长夫人和安藤佐和子刚把广场中央的空地腾出来,早就跃跃欲试的陈大头推着龚熙凌就上场了。</div><div> 多年跟鸟儿们打交道的龚熙凌,在部队的时候单簧管倒是吹得不错,可是事先没有做准备,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他灵机一动,赤手空拳的今天就练练自己在部队文工团学会的口技吧。</div><div> 他双臂高举,示意大家安静,“我给大家表演口技,先学鸟叫!你们可以说出任何你们能想起来的鸟儿,然后我给你们学它们怎么跟恋人说悄悄话。”其实他早在嘴里天堂上放有一小片大蒜叶子。学鸟鸣专用的。</div><div> “啾啾啾,叽、叽、叽,……”好一段百鸟争鸣,鸳鸯戏水,情鸟追逐。顿时间场内场外鸦雀无声,都在四处晃头寻找声源。</div><div> 看到此,龚熙凌又用粗嗓音,声带颤动,巧运丹田慢送气的方法把刚才口技内容又说了一遍。</div><div> 恍然大悟的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接着龚熙凌又用口技表演了:高炮打飞机的激烈的战争场面与天安门广场阅兵式的步伐声,万众齐呼的口号声。</div><div> 众人齐呼大喊:“‘鸟王’你真棒,‘鸟王’你真棒!”</div><div> 站在一旁的陈大头又嘿嘿地开腔了,“‘鸟王’嘛,这——算什么?!给大家来点武术上的真功夫才更带劲晤!”</div><div> 顺着陈大头的话茬,也为了助兴,龚熙凌决定给大家再表演密不外传的独门武功:“金钢神拳”也顺便舒展一下他自己的拳脚功夫。</div><div> 待龚熙凌再次走进场中,身上的西服已不知何时悄然换成了一身丝滑质佳的白色太极服。然后他抬双掌迈虎步转场一周,最后在广场中间吸气、下沉丹田站定,握双拳于腰部,双目放电环视四周,起式出场就是一个“旋风腿”。下蹬左侧身,提右腿右旋升空,空中旋转360度,左脚面击右掌,翻身落地再一个“大鹏展翅恨天低”。接着他又收回伸展的双臂,下蹲的右腿右弹起,左腿收回跟上,一个二七腿飞跃升空随式落地,再一招一式施展出:踢、拦、钩、挂,上窜下蹲,仙人摘桃、二龙戏珠,指南腿、旋风脚,直拳蒜捶。</div><div> 稳键有力的步伐走完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最后一个腾空飞身,空中二夹腿,左脚先、右脚后,落回到起式地点。再接着一招“白鹤展翅喻腾飞”收式回原。</div><div> 那真是招招见奇险,式式显真功;团团巧设迷雾布,点点拨云见日来。收式回原后的龚熙凌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抱拳恭手向大家致谢!</div><div> 看得目瞪口呆的众人们恍然间回过神来,随即报以热烈雷鸣般的掌声,龚熙凌这一师传看家“金钢神拳”博得了满堂喝彩。</div><div> 狂欢热舞一直持续到天亮才结束徐徐落下了帷幕,那份兴奋、那份满足、那份幸福的微笑荡漾在每个人的脸上和心田……</div><div> 婚礼之后,幸福的小日子从此就开始了。</div><div> 龚熙凌的新婚娇妻安藤佐和子温柔可爱、活泼的天性使得龚熙凌对她爱惜倍至有佳。</div><div> 婚礼过后,表面上小日子回复到了平静的生活中。</div><div> 可在安藤佐和子的心里却正在酝酿着下一步的计划。经过这些天跟龚熙凌的朝夕相处,她太了解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了。英俊潇洒的外表,聪明智慧的头脑,商战英杰的桂冠,武功卓越的风姿,除暴安良“夜行侠”等等优点那真是数不胜数了。</div><div> 她总是暗地里偷偷庆幸自己是先下手为强,否则还不知道被哪朵鲜花给插上了呢!可是令她惴惴不安的另一种感觉也经常侵袭着她——她担心龚熙凌这个太优秀的男人有一天会被别的女人抢走。</div><div> 作为一个女人她为了保卫自己的婚姻,她必须连连出手。现在的家虽是龚熙凌休憩时的温馨港湾,但他的雄心壮志是不会安于一个小小的温馨的家的。她此时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死死地抓牢龚熙凌的心,更重要的是要牢牢拴住他的人。</div><div> 她虽然很自信于自己的容颜和魅力,但认为只靠外表和温柔多情,做一个依人的小鸟还是不够的。于是她东访西问,寻经据典,终于了解到,要想拴住男人,首先要拴住他的胃口这一屡试皆爽的绝招。所以她努力地学习川菜,也是为了先拴住这个男人的胃……</div><div> 有一天晚上,安藤佐和子突然大惊小怪地把龚熙凌从床上拉起来,让他去看看“茜茜公主”。待得龚熙凌穿衣下床,跟随她来到早已准备就绪的小狗产房时,才发现原来是茜茜公主它就要临产了。</div><div> 龚熙凌看到茜茜公主破羊水了,就叫安藤佐和子赶快去打盆热水来,再用鸡蛋冲一盆蛋花备用。</div><div> 并耐心温柔地告诉她说:“待会母犬生产完后,身体很虚弱,要喝很多水。”</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开心地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说:“老公,你的,为什么,什么的都懂呀?!”</div><div> 龚熙凌满脸爱意,自豪地说:“我从小就喜欢玩狗狗,所以有经验嘛。”</div><div> 一只、二只、三只……安藤佐和子兴奋得不得了。</div><div> 她一边看着龚熙凌麻利地为小狗狗接生一边兴奋地问道:“嗨,老公,你的快看看它们是男孩还是女孩呀……”</div><div> 龚熙凌忍俊不禁大笑出声,笑完他打断她的话说:“别吵、别吵,什么男孩女孩呀,这是小狗狗,是动物,不是人……”</div><div> 嘻嘻哈哈中,时间飞逝。差不多近一小时才产下一只小狗。他们两个人一直守到大天亮,最后“茜茜公主”产下了六条可爱的小宝宝。而且他们的运气非常好,茜茜产下了四母两公。因为当时的小母狗可比公狗值钱多了。</div><div> 自从“茜茜公主”生了小狗以后,安藤佐和子整天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嘴里歌声不断。一会怕这个吃不着奶,一会又担心那一只没吃饱,她还用奶瓶给小狗喂奶,帮茜茜公主擦洗奶头。</div><div> 巴迪除了嫉妒地眼巴巴地望望主人,跟前跑后,它早被女主人冷落了。</div><div> 安藤佐和子既要细心照顾龚熙凌的日常生活,一日三餐,用真情和真心拴住他的胃;又要照顾好那可爱的茜茜公主和宝宝们,真的忙得她一天到晚不亦乐乎!</div><div> 巴迪虽然吃醋,嫉妒女主人的偏爱,但还是随着主人快乐而开心地摇头摆尾于左右。似乎主人的快乐,就是它的快乐。</div><div> 小狗狗半个月后,都睁开了眼睛。安藤佐和子她更加开心了,整天嘻嘻哈哈,放下一个又抱起另外一只……</div> <h3>第36章 没有八两八不能做爸爸</h3><div> 小西施犬属于纯种名狗,刚满双月时,龚熙凌就把六只小狗都卖掉了,为此,六只小狗为他们赚回来了五十多万新台币(合人民币13万元左右)。龚熙凌就用卖小狗的钞票,为安藤佐和子买了全套首饰,还为她定制了一套日本和服。(在重大节日与某些场合,日本妇女是一定要穿和服的。)这一下把安藤佐和子高兴得好几天抱着“茜茜公主”都不舍得放下地。</div><div> 幸福的小日子是一天一天地继续着,龚熙凌在不知不觉中,也一步步顺理成章地掉进了安藤佐和子为他设计好的“温柔陷阱”中……</div><div> 一天安藤佐和子穿上日本和服与村邻的媳妇们相约去娘娘庙拜拜。在充满檀香味的庙中,青烟袅绕,众多的信男善女上香求子求佑。人朝涌动,香火旺盛。因为空气污染较大,初次来上香求拜的安藤佐和子感到一阵阵头晕,但她还是很虔诚地一一遵照大妈们的指点拜完观音再拜送子娘娘。还捐了一笔不菲的香资。</div><div> 当天晚上,心满意足的安藤佐和子一边与龚熙凌汇报上香的见闻,一边与他卿卿我我。在俩人如胶似漆地缠绵抚爱后,龚熙凌发现了她的反常,还以为是安藤佐和子粗心忘记准备了。</div><div> 于是就纳闷地问她:“乖乖,套子呢,没有了吗?”</div><div> “嘻嘻,不用的啦。”安藤佐和子羞涩地说。</div><div> 瞬即反应过来的龚熙凌不无担心地说:“不行呀,这会给你添麻烦的!”他翻身回头就要去床头柜抽屉里拿安全套。</div><div> 安藤佐和子一把抢过来,潇洒地抛向空中。</div><div> 她圈起手指头狠狠地刮了一下龚熙凌的鼻头说:“你的笨笨的,你想啊,我现在是你的夫人了,你的,我老公的哦!”</div><div> “那又怎么样?”龚熙凌不解地问。</div><div> “嘿嘿,我有义务为你生孩子的呀!”安藤佐和子她是越说越兴奋起来:“我要生好多好多的贝比!叫你爹地的,叫我妈咪的。长大后都去探险,周游世界。发扬你的志向,抱打不平,惩恶扬善,扫除全世界的坏人!”</div><div> 说着说着她就激动地站在了床上,手舞足蹈地在床上拳打脚踢,“嘿呦,嗨哟”地舞动着胳膊,做着各种砍,切的姿势。</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的天真活泼与善良,有时真的是让龚熙凌哭笑不得……对她为自己设下的“温柔陷阱”,龚熙凌他也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了,他深知一个男人应当承担的义务与责任。没有八两八岂能做爸爸。</div><div> 于是他非常认真严肃地与安藤佐和子进行了沟通——龚熙凌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凝眸看着她那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他幽深而略显忧郁的瞳仁似乎在问:你这柔弱的肩膀能托起明天的太阳吗?</div><div> 他郑重其事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乖乖,看着我。为人父母一定要为孩子的成长与将来负责任。懂吧?而我现在的处境对婚姻家庭都十分不利,根本不是要小孩的恰当时机。”龚熙凌松开双手去抽出一支香烟来,正准备往下讲。</div><div> 可是安藤佐和子才不管他说什么呢。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那语气和架势给人的感觉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了。</div><div> “老公,别的事我都依你,这事必须听我的——”</div><div> 此时的空气仿佛凝固在了那里。安藤佐和子望着他那愁眉不展,抽烟思索的表情,随即换上嘻嘻哈哈的微笑。她温柔地摇着他的胳膊,强词夺理地耍着贫嘴说:“发展中日友好关系,得有实际结果的嘛。父辈们欠下的债,后辈有责任来偿还的呀!(父辈们欠下的债:指日本侵略中国)”</div><div> 龚熙凌真的是被她缠得啼笑皆非、又无可奈何。明知是“陷阱”他也只有往下跳了。</div><div> 还有一点他认同和子的观点——安藤佐和子说:“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条件,将来宝宝都要送回日本去接受教育的。就算你出了什么差错。我的,保证的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div><div> 与安藤佐和子的一番“唇枪舌战”后,龚熙凌被娇妻安藤佐和子一往无前的执着和无畏深深地感动了。 </div><div> 感动后的龚熙凌是彻彻底底地倒在了石榴裙下,这次他也只好举起白旗随她去了。</div><div> 是的,龚熙凌现在的生活是快乐而充实的,每每在雷雨过后的艳阳天与和子双双嬉戏在森林中采收野蘑菇时,都让他有一种置身世外,享受着田园静瑟的幻觉。甚至于把在横山的生活,当成了五柳先生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村。也许在过去,这就是一种他梦寐以求无限向往的画面。</div><div> 但是每次与陈大头去一趟台北,或者与阿信他们一起,商讨一些帮中事务时,瞅着都市生活的繁华耀眼,炫目的“富人”奢侈的挥霍,黑恶势力穷凶极恶地狂征暴敛,路边烂衫破衣的乞丐。种植在他骨子里的侠肝义胆,流淌在身体里的不安分的雪耻复仇意识就会被重新激发。</div><div> 这个时候,他就会把与安藤佐和子的这种桃源生活,看成是短暂的“卧薪尝胆”。</div><div> 龚熙凌之所以常常被:迟早有一天会象越王勾践反国一样回到自己的家乡,实施与(基督山伯爵)一样的复仇雪耻计划,这种意识所困扰。</div><div> 每每想起这些过往,纠结和愤懑就充斥了他所有的细胞,此时此刻他就会寝食不宁,这种意识犹如蟒蛇一样困扰缠绕着他,常常会有马上就要窒息的感觉。</div><div> 可是每当他寝食不宁坐卧不安时,他似乎都听见了鹰的号唳、虎的咆哮、龙的啸呤。而眼前美丽善良可人的安藤佐和子与她肚子里的宝宝就成了龚熙凌的一块心病。这种男人的义务与责任使他困惑了。他常在心里问自己:我该如何选择?</div><div> 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安藤佐和子的身体开始发胖,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她还常常拉着龚熙凌用耳朵贴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听小宝宝在里面的动静……一九九二年,安藤佐和子生下了她们的爱情结晶——女儿:龚琳小和子。中文名:龚晓琳。</div><div> 临盆待产的那一天,在台北妇幼保健医院,安藤佐和子被诊断为胎位不正,属于难产孕妇,需要动剖腹产手术。龚熙凌焦急地和陈大头在医院里跑上跑下找关系,求专家来主刀。</div><div> 陈大头把龚熙凌带去他同学的家里找院长(陈大头他同学的妈妈是医院院长,又是以前的妇产科主任医师)。他们到了院长家后,院长还在吃晚饭呢。他俩就只好等在客厅里。</div><div>第37章 人为财死 </div><div> 等院长大人出来了,听完龚熙凌的要求后,院长笑了笑坦然地说:“剖腹产只是个小手术,我没有必要亲自出面。你尽可以放宽心,其他医师也可以做好的。”她自然地握了握龚熙凌的手,下意识地准备送客了。</div><div> 龚熙凌当时心急如焚,一想到安藤佐和子那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的表情。又想到即将出世的孩子有可能因为难产而导致的不良后果。他不由自主地双膝触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求院长大人她,一定要救救他的安藤佐和子与孩子。</div><div> 跪天跪地跪父母,龚熙凌平生第一次向人下跪求情。为了安藤佐和子与孩子的安危,他抛去了自尊,放下了一惯孤傲的心!</div><div>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院长亲自主刀下,母女俩一切平安!当小护士抱着婴儿来给龚熙凌过目时,龚熙凌又吓了一跳,小宝宝紧握双手,他还误认为没有手指头呢。嘿嘿、他够傻的了吧。</div><div> 当护士向他解释说宝宝一切正常健全后,他又兴奋得一个人嗖地一下跳了起来……</div><div> 小护士抱着婴儿,看了看这个在兴奋中为人之父的龚熙凌。调笑着对他说:“我先送婴儿回去了,你先忙着高兴,可是别把医院的天花板给顶穿了啊!嘻——”</div><div> 安藤佐和子出院回家后,她们的感情是更上一层楼,夫妻恩爱包容彼此,是越来越好。</div><div> 但是一直为给宝宝取名字,她俩是争论不休。安藤佐和子只要一说不过龚熙凌了,就说她是大学生,龚熙凌这个小学生应该听她的。在这些细枝末节上龚熙凌也不愿意太计较。最后还是按她的主意,给女儿同时取了中文名:龚晓琳。与日文名字。龚琳小和子。</div><div> 照安藤佐和子的话说:日文名也意喻着一衣带水的两国人民永远和好、和平!而中文名是让龚熙凌记住在最困难时,是张晓晓帮助过他。也喻女儿美好珍贵如玉一个琳字。</div><div> 一场游戏一场梦,几人欢笑几人愁。一九九0年至一九九三年,中国大陆的三大热潮:人们疯了似地拥抱房地产、股票、宠物。</div><div> 京巴狗、西施犬,几斤重的一条小狗,少则几万元,多则几十万元一只。当时北京成交的一条马尔济斯犬卖到了三十七万元人民币。</div><div> 此时,牡丹鹦鹉热也影响到大陆各地。北京人更是疯狂地投资养鸟,到处建鸟场,甚至把住宅的窗户与阳台,都充分地利用起来饲养牡丹鹦鹉。当年如果傍晚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牡丹鹦鹉的鸣叫。北京人现在还记忆犹新,一对牡丹鸟在当时就炒到上万元!龚熙凌曾经把一对小拳头大的"红眼白牡丹"鹦鹉卖到最贵的是,成交价三万元人民币一对。</div><div> 可想而知,北京客商他们拿回北京还要加价翻倍出售,可见当时养鸟有着多么令人惊耳骇目的巨额利润空间!</div><div> 当然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是有风险的,肯定是有赔有赚,养鸟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大家都明白:宠物类都是有生命的,所以相对来说风险就更大了。</div><div> 在福建泉州一位搞工艺品的张先生,从两条狮子狗、几对牡丹鹦鹉发展到一九九二年买地皮,在泉州清源山下投资建鸟场、狗场,而把原有的工艺品事业都断然地放弃了。</div><div> 哪成想,树大招风,短时期内的超级暴富,使得他唯一的宝贝儿子突然遭人绑架无辜意外致死。他真是中年丧子,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凄凉惨境,扼腕悲极。一九九四年,宠物热潮退去,他也因彻底倒闭、破产而郁闷寡欢自杀身亡。 </div><div> 季成跃,一个养狗爱好者,曾经把一条京巴犬种公狗,以三十万元卖给一位东北人。暴利后,自我感觉钱来得太容易,遂跑去赌博无度挥霍,一夜之间,不光赔净了这三十万元,还落得个倾家荡产的悲惨下场。</div><div> 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嘛:三分秋色无常定,月初弯弓中满盘。做生意更是这样,随着做生意时间久了,小的可以做大,有赔钱的就有赚钱的。这要看做生意人的品质和意志,方法运用等等是否恰当适宜,与时俱进是根本。所以也有一个叫王东文的,他原来是中石化的工人,也放弃了自己稳定的工作,专职养起鸟和狗来。经过自己的不懈钻研,潜心经营,短短两年时间,开起了当时本地最豪华的 KTV ,现在仍是泉州酒店业远近闻名的嗨老板。 </div><div> 还有就是香港人马九鲁,一九八九年来泉州专门倒卖“北京狗”、“马尔济斯犬”。几年下来用赚得的钱在深圳就办起了一家颇具规模的手机生产厂。</div><div> 如此成功事例真的是满眼皆具。用慢沏茶,细斟饮,讲上个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来形容真的是不为过。不胜枚举啊!龚熙凌与陈大头他们也成为了当时两岸宠物界的龙头老大 </div><div> ……</div><div> 在短短的几年内,人们忽然间看到了养宠物的丰厚利润。于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大陆找人、找关系来台湾收鸟的人也越来越多。台湾这边的货源逐渐趋于紧张,价格随即暴涨。为了抢货源,鸟商们动用了黑道打手把持鸟场,不准外人进入收购。 </div><div> 福建沿海的鸟商们,也不惜为此大打出手,惊动公安,边防武警是常有的,屡见不鲜的事。 </div><div> 龚熙凌在福建时,就曾经给福州百货巨头司马鑫邰大老板发过一批鸟。他到台湾办起鸟场后,就让陈大头去福州与司马鑫邰大老板取得了联系。所以,后来他们走私到福建长乐的宠物、鸟类都是由司马鑫邰大老板亲自接货一手包销的。</div><div>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巨大的利益使得经营此行业的同行们冒死拼杀、互相倾轧,勾心斗角尔虞我诈。</div><div> 因跟同行们的利益发生纷争,司马鑫邰大老板一家老小后来被人全部砍杀,就是这场宠物商战上的纷争而导致了血腥灭门的惨案 …… (此案公安未破,后来由龚熙凌用“以暴制暴”巧设“捕狼行动”才真相大白。)这是后话,有当时的媒体新闻为证。(当时的媒体报道:福州原百货巨头赵老板一家四口加保姆,一夜之间全部被砍伤。记者赶到时,警方已封锁了现场,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据邻居目击者称:后来有伤者亲属用麻袋等物往外转移现金……)</div> <h3>第38章 血雨腥风大侠初亮相</h3><div>当时福州城一位名叫天顺的小混混,因倒鸟赚了钱。他也开始直接向台湾要货,因不满司马鑫邰大老板的个人垄断行为,他曾多次向大陆警方举报,并亲自带着警察,拦截收缴司马鑫邰的货。<br></div><div> 所以,从此之后两人结下了积怨,双方后来还私自动用了武警打架,一时间肆虐横行,猖狂至极,无法无天,置法律于形同虚设。 </div><div> 就是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小混混,后来不知天顺他用什么关系联系上了台湾黑道,才出现了台湾各个养鸟场被打手把持,不准外人入内收购的独霸局面。 </div><div> 此刻独霸的恶劣局势导致了宠物收购市场异常的混乱不堪,龚熙凌他们被逼无奈,不得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div><div> 阿信与陈大头也只好组织人手出面,占据地盘。因抢宠物货源,因利益纷争而大打出手,在台湾岛内,燃起了一场地下的血雨腥风。 </div><div> 有一天陈大头上山来,义愤填膺地对大家说: “ 黑三的人又把持了几个鸟场,不准我们的人进去收购了。实在是做得越来越过分 ……”</div><div> 龚熙凌一听,又是黑三这帮人渣,他想到张晓晓与小霞的遭遇,想着这帮人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就又主动要求对陈大头请求说: </div><div> “ 让我也一起去收回地盘吧。 ” 其实他一直想着:有朝一日,一定得为小霞、晓晓雪耻报仇,方可平解他心头之气。 </div><div> 可是陈大头与阿信一直都竭力劝阻他说:“这些岛内的帮派势力之争,有下面的人出面就 OK 了,怎么样也用不着 你‘ 鸟王 ’ 来出面呀!”龚熙凌听了还多心呢,他想:不会是还拿我当外人了吧。</div><div> 他虽是与陈大头、阿信的交往已经超越了合作利益的关系,几人彼此形同手足。但是,他并没有加入他们俩的任何一个帮派组织。</div><div> 过了没有几天龚熙凌暗地里就听说,阿信为了不伤及无辜,约好与黑三见面,打算单挑,用武力来解决此事。照江湖规矩:如果谁输了,谁就让出地盘,退出这个生意圈。 </div><div> 龚熙凌知道后,就坚持一定要去。他以替晓晓和小霞报仇为由说服了两位老大,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个理念早早地就种植在了龚熙凌幼小的心灵中。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卧薪尝胆,隐忍蛰伏屈就的龚熙凌龚大侠就要出手亮相了。 </div><div> 双方约定见面的那一天,他们本来是约好当天晚上在一所小学的操场上见面,但不知是哪个环节疏忽竟然走漏了风声。当他们赶去时,警方己经把整个小学校包围得风雨不透。</div><div> 所以双方只好又改时间,约定好去日月潭中的拉鲁岛见面。阿信他们早早就派人提前去看好了地形,并安排了两个朋友在日月潭中的拉鲁岛下方,备了一条小船准备接应他们。当时他们就制定好了密战计划:不管谁输谁赢他们都将从水上撤退的战术。 </div><div> 诗人苏轼对杭州西子湖赞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由玉山和阿里山之间的断裂盆地积水而成,比杭州西湖还大还美的台弯南投县日月潭,清人曾作霖说它是“山中有水水中山,山自凌空水自闲”</div><div> 而日月潭四周群山环抱,重峦迭嶂,潭水碧波晶莹,湖面辽阔,群峰倒映湖中,优美如画。每当夕阳西下,新月东升之际,日光月影相映成趣,更是优雅宁静,富有诗情画意。比起杭州西湖来,又多了几分天然与野趣。</div><div> 所以龚熙凌说:水中有山是天然,山欲凌空野鹤闲。试把日月比西湖,遍淋野露胜自然。龚熙凌此诗,此时正反应了他的个人抱负不得施展的无奈。</div><div> </div><div> 潭中有名的拉鲁岛,圆若明珠,形成“青山拥碧水,明潭抱绿珠”的美丽景观。就在这颗“明珠”的西北角游人少至的沙滩上,一排儿坐着三十多个年青人,个个目露凶光。每人面前的沙堆上,地上不光有自制的燃烧瓶,还有插进河沙里露在沙上面的几十把刀把。为首之人,正是台湾大帮会“竹联帮”中的人渣:黑三。</div><div> 黑三是学西洋拳出身的,听说他两手出拳如风,直钩拳快如闪电。也正因为他有两手,所以他才在帮中站有一席之地,混到了今天。此人外表堂堂一汉子,可是为了钱财,在黑道上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熟悉他的人,都叫他“三黑”。黑心、黑肺、黑屁眼。</div><div> 到了约定时间,只有龚熙凌、陈大头与阿信三位英雄如约前往。身后并无多带一名小弟,更是两手空空。这就叫艺高人胆大。也就是说他们三个赤手空拳的人,将要面对有备而来的三十多个武装歹徒。</div><div> 龚熙凌看了看陈大头、阿信俩位老大笑了笑,镇定自若地问道:“怕吗?”</div><div> 阿信“呵呵”几声说:“有你鸟王在,怕什么?怕就不来了!”他虽说是半开玩笑,因为他知道龚熙凌的身手,所以一半也是认真的。</div><div> 到了目的地,他们三人面对黑三之众三十多人,背靠湖水。陈大头首先出场,一抱拳对黑三说:“江湖道义,说话算数。今天如果谁要是不讲江湖道义,我陈大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灭了他全家。”那意思是,等会交手之后无论谁输,都必须退出生意主动让出地盘。各走各的路,就此了结。 </div><div> 这时只见阿信哥快步走上前,不耐烦地说:“少跟他们废话!”他又指着黑三道:“来吧,你们谁先上?”说完,他怒目而视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冒死一搏。</div><div> 龚熙凌一见到黑三就回想起小霞、晓晓的遭遇。还有自己被追杀跳车逃离的耻辱。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正是他替两位美女报仇雪耻的机会来了。他哪肯让别人抢了先锋。当然,他更担心阿信受伤会丢了做大哥的面子……</div><div> 龚熙凌本来是站在阿信、大头身后的,他迅速地伸出两手从两人身体中间把他俩左右一分,跨步冲上前,朝着黑三“嘿嘿”几声冷笑,自信地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我的两位老大动手!”</div><div> 他又侧面面对阿信二人歉意地一个微笑说:“两位老大稍待休息,看小四川我来如何修理他们啦!”</div><div>第39章 小四川雄起拉鲁湾,威振台湾岛 </div><div> 其实,刚一来到此地,龚熙凌就观察了对方的阵势,他在心中暗暗谋划着对策:对方人多势众,又准备充分,决不可轻敌恋战。必须是先稳住阵脚,擒贼先擒王,再伺机一招致胜。一般情况下,如果寡不敌众,只要先摆平对方首领,余下的乌合之众都会胆战心惊,甚至作鸟兽散的。</div><div> 此时此刻的龚熙凌走进场中,他伸出右脚,脚尖点地,身子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在沙地上就画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他在圈中站定,气运丹田高声向沙滩上气势汹汹的对方喊道: “ 来吧,不管你们谁上,我决不追出这个圈线动手追打。你们谁要是有本事把我打出这个圈外,就算我们输了——认栽。 ”这是他一惯对人的渺视行为,也是从精神上压倒对手的先声夺人之招。</div><div> 对方一众人等,看看来的只有赤手空拳的三个人,又看到龚熙凌在那里虚张声势的摆阵,当真还被镇住了一下,一时间唧唧喳喳,有几个还在交头接耳的悄悄议论着。 </div><div> 这时,只见为首领头的黑三,三步并做两步走窜了出来,他手指点着龚熙凌高声断喝: “ 你应该就是四川‘鸟王’小四川吧?我就是你黑爷爷,莎你个老姆!(台语,骂人),你上次打伤我两个小弟的帐还没找你算呢,你今天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武大郎!”</div><div> 他一左一右挥舞着紧握的黑拳头,继续高声叫嚣:“老子一拳送你回大陆,两拳送你去见潘金莲。嘿嘿 —— ”</div><div> 这家伙见龚熙凌比自己矮了快大半个头,所以不屑一顾地用极其蔑视的语言激怒着对方。以致使对方乱了方寸之间好从中抓住破绽攻其弱点。当性情暴躁,头脑简单的黑三话音刚落,他就踩着西洋拳点子步,双拳在眼下来回直捣着猛冲了上去。 </div><div> 因龚熙凌他心中本来就气愤,再听了对方无所顾忌的谩骂,又急于报仇出气,所以显得有些急躁了 ……</div><div> 当黑三冲进圈中一个直面拳迎头而到时,龚熙凌稍躲一偏头提拳运气迅速猛力出击,力道用了近八成功,居然一个右 “ 蒜拳 ” 没打着黑山,心下不由一惊,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div><div> 龚熙凌一般并不轻易与人动手打架斗殴。可他一旦出手,基本上都是一拳定乾坤。自从出道后,有史以来的今天是他第一次严重失手,不但没让对方倒下,竟然一拳打空,连对方个边都没蹭上。想想以前与人打架都是一拳解决问题,他心下嘀咕:看来这人不可小觑。 </div><div> 往往高手对搏,基本都是输在心态上。不是输在心高气傲,就是败在轻敌上。跟生活中势均力敌的双方,彼此发生矛盾时是一样的性质,解决事情的出发点也就决定了成败的方向,也就是说良好的心态才是成功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div><div> 当黑三他第二次再冲进圈子进攻时,龚熙凌他手眼心并用,运丹田提真气左手一个虚晃,侧身躲过来拳,迅疾出右手,中指、食指张开微弯。一招“二龙袭珠”准备将对方两眼挖出,眼看二指都到了黑三眼前,又心下觉得自己太残忍,随即双指合拢,改“二龙袭珠”为一个 “ 二指挂 ” 猛力出击,不偏不斜,恰恰当当地击在了黑三他瞪眼发愣的眉心。</div><div> 龚熙凌感到手有着力点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式用力往下一拉 …… 黑三大叫一声: “ 不好。 ” 他迅速地退出了圈外。 </div><div> 龚熙凌有言在先,不能跨出圈外去追打,只好稳步圈中等待着对方下一次的进攻。 </div><div> 此时只见黑三的眉心到鼻尖一大块肉皮掉了下来,鼻子血肉模糊 …… 情绪激昂的黑三他可能还没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脸上凉嗖嗖的。他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脸,啊!他大惊失色,鼻子“摸不到了”,满手鲜血淋漓,暴跳如雷的他一气之下,快速地从地上沙土中抽出一把三尺长的马刀,又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div><div>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龚熙凌一看,这不是长与短的问题,他完全是空手赤拳对长兵。那形式绝对处于被动局面了。</div><div> 一般人此时仗着武功略胜一筹,都会使出空手夺白刃的招数,先下了对方的兵器再说。可是龚熙凌只是左躲右闪,不急于还手。</div><div> 当他接连避开了黑山的几刀力道强劲、呼呼生风的横斩竖劈后,他瞅准一个机会向左一侧身进右脚,右手一个从右向左的 “ 直钩拳 ” 重重地一下,实实在在地击在了黑山的左太阳穴上。还没等黑山反应过来,他再快速地以右脚为重心,飞起左脚踢中黑山握刀的手腕。</div><div> 马刀顺式借力,直直地冲向高空,带着哨声,以抛物线形式再朝后面的人群飞去。拳到人倒,只听 “ 嘭 ” 的一声,黑三他应声倒下了。脑袋上的白红色物质也溅落一地 ……</div><div> 细心紧观战况的陈大头瞅准时机,向对方人众厉喝一声,“呔嘿”大喊道: “ 谁敢轻举妄动,黑三就是他的下场! ” </div><div> 他又马上回头对阿信小声说: “ 撤吧,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div><div> </div><div> 对方的一群乌合之众,眼见主帅黑三倒地而不知是死是活,都看得呆了。此时一个个惊魂未定,看着倒在地上的黑三,回忆着刚才骇人眼目的打斗场面,没有人相信眼前的事实。嘘声过后是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一个个呆若木鸡 …… </div><div> 陈大头一边断后,一边催促龚熙凌与阿信他俩快走。回头又向对方人众大喊道: “ 你们识相的赶快送黑三去医院 ……”</div><div> 为了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免得回过神来有什么疯狂之举,龚熙凌他们一行三人迅速地撤离,急速地跑向河边,跳上了早已经准备好来接应他们的小船,走水路,飞快地撤离了现场 ……</div><div> 有人一定要问了,这三个人面对如此心黑手狠的狂妄之众,不是疯狂就是白痴。其实不然, 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此三人不但团结,精诚配合默契,并且在危险面前都是首当其冲。也都是有胆有勇、艺高人胆大的真豪杰。而且还有陈大头这个久经沙场,深谋远虑心细之人做支撑,他能没有准备吗?!一句话,刀再多也快不过枪啊。呵呵,有些事,作者在此就不便细说了。</div> <h3>第40章 美女爱英雄</h3><div> “小四川”独挑西洋拳,赤手空拳迎马刀,暴打黑三收失地。事后不久,阿信又上横山,带来了黑三受重创的消息。</div><div> 听阿信讲,黑三送医院后经检查头颅严重破裂,虽然开刀做了手术,命是保住了,但是从此这个人就变成了白痴。 虽然是以暴除暴,但也算是为社会除了一害。</div><div> 特别是龚熙凌听完后,他一拍桌案大喊一声: “ 他这比死还难受,真是老天有眼哪!真他妈痛快! ” </div><div> 其实他当时出手时,哪曾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本以为黑三也是一练家子,败下去就算了,最多再换上几个不怕死的上来,再教训他们一翻。如果不是黑三,二度用马刀来袭,龚熙凌也不会发力至此。</div><div> 一年后有人见到了黑三,他偏着头流着口水,胸前挂着一片塑料布。眼睛上翻,白的多黑的少。左手鸡爪似的平端在腰间不停地颤抖,走路一脚高一脚低的,右手鸡爪似的在身后垂直起降。嘴里除了发出呜呜的鸣叫,再说不出黑话狠话了 ……</div><div> 其实这样也好,黑三他从此不再有欲望与烦恼了,更不能再危害社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却脱离了人间的苦海。有时候细想想:到底是他行尸走肉般痴呆残傻、不问世事幸福呢?还是我们幸福呢? </div><div> 小四川雄起拉鲁湾,威振台湾岛的消息在黑道中,一夜之间像平地刮起的小台风一样不胫而走。 </div><div> 当日龚熙凌回到横山,安藤佐和子听了陈大头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整个事件经过后,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div><div> 安藤佐和子非常生气地跟龚熙凌囔道: “ 大侠,我的问你,你的倒是痛快了,逞能装大虾,你的有没有为我们母女俩着想呢?万一你的有点什么的,我们的怎么办啊? ”</div><div> 她第一次带着讽刺的口气喊了龚熙凌一声 “ 大侠 ” 。其实她心中一直把他当做英雄看的。要不怎么说美女爱英雄呢! </div><div> 嚷嚷完,她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龚熙凌一眼,然后低下头又愤慨地喃喃嘀咕自语了一句: “ 不过像黑三这种恶人的,死啦死啦的,通通地都该杀! ”</div><div> 龚熙凌看到她很生气的样子,就赶快从她手中抱过女儿来亲亲,两眼温情地盯住女儿,摇了摇说:“唉,小宝贝儿,告诉妈妈不生气啦啊!” </div><div> 然后他又嬉皮笑脸地哄安藤佐和子说: “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出手了。 ”</div><div> 随后又见安藤佐和子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还说出了 “ 坏人该杀 ” 的话。龚熙凌就趁机凑过脸去亲了她一下。 </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一边伸过手来把女儿接抱过去,一边深情地看了一眼龚熙凌,坦然地告诉他: “ 你的,什么人,什么性格?我的清楚。我的不是责怪你,我的只是担心你,不过,自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的心里就做好思想准备啦!我的就是说说气话而已。 ” 这说明安藤佐和子并不是盲目追随龚熙凌的。 </div><div> 安藤佐和子无比爱怜地亲了亲怀中的小和子,语气温柔了许多,她随后又叮嘱龚熙凌说: “ 不过,你的以后,危险的事,多多的为我们的想想。心里装着大小和子就 ok 了。 ”</div><div> 她搂紧了女儿,又强调了一句: “ 你的,对坏人的不用手软。 ” </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也深知龚熙凌的远大抱负!聪明大度、深明大义的她明白,既然阻拦不了他,还不如支持他,鼓励他别走得太偏了。她给龚熙凌下的定义是:一个行走在主流社会边缘的侠客。 </div><div> “ 哈哈,我的好老婆,理解万岁! ” 龚熙凌激动地拥抱着大小和子娘俩,狠狠地亲了又亲 …… </div><div> 自从黑三事件后, “ 小四川 ” 、 “ 鸟王 ” 几个字不胫而走 …… 陈大头经常回来讲一些笑话趣闻,听得安藤佐和子手舞足蹈,开心不已。 </div><div> 一天陈大头闲来无事,安藤佐和子抱着小女儿与几名工人围坐在大门口,聚精会神地听他讲故事呢。 </div><div> 陈大头表情丰富,兴高采烈地说: “ 有一次在集市上,我看见几个小毛贼正在偷东西,就故意大喊一声‘鸟王’!嚯嚯 —— 那几个人拔腿就跑,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 </div><div> 他又面对安藤佐和子说: “ 嫂子,你的 ‘ 偷渡侠 ’ 在台湾可是出名了晤。你要是碰上坏人呐,喊一声 ‘ 鸟王 ’ 包你没事,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地就跑晤 ………” 说着他又是一阵嚯嚯的大笑。 </div><div> “ 嘻嘻,你也把他的吹得太神了吧?! ” 安藤佐和子也开心地跟着笑开了,幸福的俏脸高兴得好像开了花一样。</div><div> “ 哈 ” 陈大头兴致勃勃地接过话茬说道: “ 嫂子,你们不信晤,前天我的几个小弟去收购鸟,老远就见有两个马仔守在那里,你猜猜怎么样?嘿嘿,他们一喊 ‘ 鸟王 ’ 来了,那些马仔听见后跑得比兔子还快。还有就是在夜店呀,娱乐场所呀,随处都可以听见人们在传讲:阿信哥单刀赴黑三,小四川独挑西洋拳,三个人打得 30 多人跪地求饶。哈哈哈 ——”</div><div> 陈大头大笑过后又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接着说: “ 还有传得更神的晤。 ” 说着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香烟,还故意嗽了嗽嗓子,装模作样地找不到打火机了。 </div><div> 大家听得传神,都急不可待地追问他: “ 老大你快讲啊!都讲来听听嘛,还卖什么关子?! ” </div><div> ……</div><div> 就在那天晚上,安藤佐和子给女儿喂完奶,把女儿哄睡着了,就非逼着龚熙凌讲他遇到了什么高人,是怎么学得这么强的功夫的。 </div><div> 龚熙凌背靠床头,揽过娇妻,回忆着告诉她: “ 小时候,三岁多吧,我高烧不退,住进了医院,医生说我打赤脚划破伤口感染了病毒,是免疫力差。所以后来妈妈就让我跟院里的一个老爷爷,学功夫,锻炼身体,目的是增强体质。听说那个老师还是前清朝的武术名家呢。后来长大一点,我就又拜老君洞道家名师安启良为师 …… 外号人称安摆子。因为师父只有一只脚行走,可他从不提起另一条腿是如何受伤的 …… 虽然我个子最小,却是师父最喜欢的一个徒弟。我当兵走之前,师父又把他秘不传人的内功心法, “ 金刚劲秘籍 ” 和独门 “ 金刚神拳 ” 传授给了我 ……”</div><div>第41章 重返大陆 </div><div>讲着讲着,他看到怀里的安藤佐和子困意浓浓地打起了 “ 哈欠 ” ,就爱抚地把她放到女儿身边,让她搂着女儿去睡了。 龚熙凌随手点了一支香烟,独自陷入了沉思中 …… </div><div> 自从福州百货巨头司马鑫邰大老板全家出事以后,龚熙凌他们就少了一位在中国内地的合作伙伴。再加上自己羽翼日渐丰满,野心勃勃的他已经不满足于只靠收购和繁殖,从鸟屁股里掏钱的传统经营方式,他深深地感觉这样来钱太慢了。时刻关注国内外新闻动向的他,对当前两岸的经济形势走向了如指掌。鸟场工作闲暇时,他就经常思考,而且他也隐约感觉到一旦错过了这股炒卖热潮,恐怕这游戏就没得玩了…… </div><div> 这些天,他通过认真考证,仔细分析对比,此时的股市,房地产,宠物这三大热潮席卷大陆各地,也带动了整个亚洲市场。他瞧准了宠物目前是最暴利的一行,正是抓住时机,大展宏图之际。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不借此次良机大干一场更待何时 …… 想到此,他掐灭烟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撅着屁股美美地欣赏着睡梦中的娇妻爱女那优美的姿态,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满眼幸福地轻吻了一下大小和子,就起身去室外练功了。 </div><div>……</div><div> 在台北每月的定期聚会上,龚熙凌神采奕奕地对阿信、陈大头提议说: “ 两位老大,自从司马鑫邰出事后,我们现在做的都是散客生意,虽说销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是此时如果能扩展进货渠道,货源储备再充足些,就更能有益公司迅速发展了。 ”</div><div> 阿信与陈大头闻听,就知道他一定又有什么新计划了。他俩都迫不及待地催促龚熙凌一吐为快。 </div><div> 龚熙凌点上一支香烟信心十足地接着说: “ 如果有可能,我们可以直接从原产地澳洲进货。如果报关、检疫不麻烦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向澳洲下订单,货到台湾后,再走私进大陆,直接与北京人交易。那样利润不仅可以翻一倍,而且量还可以做大 ……” </div><div> 大家一商量都觉得这主意很不错,是应时之良计。于是阿信首先说: “ 好!我来想办法疏通岛内官方手续,确保活鸟在最短时间内通关进岛 ……” </div><div> 陈大头也当即兴冲冲地表态说: “ 那我马上飞澳洲去联系货源 …… 可是、可是,大陆那边得物色一个可靠的人选主管大陆的销售呀!? ” 他吞吞吐吐地看看大家,脸露困惑之色。 </div><div> 龚熙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站起来说: “ 兄弟不才,我早想好啦,我负责回大陆建基地,打通海关、边防、机场空运等。为澳洲来货铺平一切道路 ……”他喝了口茶接着道:“我想,北方那些大客户,我是可以重新抓过来的。”</div><div><br></div><div> 陈大头马上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一样,强烈反对说: “ 这不行啊,你过去是不是太危险了晤? ” 那意思是:你好不容易,大难不死才逃到了台湾,哪有主动送上门去让大陆公安抓的道理。</div><div> 他紧张地看着龚熙凌,嘴动了动,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是看到龚熙凌那坚定的眼神,马上欲言又止不吭声了。</div><div> 陈大头心里相当了解他这位朋友,那是一言九鼎、吐口唾沫都是钉的人。如果没有把握,龚熙凌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何况这是非常重大之决策,要牵扯到他们两位老大荣辱兴衰的头等大事。</div><div> 龚熙凌看了看沉思不语的阿信,又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坐定后,沉思片刻讲道: “ 两位老大放心,我持美国护照,换了马甲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也只有我回去才有办法联系上国内的大客户 ……” 他一口气讲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换点上一支烟,静待两位老大表态。</div><div> 阿信赞许地看了一眼龚熙凌,碾灭了手中还剩下半截的香烟,一只手伸向龚熙凌,一只手伸向陈大头,诙谐地扬了扬粗黑的剑眉,“起来吧,两位大哥。”在陈大头嚯嚯嚯地笑着中,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div><div> 这正是:三豪杰齐心合力,威震四海。两岸心义结同盟,笑看云涌。真英雄无所畏惧,力排险阻。众志成城倒江海,勇往直前。</div><div><br></div><div> 酒中不语真君子,财上分明大丈夫。临行前,他们又详细讨论了投资入股和具体的利益分配等问题。最后严格规定把所有走私贸易,包括宠物、百货、化妆品的利润分为十份:一份继续捐给伯母(阿信妈)办的慈善机构;一份拨给陈大头用于继续资助台湾议员竞选。对于反对台独,在坚持“一个中国”,反对“台湾独立”这方面,三位好汉的观念是不谋而合的。</div><div> 龚熙凌又提出一份捐给大陆的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这是积存在他心里太多年的心愿了。 </div><div> 余下的他们三人再各占一份用于个人支出等。其他的百分之四十作为公司的储备发展基金,专款专用,并且派专人负责管理。 </div><div> 为了降低大家的经营风险,最后,龚熙凌着重强调指出:新成立的贸易公司是独立的公司,由三个人共同投资经营,但与阿信和陈大头以前的帮会,公司运营等严格分开、独立运作,自负盈亏。只是有时候需要互相支撑,协调共进。大家会意不住地点头,一致表示赞成通过。 </div><div><br></div><div> 龚熙凌的意思是,钱归钱路归路。他只享有由他亲自发展起来的盈余部分。而且各公司经济利益独立分开还可适度降低大家的经营风险,不能因为江湖义气把大伙硬是绑在一起,那绝对不是他龚熙凌的为人处世原则 ……</div><div> 后来他们另外还专门研讨了船运的规章制度:台湾出货的船由阿信把关;从大陆返航带货,由龚熙凌把关;特别强调了,枪支弹药、毒品、古玩字画等,有危害国家利益的一律不得上船。 </div><div> 照龚熙凌的话说:盗亦有道。他们这种行为是走在政策与法律的边缘,但绝不能越界。这是他的经商原则。不能做一切危害社会与人类的勾当,这才是他做人的宗旨。 </div><div><br></div><div> 回到南投横山后,龚熙凌与安藤佐和子商量决定回大陆一事,安藤佐和子听完,点点头泰然说道: “ 我知道迟早有这一天的,也好,山上的条件也太差,我的把女儿送回日本让外婆的抚养,顺便我也回日本的看看。 ” </div> <h3>第42章 台北离苦 要是今生遇到你,不知是该谢你呢?还是恨你?</h3><div>安藤佐和子她皱皱眉头,接着又问龚熙凌: “ 问题是,你的 -- 如何能回大陆啊? ” 其实安藤佐和子早有回日本探亲的想法了。只是担心龚熙凌没人照顾才迟迟未能成行。 <br></div><div> 看着娇妻那担忧的眼神,龚熙凌伸出手为安藤佐和子掠了掠鬓角的发丝,温柔地告诉她说: “ 大头为我弄好了一本美国护照,我先到美国。办好签证后,再从香港进大陆。等我到大陆稳定后,再接你们娘儿俩回来吧! ” </div><div> 安藤佐和子娇羞地闭上双眼,幸福地给了老公一个热吻。 </div><div> 送安藤佐和子去台北机场那天,龚熙凌替她办完登机手续后,又帮忙把行李也办了托运。安藤佐和子抱着孩子与龚熙凌吻别。她反而千叮咛万嘱咐让龚熙凌一路上一定要小心。</div><div> 龚熙凌微笑着连连点头称:“是,是,放心吧!”然后闭上眼睛,把娇妻和孩子拥进了怀里……</div><div> 当机场再次响起催促登机的广播时,彼此最后道别一声:保重!安藤佐和子怀抱女儿,就头也不回地通过安检一直朝里走去。</div><div> 龚熙凌高声喊她,向她努力挥手,她也无动于衷地径直前行也没回头看一眼,似乎除了怀中的孩子,整个世界都跟她没了关系。</div><div> 龚熙凌站在安检口处,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心里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个啥滋味。安藤佐和子她没有流露出依依不舍,头也不回一个,毅然绝然地就那样离开了 …… </div><div> 看着安藤佐和子她淡淡而去的身影,龚熙凌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时心血来潮忽得歪诗一首: </div><div> 英雄有泪不轻弹,何洒儿女离别情。 </div><div> 我辈杖剑饮豪酒,志在江湖扫不平。 </div><div> 想到此,龚熙凌反而轻松了许多,许久以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心病似乎“吧嗒”一声落了地。他用十指插入发间梳理着头发,心情愉悦地重复着自己偶得的歪诗。忽然“呵呵”一声笑了,不明白向来雷厉风行的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div><div> 他望一眼随行的众兄弟,随即放下双手,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四周,然后抬起头大踏步地离开了机场。</div><div> 安藤佐和子回到日本后,马上就写了一封信寄来。 </div><div> 信上写到: </div><div> “ 亲爱的,我与女儿平安归家,弟 —— 安藤佐雄来机场迎接。家中一切安好。我君放心。勿念! </div><div> 八月的台北 </div><div> 你我相约 </div><div> 余下的一百天 </div><div> 将用分秒来等待 </div><div> 银燕带走的是我 </div><div> 留下的是牵挂的心。 </div><div> 天南地北 </div><div> 老翅几回 </div><div> 横山欢乐 </div><div> 台北离苦。 </div><div> 岸相望 </div><div> 渺万里波涛 </div><div> 千帆尽染 </div><div> 君有承诺 </div><div> 待来日骄阳似火 ……” </div><div> 看看这安藤佐和子的中文进步有多快,这词意明显有模仿:元好问《雁邱词——摸鱼儿》之意。 </div><div> 最后安藤佐和子赋七言诗一首赠龚熙凌: </div><div> “ 我君仗剑行江湖, </div><div> 和子不敢妄阻拦。 </div><div> 本应随君左右去, </div><div> 无奈女儿牵动心。 </div><div> 心随我君仗剑走, </div><div> 路边野花莫停留。 </div><div> 百日杆头望君旋, </div><div> 只待佳音妾还家! </div><div> 一九九二年八月十七日 。和子书于东京。 ”</div><div> 这真是,款款深情溢于言表。 </div><div> 龚熙凌读完这异国娇妻的情书,他心存感激,立即回赠七绝歪诗一首寄过去: </div><div> 两岸相望离别情, </div><div> 横山侬情似我心! </div><div> 今朝恨别惊心鸟, </div><div> 八闽展才迎侬归。(八闽指福建省) </div><div> 为了迎合安藤佐和子之意,他还特意借花献佛附上了他也喜欢的元好问《雁邱词——摸鱼儿》原词: </div><div>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div><div>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div><div> 欢乐趣,离别苦。 </div><div> 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div><div>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div><div> ……</div><div> 送别娇妻,龚熙凌即刻先飞美国,一切手续办妥,马不停蹄再飞赴香港辗转返回到大陆,然后以一个合法公民的形象进入福建一切顺利。</div><div> 有了名正言顺的新身份,龚熙凌他首先去拜望了老朋友,茬拿全家及刚到福建认识的王小刚等人,再到海滨小城住进了新桥鑫大酒店。这才迫不及待地去找到老朋友欧阿。见面后,兄弟开心不用细细赘述。两人在KTV包房,一个欧阿喝酒,龚熙凌喝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畅谈聊了一个通宵。 </div><div> 当龚熙凌心急如焚地问到当年打死东北人的事时,欧阿喝了一口酒,用牙签插起一段尤鱼片扔进了嘴里,很平静地说; “ 事情都过去了,只是我堂弟王三哥,出面顶罪,被判了十年刑。其他有名头的只是参与,大多是拘留审查了一段时间,都没事了 ……”</div><div> 龚熙凌了解完细节后表示: “ 鉴于这样,此事因我而起,连累了王三哥。我们无论花什么代价也要马上把三哥捞出来。老欧,你明天就去找人,钱不是问题。把三哥这事办妥了,我才有心情开展工作。另外也烦老兄找人去帮我找找合适的办公场地 ……” </div><div>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通神天地知,在龚熙凌他们四处奔走,上下打点后,王三哥很快就被提前释放了出来。</div><div> 从此王三哥就一直跟随在龚熙凌身边,忠心耿耿地做了他的得力助手 …… 这真是:知恩图报真君子,见利忘义不丈夫。</div><div> 先不提龚熙凌的这种报恩方式对与错。其实作为一个很普通的人来说:知恩感恩也实属不容易,何况能报,那当是更高一层的境界。如果人人都能做到知恩,感恩,报恩,那世界定当乾坤朗朗,光明和谐一片。 </div><div> 在捞王三哥的同时,龚熙凌是又找关系,又花钱送礼,约边防大队主事的头儿出来吃饭,打通各个方面的渠道 …… 很快打通关节铺平了来货进港的道路。</div><div> 能联系上的可用人员,如阿晶、王小刚等都通知到位。当人员、车辆一切准备就绪后,货就由台北空运到彭湖,当夜出海,当日凌晨到达海滨 “ 围头妈 ” 港。货,源源不断地进入大陆 …… 他们以前走福建长乐松下得五个多小时,现在从海滨开车出发 20 分钟就到了海边 “ 围头妈 ” 码头,这比走长乐松下码头省了很多时间。</div><div>第43章 诚信乃经商之本</div><div> 龚熙凌在一栋租来的写字楼里,挂起了服装进出口贸易的牌子。另外租了一套别墅既当住家又同时开展走私贸易。很快,当地很多人就知道了龚熙凌有船往来于海峡两岸,运输货物很方便很及时。</div><div> 因为与阿信、陈大头联手后,公司直接包了两艘渔轮长期作为走私专用运输工具。一般渔轮从台北出发到大陆的福建只有来货,回去都是空船,所以,龚熙凌让人放风出去,可以接受转运从大陆进台湾的货物运输。 </div><div> 这样一来,有那么方便快捷的运输,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让他们往台湾带东西。龚熙凌的公司私下里统一规定:每箱货,收一千元人民币作为运费,但按照最初成立公司时三位老大商议的那样,所有货物必须接受开箱检查,否则不管什么情况一律拒运。 </div><div> 有一天,老欧打来电话说有一位朋友要见龚熙凌,希望龚熙凌抽时间去他家喝茶。当龚熙凌来到那朋友家里时,那位朋友拿出两千多元一斤的铁观音热情地泡给他喝。</div><div> 在品茶聊天中,他提出有三箱货,只要龚熙凌的船能带进台湾并安全送到台北后,就给他们每箱一万元人民币作为酬谢费(运费)。龚熙凌马上欣然同意了他的请求,但跟他强调说只要接受他们开箱检查的规定,一切不是问题。</div><div> 装船那天晚上,那位朋友用重金买通了船员,把货直接装进了底舱。作为发货前最后一道严格把关的龚熙凌来说,他反复思考着,想到他出如此高的运费,有点不放心,就亲自去检查验看。当得知那位朋友的货物被直接运至底舱,他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他和和气气地把那位朋友邀请来,点上香烟,烟雾缭绕中,当面开箱完成最后一道手续。谁知开箱后才发现全是出土文物。那位朋友一再恳切地说这只是什么二、三级的文物,不犯法的。 </div><div> 龚熙凌呵呵微笑着,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公司的规定,委婉地一口回绝,坚决拒运 …… 龚熙凌坦诚地向他解释,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并心平气和地说: “ 作为我个人,坚决不能破坏了公司的规矩 , 并且希望朋友多多理解,不要为了这么一点点经济利益把彼此置入难堪之地。 ”</div><div> 因龚熙凌言辞中肯,不遮不藏,清清楚楚地表明了自己和公司的态度。后来这件事不但没有伤害他俩之间的朋友感情,反而使得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龚熙凌学会喝好茶,品铁观音就是常去这位朋友家养成的习惯和良好修养。 </div><div> </div><div> 生活中,有太多人认为办事需要瞻前顾后。其实不然,即使感情也是一样,都要在恰当时刻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原则问题不能含糊,才能少造成过多的误解,少给人生留些不必要的遗憾。往往真诚坦白在许多时候更能够因祸得福,坦坦荡荡做人不累,真真心心交友,人生处处会是雅情怡景。 </div><div> </div><div> 生意天天做,麻烦时时来。没过多久又发生了一件有关诚信的事:一天,有一位台湾人——杨先生,在福州投资热带鱼做批发生意失败。由于行情没有预测准,出师不利想趁早打道回府。</div><div> 杨先生经四处打听,得知龚熙凌有这样的大型运输贸易往来,于是托人找到龚熙凌打算送十箱热带鱼回台湾,一箱给他四千元运费。还是最后一关,当开箱检查后,龚熙凌发现里面全是 “ 小红龙 ” 鱼,玩宠物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箱里的每条价值都非常昂贵,几乎全在一万元左右,每箱小龙近四十条,十箱总价值四佰万元左右。而且当年北京水族市场,一条好一点的金龙鱼已卖到十几万元了。</div><div> 望着杨先生忐忑不安,茫然无措的立在身边,龚熙凌就握住他的手,直言不讳、坦诚地告诉他: “ 我不管你的商品价值有多高,每箱我们只收一千元运费。放心吧,有多少货都给你照运不误。 ” </div><div> 杨先生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此次生意受重挫,但是天阴没遇连天雨,他遇到了非常讲究诚信的龚熙凌。 </div><div> 因为诚信,从此龚熙凌又多了一个朋友!(后来杨先生帮了龚熙凌不少的忙,那是后话。)此上两例,不由得我们大家都一目了然了吧:生意好做,诚信难求。真心相待,一诚,一信,一生虽不求,一生却皆有。 </div><div> 在生意场上混的人都明白:做生意讲究诚信,广交朋友,财源滚滚。但也要把握尺度,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的。</div><div> 一天,龚熙凌正陪着北京来的几家大客户在外面酒店吃饭,王三哥火急火燎地找来走到龚熙凌身边,对他低声耳语说: “ 大哥,有一位台湾来的先生说有要事找你,我安排他在公司会客厅等着呢。 ”</div><div> 龚熙凌听说后,还以为是有台湾朋友过来了,就吩咐王三哥说: “ 我这里还有事要谈,你先陪那位朋友去把午饭吃了,然后带他去家里休息等我 ……”</div><div> </div><div> 下午龚熙凌安排送走了北京客户后,就急匆匆地赶回家去 —— 这是一栋租来的小别墅,大铁门全部打开刚够一辆带屁股的小货车进出的。不足一百平米的院子里,除了有一个生机勃勃的小鱼池,到处都是整齐有序地堆放着各种鸟类、犬类运输笼、宠物箱等,层层叠叠 ……</div><div> 一楼有两间客房,大厅改装做了饭厅。三楼一底的小楼房顶上,四面全部蒙罩上了不锈钢网。顶部是遮风挡雨的遮阳板。打老远就能听见有鸟儿的鸣叫声。</div><div> 龚熙凌一般会客在二楼,密谈就只能到他用房间改装的小办公室里面了。因为整个三楼房间与客厅也都变成了商品陈列室。</div><div> 当龚熙凌走上二楼客厅时,卧在松软沙发上的一位客人就立刻站了起来。龚熙凌打眼观瞧,面生得很,正想开口询问。</div><div> “头给(老板)到了……”</div><div> 还没等王三哥介绍完,那人上前拉着龚熙凌就非常热情地说: “ 久仰、久仰,鸟王在台湾抢美女,单挑黑山早有耳闻。哈哈,百闻不如一见哪!救美女飞车脱险,小四川独挑西洋拳。鸟王威震江湖,哈哈哈,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div> <h3>第44章 撞在枪口上 </h3><div>虽然都是男人,有的会迷失在温柔乡中找不到自己,一个真男人才会朝着理想的方向,勇往直前地去探索自己的梦想。<br></div><div> “救美女飞车脱险,小四川独挑西洋拳。”听了这话,龚熙凌并无欣喜得意之色,而是对来人更加多了一分提防之心。 </div><div> 他疑惑地打着哈哈,客套地说:“哪里、哪里,你这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可信、不可信。想必朋友你也是台湾道上的人了?” 他一语双关地回应着,抽出香烟递给对方,大家客套完毕,落座后,站在旁边的王三哥为龚熙凌麻利地点上香烟,就又开始重新烧水换新茶了。 </div><div> 龚熙凌心下明白: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见面就套近乎,必有所求。他微眯双眼,深深地吸了两口烟,又接着说道: “ 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不会喝酒也不喜欢绕弯子。先生有何贵干?不妨直说 ……” 他一边瞅着对方的眼睛说着话,心里却在分析研究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div><div> 都说龚熙凌眼睛有毒,看人很准。其实只是他善于观察生活,善于根据对方的言谈举止,分析判断人物的心理罢了。这是他当年在部队学习画画时,练习人物写生绘画养成的观察分析习惯。所以,一个好的心理学家,一定得从学习画人物写生做起。 </div><div> 那位台湾人,他挑起大拇指打着呵呵说道: “ 鸟王,不愧是爽快人啊!闻名不如见面。 ” </div><div> 然后他端起一杯刚泡好的热茶一饮而尽,放下小茶杯胸有成竹地又说: “ 好、好、好,你爽快,我也爽快,跟我合作吧,借你的道我们一起发财。只要你同意,我马上打入你帐号六十万美金。(当时合人民币五百万元) ”</div><div> 说完,他眨巴眨巴眼睛,狡黠地看着龚熙凌的面目表情变化,自信地期待着结果。因为他相信,钱能通神,哪有送上来的财神而被拒之门外的道理。 </div><div> “ 哦?! ” 龚熙凌故意诧异地问道:“ 不知这位老板要与我如何合作呢?出手如此大方! ” 这时的龚熙凌把对方的来意已经猜到八九分了。 </div><div> 只听那台湾人又说道:“ 我们了解了你们的货,每箱鸟是混装七十只,单格四十八只鸟,你只要每箱损失十几只小鸟,我在台湾把我的货放进死鸟腹中缝好,交给你们运到大陆后,把死鸟交还给我就行了。 ”</div><div> 龚熙凌一听此话,心里 “ 咯噔 ” 一下马上明白了对方是要用死鸟运送 “4 号 ” 白粉。他心里冷笑道:果不其然。 </div><div> “ 唰 ” 地一下他就变了脸,双手一抱拳,立刻断然回绝道: “ 这位客人,你的的确确是找错人了。一来我怕死,这是杀头的罪。二来犯罪害人的事,鸟王我从来不干。而且我最恨的就是吸毒贩毒的人。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就是因吸毒而死 ……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 </div><div> “ 哈哈哈 ——” 对方不等龚熙凌把话说完,发出一阵长笑,此人诡异地反诘道: “ 你走私不是犯法的勾当吗?还装什么君子?! ” </div><div> 他猛然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不利于洽谈合作。于是又挤出笑脸用缓和的口气说: “ 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你又何必与钞票过不去呢 ……” 他端起茶杯,用眼角瞟着龚熙凌。 </div><div> 龚熙凌轻笑一声,辩解道: “ 是,我走私宠物、百货,但那只是违规,而不是犯罪,更不会害得人家破人亡。我愿意走正规贸易渠道,做两岸正常贸易。可是目前中国的法制法规还不够健全,两岸又不通航。被逼的,我们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恕我直言,无能为力,请回吧! ” </div><div> 龚熙凌他严辞拒绝了对方的请求。让王三哥立马送客 …… 对方甩袖而去,恨恨地嘟囔了一句:“往你嘴里送蜜卷,你还咬我手指头——真不知好歹。”</div><div> 按照龚熙凌的脾气,他可是一贯吃软不吃硬的主,可是今天他却压住了上堂的烈火。还装出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大声说:“走好,我就不送了。以后有其他机会再一起合作啊!”</div><div> 私下里他立即给王三哥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王三哥悄悄跟踪此人 …… 因为他最憎恨贩毒者了!在中国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中,龚熙凌有好几个朋友都是倒在了吸毒上,有的倾家荡产,有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div><div> 二十多天后,福建(海峡都市报)头条新闻:厦门警方一举破获贩毒集团,抓获以台湾人为首的贩毒集团成员数名,缴获海洛因 十六公斤之多,还有其它冰毒、摇头丸等等 …… </div><div> 也就是在这次鼎力配合警方破获特大毒品走私案件中,龚熙凌结识了负责主抓刑侦工作的海滨市公安局政委浩宇。</div><div> 浩宇是海滨市初期建市时,由广东公安局调来支援海滨市的公安干警。加之浩宇他走路说话很有派头,所以私底下,大家都叫他大少。因为浩宇他为人正派,有派头没架子。一来二去,龚熙凌后来与他就慢慢地成了好朋友。这正是,真英雄再抖虎胆,露神威狠惩毒贩。江湖好汉识好汉,道不同志趣相融。</div><div> 早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初,从部队回到地方的龚熙凌就有申请过,开一家“私人侦探社”,协助民众办一些公安机关无法及时破获的案子。梦想过做中国的第一神探,做扬名世界的中国“歇洛克.福尔摩斯”。</div><div> 阿瑟.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早在龚熙凌上初中时就被深深地植入进了他幻想的骨髓中。他在国企出差西安、太原时,曾多次配合当地警方破获过,文物盗窃,倒卖案件。照龚熙凌那时的话说:是他们活该倒霉,自己撞在我枪口上了。</div><div> 他这一生,唯一得到过政府的一次广播表杨,就是1984年,他出差山西太原时配合当地警方破获的文物盗窃倒卖案。</div><div> 在太原饭店,他发现有人倒卖出土文物时,他及时向警方提供了线索,警方却让他冒充文物买家打入罪犯内部,同样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div><div> </div><div> 经过配合警方破获特大毒品走私案这件事后,龚熙凌加大了约束身边人的力度。他找来他身边的几位朋友立即开会。在会上,他一脸严肃,开门见山地强调说:“我再最后郑重地重申一遍,公司里的章程严格规定:不管什么人,什么货要找我们公司运到台湾,必需开箱检查。枪支弹药、毒品、字画、古董,一律拒运。否则后果自负!你们为我介绍生意我自当心领,但是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到时别怪我不客气,不讲朋友情面。”</div><div>第45章 小别胜新婚 </div><div> 公司的小会即是在不愉快的气氛中“灰头土脸”地结束了,可打这以后,乱七八糟的事就明显少了很多。再没人敢轻易介绍朋友来说情通融带运违规货物了。 </div><div> 这个不讲人情世故的龚熙凌,其实他真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他把人情和世故分得一清二楚。</div><div> 符合常理的人情他铭记心底,不符合常理的人情世故,他坚决拒之毫不留情。哪怕是天上掉大馅饼的好事,他都一定坚持自己的原则:违规情可恕,违法理难容。 </div><div> 龚熙凌忙了一天,回到二楼客厅与王三哥等人喝了几杯茶,他叮嘱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就自己先去冲凉了。</div><div> 当他刚从卫生间裹着浴衣出来时,王三哥就把电话递了过来说: “ 大哥,找你的 ……”</div><div> 龚熙凌接过话筒问: “ 你好!哪位? ”</div><div> “ 嘻嘻,我呀!偷渡虾,你的有没有想我的呀,我的好想你的哦。 ” 安藤佐和子在电话那头用甜甜的声音兴奋地说。 </div><div> 她嘻嘻地笑完后又温柔地补充道:“ 知道你忙,所以奴家白天也不敢打扰你这只大虾的 ……”撒娇完后,她才问道:“事情都理顺了没得啊?不准招收美女员工哦。一想起你,我的心就砰砰的跳……”</div><div> “ 哈哈,你想个屁哦,回到家里多舒服呀!哼,你那天走的时候都不回头看我一眼,还说想我呢 ……” 龚熙凌听见是安藤佐和子,强压抑着那份心中的思念,他故意用生气的口吻说着。 </div><div> “ 嘻嘻,你的笨笨的。人家是怕掉眼泪哭出来,舍不得离开你的,不就走不成了嘛,的确是怕影响到你的嘛!所以才含着眼泪不敢回头的 ……傻帽,你的这都不懂呀?哼!” 安藤佐和子她话还没说完,就真的委屈地哽咽起来。 </div><div> 可是,当时在台北机场,龚熙凌真的是还有点不能理解她毅然绝然离去的样子呢。听安藤佐和子这么一解释,感觉着她的委屈,他急忙安慰说: </div><div> “ 宝贝,我更想你呢,这边都弄好啦。还有宝宝的房间也布置好了。你赶快和宝宝都来福建吧!到时我去厦门机场迎接你们 ……”</div><div><br></div><div> 自从他们两个人分开后,在横山的你情我侬,执子之手于花前月下的那些浪漫日子,就不时浮现在龚熙凌的眼前,那是一种无谓的思念,别样的苦。</div><div> 他在心里曾暗暗地发誓:有一天安藤佐和子归来,我再也不让她离去。此生此世,无论她会怎么样。我都将一如既往地守着她,爱着她。 </div><div> 一个多月后,安藤佐和子在日本办好了来中国的签证。终于又回到了龚熙凌的身边。久别的重逢,真是别有一番喜悦在心头 …… </div><div><br></div><div> 鹭岛厦门,现代化国际港口风景旅游城市。今天晴空万里,天气特别好,干净整洁的街道让龚熙凌的心情非常舒服。</div><div> 人逢喜事精神爽!龚熙凌坐在兰鸟小车的副座上,心情格外的舒畅。他双脚在无忧无虑的打着欢快的节拍,配合着脸上光彩照人的面容,曲曲音符荡漾在他深深的面部波纹里,口里不停地哼唱着悦耳动听的歌曲 ……“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 一会又唱着张行的(迟到) “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 …… 爱要真诚不能分享 …… 哦 ……” </div><div> 看得出:平时不大注重衣着修饰的龚熙凌,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他上身是一件咖啡色名牌长袖针织 T 恤,黑皮鞋配上浅黑色的西裤,显得他自然沉稳、潇洒又不失庄重之感。</div><div> 身价千万的他从不带手表,更不会佩戴什么钻戒项链之类的饰物,只是把大哥大随时放在手边,或者插在屁股兜里,以备信息的随时畅通。</div><div> 龚熙凌平常说话的时候语言精练,言简意赅,斯斯文文,虽不苟言笑,但给人的感觉总是彬彬有礼的。所以在外人眼里,更多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学者书生呢。 </div><div> 在厦门国际机场接机楼里兴奋不已,等候多时的他,不停地来回踱着方步,企盼广播里早点听到播送出安藤佐和子从东京飞来的班机到港的消息。 </div><div> 期盼心急的他抽出一支万宝路香烟在鼻子上嗅了几下,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对站在身边的司机老邱说: “ 走,先出去抽支烟吧。 ”</div><div> 司机老邱个头不高,可能刚好一米六。本地渔民出身,改革开放后也不出海打鱼了,考了本小车驾照,被人雇佣去开私家黑 “ 的士 ” 。这次龚熙凌回大陆找司机,有朋友就介绍老邱来了。</div><div> 他虽看上去比龚熙凌大了十来岁,可是龚熙凌发现他办事认真,再说他对龚熙凌又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龚熙凌就把他留在了身边。</div><div> 他与王三哥两人,一个开车,一个保镖,从此不离龚熙凌左右。久而久之就成了龚熙凌的心腹之人。所以私底下,龚熙凌干的很多行侠仗义的事情,除了他两人,外人是不得而知究竟的。更准确地说,多数时间龚熙凌是幕后策划者,他俩才是前台的舞者——执行人。 </div><div><br></div><div> 在厦门机场出站口,安藤佐和子她一见到龚熙凌就扔下手里的行李,飞奔了过去,紧紧地搂住他,眼泪顺着微笑的眼角慢慢地流了下来 …… 她喃喃地说着: “ 我好想你、好想你的!我的不要再与你分开了 ……”激动得她久久地不愿松开搂住龚熙凌脖颈的双手。</div><div> 龚熙凌用左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用另一只手梳理着她瀑布似的乌发,轻柔地跟她说: “ 乖,不哭,想我了是吧?! ” 他见安藤佐和子埋头胸前没反应,就偷偷的在她屁股上坏坏地拧了一下。</div><div> 安藤佐和子假装嗔怒地推开他,用手指着他说: “ 看你那小样,笑起来都看见你的小舌头了!你的跟我走,回家看我的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的。 ”</div><div> 两人小别如蜜,龚熙凌调笑着敬了个礼,回答说: “ 是‘太君 ' ,开路地有! ”</div><div> 老邱接过行李箱,开车去了。龚熙凌此时才发现他的女儿 —— 龚琳小和子不在她身边,他就吃惊地问道: “ 晓琳宝宝怎么没带回来呢? ”</div> <h3>第46章 是非皆因尘俗起</h3><div> 安藤佐和子她嘴唇动了动,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泪珠又流了下来,抽抽几下说: “ 不是的,是外婆不让我带走的,怕这边条件不好嘛。外婆还说,你的要想见女儿的可以,你的就亲自去东京的看看 ……”</div><div>“ 哈哈哈—— ” 龚熙凌嘲笑着说: “ 不是她老人家想要见女婿了吧?!嘿嘿,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气。哈哈,我才不敢去呢!”</div><div>龚熙凌虽说讨厌中国的哈日族,但他也并不憎恨日本人。虽然他也强调,历史上日本带给中国人有过太多的伤害,但毕境那是历史。不能归罪于日本人民。</div><div>安藤佐和子她含着眼泪笑道: “ 嘻嘻 —— 你的臭美吧。谁说想见你啦!? ” 说完她还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头。 </div><div> 说不想见是假的,她带回去那么多她与龚熙凌甜密的生活照,丈母娘看到这英俊潇洒的帅女婿,安藤佐和子在她父母亲朋面前,还指不定怎么夸张炫耀他老公——龚熙凌呢。 </div><div> 久别的重逢,使人心潮澎湃感慨万千!龚熙凌为了迎接他可爱的娇妻,一心想给她一点惊喜,他深情地对安藤佐和子说: “ 我们不回家了 ……”</div><div> 安藤佐和子纳闷地看着他问: “ 你的为什么? ”</div><div>龚熙凌神秘兮兮地笑着,揽妻入怀, “ 哈哈,你猜猜看呢? ” 彼此微笑着四目相对 ,闪着柔柔的情;思恋的光。</div><div>当老邱把车开到他俩面前时,龚熙凌他拉开车门让娇美如花的爱妻先上车。他刚坐进车里就对老邱说: “ 直接去厦门轮渡。 ” </div><div>在轮渡地下停车场,下车后,老邱很理解人地说: “ 头,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div><div>“ 也好,你直接回去吧。多协助一下王三哥。有要事打电话给我 ……”</div><div>交待完后,龚熙凌挽着安藤佐和子乘电梯到地面,从轮渡码头坐船过渡到了鼓浪屿。 </div><div><br></div><div>安藤佐和子特别喜欢旅游,但还从来没来到过这里。刚一下船,她就 “ 啊、啊 ” 地尖叫起来,孩子气地连连拍手大叫: “ 鼓浪屿、鼓浪屿 ” 引得路人都驻足回头看他们。 </div><div>龚熙凌学着电影里日本人的口气,开心地喊道: “ 哈哈——,花姑娘的,你的开心吧?!我的导游的有,你的鼓浪屿的开路的干活 ……”</div><div>“哟——西!”安藤佐和子乐得连连喊“好的”</div><div><br></div><div> 鼓浪屿,孤悬厦门西海中,宋元时称圆沙洲,明代始称鼓浪屿。因为岛的西南海边,有一块大岩石,长年累月被海潮拍击,中间冲刷出一个大洞。每逢潮涨,海浪扑打岩洞,发出如擂鼓的声响,人称(鼓浪石),鼓浪屿因此得名。(据考证:鼓浪石系一亿零八百万年前,中粒花岗岩经历漫长岁月受到海水冲蚀逐渐形成的。) </div><div> 在上 “ 日光岩 ” 前,龚熙凌先带着她来到了 “ 港仔后 ” 的海滨浴场。海潮初涨,泛着白光绵延曲折长远的浪线,随着波涌张着大嘴一浪接一浪地亲吻着沙滩,安藤佐和子张开双臂欢叫着,兴奋地朝海水跑去,害得龚熙凌在后面不得不捡起她随意丢下的高跟鞋,远远地尾随其后地追赶……</div><div> 朝海水跑去的安藤佐和子忘乎所以地拥抱着浪潮,似乎把龚熙凌和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她嬉戏地用赤足踢踏着涌上沙滩的浪潮。海水逐浪争先恐后地溅在她的长裙上,为她渲染着喧闹的重墨。原本随风飘逸的暗花苏绣长裙,瞬间无精打采地颔首垂立。她全然不顾,掬起一捧海水拍在青春的脸上,无拘无束地深刻碰触、抚摸着大自然,感受着潮起的倾心问候……</div><div>港仔后:宽阔的沙滩上,砂质细软、坡缓浪平,海水流速小,没有鲨鱼出没,每年有五个半月海水温度在 20 ℃ 以上。泳季可达半年之久,每日有两次潮水,宜泳时间六个多小时,是景好、沙好、水质佳的好地方。 </div><div>龚熙凌在沙滩上的一把太阳伞下坐了下来,看看还不算多的游人,花一百多元,他叫来了一壶铁观音。他静静地等待着安藤佐和子玩够了要休息时,一起品茗。吹着微起的海风,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边在温情的太阳伞下彼此小可爱似地分享一下别离之苦,那种惬意暇情令满眼爱意的龚熙凌神往了。</div><div>也许是因为消费太贵的原因,沙滩上几十张茶桌空空荡荡。当游人累了想坐在太阳伞下休息一会时,马上就有人来捧上热情的笑脸询问:您想喝点什么?每当这时,游客看看那不菲的价格,只好悻悻地起身离开去。 </div><div>安藤佐和子越跑越远,身影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小花点在视线里跳跃。龚熙凌追逐着视线里跳跃着的小花点,双脚打着节拍,习惯性地抽出了一根香烟,突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安藤佐和子的惊呼声。<br></div><div>龚熙凌提耳细听,是娇妻在大喊“鸟——王”。他嘴角下翘,哼了一声: “ 鸟王?!” 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陈大头在横山时教安藤佐和子时说的——遇到危险喊:鸟王。</div><div>龚熙凌抬眼望去,小花点周围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几个舞动的小黑点,心说:不好!好大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飞身几个箭步,施展起了小时候纯熟的跑酷轻功,向 “ 港仔后 ” 远处的拐弯地几个晃动的小黑点急速奔去。</div><div>转眼间龚熙凌飞落到了安藤佐和子身边,定睛一看,七八个小伙子正在那里用言语调戏安藤佐和子呢。还不断地左拦右挡不让安藤佐和子逃出他们的包围圈。 </div><div>这也难怪,几个大男人忽见一单身美女,又如此的惊艳亮丽,不搭讪才怪。不过围着不让人离开,还轻言浪语,动手动脚就有些过分了。 </div><div>不由分说,龚熙凌上前把安藤佐和子挡在身后,一恭手说道:“各位小兄弟,今天我心情好。各走各的吧!你们刚才对我老婆有什么冒犯,我也不计较了。”</div><div>说着龚熙凌手牵安藤佐和子就要离开,谁知突听一阵大笑,其中一人嘲讽着说:“哈哈,原来是一绿头哥啊……没有本事,罩不住美人,哈哈哈——就让给哥几个吧!”那伙人众一阵阵鄙视带着侮辱性的浪笑笼罩在了空气中。不时还冒出更难听的字眼。</div><div><br></div><div>第47章 救美演绎初恋</div><div><br></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太了解自己的老公了。她一下拽紧了龚熙凌小声说:“信(しん) じられな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やっぱりやめよう(我看还是算了)走吧!”</div><div> 龚熙凌也用日语回答说:“もう腹が立つ (你说气不气人?)”</div><div> “今後気をつけて”(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気にしないで(别往心里去)やっぱりやめよう”安藤佐和子说着算了又拽了拽龚熙凌。</div><div> 龚熙凌没有再理会安藤佐和子的劝阻,他认为凡事只要别太过分,什么都好说。要是越过了人格底线就不能善罢甘休,一定得讨个公道了。</div><div> 他眉头微蹙嘴角轻扬,和颜悦色地对那帮人说: “ 有没有本事不打紧,不过今天你们要是不向我夫人道歉,恐怕你们谁也走不了。 ” 只见他呵呵地发出几声冷笑,一脸的慈眉善目中透出一股冷冷的杀气。</div><div> 龚熙凌的众兄弟们中有句话:宁愿自己被他臭骂,绝不要看见他对你笑。否则就该你倒霉了。</div><div> 七八个小伙子一听,还让他们道歉,又是一阵浪笑。再看看四周无人。胆子也壮了许多,流里流气地纷纷说着脏话,挽袖子脱衣服准备要动手收拾一下这个“大言不惭”之人。</div><div> 谁知龚熙凌一个大跨步上前,先下手为强,照准那领头叫嚣最凶之人就是猛的一个大耳光。</div><div> “啪”手出声发,“给脸你不要,还得寸进尺,真是欺人太甚。” 他目露寒光厉声怒斥。</div><div> 话随声落,龚熙凌一边用两眼余光瞅准扑上来的另外两个人,一边飞身跃起,一个旋风腿刚好横扫到来人头部。他刚落地站稳,就即刻左脚发力,用牵带捣尖腿连续两下连击,“ 啪、啪” 两声,脚后跟又踢中另外一个人胸部两中。</div><div> 那挨了耳光之人,一看眨眼之间,不仅自己挨了耳光,又还接连倒下了二位哥们,心知不好,遇到练家子了。他也顾不得其他朋友哥们是否安危了,一边捂着火辣生疼的左脸,一边狼狈不堪不辨方向地拔腿就跑。 </div><div> 龚熙凌眼尖手快,大喊一声: “ 哪里跑? ” 一个箭步冲出,抓住此人后衣领,顺式用力往下一带,只见那人一个倒跌“王八”四脚朝天。</div><div> 龚熙凌一脚踏在此人胸脯上冷冷地说:“告诉过你本爷爷今天高兴,不想计较的。可你,给脸不知道接着,小子——想跑是吧?嘿嘿,来不及了。” </div><div> 他双目一扫被吓得晕头转向的众人,又对众人一声断喝:“ 都给我跪下,双手抱头。谁想再跑,我就废了他双腿……”</div><div> 随着他这一声断喝,胆小之人不但腿软,有两个裤裆也湿了一片。哈哈,这正是:和子魅丽增海色,熙凌痴迷远赏瞧。戏潮弄水喧心曲,浪浪和弦伴仙娇。忽闻爱妻惊声变,花点已成颤花雕。疾驰凌空瞬间至,群痞成泥堆告饶。 </div><div> 人啊,真的不要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人不可貌相,海水怎可斗量。啥叫真人不露相,露相的就不叫真人了。叫嚣的恶人们啊,以后为人处世多长一只眼:谨慎为妙!你在做,天在看。 </div><div>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七八个人,现在见大事不好,呼啦啦跪倒一片,连声哀求饶命。龚熙凌刚要做出处断,谁知这时远远地赶来一群带红袖标的执法人员。原来是安藤佐和子怕龚熙凌寡不敌众,跑去呼救喊人来了。</div><div> 龚熙凌心下嗔怪安藤佐和子多事,这不,为了处理此事,还不知又要耽误多少时间了呢!</div><div> 在景区派出所等候处理时,龚熙凌取笑安藤佐和子说:“ 老婆,你怎么喊 ‘ 鸟王 ’ 呢?你以为还是在台湾哪?哈哈 ——那也只有对付道上的人才管用呀。这些都是出来旅游的,有谁听过什么‘鸟王’不鸟王啊。嘿嘿——” </div><div> 安藤佐和子并不服气地反诘他说:“要怪,就去怪你的兄弟,是陈大头教我的。嘻嘻——好的啦,下次的喊我老公,不喊别人啦。”龚熙凌听得是哭笑不得,这“鸟王”的称呼咋又变成是别人了。</div><div> 他假装生气地嘟起嘴,“你这个日本小妞,鸟王不是你的老公吗?你老公不是别人,是哥哥我。”他点指着自己的鼻子。</div><div> 安藤佐和子“嘻嘻”地笑着,说着捧起龚熙凌的脸,“左脸颊亲别人,右脸颊亲老公,脑门一口亲‘鸟王’”她边亲边说。</div><div> 龚熙凌看看身边的工作人员,正自感后悔,不该跟女人斗嘴惹火烧身。还是笔录员机灵,偷笑后,假装正经地轻咳了一声,就叫龚熙凌去签字了。</div><div> 安藤佐和子在一边,早忘了刚才的紧张,还幸灾乐祸地鬼念:“男人啊,少跟女人斗嘴吧,多数的女人逻辑混乱,都是跳跃式思维方式,全凭直觉加耍赖,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多忍让着她们点吧!天不会塌下来的。” </div><div> 因为处理打架一事,一个国际友人,一名归国外商。虽说得到了礼遇谦让。签字写证明材料,还是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从派出所出来,他俩手牵手随意地在岛上散着步。慢慢地向日光岩走去……</div><div> 俗话说:不登日光岩不算到厦门。日光岩是鼓浪屿的龙头景点,包括日光岩和琴园两部分。日光岩顶峰有一直径40多米的巨石凌空耸立,成为厦门的象征。民族英雄郑成功收复台湾时,曾屯兵于此,留下许多动人的传说。景区奇石叠磊,洞壑天成,海浪拍岸,树木葱茏,繁花似锦,富有亚热带浪漫气息。拥有“一片瓦”、“鹭江龙窟、古避暑洞”、“龙头山寨”、“水操台”、“百米高台”等胜景。</div><div> 岩上历代文人石刻题咏甚多,为名岩增添了许多古风异彩。攀天梯,登临极顶,鼓浪屿、厦门、大担、小担诸岛尽收眼底。琴园则通过缆车与日光岩相连,以现代游乐项目为主,有“百鸟园”、“电影院”、“英雄园”等。</div><div> 龚熙凌看看天色不早,假如急冲冲去登日光岩,那么一定不能尽兴领略到厦门的大好风光了。</div><div> 于是他对安藤佐和子提议:“我们就在岛上先住一晚,明天再接着玩痛快点。我带你先去吃点厦门的特色小点吧?同意的举左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div> <h3>第48章 牛郎织女游鹭岛</h3><div> 还没等安藤佐和子反应过来,龚熙凌就帮她举起了左手。笑得安藤佐和子用右手捶了他一拳,不等她拳头收回,就被龚熙凌制服在了怀里。有情时,情甜甜如蜜;无情时,食蜜蜜不甜。情感就是一个捉摸不定的东西。</div><div> 他俩如初恋情人,时而牵手时而挽腕,安藤佐和子偶尔绕臂相缠,耍赖撒娇让龚熙凌背着她。看看四下零星的游人尚且兴致颇浓,他们遂寻一僻静小道,边走边耍。不知不觉信步走进了安海路42号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小别墅(花时间咖啡店)。安藤佐和子轻轻推开了虚掩的小门,二人鱼贯进入。店内安静得出奇,仿佛与世隔绝。墙上有店主夫妇的名言:时间是用来浪费的。</div><div> 待他们坐下来后,就见一典雅端庄的女士轻盈地走过来,他俩随即要了两杯卡布奇诺咖啡。后来又点了:蓝山、摩卡、提拉米苏和蓝莓芝士蛋糕。开始慢慢地享受浪费着只属于他俩的时间。</div><div> 如初恋情人,他俩各自诉说着离别与思恋……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临别买单时与店主人攀谈,才知道店老板AIR夫妇,同样是很低调,乐和之人。曾经出过一本叫《迷失鼓浪屿》的书,这也是真人不露锋芒啊,还选择了如此cool与世隔绝的神仙生活。人生恬然自得趣,隐匿山林过乐活。</div><div> 离开(花时间咖啡店),他俩亲密相挽顺着不足两米宽的小巷,信步由缰……“耶!”安藤佐和子甩开龚熙凌,一声惊呼朝前跳跑着奔过去,还回手招呼:“老公快点,这里有个织女耶!”</div><div> 当龚熙凌走近一看,原来是布织道门口放了一台织布机,有一位织女在现场织布。</div><div> 安藤佐和子淘气地摇着龚熙凌的胳膊,娇滴滴地央求说:“牛郎哥,我的也想学织布,当一会织女啊!你的去帮小女子说个人情,让她们教教我的织布啊?!”</div><div> 看着娇妻那可爱顽皮撒娇的小样子,龚熙凌无奈地摇摇头,也只好去找店主商量,让那位在织布的小姐教安藤佐和子织布。织出的布无论好坏,全由他这牛郎哥照单全收。</div><div> 学完织布,花30元一条,安藤佐和子又买了几条手感很软很滑的围巾。两人边嬉笑打闹玩耍,边走进了一条窄窄的走廊,里面廊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留言。穿过这条走廊,就进入了另一番天地!弯弯曲曲的街道两旁林立着一个挨一个的小店铺,卖的都是些旅游的小纪念品。有各种各样精致的小饰品、小手包、小玩意儿、衣服帽子等等。</div><div> 安藤佐和子一见到具有旅游纪念意义的厦门风情的明信片,还有徽章,她就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大量选购,认真填写忙的不亦乐乎。最后付款,把填好的厚厚一打明信片交给店主拜托帮忙寄往日本。</div><div> 走出店门,她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还得意地对龚熙凌说:“这还不让收到明信片的闺蜜们羡慕死了!嘻嘻——让她们也摆脱日本男人的束缚,都来做中国媳妇的好……”</div><div> 她正沾沾自喜间,龚熙凌听她那么一说,立刻拍手欢迎,哈哈一阵大笑恶搞着说:“好、好、好!让日本男人都打光棍,不用咱中国人侵略复仇,日本就自然绝种啦……哈哈——”</div><div> 安藤佐和子狠狠地捶了他一拳,“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啦,撕啦,撕啦地——” </div><div> 龚熙凌听后,假装闭上眼,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去。“你的怎么啦?老公——”</div><div> “我的不是死啦死啦地了嘛!” </div><div> 安藤佐和子毫不犹豫地松开刚扶住他的手,坏笑着,“你的就死啦死啦去吧!” </div><div> 龚熙凌真没想到她会忽然松开手。在他就要快倒在地上的时候一个鹞子翻身弹起来,“你真敢不扶我?!”</div><div>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死啦死啦地!”</div><div> 龚熙凌一个箭步冲向跑了几步的和子,拦腰抱起笑得娇艳欲滴的她,给她来了个原地720度大旋转,“服不服?”</div><div> “我的不服!”</div><div> “好,不服哈!”720度大旋转一个又一个,开始,和子还是不服,不服地叫,后来就紧紧地抓住龚熙凌,声音有气无力地变成祈求了,“我的转晕啦,好老公快放我的下来!”</div><div> “到底谁死啦死啦的?”</div><div> “是我的死啦死啦的!” </div><div> 龚熙凌狠狠地亲了老婆一口,“都不死啦死啦的,你不是说还要给我生一群小宝宝呢吗?”</div><div> “我的生不动了!你的抱着我走吧!给我点力量!”</div><div> 一路欢歌笑语,打情骂俏。最后她俩到了“漂流慢递”(泉州路28号)在店主的建议下,自己拍,自己设计,自己亲自制作明信片,非常时尚地DIY了一把。兴奋之余又照了好多大头贴,再兴致勃勃写封信给未来的自己。她俩都兴趣盎然地又悄悄写了一封给对方。这才恋恋不舍的交给店家好好封存,择机邮寄给未来时空。</div><div> 安藤佐和子牵着龚熙凌的手,这才一步三回头,珠泪欲坠、意犹未尽地离开……毕竟是慢递嘛,未来什么时候才能收到,这就没人知道了。</div><div> 眼看夕阳西下,夜色拉开帷幕。她俩才走进“滋滋情书巅”(福建路43号)把七种口味的手工馅饼,凤梨酥、南瓜馅饼、绿豆、香芋、肉松和椰子,还有老婆饼全尝了一遍。安藤佐和子觉得都挺好吃的,口味纯正酥脆。她伸出手拿起这个,放下那个,这使她左右为难,不知道到底该多买哪个口味的带些回去才好。安藤佐和子正犹豫不决取舍间,龚熙凌已吩咐店主,所有的品种都要,包上五份带走。安藤佐和子满意地看看老公,“嗨嗨”地连连给老公鞠躬。逗得店主和小服务员哈哈大笑……</div><div> 龚熙凌一边示意她矜持一点,一边拉着安藤佐和子就往外面跑。</div><div>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到一间餐馆门前,安藤佐和子又开心得象孩子似的大呼小叫:“小苦急熬死路(食事をする——吃饭啦)开晚饭罗喂”</div><div> 龚熙凌也哈哈地大笑着:“米洗、米洗地有……”</div><div>第49章 鹭岛恋</div><div><br></div><div>当夜,二人住进了鼓浪屿“外婆的澎湖湾旅馆”的海景房,又让她俩惊喜的是,在天台还能眺望日光岩美丽的全景。</div><div>久别胜新婚,这一夜折腾缠绵私语自不必细说。我们也不必偷窥了,还他俩一个甜蜜温馨的二人世界吧。</div><div><br></div><div> 等他们第二天登上了日光岩顶端时,已经是中午了。懒觉好睡,可惜错过了日出。他俩既是疲劳又是兴奋。难得来一次,他们就花大价钱请那里专业的摄影师,拍了妩媚十足,千姿百态的合影。然后又在现场留字压膜,做成了(鹭岛恋)影集兴高采烈地带走。</div><div> </div><div>这日回到海滨城家里时,天色已晚。王三哥和保姆忙着去的士车上取行李,龚熙凌牵手安藤佐和子刚走进二楼,一条纯白色的小狗就向龚熙凌摇头摆尾地迎来。它忽然看到陌生的安藤佐和子跟主人在一起,莫名地驻足凝视片刻,转头看向龚熙凌。龚熙凌一丢眼色,做了一个让它打招呼的手势。机灵的狗狗温和地对着安藤佐和子“汪、汪”叫了两声。龚熙凌他满意地俯身赶快抱起它,用手爱抚地摸了摸它的脑门,双手把狗狗举起,递到安藤佐和子的手里微笑着,“来,亲爱的,送给你的!”</div><div>“啊!马尔济斯。”安藤佐和子抱着小狗亲了又亲,问:“哪儿弄来的呀?好可爱,还这么纯纯的。”说着就自顾自地把脸贴在了狗狗的背脊上。</div><div>龚熙凌笑眯眯着,满眼爱意地柔声说:“你以前不是说,好喜欢纯白色的小狗吗。我在路过香港时看见,就花两千美金把它买了下来……”</div><div> “嘻嘻”安藤佐和子她爱不释手地抱着狗狗,也听不进去龚熙凌还说了什么,心花怒放地打断他,询问着:“它有名字吗?”</div><div>“哦,我叫它’啦啦’,你如果不喜欢,就另外换个名字吧!”龚熙凌说着又掏出了香烟来抽。</div><div>“嘿嘿,啦啦就拉拉,你的拉拉我,我的拉拉你,挺好听的名字,那就叫它啦啦好的。”</div><div>安藤佐和子她说完就抱着“啦啦”凑到龚熙凌的面前,对狗狗娇声娇气地说:“啦啦,叫他,叫呀,叫爸爸。”</div><div>然后她怀抱小狗非常感慨地、庄重地用日本礼节向龚熙凌深深地一鞠躬:“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私はこの一生いずれもあなたを爱します(我这一生都会爱你的)还是老公你的最知我疼我的!”</div><div><br></div><div> 第二天一大早,安藤佐和子抱着啦啦愁眉苦脸地又对龚熙凌提要求说,“老公,女儿的不在身边,我的好想茜茜公主呢!你能把它弄回来的嘛!?这样的,‘啦啦’不是也有个伴了吗!”她可怜巴巴地眨巴着眼睛,盯着龚熙凌。</div><div>一看这情景,龚熙凌马上抓紧她的双手,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着,“哈哈,是吗?那下一趟船我让大头送过来好啦!” 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又柔情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劝慰着,让她开心点再忍耐几天。</div><div>看到老公对她这么爱护有佳,安藤佐和子忽然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想着小和子被姥姥“扣留”也没跟在身边,嘴角马上下垂,迷雾渐欲遮眼。龚熙凌一看马上机灵地自己按动手机,他对着手机高声说:“哦,是大头啊,嗯,嗯,后天船过来的时候把茜茜公主送回来!和子吵着想它呢。”</div><div> 安藤佐和子马上凑过来小声说:“明天,明天更好!”</div><div>“哦,哦,嗯,你嫂子说了要明天,哦,嗯,那就明天!”</div><div>他迅速地关了手机,扬眉翘嘴伸出双手,抱起安藤佐和子一个旋转说:“问题解决了,宝贝。”</div><div>其实船天天都有,他打个电话大头就可以办到的,只是当天送到要更费些周折。他刚才是故意做给安藤佐和子看的,他这个大男人天生就是见不得女人哭鼻子才不得不出了此下策。看来有时候为了哄好女人还是要动点小脑筋的,不会伤了男人的大雅。</div><div><br></div><div>这里不妨偷偷地观察观察我们这位人称冷面大侠的反常举动吧!自从少年时期,因为他既英俊又潇洒,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聪明智慧,喜好抱打不平。所以结婚后,还是有那么多俏女靓妹都虎视眈眈!因感情不和,恢复单身跑路后,又屡遭情感的风风雨雨,他都一直对追随他的女人在感情上只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上,只是为了生活而找个情感依靠的避风港。而第二次跑路台湾,龚熙凌才遇到了他梦寐已久的心中恋人,不单单安藤佐和子娇美靓丽,也十足地可人有学识资历,更是因为她还是一个处女之身。又为了他舍得一切地追随在身边,他是捧到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知道怎么样对她好了。</div><div>龚熙凌这次以港商投资者的身份返回大陆,在短短的时间内事业又是蒸蒸日上,日新月异。所以他有条件千方百计地表达着自己的真情和体贴:又是花费宝贵的时间陪着旅游,又是提前花重金就买了“啦啦”纯种好狗献殷勤。真是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啊!</div><div> 双栖双飞,过了几天这美妙、幸福的小日子。因为安藤佐和子此时没什么事可做,就把精力一心一意地扑在了家务上。她俨然成了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每天上午都会雷打不动地与保姆上街购物,并一起安排众人的精美午餐,还一板一眼、津津乐道地教保姆也跟她学做川菜……</div><div> 马尔济斯犬“啦啦”聪明好动,活泼顽皮善解人意。它知道自己在安藤佐和子的面前争宠不过西施犬——“茜茜公主”,所以更加偏爱跟龚熙凌在一起。西施犬茜茜公主给人的感觉是温柔文静,长发拖地步履轻盈骄傲霸道,气质高贵典雅很独恋主人,但明显的醋意味十足。有它在安藤佐和子身边时,它是从不准啦啦靠近的。就连龚熙凌与安藤佐和子过分亲热不理它,茜茜公主也会生气吃醋地对龚熙凌吠两声。</div> <h3>第50章 吸引定律</h3><div>它并且还会虚张声势地扑过去,拿“啦啦”来出气。它会穷追不舍地追咬百般忍让、无处可逃的小“啦啦”……可爱的两条小狗与她们夫妻二人在海滨市过起了“四口”之家的幸福生活……每每晚饭后,总能见到安藤佐和子抱着“茜茜公主”,“啦啦”围着龚熙凌跑前跑后一起散步、沐浴、徜徉在夜色中……</div><div>由于安藤佐和子她性格随合、机灵懂礼,到了龚熙凌身边不久后就与周边环境混熟了。她人缘好,与人见面就熟。这可是龚熙凌比不了的。</div><div>为了她的老公和两只宠物狗狗,她每天一大早就得早早起床,像一个中国标准的家庭主妇一样,赶去农贸市场。她先找到卖牛肉的摊主,买下那些别人不要的碎牛肉。这是她与摊主事先约定好了,为狗狗们特意准备的。当时龚熙凌自己还养了一条西德牧羊犬——东东。确切地说,牛肉是为“东东”准备的。两只小型犬多数时候吃的是从台湾带来的“宝路”狗粮。当时的中国大陆市面上还买不到专用狗粮。</div><div>然后她再去按计划好的菜谱,细致精心地选购原材料。每天每餐的佳肴她都变着花样让龚熙凌吃饱吃好。</div><div>在她的精心设计,巧心安排下,在不了解真相的客人们眼里,吃过她做的饭菜都误认为她是位标准的川妹子了呢。</div><div><br></div><div>一天黄昏时分,晚餐后,龚熙凌手牵着“啦啦”,安藤佐和子抱着“茜茜公主”一起到楼下散步。</div><div>闲聊时,龚熙凌爱怜地说:“和子啊, 你没必要花费如此多精力与时间在菜肴上呀,你做的川菜真的很好啦,还整天研究那些菜谱干什么嘛?!”龚熙凌是真的有点心疼她,怕她被累着了。</div><div>“你的不知道呀?中国人都说:要想拴住老公的心,就必须先征服你的胃。”她一边嘻嘻地笑着,一边用右手食指点在龚熙凌的胸口上。“我的把你的这个胃先征服了,就是放飞你,你的不是也得回来吃我的食嘛!嘻嘻——有好吃的天天勾着你,看你的能飞多远……”她加重语气调皮地单眼一闭眨了下媚眼,又送了一个飞吻。</div><div>“哈哈——你呀,何必呢!我们可是患难夫妻了哦。你干嘛还这么小心眼呀?”龚熙凌温情地看着爱妻。十分感激地抓紧安藤佐和子的双臂,盯紧她的双眼柔柔地说:“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唯一!我还能往哪儿飞呀。”龚熙凌此时的话是绝对真实,发自肺腑的心声。未来会发生什么?有谁能预料到呢。否则世上就不会有“后悔”一词了。</div><div>龚熙凌瞬间满眼的爱意挥洒向安藤佐和子的周围,裹携着重重的一个热吻揉上她性感的双唇。安藤佐和子怀里的“茜茜公主”醋意十足地朝着他“汪汪”吠叫,龚熙凌吓得一激灵,赶紧缩回身子。</div><div>他坏笑着对茜茜公主笑骂了一声:“臭狗狗,你吃什么醋,她是我老婆耶,她都怕我跑了,你还想拆散我们不成。小心我——我把你炖了红烧狗肉,哈——”</div><div>“你敢?”安藤佐和子一声娇喝,随手打了他一下说:“嘻嘻——你跑,你的跑到天涯海角,我的也不会放过你的!”她伸出右手张开手掌,得意洋洋地让五根手指顺时针连续转动,潇洒地做了一个抓紧的高难度动作。</div><div>龚熙凌看着她那胜券在握骄傲十足的样子也来劲了,兴奋异常地逗着爱妻说:“跑不了,还躲不起吗?我躲到山上当和尚去……”</div><div>安藤佐和子不等她说完,小嘴一嘟嘟小脚一跺说:“哼!那我的就在你对面搭盖一间尼姑庵的,天天的守着你。”</div><div>说着她把茜茜公主往地上一放,就紧紧地依偎在了龚熙凌的怀中。少顷,她就忍不住在龚熙凌耳边轻声私语:“老公,答应我,这一生一世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这次回日本的让我尝够了相思等待的煎熬!”她俩像一对初恋的情人一样,相约相拥在黄昏的柔情蜜意中……</div><div><br></div><div>人在感觉幸福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天是那么的蓝,夜晚的星星如此多情明亮,连空气仿佛都是新鲜无比的!龚熙凌虽然经历了太多的人生坎坷,他认为上帝却是公平地送来了娇柔可爱的安藤佐和子。他又在心里对自己反复说:不为我的复仇计划,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爱妻——我也要努力有一番作为。他坚信自己的梦,迟早会实现的。</div><div>人生短暂,又很漫长。多经历磨难才会收获更多的精彩,不登临极顶,何能一览众晓峰的挺拔俊逸?!龚熙凌坚信在新的征途勤奋打拼中一定能取得好成绩。</div><div><br></div><div>其实人应该相信“心想事成”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神奇宇宙的成功秘密:吸引定律。正确乐观的态度,理智地去分析看待生活,只想成功,别去想磨难与失败。只要做到了,梦想才会被自己吸引过来变为现实。在不知不觉中,那种优秀的脑波信息就会时时引导你朝积极的方向努力,梦想才会被你磁石一样吸引过来变为现实。事业如此,爱情自然也不例外。如果一个人整天只想到困难与失败,那么根据宇宙的:吸引定律。困难与失败同样会被你吸引了过来。所以你才会感到生活处处不顺,倒霉的事接连不断地砸到你的头上。</div><div><br></div><div>坠入爱河的感觉一定很幸福,但这种幸福又恰恰是痛苦的开始。夫妻之间一旦离开了包容、宽恕、互信做基石,任何一种感情猜疑都将被不理智的“火山”吞噬,陷入难以填壑的痛苦中。</div><div><br></div><div>龚熙凌接到陈大头从台湾打来的电话,说马上要来大陆考察一下非银行金融机构——典当行业,看看投资典当行的可行性。没想到第二天吃晚饭前,陈大头和两位台湾的朋友就到了他家。一位律师,一名会计师。目的是考察可行性后,想与龚熙凌商量由他来出面经营管理。</div><div>第51章 越描越黑</div><div> 刚从澳大利亚回台湾不久的陈大头听说,中国大陆政策开放,首先会在沿海部分地区向私人试点开放非银行金融机构——典当行业。全福建省从中央申请到三个名额。他与阿信一商量,认为机会难得,就决定来大陆看看,顺便征求一下龚熙凌的意见。</div><div> 从台湾桃园国际机场匆匆飞往香港的陈大头一行三人,马不停蹄地当天就赶往福建。</div><div> 一进龚熙凌的家门,陈大头把一个礼品盒交给安藤佐和子说:“嫂子,我从台湾走得太急了,没给你买礼物。只在香港机场随便买了这瓶干邑白兰地。知道大哥不喝酒,你就收着吧。”</div><div> 龚熙凌一见这XO,(当时可是一名中国普通工人,三个月以上的工资才买得起的),心想这陈大头见外了不是,于是说道:“都自家兄弟了还这么客气干嘛!你们一路赶过来,哪有时间去逛商店买东西。那我就借花献佛,用它来招待你的朋友吧!”他一边说一边热情地招呼客人坐下来泡茶。</div><div> 安藤佐和子接过礼品盒顺手放在了小吧台上,与众人打过招呼后说:“晚餐的,你们自己喝,大头,不准劝你哥喝啊!否则不饶你的。”</div><div> 陈大头应该算是安藤佐和子与龚熙凌之间的“红娘”了,所以他非常了解安藤佐和子有多么在乎龚熙凌。为了逗逗魅力迷人的娇嫂子,所以在几个人喝茶闲聊时,他故意当着安藤佐和子的面,拿龚熙凌来开涮。</div><div> 他一边捂嘴偷笑着,一边附在龚熙凌耳边开着玩笑大声说:“嘿嘿,大哥,今晚我们还是去前次的那家KTV吧,那儿的小姐一个个真不错呀!也让我这两位朋友见识见识大陆妹的风骚……”</div><div> 龚熙凌一听这玩笑马上就傻眼啦,心想这无中生有的玩笑不知会有什么结果呢。他在桌子底下踢了陈大头一脚,示意他话多了。</div><div> 陈大头看了一眼安藤佐和子,发现刚才还是碧空万里的笑脸蛋,听了他的话之后唰的一下就变了,简直有点阴雨密布的味道。他想坏了,就是开开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他忙自己给自己打圆场说:“你看我这张破嘴,玩笑开过分了晤,嫂子别在意啊,大哥可不是那样的人啊,是我无中生有,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们蜜月一样的感情是否像铁打的一样晤!”</div><div> 谁想到,他不解释还好,这几句话灌进安藤佐和子的耳朵里,那真的是越描越黑了。</div><div> 唉——龚熙凌他心下明白:这段时间因工作原因偶尔回家晚了,或者半夜有事出去应酬,有时天亮前才处理完公事回来。还有他们有时候干的那些“夜行侠”的事,又不想让爱妻知道后担惊受怕。所以在安藤佐和子的追问下,他一般不多做解释,只是寥寥几句敷衍了事。而安藤佐和子又是非常想替他多分担一些的,往往这时就会撒娇紧逼,那个时刻两人别提有多别扭了呢。</div><div> 所以人活着,应该尽量去想一些好事,根据神奇宇宙的“吸引定律”,你越想坏的结果,不但平添了自己的烦恼,本不该发生的坏事,也会被你吸引过来。所以倒霉事,大多数都是人自找的。</div><div> 当夜,安排客人在客房休息后。果不其然,龚熙凌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小两口忙完洗漱完毕上床安寝,聪明机灵还喜欢耍点小计谋的安藤佐和子就嘻嘻笑着,拽过龚熙凌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笑眯眯地追问他,“大虾,你去过几次的啊?”一脸的虔诚和好奇。</div><div> “去哪呀?” 龚熙凌故意装作不懂似的反问。</div><div> “找小姐呗,你的告诉我,你找过多少个小姐。看看我老公的到底有多少本事嘛?!”说着她抽回手,爱怜地抱起茜茜公主,啦啦可怜巴巴地在床边走来绕去。</div><div> 自从茜茜公主来到这个家里,它的地位已经是直线下降了。高高在上的茜茜公主连睡觉都是可以跟主人一个级别的,再想想自己原来的地位,哼,它眨巴眨巴眼,老老实实地卧在了床下。</div><div> 龚熙凌看一眼无辜的啦啦,他伸出胳膊揽过一脸愠怒的娇妻,再三诚恳地解释说:“亲爱的,我没去找过呀,就是陪客人去玩玩,也都是喝酒唱歌。你也知道我又不会喝酒,为了增进跟客人的感情,拉拉关系,我只能带他们去KTV唱唱歌了。你别疑神疑鬼的好吗?!我除了谈生意,就唱唱歌了。”他反复耐心地强调着。</div><div> “老公,告诉我嘛,我不会反对的,这都什么时代了啊。你的找得越多,说明我的老公越有本事的。嘻嘻——我支持你找情人哦。这个时代,一个男人没有情人。那多没面子的。我的思想的开放的呀!”安藤佐和子一脸真诚地说着。</div><div> 龚熙凌心想:不会吧?她什么时候这么看得开了。管她呢,于是他真心诚意地对安藤佐和子说:“你也别套我了,真没有找过,你看看你有多笨,大头刚从香港过来,又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家。当然是故意逗你玩了……”</div><div> “你的不坦白交待的,我的不理你的了……”</div><div> 无论龚熙凌再怎么解释都没用,当晚,安藤佐和子第一次不理不缠他,背对着背紧紧地搂着茜茜公主睡了……</div><div>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社交应酬也就相应的越来越多。每天处理完所有的公、私事务,龚熙凌他常常是深夜才能归家。久而久之,安藤佐和子的不满情绪就愈发地展露了出来,并时有责怪之意,或者时不时地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随着无情的岁月在眼前哗啦啦地流过,慢慢地原本和和气气的一对好夫妻彼此开始出现了口角摩擦,继而发展至争争吵吵……</div><div> 有爱、有恨、有情、有仇,这就是龚熙凌的动力。为了后天的梦想,他玩命地打拼,舍命地赚钱。他文化程度虽不高,却天生就有一个经商的头脑。当然,这与后天的努力学习是分不开的。在他的统筹安排和陈大头、阿信的齐心合作下,他们走私宠物的生意红火得如日中天,令宠物界的同行们真的是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在商战中,他游刃有余,可他左右得了感情吗?</div> <h3>第52章 弄巧成拙</h3><div>不可掌控的生活往往就是如此,不可能按你所希望的一成不变地走下去。感情在潜意识中更是一个被自私操控的东西,稍有偏差,就会远离航向。在人生五味俱全的调味品中,具体什么时间,该加入哪种调料,这并非烹调那么简单。人的一生中,总会不断地生出许许多多的念头,许多期望。一旦这种念头误入歧途,彼此在情感上发生误会,就将是一场情感浩劫的序。使得真实感和存在感全然丧失在或有或无中飘荡摇摆,不知何来,不知所终。即使起初是一往情深,可是随着猜忌的不断升级,再炙热的爱火也将被毁灭殆尽。<br></div><div> 从此,安藤佐和子对她老公的猜疑时时萦绕于心扉。她开始偷听龚熙凌的电话,偷查他的手机号码,尾随跟踪他外出。至此,她们之间的感情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痕。在床上,她俩也不再有以往的烈焰激情。在龚熙凌的再三努力解说无果后,他也心灰意冷,郁闷茫然了……</div><div> 又是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刻,两位本地朋友来约龚熙凌去凑一桌麻将,他正想找一个什么借口来推辞不去时。谁知安藤佐和子当着外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急忙断然高声阻拦说:“今晚,你的哪里也别想去的,我更不准你去打麻将,你的要是今天敢去了,我的一定的让你后悔!”</div><div> 前两天龚熙凌就因为陪客人打麻将,凌晨4点才回来,安藤佐和子她三番五次地打手机都是不在服务区,害得她好一宿心惊胆颤。所以这次一听说被邀请去打麻将,她就理直气壮地横加阻拦。</div><div> 安藤佐和子心里想:人都说爱之深,恨之切一点也不假啊!只要我是真心地爱你,在乎你,我才不管用什么方式方法啦!管它是否合情合理,恰当不恰当的!让你去不了就OK啦!</div><div> 龚熙凌听她蛮横不讲理地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好没面子。于是他赌气说:“你要这么说,这么不讲理,我今天是一定要去打麻将了。何况我们还有正事要谈。”</div><div> 安藤佐和子脑门一热也一下失去理智了,她很坚决地叫着劲说:“你的敢!你的走一个我的看看。”</div><div> 龚熙凌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于是他不再理会安藤佐和子,反而把一向对她爱妻如和煦春风般温和的脸一扭,心说:你爱咱地就咱地。惆怅之余他倔强地对朋友们一努嘴说:“别管她,我们走吧。”</div><div> 闽台麻将与其他地方麻将的打法是不一样的,其他地方的打法都是起十三张牌,而闽台麻将是每人起十六张牌。不但有风字,还有红花、黑花。还得叫“精”开“精”(“精”四川人叫:听用,它可以用来代替三十四种牌中的任何一种牌。)两圈麻将下来就过去了两个小时。</div><div> 窗外下着淋淋漓漓的小雨。自从来到朋友家里打麻将,龚熙凌就不停地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心不在焉地出着牌,不输才怪。输钱不打紧,可是感情不能输啊!他也想弄明白,到底是谁对谁错,又错在哪儿呢?</div><div> 他一边洗牌起牌,仓促的思绪再也无法定格在不变的记忆中。那么知情达理的老婆,最近是怎么了?他胡思乱想着,时间,一分又一分,一秒又一秒,在滴答声中渐行渐远。</div><div> “嘟——嘟——”龚熙凌的手提电话突然响起,他停下手中的牌,刚按下接听键——只听安藤佐和子气愤地说:“我走了,我的不再回来了,你的照顾好自己吧!”</div><div> 龚熙凌一听,愕然地极力劝说挽留着:“嗨!你别吓我呀,你现在在哪里?千万别冲动,等我回家来再说好吗!?”</div><div> 对面的安藤佐和子却“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div><div> 龚熙凌知道她的性格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否则就不会从日本追到台湾了。于是他赶快向朋友们说声:对不住,就告辞赶回家去。</div><div> 可是已经迟了,在家里他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找不到安藤佐和子。深更半夜的,他也不想惊扰到其他人,看见两条狗狗也没了踪迹。他判断着安藤佐和子一定是去了长途汽车站。于是他骑上王三哥平时用的摩托车就风驰电掣般地往车站赶。</div><div> 行驶在去车站的路上,他心潮澎湃起伏不定,默念着:我的好老婆呀,你怎么就那么不理解人心呢?!我是多么地珍惜你,从没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女人,你是我女儿的妈妈呀,你是我前世今生修来的妻,不可以这样对我呀!男人有男人的难言之处,我们承受着更多的压力,来自社会,来自事业,来自人际关系等等方面。有些应酬就是敷衍是不得已而为之,有好多都不是出自本意,你怎么就不能多理解理解呢,跟我叫什么劲哟!</div><div> 无情的雨水渐行渐密把他淋得象一只落汤鸡。他甩甩挡住视线的雨水,感觉到街道两旁的站岗树都一排一排地向后倒去,平常不算远的路程今天怎么这么漫长啊。好不容易目标出现在了视线中,刚到长途汽车站大门外,他就见一辆开往深圳的大巴缓缓地驶出来。</div><div> 他窃窃欣喜地认为自己没有错过这趟车。他忙上前拦截此车,在车上没找着人后就连连向司机点头赔不是,然后又急匆匆跑进车站里去寻找。他上蹿下跳在一辆辆待发的大巴上,在短时间内按照顺序仔细一辆一辆地排查。还好,终于在另一辆待发的大巴上找到了面似冷霜的安藤佐和子。</div><div> 他虽心急火燎,可一见到她,不满的情绪又跃然脸上,不怎么会掩饰真情实感的龚熙凌他又很不愉快地沉着脸对她说:“为什么,难道就这样就分手了吗?你不会这么绝情吧?”其实他心里在说:求求你别走,跟我回家吧!</div><div> 安藤佐和子坐在大巴上,望着车窗前站在雨里跟他大喊的老公,她瞪大眼睛说:“我的对你无语了,以后你就自己照顾自己吧。狗狗是你送给我的,所以我的要带走。”说完,她把一大串钥匙挥手扔给了龚熙凌,头就转向了窗的另一边,不再理他了。</div><div>第53章 人生能有几多愁</div><div> 想着一向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的龚熙凌,再看看他现在这个落汤鸡模样儿。安藤佐和子她心里也在企盼着:你哄哄我吧,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留下来了!老公,小女子是需要人哄的呀!</div><div> 男子汉的尊严和面子使龚熙凌他没能挽留住她,人前超强自尊心的他弯腰捡起沉甸甸的钥匙串悻悻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安藤佐和子看着龚熙凌远去的背影,伸手在半空中机械地摇了摇,声音却像是被卡住了似的——终究没能喊出声来。</div><div> 在车站外的一个僻静角落里,龚熙凌眼巴巴地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巴车,心也随之越来越凉……</div><div> 就这样,两个感情深厚,真心相爱的人却因为死要面子,而活受罪。说着违心的话!毅然决然地分手道别……安藤佐和子用宠物运输笼子带着两只小宝贝狗狗一起走了,从海滨到深圳,再从深圳飞回了日本。这真是:朝暮思君唯恐失,弄巧成拙破心境。</div><div> 人生中的偶遇,因为行色匆匆,有时擦肩而过;有些机缘,又因为缺少珍惜,所以失之交臂。有时候由于太任性,人们又错失了一段永恒的辉煌;有时太过于冲动,不得不错过一生的相守。有些人,因为陪你走的时间越长,你便越是淡然了,漠视了她的存在……</div><div> 时间一天天过去,悄无声息地从指缝间流走。工作忙起来时还不觉得日子难过,可是龚熙凌一旦闲下来就会想起他的她。思念的情愫,便如雾一般时常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每当夜深人静时,这种相思就会应时出现,撕咬着他本已伤痕累累的心房,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感觉,有时又恰似深夜点燃的一支烟,团团烟雾在深夜里冉冉升起,逐渐向四周弥漫开来……每每抬起迷蒙的双眼,望着眼前若有若无如心上人在飘逸。随着烟雾她的身影渐渐向四周弥漫淡化,真的是让人彻夜难眠。人生能有几多愁?这正应了后唐主李煜那首《虞美人》诗:</div><div> 春花秋月何时了, </div><div> 往事知多少。 </div><div> 小楼昨夜又东风, </div><div>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div><div> 雕栏玉砌应犹在, </div><div> 只是朱颜改。 </div><div> 问君能有几多愁, </div><div>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div><div> 站在阴天里看人生,只有劳苦愁烦寂寞多,一切都是浮云转眼成空。但如果是站在阳光中看人生,就会豁然开朗。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才能有真正的人生目标。</div><div> 话说陈大头考察投资非银行金融机构,典当行一事。需注册资金不得低于七千两百万元人民币。而且想要把执照申请下来,还得上下打点花上一翻功夫。龚熙凌根据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左思右想,权衡利弊认为投资非银行金融机构,典当行不值得:一是说他本人是外行,隔行如隔山。二是投资太大,虽说沿海城市中小企业多,需要融资量很大有可能带来丰厚的利润,可是用典当风险抵押形式来融资眼前还不适应中国国情。所以,龚熙凌个人认为风险太大,短时间是难以收回投资成本的。</div><div> 他们经过几番仔细分析研究后,决定投资典当行一事暂时先放一放。</div><div> 在海滨市有一家服装厂,由于长期拖欠工人工资,个别工人与老板讨要工钱时,因语言过激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该服装厂老板借机叫人来把这几个工人狠揍了一通,还把带头“闹事”者扭送到了派出所。这真是恶人先告状。</div><div> 一个个带着满身伤痕无处伸冤的工人们,不但钱没拿到,派出所所长还冷言冷语地训斥他们说:“现在社会治安不好,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不安分的人。老老实实回去继续开工,老板说了,春节前夕一起给你们发放工资……”</div><div> 有名工人委屈地高喊:“我们现在靠什么生活呀?”</div><div> 所长毫不通人情地板起铁面孔,不负责任地说:“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工作干好啦不就有饭吃了。赶快回去吧,回去吧!下次再闹事就不会这么轻饶你们了!”他根本不设身处地为工人们想想……</div><div> 无奈之余,这些可怜的工人组织起来,向当地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劳动仲裁。结果,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以这些工人系从事临时性工作且未订立长期《劳动合同》为由,决定不予受理。</div><div> 几个四川老乡正好把这件事传到了龚熙凌的耳朵里。他马上私下派人出去悄悄暗访,经过仔细认真调查,结果情况属实。看来这又是一桩无人可管,有冤无处可伸的纠纷案件了。</div><div> 当时正值滨海地区轰轰烈烈的改革开放时期,当地地方政府为了保障外商投资,鼓励本地人积极创业,所以对于这类小事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执行许多政策时都是偏袒企业主的。</div><div> 明眼人都知道,拖欠工人工资对他们某些人来说是小事。对这些靠这点维系生命的钱养家糊口,常年奔波劳碌在外打工洒汗,可到时却拿不到工钱的打工崽来说就是天一样的大事了。为了生存迫于无奈拿不到该拿的报酬时,有些意志力薄弱的打工崽就会铤而走险,或偷或抢直接影响到社会安定……</div><div> 多年以来习惯抱打不平,看到险情自当拔刀相助的龚熙凌,等把事件的所有情况都了解清楚后,掐灭手中的烟头,嘿嘿一笑对王三哥说:“又该我们出手了!你去安排一下,跟踪踩点。事情办利索了,我们去嗨歌!”他这段时间心情郁闷,正好趁此机会该好好发泄一下了。</div><div> 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龚熙凌一身黑西装,脚踩黑皮鞋,脖间黑领带,贴身高领内衬也是黑色的。高高的黑衣领如果翻上来正好可以挡住眼睛以下的半张脸,只露出炯炯有神,寒光凛凛摄人心魄的双目。必要时,他还准备得有一副大号的美国鹰式太阳镜。(美国鹰式太阳镜:一是夜视超强,二是反强光刺眼。就连开车交汇时,对方大灯也不会影响视线。</div> <h3>第54章 夜行侠</h3><div>人都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不杀人不放火,为了正义有时也不得不选择这样的天气。早期的共产党地下组织,不也是经常在这样的风月之夜行动,才在暗地里,悄无声息中逐渐地壮大起来的吗?!凡事只看性质别拘于形式——这是龚熙凌的一惯作风。 <br></div><div> 那服装厂老板姓傅,单名一个欣字。傅欣年近四十岁,事业小成,胖墩墩的身材就爱好一口:桑拿按摩找小姐。</div><div> 当夜在干蒸桑拿时,王三哥就一直紧紧跟踪陪伴不离左右。在干蒸房里,两人赤身裸体,下身围着一条白浴巾,头顶小湿毛巾,正蒸得大汗淋漓酣畅之际,王三哥与他闲聊问道:</div><div> “傅老板听说过‘夜行侠小四川’吗?”这是龚熙凌提前教会他的,行事前先给对方造成一种精神压力,起到加重心理暗示的效果。</div><div> 傅欣疑惑了一下回答说:“有过耳闻,有人说他对当官的自称叫‘官见愁’。如果哪位当官的索贿谋私、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收到他的警告就得收敛点了,否则会有杀身之祸。”</div><div> “嘿嘿”王三哥傻笑两声:“正是此人,不过道上人都称他为‘夜行侠’,听说是一到夜晚,他就全副‘佐罗’打扮,穿披风提宝剑,专找那些欺压良善的地头蛇、小恶霸们的霉头……”</div><div> 傅欣哈哈干笑了两声,看着王三哥虎头虎脑的长相,心说:一看这人就没脑子。</div><div> 他不等王三哥讲下去就接过话来:“不可信、不可信,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人。这都是那些无聊之人,茶余饭后编出来唬人的故事……”他只当这是弱势群体的一种向往,自我安慰罢了。</div><div> 干蒸结束,他们二人嘻嘻哈哈地走出来,在淋浴喷头下舒爽地清洗净身,上楼稍加休息后,傅欣就点钟进了贵宾室做他的温柔梦去了。</div><div> 王三哥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记下了傅欣的房间号,溜到一边,在一背静处悄悄打电话向龚熙凌汇报情况,还叮嘱了一句:“大哥,小心点哦,我们都认识,他曾经来办公室还见过你呢……”的确,自从龚熙凌挂起“服装贸易”的牌子,当地差不多大小厂商都与他们打过交道。谁说王三哥没头脑,再笨的人跟在龚熙凌身边也会长进几分。</div><div> 在贵宾房里的傅欣进去以后就躺在了全自动的大贵妃床上,静等着他点钟的老相好进来。被他点钟的小姐是一位河南妞,下身穿一条兰色超短裙,身披一件浅兰色薄纱外衣,一副绿粉色胸罩显露无遗。虽是打扮妖姬风骚,可是一张稚气生涩的娃娃脸,让人一看就知道还未成年。</div><div> 只见她左手提一小篮子,内装各种性爱用品用具,右手推开了傅欣的房门。“嘻嘻——原来是傅老板点钟啊?”她一边婀娜多姿地向床边走去,一边说:“傅老板几天不来了,先进去洗个盐奶浴再出来按摩吧?”她哼哼唧唧着,娇声娇气地拉着业务。</div><div> 傅欣满脸淫笑,鼻子眼睛都皱在了一起。只见两片厚嘴唇在动:“哈哈,今天不了,刚刚桑拿过了。工厂还在加班呢,完事了还得回工厂去看看。”回工厂照顾不假,可能更怕她老婆查岗是真。</div><div> 小姐在床边亲昵地为傅欣脱掉了桑拿衣,大裤衩。用一条白浴巾盖在了傅欣赤裸裸的身体上开始工作。按手,按头,毫无章法、公式化地一通乱摸。</div><div> 傅欣切了一声,不屑地说:“你来这都这么久了,技术还这么差。不知你今天做爱功夫提高没有哦……”说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div><div> 小姐一听,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话说:“那你还点我的钟干嘛?你找一个会做的来呀。哼!臭男人。”她假装嘟起小嘴,随后眉毛一拧,手上却用上了劲,掐了傅欣一把。</div><div> 傅欣嗷地叫了一声,嘻皮笑脸地说:“我的小姑奶奶,老牛都爱吃嫩草,不是看你年青靓丽嘛!”</div><div> 两人正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地打情骂俏呢,还没进入主题,昏暗的灯光下,房门无声地被悄悄推开了。</div><div> 龚熙凌一身黑衣人打扮出现在门口,他右手用力往上轻抬门把手,尽量减低门在开关时发出的声音,迅速闪了进来。再把门反推了回去轻轻关好。看到床上的两个令人反胃龌龊的人还没什么反应。他就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浴巾走到床边,往那小姐身上一披,附耳轻言道:“小姐,请你坐到旁边去,我找朋友谈几句话。”</div><div> 小姐跪在床上正在跟傅欣卿卿我我着,听得声音,回脸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是半张脸被衣领挡住的黑衣人。双目寒光射貌,使人不寒而栗。她嘴巴巨大,眼睛猛睁,一声惊呼还未出声,龚熙凌就已经灵巧地用手捂住她的小嘴。还没等龚熙凌有所动作,那小姐已经瘫倒如泥,被突来的恐惧吓晕了。</div><div> 等龚熙凌把小姐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返身看到傅欣翻身坐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正要开口说话,龚熙凌食指在自己嘴前晃动着说:“傅老板不用出声,听我说就好。‘小四川’此来只为工友讨薪一事,你这一夜消费就够两人一个月的工资了。干嘛非要赖着不给呢?”</div><div> 傅欣还是不由自主,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夜行侠?!”他那刚才还高高飘扬的旗杆瞬间象爆胎一般蔫了下去。</div><div> “嘿嘿”两声冷笑从龚熙凌衣领下传出:“正是,知道就好。”那声音在这寂静昏暗的房间里听得人汗毛倒竖。</div><div> 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傅欣屁滚尿流地爬下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作揖哀求说:“好说,好说。大侠只要不动手伤人,小的悉听尊便。有啥事尽管吩咐。”平常都是高高扬起的霸头,现在如鸡啄米一样不停地捣着。</div><div> 龚熙凌心里哑然失笑,心想这家伙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既然能唬住威慑到对方,又何必大动干戈呢。于是他声色俱厉地说道:“两条,记好啦,第一,三天内发放你所欠的工人工资,否则我去你家里找你。第二,明天去派出所报案,就说你遭遇了‘夜行侠’。”</div><div>第55章 问天下谁是英雄</div><div>傅欣一听还让他去报案:“不敢、不敢。”他跪在床下,头也不敢抬地连声说。心里还纳闷呢,心想:哪有人干了坏事,还要求报案的道理。<br></div><div> 龚熙凌厉声呵斥道:“报,照我说的做,其中有一条办不到三天后见。”那语气坚定刚毅咄咄逼人,丝毫不容辩驳。</div><div> 俗语说,人怕出名,猪怕壮。龚熙凌也真是胆大妄为,他还想张杨出名不是?错,他一心只想,如果这侠名能威慑到一些不良之徒,就能省去多少干戈。他的办事原则是: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出手伤人……</div><div> 当那河南小姐从沙发上醒来聚睛一看,整个房间也并无二样,恍惚间,只感觉到刚才就象做了个噩梦一般。可是她一抬眼,明明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跪在床下的傅老板还在瑟瑟发抖呢!黑衣人早已经没了踪影,至于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俩谁也不知道。</div><div> 不用说,等到傅欣三魂七魄归来,他早没了嫖娼的情趣。只好草草穿衣买单离开。当他匆匆赶回工厂时,一路上回想着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衣人”,他是心焦腿软啊,恨不得一步飞到家里。他哆里哆嗦地想着:这第一条还好办,破财免灾。心说这第二条,报案,我他妈咋报呀?能说我在嫖娼时遇到“夜行侠”了吗?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侠爷爷”怎么就盯上了我呢?!</div><div> 还不到三天,龚熙凌就得到了线报:工人工资全部收到。闹事的几名工人拿到钱也辞工回乡了。反而是大街小巷,警察加强了巡逻,盘查过往的黑衣人。</div><div> 傅欣报案不敢说在找小姐时遇到了“夜行侠”,当然只好撒谎说在夜里回家的路上了……这可忙坏了警察,于是风风火火、轰轰烈烈地加强了对四川人的暂住证、身份证的检查工作。黑衣人“小四川夜行侠”几个字,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线索。</div><div> 后来有一次,傅欣他偶然遇到了王三哥,还对王三哥言辞凿凿地讲:“嗨,还真他妈给你说准了,“夜行侠”真有其人呢,虽然大侠不提宝剑,不穿披风。到还真有一副“佐罗”的范儿呢。”</div><div> 王三哥嘿嘿地干笑两声戏说道:“你运气真不赖,猿粪呐,猿粪呐!我天天做梦都想见识一下这位道上传说的奇侠哥,称个兄弟拜个师的。可小的命薄啊!咱就无缘一探庐山真面目呢?!呵呵,傅老板既然有缘遇到“夜行侠”夜大哥,还望为小弟引见、引见。”王三哥坏坏地笑着,心里骂道:你就一堆狗屎,那算得上什么猿粪。</div><div> 傅欣感叹地咂了咂嘴,若有所思地说:“别提了,别提,我们是有缘无分哪!如真有那缘分,我还真想结识一下这位奇人呢!”</div><div> 大家都知道现在龚熙凌的身份,所以说上面的所有这些与龚熙凌好象是毫不相关的哦。</div><div> 因为年轻时候的龚熙凌曾经在西安当了几年兵,参加工作后又全国各地跑过销售。他的语音现在不但听不出四川腔了,而且经过风风雨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锤炼,他还会讲很多地方的方言,上海人认他做老乡,河南人喊:大哥,中!陕西人见面说:饿乡达,哦个龚大,了咱哩。山东人称:他大爷,耶了盖…… 原来还是老乡。</div><div> 龚熙凌遇到哪里人,就说那里的方言。害得初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自己的老乡。一次在一家“上海发廊”洗头,他与老板用上海话一翻闲聊,上海老板还真以为他乡遇知音了,最后是死活不收钱。还有谁能想到把“小四川”三个字与持有美国护照的商人联系到一起呢。</div><div> 嘿嘿,事情办得如此顺利,真的是令满脸快意的龚熙凌一时诗兴大发:聪明智慧细谋划,牛刀再试乔装发……不妥、不妥。想着,想着,他身心愈发愉悦,手指打着节拍,轻轻地哼起了他的即兴小诗:英雄义愤微抖手,再施小计斗霸首。巧帮乡众解危困,救难扶弱趟水火。官字下面两个口,上捧下哄不作主。侠肝义胆路不平,对面相撞不识我!</div><div> 年年有四季,四季又到秋。春秋不相同,观日出日暮,看云卷云舒,读时光变迁,叹岁月流走,夕阳情正浓。</div><div> 龚熙凌跑路以来,算算弹指间岁月匆匆,这已经是第五个秋天了。他报负未酬,伊人离去不返。想伊人心中谁重?他心地坦然观天下,回眸怡笑对苍天。借一缕秋风吹尽凡尘心,凭侠肝义胆一心荡平天下事。秋日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龚熙凌行南走北,悠悠万事。此刻不免有些感慨万千。</div><div> 他从未注意过季节的变更,今年的秋天却让他倍加感怀。这个秋天既漫长又困惑,凝神远望,雾凄迷离。扣指细问心中的结何时何解?这里的小雨神秘又伤感。天宇万物虚有,恍然间人已千百年。他笑他痴,高山流水知己几人,大头、阿信志同道合。他疯他狂,只有秋雨伴他到天明。望着流星飘过,倾听小雨低吟,夜幕是小雨的面纱,给了他魂牵梦萦的牵挂。思情难耐,于是他提笔给安藤佐和子写了一封思念她的信寄去!一缕秋风亲人各相忆,报负未酬问天下谁是英雄。</div><div> 突然深夜里电话铃声响起——他慌乱中急忙提起电话。冥冥之中有一种感知。他想:一定是和子也在想我了。</div><div> “老公,还没有睡的吧?我的大大地受不了的啦!”只听安藤佐和子哽咽着在电话那头倾情诉别:“我想你,我好想好想你的呀,让我回去吧,我们的永不分开了!”</div><div> 这一夜,他们在电话里一直聊天聊了四个多小时!光这一次国际长途费用就花了四位数。久别再回首一线诉衷肠,情有可原。</div><div> 龚熙凌他既激动、又兴奋,手捧电话,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纵情欢歌的不眠之夜……当他第二天再醒来时,斜阳西照窗边,抬头瞄一眼挂钟,此时快下午四点钟了。</div> <h3>第56章 女人如烟</h3><div> 他起身走进卫生间正刷着牙呢,就听见保姆叩门在喊:“老板,夫人回来了。”</div><div> 他一听保姆喊的是安藤佐和子回来了,摇了摇因睡眠不足还有点晕的脑袋,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回想一下激情燃烧的昨夜畅谈,他赶快拿起洗脸毛巾随便在脸上一抹,就跑去一把拉开了卫生间的门。</div><div>“啊!”让龚熙凌难以置信的是安藤佐和子竟然站在门口。但见客厅地上放着行李箱,还有装着两只狗狗的手提狗笼。她穿着一套飘逸的日本套裙,化了柔美细腻的淡妆,把自己打扮得非常美丽自然,宛若仙女降临,使客厅蓬荜生辉……龚熙凌他傻傻地痴痴盯着含羞带笑的她发呆。</div><div> 一边的保姆与安藤佐和子看着他那表情也哑然失笑,保姆心想:我那见过大世面的老板哪,说一千道一万最爱还是自己的老婆。</div><div> 还是安藤佐和子先反应过来,小嘴微翘,碎步飘移主动地扑上去一下紧紧地拥抱着他,矫情地说:“你坏、你坏。你的良心大大的不好!”她绯红的脸颊不由自主地贴在了他宽阔的胸前,一行喜极而泣的热泪滚下……</div><div><br></div><div> 女人真的犹如一潭深水,总是让人琢磨不透……一会翻脸无情,一会又柔情似水。</div><div> 就在卫生间门外,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紧紧地相依相偎在一起,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div><div> “叽叽叽”两只狗狗在笼子里躁动不安起来,龚熙凌回过神来高兴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不通知我去接你呀?”他说着这话,声音里似乎透着一种生疏感。</div><div>“嘻嘻——我的,人家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嘛!”没有过太多情感挫折经历的安藤佐和子她又恢复了常态调皮地说。</div><div> 龚熙凌兴奋之余也打趣地说:“还好呢,我没有心脏病。”他那意思:你这举动不给你吓死,也会让人欣喜若狂,心脏病发作喜极生悲。</div><div><br></div><div> 看到爱妻风尘仆仆地归来,龚熙凌此刻也听不进她在说什么了,他赶快帮她把行李箱送进卧室房间,并放出小啦啦与茜茜公主,十分妥帖地安顿好两条小狗狗。</div><div> 小别胜新婚自不必说,这一天,他俩如胶似漆,在床上翻来覆去缠绵至第二天中午才起床……</div><div><br></div><div> 世界上的男人永远都是占有狂,女人个个都是醋坛子,并非真心爱你才吃醋,而是在彼此的意识里只要她/他认为你是她/他的,她/他就不能容忍有其她/他异性靠近你。人常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句话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没过多久,因为彼此固有执着的自我本性在作祟,当他俩在一次彼此误会再一次升级时,就导致了他们之间更加严重的问题发生了。</div><div><br></div><div>有一天,龚熙凌突然在街上遇见了老乡,他的红颜小妹张晓晓。这次相见真的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彼此都很激动,毕竟是在走投无路时,是晓晓帮过他,而龚熙凌又在台湾黑帮手中救过她。也算是同过欢乐的患难之交了。</div><div> 张晓晓告诉他:她和小霞被遣返回乡后,在老家,小霞被父母逼着嫁了人。由于她自己在外漂久了,已经不习惯家乡的生活环境,加上她自己又有唱歌的特长,还极力想着实现自己的追求和理想,所以她又回到了海滨城。为了生存,她一边做歌女,一边做小姐,倾其全力努力打拼,梦想着有一天成就自己的歌唱事业。后来她还告诉龚熙凌,她自己还报考了中央音乐学院函授大学,正在接受远程音乐教育……哥呀,妹的,久别重逢,说不完的许多离情别绪。</div><div> 率真,坦诚的龚熙凌碰到自己的故交红颜,真的是激动不已,他一时心血来潮把张晓晓领回了家中。向来在情感上毫无设防之心的龚熙凌,毫无遮掩地把这个共过患难的红颜小妹,热情地介绍给了安藤佐和子,并如实地向安藤佐和子讲了他们认识相交的全过程。</div><div>当时安藤佐和子听完以后也非常感动,妹妹前,妹妹后的对张晓晓表现得非常亲切。临走时还邀请张晓晓有空就到家里来玩。龚熙凌看到老婆非常大度热情的样子,他的心安定了许多。</div><div>私下里自己忽然又生出一丝幻想:期望着有一天把长久漂泊在外,没有归属感的晓晓妹接来同住,也算是报答她在自己危难之时伸出援手的恩情,晓晓呢也算临时有了个可以安顿的家做依靠。自己呢也可以既拥有一位痴心爱人,又有一位红颜知己相伴左右!那样安藤佐和子也多了一个姐妹相伴,张晓晓还能得到自己的呵护……龚熙凌心下想定,期盼不已,自认为只待找准机会说通安藤佐和子就行了。</div><div><br></div><div>男人永远猜不透女人,所以才会有许多异想天开。哪有那么美的好事情,一边是为你生儿育女挚爱你的老婆,一边家里还收留一个自己的红颜知己。就是你有再多的钱,再多的名誉、地位,可是在现代这个女性地位日渐平等,阴盛阳衰相互转化的时代,这不是在做白日梦吗!</div><div>何况安藤佐和子是一位聪明靓丽,人见人爱,千里挑一的国际知识女性。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跨国来追随龚熙凌,她心甘情愿地为当时还是逃亡落魄中的他传宗接代,全心全意地照顾侍候他的生活。给他一个身心愉悦幸福的家的温暖。她图的是什么呢,图的不就是有一个,同样也全身心地爱着自己的人吗!作为一个醋意浓浓的骄傲女性怎容得任何其她女性来分享她的爱情成果?!</div><div>这些天,龚熙凌一回到家,听到安藤佐和子唱得最多的就是:</div><div>“那天你用柔情将我点燃</div><div>我开始变成你手中的烟</div><div>你轻轻地将我含在唇间</div><div>我的身姿弥漫了你的眼</div><div>你漫不经心燃烧我的生命</div><div>我也心甘情愿做你的烟</div><div>也许你不经意的一个微笑</div><div>我就义无反顾地来到你身边</div><div>你说过今生与烟为伴</div><div>你说过女人如烟你已习惯</div><div>你说过聚散离合随遇而安</div><div>可我来世还要做你手中的烟</div><div>……</div><div>化成灰也没有一丝遗憾</div><div>让我今生来世为你陪伴”(歌词:穆真)</div><div>第57章 在逃犯</div><div>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真的是好花开不久,好景不长有。这种美好的幻想日子还没成功,就出事了。</div><div> 一天,龚熙凌回家晚了,安藤佐和子又习以为常地数落起他的不是来,龚熙凌的耳朵早就生茧子了,充耳不闻她。也是因为这些天他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偶尔夜里还要去做惩奸除恶的“黑衣人”,所以身心巨累,回到家就想安稳地睡个觉,好好地休息休息。</div><div> 对于安藤佐和子的唠叨,龚熙凌于是就依照惯例又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冒的他不加理会。他自顾自地洗漱完毕就侧靠在床头上,眯眼深吸每天睡觉前的最后一根烟。</div><div> 安藤佐和子看他吸烟的迷醉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想最近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爱他,可他这些天总是忙里忙外,深夜回家是常事,而且床弟之事也经常推脱,总是说累了就想睡觉。</div><div> 安藤佐和子私下里也怀疑过,而且前几天老毛病又犯了,趁着龚熙凌不注意又曾翻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偷听过他的电话,乔装改扮更加隐秘地跟踪过他的行踪。</div><div> 可是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但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依然是我,而且年轻美貌,良好的生活环境更使得自己出落得如芙蓉娇花,艳压群芳,老公为什么对自己的热情就减少了呢?连恩爱次数都是每周愈下?想想自己:终日里除了悉心照顾龚熙凌的起居生活,万事都是以大局为重。自己所有青春年少时的各种爱好都忍了又忍,也不好打扰日理万机,回到家就疲惫不堪的老公。所以她闲下来时就为这些问题钻牛角尖,怎么回事情呢,我的老公没问题呀?想着想着,她突然眼前一亮,莫不是最近刚遇到了他的自称红颜知己,是不是?会不会?她的心里开始揣了一个小兔子,砰砰地乱跳着。</div><div> 此时的安藤佐和子看着烟雾中的龚熙凌“哼哈”地敷衍着她的唠叨。她忽然一下戛然而止,定定地看着龚熙凌:“你的老实地说,还爱我不爱?”</div><div> “爱,爱,当然爱。老婆洗洗快睡吧!” 龚熙凌掐灭烟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就要倒头睡去。</div><div> 安藤佐和子娇情地冲过来,抱住他,“老公,我想要——”她的眼神期盼,渴望地看着龚熙凌,可爱的小手温柔地滑向了他的私密处。感觉着软软的小鸟,安藤佐和子想今晚的美餐又没戏了。</div><div> 她娇滴滴着很理解人地说,“那你的等着,我的去洗漱然后你抱着我睡就好了啊!”说完,她就飞进了洗手间。</div><div> 等她飞回来的时候,龚熙凌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哀怨地推推老公,“你的咋又睡着了呢?不是说抱着我睡的嘛?!”</div><div> 她调皮地捏住老公的鼻子不让他喘气。呼吸有些不顺畅的龚熙凌条件反射似的用胳膊推了她一下,可是恰巧没留意的安藤佐和子一不小心摔倒在床下。</div><div> 她脸带愠色地喊:“你的把我推倒了!”倒在地上的安藤佐和子以为刚说过爱他的老公会起来抱她上床。</div><div> 谁曾想到:床上的鼾声却愈来愈浓。她心痛地大喊:“你的把我碰倒了!你的要扶我起来的!”</div><div> 大睡中的龚熙凌被和子的叫喊吓了一跳,睁眼看到倒在地板上的和子,随意“嗯”了一声就翻身继续睡去。</div><div> “你的不是工作累了吧?是不是你的库房空虚了?!是不是跟张晓晓……”她忽然发觉自己话多了,想欲言又止,可却说出了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疑虑。</div><div> 听到她胡搅蛮缠的话语,龚熙凌一翻身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埋怨着说:“你乱说什么呢,快上来睡觉吧!”</div><div> “你的给我说清楚,是不是的?!”安藤佐和子逼问着。其实她就想听老公坚决地说没有那回事,然后再抱她入睡。</div><div> 经过她的认真调查,她是相信她的老公的,起初真的是没有别的意思。</div><div> 可令她不曾想到的是龚熙凌被她这么一追问,却反而烦她了,脸一变,“你爱咋想就咋想,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们可是清白的。”</div><div> “清白?清白你的脸变什么?一提到她你的激动什么?”她还得理不饶人了。</div><div> 你一言,我一语的为了解释,为了澄清,为了弄明白,彼此开始互不相让。攻击的语言在你来我往中不断升级,气氛在不断地恶化。</div><div> 此时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都成了争强好胜的高手,此刻为了分个上下高低,不一会他们就剧烈地争吵了起来。</div><div> 当龚熙凌忍无可忍发脾气时,安藤佐和子她竟然气急攻心,丝毫没有考虑后果就用电话拨打了110。跟110说这里有一个在逃犯……</div><div> 郁闷死了的龚熙凌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他像不认识眼前的安藤佐和子一样,迷惑发呆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一言不发……空气也僵持在了那里。 </div><div> 很快,十来分钟几个全副武装的持枪警察就赶到了他们家。当龚熙凌拿出美国护照,并向警察恳切解释说他们只是夫妻吵架,老婆一时冲动才拨打了110电话。</div><div> 这时安藤佐和子也意识到她做得有点太过分了,也就赶快抱歉地向警察解释说她是一时生气才乱打了电话乱报警的。警察一看真的是夫妻吵架,就警告她说以后不能随便乱拨报警电话了。未了还把他俩狠狠教训了一通。</div><div> 在警察到达之前,龚熙凌还以为安藤佐和子在装模作样打空电话呢。所以他也未加制止。</div><div> 龚熙凌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警察一走,他也生气地一摔门,不顾一切地穿衣离家出走了。</div><div> 深夜,独自行走在夜幕中,他心中苦闷孤独而无处诉说。在华灯璀璨的街头流浪……夜深了,走着、走着,隐隐约约传来了张晓晓的歌声。他抬头一看,霓虹闪烁不停的灯光中,“滨海娱乐城”几个大字跳跃闪烁。原来他下意识地来到了张晓晓上班的地方。</div> <h3>第58章 酒醉的探戈</h3><div> 龚熙凌站在门口踌躇迟疑了片刻,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看着喧闹饮酒寻乐的客人们,他选择了一个相对清静处坐下来,挥手要了一杯饮料,伴着镭射灯的闪闪烁烁,他独自静静地扫视着T台上的舞者们。孤独的眼神瞅了眼正沉醉在歌唱中的张晓晓,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吞吐着云雾,开始伤感地欣赏倾听张晓晓那柔美凄婉的歌声。</div><div> 这时她正唱着一首原创歌曲(哭着醉一回):</div><div> “玫瑰只剩下枯萎的花蕊</div><div> 往事如烟已随风飘飞</div><div> 无法释怀你的离去</div><div> 触景伤情让我心颓废</div><div> 带他来是你给我的安慰?</div><div> 上辈子到底是谁欠了谁</div><div> 看你消瘦我已崩溃</div><div> 何苦再次把我心撕碎</div><div> 为何要我背负所有的罪</div><div> 爱你的心早已支离破碎</div><div> 是苦是累都来不及体会</div><div> 让我哭着醉一回 哭着醉一回</div><div> 为何要把我往悬崖上推</div><div> 伤痛入骨早已无路可退</div><div> 是错是对都来不及后悔</div><div> 让我哭着醉一回 哭着醉一回 ”(“哭着醉一回”皓亦的小妹竹影依依原创歌曲。作词:苍殇 竹影依依 作曲:黄小莹)</div><div> 当张晓晓几曲歌毕,走下来陪龚熙凌小坐。</div><div> 她循着送花人的足迹,中场休息的张晓晓款款迷人地来到了送花人的身边。看到了烟雾中满脸颓废的龚熙凌,她疑团满目,诧异地问道:“哥,你不在家陪我嫂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div><div> 烟雾迷情中的龚熙凌哦了一声,招手服务小姐为张晓晓要了一杯果汁饮料。</div><div> 张晓晓吸了一口果汁,瞅着龚熙凌深锁的眉头,关爱地问道:“哥,你不开心了?”</div><div> 龚熙凌弹了弹快燃到手指的烟灰,轻叹了一声:“哎,一言难尽呐……”随后简单叙述了他跟安藤佐和子吵架生气的事。</div><div> 张晓晓默默地听着,当听到他说今晚不想回家了,她眼神焦急,心疼地劝慰着:“哥,回吧,嫂子是好嫂子,她是爱你心切才做出那莽撞不过大脑的事情,你不回去,她会很着急的。”</div><div> “说不回就不回,真没想到她怎么可以真的报警呢!她可倒是下得了狠手。” 龚熙凌泪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他喝光了杯里的饮料,“别劝了,你去忙吧!有人点歌了。”</div><div> 张晓晓迈着沉重的脚步再次上台演唱,她特意翻唱了侃侃的(隔世离空的红颜),她用自己的感同身受,泪流满面地诠释了她理解的“红颜”:</div><div> “谁会相信雨滴会变成一杯咖啡</div><div> 种子会开成鲜丽的玫瑰</div><div> 孤寂的旅途是单程的约会</div><div> 相近相识后各自而飞</div><div> 多么想让你走近我的心扉</div><div> 一同承受心灵的忏悔</div><div> 人生的路上你我紧紧想随</div><div> 爱过恨过后独自去面对</div><div> 细雨纷飞打湿阴霾的心醉</div><div> 路儿长长伴随着我的疲惫</div><div> 心中一直在探询自己人生完美</div><div> ……”</div><div> 看着倾情投入演唱的张晓晓,龚熙凌招过服务生,甩出一叠两千元钞票,“送10个最大的花篮给唱歌的小姐。”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吞云吐雾。</div><div> 一曲哀婉诉说未了,龚熙凌也情不自禁地落下了几滴英雄泪……被花篮锦簇围绕着的张晓晓泪流满面的脸笑了一下,她深情地看了一眼孤独远坐的龚熙凌,向台下挥手致意。</div><div> 等她下班后,知道了龚熙凌在家刚刚发生的详情,她不再劝他回家,而是爱怜地陪同龚熙凌去了夜场通宵电影院。在滨城影院的双人小包厢里,他俩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随意地聊着天。</div><div> 不知不觉地两场电影过去了。张晓晓她的头困意盎然地靠在了龚熙凌的肩部,一天的劳碌使得她困乏地打起了盹。轮回的夜场电影一场接一场地放着,龚熙凌眼前的烟灰缸已经叫苦连天了,不满地抖落着身上的重负,龚熙凌熟视无睹着抗议着的烟灰缸。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因为支撑晓晓有些僵硬了的右肩,稍微向右一侧身,用腾出的右手顺势一拖,把晓晓的头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给了她一个更舒服的枕头。</div><div> 突然晓晓她似乎听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问:“这是部什么片子呀?”</div><div> 龚熙凌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晓晓身上,回答说:“我也没看到片头,你睡吧,别说话了。”</div><div> 张晓晓微睁朦胧的睡眼,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轻唇微启:“哥,那年,要不是小霞,你说我们俩会不会在一起呢?”声音清晰而幽远。</div><div> 惜花须检点,爱月不梳头。龚熙凌用手爱抚地合上晓晓的双目,安慰她说:“我的傻妹妹,你别瞎想啦。有我做你哥哥不好吗?”</div><div> 张晓晓忽然直起身,她话锋一转真诚地劝说道:“哥,看得出,其实和子她真的很爱你,你就让让她,回家去吧。女人都只爱听好听的,回去哄哄她。我希望看到你快乐!”虽说出自真情,张晓晓的语音里还是带有一种言不由衷的味道。</div><div> 她略显空灵可爱地在龚熙凌的鼻子上捏了捏,“哥,你要懂得一个女人越在乎你,就越是小心眼。如果那个人不吃醋了,说明她的心已经走开不再爱你了……”</div><div> 刚才还是困意十足的她此时却忽然醒了,使出了她的十八班武艺来劝说龚熙凌回家……</div><div> 早上,通宵电影散场后,张晓晓看看实在是劝不动龚熙凌回家了,她就把她自己出租房的家门钥匙给了龚熙凌。</div><div> 分手时她胸有成竹地说:“你去我家睡觉吧。我去你家陪陪我嫂子,也好去劝解一下让你俩和好如初……”</div><div> 其实生活中,事态的发展不是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越是看似简单的事情,因为行为人的不恰当,反而往往会事与愿违,好心办坏事。</div><div> 龚熙凌在张晓晓家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时,他被人喊醒了,只见张晓晓与安藤佐和子都站在他床前。</div><div> 安藤佐和子向他真诚认错说昨晚都是她的错,绝对不该报警吓唬他。还说她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这样很伤感情,说她非常希望龚熙凌马上跟她一起回家。</div><div> 心存不满的龚熙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翻过身去假装睡觉,一言不发,都懒得再看安藤佐和子一眼。</div><div>第59章 不可理喻的女人 </div><div> 张晓晓也在一边劝说着:“哥,原谅我嫂子回去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嫂子都认错了啊!呆在我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回吧,回吧,啊——”她爱怜地苦苦劝慰着。</div><div> 本来也是,夫妻本无隔夜仇,何况龚熙凌的肚量,思前想后的他于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好,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走吧,回家。谁也没错,以后都别再提了。”</div><div> 龚熙凌说这话可是绝对真心诚意的。可是说同样的话办同样的事,那也得分谁说,在哪说。如果龚熙凌去的是一个男朋友家,那也许事情会简单些,少些错综复杂了。</div><div> 话说自从龚熙凌昨天赌气离家后,安藤佐和子她是打遍了所有人的电话,翻天覆地的找啊,找遍了公司和所有认识的人都无龚熙凌的踪迹。她呼天抢地在家发誓:如果找到老公,她一定痛改前非,只求他现在平平安安的。</div><div> 她一夜都没合眼,一天都没吃饭也没喝一滴水,嘴角火泡成片,她的脑袋都快炸了,她偏执地设想着老公会做出种种不良反应……直到张晓晓带来了龚熙凌的消息。</div><div> 此时的安藤佐和子表面心平气和,可心底里正酝酿着火山喷发呢。要不是来之前,她忍了又忍,狠狠地在家检讨:都是因为自己先挑事,事情也不会到这种地步。</div><div> 嗨,她此时悔恨交加,看见自己的老公睡在别人的床上。本来无中生有的事情,这回可到好,由于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出现了旁枝末节。现在是越描越黑,好好的一个好老公,是自己亲手把他推到了别人的怀中。</div><div> 真的是:命运本应自我控,此刻再怨天尤人都没用。她现在是恨天恨地都枉然了。忍住热泪打掉牙往肚里咽,安藤佐和子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尽量地让自己心平气和,不激动。可是她总有种忍无可忍的冲动在头脑里一冒一冒的。</div><div> 回家的事情都谈妥了,龚熙凌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在前面,可当他刚走出门口时,只听后面“啪”的一声。</div><div> 龚熙凌回头一看,发现张晓晓捂着脸,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安藤佐和子。安藤佐和子低目盯着自己打过人的巴掌,正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div><div> 他简单地判断着,迅速明白安藤佐和子居然打了张晓晓一个耳光。龚熙凌赶紧反身进房,他怕事情闹起来对张晓晓造成不好的影响,他向张晓晓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就赶快把安藤佐和子的手拉起来就走。</div><div> 到了外面,原来司机老邱已经在外面正等着呢,刚才是他开车送两个美女过来的……</div><div> 缘来不可拒,缘去不可留。安藤佐和子她打了张晓晓这件事使龚熙凌耿耿于怀,他就不明白了,和子你巴掌打在晓晓身上,那可是落在我龚熙凌的心上啊,那不就是明明白白在说,在你安藤佐和子的印象中自己真的是不清白了嘛!</div><div> 他开始越来越不愿回家了,他越不回家,安藤佐和子她就越是疑心重重,闹得越厉害。她越吵闹,龚熙凌就走得更快,从此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div><div> 一天龚熙凌与他的几个朋友约好在新桥鑫大酒店见面。欧阿带来了她的女朋友。当他们几人正在电梯前等电梯时,安藤佐和子她不知从哪里一下子窜了出来。只见怒气冲冲的安藤佐和子,从龚熙凌屁股兜里抽出大哥大,就向欧阿的马子头上砸去,拉址中还抓伤了对方那女孩的脸……弄得龚熙凌和朋友们都是面面相觑,十分尴尬。而那女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眼惊惧,满脸的委屈嘤嘤捂面哭泣。安藤佐和子跟踪到此,误认为那女子是龚熙凌叫出来的了。</div><div> 事后,龚熙凌无奈地向对方道歉,并拿了一笔钱给欧阿,让他带那女孩去医院……他处理交待完后,就自己气呼呼地跑回家,开始收拾行李,他决定离开这个欲火攻心,不可理喻的女人!</div><div> 当安藤佐和子她赶回家时,正看见龚熙凌在叫司机老邱去把小车开过来。</div><div> 见到安藤佐和子回来了,龚熙凌就冷冰冰地对她说:“这里我名下的一切全送你吧,随你处置好啦。我带走这些现金,不再回来了……”</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默默地看着他,一言都不敢发,努力抑制无效,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哭了。她不停地道歉说是她错了,还说她今晚打错了人,更是错上加错。说这些都是她太爱他所致……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心情。</div><div> 龚熙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更年期吗?发疯一样。”</div><div> 一个完美的淑女形象幻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泼妇形像站在龚熙凌的面前。这时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目光决绝,寒冰冷月堆满眼地对司机老邱说:“走,去码头!”</div><div> 这真是:“夜深明月梦婵娟,千金难留是红颜。惯看花谢花又开,却怕缘起缘又灭。”</div><div> 秋月当空,洒下一地愁情。下弦月的光阴忽明忽暗。胡乱地收拾好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龚熙凌拿了公文包,从保险柜里拿出所有的现金放进行李箱中。他把装满现钞的中型推车式行李箱拉到小轿车旁,对老邱说:“把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备箱里。”说完他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位上。</div><div> 老邱关好后备箱后盖,正走过来要开车时,心情沮丧的安藤佐和子偷偷向他招手,小心谨慎地把他叫了过去。她紧锁眉头,满脸凝重神秘兮兮地跟老邱小声吩咐了几句。老邱怜悯地看着她,抓紧手中的车钥匙,不住地点头称:“是,是,一定照夫人的吩咐去办!”</div><div> 等了片刻后,老邱心事重重地回来了,他闷着头上了车,一脚油门起步向大门外驶去。安藤佐和子站在远处默默地流着泪,无可奈何地目送着小车缓缓地驶出大门。</div><div> 正因为安藤佐和子她了解龚熙凌的脾气,她这回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此时此刻她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都是于事无补了。</div><div> 安藤佐和子忍不住成串成串的泪水扑打在地上,她哭跑着追出大门外,当迷蒙的泪眼看到消失在拐角处的车尾时,她“啊——”地一声大叫飞奔回房中,一头扎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div> <h3>第60章 迷离</h3><div> 卧在车座里的龚熙凌收紧衣衫,双手怀抱胸前。他忽然觉得人好累,太累太累了,是他心累……他放低了座椅靠背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眼前顷刻漆黑中乱麻一片。头绪不知从何梳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车身抖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点燃了一支万宝路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抬眼一看,老邱开着车在市里转来转去还没出城呢。</div><div> 他一下就生气暴跳如雷地对老邱吼道:“混蛋,我不是叫你去码头吗?你他妈的在这转什么转!”他忽然一下意识到自己口气重了,随即又放低声音说:“你是怎么搞的呀?”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凶地吼骂老邱呢。</div><div> 谁知老邱他委曲地解释着说:“头给(老板),我也为难呀,夫人说今晚如果我敢送你去码头,明天她就叫我走人。她还说只要你过了今晚消消气就行了。只要你不走,她让我带你去玩什么都可以。”他稍加迟疑,吞吞吐吐地又低声说:“包括女人哦。” </div><div> 听到安藤佐和子是这么交代老邱的,他感觉好似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他的心。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这就是我一直信任百倍、全心全意深爱着的女人吗?怎么跟我梦中的好女人的距离竟是那么地相差甚远呢!无望,迷茫,愤懑,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被充满了的气球,拿个小针尖一扎就会瞬间破碎……他努力调节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重新合上了眼……</div><div> 老邱小心翼翼地看了龚熙凌一眼,见老板没什么反应。于是又接着试探着说:“要不先去散散心吧,我知道在详芝镇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间歌厅,非常别致,听歌观海、吃海鲜,都是绝好的去处,不妨先去看看。如果你明天坚持要走,我无话可说,一定送你。”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div><div> 此时的龚熙凌正心烦意乱中,他想了想继续闭着眼睛说:“好!我也不为难你,今晚就先去散散心再说吧。”其实他也并不想马上就去码头,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结。</div><div> 老邱说:“那好,你等等,我下车去打一个电话。”</div><div> “不用了!”龚熙凌他说着把大哥大递了过去,“用我的打吧,是要向你老婆请假吗?”他不经意地问着。心想:有个老婆就是麻烦。</div><div> 老邱他接过龚熙凌的电话机,用闽南语在电话里叽哩咕噜了一通后,他把电话还给龚熙凌说:“我先带你去洗个鸳鸯浴吧,包你很爽,保证你没体验过的,那里有宫廷红床,小姐服务有冰火九重天,倒挂金钩,爱到天上人间,嘿嘿……”他一脸的淫笑接着说:“你还没在空中做过爱吧?”</div><div> “我没心情!”龚熙凌很不爽地答道:“还是直接去吃海鲜听听歌吧!”</div><div> 小车顺着九七路右转,向着黄金海岸的方向驶去。就要快出城了,看到在路边站着一位穿白色夜礼服的小姐,老邱靠边停车,让她上得车来才对龚熙凌讲:“头给,这是娱乐城的当红歌星,白兰小姐,我专门把她叫来陪陪你的。”</div><div> 其实老邱还是了解龚熙凌的为人的,事情也是无奈,他必须按照夫人的吩咐行事。说实话他也是在竭尽全力地挽留住自己的老板。那是一个能给他带来幸福生活的老板,也是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老板。</div><div> 他边稳稳地开车,边回头又对白兰小姐说:“这是我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哦!”那语气中带着期盼的恳求意味。</div><div> 白兰小姐从后门上了车,趴在龚熙凌后面的座椅背上温柔地对他说:“先生哪里人呀,怎么称呼呢?”</div><div> 龚熙凌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应声理她。老邱忙回头抢答说:“你喊他龚先生吧,我老板今天不开心,就全看你的啦!”那语气,那意思明明白白地就是,只要你今晚哄得老板开心了,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div><div> 于是,为了活跃气氛,老邱与白兰小姐天南地北地小声聊上了……龚熙凌他独自闭目休息,也不理睬他们说些什么……</div><div> 出城后,小车在昏暗的月光下,一路大灯强光向海边使去。不知过了多久,车突然停了,老邱指着路边山下有灯光的地方对龚熙凌说:“头给,那下面有温泉哦,可以洗鸳鸯浴。我们先泡个澡再去吃海鲜吧?”</div><div> 龚熙凌听得老邱喊他,睁开眼看了一下窗外山下星星点点的灯光,他无精打采地打断他说:“不用了,先去听歌吧!”</div><div> 车到了详芝镇海边,老邱找地方停好车,从后备箱里提出行李箱。走在前面领路,他们一行三人走小道,借着月光,先是下坡,路面很狭窄,三个人只有鱼贯而行。而后来又上坡登高,一路上行才到达了山顶灯火阑珊处,也就是小岛的歌厅。</div><div> 到了眼前,龚熙凌一看,歌厅并不大,进门正前方是半圆形的舞台,左右两边靠窗临海一排隔一排的长条桌椅,都是双面对坐的。很多人在一边听歌一边吃着鲜嫩的海鲜。说这是一间歌舞厅还不如说是一间海鲜吧更恰当。</div><div> 跟随老邱走进去后,台上一位男歌手正唱着快节奏的劲歌。</div><div> 歌厅老板发现老邱到了就忙迎了上来,他一边示意音响师降低音量,一边眉眼全笑地对龚熙凌自我介绍说:“我和老邱是同村的,也姓邱,以前还一起出海打过鱼呢,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老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豪爽地说着就伸出了双手。</div><div> 邱老板大个头,一脸渔民的憨笑,热情地拉着龚熙凌往里走,他边走边说:“先上火锅吧,尝尝我这儿的味道如何,这可都是刚起海的呢!”他又笑了笑真诚地说:“算我请客,难得有贵客登门,老邱打电话来,我就特意把这儿留下专等你们了……”</div><div> 邱老板把他们三人带到前面靠窗第一排安顿好。随即就叫人送来了电磁炉摆上了小火锅。</div><div>第61章 走不出昨天 </div><div>司机老邱看了一眼火锅,又高声仗义地对邱老板说:“老兄,为了让我‘头给’开心,你再上一锅来,告诉你的歌手们,今晚除了唱歌的外,下来后都来这桌陪我‘头给’。”</div><div>他说完就替邱老板点上万宝路香烟,坐到龚熙凌旁边照常例擦摆碗筷,忙着准备水开后下海鲜了。多灵活运用的一个人啊,想办法为老板解闷开心,又为自己的老兄弟多拉了生意。他非常明白,龚熙凌今晚花多少钱都不会在意的。</div><div> 龚熙凌举烟唇边,猛吸了一口,却感觉不到往日如醉的味道,他郁闷地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抬眼望着窗外。</div><div> 临窗观海:夜色里星星点点,此时的海是平静的,窗外几条小渔船随着海浪轻摇慢摆……凝眸远眺,水天一色,夜色笼罩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使人看不透她的深邃与神秘!</div><div>何时平静如月色倾泻荷塘?又何时突变狂风乍起波澜壮阔?平静时,她轻抚彼岸,奉献给人类无限的海藏。发怒时,狂风骤袭波涛汹涌,骇浪滔天的浪涛与飓风无情地弑杀着一切,让人类感到自己在大海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助!</div><div> 看着想着,他不免又生出许多无奈的感慨!一时诗兴又起,在心中自吟自话:临窗观海闻波语,相邀共坐识浪沙。听风不解浮云意!海燕归时落谁家?</div><div><br></div><div> 不一会龚熙凌的身边就坐满了两桌人,一群年青的男女歌手,围着他问长问短……大概是环境与气氛的缘故吧,此时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一边吃着鲜活即烫的海鲜,一边也与这几名小年轻歌手聊了起来。有人说世界上哪里有人,就一定会有四川人。正好刚才那唱劲歌的小男生,坐下聊天后方知也是他的小老乡。看着他“她”们小小年纪,就出来打拼,生活真的不容易。</div><div> 龚熙凌心说:看看他们想想自己,说我难,其实他“她”们更难呢!哪个不是怀抱着梦想出来混世界呢!可是能够实现梦想的成功者又有几人许?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从呱呱坠地的第一声啼哭起,就注定了是来受苦受难的……</div><div>歌厅里的歌手们唱着流行,唱着情歌。这时一位女孩正唱着:(走不出昨天)“露滴轻寒想用转身的瞬间,把所有的泪水流干。</div><div>可情感却违背心愿,把忧伤流成长河无限蔓延。</div><div>想用一夜的时间,把所有思念挥霍完,可记忆却不想了断!</div><div>把心痛挂在窗前挑战信念,我以为爱早已割断。</div><div>于是抬起头面对今天,哪知思绪随习惯回旋,</div><div>转了一圈又回到起点。</div><div>我以为爱可以替换,爱上谁就能忘记从前。</div><div>哪知痴心随往事辗转,反反复复走不出昨天……”</div><div>一曲终了,一阵阵喝彩声响过后,这时只听台上传来白兰小姐的声音:“下面这首歌,(陪你坐一会)献给英俊潇洒的龚先生:随着她优雅地一个谢礼,音乐响起处,那优美恬静的声音就飘向了四方……</div><div>“陪着你坐到天黑</div><div>想听你说出你的累</div><div>漂泊的心总需要一些安慰</div><div>唱一首歌但是不要买醉</div><div>陪着你坐到天黑</div><div>好怕你走了不再回</div><div>出门的人总会有许多伤悲</div><div>听一首歌但是不要流泪</div><div>让我再陪你坐一会</div><div>夜色依然如水往事难追</div><div>今夜的梦别让他心里破碎</div><div>留下一段真情慢慢回味……”(两首歌均为本书作者小妹竹影依依原创歌曲)</div><div>白兰小姐用她轻婉的歌喉,深情地演唱,诠释着这首情歌,打动着全场的观众!龚熙凌也深深地被她的歌声所感动,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一扬手潇洒地对老邱说:“老邱,叫人送几个花蓝上去!”老邱诧异地看看他说:“这里花蓝一个两百元呢!”“啰嗦什么,快点!”龚熙凌瞪着眼,没好气地说。心说:两百,还用你说。他随即呵呵两声,对老邱又责怪着说:“你当我第一次来玩吗?真是的。”“谢谢!”随着白兰小姐的谢幕声,台下掌声四起,爆出阵阵的喝彩声。 当白兰小姐谢完幕向龚熙凌走来时,一个越南籍船老大(这里的客人,大部分是停靠这里的外籍渔船船员,如台湾、日本及东南亚各国)</div> 走上台去迎着她,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白兰小姐说:“美丽的小姐,请赏光到我们那边坐坐吧。”那声音,那眼神中带着令人恶心的媚俗之气。 白兰小姐看了他一眼,很礼貌地回绝了,径直走向龚熙凌的餐桌。谁知那人手里拿着几张钞票走了过来,伸手肆意拦阻,可是被白兰小姐巧妙地甩开了,看着白兰小姐婀娜多姿的背影,他又掏出几张钞票加在一起晃动。 对于他这种经常混迹于各个港口歌厅的外籍船员,一般的歌厅歌手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呢,他今天不明白了,对于他的垂青怎会有人不屑一顾?他咂咂嘴耸耸肩又来了新花样,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恃无恐了。 只见他右手抖着刚掏出来的几张百元钞票,边走边一下又一下啪啪地摔打在左掌心中,迈着趾高气扬的步子朝龚熙凌他们这边走过来,用嘲笑的口气对白兰小姐说:“小姐,有钱都不赚吗?”那眼神充满着挑逗和鄙视。 龚熙凌皱了皱眉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对老邱递了个眼色。老邱冲那人站起来狠狠骂道:“你他妈的逼,你钱多呀,炫什么炫?上了坡的王八——有多远滚多远。一边凉快凉快去吧。” 老邱说完一屁股坐下,见对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狠狠地骂了一句:“火锅里的虾米汤——滚开。”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老邱一是仗着他老板龚熙凌的武功了得,再说了,这里正是他的老家,又是他兄弟开的歌厅。心说:惹出事来,谁怕谁呀? 那越南籍船老大嘿嘿地浪笑着,又从兜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老子就是有钱,你开个价吧!这小妞今晚我包了!”他仰着他那又粗又圆的脖子也不生气地打着哈哈。心说:找茬是吗?我后面还有一帮船员呢。 龚熙凌又白了他一眼,起身抽出一张钞票点上万宝路香烟,再把燃烧的钞票晃动着说:“什么,你包啦?你他妈的不在海水里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你把渔船当航母啊?包我的人,你想把渔船从越南开到荷兰——难上加难。” 随手龚熙凌就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万元大钞,扯掉封条,轻描淡写地一杨手一下子抛进了场子里。满天飞舞的钞票如绚烂的鲜花般缓慢地飘落着……这时他脑子里想着:人活着干嘛呀,不就是为了这臭钱吗!想着安藤佐和子对他这样如此的不信任,他心说:我还废寝忘食地舍命赚再多的钱有什么意思呢。钱啊钱,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全都散了吧,散了吧!他一时兴起,哗哗啦啦又抽出几万元人民币抛向大厅上空…… 那个挑衅的越南人一看,眼前这位老板这阵势,满天撒钱,马上就傻眼了,呆呆地楞在那里如雕如刻。 在这千载难逢,百年不遇的满天飞金元宝的时刻。没人去捡拾地上的钞票,全都齐刷刷地立在原地发楞,傻傻地看着龚熙凌。 没人相信眼前的事情会是真的,怎么会呢,那可是厚厚的几打百元大钞啊,少说也得几万块,才不会是真的呢,太阳又不会从西边出来…… 看到呆愣愣的人们,龚熙凌他一下大声诵出李白写的《将进酒》中的几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随即他又冒出一阵大笑:“哈哈——散千金凡尘即了,拼一醉名利可抛。哈哈哈——”他象疯了似的一阵长笑后,对怔怔发愣的众人大吼起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有钱都不去捡吗?”话音刚落,忽然明白过来的人们就都向满地的可爱大钞扑了过去,人人都恨自己的手少不够长……看着人们蜂拥而上,“——哈——哈——哈”龚熙凌又是一阵狂野的长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滴酒不沾的龚熙凌,此时此刻,我疯我狂自我陶醉沉浸在对人生感悟的思想境界中。他那超强磁性的男中音,朗朗上口,成章就来:“俗人不过皆如此,我又何必堕红尘?长将此生寻一问,不枉英雄梦一回。” 起初老邱也被他这疯狂的举动吓楞住了。龚熙凌痴狂地指着老邱说:“我包里没钱了,打开皮箱,都给撒出去。” 这时的老邱才反应过来似的,赶忙按住龚熙凌伸向行李箱的手喊着:“头给,不行呀,你疯了吗!?”说着他一边抢提皮箱,一边拉他,还一边焦急地对白兰小姐说:“扶着他,我们快走吧!” 看着一片混乱,满地捡钱的人们。他俩连推带拉,劝着龚熙凌往外走……<div>第62章 苍天醉红颜</div><div> 这时闻声赶来的邱老板在前面帮忙提着行李箱带路,白兰小姐和司机老邱扶着依旧情绪激动的龚熙凌,一边劝说一边推着他走。因天黑又是小道,邱老板还不时回过头来用打火机为他们照亮一下。</div><div> 脚底下磕磕绊绊的,老邱和白兰小姐他俩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的把龚熙凌弄回到了车上。</div><div> 三人坐进车里后,谁也没说一句话,龚熙凌抽着烟,望着黑沉沉的远海……脑子里似乎一片空白,似乎又闪现着许多往事……老邱把车钥匙插进孔里,手一抖又缩了回来。</div><div> 他偷眼悄悄看向老板,但见老板此时貌似安静了下来,手拿香烟闷头不语。他索性轻轻趴在驾驶盘上眼望漆黑的夜空发起呆来……他郁闷地想:啥时才能挨到天亮啊?!</div><div> 大家沉默不语,过了许久。只听按捺不住的白兰小姐不解地柔声说:“老板,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呀!你这又是何必呢?!”她本来还有下文,满眼谜团地看着龚熙凌正要张口继续劝说。</div><div> 只听龚熙凌猛醒似的地对她吼道:“你她妈懂个屁呀!”一声炸雷震怒车中,车身似乎都跟着晃动了一下。</div><div> 白兰小姐吓得“啊”了一声,捂住耳朵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吭声了。</div><div> 听到白兰小姐的惊叫,龚熙凌回头看看蜷缩在后座里的白兰小姐,自我下意识地放低声音说:“哦,不好意思。”</div><div> 他朝惊愕中的老邱一挥手,“走吧,我们回去,先送白兰小姐。”他那语气比刚才好了许多,但听得出他还是余怒未消。</div><div> 小车在黑夜中朝海滨市内驶去……远处的天边泛起了几条鱼肚白,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龚熙凌他深吸了几口这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清醒的意识开始慢慢复苏。渐渐的,他的情绪开始冷静了下来……</div><div> 回到市区后先送陪了一夜的白兰小姐回家,龚熙凌吩咐老邱给了白兰小姐一笔不菲的酬劳,挥手致别。然后他漫不经心地捻灭手中的烟头,眨巴眨巴眼睛对老邱说:</div><div> “你先送我去晓晓那里再回去吧,我晚上自己打的走。这样你也可以向和子交差了。”他轻描淡写、口气缓和,给人的感觉却是冷风习习,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div><div> 老邱绝望地伸伸舌头,瞪了瞪眼,知道再劝留老板已不可能。他只好一声都不敢吭了。人都说军令如山,可龚熙凌此时的话比军令还军令,他明白照办就好。</div><div> 车到了目的地,老邱帮他把行李箱送上张晓晓住的四楼,一路他双手提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又鼓起勇气一路问道:“头,你不走不行吗?你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都快过年了,我今年家里情况不大好。我老婆把所有的钱都放贷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又收不回来。过年都成问题呢,您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过年呀?!”</div><div> 福建流行私人打会放贷,那几年聚敛大量钱财的庄主,绝大多数最后都昧着良心跑路,不知坑害了多少梦想着走捷径发财的痴心人。</div><div> 到了张晓晓房门口,龚熙凌从皮箱里取出了三万元递给老邱嘱咐他说:“你对工作尽心点,照顾好安藤佐和子。有事多与王三哥商量,不行就打电话给我。业务上我都安排好了,还回不回大陆,得静观其变了。”</div><div> 老邱颤抖着双手接过厚厚的三扎钞票,边连连鞠躬点头边不住地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这钱是向老板借的,就是老板不回来了,我也会还给夫人的。”</div><div> 望着老邱的背影渐渐离去,龚熙凌平静地摇了摇头。他轻轻转回身敲响了张晓晓的房门。</div><div> 其实龚熙凌是最不赞同,朋友私人之间借钱了,他常告诉他的兄弟们说:有钱也别借给朋友,有那个能力就直接送给求助的人。否则在回讨时又得罪朋友,又给自己心里添堵。</div><div> 他这一生,借出去收不回的钞票也够他下辈子投胎做人的花销了。所以他常常感叹不已的一句话是:只有别人欠我的,我不欠任何人。过得心安、睡得踏实。</div><div> 不知他这一生有那么多女人在情感上为他付出过,在感情债上,他又该作何感想了。</div><div> 进了张晓晓的房间,两人坐在床头闲聊中,龚熙凌内疚地对她说:“晓晓!今晚我就上船去台湾了,和子她已经知道是她错怪了你,我走后,你有空还是去玩吧,你们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呀!”</div><div> 张晓晓眼里充满着关爱与期盼,她静静地站到龚熙凌的面前,俯身双臂放到他的双肩上,乌发顶着他的头恳切地说:“哥,我受点委屈没什么,我是真心地希望你快乐呀……”</div><div> 见龚熙凌没什么反应,她又拽着他的胳膊,留恋地祈求着说:“你不走不行吗?才找到你,……你不可以走……”她声音哽咽,眼泪扑簌簌地滚落满地,啪啪地敲打着多年的辛酸和苦楚。</div><div> 龚熙凌爱怜地揽过张晓晓进怀,坚定地摇了摇头。</div><div> 张晓晓绞尽脑汁地劝慰着他,见他去意已定,就又絮絮叨叨地说着难舍难分的话,龚熙凌他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中,她的头靠向了他,慢慢地进入了梦乡……</div><div> 龚熙凌坐靠床头,把张晓晓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怜惜地抚弄着她乌黑的长发,他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望着酣睡中时有微笑着的张晓晓,他不禁浮想联翩,唏嘘不已……人生难得一知己,怎奈苍天妒红颜!</div><div> 夜幕徐徐降临,他们俩一起去餐馆吃了晚饭,张晓晓送他打“的士”去了围头港码头。上船前,他俩相拥而别,张晓晓久久地不愿松手,似乎这一别就将成为永久的回忆。</div><div> 龚熙凌也感概良多,他也万万没想到这次离开大陆,不是“她”——安藤佐和子,而是张晓晓一路相伴相送!</div><div> 难舍难分中,龚熙凌一步一回头地登船挥手告别。张晓晓早已忍不住流下泪来。</div><div> 船,签完一切离港手续后,拉响气笛——启航了,渔轮慢慢地离开码头驶向外海……</div><div> 夜色朦胧中,张晓晓擦干眼泪,独自面朝大海倚立在风中注目相送……她与龚熙凌相识相知的一幕幕情景又历历再现眼前。她独自站在岁月的门坎里,守望着心灵的牧场,她多么想忘记这无缘的朋友;忘记投入诚心种植却不能收获的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忘记花开花落季节更替的烦恼;忘记秋日易逝的声声叹息;最好彻底忘记这一切她不愿再记忆的过往!</div><div> 她心里是那样想,可她嘴里却不停地自言自语重复着:“我等你,等着你,等着再见你!” </div><div> 她刚放下久久不愿停止挥动的手,就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脑门,回味悠长地感受他要走的那一刻,他亲吻她的额头时轻声说过的话语……感受着他那如天地般宽厚肩膀的无穷韵味。她遥望着消失在海平线上的渔轮,她多么渴望早日看见他那充满爱意的欢颜。她在心里不断地默默祝福他在苍翠的世界里行走不要留下任何怨恨。可她又多么希望能用欢乐的歌声来表达她们共同的语言,使生活奔行在无边的草原上……清泪袭袭,红颜迷醉在风中——</div><div> 海水是咸的,海风也带着涩涩的味道。龚熙凌站在船头思绪万千,任凭风吹、任凭浪打,极目远眺,张晓晓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幕中。</div><div> 船——迎风破浪,在此起彼伏地颠簸中飞快地驶向台湾海峡。</div><div> 龚熙凌他对着大海自嘲地自言自语:“没想到我胡汉山又回来了。”(这是“闪闪红星”电影里的一句台词)</div><div> 他小时候做人的理想可不是胡汉山,而是(闪闪红星)中的潘冬子。羡慕的是英雄人物黄继光、董存瑞;是劫富济贫的梁山好汉;是向封建社会宣战的孙中山;是执笔奋斗不息的鲁迅;是雨果笔下的冉.阿让。他钦佩冉.阿让勇敢地从监狱里逃了出来,隐姓埋名用自己的独特眼光独特技术开办工厂。艰辛拼搏勇于进取最后成了一位富有的大善人,最终还被当选为市长。不幸的是却被当年的警察无意中识破,把他再次投入监狱而仍然无怨无悔。</div><div> 他为冉.阿让那种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而无畏顽强的拼搏奋斗精神所深深地吸引着,鼓舞着。</div><div> 他所向往的理想社会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园。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背诵起(桃花园记)来:“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div><div> “老大?”一位船员匆匆赶来大声喊他,一下打断了龚熙凌的胡思乱想。</div> <h3>第63章 抢滩偷渡</h3><div>那船员恭敬地说:“老大,船头风大,船长让你马上去一下驾驶舱,他说有事找你。”<br></div><div> 龚熙凌从船头随船员回身向驾驶楼走去,船长一见龚熙凌推门进来了,他就把船舵驾驭赶紧移交给了大副。三步并作两步走,恭手致敬,热情地迎上来邀请龚熙凌与他一起下到休息舱去喝一杯。</div><div> 船长在头前带路,边走边告诉他一个消息说:“老大,我们这趟得多走几小时了!”</div><div> “为什么?”龚熙凌心里陡的一沉,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疑惑不解地问。</div><div> 船长他急忙解释说:“‘哦’澎湖不方便,台湾刚才来电话了,要我们回航去新竹,在那里才有人接您。”船长羡慕地看了一眼龚熙凌。</div><div> 龚熙凌“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问道:“送我到新竹后你们再回澎湖,这不是要影响明天装船运货吗?”</div><div> 船长呵呵几声接着沉稳地说:“不会的,大头有电话说台北的货明天晚上才能到达澎湖呢!”</div><div> 龚熙凌他抽出烟来随手递一支给船长,自己也点上后说:“那好,客随主便,就劳驾船长走一趟新竹吧!”</div><div> 俩人说话间来到了休息舱,船长给自己开了一瓶金门高粱酒,另外取出一瓶饮料放到龚熙凌的面前。他自己先给龚熙凌斟满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满一小杯白酒,举杯抬起脸,满面春风地说:“我最最尊敬的老大,来,先敬您一杯。”</div><div> 说完他先干为敬,放下酒杯,他又给龚熙凌蓄满饮料。接着多年在海上漂泊的船长像变戏法一样,一挥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包鱿鱼干摊在了眼前,他感慨地说:“老大,像您这样诧叱风云的人物不会喝酒,我闯荡江湖30载还是很少耳闻的,那就喝着饮料,尝尝咱们福建东山岛的特产——鱿鱼干吧!” </div><div> 在台湾和福建不断的往返船运中,龚熙凌也曾经多次邀请过船长上岸同聚,船长他当然了解自己的老板是滴酒不沾了。</div><div> 他还没等龚熙凌答话,船长又是一口烧酒润喉,呵呵笑着:“老大,你可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啊,你们三位老大都是我今生见过的好人,将来有朝一日公司发展壮大起来了,老大你可要多多关照关照我们哦!‘</div><div> “嗯?”龚熙凌接过饮料杯喝了两口,试探性地问:“船长,福大命大怎么说?”</div><div> “嘿嘿,不是吗?上次‘大渔号’海难事故就你一个人活着生还,这还不是福大命大吗?当然你是有福之人了!”</div><div> 船长他还在说着什么,龚熙凌却陷入了对那次海难的沉思中。他悲惋地责问着自己:如果不是我,“大渔号”会遇难吗?老船长那饱经风霜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眼前,使他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div><div> 这里船长就着一包鱿鱼干下酒,小半瓶高粱酒早已下肚,他此刻看到情绪低沉的龚熙凌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劝慰着,“老大,你也别多想了!”接着就又听船长豪壮地大声说:“我们跑船的,从出海那天起就把命交给妈祖娘娘了。”</div><div> 传说北宋宣和五年,宋朝派使者率船队出使高丽(朝鲜),于东海遇到风浪,八船七沉,仅剩下使者所乘的船还在风浪中挣扎,忽见船桅顶上闪现一道红光,一朱衣女神端坐于上,随即风平浪静,使者所乘之船转危为安。使者惊奇,船上的一位莆田人告诉使者说这是湄洲神女搭救。这就是广为流传的妈祖显灵《神女救船》。</div><div> 传说也好,显灵也罢,都是人们海上遇难危机情形之中,为求生而借助于妈祖化险成祥的一种心理反应,与其说妈祖救难,不如说是“精神战胜法”,而精神的作用往往在一定的境遇里是其它力量无法替代的人体潜意识爆发。这就是“信仰”的奥秘之所在。人处在危难时,潜能的自救发挥也是惊人的。</div><div>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在自觉和不自觉中,潜意识里都有一个自己的梦,那就是信仰。而这信仰将主导我们的行为,改变并伴随着我们一生的命运。龚熙凌的‘信仰’就是惩恶扬善,不断地追求人类的精神文明。寻找人类缺失的道德与正确的人生价值观。这崇高伟大的理想就必然注定了他的命运将伴随着他的坎坷但却是波澜壮阔的一生。</div><div> 船长他边吃着鱿鱼干,边痛快淋漓地闲聊着,竟然也喝了个一醉方休。只喝饮料的龚熙凌帮船长放身躺好后,也就地在休息舱中小睡了一觉。他与安藤佐和子这一闹,也有两天没合过眼了,看一眼熟睡中的船长,他也一闭眼进入了酣然。</div><div> 凌晨快三点时,船在公海停了下来,一位船员摇动着睡梦中的龚熙凌喊醒他说:“老大,起来准备下船了。”</div><div> 借着月色,这时龚熙凌看见一艘快艇极速地靠向他们的渔轮。于是他就把行李先扔到靠过来的快艇上,然后飞身跃进快艇。</div><div> 快艇上的一位小伙子迅速帮他穿好救身衣说:“风太大,老大您委屈蹲下来吧!要不衣服一会就打湿了。”</div><div> 龚熙凌说:“没事的。”</div><div> 他背前面后地依靠在驾驶位旁边站稳当后,抬眼看到V字型的两条白浪,好像张开的两只翅膀逐浪而起,中间夹杂着翻滚的浪花推着快艇飞速前行。呼啸奔驰中,夜空下的一叶飞舟全速地驶向海岸线。</div><div> 刚上岸,顺着月光暗影就见阿信、大头迈着阔步向他迎来,陈大头一边毫不犹豫地接过行李箱一边小声说:“快点,有话上车再说,巡逻警马上就过来了。”</div><div> 龚熙凌虽然持有护照,可他为了省事,也是为了刺激一下本已麻木的情感神经,他这一趟也算是抢滩偷渡,甘冒不寻常之风险了。</div><div> 小车向新竹市里飞一般地疾驰而去。</div><div> 阿信的小弟坐前面开车,三位好兄弟眉开眼笑、你推我让地一起拥挤进后排座。在车上,阿信与陈大头他俩谁也没提生意上的事。起初都是彼此的手紧紧地抓着彼此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没人愿意打破这难得的静寂。</div><div>第64章 谁是老大</div><div> 龚熙凌心里明白,聪明有心计的安藤佐和子一定会用电话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div><div> 看着前排空出的副驾驶座,阿信的小弟嘿嘿笑着说:“空着的位置没人坐,真是老大见老大,一个又比一个大!”</div><div> “开你的车,你眼中才没老大,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晤?!”大头故意责怪地凶那个多嘴的小弟。那意思是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div><div> 看这气氛和高规格的礼遇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嘛!用你多嘴!小弟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多言了。</div><div> 还是阿信先打破这沉寂,使劲握了握龚熙凌的手,开口就说:“大哥,这次回来就先好好玩玩,什么也别想,住到我家去吧……”那种语气,那份眼神,留露出不一样的企盼。</div><div> “慢、慢、慢”龚熙凌匆忙地打断阿信的话,“有没有搞错哦?老大,你今天干嘛叫我大哥哟!”阿信突然改口不喊“鸟王”,而是尊称他一声“大哥”。他一下还真不习惯呢。而按道上的规矩是不论年龄辈分,只看本事论英雄。今天的待客场景按照常理是有些错位了。</div><div> “嚯嚯嚯——嘿嘿”陈大头抽出手来重重地拍着龚熙凌的肩膀,发出他那惯有的豪放笑声,打趣他说:“你看看,大哥啊?你坐中间,我和阿信坐在两边保护你,你不是老大谁是老大晤!嚯——嚯——”</div><div> “哈哈,都别开玩笑了。”龚熙凌他回手打了陈大头一掌说:“有你们两位老大罩着,我才大难不死有了今天!哪敢在二位老大面前称大呀!嘿嘿,还是叫我‘鸟王’吧,习惯了。”他眨了眨眼睛,真诚地笑着。</div><div> 谁知刚刚被大头凶过才沉默不久的司机小弟又发声了:“‘鸟王’大哥,两位老大来之前都发话了,大哥这次回来,只准我们喊大哥,不准喊‘鸟王’了。”</div><div> “好小子,这回恕你无罪!还是老实开你的车吧!”陈大头脸一吊,又凶了阿信手下的小弟一句。</div><div> 嘻嘻——哈哈——车内的一行人笑着,说着,喧闹欢乐的声音弥散着……</div><div> 此时阿信又诚恳地说:“你不是比我们两个都大一点吗?”阿信接过大头递过来的香烟,打着火机先给龚熙凌点上,然后很认真地问着。</div><div> 龚熙凌知道他还有下文,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眯起眼睛答道:“是呀,但也不能乱了辈份噻,嘿嘿,我入行最晚,当然是小弟了哟!”</div><div> 陈大头郑重其事地说:“大哥,别开玩笑了,阿信哥的意思是我们三兄弟有缘,意气相投、互知彼此、相见恨晚,今生不做兄弟,还要等到何时?你就认了我们两个小弟吧!”说完,他又嚯嚯地笑起来。他那意思带着真诚,带着期许,也带着蓄意的恳求。</div><div> 在新竹陈大头家休息了个几个小时,第二天来到台北阿信家。阿信上有母亲下有妻小一大家子人,虽很热闹,对龚熙凌又是奉如上宾,但龚熙凌就是不习惯这种氛围。</div><div> 他坦诚地告诉他俩,说自己很想去南投横山上呆几天。陈大头马上建议说,想清静就去宜兰他的老家更好。</div><div> 龚熙凌还是坚持说他哪都不想去,只想一个人去南投横山上看看,希望旧地重游,恳切地说他想那儿的乡亲们了。</div><div> 看惯了眼前的繁华世事、喧嚣市井,此刻龚熙凌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苍凉。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抑制住心中的跌宕情绪,理智地抬起头淡定地说:“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大陆的生意不用停,大陆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先让我到山上散散心吧。”他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迷醉地吸了一口。</div><div> 大头、阿信二人竭尽所能地劝说着,但看他实在坚持要走,就都说也想清静几天了,争先恐后着一定要与龚熙凌同行。</div><div> 次日一行多人,几部车一同直奔南投县而去……回到横山上,旧地重游,龚熙凌真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div><div> 村里的好多老乡见车队陆续进山了,一打听是‘鸟王’回来了,也都纷纷跑来看望他。有的送来新鲜的蔬菜、上好的土鸡蛋等等,有的还硬是要拉他们到自己家去吃饭做客。乡亲邻里们的好客热情,着实让龚熙凌心潮澎湃、十分感动。</div><div> 岁阿长高了许多,像一个大小伙子了,虽说看起来还是清瘦的样子,可是站在龚熙凌面前比他还高了许多,不过依旧还是那么腼腆。看得出岁阿此刻见到龚熙凌,就象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满脸喜气洋洋的不住地搓着手,嘴一直是咧开着微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div><div> 龚熙凌见这小伙子长大了,也成熟多了。激动得上前一把拉住岁阿,正要问他家里房子重修后的情况。这时就见岁阿的爷爷弓着小山一样的驼背,提着两只自己套的野山鸡气喘吁吁地赶了来。他刚走到龚熙凌的面前,老人家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龚熙凌伸出双手赶快扶起老人谦逊地说:“要不得,要不得。受不起呀!你这不是折我晚辈后生的寿嘛,哈哈,起来说话。”</div><div> 岁阿的爷爷紧紧地抓住龚熙凌的手,颤抖不已,流着老泪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div><div> 岁阿接过他爷爷手里的山鸡对龚熙凌感激备至地说:“老板,您出钱找人帮我们家盖了新房子,最开心的就是我爷爷呢,他每次套到了山鸡都一直不停地说,留着给鸟王,留着给鸟王回来吃。爷爷常常是吃晚饭时,他都叫我过来看看您回来没有……”</div><div> 听完岁阿介绍他们搬新家的过程后,龚熙凌对他爷爷坦诚地说:“老人家,你别谢我啊,还有大伙呢,村里也出了钱的呀!”</div><div> 他又从岁阿的手里接过山鸡,和蔼的微笑着对他爷爷讲:“你要谢我嘛,那就答应我别再套山鸡和其它小动物了,好吗?!这两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啊老人家,还天天记挂着我。”</div> <h3>第65章 义结横山</h3><div>老人感激地点点头,龚熙凌继续关切地说:“如果家里缺什么了,村里会帮你们的,也可以让岁阿告诉我们哪!”</div><div> 看着老人从激动不已中慢慢平静了下来,龚熙凌让人收下了山鸡,他就嘱咐岁阿先送他爷爷回家去,并告诉岁阿的爷爷等过一会还亲自去家里看望他全家。岁阿搀扶着驼背爷爷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div><div> 村长和他的胖夫人闻听龚熙凌驾到,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老远就听到村长夫人的大嗓门在喊:“鸟王,鸟王回来了?啷个没见到我那大妹子呢,这小妮子,可想死嫂嫂我了耶!”</div><div> 开朗外向的村长夫人看到了久别重逢的龚熙凌,欣喜地跑上来握住他的手,一直喋喋不休……晚霞映红远山的天边,在这原本清静的大山里,好一翻热闹叙旧,真切的问寒问暖声回荡在山谷间。人们的心里荡漾着无限的惬意和暖暖的涟漪,如梦如醉,亦幻亦真……</div><div>当夜,众人齐聚共进晚餐,晚饭后,陈大头安排人一阵忙碌,在大别墅院中草坪上摆下了香案,用老乡们送来的三牲五鼎一肴物品当供品。</div><div>龚熙凌居中,阿信与陈大头一左一右,上跪天,下跪地。学那刘关张,来了个南投横山三结义。</div><div>从此三人义结金兰,称兄道弟。龚熙凌年长,做了名符其实的大哥。陈大头排第二,老大阿信反而做了小弟弟。三人一起喝血酒,发毒誓。从此这三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谁也不得违背做人的宗旨。</div><div>他们同声发誓:“我等三人不能替天行道,也要抚弱济贫!路见不平事,该出手时就出手……”铮铮铁汉洪钟般的声音在悠远的夜空中,绵延起伏传递在大山的回声里……声振夜空。</div><div><br></div><div>三位好兄弟,三个中华炎黄的热血男儿刚起身拥抱在一起,后面众兄弟,众乡亲叫好欢呼声响成一片……众人纷纷拥上去,大哥、二哥、三哥的高声叫着,众乡亲们高喊着:“恭喜,恭喜,恭喜你们'横山三结义'啊!”欢声不绝于耳,撕开了夜色的宁静……</div><div><br></div><div>他们三人,自从各自出道以来其实都是只关心生意和钞票的,从来不过问政治。但是他们又都是炎黄子孙,流着中华民族的血。他们心里相当清楚,只有祖国的统一富强,才会有海外游子的扬眉吐气,而不受外辱。</div><div>为了支持维护祖国的统一,为了中华民族的利益,陈大头身负“充当政治打手”的恶名,平时善于结交官场。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的一个好朋友跻身官场,竞选议员,大有执掌台政之雄心。为了支持该议员竞选,为了台湾民主不被“台独分子”践踏,他要搞很多活动支持该议员。所以耗资巨大;二是他们兄弟三人都对台独分子,社会黑恶势力深恶痛绝,有时他们也会使用一些极端手段,以暴制暴。所以在官场有了人给撑腰,也为他们自己行事,铲除奸恶行侠仗义提供保护伞方便些。</div><div>龚熙凌非常明白,他们一腔热血,想尽量多的为人类做点好事,也不枉变人一回来世走一遭。但是靠“以暴除恶”看似可行的方式,实质上是一种文明的困境,是一种最无奈的力量抗争。这种靠“力量”求取正义,只能解决一时一地的某些问题,并不能改变现实,这只不过是一种实现最终文明的低水平辅助手段而已。</div><div>所以龚熙凌做了大哥后,向众兄弟们宣讲:“积衰新造、至德要道,我等兄弟、引为同调。做好自己、诚心报效,求己心安,为民除暴。”</div><div>虽然说龚熙凌的思想,只局限在一种原始同态江湖复仇的意识里。作为民间团体帮派势力,他们除了自主争取生存环境,以不危害到他人与社会利益为信条。他们还能做什么呢?只能说龚熙凌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有为民舍命的雄心,但他没有变革社会的野心。</div><div>在他的思想观念里他始终认为:每个人只要首先做好了自己,就是为推动人类文明的进程做了点滴积极的贡献。贡献无大小,量力而行、各尽所能为最重要之根本。</div><div>在他的一生中,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不管你对方是何许身份,他只就事论事。对那些欺压良民的什么官僚政客、巨商富甲、黑白两道的老大及其狗腿帮凶、地痞流氓等,只要你危害了人民的利益,栽到他手里,那就是遇到了“钟馗”,该斩该罚,论罪当诛毫不留情。</div><div><br></div><div>有一次,新竹一位开服装厂的蔡姓老板,为人忠厚,经过自己平生的艰辛打拼挣得了一些财富。他把辛勤积攒下来的很大一笔钱拿去竞标,在新开区购得了一块土地,准备修建厂房扩大生产。但是,正好这块土地是当地陈姓台独分子陈民迪想要低价购入的。被蔡先生竞标买走后,他非常生气,带着一帮凶恶的打手气势汹汹地闯入蔡家,不但逼着蔡先生把这块地低价卖给了他,还欺人太甚地强逼蔡先生也改姓陈。</div><div>龚熙凌他们得知了这件事,经过认真调查的确属实。陈民迪仗势豪夺,是可忍,孰不可忍。</div><div><br></div><div>一天傍晚,龚熙凌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后,就闯进蔡先生的家。告诉蔡先生说,让他以谈出让服装厂股份为借口,马上约陈民迪来蔡先生家。</div><div> 惊吓中的蔡先生不明白他们的来意和决心,唯唯诺诺不断地摇着双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那个人势力太大惹不起……”</div><div>阿信哥勃然大怒,生气地说道:“你想做龟孙,我们还不答应呢!”</div><div>龚熙凌把电话递到他手里胸有成竹地说:“你还是不是男人,打吧,你只要能把他约出来,我保证他不但归还你的地皮,而且从今往后他们不敢再来欺负你了。”</div><div>在龚熙凌他们一再强调、劝说下,胆小怕事为了立足生存,都改了陈姓的蔡先生哆哆嗦嗦地接过电话。又在三位英雄的耐心引导下,无奈地用电话约来了陈民迪。</div><div>第66章 惩奸商</div><div>晚饭后没多久,自恃有政界陈姓人氏给撑腰做后台,有恃无恐的陈民迪开着小车,独自来到了蔡先生服装厂的大门口。<br></div><div> 自从接到蔡先生的电话,陈民迪就幸灾乐祸、踌躇满志地以为,蔡先生为了立足当地,不得不再狠狠地巴结他。所以才主动提出要把自己服装厂的股份也让给他一半。</div><div>此时陈民迪见大门紧闭,就不爽地停下车来,骂骂咧咧地走出来向门卫走去,想喊开大门放车进去。只见陈大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悄悄地闪进了陈民迪没关车门的驾驶位。暗中早已伺机待动的龚熙凌与阿信几个箭步冲到陈民迪的身后,用一个麻袋往他头上一套,龚熙凌用右手中指顶住他的后腰,厉声说:“老实点,喊就打死你!”</div><div>还没等陈民迪有所反应,两位老大就麻利地把陈民迪推进了他自己的小车后座。龚熙凌和阿信哥分坐两边,陈大头当即倒车调头,前后不到一分钟,陈民迪就被他们顺利地绑架了。</div><div> 这兄弟三人,还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平时都喜欢亲自驾车,让司机坐旁边。越是干风险大的事情越是喜欢亲自上阵,去感受那种亲历的惊险刺激和体味那种冒险过程的快乐……他们做铲奸除恶事件的原则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动用手下人去冒险的,个人做事个人当,尽量避免连累他人为妙。他们的手下兄弟也都是各有分工,遇到跑差办事、打探消息等小事,才会指使小弟们去做。龚熙凌是一旦遇到大事件,那定当事必躬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保密性会更强。 </div><div> 所以,近几年的“夜行侠、官见愁”在海峡两岸声名鹊起,为了避免亲人们不必要的担心,连他的夫人——安藤佐和子都无从知晓,也难怪老婆对他的多次深夜疲惫而归,怨声连连——不理解、不支持也是情理之中的。人啊,做个好男人难,做个有雄心壮志的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div><div><br></div><div>在阴森可怖的一座废弃大楼的地下车库里,饥饿的老鼠成群的唧唧乱叫,在欲昏欲死的陈民迪身边窜来窜去。地下车库黑暗潮湿的房间里不吃不喝被关了两天两夜的陈民迪,感觉阴气逼人,命在旦夕。使他恐惧至极,不得不放下了不可一世的架子,终于屈服在了正义的威严脚下……</div><div>龚熙凌照旧全身黑西装,一身黑衣人打扮,高领蒙面。他见陈民迪答应了一切条件,就立马打电话通知陈大头马上把蔡先生接到这里来,让陈民迪跪在地上喊蔡爷爷。最后签字画押归还原本属于蔡先生的土地。再咬破手指写下了保证书,保证从此以后不得再欺负蔡先生,并且要保证蔡先生一家在当地的人身和财产安全。</div><div> 陈大头按住陈民迪的头对他吼骂说:“蔡先生就是受到别人的骚扰也唯你是问。”</div><div> 他再揪起陈民迪的头发让他脸朝上,对他威吓说:“小四川夜行侠,你听说过吧?你看好啦,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他——”陈大头手指龚熙凌,对陈民迪恶狠狠地继续吼道:“他就敢用大圈帮灭了你的全家”大圈帮指大陆去台人员结成的帮派,其实与龚熙凌一点不沾边。</div><div>陈民迪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如鸡啄米,颤抖如筛糠般,“不敢——不敢——一定照办!一定照办!”</div><div>说实话,三位英雄如此行事,这其实是以暴治恶,不得以而为之的下策。</div><div>试想:他们如果不出面,谁能为蔡先生伸冤?法律吗?狗屁,法律是只讲证据,不尊重事实的。蔡先生不是当地人,首先在势力上就输给了陈氏家族。而法律证据是你有合同转让地皮,如果告称是被逼转让合同,你就必须得向法律提供你被逼的证据。</div><div> 无论社会怎么变化、科学再怎么发达,可真理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因为真字是不动不变的,它如同太阳会平等互利于一切愿意接受光明的人。所以,只有真正脱离了一切低级趣味的人,才能以他那言行不二的觉智为人民做奉献,从而显现出他那无以伦比的光芒。而法律的武器掌握在什么样的人手中,天平的砝码就会倒向那一边。</div><div> 这正是:英雄横山结义守,除暴安良誓言收。热血男儿一声吼,救民扶弱惩戚首。</div><div> 龚熙凌是:赤魂不减断情殇,威震两岸身隐潮。壮志天下扫不平,甘洒热血告天苍。</div><div><br></div><div>阿信家,家大业大投资范围广范,有庞大的资本做后盾支撑。所以遇到麻烦事,一般都靠花钱来解决了事。</div><div>他们三人结义后,阿信就坦言:“两位哥哥,以后我们同心协力,各尽所能,如果遇到花钱的事,尽管找我就是了!”</div><div>陈大头打着呵呵:“嚯嚯——三弟还怕钱花不出去吗?今后少不了让你出份子的时候晤……”嚯嚯——其实陈大头遇事,更多的是靠人际关系与官方的庇护。这里且按下兄弟情分不表。</div><div><br></div><div>话说自从龚熙凌回到横山以来,置身于大自然亲切的怀抱中,他似乎感觉到这里才是他心灵的落脚点。回忆起当初他与安藤佐和子的美好时光,他感叹命运弄人。如果能够持子之手,终老此山,那是何等的幸福啊——定当羡煞神仙也!</div><div> 每当岁阿陪着他散步徘徊于林间小道,或是沿溪寻幽探景,安藤佐和子那欢快热烈的翩翩倩影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眼前,恍然就在昨日。叹昔日之良辰美景,他不免一声哀婉:闲来垂钓佳人碧溪伴,空楼独梦赞风月无边。</div><div><br></div><div>自从龚熙凌离开大陆到台湾后,安藤佐和子是常常打来电话来找他。刚开始龚熙凌一见是她打来的就特意不接电话,情迷意乱,不想搭理她。</div><div> 一天,突然接到了安藤佐和子的弟弟——安藤佐雄从日本打来的电话,说他因公干出差要来台北,让龚熙凌开车去桃园机场接机。龚熙凌爽快地答应了下来。</div> <h3>第67章 抗宿命</h3><div> 结果安藤佐雄是专程跑来充当和事老做说客的,他还带来了龚熙凌他们的女儿,龚琳小和子的很多可爱的照片和牙牙学语的录音磁带。</div><div> 龚熙凌看着女儿的照片,不禁回想着安藤佐和子当初放弃在日本优越的生活条件,放弃自己的理想与工作,不远万里离开亲人朋友。为了和他在一起不辞艰辛,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呀!她真的为他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想想也是,她辛苦操劳一心一意得到的却相对太少太少……</div><div> 男子汉大丈夫,退一步海阔天空,是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肚量,再说龚熙凌他自己也是一直真心实意地爱着安藤佐和子。要不是因为夫妻发生矛盾升级,她翻脸给他出狠招报警,自己也不至于离家出走来到台湾呀!翻来覆去,跳出来换角度看问题,想通后他就接纳了安藤佐雄的劝说,准备回大陆福建与安藤佐和子重新开始。</div><div> 看着安藤佐雄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龚熙凌就真诚相约安藤佐雄与他一起去福建,一来可以在事业上帮帮他,二是有他在龚熙凌身边,安藤佐和子就应该尽可能地放心了。</div><div> 龚熙凌解释说:如果这一好办法实施顺利,那么对恢复他与安藤佐和子的感情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龚熙凌表达完自己的意思,静静地看着安藤佐雄这个和事老。</div><div> 安藤佐雄沉吟片刻,回答说:“哥,我回去考虑考虑再答复你吧。我在日本的工作也不错呢。如果我姐同意,我会去的。”</div><div> 后来当安藤佐和子再来电话时,龚熙凌就和气地与她在电话里聊了二个多小时,总算是放弃前嫌,姑且原谅了她,达成了彼此谦让。</div><div> 最后沾沾自喜的安藤佐和子开心地说:“大虾,等你回来付电话费哟!”</div><div> 在龚熙凌离开横山前的这段日子里,从此每天晚上安藤佐和子都会准时与他通电话,那个月的电话费数字惊人,龚熙凌的手机打的不算,单他家里座机就被她打了八千多。那真是昂贵得出格的旧梦重圆维修费啊!</div><div> 兄弟三人共同携手处理完台湾的一些事务后,再次含泪紧紧拥抱分手惜别。龚熙凌转道香港,回到了福建的家里,与安藤佐和子重新生活,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在过去的问题上彼此都退让一步,互相理解,相安无事,俩人继续旧梦重温。</div><div> 但是,打破的镜子始终是有了裂痕的。就像一粒石子落入湖中,荡起的涟漪慢慢扩散,最后力量消失殆尽,湖面依然像一面镜子一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此时谁的心里都明白,湖里已经有了沙子石头,那是随着岁月再怎么样流失,也抹不去的沉积物。</div><div> </div><div> 时间如水流,光阴似箭飞,岁月匆勿。冬去春来,辞旧迎新又一年。转眼间龚熙凌回到大陆几个月了,送走了春节的热闹,一切又恢复了常态。</div><div> 一天龚熙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专注地看着刚发行的(海城日报)。(在这之前海滨市是没有报纸的)</div><div> 他突然听见一声:“侠仔!”</div><div> 安藤佐和子不知从哪一天起,开始这样直呼龚熙凌为“侠仔”。搞得后来很多新认识他的朋友与新加入公司的兄弟,都喊他“侠哥”。久而久之,就没有几个人知道龚熙凌的真名实姓了。他来自何方,是何许人也?更无人知晓他的底细。</div><div> 自从他再次回大陆后,公司的业绩在龚熙凌的统筹安排下日益飙升,逐渐地发展起来,而且呈现越来越快的发展趋势,企业的规模也越来越大。</div><div> 但他做事情的一贯风格是不喜欢张扬,视虚名如粪土,总是低调处理各种新闻事项。所以企业总裁的神秘色彩反而更加浓重,因身边一些人的重墨渲染,加之不明真相的一些人的口口相传,所以在社会上也是越传越神。</div><div> (海城日报)发行后,也有猎奇的记者多次要求采访他,可是都被龚熙凌巧妙地把记者的注意力引到了别的方向。如:给记者们介绍朋友的公司是如何如何迅猛发展,或者是哪位朋友的绿化工程搞得更好啦。总之,在公众场所、社会上,他都坚持低调做人,从不显山露水。</div><div> 听见老婆又亲切地喊他“侠仔”,龚熙凌抬头呵呵着问道:“小日本又怎么啦?”</div><div> 安藤佐和子缓步走到他身边,很贤淑乖巧地坐了下来,“我的想出去做点事了!”</div><div> 她深情地看了龚熙凌一眼,然后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期许又继续说:“天天守着这个家太无聊的。特别是你的不在家的时候,我的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烦。侠仔,我的想好啦,这样也许对我们两人都有好处的。”看来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却是整天都在考虑怎样来维护好这段感情。</div><div> 龚熙凌一直是一个传统观念较强,大男子主义思想很重的人。要是换做从前,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当年在老家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元,他都是让前妻辞了职回家操持家务,照顾儿子。不过那时,为了让家里条件更加宽裕些,也为了显示他男子汉的顶天立地,他自己会利用节假日去为人照相,在街头为人画素描,赚些外快补贴家用的。</div><div> 龚熙凌闻听此言,温和地盯住安藤佐和子,想想他现在与安藤佐和子出现的感情问题不能前嫌尽释,他觉得她的提议也不失为调合感情的一种办法。</div><div> 想过后,他就对安藤佐和子肯定地说:“好吧,你看好了想做点什么,我一定支持你!”那意思,投资不是问题。只要大家开心就好!</div><div> 得到龚熙凌的认可,城府不深的安藤佐和子立即眉开眼笑地炫耀说:“我都看好啦,‘大世界’一楼还有场地,我想在那里开一间宠物店。以卖宠物为主,再做美容和为狗狗看病,你说行吧?”她露出急切的眼神追问着。这有备而来的举动,不能不说安藤佐和子是个非常有头脑的女人。</div><div> “OK!”龚熙凌放下报纸,温情地把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手略显兴奋地说:“需要多少钱,你自己去取,用品用具你让阿晶去帮你进货吧!”</div><div>第68章 缤纷梦幻</div><div>此事商量妥善后,安藤佐和子兴奋地抱住老公的头,在脑门上来了个热烈的KISS,“谢谢老公的大力支持,我会好好干的,给老公赚很多很多钱的!”然后她就兴高采烈地象小鸟起飞一样,忙着去做筹备工作了。<br></div><div>龚熙凌看着她那欢快的背影,嘴角上翘轻轻地摇了摇头,随手又拿起了他的报纸……</div><div>一个月不到,海滨市“大世界”一楼大厅就出现了一间“小精灵”宠物店。安藤佐和子又恢复了在台湾横山时的天真活泼,还请了一位名叫紫研的女孩做帮手。</div><div>“小精灵”宠物店开张后,由于龚熙凌的朋友们捧场的多,生意也看似红火起来。可是安藤佐和子早出晚归那真是倾心投入,忙得不亦乐乎,龚熙凌要想再吃到她做的饭菜都难喽!</div><div>一个星期六晚上,都10点多了,龚熙凌回到家里,见安藤佐和子还没回来。感觉怪无聊的,他就跑去看她。刚走到大世界门口,就见她正送一位牵着一条哈巴狗的小姐出来。那小姐使劲握着安藤佐和子的手在说:“好感谢哦!我是牵着贝贝去兽医站,花了几百元大钞,结果是抱着回家的呢。没想到抱着来找你,现在可以自己走着回家了!我一定要介绍我的朋友都来你这里给狗狗看病、美容。”</div><div>见顾客走远,龚熙凌迈步进了宠物店,紫研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店了。于是他边背着手在店内巡视,边好奇地问:“和子,你跟谁学的兽医呀,怎么这么神啊?”</div><div>“嘻嘻——”安藤佐和子骄傲地笑着说:“我常去滨海狮城医院请教医生呀,狗狗常见病是拉肚肚啦。用‘6542’针剂配上庆大霉素针剂,再换算好狗狗的体重,一针下去就好的啦……”得到了龚熙凌的夸奖,她不禁得意起来。</div><div> 看一眼在店内巡视的龚熙凌没有接他的话茬。于是安藤佐和子就停下手里的活计,站到龚熙凌面前,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介绍起她的医狗术,听得龚熙凌直伸舌头,他心想:到底是真的,假的哟?还真看不出,老婆做什么还真行,有板有眼的。</div><div>又一次,泉州城的一位旅居香港的庄先生,从国外弄回来四十多条各种宠物犬。龚熙凌听说后,心想如果便宜的话,去买几条回家送给老婆去卖。如果能遇到好的也可买几条回来自己玩。他跑去庄先生那里,仔细看完后,只看上了一条三色西施母犬,而且还是黑白为主的三色,比‘茜茜公主’黄白为主的三色差多了。他和对方砍完价后,庄先生还坚持要价二万捌千元人民币才肯卖。</div><div>价格太贵,远远超出了自己预期的范围,龚熙凌只好悻悻地回家了。谁知刚过三天,庄先生就来电话说,如果他还想买的话,可以一万元就卖给他了。</div><div>当龚熙凌赶过去时一看,我的天!庄先生的狗狗被细小病毒感染,死了快一半了。庄先生还解释说已经请了专业兽医也没治好一只。再看到看自己想要的那只西施犬,上吐下泻,拉血便都站不起来了。真晕哦!龚熙凌不屑一顾地心说:都这模样啦,还要我一万块,把我当大头了!</div><div>但是太喜欢那条狗狗了,他暗暗地想: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买回去再说,于是砍价到五千元后,他把狗狗抱回了家。</div><div>一路上司机老邱也皱着眉头说:“头啊,你买只要死的狗狗回去,夫人一定要笑你了……”</div><div>龚熙凌开始还故意假装得意地说:“和子会医治啊,能治好也算救它一命嘛!那显得和子多有本领啊!”可随即他话锋又一转,“说实话,这条狗狗第一眼见到我就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我,真的怪可怜的。”他的语气忽然很低了,很久远,很忧伤,又带着许许的凄婉和哀愁。老邱默默地开着车,知道自己的老板又联想到什么了。也许还是那些大山里衣不蔽体,无钱上学的孩子们吧!</div><div>当晚安藤佐和子回家来,见状就骂他笨蛋,还不住地埋怨他说:“明知要死了还买?!”</div><div>龚熙凌嘻皮笑脸地赔着不是,又抬举她哄着她说:“知道老婆大人你医术高明,你会医不是?!这么点小病,对你应该也不算什么难题吧。好老婆,你就救救它吧!你看它多可怜地望着我们哪!”</div><div>龚熙凌他边说边真的显出很可怜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安藤佐和子,还翕动着鼻子学着哭的样子,抽泣了几声。这次是让安藤佐和子哭笑不得了,她一边检查狗狗,一边笑骂道:“我的大善人,大侠,你的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有妇人之仁了。不会是另有谋划吧?”说完,她狐疑地看了龚熙凌一眼。</div><div>仔细认真检查完狗狗,她马上吩附派人上福州取血清,让龚熙凌在一旁当下手,先为狗狗吊瓶。折腾了一个通宵,直到第二天下午,王三哥与老邱送血清回来忙完后,困意浓浓的她俩才上床去休息。</div><div>三天两夜在安藤佐和子的精心呵护下,狗狗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取掉挂瓶输液后,安藤佐和子又戏弄龚熙凌,让他每过一小时用针筒喂食狗狗蛋黄水三次,每次五毫升,一共十五西西。弄得龚熙凌几天不能离家一步。直到狗狗能自动进食了为止。</div><div>这天早晨安藤佐和子背好背包整装待发,临走前还不忘甩一句话:“今天狗狗的还得喂蛋黄,为了狗狗的健康,你的就再多操劳几天吧!”说完,她自己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div><div>看着已经能站立起来颤颤巍巍走路的狗狗,想着和子还想故意刁难他,气得龚熙凌笑骂道:“你丫有种,算你狠。”</div><div><br></div><div>后来狗狗痊愈了,安藤佐和子说:“我们的辛辛苦苦把它养大,如果因为这场病不能生育了可怎么办?我的想还是趁它病好了就赶紧把它卖掉算了。”</div> <h3>第69章 忧伤</h3><div>最初龚熙凌坚决反对。因为经过这段时间跟狗狗的朝夕相处,龚熙凌感觉狗狗每每看他的眼神都是很让人怜惜的,充满了信任和依恋。看见龚熙凌不忙的时候,它会温柔地“嗷嗷”轻叫几声,眨巴眨巴被长发遮盖处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温柔地看向他。似乎在感谢龚熙凌把它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看着日益健康起来的狗狗,龚熙凌感到莫大的欣慰。那种没有语言,却有心灵感知互相需要的快慰,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br></div><div> 可是禁不住安藤佐和子三番五次地唠叨:“一条失去生育能力的狗狗,如果不赶快的卖掉,再生病的话,也许连本钱也收不回来啦!”当时中国大陆的宠物市场被炒得火热,其主要原因就是做着发财致富梦的人们,买去为了繁殖成功后赚大钱。所以一条不会生育的母犬是不值钱,没人要的。</div><div> 一团阴影蹙上了龚熙凌的眉头。一天安藤佐和子抱起彻底痊愈了的狗狗对龚熙凌说:“昨天正好店里有个顾客问有没有纯种西施犬,那我的就抱走了啊!”</div><div> 还没等龚熙凌回话,然后她就喜滋滋地抱着小狗狗,拿到她店里去卖了两万八千五百元。龚熙凌看着安藤佐和子胜利而归的那几叠钞票,打着哈哈,无奈地讽刺着说:“呵呵,辛苦几天,值得、值得,托你安藤佐和子的福,我还是大赚了呀!那就把这笔钱,再寄到贵州云南山区学校去吧。” 对于这一点,安藤佐和子虽有自己的想法,她倒是从来没有反对过。</div><div> 一只相处了近二个月,龚熙凌非常喜欢的宠物狗,就这样被安藤佐和子卖了。唯一让龚熙凌感到的一点心慰是,狗狗也算是为扶贫助学做了点贡献。</div><div> 自从开店后,安藤佐和子是一心扑在店里,她却忽视了老公的胃的需要,同时更是忽视了老公的精神需求。这不又硬生生地卖掉了能给老公填补丝丝感情空虚的宠物。</div><div>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东方不亮的时候,你不妨看看西方,也许它就正在亮着。很快,安藤佐和子给狗狗看病的技术在海滨城就小有名气了,为此也结交了很多喜欢宠物的朋友。</div><div> 一天晚上回来,她一进门就告诉龚熙凌说:“有一个老板来买了条狗狗,给他开车的老张头是你们重庆市里的呢!说是他退休后来这里打工的。”</div><div> “哦,是吗?”龚熙凌一听是重庆市里的人,一股乡情油然涌起,他非常感兴趣地说:“出来几年了,还没遇到过真正重庆市里的老乡呢,你哪天请他来家里玩吧!认识一下,让他也多一处串门的地方啊。”他知道,出门人不容易,更何况还是退了休出来打拼的。</div><div> 老张头,重庆人,典型的小个子,快50岁了,长得清瘦精干。他是重庆某机械设备厂工人,办了病退后来海滨市打拼几年了,龚熙凌与他相识后也成了朋友。</div><div> 因为老张头做得一手好川菜,特别是他做的羊头两吃,一汤,一炒,让龚熙凌是赞不绝口。如果不告诉你原料是什么,还真没人能吃出来是羊肉做的。</div><div> 自打结识老张头以后,每逢星期天、节假日都是老张头来龚熙凌家里亲自下厨,他一个人也有了走亲串门的地方。在他工作之余还常常帮安藤佐和子关好店门,并用车送她回家。老张头就是一个非常热心,又肯帮忙乐于助人的人。</div><div> 一来二去,他们彼此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又因为老张头与张晓晓同姓,在龚熙凌的家里彼此认识熟悉后,她俩还认了本家。张晓晓从此喊老张头一声家叔。</div><div> 一天上午一大早,浓重的雾霭还笼罩在天空中,龚熙凌就被安藤佐和喊起床,说老张头来了,有急事要找他。</div><div> 老张头一见龚熙凌走进客厅就迫不急待地说:“侠仔,求求你,帮个忙吧!”他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搓着。</div><div> 龚熙凌一边点烟一边问:“你别急,慢慢说,是要借钱吗?”</div><div> 老张头连连摇手说:“不,不,是我儿子昨天从厦门来海滨了,刚到海滨就被滨城派出所抓去了。”</div><div> 龚熙凌眉头一皱问:“哦,他犯了什么呢?”</div><div> 老张头很是着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哇,求你帮忙把他弄出来吧!”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一脸的恳求。也许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只是羞于启齿罢了。</div><div> 龚熙凌通过察言观色,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于是他语气和缓地说:“你先回去吧,我先问一下,有消息就通知你。”</div><div> 送走老张头后,龚熙凌就把王三哥找来,让他先去派出所打听一下那小子犯了什么法。还交代说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就顺便让他去找一下市公安局政委浩宇帮忙把这个人放出来。</div><div> 下午两点多,阳光正射在大地上,望着屋外有点晃眼的强光,龚熙凌收回视线,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唇边。此时他的手机响起:“哈喽——”他急忙掐灭刚点燃的香烟,脆生生地喂了一声。</div><div> 对方马上硬生生地反击他,“哈喽个屁,侠仔,你在海滨城是做正当生意的,你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呀?”浩宇大少只知道龚熙凌是做服装进出口贸易的,但并不知道他也参与走私贸易。</div><div> 龚熙凌一听是公安局政委浩宇打来的,于是正色问道:“怎么啦?是我老乡找到我才让王三哥去找你打听一下。你看看,能办就办,如果问题严重不能办就算了。”</div><div>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哎,我也是看他老爸可怜兮兮的,才向你求个人情。你看着办吧,别太为难啊!”</div><div> 浩宇大少语气沉重地说:“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吗?那小子吸毒,他是在街上抢劫金项链时被抓的。问题倒不是很大,不过这种事你最好少管。”</div><div> “哦!”龚熙凌忙说:“如果这样,浩政委你就别管啦,晚上我去找你喝茶……”</div><div>第70章 致命弱点</div><div> 浩宇大少听龚熙凌这样说,于是就缓和了口气,“我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下不为例,侠仔,我得提醒你注意点,你可是做生意的,最好离这些人远点……”说完,他刻不容缓“啪”的一声挂断了这个电话,帮龚熙凌办事去了。 </div><div>晚上当龚熙凌正要出门时,老张头领着他的大儿子提着两瓶酒来了。刚见面,那小子赶紧上前,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很诚恳地说:“大哥,谢谢你啊!”</div><div>龚熙凌平时对吸毒的人就恨之入骨,何况这小子还是因为吸毒而去抢劫。</div><div>他阴沉着脸,没好气地斥责他说:“出来就好啦,下不为例。你好自为之,别再气你老子就好。如果我知道你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别说我帮不了你,我还会叫人打断你的腿!”说着他目射寒光,狠狠地盯了那小子一眼。</div><div>老张头忙连连点头,感激地说:“他保证过了,不敢啦,不敢啦!”</div><div>贼是小人,知过君子。龚熙凌看一眼这几天都熬红了眼的老张头,此时正怜爱地抓紧儿子的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div><div>想想自己拼尽全力挣钱,总是要拨出很大一部分,去救助山里的贫困灾区的孩子们。看看眼前的这个走上歪道的大小伙子,不也是需要等待救治的孩子嘛!这样一想,救人就救到底吧!</div><div>他吩咐安藤佐和子拿来二千块钱,坦然地递给老张头说,“你明天就送他去泉州戒毒所,看他也满机灵的,如果有决心变好啦,出来我给他找份工作。这酒我不会喝,老张头你拿回去自己喝吧。”话毕转身,吩咐安藤佐和子送客。</div><div> 精明的老张头,真的第二天就把他儿子送去了泉州戒毒所。三个月后回来,这张家小子也就成了龚熙凌的小弟,死心塌地追随在了这个在他人生的歧途路上,勇敢无畏地伸出援手,并给他的人生带来一片光明前途的大侠的左右,成了龚熙凌暗中铲奸除恶的一名得力骨干。</div><div><br></div><div> 又一个星期天,老张头正在龚熙凌家里忙着做菜,张晓晓也来了。头脑灵活的安藤佐和子就让紫研小姐去看店面,她系好围裙,带上套袖,亲自帮老张头打下手。</div><div>安藤佐和子心里清楚:由于这些天店里的生意太忙,家里的厨房都冷清了。尽管她天天大把大把地往家里挣钱,可就是很少看到老公的笑脸。 </div><div> 还有就是上次,她没有征得老公的完全同意,擅自做主卖掉了他熬了几天几夜,精心饲喂痊愈了的小狗狗。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送给他那么多钱时,老公语气里的那种嘲讽意味了。这次家里来了这么多朋友,在老张头又要大显身手之际,她也正想学两手正宗川菜,然后抽机会给老公表现一下,来缓和缓和气氛,拉近一下夫妻之间的感情距离。</div><div>她心里暗暗发誓:再不可以让老公心有别属了,老公这堆营养丰富的沃土只可以自己一枝独秀。</div> <h3>烟雾缭绕的客厅里,龚熙凌和王三哥、欧阿、老邱,一干朋友正在品茶聊天。<br></h3><div>此时旁坐无聊的张晓晓讲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故事,说是一个香港客住在华林阁大酒店,那港客身边的一位秘书小姐,到处物色处女。谁帮忙介绍一个,单介绍费就给三千元。</div><div> 而那丧尽天良的秘书小姐,把她自己的亲妹妹也骗来给那港客开处了。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有十来个小女孩被那畜牲糟践了。后来是一个15岁的小女孩,因不明真相被介绍人诱骗,不堪这港客凌辱而含恨自杀,这才引起了公安局的高度注意,开始调查此事件,那港客闻风吃紧才仓皇逃回香港去了。</div><div> 听到这里,龚熙凌狠狠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骂了一句:“我杀你个老母!(闽南话:操他娘的意思)天底下还有王法吗?”</div><div>他非常激动地对王三哥说:“你马上去华林阁酒店查清楚这人的底细,如果官方管不了,我们来管,为那些受害者讨个公道!” </div><div>此时的他被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人命关天,岂可坐视。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但依旧是瞪着双眼怒视前方,咬碎钢牙吐狠话,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让他拿命来……”</div><div><br></div><div>等龚熙凌看完王三哥从华林阁大酒店抄回来的资料,他就毫不迟疑地拨通了台湾的电话:</div><div>“喂,大头吗?我给你传真一份资料过去,香港楚盛某某集团老板。你速去香港查清此人的底细,想尽一切办法把他骗到海滨市来。”</div><div> 十几分钟后,陈大头来电话义愤填膺地说:“大哥,情况都弄清楚啦。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在香港找人把他做了就是!”</div><div> 龚熙凌一听立马打断了他,斩钉截铁地说:“嗨,二弟,不行啊,那样的话,受害人会死不瞑目的。麻烦你想点办法,一定要把此人弄到海滨市来受审,而且还必须要他死在海滨市,这样方可告慰九泉之下的受害者。”他咬牙切齿地交代着。</div><div> 虽然是困难重重。但陈大头知道,龚熙凌一旦决定了要干的事情,他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帮大哥办好他吩咐的事情,为他的计划顺利实施,扫清一切前期障碍。什么叫生死弟兄?就是同生死共患难,该出手时必是勇于担当的好哥们。</div><div> 不容多想,陈大头刻不容缓地动用了两岸三地道上的关系,费尽周折,终于调查清楚,那人姓楚,名盛男,现任香港楚盛某某集团总裁。</div><div>年近五十岁的楚盛男平生唯有两大嗜好,一是喜欢嫖雏妓,二是嗜赌如命。</div><div>兵书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作为交战双方,一旦找准了对手的弱点,事情就好办多了。</div><div>二个月后的一天,陈大头在一位新加坡朋友的协助下,邀请楚盛男来海滨城开房聚赌,规定双方各带500万元现金支票,或者是当时流行的不记名式,定活两便存款单。只一个晚上,赌完就走。</div><div>这也正是楚盛男最喜欢的“闪电形”赌法。尽管楚盛男是因为海滨城风声不对,才蜷缩回香港去的,但是,这次他会禁得住这么大块“香草蛋糕”的诱惑吗?</div><div>龚熙凌通过内线了解到楚盛男在海滨城市基础建设项目中,有多个投资项目。所以他在电话中,胸有成竹地对陈大头说:“你放心撒网,风声一过,他一定会来的。”多年的社会阅历和喜欢研究人性的龚熙凌,深知像楚盛男这样的老赌徒是忍耐不了多久的。</div><div><br></div><div>安藤佐和子的“小精灵”宠物店,在她的精心管理下,生意是越做越好。她又多雇了一名小男孩帮忙打理生意。她又拿一些小鸟去店里挂着,本来是为了好看当摆设,顺便也给店里多添些生机的,没想到高档鸟也有当地人要买。</div><div>发现了这一商机,于是她回到家就兴冲冲地与龚熙凌商量,“侠仔哥,我们的养几对鸟来繁殖吧,你的在横山教我的那种人工手灌长大的鸟儿,总是跟人飞来飞去的,也不会逃跑,而且还听从指挥,不离不弃主人的左右,一定会大受客人们欢迎的。多神奇的啊,这里的人肯定都没见过的……”</div><div>所谓人工手灌鸟:就是小鸟刚出壳七天,未睁眼前,从鸟窝里取出来,用青菜叶捣成汁,把用开水泡过的小米加适量的21金维他和少量蛋壳粉、木炭粉拌在一起,再把竹筷破开,一头削成勺状饲喂。</div><div>刚开始每天手工喂十多次。十天后,小鸟开始长大毛,掉茸毛后每天就可以只喂三次了。二十多天后小鸟就开始学飞了。在最初饲喂的时候,就提前给它取个名字,每次喂它时就喊它的名字,用食物刺激它形成一种条件反射。经常地反复重复这种固定声音和进食相连接的刺激习惯,以后再叫它的名字,它就自然而然地飞到你手上来了。</div><div> 龚熙凌很是赞同她的想法,就特意找人在楼下墙角处,专门为她修了一间小鸟繁殖房。安藤佐和子用这种方法喂大的一只玄凤鹦鹉,不但每天跟着她飞来飞去,而且还会给客人发烟;当主人向它发号指令的时候,它就会从茶几上的香烟盒里叼出一支香烟来,飞到客人肩上,客人伸出手来,它再飞到客人手上放下香烟然后再飞走。而且更神奇的是它只给每一位客人发一次,决不会重复发错。</div><div> 后来这只玄凤鹦鹉被老张头的老板看上,花三千八百元买去了。绝大多数的人们都没见过这么好玩的鸟儿,从此,陆陆续续就有人上门来订货了。一般订货的都得排队等两个月以上才能拥有这种手工鸟。</div><div> 还有一种更通人性的鸟,学名:文鸟,它就更有意思了。它的体型像麻雀那么大,全身羽毛如雪,大红的嘴,鸟爪也是鲜红的。手工喂大后,人在街上走,它在天上飞,你一拍手,它马上飞来站在你的肩上或者头上,经常引得路人兴趣盎然,纷纷驻足观望。</div><div>第71章 行动胜过语言</div><div> 从此安藤佐和子又多了一份养鸟的差事,整天忙忙碌碌的她,再无心思因吃醋与龚熙凌发生争吵了。夫妻二人终日里都是各忙各的,都把工作当做了生活的重心。一切相安无事,过了一段平静安定,相对和谐的生活。</div><div> 一天下午,龚熙凌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忙完手头的工作,又习惯性地拿起了当地的报纸。上面有一则报道说:外来海滨市的人口,两位六十岁老人,男的开一小间副食品小店铺,快60岁的老太婆靠拣拾垃圾维持生计。六年时间相继共在垃圾场抱回三个女弃婴并收养(福建是全国重男轻女最严重的地区)。眼看着大“女儿”就要入学了,可是两位老人能拉扯大她们姐妹三人,供吃供穿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无力送“女儿”入学。加之外来人口还要额外地交上万元的入学赞助费,报纸呼吁社会爱心人士伸出援助之手……</div><div> 晚上安藤佐和子下班回来,进门第一句话就问:“侠仔,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div><div> 龚熙凌知道自己的老婆也是见不得这种事的热心人。他表情凝重地迎上去从安藤佐和子手里接过“茜茜公主”平静地说:“看了,正等你回来商量呢。”</div><div> “哦,那你的有打算好怎么办了吗?”安藤佐和子边说着边进卧室去换衣服。</div><div> 龚熙凌微微地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按下茶几上的电磁炉茶壶烧水泡茶,等安藤佐和子换好便装出来坐在他身边时,他一边烫杯洗茶,一边说:</div><div>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我想给他们捐点钱吧,但又不愿交给官方代转;直接去送吧,又不想被她们本人知道。”</div><div> 他倒上两小杯刚泡好的铁观音,一杯递给他老婆,自己端起一杯,陶醉地闻了闻茶香,微笑着问:“你看怎么办好呢?”他故意这样说,是想看看安藤佐和子有没有更好的主意。</div><div> 安藤佐和子放下茶杯,在“茜茜公主”的鼻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再倒一杯给我。”</div><div> 她接过新茶,想了想才说:“你还是叫王三哥他们来商量一下吧。他们毕境是本地人,应该更熟悉情况……”她抱紧狗狗,还想说下去。</div><div> 龚熙凌放下手里的茶杯,关爱地说:“一整天,你也够累的了,你先去洗洗,休息会晚上出去吃宵夜时,我把他们都通知来再仔细商量吧。”</div><div> 滨城影剧院正前方的大街上,一到夜里都是灯火通明,人潮涌动。街道两边的店铺通宵营业,马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小吃,与当地有名的各种大排档。</div><div> 喧嚣声、猜拳行令声,从入夜开始,一般到凌晨三四点小姐下班高峰过后。天都开始蒙蒙亮了,赚满了口袋的摊主们,才陆陆续续收拾摊物,给自己忙碌的一夜画上个圆满的句号……</div><div>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过,龚熙凌打电话把王三哥,老邱找了来。在一个相对清静的海鲜大排档里,他们一边吃一边聊。</div><div> 当龚熙凌把他和安藤佐和子的想法说明后,老邱还没来得及表态,王三哥就急人快语:“大哥,这事就交给我吧,包你满意。”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div><div> 安藤佐和子撇撇嘴,嘻嘻一笑说:“王三哥,不是嫂子的小瞧你,你的还是与邱师傅商量妥当一起去吧,你大哥说的不能让旁人知道,更不能让对方晓得是谁送的,这才是重点……”</div><div> 几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吃海鲜,王三哥与老邱推杯换盏地喝着啤酒。龚熙凌与安藤佐和子吃好后,起身告别,“我俩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喝,别喝醉了误事啊!”</div><div> 安藤佐和子挽起老公的手背,嘻嘻地笑着强调说:“别喝多啦,否则的拿你王三哥是问,嘻嘻——”她调皮地瞅了一眼王三哥。</div><div> 王三哥嘿嘿地憨笑着,“嫂子,我虽然脾气不好,酒后惹事。可你问问大哥,我什么时候耽误过正事……”他说着赶紧瞅向龚熙凌,希望被老大肯定。</div><div> 龚熙凌却看向老邱伸出大拇指嘱咐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说完转身与老婆沿街散步回家。</div><div> 两天后,海城日报头版最下方刊登了一条消息:寻找为受助家庭送去5万元现金的热心人士。为弘扬雷锋精神,建设文明社会,宣传爱心行动,希望捐助爱心的人士能主动与我们取得联系……</div><div> 哈哈——龚熙凌读完报道后,一时高兴就马上把王三哥找来,想知道他是怎么办好这件事的细节。</div><div> 王三哥兴高采烈地坐到龚熙凌旁边,听到大哥夸他,又嘿嘿地憨笑几声。回想着他们送钱的过程,他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讲开了事情的经过:</div><div> “老邱开车,我俩一起去的,好难找哦,路又烂,在新开发工业区,很小的一个小食品店。消费对象都是打工仔,那里到处搭盖着很多小棚户,住满了外地人。大中午的,老头一个人忙上忙下卖东西,三个女娃,最小的两岁多,大的两个看起来都6、7岁了,饿了就在店里拿着干方便面啃。小妹妹要去拿一瓶饮料来喝,她姐姐就去倒一杯水告诉妹妹说,饮料是要卖钱的不可以喝……据老头讲老太太去捡垃圾,要下午送废品站卖完后,才会回来为一家人做一顿晚饭。这也是全家老小,一天最快乐的一刻。”</div><div> 听到这里,龚熙凌的眼眶情不自禁地蘸满了泪光。王三哥继续讲道:“老邱打掩护,我向老头买包烟,当那老人回头去取烟时,我把报纸包好的钱放进了他收银的抽屉盒子里,就这样呀。”他讲完后望着龚熙凌,等待着老大发问,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div><div> 龚熙凌听完后用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左手把烟屁股往烟缸里一按说:“办得好!晚上叫兄弟们都去“怡都酒店”聚餐,我请客。”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只要一高兴就会与公司全体同仁聚餐。</div> <h3>第72章 谁是刺客</h3><div>跟龚熙凌一起干过的兄弟,经常自豪地说:跟老板一场,不枉来人世走一趟。不但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让我一生难忘的事是——老板开车我享受,吃过了可能靠自己一辈子也尝不到的美味佳肴。</div><div>龚熙凌就是这样一个人,上班时间表情严肃,工作认真不拘言笑。可每当节假日时,他就变成了一个孩子头,亲率员工们去爬山、游泳、玩漂流,参观当地的风景名胜。只要听到谁说没吃过什么,在下一次安排全体员工聚会时,他就交待办公室人员提早联系好酒店,让大家如愿以偿。</div><div>他的生活理念里有一条:有梦才有方向,梦想,是为了改变命运,赚钱就是为了改变生活,吃舒服了才能更好地努力去挣钱。</div><div>龚熙凌给人的整体感觉是很和善,很谦逊,通情达理,以诚待人。可是大家无形中又很惧怕他,那是因为他工作时少言寡语,说一不二。对员工犯下的错误,他是认事不认人,从不姑息纵容,那是该赏的赏、该罚的罚,褒奖妥当赏罚分明。</div><div><br></div><div>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龚熙凌的好哥们,个个都象亲兄弟,遇到事情的时候哪个都抵得上父子兵。陈大头接到他的委托后,那是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呀!在龚熙凌的遥控指挥下,给那名港客——楚盛男撒下了香喷喷的诱饵,只需静待鱼儿上钩的佳音。</div><div>平常似流水的时间此时好像在指尖慢慢地踱步,分分秒秒地记录着期待人的心声。</div><div>一天,陈大头激动地抄起电话:“大哥,有消息啦,你听好啊!七月十二号晚上十点,双方已经约好了在华林阁酒店见面。楚盛男这个狡猾的老东西,看到房间是以那位新加坡朋友的名誉定下的,而且时间短,赌资丰厚,这才痛快地答应了下来。”</div><div>这头手拿电话的龚熙凌的耳边又传来了陈大头那“嚯嚯——嚯嚯”的爽朗笑声。</div><div>经风见浪的楚盛男,在这非常时期尽管是心存诸多疑虑,很是小心谨慎行事,但是追求享乐与刺激的他,导致了他的贪婪和欲望的百密一疏——人算不如天算</div><div>黑暗笼罩下的楚盛男在床上辗转反侧着,自从在大陆出事后,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挨到处女的香体了……他百无聊赖地爬起身,点燃一根香烟,走到窗前一把拉开卧室的窗帘。凝望着幽幽空寂的远空,无丝毫点点繁星坠其间,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宽大的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楚盛男徐徐地吐着一口一口的烟圈,这次之所以答应新加坡朋友的“闪电赌”相邀,是因为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下午从香港飞过去,晚上正好赶到海滨城。当夜赌完,神不知鬼不觉地,第二天上午再飞回香港,这样,海滨人都不会想到他曾经去过那里。</div><div>回想着自己的精心妙算,他掐灭烟头,嘿嘿一笑,“大陆的警察,哼,就一群白痴!”自言自语后,“哗啦”一声他拉上落地窗的窗帘,一转身晃晃肥脸跨步床前,扭动着硕臀躺倒在席梦思床上,安然地睡去了。</div><div>可自命不凡的他万万想不到,天网恢恢,正义与死亡之手正同时悄悄为他张开了一张天罗地网。</div><div><br></div><div>七月十二号晚饭过后,龚熙凌和王三哥带好定活两便500万储蓄存款单,如约前去华林酒店1214房间。(定活两便存款单: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就像一张现金支票,不记名式。)准备与那香港畜牲——楚盛男赌博一决雌雄之际,再通知警方抓捕他。</div><div>接近晚上十点钟,龚熙凌一行人,如约前往。到了华林阁酒店门口后,他俩下车,老邱把车开进了酒店后院停车场。龚熙凌与王三哥漫不经心地走进大堂,抬眼扫了一眼进出的人们,他俩一直向电梯口走去……</div><div>“啊!——啊!”忽然听到几声尖叫,随即发现从电梯口跑出几个惊慌失措的人来。</div><div>有人恐惧地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div><div>酒店门卫,保安都急忙冲过去,看到电梯里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门卫赶紧跑去告诉领导。保安一边保护好现场,一边立马报警。因为是涉及到杀人案件,出警之迅速令所有人都没想到,几分钟后,海滨市四、五名刑警就赶到现场。首先刻不容缓地就封锁了酒店,然后维持秩序,焦急地等待技术人员前来勘查事发现场,他们严格规定:在场所有人员未经审查的一律不准进出。</div><div>当刑侦技术人员正在拍照取证时,市公安局政委——浩宇大少也姗姗来迟地赶到了。几个人一身便装随他刚走进酒店大堂,浩宇一眼就看见两名警察在盘问龚熙凌,他瞪了一眼龚熙凌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div><div>龚熙凌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无辜地表白说:“正好路过,就进来了,在场有好几个人都看见的。”</div><div>他刚说到这里,只见大堂经理踌躇着上前证明说:“是啊,是啊,枪响后,我才看见王三哥与这位先生走进酒店的……”</div><div>浩政委听完后,对那两位警察一甩头说:“我认识他,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先离开吧。”</div><div><br></div><div>第二天,海峡都市报、厦门晚报、海城日报等多家报纸头条新闻:7.12枪杀案,香港楚盛某某集团老板,楚盛男。昨晚10点在入住华林阁酒店时,在电梯里被人枪杀,身中两弹。其中一枪正对眉心而致命。据悉目前警方还在调查中,凶手不知去向,电梯里留下五四式手枪弹壳两枚,尸检弹头弹痕初步认定凶器为五四式手枪……警方已悬赏十万元缉获凶手。此案侦破调查进展,本报将继续跟踪报道。</div><div><br></div><div>此事件,事发突然而蹊跷,龚熙凌他们用自己的关系打听了所有的黑白两道,均无人知晓“刺客”凶手到底是谁。时至今日警方也没抓到凶手。</div><div>第73章 浩宇大少与夜行侠</div><div>嗨,反正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这总算是为社会除了一害,也算是大快人心的事了!因为象楚盛男这种淫魔,目前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法律也治不了他的罪,最多能定它个嫖娼的骂名。象他这种人,花一点小钱就可以一样的逍遥法外。真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被人暗杀——他这是死有余辜。</div><div>为此,受害者家属及其支持正义的一些民众联合举办了开心酒会,庆贺淫魔楚盛男得到了应得的下场,并在酒会上为死者小女孩家属积极募捐。</div><div>怀疑7.12枪杀楚盛男案与龚熙凌他们有关的也大有人在。平常跟龚熙凌经常称兄道弟的市公安局政委浩宇,就直接找龚熙凌直言不讳地谈过,他说:“侠仔,不管你把自己摆得有多正,但是你总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吧,如果我们有了确凿的证据,我一样的抓你……”</div><div>浩宇大少找他谈话是有道理的,因为两个月前在福建莆田宾馆,现场抓获两名正在交易枪支弹药的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人正是龚熙凌的手下。后来此案在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时,因公安局保管室物证下落不明,再加上省政法委有人出面干预此案。检察院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只好要求公安局放人,使得此案不了了之。</div><div>官无三日紧,有官必有污吏,这是人性的贪婪所至。</div><div>正如冯梦龙《喻世明言》中所言:“有钱能使鬼推磨。”不难看出,交易枪支案是有人花钱上下打通关节,上至省里,下至公安局内部。最后把一桩铁板钉钉的枪支倒买倒卖案给翻了过来。原因很简单,法律只讲证据。开庭前,被告方早就花钱让公安局内部人员把审讯笔录,物证枪支销毁,被告自己又翻供,再加上省里有人出面说情干预,此案就因证据不足而被驳回了。据说此案当事人的父亲上下打点,当时就花了三十多万元人民币。</div><div>但是浩宇大少却不知道,为了查清淫魔楚盛男被枪杀案,龚熙凌与陈大头他们也花费了很大精力,虽经多方调查,也是毫无结果。因为这件事是他们经过周密策划,才把淫魔楚盛男骗来海滨市的。又有谁知道该计划而抢先一步行刺呢?如果对方不是他们的朋友,而又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么这些对于龚熙凌他们来说,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div><div> 龚熙凌一贯是行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别人相信也罢,怀疑也罢,由人去说吧。他的人生信条是:我行我素我自在,我真我善我逍遥。</div><div><br></div><div> 后来,一次几个朋友去打高尔夫,休息的时候凑到一起闲聊。当浩宇大少又一次提起7.12事件时,龚熙凌对他坦坦荡荡地说:“我做人问心无愧,不管我做过什么,我不想让你知道,你永远也抓不到我。”他自信地哈哈一笑说:“大少,法律是讲证据的。”</div><div>刚才还一脸正经的龚熙凌,此时伸出拳头重重地捶了大少一拳说:“嘿嘿——你说话也得小心哦,别让我告你个诽谤罪哈。”</div><div>浩宇大少措不及防,往后踉跄了几步,他稍一迟疑就一个箭步反冲上来,用老虎钳子一样的手钳住龚熙凌的手说:“你小子最好别落在我手里!”</div><div>龚熙凌一翻手腕,扣紧大少的手脉,稍稍用了两分劲,“你说,落在你手里咋地吧?!”</div><div>“落在我手里,啊,落在我手里——”浩宇大少故意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在思索着下文怎么来对付他。</div><div>龚熙凌又加大了两分力气使巧劲一按说:“你想如何?”</div><div>“哎呦——那我,那我——就让政府请你吃饭!”</div><div>浩宇大少表情痛苦地大嚷,身边的几个人一阵哄堂大笑。只有龚熙凌假装苦着脸说:“还是我请你吧!我可不敢冒犯政府。”</div><div>他呵呵地笑着,拉着还在哎呦不停的浩宇大少真诚地说:“走吧,想吃什么?”</div><div>只见刚才还满脸痛苦的浩宇大少,此时抖开龚熙凌的手,整整衣襟,迈开阔步,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恍然大悟的龚熙凌方才明白,原来他的目的是讹诈。龚熙凌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想吃啥好东西就说话,还跟我整戏?小心我掰断你的手掌。”</div><div> 这两人在一起交好时,虽说常常是彼此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不过浩宇大少一直都很欣赏龚熙凌的为人,他也在心里暗暗地问过自己:如果一直让公安局头痛的“夜行侠”正是他面前的这位朋友,是该抓他呢,还是要帮他?</div><div><br></div><div>又一个金秋十月,丰收的果实挂满了辛勤劳动者的笑脸,漂泊福建的四川人聚在了一起,乡音切切,乡情依依。为了加强团结,同舟共济,切切实实地融入到当地社会,为此海滨市四川老乡准备成立同乡会。</div><div>同乡会章程草案第三条规定,同乡会要联合全体会员互相帮助、精诚团结,维护全体会员的合法权益,并对新来同乡、有难同乡予以实质上的帮助。同乡会将此草案与成立大会日期、上千人聚会人数上报当地政府与公安机关审批。两个月下来未获批准,理由是:不得聚众集会,不得有协会秘密等等。</div><div>无奈之下在十月份,由少数人参加,临时成立了海城四川同乡会。与会者大部分是餐饮业老板,都是四川人在福建做出了贡献而有了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在成立酒会上,龚熙凌推辞了所有职务与事务,只承诺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事情,他将为四川同乡尽自己所能。</div><div>龚熙凌他一辈子不想当官,首先从部队开始。一九七六年,当兵三年多了,地方为部队培养人才特意送他去陕西美术学院委培学习。去之前领导就找他谈过话,说如果他同意去学习深造,回来后就必须入党提干,留下来为部队建设服务。</div> <h3>第74章 谁是精英</h3><div>为了学习,龚熙凌当时没表态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年学习归来后,他把领导送来的两份入党、提干表格都撕毁了。为此部队还请来了他母亲做他的思想工作。但他母亲表态说孩子大了,一切尊重他个人意愿和选择。</div><div>在此一年之后,龚熙凌曾多次强烈要求退伍回家乡不得被批准,最后直至使用装病的办法躺床板才得以如愿。“躺床板”是部队老兵们惯用的伎俩。</div><div>由于家庭及父母的影响,这种不为官的思想是潜移默化、根深蒂固地植入了龚熙凌的潜意识中……</div><div>他虽推辞了四川同乡会的所有职务与事务,但是如果有打工者因领不到工资与老板发生纠纷,他一定会出面帮同乡讨个公道的。逢年过节如有同乡无钱回家者,怕他们留下来干出偷盗、抢劫之事,毁坏四川人之声名,所以龚熙凌常常是慷慨解囊,发放路费鼎力资助。</div><div><br></div><div>什么是精英人物,一定是有所担当的人,有社会责任感的人,而绝不能是蝇营狗苟之辈。真正的精英,他身上一定带有一些利他的东西,不是完全为了自己的人。而且利他的比重浓厚,这是精英的一个必备条件。</div><div>有些人腰缠万贯,手握重权,但他们腐败、为富不仁,虽然这些人拥有权力和财富,但他们根本还谈不上是精英。</div><div>精英是一批有理想、有追求、有能力并且关心公共事务的人。是主观放眼人类未来的人。</div><div>中国的教育从小学开始,教育的指挥大棒就号召要德、智、体全面发展,但遗憾的是没有落到实处。</div><div>就拿体育来说,正如中国留美学者薛涌所观察到的,美国精英层中运动员出身或者喜爱体育运动的人高得不成比例。</div><div>他们在大学时代往往喜欢参加各种体育项目,如橄榄球、棒球、篮球、皮划艇等。通过参加各种体育运动比赛,在激烈的竞争中使体力达到极限,这有助于一系列优秀品质的培养。如全力以赴、坚韧不拔、公平竞争、团队精神、尊重规则、强身健体等等,而且这些精英们个个都懂得,在不断提升个人素质和强健体魄的过程中,还能结识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为未来的事业编制人脉。</div><div>在美国大学里,学生的领导能力,常常是通过参加某某运动队和某某社团的活动来体现的。你光单单是闷头学习,即使文化考核成绩再好,没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做支撑,可能也不会为绝大多数人看重。</div><div><br></div><div>龚熙凌算得上是精英人物吗?自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在先富起来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在初始创业阶段的目标,都只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可当他们事业成功,集聚了一定的财富后,其中一部分有所担当的人,此时此刻就想到了该如何用自己的智慧和财富来回报社会。</div><div>对于那些有所担当,有社会责任感并付诸于行动,在完成利己,又有利他主义思想的忧国忧民者,应该说,他们才是推动社会的精英人物。</div><div>龚熙凌从逃亡初始阶段的只想到个人复仇计划,到打拼生活赚钱只为了有朝一日衣锦还乡。他经过这几年的坎坷人生,从新审视自己,有了对生与死的感悟后,他的灵魂得到了庄严地洗礼,无畏利他之精神也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可以说,龚熙凌正在蜕变为一只黑白相间的蝴蝶。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愿为人类未来有所担当的人。</div><div><br></div><div>福建泉州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快餐店,名叫“精英牛排”。因为该店的牛排做得非常好吃,慕名而去的人很多。龚熙凌被当地的朋友带去吃过一次以后,他自己有空了,就常常去小品一翻。</div><div>这一天他开车来到“精英牛排”店外,在门口找到一空位,就把车倒了进去。下车锁门时,龚熙凌发现他车的左边,有一辆全黑色奔驰S600正好挂的也是海城牌照。</div><div>他心想:这是海城谁的车呀?</div><div>走进店内找座时,他不由自主地扫视了一下全场,想看看有没有海城上来的熟悉的朋友。当他没发现有熟面孔后,就一个人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点餐。</div><div>两块椒盐卤牛排,一份青炒,一小碗闽南独有的咸饭,不一会就被龚熙凌干光光了。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喝着牛鞭汤,一边挥挥手喊道:“老板买单。”</div><div>谁知那老板是个有心人,凡是有点名气、地位的人到他店里来吃过“精英牛排”的,他都把对方记得清清楚楚。他眉开眼笑地走过来,客气地对龚熙凌说:“侠哥,不用了,你的帐有人付过了呢。”</div><div>龚熙凌抬眼望向那老板,弹弹烟灰,不紧不慢地说:“我没听错吧?!”他疑惑地问了一声:“谁呀?我一个人来的,又没有朋友,刚才还看了有没有熟人一起回海城呢。”</div><div>老板收起笑容,十分纳闷地说:“就是刚才开大奔走的那位呀,难道你不认识吗?”他瞪大眼睛看着龚熙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div><div>“哦——到底是哪位呀?我真的一点都不认识,他怎么会为我买单呢?”龚熙凌也是如坠五里云雾中,脸上满是迷惑。</div><div> 老板吃惊地看着他,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不认识他?!你们海城的四大巨头之一,袁太华集团老总——袁庆国呀!” 老板莫名其妙地反问着:“你不认识,那他干嘛为你买单呢?”</div><div><br></div><div>袁庆国——其实此人在当地可说是家喻户晓,龚熙凌当然也是早有耳闻了,只是未曾亲眼见过。这也难怪,以他的性格不是有特殊机缘,或者志同道合,他是从不会主动去高攀任何人的。</div><div>心想:买就买了吧!龚熙凌来到自己的车前,看着旁边的空车位,他还是心存疑问地回到了家。</div><div> 龚熙凌心不在焉地看着晚间重播的新闻,偶尔品上几口茶几上的铁观音秋茶。他半坐半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撑着一天疲乏的身体,在耐心地等待着妻子的归来…… </div><div>第75章 醉鬼</div><div>等老婆这项功课,是龚熙凌最近才慢慢养成的习惯。有时看着一天满身疲惫的妻子很晚才归家,他是又心疼,又无奈。本来他最初支持安藤佐和子出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是满心希望妻子能够找点事做散散心,也是希望能够顺便多消减些她吃醋的精力。谁成想头脑灵活、精于算计的安藤佐和子一发而不可收,竟然喜欢上了那份工作,还很热衷,每每都是很晚才归家。</div><div>这不,还没回!哎,他轻叹一声,女人啊!你到底要拥有多少才能满足?你到底需要什么?你是个什么精灵,怎么总是令人捉摸不透?</div><div>正在龚熙凌胡思乱想中,安藤佐和子高跟鞋“哒哒哒”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地唤回了他的精神。也打断了他想认清女人的猜想。</div><div>安藤佐和子踏着轻快活泼的脚步“哒哒”声不断。走上二楼客厅,她一瞧见老公躺在沙发上,立马停止了嘴里的歌声,一张嘴一伸舌头,向他做了个歉意的鬼脸。</div><div>她一边换鞋一边对龚熙凌说:“侠仔,今天有一个开大奔来的老板找你,说让你从台湾帮他弄一条能看家护院的大型工作犬,大丹或者是圣伯纳犬都行的。你看这是他留下的电话号码,都写上面了。他让你抽空打一个电话给他。”</div><div>龚熙凌忙起身离开舒暖的沙发,接过纸条收好。他爱怜地看一眼等待回话的老婆,温柔地说:“啊,这事明天再说吧!太晚了,你去洗洗,我先去床上等你啊!”</div><div>“不嘛,你先抱抱我!”安藤佐和子说着,就又习惯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div><div>龚熙凌无奈地笑笑,抱起她也习惯性地转了两圈。放她下地亲了妻子一口说:“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哦!”他一转身自己先进卧室去了。安藤佐和子幸福地闭了闭眼,飞奔进了浴室……也不再提刚才那事了。</div><div><br></div><div>可是不巧得很,龚熙凌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王三哥被抓进了派出所。就因为去派出所接王三哥,结果把这件事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div><div>话说喜好饮酒,性格有些粗鲁的王三哥,在前一天晚上与朋友一起去喝酒,一直喝到夜里十二点多。朋友们见他喝醉了,极力地要送他回家,他醉醺醺地横挡竖拦不让别人送。等朋友们都陆续走了以后,他晃晃悠悠地走出饭店,想了许久,直勾勾地瞪着双眼想事。殊不知,竟然连自己来时骑的摩托车,放到哪都记不清楚了!</div><div>他一拍后脑,“嗨”就见他扬扬手,大声招呼停靠在附近的一辆港田车(港田:机动载客三轮车),见那三轮车主回头看他:“喂——小子,过来!送我回家。”</div><div>谁知那三轮车司机见他是酒醉之人,又如此的粗声大语目中无人。于是不但拒载,头一偏,而且还随口轻蔑地骂了他一句,“醉鬼。”</div><div>脾气火爆的王三哥,虽然神智有些迷糊,但耳朵却是挺灵。他手指那三轮车司机,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你呸谁?你再呸一次!还敢骂我?!”</div><div>那年青的港田司机也是个杠头,“我就骂你!醉鬼——”他仗着自己也是本地人,又身高体壮的。</div><div>能征善战的王三哥平常就不吃这一套,别说喝多了就更不在话下了。一气之下借着酒意,上前就狠狠地打了那人一个耳光,并用蛮力把他拖下了车。不由分说开动港田车,浩浩荡荡地一路狂奔,自己把自己送回了家。</div><div>惊愕中的三轮车工人醒悟过来后,马上去报了案。警察在一个多小时后就找到了三轮车,并把躺在床上,还是大醉不醒的王三哥抓到了派出所。</div><div>一大早接到王三哥老婆的消息,龚熙凌就赶快亲自去了解情况,接回了王三哥。事有凑巧,他的客户——北京的宋老爷子正好来购货。他又忙着接待千里迢迢从北京来的宋老爷子去了。这宋老爷子可是他最大的客户,又是他刚到福建不久就认识的老朋友了,他怎可怠慢!</div><div>经过这么一折腾,他把袁庆国找过他,并且留条让他回电话的事,就忘到了九霄云外。</div><div>……</div><div>快过年了,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人们都大包小包,欢欢喜喜忙忙呼呼地采购着年货。安藤佐和子也常常去逛街,说要为龚熙凌挑选两套西装,她说最不喜欢看他老是穿黑色的。顺便也买点中国的土特产寄回日本去。她就要求龚熙凌多抽时间去帮她打理一下宠物店里的生意。她不是对她的那两名员工不放心,而是想让龚熙凌尽量不离她左右。</div><div> 一天傍晚,安藤佐和子买东西回到店里,正兴奋地让龚熙凌看她大包小包采购回来的东西。这时店外匆匆走进来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30岁上下,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上两只小眼睛不停地眨动着。</div><div>他进门就大吼:“老板娘,你没告诉你老公吗,他怎么没打电话给我老板呀?”</div><div>龚熙凌忙走上前,客客气气地说:“哦,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div><div>来人一听正是龚熙凌在,声如洪钟似地哈哈笑了两声,调侃道:“侠哥,你是江泽民还是毛泽东呀,怎么这么难请?换着别人,巴结我老板还找不到门呢!你什么人呀?我老板一回来就要找你……”他说着抽出中华牌烟来,客气地递给龚熙凌。</div><div>龚熙凌一抬手,忙推脱说:“你自己抽吧,我只抽这个。”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万宝路香烟。</div><div>彼此掏出打火机,互相点上后,那大汉放缓声量,此时恭恭敬敬地说:“走吧,正好你在,我老板也刚回来。”</div><div>这时龚熙凌似乎一下醒悟过来,“哦,看我这记性,这些天太忙了……”他边跟老婆打了声招呼,边大踏步地跟那大汉走出门口。龚熙凌已猜到他老板是谁了……</div><div>坐进了来人的车,拐了两条街,不一会车开到城市公园后的一栋别墅大门前。那大汉他打开大铁门,和蔼地对龚熙凌说:“侠哥,我去放车,你自己进去吧,进门左手第一个门就是客厅,我一会就来。”</div> <h3>第76章 豪宅</h3><div> 进入当地的首富区,龚熙凌他也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还是头一次。他知道,当地的四大巨头都住在这个小区里。由于来到福建多年,他对四大巨头的发家之路多多少少都略有耳闻。</div><div> 走进铁栅栏把守的大门后,龚熙凌看到,偌大的花园竟没半个人影。他就放慢脚步,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栋欧式别墅来。</div><div> 只见左手靠墙是一座小桥流水的假山,上有清泉汩汩,又如闪闪银珠,哗哗地恰似瀑布跌泻而下。池里养着很多高档日本锦鲤,在池中掩映的水草间自由地嬉戏。还有几只成年巴西龟在假山边悠闲自得地爬来爬去。</div><div> 龚熙凌一见到那六七斤重的龟,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甲鱼,他遐想着:要是有这么大的甲鱼煲汤,该有多美味呀。潮州甲鱼粥也是他平时爱吃的佳品。</div><div> 他咽了下口水,抬眼向正对面望去,围墙边种了一排排高大的椰子树。树下一张长方形的大理石条桌,桌面上有中国象棋棋盘。至于到底是画上去的,还是雕刻的,他当时没留意细看。还有十几只大理石凳子密密扎扎地围在桌旁,可想而知,如果有人对弈,一定是观者如云了。否则摆那么多凳子干嘛?</div><div> 靠主建筑右边的通道两边,错落有致地摆满了各种各色名贵的龙柏、金叶女贞、大叶黄杨、大巴西铁树等盆景。还有靠墙边的各种观赏竹类与热带作物,衬托着这座豪华高档奶白色的主体建筑。此情此景使龚熙凌突然有一种置身于南非开普敦的感觉。</div><div> 穿过院子,再上了几步白色台阶,龚熙凌独自走进了这座圆形的欧式别墅大厅。</div><div> 一直走到大厅左手第一个门,他推门到客厅坐下也未见一个人影出现。于是他点燃一支烟,又饶有兴趣地观察起客厅来。沙发正对面是电视机,右边装饰柜里陈列着几十只紫砂茶壶,这恰恰说明主人不单喜欢收藏茶具而且一定是品茗的个中高手了。壶的含意引申为福,壶多也就喻意多福了,龚熙凌边看边不住地点着头。</div><div> 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他正挨个儿欣赏着……刚才接他来的那位大汉终于出现了。那位大汉进门就对龚熙凌抱歉地说:“排谢!(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你怎么不泡茶呢?”</div><div> 他一边说,一边就赶快烧水泡茶。二人双双落座后,他俩就一边品茶,一边聊天。</div><div> 就见那大汉和气有佳地说:“侠哥!今天老板刚从国外回来,特意让我去接你。谁知这会他有点事,刚刚来电话说事情办完马上就赶回来,嘱咐我先陪侠哥喝茶……”</div><div> 在聊天中龚熙凌得知,这人名叫马得,跟随袁庆国几年了,他不仅是老板袁庆国的保镖之一,而且还是一位厨艺高手。</div><div> 他俩正说话间,外面大门响起,随着走进一群清一色的男人,就见矮小精悍的袁庆国一马当前,捷足率先走进客厅。马得一见,立刻起身垂首站到了一边,陆续尾随而进的其他人也相继恭敬地站在另一边。</div><div> 这时,龚熙凌也礼貌地站起来。还没等马得介绍,袁庆国就伸出手眉开眼笑地对他说:“你坐,你坐。”</div><div> 他一边说一边笑呵呵地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拉龚熙凌一起坐下。屁股在沙发上还没坐稳,袁庆国就象久违的兄弟一样,“你好大的架子哦,这么难请!” 他兴奋地捣了龚熙凌两拳埋怨道。</div><div> 龚熙凌见他和颜悦色的,没摆一点架子,也微笑着说:“哪里哟,哪里哟,我是不敢高攀噻!”互点香烟二人彼此寒暄。</div><div> 还没聊几句话,袁庆国就把刚吸几口的香烟夹在烟灰缸沿上,亲手把茶倒掉,又重新洗杯换上新茶,亲自动手泡起茶来。看他烫杯、洗茶,提壶高冲,50秒钟后再把茶水,一小杯一小杯的转了一圈。来了个韩信点兵,添满绿豆色略显金黄的茶水,动作之娴熟,龚熙凌自然明白他也是品茶高手了。</div><div>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龚熙凌端杯先闻了一下茶香,看看茶色,徐徐入口。品味咽下,他脱口赞道:“好茶!”</div><div> “哦!”袁庆国他吃惊地看了龚熙凌一眼说:“你也懂铁观音?”看来龚熙凌是哪里人氏,他早已打听清楚了。</div><div> 龚熙凌“嘿嘿”两声笑着说:“我不懂,也是来福建喝多了才学会一点点,不过……”</div><div> 袁庆国没等他说下去就抢着问:“那你说说这茶好在哪里?”</div><div> 龚熙凌再喝完第二杯,评价道:“茶水金色而不黄,碗中茶叶淡绿清澈,品尝之下香醇回甜,入口啭牙略带香酸。下咽润滑无一点点苦、涩之感。回甘悠长,牙龈充涨。”他再把茶碗翻转倒入碗盖。细看茶叶成色后又继续点评道:“这是前几个月的秋新(秋茶),茶树才三年多一点,所以这茶并不耐泡。而且是雾山茶……有今天这口味,正是在零度低温存放了近半年的原故。否则清香扑鼻而润滑不足了……”</div><div> “啪,啪,啪”庆国慢掌轻击,无比欣慰地赞叹:“喝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一个人的安谧,两个人的知己,都是快乐,非常中国味。 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哈哈哈——看不出你个四川人还是我观音高手哇。那你再猜猜这茶的价格如何?猜对了我请客,你要吃什么鲍鱼、鱼翅随你点。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请你!”那份赞许,那种期待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div><div> “不用猜,这茶是9克打的包,一泡在60元出头!”龚熙凌微笑着,自信地随口报价出来。他随口又说道:“如果在夏天,用绢囊装一撮碧螺春,黄昏搁在安溪铁观音茶叶将开未开的荷花心里,第二天早晨拿出来冲泡,清香淡远;秋天,用一小块纱布,包一勺龙井,挂在盛开的桂花之间,四五个小时后取下,沸水冲过,浓香沉郁。要是将一袋茶隔夜系于稻花丛中,次日清晨相邀知己同饮,那份田园诗意才使人情趣盎然。”</div><div>第77章 家财万贯活物不算</div><div> 马得听到一惊,疑惑地抢先开口说:“侠哥你也太神了吧,这茶是十月份买的新茶,三千八百元一斤呢!”</div><div> 袁庆国手挑大拇指,赞不绝口地说:“厉害,厉害,侠仔出言不凡,知识渊博。以茶会友,我身为闽南人而不如你四川人懂得铁观音,佩服、佩服、改天抽时间我请你吃鲍鱼。再好好斗茶。”</div><div> 斗茶,又叫“斗茗”、“茗战”,它是古时有钱有闲文化的一种“雅玩”。何谓斗茶?斗茶,即比赛茶的好坏之意。也是品茗的最高境界。</div><div> 龚熙凌就这样认识了袁庆国,英雄惜英雄,与袁庆国的相识、相交也算是一段奇缘了。无形中也使龚熙凌在当地如鱼得水,自从袁庆国那餐上万元一桌的豪请过后,当地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俩是朋友。</div><div> 而也正是龚熙凌在闽台两岸江湖上的名声传进了袁庆国的耳朵里,这才引起了他的关注。</div><div> 从此后,只要他在家,晚上都要请龚熙凌去喝茶。每次晚上一到12点,马得就会做一席海鲜夜宵。经常是旁人散去,他俩还是品茶聊天过通宵。那正事:茶逢知己千杯少,话语投机怎嫌多?!龚熙凌慢慢才知道了他的一些过往,他与某个名人早年在广东、深圳一起打拼,是“杀”出来的患难兄弟。</div><div> 袁庆国一半时间在国外,老婆孩子都定居香港。但他每次一回来,首先是打电话给龚熙凌,邀请他赶快过去喝茶。否则过一会来找他的人多了,他俩就没机会聊天了。可见这位威震四野、鼎鼎有名的大老板是非常器重龚熙凌的。</div><div>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因为袁庆国他每次回来,闻风来找他的都是门庭若市。有朋友来看望的,也有官方来问候的。但更多的人是来求他办事,解决疑难和套近乎拉关系的</div><div> ……</div><div> 眼看还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北京宋老爷子上次提货临走时,又定下一批几十万元的牡丹鹦鹉。可是,货从台湾运来几日了,也不见宋老爷子出现。</div><div> 因为牡丹鹦鹉经过拥挤的长途运输,发热会得一种眼病,目前世上还没有特效药能治好,所以死亡率高,损失非常大。</div><div> 虽然龚熙凌凭多年的经验,把刚运到的鸟儿尽量都疏散分养,放露天存放。这样对于长途笼装运过来的牡丹鹦鹉鸟,的确有不错的恢复效果,但损失也是不可避免的。</div><div> 订了货的宋老爷子没及时取货,等在家里要货的客人,都劝说龚熙凌把这批货先给他们。</div><div> 为了讲信用,龚熙凌踌躇再三,只好拨通北京的电话,用商量的口气说:“喂,老爷子呀,你的货到几天了,如果你来不了,我先给别人吧,春节过后再帮你调一批进来好吗?”</div><div> 他只等宋老爷子一句话:是行还是不行,然后就及时把这批货处理好。年底的脚步飞至而来,辛勤忙碌了一年的员工们,都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待着早点放假,好安安心心过春节呢。</div><div> 谁知宋老爷子一听这话,亮着嗓门就急了,他忙信心十足地打断龚熙凌回答说:“不行啊,鸟王,我这刚出点事儿,就指望这批货回来弥补呢……”</div><div> 说着说着,老爷子缓和了一下口气,笑几声后即刻做出了决断:“嗯——这样吧,明儿一早我飞过去,你让司机老邱来厦门机场接我吧。”</div><div> 龚熙凌也不便问出了什么事,忙迎合着笑笑说:“老爷子要来,我亲自去接你……”他愉快地放下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里闪烁着无比欣慰的神情。</div><div> 第二天迎着旭日阳光,龚熙凌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亲自与老邱一起去机场,把宋老爷子接了回来。中午就陪同客人去饭店吃海鲜。</div><div> 来者是客,他是主。五个人吃了一千多元,他正挥手叫服务员买单呢,谁知宋老爷子把眼一瞪,撅起嘴说:“看不起我是不是?这餐我请了!”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非不让他买单。</div><div> 他边说边拉着龚熙凌,赶紧让他的随员去买单,并对龚熙凌说:“家财万贯,活物不能算,吃这点小钱算什么!”宋老爷子哈哈地笑着,爽直地说。</div><div> 紧接着宋老爷子又双手抱拳,乐呵呵地笑着,“不就是一对鸟爪子、一只狗脚的钱嘛!再让我请你几次,也就算我还了那年欠你十八万的利息了!何况你把货留到今日,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赏老哥哥一个脸……”看到送老爷子这么真心诚意地说,龚熙凌本来也是一个爽快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只好随了宋老爷子的心意。</div><div> 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前排的宋老爷子的随员,回转头对龚熙凌说:“你看老爷子快70岁了还这么乐观豁达,你知道吗?我们这次来之前,老爷子刚被人绑架抢劫了一百多万呢!”他惋惜地叹了口气。</div><div> “哦?!”龚熙凌吃了一惊,抬眼看向身边的宋老爷子,好奇地问:“老爷子没伤着吧?怎么回事啊?” </div><div> 宋老爷子哈哈地笑着,很随意地摆摆手说:“没事,没事,那一夜之间,北京丰台区就被抢劫了三家,一个月抢了19家。全北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呢!一报案,警察说都是狗狗鸟鸟的,算得了什么。他们哪里知道宠物这么值钱呢。而且好多人做宠物生意都是把身家性命全押在这上面了。哈哈,还是回去泡上茶,我再慢慢的讲给你听吧。”</div><div> 宋老爷子释然的眼神看向前方,身体随着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龚熙凌迅速出手扶稳送老爷子,对老邱说:“速度放慢,开稳点。”</div><div> 说话间龚熙凌突然想起家里没什么好茶了,而宋老爷子又不喜欢喝铁观音,特别喜欢喝上好的毛尖。他就提议说先去买点茶再回去吧。谁知开车跑遍了九二路茶庄,也没买到上好的毛锋,最后花7200元买到了四两上好的乌龙之极品大红袍。当晚回到家中,一行人加上安藤佐和子、王三哥、老邱等都围着宋老爷子,品着乌龙极品大红袍,听老爷子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div> <h3>第78章 潘多拉魔盒 </h3><div> 宋老爷子的家住在北京朝阳区,自从喜好上玩鸟以后,他就离开了家人自己独自搬进了丰台区。宋老爷子退休后,退还了公配的奥迪A6轿车,为了能多装点东西,他自购了一辆“大屁股”的桑塔纳。</div><div> 在丰台区他有一栋三层楼的旧房,当街一排三间门面,后门出去是三面两公尺高的土砖砌成的围墙。有一扇可供小车进出的大铁门,沿着小楼的外墙楼梯可以直通三楼。从楼梯口至三楼门口一共安装了三道防盗铁门,里面如果没有人主动开门,外人是绝对进不了二、三楼的。</div><div> 听宋老爷子讲,这房子是他原单位工贸公司的产权,他在该公司任总经理二十多年了,为了玩鸟他才把这栋楼房要了过来。</div><div> 原来一楼的门面出租给别人开美容美发店。老爷子去那儿后,收回来做了接待室和商品鸟展室。</div><div> 他让他的一位远亲侄儿来帮忙,晚上就住在了展示厅里。他自己与几名四川工人住二楼。工贸公司有一位女会计不是本地人,没地方住,所以也暂时搬进了二楼。</div><div> 三楼全部用来养鸟,还养了两条大型犬,一条金丹(金色大丹犬),还有一条他花了十六万元从国外买来的圣伯纳犬。两条大狗都在一百斤以上,非常威武雄健。就是这样的铜墙铁壁,也难逃劫匪的魔爪。</div><div> 就见宋老爷子喝了口茶说,出事那天深夜天黑风高,歹徒是先翻墙进了后院。打开后院大门后,车开进去,十几个人先骗他侄儿说是来买鸟的,让他侄儿开门。</div><div> 他侄儿傻乎乎地未加思索,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来买鸟呢,所以就穿衣起床把门打开了。</div><div> 门刚一开,一歹徒上前就先劫持了他。然后让他对楼上的人喊开门。工人起来打开灯一看,这情景也吓坏了,不敢开门,赶紧去把宋老爷子喊了起来。</div><div> 老爷子披衣起床一看,好家伙!十几个人长刀短枪的,一把明晃晃的刀正架在他侄儿的脖子上。各个匪徒的眼睛里都冒着凶狠的光,后面一人还用一把火药枪顶着他侄儿的后背。</div><div> “快放狗呀!‘老邱听到这里,着急地说。</div><div> 安藤佐和子紧张兮兮地瞪了老邱一眼说:“你的,别打岔哟!”</div><div> 龚熙凌笑笑赶快给老爷子换上一杯热茶,宋老爷子喝了两口后,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其中一个歹徒凶狠地喊‘限你马上开门,别耍花招,否则这小子就没命了’。”</div><div> “那您老怎么回答呢?”老邱性急地又插嘴问道。</div><div> 龚熙凌放下手中的茶杯,使劲瞪了老邱一眼,示意他住嘴。</div><div> 老爷子不紧不慢地点上香烟,淡淡地吸了一口接着说:“我当时在二楼,隔着铁栅栏望着下面的歹徒,心想,钱财乃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赚回来。可这人命关天,伤及不再。千万不能大意了。</div><div> 他介意地扫了大家一眼,见大家都是全神贯注很紧张的样子,他轻咳一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解释道:“真的,并非我怕事,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哈哈——于是我对楼下人大声高喊:劳驾各位,要什么都可以,可千万别伤人哪!’</div><div> 我故意大声呼喊,也有想引起邻居们注意的意思,可楼下一歹徒在被劫持的侄儿身上猛劈一掌,低声怒喝:‘喊什么喊,不要命哪?少废话,快开门,否则我让他血溅当场。’</div><div> 见此情此景,我生怕穷凶极恶的歹徒,再做出什么对侄儿不利的事情,被逼无奈我只好低声说:‘好汉们,如果你们答应不伤害任何人,我马上开门!’</div><div> ‘少哆嗦!’还是刚才那歹徒不耐烦地说:‘你快快开门,我们劫财不伤命,你不好好合作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他狠狠地踹了铁门两脚,铁门咣咣地哼哼两声。这真是只有从书里才见过的‘明火执仗’啊!”</div><div> 万般无奈之下,宋老爷子只好让工人把狗关好,迫不得已再去开了三道防盗铁门。</div><div> 歹徒冲上去后就横冲直撞,首先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人,再用凶器粗暴地顶着找到的人。随后把他们陆续集中到一处,拿早就准备好的胶带蛮横地封好他们的嘴,并且把他们不分男女全部绑了起来。</div><div> 歹徒们浩浩荡荡地搜刮所有的房间,任何值钱的东西都不放过,就连那会计小姐戴着的耳环、项链也没能逃过这一劫。最后才到三楼搬鸟装车,而且还只搬高档牡丹鹦鹉。这说明歹徒中有内行人,而且是奔牡丹鹦鹉有备而来的。事后统计:总计抢走高档鸟价值70多万元,抢走手机、手饰、现金等价值30多万,共计一百一十多万元。幸运的一点是无一人受到伤害。</div><div> 第二天一大早,宋老爷子就赶去公安机关报案,这才得知,单单这一夜,他们丰台区共有三家养殖户遭到了洗劫。遗憾的是:在其他两家那里都发生了严重的人员伤亡事件。</div><div> 当宋老爷子讲到这里时,他得意地喝了口茶,似乎还很庆幸自己的英明决断:舍财保命,处理得当。</div><div> 听完后,龚熙凌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无比钦佩地说:“嘿嘿——老爷子真不愧是老英雄呀,能沉得住气,刚出这么大的事,你就又出来采购了?!”</div><div> 宋老爷子开朗地哈哈大笑几声:“我不能让鸟场空着呀,不是还得让鸟儿尽快帮我把这损失补回来嘛!”</div><div> 他又喝下一杯茶,抱拳对龚熙凌笑道:“还得感谢老弟你讲信用,把货留了下来。哈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哈哈——”快70岁的宋老爷子可爱地哈哈大笑着,笑声感染着屋内的所有人,冲淡着刚才空气中的紧张气氛。</div><div> 大伙听得唏嘘不已,感慨万千,无人不为老爷子的英雄气魄所折服!</div><div> 龚熙凌不由得他想起小时候,那个时代,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虽说吃不饱、穿不暖,但安居乐业贫富悬殊不大。</div><div>第79章 祸从口出</div><div> 六十年代前,他记得最深刻的是,当你出门时贴张纸条在门上,那些卖东西送货上门的路过时,看见纸条写着需要十斤大米,或者是一斤肉什么的,他们就会把东西挂在你家门上。过两天他若看到你家里有人了再来收钱。在那个年代,他记忆中居住的街道,可以说是日不闭门、路不拾遗了。</div><div> 可如今的社会,匪徒公然拿刀持枪抢劫,到底是社会进步了呢?还是真的人性倒退了?!这跟公安机关的打击力度不够能没有关系吗?他陷入深深地思索中……</div><div> 中国的改革开放,使经济飞速发展;国门的大开,也使西方世界的千姿百态如洪水泛滥淹没了整个中华大地,吞蚀着每一个人的灵魂。同时也开启了“潘多拉之盒”。 </div><div> 人性的贪婪、无情的杀戮、莫名的恐惧、非人的痛苦、无法遏制的疾病和永无止境的欲望接踵而来。不过,幸好潘多拉还有一个儿子叫希望。</div><div> 虽然人们受到贪婪、杀戮、恐惧、痛苦、疾病和欲望的侵蚀,但是人们没有退缩,因为他们还有希望!</div><div> 龚熙凌认为,人们不该为此而恐惧,以至丧失信心。丑恶是事实存在的,对于丑恶,人们怎可视而不见呢?不承认丑恶,那是自欺欺人,只有认清了丑恶的真实面目,才会拒绝丑恶,消除丑恶。</div><div> 世界上所有发达国家在发展过程中都经历了这个阵痛的过程,例如:环保的综合治理、社会治安执法的法律力度范畴、劳动合同的统一制定管理、贫富悬殊的整体调整等等诸多问题……可以说,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抱怨他人、抱怨社会与政府都是徒劳的,抱怨不如改变,从自己做起。</div><div>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当地市公安局刑警队一名警官名叫尹孝戚,与龚熙凌认识一年多了,刚开始龚熙凌听旁人说他,曾经一人中弹还力毙歹徒,得到了省公安厅授予的一等功荣誉称号。对他肃然起敬,乐于与之结交。后来发现他为人小气,压下拍上,而且自恃有功,整天还大言不惭、居功自傲。</div><div> 随着了解的日渐增多,龚熙凌觉得彼此再没什么共同语言,就慢慢疏远,相交平平。</div><div> 后来尹孝戚他听说龚熙凌与袁庆国交情不错后,就常常带几条“万宝路”香烟过来找他,求龚熙凌想办法引见他认识结交袁庆国。不外乎想高攀上袁庆国这个在当地举足轻重的人物,给自己名声、升职、晋升警衔上带来好处。</div><div> 抱着私心,尹孝戚又多次来邀请龚熙凌去他家吃饭。可龚熙凌就是一个直性子,看不惯他的为人后,就一直不卖他的帐。</div><div> 美国哲学家,威廉.詹姆斯说:“播下一个行动,你将收获一种习惯;播下一种习惯,你将收获一种性格;播下一种性格,你将收获一种命运。”</div><div> 龚熙凌的这种性格虽说是锤炼出来的,与他的人生经历分不开,可就因为这种性格塑造了一个独特的他,注定了他容易得罪人,不能完全融入社会,也就是说,他只要不想改变,他的命运就决定在他的性格手中,这必然将注定他后半生的坎坷人生路……</div><div> 尹孝戚的女儿生日那天,他请了一群朋友喝酒庆贺。龚熙凌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的邀请。脾气耿直、倔强,从来是眼里不揉沙子的龚熙凌,他实在不愿意与这种人搅在一起。</div><div> 谁知在酒席中有人无意间提到了龚熙凌,尹孝戚一听,生气地说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侠哥有今天,是我一手捧起来的……”他借着酒劲又大言不惭地说:“我能把他捧起来也能一脚把他踩下去……”</div><div> 当时尹孝戚的一位表弟在场,他马上劝阻尹孝戚说:“你酒喝多了呀,你算什么,小心隔墙有耳,吃不了兜着走。你才认识人家侠哥几天啊,靠你?!我靠,你小心自己被人踢了几脚还不知道为什么哟。”</div><div> 这就叫,祸从口出。做人,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他这位亲表弟与王三哥正是拜把子兄弟,又一起共患难在大牢里蹲过几年,所以有了这层关系,他比尹孝戚更了解“侠哥”龚熙凌其人了。当然,也有看不起尹孝戚为人的原因才说出这翻话来。</div><div> 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果不其然,他表弟的话应验了。很快就有人把尹孝戚酒桌上的话,传到了龚熙凌的耳朵里。那天正好龚熙凌在袁庆国家喝茶,有人跑来把这事添油加醋地讲给他俩听了。</div><div> 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呢。龚熙凌听完后哈哈一笑说:“一笑置之,随他说去吧。哪有人后不被人说的呢!”</div><div> 可是袁庆国一听,不乐意了,只见他脸一黑骂道:“你们说的这人是他妈谁呀?我都不能这样说侠哥,他算老几,敢这样说侠哥。你们也都看到了,侠哥的名声是他做人做出来的。跟他王八蛋有什么相干……”</div><div> 站在袁庆国对面的几位小弟兄,听他这么生气地骂人,就有人马上说:“走,去尹孝戚家教训他一顿,让他过来给侠哥赔罪认个错。”</div><div> 龚熙凌站起身赶紧劝阻说:“算了,算了,随他说去吧。他就这样一个人,何必与他计较呢……”</div><div> 袁庆国听龚熙凌力劝众人息怒,他也觉得为这事,现在就冲到别人家里去不是好办法。所以也挥挥手招呼大家说:“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激动了,听侠哥的?以后再说吧。”</div><div> 一周后尹孝戚跑来,举着一百二十度的热脸找到龚熙凌,又是送烟又是送酒,围前围后地对他说:“侠哥,好侠哥,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次是酒喝多了乱说话。侠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麻烦你帮个忙,把我调回市局里来吧!”他是好话成车,连连作揖,不断地九十度深鞠躬,就差跪地下磕头了。</div><div> 看着尹孝戚像小丑一样在自己面前鞠躬弯腰的,再听得他这一翻话,龚熙凌是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div> <h3>第80章 天之有慧眼</h3><div> 当尹孝戚看到龚熙凌拒绝接受他的礼物,更是着急地解释说:“侠哥,我被调到乡下管片去了,你看我老婆孩子都在市里,不能每天回家,孩子也都没人接送。今天求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个忙了。”他说着说着,就声音哽咽,眼泪汪汪的了。</div><div> 龚熙凌“哦”了一声,心下明白了几分,于是不屑一顾地讥讽了一句:“这么回事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管不了你的调动问题。”</div><div> 龚熙凌边说边掏出香烟来点上,也不招呼他坐下。接着说:“你干嘛来找我呢?你一个大英雄,大功臣前途无量啊。这说不定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哦。”</div><div> 听了龚熙凌的话,尹孝戚就要下雨的脸上是一阵乌云,一阵闪电的。龚熙凌看他一幅滑稽的表情,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没笑出来。</div><div> 尹孝戚急得带着哭腔说:“侠哥,你一直都乐于助人呢,我也一直拿你当是最好的朋友!我那天真的是喝高了打糊乱说呀,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吧!?”</div><div> 龚熙凌见眼前这位一等功臣,一幅可怜相,全没有一个男人应有的骨气,不免又生出恻隐之心。</div><div> 于是对他诚恳地说:“把礼物拿回去吧,你敬错神了,我真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也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看我。谈得来是朋友,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社会没有谁能靠别人的,一切只能靠自己。”</div><div> 龚熙凌说完就说有事要忙,吩咐王三哥送客。</div><div> 尹孝戚很沮丧气馁,又心不甘地对王三哥说:“三哥,我都向侠哥道过歉了。看在我表弟的面子上,你回头在侠哥面前多帮我说点好话,让他去找袁先生帮我说说情。只要袁先生他一句话,我肯定能调回市里来。”</div><div> 王三哥一边送尹孝戚下楼,一边说:“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不过做人呢,还是悠着点的好……”他不屑地放着冷语,也不管对方是何种心情。</div><div> </div><div> 通过这件事让龚熙凌看到,袁庆国他们在当地有多么大的势力了。象袁庆国他们这种人,要是为富不仁,那对社会将是一大祸患。</div><div> 还好,龚熙凌听到更多的是他为穷困村庄捐修公路,捐建希望小学的事情等等,都是些回报社会的善举。</div><div> 但是,人都是有多面性的,首先是自私。不论做什么,做多少善事,前提条件都是不能危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自己的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其他都次之。</div><div> 从下面的一件事,可见一斑。大年三十那天,龚熙凌有急事与老邱开车去了龙湖。</div><div> 晚上袁庆国一直打电话追他早点回来。半夜快12点了,天下着瓢泼大雨。他俩开着车超速往回赶。快进市里时,一个左转弯过去,突然发现四个打工仔背着行李一字儿排开,疲累地行走在公路的正中央。</div><div> 此时发现,踩刹车躲避都已经来不及了,疾驰的小轿车一下子撞了上去,当场就有两人飞了出去……</div><div> 正好在这时龚熙凌的电话又响了,袁庆国在电话里说:“在干嘛?快点啊,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人吃饭呢……”</div><div> 龚熙凌在电话里也生气地喊道:“催、催、催,还快?我他妈的都撞死人了,一共四个……”</div><div> “哦”只听袁庆国打断他的话说:“管他呢,快回来。我明天就帮你去摆平了……”他认为,人死了就是赔偿解决。你守在哪里又有什么用。靠他的势力,这点事不过是破财摆平而已。</div><div> 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div><div> “你怎么这样啊!?”龚熙凌非常气恼地说:“别等我了,我得先赶着把人送医院哪!”说完他气愤地挂断手机。</div><div> 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吗?!龚熙凌听了袁庆国的话心凉嗖嗖的直打冷战。心想这有势力的人,看待问题怎么会这样?</div><div> 当他和老邱把两位重伤者送进市里医院时,还好,袁庆国他们已经把医生从睡梦中接来,办好手续都等在那里了!</div><div> 庆幸的是因为抢救急时,两名伤者都幸免一难。</div><div> 这时龚熙凌的心也才随之热乎了起来。一阵紧张忙乱过后,他不得不重新认识思考象袁庆国这类人了。</div><div> 之所以讲述这件事,是因为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有时候金钱和权利是可以操控一切的。但是如果你利用财富和手中的权力干一些为富不仁伤天害里的勾当,善以善待,恶以恶待。迟早也会遭到报应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div><div> </div><div> “阳春三月天气新,湖中丽人花照春。”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草长莺飞,白的玉兰、金黄迎春花、红白粉黛裹满梅树枝头。樱花、桃花、山茶花、杜鹃花如期而至,处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div><div> 一大早练功完毕的龚熙凌舒展四肢,慢步走近院边的几盆春兰、四季海棠、君子兰,正低头俯视,看看这盆的花蕊,又嗅嗅那盆的花香。</div><div> 司机老邱昨天回老家看望老婆孩子,他担心老板用车,今天一大早就开车赶来上班了。刚进院子就发现龚熙凌在赏花,于是他上前打过招呼后说:“头,我回来时路过中信大楼,那里有一个小姐从十二楼跳下来,一丝不挂。死相好惨,裸身雪白……”</div><div> 龚熙凌闻听此言,眉头紧锁了一下打断他问:“慢点,你从头慢慢说,如果是自杀,她怎么会是一丝不挂呢?你说裸身雪白,那么地上的血迹如何?”</div><div> 老邱把他所见到的又从头讲了一遍,接着又补充说:“我也纳闷呢,这么高跳下来,地上血迹并不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公安干警一到就在疏散人群,我开着车不便久留就赶紧离开了。”</div><div> 事后没两天就有消息传来,正如龚熙凌所怀疑的,这并非是一起自杀案件,而是凶杀。死者是被人用被子枕头之类的物品,蒙住面部窒息而死。死后多时才被人从十二楼扔下来的。</div><div> 十二楼房间是死者用自己身份证登记,长期包住的客房。</div><div> 半过月后就听浩宇大少说,此案已破,凶手也抓到了。令人想不到的是:凶手竟然是当地银行的一位副行长的儿子。</div><div>第81章 乱世枭雄</div><div> 可是,这事还没过去多久,一天王三哥回来就告诉龚熙凌说,有人在街上见到过凶手。</div><div> 龚熙凌心说:这不是逍遥法外吗,看来这家伙背景不简单哪。</div><div> 一种好奇,出于义愤,龚熙凌找到浩宇大少了解详细情况才得知:该副行长动用了各种关系保他的凶手儿子,还未进入检察院司法鉴定程序就办理了“保外就医”。说凶手有身患严重疾病,短期内有死亡危险。</div><div> 可想而知,再接下去该副行长就要四处活动为他的凶手儿子,开脱罪责,办理无罪释放了。难道真的是权大于法吗?</div><div> 自古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违反法律法规就要受到相关的法律制裁。</div><div> 而在现代化进程的今天,难道,有权有钱的人就不应该,承担相关的法律责任了吗?</div><div> 经过龚熙凌他们多方调查了解,这位某银行的副行长,无论谁找他办事都会吃回扣收贿赂,还多次纵子行凶,危害乡邻。实属当地一小恶霸,曾因多次打架斗殴,欺压百姓被刑拘。但都因为在这位副行长的包庇纵容下,他利用职权之便,动用各种关系使其子逍遥法外。</div><div> 就在龚熙凌调查结果清楚后,准备再扮演黑衣人——佐罗出手时。</div><div> 也就在这时,中央军委的一位首长来福建考察。袁庆国打电话给龚熙凌说:“侠仔,有位中央首长要来我家。你提前过来等着,我想办法让你也见识一下。”</div><div> 龚熙凌听到这一消息,除了感到突然,但并无兴奋之感,他想:关我什么事哟,见了又不多长块肉。</div><div> 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说:“好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机会到了,那些借用手中的职权,收受贿赂,徇私枉法,甘心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欺上瞒下,无恶不作的坏人也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他在电话里与袁庆国越谈越有兴趣,最后他爽快回答说:“好的,我马上过去,但你要给我说话的机会啊!”</div><div> </div><div> 三个月后,省里派来的专案组撤离。市公安局长、几位副局长、一位副市长、几位银行行长、副行长共计十九人被撤职法办。那位副行长的儿子也被抓回判了死刑。真应了那句话:天之有慧眼,该睁时必睁之,作恶多端、神人共愤。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来早来迟而已。时机一到,善恶全报!</div><div> 也就在这次政府的清理审查中,大换血。浩宇被提升为市公安局局长。但是后来没多久,浩宇来向龚熙凌辞行,下海去了北京经商。</div><div> 龚熙凌始终认为:人生最大的精神快乐就是活得明明白白,哪怕这种明明白白是以痛苦为代价的,也是值得的。宁肯明明白白痛苦地活着,也不要在懵懵懂懂中获得的快乐,这才是真正的精神富足。</div><div> 龚熙凌虽然命运坎坷,也承受着各种精神痛苦,可以说,他就是一位精神富有,活在不断自我追求、自我完善中的一个注重自我追求精神享受的快乐者。</div><div> 人们常说,经历就是一笔财富,坎坷精彩的人生磨难更是上天赏赐的巨大财富。有经历才有精彩,有传奇才更精彩。</div><div> 但是,时代不同了,审美观念也随之发生着变化。</div><div> 生活富裕了将如何对待贫富悬殊呢?只有用文明的手段减少贫富悬殊的差距,用法制的手段惩治腐败的社会现象,这样才有安宁、和谐的社会环境。这才是人类所追求的富足的真正意义所在。</div><div> 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在一八六七年出版时,正是诞生在欧洲工业革命发展阶段,也是暴露弊端的阶段,是落后与进步、愚昧与文明变革的阶段,所以马克思才说“资本是血淋淋的”。</div><div> 但是受到欧洲工业革命的影响,使工业化以其强大的动力,促进了西方社会资产阶级民主政治的进一步完善和成熟……。</div><div> 中国现代经济的高速发展,自然科学的胜利进军,教育的普及和提高,人们日新月异的生活方式,最终给现代文明的全面繁荣都奠定了牢固的物质基础。</div><div> 如果马克思能够活到现在,他该如何评价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呢?达尔文曾经对马克思说过这样一句话:“希望大家能从不同的道路上推进彼此的共同目标——人类知识和幸福的进展。”</div><div> 如果马克思能活到今天,他也许会说:牢固的经济基础才能使国民生活富足。在完善的社会体制下,才能呈现出一片和谐完美的社会景观,那才是真正理想的社会!</div><div> </div><div>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何其的渺小,对生存的时代环境更是无法选择。在不安定的环境中,即使你空有一腔抱负,也是何等的无奈!</div><div> 一九九三年,三大热潮滑坡。到一九九五年初,中国大陆的宠物热潮彻底退出市场,房地产降温,股市下滑。市场变了,人也变了。</div><div> 在台湾是天也变了。台独势力崛起,李登辉认贼作父,宣布自己是日裔,支持台独,扶持陈水扁上台。台湾当局为争取国际影响,重返联合国,开始对台湾实施全面的“扫黑”运动。</div><div> 当时好多热门报纸和杂志,都评论陈的政治行为说:陈发动的‘扫黑’运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质上是拿清除黑帮开刀,目的是借机清除异己,扫清挡脚的“石头”,更是为了杀“鸡”给“猴”看罢了!</div><div> 据当时凤凰卫视介绍:台湾的三大黑帮——“竹联帮、四海帮、天道盟”和许多台湾其他的帮派,在台湾丢失了生存的土壤,于是都纷纷来到大陆发展……</div><div> 其实这三大帮派在日本和越南及美国都有分支,却偏偏选择出逃大陆。象“竹联帮”的老大——“白狼”张天乐,在大陆经营“某某略集团”。从前靠专门经营头盔,占有全球45%份额。现在还从事餐饮娱乐等行业,据说相当有钱。“四海帮”的骨干分子,六人中的四人全在大陆发展,并准备也把总部从台北迁至上海。</div><div> ”竹联帮”和“四海帮”不是台湾本岛人建立的黑帮,来大陆发展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天道盟”是台湾本省人的黑帮组织,也纷纷执着地来到大陆发展。进入大陆的中国台湾黑帮,大都是坚定的,主张中国统一的支持者。</div> <h3>第82章 脚踏上海滩</h3><div> “竹联帮”的陈启礼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蒋经国走后,宁可被共产党统治,也不愿意台湾被台独拿走。”(网上可查)</div><div> 此时的中国大陆正是经济高速发展的成长期,最利于黑帮发展。台湾黑帮利用不太多的钱,就能在大陆建立起企业及各式各样的娱乐场所。比如“四海帮”在上海及厦门等地,都开设了地下赌场、歌舞厅、咖啡馆、酒吧、饭店等娱乐餐饮场馆、会所,还有涉足其他产业的。目前在中国大陆,大部分地区的大型洗浴/“欲”中心,都掌握在台湾人的手里。</div><div> 最开始只是“外省人”(指“竹联帮和四海帮”)帮派进入大陆,后来台湾本岛帮派看到了甜头,也纷纷以观光、探亲、旅游、投资等各种名义进入中国大陆。在台湾本来是台独分子的人,进入大陆后也开始反台独了,只不过没有“外省人”黑帮那么直接坚定罢了,他们也纷纷在大陆内部广结人脉。</div><div> 他们这些帮派之所以来大陆发展,是因为好处多多:一是大陆人多,而且经济不富裕,利于组织发展;二是大陆地域广阔,不容易被抓到;三是在大陆容易赚到钱,必竟市场很大。</div><div> 有人断言:未来世界最大的经济市场肯定就在大陆,因为大陆拥有13亿人的巨大消费空间和富源辽阔待开发的的疆土。当时的台湾黑帮认为,他们的未来在大陆必将大有可为,于是各帮各派纷纷表示,都要把总部迁往上海滩。</div><div> 现在的黑帮还有一大特点,就是不象六、七十年代那样到处打打杀杀了,一般都比较低调,更不太爱惹事生非。(吴思写有一本书,叫《血酬定律》,里面有论述匪——民——官三者之间的互动关系,以及是如何相互转化的,说得很精彩。朋友们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来一读。)</div><div> 台湾黑帮到大陆语言相通,没有沟通上的问题。台湾和大陆没有司法互助协定,黑帮到大陆如未在当地犯案,是不会被遣返台湾受审的。</div><div> 若是有钱的黑帮分子到了大陆投资,还会倍受大陆官方的礼遇。因为在大陆,不会追究他们以前在台湾是不是“黑社会”,只要他们在大陆是合法经商,就不会去理睬他们。</div><div> 而且这些黑帮,在大陆经过几年规规矩矩的经商,慢慢的也就“洗白”了。</div><div> 其实现在的所谓“黑社会”,绝大多数都在慢慢转向集团化经营,游走在正经商海边缘的也很多。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他们根本不希望有太多的政治动荡。其实真正的黑帮不是传说中的那种泼皮、无赖、流氓类的大杂烩,而是很有原则的群体组织。</div><div> 古语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作为现代有识之士,人们应该正确地看待这些来大陆的台湾帮派。中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采取的政策,基本都是明智的。</div><div> 抗日战争时期,很多土匪帮派都有规矩,不杀老弱妇孺,不奸淫他人妻女,还有一条就是坚决不当汉奸卖国贼。真的有些很佩服他们呢,其实他们中的许多成员都是活不下去的老百姓。</div><div> 礼义生于富足,盗贼出于贫穷。要让黑帮消失其实不难,只要政府跟社会齐心协力,共同磋商,不要等到都把人家逼上梁山了,再怪人家去做好汉……最好是把问题的产生,消灭在萌芽阶段为佳。</div><div> 在这次台湾当局对黑社会的大清扫中,陈大头也逃到了上海。而阿信为了不连累更多的无辜,首先解散了帮派,并主动向当局自首,以一人之身保众人之平安。资产被查封冻结,人也被投进了大牢。</div><div> 台湾当局的这次扫黑行动,实际上是对统一祖国,坚持一个中国的坚定支持人士的一次血腥镇压(很多台湾本土帮派都在经济上大力支持过祖国统一)。</div><div> 龚熙凌他们兄弟三人手下的很多好兄弟迫于时局的压力,也都各奔东西。整个帮派土崩瓦解,集团公司轰然倒闭。致使龚熙凌在大陆的经济运作中,少了一个大陆到台湾和在本岛地区的中间运输环节。他们的宠物生意与其它小家电,服装等也受到了严重的双重打击,中间环节的流失既断了来自台湾的货源,又失去了国内的众多客户。</div><div> 此次暴热的国内宠物市场突然冷却。导致国内很多投资宠物的商家纷纷倒闭破产,倾家荡产的也不计其数。</div><div> 龚熙凌的好友,在泉州一位搞工艺品的张先生,放弃了原有红红火火的工艺品事业。一九八九年从两条狮子狗、几对牡丹鹦鹉起家,轰轰烈烈地发展到一九九三年的买地皮,后来又在泉州清源山下投资建大型鸟场和狗场。他哪里会想到:树大招风。</div><div> 经过几年风调雨顺的发展,他后来发家后离婚娶小。由于住地偏僻,人迹稀少,结果被歹徒瞄上了。导致他的独生儿子遭人绑架,案发后,因营救不及时被撕票致死。</div><div> 当一九九四年底,宠物热潮退去,张先生因彻底倒闭、破产而愤懑自杀!好端端的一个宠物商人,在承受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下,还要承受时局的动荡不安带来的严重后果。最终导致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此景何其痛心惨也!怎奈是:大家都是命,半点不由人。</div><div> 那一年,龚熙凌在张先生倒闭前,他去清源山玩,顺便去张先生的养殖场看看。</div><div> 他当时发现了一条半岁的小京巴母狗很不错,龚熙凌就想买下来送给安藤佐和子。可是张先生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还要他三万元人民币。龚熙凌心里明白,这市场即将成为过去,所以他就忍了忍没买。</div><div> 结果是过了不到两个月,张先生就来电话让他去捉那条京巴狗,主动说要免费送给他,还无可奈何地连连叹气说,他现在已经无力再承受工人工资与每天庞大的饲料开销了,所以只好打电话到处送人……龚熙凌在电话中,也垂头丧气地告诉张先生说:彼此、彼此,我家老婆店里那么多宠物,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现在你白送给我,我也不要了……</div><div>第83章 “淫”城逍遥宫</div><div> 时局的动荡不安,也给某些商业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在台湾支持祖国统一的台商。当然也包括那些敢公然反对台独,并且在经济上支持大陆统一的帮派们,阿信所带领的帮派就是其中的一支。</div><div> 一天电话铃急促地响起,“大哥,我在上海呢,你看属于公司的还有多少钱啊,你可否马上转帐过来,我们得想办法把三弟捞出来呀……”陈大头在电话中还说阿信进了大牢后他也逃到了上海。</div><div> 龚熙凌正为最近联系不上两位兄弟而着急呢。</div><div> 所以他接到陈大头来电,既兴奋又不安地说:“我正急等你们消息呢,二弟,你过来就好了。我去上海接你,你先别急啊,你现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一切等我到了上海再说吧!”</div><div> 龚熙凌放下电话后,就迫不及待地让人去订了飞往上海的机票。</div><div> 告别安藤佐和子,当天晚上他就从泉州晋江机场飞到了上海。</div><div> 开车来机场接他的是一位上海本地小伙子,不到30岁,瘦而不高。一见面他就告诉龚熙凌说:“大哥,大头住在阿啦家里呢,侬也不用住酒店,我们有给你准备好房间了。”他一口半生不熟的上海普通话,热情地把龚熙凌领进了面包车。</div><div> 还好,龚熙凌对语音有特殊的分辨能力,所以都能听懂。</div><div> 客随主便,上海小伙开车,几十分钟后来到了静安区的花园城。进屋后,龚熙凌与陈大头见面,四目相对,彼此是悲喜交加,两个大男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div><div> 突然外面一女孩清脆的喊话声传来:“老客,要开饭了,出来打打面啊!”</div><div> 陈大头拉着龚熙凌的手说:“走,一起出去吧。”</div><div> 走进客厅,龚熙凌嘿嘿一笑,对那小姑娘说:“我不吃担担面,我只喜欢吃米饭。”</div><div> “哈哈——”、“嘻——嘻”、“嘿——嘿——”里屋外屋所有听见的人全都大笑了起来。</div><div> 陈大头嚯嚯地笑完后说:“没人请你吃担担面,嘿嘿,是叫你先去洗洗脸呐!”</div><div> 龚熙凌故意装老外听不懂,细声细气地搞怪说:“我的妈呀!打打面是喊我洗脸。这上海话也太难懂了哦……”</div><div> 他接过那小姑娘递来的毛巾牙刷问道:“美女,刚才下飞机就听人在喊:`无姐呀,无姐呀'有人回答说:`阿拉末姐侬无姐呀!'你没姐我没姐的,这什么意思呀?”</div><div> 嘻嘻,那小妹妹捂嘴嘻笑,笑完才解释说:“`无姐呀,无姐呀'一个人在喊别挤、别挤,另一个人说,阿拉末姐侬无姐呀!'我没挤,你不要挤呀。”</div><div> 陈大头笑呵呵地对龚熙凌说:“侬无细上海宁,侬当然听无懂上海味了。”</div><div> 龚熙凌哈哈大笑着,也学他口气说:“阿啦无细上海宁,侬又细咯?”(我不是上海人,你又是吗?)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开心的笑……生活就是这样,你微笑着对它,它处处给你欢乐。欢乐是最大公无私的,它从来不以貌取人,更不会嫌贫爱富、攀附权贵,它慷慨地赐予每一个肯发掘、善于享用它的人。</div><div> 龚熙凌从洗手间打扫完个人卫生后走进客厅,刚才那女孩又对他笑眯眯地说:“你活!(你好)不吃担担面了,请侬吃米饭。”说完她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嘻嘻地笑个不停。</div><div> 陈大头也接话打趣说道:“他当然活了,不活着怎么吃侬的米饭哪。嚯嚯——”</div><div> 逗得所有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你指指他,他看看你都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div><div> 大家一起走进饭厅坐下,经相互介绍认识后,龚熙凌这才知道,这一家子共四口人,母亲和孩子兄妹三人。是一个没有男主的单亲家庭。</div><div> 刚才那招呼龚熙凌的小女孩的姐姐,正是陈大头在上海的“马子”,所以小女孩喊陈大头为“姐夫”。而开车去接龚熙凌的小伙子正是她哥。老太太与她姐姐在厨房忙完了出来,才有说有笑地与大家碰杯用餐……</div><div> 好一阵说笑热闹,吃完饭后陈大头说,要陪龚熙凌去看看上海的外滩夜景,也不让他“小舅子”开车送。告别屋主人后,陈大头就拉着龚熙凌行色匆匆地下楼了。</div><div> 他俩打车到中山东路,下车后一边散步一边向外滩走去。经过“万国建筑博览群”的哥特式、罗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多幢风格各异的大楼,来到外潍一个相对清静地。潮湿的江风拂面,凉意习习。两人面朝黄浦江,凝神远望滔滔江水。一边观赏江上的游船夜景,一边商量下一步的打算。</div><div> 陈大头与龚熙凌商量说:“大哥,阿信在监狱里,我们得想办法去把三弟捞出来晤。如果弄到足够的资金,我准备潜回台湾疏通关节,想法把阿信救出来,然后一起来大陆,我们三兄弟再一起重新发展,东山再起………”</div><div> 说完他的想法后,陈大头狠狠地吸了口香烟,顺手把手中才吸到半截的香烟猛力弹向江中,双手紧紧握住龚熙凌的手,信心十足地望向远江。</div><div> 龚熙凌抽出两支烟来点上后,把另一支香烟送到了陈大头的嘴边。</div><div> “二弟,我同意你的办法。”他又深吸了两口烟,抬起双眼缓慢地吐出烟雾,若有所思地说:“资金,我尽量来多想办法。不行的话就把海城公司都解散了,资产全部变卖。拼力一搏……”</div><div>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陈大头,“二弟呀,你办事我一直放心,但是这次你回台湾后,一定要见风行事啊,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我在大陆等你们的好消息。”</div><div> 此时一向沉稳,办事妥帖细心的陈大头重重地点了下头,“嗯,大哥,我的好大哥,我一定听你的。我和三弟能有你这样的好大哥真是三生有幸啊!”</div><div> “嗨,都是自家兄弟嘛,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回吧!”龚熙凌拉着还是激动不已的陈大头的手,离开了雾气渐浓的江边。</div><div> 没有什么可再犹豫的了,这次两位兄弟大难临头,他做哥哥的自当倾囊相助。龚熙凌眉毛都没皱一下,就把自己账上所有的资金都转帐给了陈大头。</div> 第84章 恨与狂 上海浓情相聚,几日后,龚熙凌与陈大头依依分手回到福建。下一步他紧锣密鼓要做的就是:首先解散公司,处理债权债务。把值钱的东西迅速变卖或者典当,以备兄弟们的后续之需。 他心里非常清楚,三弟阿信还有一家老小要生活,而陈大头也还有妻小要安排好。这次台湾扫黑运动在国际社会影响力非常大。要想把阿信营救出来,不单是靠陈大头的政治背景可以解决问题的,事情办得成或是办不成,花费都将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他把筹集到的全部资金,都陆续打到了陈大头留下的账户中。 而陈大头这次潜回台湾,一去就杳无音讯。从此后,他们横山结义的兄弟三人彼此就失去了联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真是一点也不假。经过这一场劫难,龚熙凌快一贫如洗了。还好有安藤佐和子的“小精灵宠物店”和家里繁殖的小鸟。但是由于价格下滑,收入也只能糊口。 站在阳台上,龚熙凌仰望夜空,期待着早日传来海峡对岸的消息。他不免思绪万千,一时情起,对天长啸:仰天笑落叶纷纷,问自己侠心依愤。落墓难成败瞬间,恨与狂龙卷马飞。 解散了所有的人工后,只有王三哥还常在龚熙凌身边走动。他从此也闲了下来。 自那以后,无所事事的龚熙凌闲在家里与“任天堂”游戏机为伴,习惯了工作的人要是太闲了就会很无聊。 一天,大黑欧阿来找龚熙凌一起去他的一位朋友家玩。这人名叫洪阿,三十岁出头,瘦高个头的一位大帅哥,可惜是一个职业赌徒。他们认识后就常在洪阿他家打打小牌,每天晚上半夜时分,都是洪阿请客去吃四川火锅宵夜。酒足饭饱再去桑拿享受按摩,一般都是天亮才回家。 长此以往,龚熙凌整个人也开始越来越消沉。这真是应验了那句话:百年成之不足,一旦败之有余。 那时的海城市是出了名的“淫”城逍遥宫。小街背巷到处都有红灯区。低档的场所一般都是闽北山区的人在此开的发廊居多。价格最低的要属广场;公园拉客的是游妓了。这个群体大多是外来的打工妹。 中档的东北女们在各大酒店宾馆长期包房,一般都由鸡头带着,晚上打电话骚扰入住客人的当属她们最多。高档的是各大娱乐场所的歌星、舞星,出场过夜费最少都在1500元以上,高得令人咋舌。还有少数俄罗斯姑娘更是价格不菲。 海城地区形成服装商贸城后,外国人常住海滨市的也越来越多。但以中东客商的数量当属最高。亚洲及越南各地的也不少。 一天晚上龚熙凌和洪阿等几位朋友,去“逍遥城”桑拿。他们刚走进大厅,就见到两位伊朗人与桑拿中心的负责人在理论。两老外说他们的手表现金被偷了,强硬地高声叫嚷着。这俩个家伙,不但自己消费,玩了中国女人不买单,还要桑拿中心赔偿他们的全部损失,否则就报案。 这种洋骗子的手段及其低劣,他们就是抓住了一些中国人“崇洋媚外”的心理,来恶意威胁恐吓敲竹杠。一般桑拿中心、娱乐场所,遇到这种事也都不愿招来警察,所以老外们的伎俩才频频得手。 前两天龚熙凌他们正好在别的地方,也见到过老外用同样的手法,敲诈过其它桑拿中心。 看着桑拿中心经理不停地道歉说好话,同行的几个人是越看越气不过。他妈的,跑来玩中国小妞,完事了还想猪八戒败阵——倒打一耙,狠捞一把。奶奶的——还讲不讲道理。 洪阿气愤不过,就上前对桑拿中心经理说:“这他妈纯属敲诈,赶他们出去呀。何必这么低三下四扫中国人的面子。” 那经理谨小慎微,无奈地摇摇头说:“不行啊!他们要报案,还是息事宁人算了吧!破财消灾。” “这都是被你们这种,凡事都一个‘忍’字惯的……”本来这并不关龚熙凌他们什么事,可是让老外欺负在国人头上,同是中国人,实在让人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于是龚熙凌说完就悄悄地对洪阿说:“走,不去按摩了。来点刺激的吧!” 洪阿他们几人听龚熙凌这样说,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于是他们一行人暂时按捺住心头之火,悄无声息地先走出了“逍遥城”。 他们悄悄等在门口停车场的边上,抽着烟,闲聊着……过了不一会,那两位得手的老外,就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还把手中的人民币潇洒地数了一半,递给另外那位同伙。在他们正心满意足要上车时,龚熙凌飞步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对着其中一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重拳。 还没等他完全倒下,顺势再一个利索的下蹲,双手按地,飞起右腿迅捷地扫向另外一个老外。两个人刚嗷嗷倒地,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洪阿他们几个人就冲了过去,一拥而上,对着两个老外就是一阵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两位老外倒在地上抱着头,狼狈不堪地一阵叽哇叽哇地乱叫……… 洪阿怒吼道:“把骗来的钞票全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狗杂种。”一个大耳刮子扇在其中一人的脸上。 那两个“傻大个”慌忙地把钱夹都掏了出来,一人慌不择物,战战兢兢地还自觉地摘下了手表。他还以为遇上趁火打劫的了呢。 龚熙凌恶狠狠地说:“不要你的臭手表。”他把手表扔到老外的脸上,吐了口唾沫,厉声骂道:“妈的,把在其他几家娱乐场所骗到的钞票,也都统统交出来。少一文也不行!”他又顺势“咣咣”地踹了他们几脚。 那两个老外见他们人多势众,无可奈何乖乖地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领着龚熙凌他们去曾经被骗过的地方,一家一家的道歉还款……风风火火地忙了一夜。最后娱乐中心的老板们,还感激不尽地送了龚熙凌他们几张金卡,可以享受免费消费一年的高级服务。<div>第85章 温柔知多少</div><div> 生活就是一座山,扛不起的人也得搬,前途就象一条河,不会游泳也得过。</div><div>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打这以后,有了金卡的龚熙凌差不多天天晚上玩通宵。玩“月亮”、睡“太阳”,一般都睡到下午才起床。</div><div> 日久天长,就渐渐形成了有规律的生活习惯,晚餐后开始赌博,深夜12点之后上街吃宵夜。宵夜结束,就去洗桑拿按摩舒心爽性,再酣畅淋漓地睡到天亮九点是家常便饭。直到服务员来清场叫起,看着他们打扫房间了才不得不起床回家。迷迷糊糊地回到家中,水米都不沾就一头倒在床上,接着再睡。用“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来形容是一点都不为过的。</div><div> 终日全心照顾宠物店生意的安藤佐和子,看着龚熙凌日积月累的不良积习,也时常面色冰霜,开始絮絮叨叨地埋怨起来。开始龚熙凌自觉理亏,还是置若罔闻。可是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唠叨,有时候面子实在挂不住了,也就事论事地回击几句。如此日复一日的,他俩难免马勺锅沿激烈相碰,争吵不休的时刻就时而有之了。</div><div> 话说:自从龚熙凌和陈大头、阿信失去联系后,因停了生意,与宋老爷子等很多好客户朋友也少了联络。他的惆怅情绪开始日渐浓重,心情沮丧、颓废,精神明显的日趋低落。不知不觉中就把浑浑噩噩地度日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差事。</div><div> 看到他百无聊赖地过着生活,也没有了正经的生活来源。有一个不错的朋友出于关心他,就介绍他去一家地下赌场看场子。另外帮着老板收些赌债,月薪能够挣到一万元,收回的赌债也可以有30%的提成。</div><div> 但是龚熙凌好言拒绝说:“一万块还不够我喝茶抽烟的呢。收赌债?就是吃血饭,可我向我的师父发过誓:我的功夫只为正义出手。朋友的心意我心领了,谢谢。”</div><div> 袁庆国知道了他的这种境况后,也多次邀请他去“袁太华集团”帮他做事。可是龚熙凌就是厕所边上的一块顽石,又臭又硬。</div><div> 年轻的时候生活在地幔,是一股炽热的岩浆,终于有一天,来到一座活火山之下,在一次火山喷发中钻出了地壳,冷却成坚硬的固态岩石,那时的形状棱角分明,形态突兀。但经历了上亿年的沧桑和洗礼之后,尖锐的棱角被磨平了,肌肤被水流冲击得光滑,体表被风吹日晒改变了颜色,变得更加成熟、老气、稳重,历尽了悲欢离合与炎凉世态,虽然再无力补天,但那颗顽石之心不变。</div><div> 他那不愿受制于人的天性,使他婉言谢绝了袁庆国屡次盛情的好意。被名震远近的袁太华老板倾情相邀,这可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美梦,而龚熙凌却轻易放弃。因为不是别的,他做人有自己的准则:永远的自由是天性,不为了活而活。在他人生的理念中有一条,他执着地认为:人活着是为着性情而活,不是为了单单满足一张“嘴”而委曲求全地生存。随心赶性,不受束缚,自由自在是他一生不变的追求。</div><div> 一天龚熙凌又应邀去袁庆国家玩。那天晚上人很多,其中有一个名叫谢忠的人在当地也很有名气。他的家就在袁庆国家对面,也是一栋别墅楼。(到2000年时谢忠也因赌博落难,卖掉别墅住进了商品房,这是后话。)</div><div> 在袁庆国家宽敞的会客厅里,灯光如昼,烟雾缭绕。仨一群俩一伙的人们都在各忙其事:有些人在专注地下着象棋,有的东拉西扯地在海阔天空地聊着天品茶……</div><div> 年近四十岁,圆胖脸的谢忠,皮笑肉不笑地走到龚熙凌眼前,突然对龚熙凌说:“侠哥,听说你现在也很喜欢赌博了,要不今天我俩对赌一把怎么样?”</div><div> 龚熙凌取出嘴里叼着的香烟,抬眼看看他,笑着挥了挥手,回答说:“嘿嘿,算了吧,今非昔比,我现在没钱,跟你可赌不起哟。”</div><div> 袁庆国是个从不赌博的人,在他家,不管是司机、管家、保镖一干人等,闲暇时也不敢赌博,只能下下棋,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喝茶聊天。</div><div> 所以龚熙凌身边的袁庆国,听到谢忠的想法后,也轻轻地一皱眉,面无表情地阻拦着说:“算了,喝茶吧,都别赌啦!”</div><div> 谁知好赌成性的谢忠,心痒难耐地恳求说:“让我们玩会吧!就小小的玩一会。”他转过脸对龚熙凌说:“你身上有多少,输完就不玩了,行吧?”</div><div> 龚熙凌哈哈一笑,不无讥讽地说:“还没赌呢,干嘛就说我输完了,我倒是怕你,到时别输得把别墅都卖了……”哈哈——大伙一阵大笑。</div><div> 笑后,龚熙凌询问地看向袁庆国,那眼神意思是借你“场子”我小试牛刀?就见向来对龚熙凌倍加敬佩,又高看他一眼的袁庆国,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了。</div><div> 龚熙凌掐灭手中的烟头,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他看了看自己口袋里还有两千多元,于是就对谢忠提议说:“好吧,我成全你。但我就这点钱,还是玩飞斗吧!”(飞斗:每人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喊前5位数或者后5位数。三个数相加等于10或20,余下两位数比大小。如果找不出其中三位数斗成10或20就输定了)</div><div> 谢忠眉飞色舞,胜券在握地爽声说:“就我们两人玩飞斗太麻烦了,还是简单点玩猜尾数吧?单、双,一次一百元,赢家做东。”</div><div> 龚熙凌本来就喜欢,并且擅长玩这种简单明了的“赌博游戏”,谢忠一提议,他当即点头欣然同意说:“ok,你先抽一张出来,我猜。”他说完就和谢忠赌开了。</div><div> 本来客厅里的大多数人都在围观下象棋,只有袁庆国少数几位朋友一边观战,一边与他们有一句无一句地聊天,冲淡着小赌场的浓郁气氛。</div> <h3>第86章 男妓——面首</h3><div> 可是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过来围观,看他们热火朝天地进行着。那天龚熙凌运气特别好,你来我往,呼智唤勇,两个多小时后,他就轻而易举地赢了谢忠四万七千多元。</div><div> 一直到了后半夜,马得跑来喊大家“宵夜”时,心有不甘的谢忠才不无遗憾地停了下来,并相约以后有机会再一赌决雌雄。</div><div> 袁庆国调侃谢忠讽刺道:“还赌?你不停地跑回家取钱,还没跑够啊?哈哈——”引得屋内人哄堂大笑。</div><div> 就在这一天晚上,龚熙凌从袁庆国家出来,他没有去洗桑拿,用报纸包着四万多元钱,就直接打的回了家。他自己名下的豪华蓝鸟汽车早卖了,把钱打给了好兄弟陈大头去营救阿信了,现在出行一般都是朋友接送,也偶尔打的。</div><div> 他本以为安藤佐和子早已进入了梦乡。龚熙凌蹑手蹑脚地轻轻上楼溜进房间,放下用报纸包着赌博赢来的四万多元钱,轻轻地脱了衣服,拿着浴巾就去了洗手间。</div><div> 他心里还想着,明天先给张晓晓送两万元过去还她。</div><div> 当他开着淋浴,水声“哗哗”流下时,有些时日没被“宠幸”的老婆——安藤佐和子,突然推门闪进来吓了他一跳。</div><div> “老公,我的帮你搓背好吧?”她一边说一边脱下丝光睡衣,赤裸裸地站在龚熙凌的面前。</div><div> 龚熙凌惊讶地说:“都几点啦,你还没睡?”</div><div> 安藤佐和子表现出一副娇媚柔嫩的样子,柔声说:“亲爱的老公,你的不回家,我的哪里睡得着啊?”她挤着眼睛嘻嘻笑着。</div><div> “老婆,你今天怎么啦?你好久没对我这么温柔多情了呢!”龚熙凌边说边手扶浴池边,让老婆给他在背上洒沐浴露。</div><div> “嘻嘻,是你的自己不回家呀,让小娘子我天天地独守空床……”安藤佐和子她一边用心地帮他搓背,一边哼哼唧唧地开始挑逗他。</div><div> 在她的温柔体贴下,龚熙凌情不自禁地把她搂进了怀里。两人一翻肌肤亲热,唇齿相揉之后,在洗手间就顺理成章地奔向了“主题”……云雨过后,冲洗完毕上了床。龚熙凌的脑袋刚一碰枕头,上眼皮跟下眼皮就直“打架”了。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大大的哈欠,他困得太想睡觉了……</div><div> 多日少有夫妻床第之事的安藤佐和子,望着躺在身边的老公,感受着刚才老公那如山的苍劲,如水的轻柔,她真的无法按捺住心火。就见她毫不犹豫地掀开老公搭在身上的丝柔夏凉被,用娇躯一言不发地贴了上去。困意巨浓的龚熙凌迷迷糊糊地伸出臂膀搂着她,故意用一条腿压住她的身体,不让她继续打扰他的瞌睡虫。</div><div> 安藤佐和子却一下翻身骑在了他身上,不依不饶地挑逗着龚熙凌。一会用香唇贴面,一会香唇又滑向肩头,一双玉手则不停地抚摸着老公的额头,紧闭的双唇,前胸,小腹,大腿和那已经打瞌睡的“小鸟”。柔柔的,浓情蜜意,一圈又一圈。她的双手舞动着柔情,把多日不能挥发的爱意尽情地揉进指尖,缓缓地注入老公的身体。身下的龚熙凌不由自主被动地迎合着……可是他此时实在困意连连,无心满足妻子的爱意。</div><div> 于是他只好敷衍着说:“宝贝儿,睡觉吧,我实在是困了。”他说着顺势温柔地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div><div> “不嘛,老公,我的还想要耶。”她边说边小动作不断地继续亲昵挺进……</div><div> 龚熙凌实在太困了,当时真的想一脚踢她下床,但想到自己近来也太冷落了老婆,他便有些自责地说:“我困了,我睡觉。随便你吧。”他说完后就合上双眼睡去,在迷迷糊糊中无意识地享受着安藤佐和子的尽情温柔……</div><div> 第二天上午,安藤佐和子没有去店里照看生意。她把龚熙凌从睡梦中吵醒来,手里拿着龚熙凌写给张晓晓的一张两万元欠条,直接追问他,“你的说,这是怎么回事?”</div><div> 惊愕中的龚熙凌眯眼看着欠条,百口难辨。他赶紧闭上眼,心里咯噔咯噔地自省着,怎么这么不小心!</div><div> “你的说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安藤佐和子紧紧地追问着。</div><div> “没什么好说的,你随便怎么想——” 龚熙凌眼都没睁开就气呼呼地甩出了一句话。</div><div> “跟你的情妹妹又勾勾搭搭了,还跟她借钱,你的拿这些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安藤佐和子不依不饶地继续数落着。</div><div> 龚熙凌忽的一下坐起身,猛地抢过借款条,瞪着双眼问道:“怎么又翻我口袋,老毛病不改是吧?!”</div><div> “我的看你才是恶习难改……你的倒是反咬一口。”安藤佐和子她愤怒地抓起一个枕头拽向龚熙凌。</div><div> 龚熙凌伸手一挡,枕头飞向远方。昨夜还温柔似水的夫妻二人,此时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因为这一张小小的借款条。哎,这不,因为彼此误解,不好好沟通,情绪都激动万分,不免又引起了双方的一场激烈争吵……</div><div> 龚熙凌他非常生气的一点是:安藤佐和子居然搜查自己的衣兜。而安藤佐和子是早晨想替他洗涤换下来的衣服,才掏掏他的口袋。什么叫无巧不成书呢,就是偏偏凑巧看到了这张借款条。</div><div> 俩人吵了一会,龚熙凌见实在无法说清楚,对纠缠不休的妻子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尽管自己余怒未消,但为了避开争吵大战,更为了息事宁人,他没有跟她争吵几句,就赶紧找个理由起床穿衣逃了出去。</div><div> 每次安藤佐和子大吵大闹时,为了躲避她咄咄逼人的进攻,彼此不发生更大的矛盾。龚熙凌也是这样匆忙找个借口,就愤愤地离开家去了张晓晓那儿暂避风头。</div><div> 这张欠条就是他前几天去张晓晓那儿,无意间在张晓晓面前提到了老婆与自己经常吵架。说安藤佐和子现在不仅店里收入一分钱也不给他,竟然狠心地把他以前交到她手里的钱也不愿拿出来。弄得他近来在朋友面前很难堪……</div><div>第87章 吃软饭的</div><div> 可想而知,从万众仰慕的千万身价到此时的窘困落魄一文不名,龚熙凌是何种感受了。</div><div> 听到龚熙凌的话,张晓晓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一言没发。她不动声色地安慰着龚熙凌在她家休息,可她却马上去街上附近的银行取回了两万元现金。</div><div> 她把厚厚的两打人民币,真切地交到龚熙凌的手里说:“哥,你先拿去用吧,花完了再说。”</div><div> 在张晓晓眼里,这个她心仪的男人落到如此地步,只不过也是暂时的。她深信有着远大志向宏图的他可以东山再起的。她亲历过他骄人的风采,感受过他奋不顾身的魅力相救,如山似水的汩汩柔情,如今能有过这样一个知疼知心的好哥哥,那是她一生的骄资。再退一万步讲,而就算龚熙凌有什么,或者今后就真的是一蹶不振。她也愿意为他——这个把自己深深折服的男人付出一切而无怨无悔。</div><div> “这怎么可以!”龚熙凌非常感动,坚持不收他的钱。还开玩笑说:“我又不是面首,哪能花你的钱啊?!”</div><div> 张晓晓她没有听懂“面首”一词。</div><div> 这里有必要具体解释一下“面首”这个词,面:指的就是英俊的脸;首:就是头发,头发长得好,说明肾功能不错,肾好那做爱的“活”也就不会差啦。</div><div> 从“面首”这个词我们就能发现,从古时候开始,对这类男人的要求,就不仅仅只是力能穿鲁缟或者举车轮了,还要有张帅气的小白脸。</div><div> 而且,这个“面首”在古代还是一种官衔,有等级的,所以,后来出现的著名“面首”,官衔都不低。就连薛怀义虽说只是一个和尚,论起行政级别来,也跟京兆尹差不多了。京兆尹相当于今日的北京市长。</div><div> 最终确定“面首”这个称谓的,是南北朝时期,南朝刘宋的前废帝刘子业。刘子业当皇帝的时间不长,他干的坏事倒不少,最后连个年号都没留下,所以史称“前废帝”。</div><div> 虽然刘子业荒淫残暴,对他姐姐山阴公主却是仁至义尽。为了让姐姐享受一下男女平等,精心为他姐姐筛选了十几个英俊少年,并且极有创意地发明了“面首”这个词,来定义那些专为女人提供性服务的男性工作者。</div><div> “面首”发展到今天,形式虽然没变,可称谓又变了,变成了“鸭”和“吃软饭的”。至于两者的区别,就跟院儿里的姑娘和书寓先生一样,“鸭”的档次比较低,属于杂交类。由着女客人点陪,今天陪这个明天陪那个,身体消耗也比较大而且赚得也不多,还要被老板们抽头;“吃软饭的”相衬比较轻松些了,属于间歇性的纯交,某段时间的服务对象都比较固定。</div><div> 一种是职业“面首”,由“鸭”升格成“吃软饭的”,被某个女客人看中了,包养着不再出台接客,相当于由初级职称升级为中级职称。</div><div> 另外一种本来是无业游民或者打工一族,属于业余“面首”,机缘巧合被某位有钱有权的女人看中后,然后通过一番交谈,确定价钱和服务时限。</div><div> 还有一种就是有固定的职业或者比较体面的职业,不过那只是个幌子,主要职业还是“面首”。这类人先以花言巧语吸引某位有钱的女人,从此就和这个女人“相爱”了。</div><div> 这种属于主动出击形,自甘堕落,还不一定要长的英俊潇洒,功能威猛刚强,只要能说会道追女人的手段高明就行了。这种“吃软饭的”方式,花样繁多、罄竹难书。而且随着时代的变化不断地推陈出新,所以只能说点常见的类型。</div><div> 最常见的就是先勾搭上一个有钱的女人,在陪女人吃喝玩乐时尽量多攒些私房钱。高明点的就是劝说女人拿钱出来做生意,放投资。当然,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亏本。等女人的钱骗得差不多了,“吃软饭”的会及时宣布“爱”已结束,另寻新欢去了。</div><div> 一般来说,“吃软饭的”功成名就之时也就是星级女人过气之日。</div><div> 女人的奉献精神总是很伟大的,所以落得个人财两空也很正常,于是就有了帅哥另娶美女,小白脸爱上了高妹。(引用了部分“面首”解释段落)</div><div> 看到晓晓妹迷惑不解的样子,龚熙凌忙对她简单解释说:“‘面首’就是男妓呀,我又不是‘鸭’当然不能花女人的钱了。”说完后,他先自嘲地呵呵笑了起来……</div><div> 张晓晓红着脸,埋怨他说道:“哥,我们谁跟谁呀,你怎么这样想,你看你,就是这臭德性(脾气),它会害你一辈子的。”</div><div> 她说着就把钱塞到龚熙凌的手中,推着龚熙凌的后背把他往门外推。龚熙凌也不吭声,脚底一使劲来了个落地生根。</div><div> 张晓晓见推不动他,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今天这两万元钱是死活送不出去了。她把头轻轻地贴在龚熙凌的后背上,双手从后面伸过来围圈住他的腰,十指交叉紧紧地扣住龚熙凌的手。</div><div> 就听张晓晓坦然地对龚熙凌轻声说道:“哥,要不就算是我借给你的好啦,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吧!不过要加利息哟——”她故意拖长着声音调笑着。</div><div> 停了片刻,她见龚熙凌没有反应,于是就嘻嘻着,“你一个大男人死要面子,总不至于说,怕还都还不起了吧?!”</div><div> 她调皮地探过头来,眨了下眼睛不无坏意地看着龚熙凌,她这一刺一激将,还真起了作用了。一般的人啊,都是很怕喜欢自己的人忽然看不起自己的,那样不就是失去了被喜欢的魅力值了嘛!何况龚熙凌这块又臭又硬的顽石!</div><div> 龚熙凌听她这么一说,知道晓晓妹用的是激将法,想给心高气傲的他创造一个合理的、能够心安理得接受被帮助的台阶。</div><div> 而此时他的境况是真的很需要钱,但却不好意思跟外人去借。他沉思了片刻,想想还是要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明天就有钱还了呢!于是他轻柔地掰开晓晓的手,就在口袋中掏出小电话本来,在一空白页上写到:借条,今借到张晓晓妹妹两万元人民币,x月x号,随后又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div> <h3>第88章 大姐大 </h3><div> 写好欠条,当他正要撕下来交给她的时候,张晓晓用手按住了他的手,嘟着嘴不高兴地对他说:“你这么认真干嘛呀?你要是这样,我从此就不理你啦!”她的脸色还真的很难看了,面沉似水。</div><div> 俩人这么一争执,龚熙凌见一直对他倾心相惜的晓晓妹妹真的生气了,只好无奈地收起电话本,随手把它放进上衣口袋里。坦坦然然地接受了张晓晓的给力支持后,龚熙凌心里说:等有了钱马上还给好妹妹,她攒这两万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啊!</div><div> </div><div>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张没派上用场的借款条,竟然成了他和安藤佐和子感情矛盾越演越烈的一条“导火索”。</div><div> 一方面:“小精灵宠物店”场地到期,业主要收回去开中餐厅;另一方面:因上次的欠条风波未平,安藤佐和子一直对龚熙凌耿耿于怀。她强词夺理说龚熙凌不爱她了,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也没心情再开店了,还不如回家守着老公舒心过日子。</div><div> 就这样安藤佐和子赌着气结束了宠物店,把剩余的用品用具,一股脑儿地都送给了泉州的阿晶。</div><div> 她还对龚熙凌说:“老公,只要你乖乖的,你以后什么事也可以不用做,我让你后半辈子过得舒服舒服的。”她那意思明显是告诉龚熙凌:她有的是积蓄。</div><div> 自从“欠条事件”之后,安藤佐和子对他老公就更不放心了。</div><div> 她每天在家寸步不离地陪着龚熙凌,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连她自己去做头发也毫无商量的余地,霸道地要龚熙凌坐在美容厅里看报纸等她。</div><div> 即使这样,脾气刚烈火暴的龚熙凌也就罢了。他心里清楚,自己终日不务正业,不求上进,浑浑噩噩地度日是令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是不容易接受的。他极力地忍着,因为他心里更清楚,吃醋的女人是可爱的,只要不太过分,他那颗坚强的心还是可以“备受欺凌”的。其实他更多的容忍妻子,也是真诚感激安藤佐和子几年来对自己的一往情深。</div><div> 可是,生活往往不是以人的愿望和意志而转移的。有时候是人不找事,事却找人。突然有一天,张晓晓打来电话,问他现在忙不忙,吞吞吐吐地说如果不忙的话,想让龚熙凌过去看看她,说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div><div> 在家当着老婆的面,龚熙凌在电话里又不便细问。于是他放下电话后,就对安藤佐和子撒谎说:“老婆,庆国那边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去一趟,完了就回来哈。”</div><div> 安藤佐和子一听是袁庆国找他,她才不情愿地“放”了龚熙凌。因为龚熙凌只有去袁庆国的家,安藤佐和子才不会跟去。她知道那里是不许女人进去的……</div><div> 再说龚熙凌突然接到他的红颜知己来的电话,而且电话中他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刚出院门,他就心急火燎地让“的哥”以最快的速度出发了。</div><div> 等他匆匆赶到张晓晓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好一阵,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为他开门的张晓晓令他大惊失色,她披头散发地站在眼前,低垂着头不肯抬起。</div><div> 龚熙凌急切地托起他的脸,晓晓迅速用一只手挡住右眼。龚熙凌拿开她青一块,紫一块的右手,就见一只大熊猫眼哀怨地瞄了他一眼,接着就扑簌簌地泪滚如线。</div><div> 龚熙凌迅速地判断着:这种伤情显然是重拳所致。他大惑不解地暴声问道:“晓晓,这他妈的谁干的?这里人都知道你是我妹,谁敢欺负你呀?”</div><div> 张晓晓扑过去搂着龚熙凌就委屈地哭了——“你快说啊,要把我急死不是?”他生气地把晓晓抱进屋,按坐到床头。看着光是一味哭不说话的晓晓,他抽出一根烟点上,换了和缓的口气,“晓晓,马上告诉哥怎么回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东西敢动你?”</div><div> 张晓晓强忍住眼泪,眼神闪烁地说:“是昨晚两伙流氓争风吃醋,为了我大动干戈,还砸了场子。哥,你去跟老板说说吧,场子损失我照单全赔,告诉他我以后不去上班了。”</div><div> “哦??怎么是你赔?那你怎么会受伤?……”龚熙凌狐疑地问,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晓晓忙说“哦,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办。”</div><div> 龚熙凌知道张晓晓现在情绪太激动,即使说也是说不太清楚的。他扔下抽剩的烟屁股,让哭得晕晕乎乎的张晓晓躺下休息,又用冷毛巾给她敷在眼上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div><div> “哥,让老板算算损失就好,别惹事——”迷迷糊糊的张晓晓还在不停地嘱咐着。</div><div> 龚熙凌走出屋来,在小本子上查到了晓晓老板的电话,“喂?赵老板,我是张晓晓他哥,听说因为晓晓的事有人砸了你的场子,我在‘上岛’咖啡厅等你,算算损失过来一下。”</div><div> 十分钟不到,赵老板就满头大汗地赶来了。他推门进来战战兢兢地走到龚熙凌眼前,“侠哥,我来啦。”</div><div> 龚熙凌扫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说:“是因晓晓惹的祸,场子损失多少?我赔。”</div><div> “算了,算了,就倒了几把椅子。”</div><div> “晓晓是你的工作人员,为什么受伤?”</div><div> “他这个——他那个——,我也不知道啊!”</div><div> “放屁,你不知道?老实说,否则你的店别开啦!”龚熙凌一拍桌子,杯里浓浓的咖啡弹起洒落满桌,滴答滴答地淌到地毯上。</div><div> 赵老板胆战心惊地盯着滴答滴答掉落的浓咖啡,他感觉那就是自己的血在流淌,他缓了缓神,忙鼓足勇气、语无伦次地说,“您先别生气,您先别生气,是您手下的王三哥带人砸的,还带着一个霸气十足的女人……”</div><div> “哦?”闻听此言龚熙已经猜到那女人是谁了。他抽出一根烟,递给赵老板,语气和缓地说,“赵老板,你坐下,你好好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div><div> </div><div> 话说昨晚,安藤佐和子带着王三哥一帮人等,到了张晓晓唱歌的舞厅,他们不由分说,进去就稀里哗啦地砸了她们的场子。</div><div> 当赵老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见是王三哥时,就忙着赔笑问发生了什么事?</div><div>第89章 缘去怎可留</div><div> 安藤佐和子派头十足,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指着那赵老板说:“你的,马上的把张晓晓找来,否则……”</div><div> 王三哥一帮凶神恶煞般也跟着起哄,高声喊道:“快去,快去。”</div><div> 那赵老板知道来人是惹不起的,赶紧往后台化妆间找张晓晓去了。</div><div> 当张晓晓来到前厅,看见安藤佐和子,王三哥一干人等,大多数都是认识的人。</div><div> 她惊愕地挤出笑脸,一声:“嫂子”话还没落音。安藤佐和子上去就是力道十足的一拳打在她眼眶上。接着就抓住她的头发拖着打。边打还边不停地骂:“你的这个不知趣的小妖精,我的今天打死你,打死你的——”</div><div> 张晓晓只是双手紧紧地护着头,左躲右闪着,冲着哥哥的面子她不能还手啊!也无力还手。只好将期许的目光投向王三哥等人。</div><div> 舞厅的工作人员赶来劝阻时,又都被王三哥等人厉声呵住了。他们谁上前谁挨揍。无奈之下才有人悄悄打电话报警,赵老板躲在一边也不敢再吱声。</div><div> 王三哥心知肚明,这张晓晓可是他大哥的马子,事情非常棘手也不好办,弄大了是很难收场的。当他听到有警笛呜呜声时,就忙着上去拉开安藤佐和子说:“嫂子,气也出了,警察来了,我们快走吧……”他向张晓晓递了个眼色,才连哄带劝地把安藤佐和子拉出了歌厅。</div><div> 当龚熙凌听完赵老板详细讲述这砸场打人的经过,他气得简直是暴跳如雷。不分青红皂白带人砸场子,还当众打人,安藤佐和子你有种。</div><div> 他心里骂道:你个小日本,你娘的,做得太过分了。这不是成心丢我的脸嘛!晓晓是我妹人所共知,你在众人面前打她,你把我放到了何种地位?</div><div> 他压了压火,冷静地看了一眼已经是虚汗直流的赵老板,和气地说:“这事情跟你没关系,算算损失吧,然后我派人给你送过去。晓晓这几天先不去上班了,跟你请个假。” </div><div> 赵老板见龚熙凌是个讲理的人,就赶紧回话说:“晓晓就先暂时在家呆着吧!没啥损失的,不用、不用。我还有事情先回了。”说完顺势跟龚熙凌点点头,就一溜烟地走了。此时的龚熙凌是着急又窝火啊——</div><div> 感情不能太方,也不能太圆,一个是会伤人,一个是会伤害自己。因此投入感情只能随缘。</div><div> 龚熙凌自感这件事让他在朋友及张晓晓面前颜面扫地。不都说“痴人畏妇,贤女敬夫。”他本来一直认为他的日本女人是天底下最贤惠,最善良的乖巧老婆……可今天此举令他大失所望。</div><div> 当龚熙凌安慰完张晓晓后,气呼呼地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直接问安藤佐和子为什么要那么干?</div><div> 安藤佐和子看到他怒气冲天的样子,也生气地说:“她的该打,谁让她的勾引别人老公呢?”</div><div> 不容分说“啪”地一声,龚熙凌过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她的日本老婆。</div><div>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不相信别人,总该信任我呀。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他越说越生气!</div><div> 这时只听安藤佐和子撕心裂肺地哭喊道:“你——你,你的为了一个“婊子”竟敢动手打我!你的——不是人……”</div><div> 龚熙凌当时也是气得气血往上涌,再听她又骂晓晓妹是“婊子”。他狂怒地“啪”又上去狠狠地给了安藤佐和子第二个耳光。</div><div> “你再这样胡搅蛮缠,这日子我们没法过了!”他气呼呼地吼道。</div><div> 安藤佐和子她一只手捂着被打过的脸,用另一只手指着她老公,咬牙切齿狠狠地跺着脚说“不过就不过,你的,别后悔啊……从今以后,你的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说完她就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安藤佐和子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了。</div><div> 他俩之间的爱情就是这样,来如风雨,去似微尘。缘来不可拒,缘去怎可留?!</div><div> </div><div> 海浪是白色的,日出的朝海血红,晚霞的暮海金波鳞闪。海岸边如夏季的长江水混浊浑黄。随着起伏的波浪涌上沙滩的,是各种旅游与生活垃圾及工业废弃物,在弯月般美丽的黄金海岸边形成了一条扭曲的、长长的、无尽头的彩带……随风而起的是各种颜色的塑料袋飘荡在空中……</div><div> 福建闽南的海滨小城,有名的旅游胜地——黄金海岸。一位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均称,皮肤白净,满脸愁云惨雾,看上去20多岁的年青人,(其实已三十多岁了)倚在“海神”像的石栏旁,象那尊大理石海神像一样,他一动不动地,痴痴的傻傻地遥望着一位姑娘渐渐远去模糊的背影。平时犀利有毒的双目,虽汪汪神韵也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可此时此刻的他眼里是渐渐熄灭的希望,无神无助。</div><div> 沙滩上吵杂的人声,浅海中嬉戏的泳者,络绎不绝前来海神像前留影照相的游客。他全无感觉,仿佛进入了一种忘我,不知置身何处的感觉。他的心如掉进了暴风雨中墨黑色的大海……人们常说知足者常乐,可他——龚熙凌就是不懂得知足。</div><div> 而那位远去渐渐模糊的背影——正是他心爱的日本姑娘——安藤佐和子。</div><div> 安藤佐和子是一位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日本女人。说她漂亮,是因为她除了天生丽质外,平时总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靓丽的外表让她在周围的人群中总是显得与众不同。因为安藤佐和子受过高等教育,又出生在一个非常崇尚礼仪的民族,她总是显得那么的高贵,那么气质非凡。</div><div> 在安藤佐和子经营“小精灵宠物店”期间,没有一个顾客不夸她美丽而且气质好的。有时甚至让龚熙凌的心里对安藤佐和子失去平衡而吃醋,看见别的男人多看她几眼,与她多说上几句话,他心里也会酸酸的。</div><div> 说安藤佐和子可爱,那是因为安藤佐和子聪明伶俐,活泼开朗的性格和与人为善的待人接物方式。再加上她比龚熙凌整整小了10岁,所以安藤佐和子在龚熙凌眼里就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顽皮得很。</div> <h3>第90章 深渊</h3><div>可龚熙凌在安藤佐和子的眼里,他就是她的“神”,他就是她崇尚的惩恶扬善的大侠。他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和依靠……<br></div><div> 龚熙凌眨眨无神的双眼,迷茫地望向远方,继续想着她心爱的妻子……一直以来安藤佐和子在龚熙凌眼里都是很可爱很可爱的,每当龚熙凌回到家的时候,她就象个小孩子似的抱住他,要龚熙凌抱起她转圈……她非常天真可爱,天天开心地在他身边转来绕去。甚至龚熙凌上卫生间坐马桶,她也不放过他,会蹲在洗手间门口陪他聊天……龚熙凌也从不忍心动手打她的,哪怕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div><div>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时间长久了,摩擦肯定会有的。为了生活琐事,他们后来也时常争吵,她总是任性得象小孩子一样对龚熙凌一阵狂拍乱喊,但龚熙凌都是任由她发泄地拍打而从来不还手……上次二人因为发生争执,龚熙凌为了逃避争吵,离家去了他小妹——张晓晓那里躲避,安藤佐和子去接他时因误会打了他小妹。二人已经分手过一次了。 </div><div> 后来机缘不期而至,他们又重归于好。龚熙凌对妻子更是倍加珍爱了,只是希望患难与共的妻子,能在他给她撑起的这片蓝天里自由快乐的翱翔。</div><div> 尽管生活是琐碎的,矛盾时有发生。但彼此都还是真诚坦白相待对方,除了情感上偶有摩擦。但从来都是以龚熙凌的忍让归为原点。</div><div> 他偏执地认为,女人嘛,别跟自己计较太多,互相信任才是维系感情的基础。所以龚熙凌也不曾彻底跟她的爱妻好好沟通他跟晓晓妹的深厚感情。</div><div> 他其实更多考虑的是男女之间的情感只怕会越描越黑。就一直顺其自然发展。没有从根本上把这个问题澄清过。直到发生了这么惨烈的局面。既严重地伤害了妻子,又深深地伤害了自己的红颜小妹。</div><div> 想着,想着,龚熙凌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不知不觉中,他忽然神经质地伸出手掌,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只手,它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心上人那花一般娇艳妩媚的脸上,打走了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娇妻。</div><div> 这次安藤佐和子决绝地离龚熙凌而去,龚熙凌他非常后悔,非常痛恨自己。他这个身材不算高的大男人,非但没有好好地给深爱着自己的日本小妻子一个安定的家。而且那天不知是着了魔还是中了邪,龚熙凌从张晓晓那里回来,心烦至极地竟然重重的一掌打在了心爱的妻子——安藤佐和子的脸上。</div><div> 那可是他自己最疼最爱的妻子啊!这一掌,龚熙凌不但没意识到后果,当安藤佐和子骂出张晓晓是婊子时,龚熙凌竟然还给了安藤佐和子第二个耳光……</div><div> 龚熙凌之所以那样下狠手,其实更多的是大男人的思想在作怪。听到妻子骂晓晓是“婊子”,他认为不单是侮辱了张晓晓,也是在骂自己不守夫道。</div><div> 夫妻也好,朋友也好,娇惯也好,容忍也罢,那都是有一定底线的。超越了能承受的底线,一旦侮辱到自己的人格,本能的反抗和攻击的念头会是势不可挡的,有时是无法自控的,更是不容易被人理解的。</div><div> 在龚熙凌的心目中,他早把张晓晓当亲妹妹了,当然容不得有人沾污了她这个“妹妹”。</div><div> 他重重的两掌使安藤佐和子真的离他而去了,事以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他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从小习武练拳的龚熙凌,平常练功时一拳出去,一道砖墙也会被他打出一个凹来,可想而知这一次他亲手将自己的爱人打得有多重,伤得有多深!</div><div> 安藤佐和子愤愤然地离他而远去了,她还会回来吗?在大洋彼岸的日本外婆家,他那还未满周岁就离开他的女儿,又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啊!?龚熙凌绝望地蹲在地上,思维混乱没有头绪,头痛欲裂。他双手深深地插入头发中,十指狠狠地抓捏着发根,他似乎要把头皮撕裂。</div><div> 就这样,一对患难夫妻,生死之交因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误会而毅然分手了。照龚熙凌自己的话说:邂逅安藤佐和子是他三十多年人生中唯一体会到的一次真爱。</div><div> 伤心,究竟会让一个人绝望到什么地步?这是个无法想象的事情,也是受伤的人都不愿提及的问题。如果你对一种伤害感到切肤之痛、绝望至极的时候,那么你被激起的行为是强烈而又极端的,并有随时爆发的可能。</div><div> 人常说:屋漏更遭连年雨,行船又遇打头风。事业上的不顺利,再加上失去了他最亲爱的心上人。龚熙凌他愈加消沉、心灰意冷了。于是一发而不可收,发展到肆意地花天酒地,坠入赌博中不知醒来……</div><div> 爱和恨是一对双胞姐妹,</div><div> 是情、是仇,谁人能说不是爱?</div><div> 情和仇是一对孪生兄弟,</div><div> 是爱、是恨,谁又能把他分开!</div><div> 但是,这种行为从本质上来讲并不可怕。每一个人都有正邪两个灵魂。一个是天生的,一个是后天社会与环境造成的。有那么一种极端行为,它从一开始就在你心灵的某个角落开始酝酿,经过漫长的时光而产生质变。或许只是在生命中一些不经意的时刻,或是在一个偶然的噩梦之中,你才能惊恐地触摸到它的魅影,随之而身陷万恶孤独的地狱。</div><div> 这也许就是精神分析学家、心理学家,奥地利犹太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Freud)的潜意理论吧。它像一只魔鬼的手,无时无刻不从背后跳出来恐吓你,使你在毫无防备的意识状态下被折磨着。更可怕的是,这种恶梦附着在龚熙凌的身上,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困惑的心流过的泪,还有数不清黑夜的等待,如果你当时会明白,后来的生命里是快乐还是悲哀……</div><div> 不豪赌就不能证明实力——畸形心理导致赌徒日渐日益地滑向深渊,便应了那句“一念之差不能制,而祸流于滔天。”的古训。沉迷于赌博之中的龚熙凌不但无法自拔了,还沉浸在了女人的温柔乡中……</div><div>第91章 98号按摩女</div><div> 从此龚熙凌以赌博为事业,用无度地挥霍他的身体来发泄心中的郁闷,用不断的升级刺激来麻醉着他那越发孤独的灵魂。他沉沦了……一天,龚熙凌照习惯与几位朋友,打完牌后又一起去“大脚丫”洗脚城。当他们刚接近前台,大堂经理小李见到常客们又来了,赶紧很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并对龚熙凌说:</div><div> “侠哥,今天从厦门新调来一位泰式按摩师,还不到20岁,小靓妹,技术非常好,98号。要不先介绍给你试按一下吧!”瘦高个的李经理对他挤眉弄眼献媚献殷情,那意思机会哦。</div><div> 龚熙凌坐下来正换拖鞋,听小李一说,他顿时就提高声调,满脸兴奋,感兴趣地反问道:“哦,是吗?”不知从哪一天起,他觉得一天不洗桑拿,不按几遍身体就浑身不自在了。</div><div> 骨子里的另一个灵魂不断地鼓舞着他:有小靓妹哦,岂可错过。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接着说:“那好,就点98号吧。让她先去房间等着,我下去桑拿完了再上来。” 他大脑里的另一个龌龊灵魂,此时早已占据了上风,曾经的本分侠哥早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了。</div><div> 不到一个小时,龚熙凌就穿着桑拿衣,空心大花裤衩,一边点烟一边无所忌惮地往楼上走去。</div><div> 总台小姐一见到他,马上拨电话喊着:“98号,102房,客人点钟。”</div><div> 看着龚熙凌这个“大侠”又带人送钱来了,值班的李经理一伸手热情地叫人端来一杯加啡,并且亲自前面领路进了102房间。</div><div> 李经理献殷勤似的,又亲自把咖啡恭恭敬敬地递到龚熙凌手上,“侠哥稍等——”他客气地说完,就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div><div> 龚熙凌刚打开电视开始调台,一位服务员小姐端着饮料,轻推门走进来说:“小姐马上就到,这是您要的雪碧加冰。”</div><div> 龚熙凌没回头,“哦”了一声说:“放床边的茶几上。”他每次桑拿完一定是要喝雪碧加冰的,这已成习惯了。</div><div> 98号,她娇小玲珑,只有1米54的身高,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眼睫毛长而上挑。她带着按摩用品,进来后笑眯眯地看了龚熙凌一眼,莺声轻舞,娇柔体贴地说:“你坐那边好吗?泡脚时,我先帮你按按头。”</div><div> 正说着,一小男生端进来一木制高腰浴脚桶,水面上漂浮着花瓣与中草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div><div> 痴痴地盯着进来的小姐,回味着她甜美、温柔、韵味无穷的莺声,龚熙凌听话地把双脚伸进了木桶。</div><div> 他神迷心窍地盯着98号秀美的脸蛋,开玩笑戏称道:“小姐,你那眼睫毛是真的还是假的哦?蜻蜓都可以站在上面了呢!”他喝了口饮料浅笑着:“不会是画上去的吧?”他要找适合的话套近乎了。</div><div> “嘻嘻。”98号闻言,她调皮地把脸蛋凑过来,眯起眼睛对龚熙凌说:“你用手试试,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呢?”</div><div> 龚熙凌见她似乎闭上了双目,就偷偷把嘴伸过去,用牙齿轻轻地拽了拽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忽然一松口,虚张声势地点着头说:“呵,真的、是真的,果然真的。”</div><div> 逗得98号抿着小嘴,咯咯地笑个不停。她忽然娇羞地看了一眼这个顾客。感觉着眼前这位李经理嘴里的侠哥,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大吗,怎么没一点架子呀?个子虽然不高,白气的脸却挺俊朗,人还挺逗嘛!</div><div> 舒舒服服地泡完了脚,98号接着为他做足按。98号不断地回想着:刚才进门前,经理曾经亲自反复嘱咐说,一定要小心伺候这位叱咤风云、黑白两道大名鼎鼎的侠哥。</div><div> 她又偷偷地瞄了一眼龚熙凌,这人还算不错嘛!也不像坏人。想过就安安心心地低下头,把对他的敬畏和好感都顺着小手,丝丝暖暖地揉进了龚熙凌的脚里。</div><div> 随着98号小手的干净利索、有劲道的动作,龚熙凌闭着眼,惬意地享受着她温柔到位的优质服务。他飘飘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怎么总是有股股暖流流入身体,这已经是太长时间没有的家的感觉了。</div><div> 自从安藤佐和子决然走后,他的情感神经已经完全麻醉。赌博成性,性乱神迷。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男女情感上的真实交流,只是逢场作戏,嘻嘻哈哈地满足着自己身体上的欲望。</div><div> 正胡思乱想着,就感觉她用手在脚上一拍:“脱衣服上床!”只听她用命令的口气说。</div><div> 神游回来的龚熙凌,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随口夸奖着说:“是不一样哈,功夫了得。先聊会天不行吗?”他恳切的眼神扫向98号。</div><div> “不行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啦,一边按一边聊吧,耽误了时间,你可是要另外买单的呢!嘻嘻——”98号她善解人意地劝说他先上床做泰式按摩。</div><div> 龚熙凌不屑地“切”了一下,就顺从地脱光了衣服,按她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平躺在按摩床上。她迅速地给他盖上一条白浴巾单,低下头就专注地开始了工作。</div><div> 先是按头、脸、胸前,按完双手后。龚熙凌微闭着双眼,趁势用右手握住她的小手,捏了一下。他感觉到她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后就迅速抽回去了。</div><div> 她又让他翻身按背踩背……龚熙凌故作绅士一样,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赶紧翻身让她继续工作——按背踩背。</div><div> 98号的动作非常娴熟老道而有力。龚熙凌于是好奇地问道:“你技术这么好是跟谁学的呀?完全不象洗浴中心的小姐们乱按乱摸。”</div><div> 她笑笑自豪地说:“我在老家的时候就跟一位老中医学过盲人按摩呢。这次从厦门请我来这里,就是做师傅来的,等我教会了这儿的小姐后,我就回厦门总店了呢。”</div><div> “哦,怪不得呢,你技术这么好。听你口音象福州那边的,你老家哪里呀?”龚熙凌对她按摩技术赞不绝口,开始无话找话了。</div><div> 98号很自然地嗯了一声回答:“福清。”</div><div> 龚熙凌啧了啧嘴说:“好近,应该常常回家去吧?”</div><div> 98号她答非所问地说:“要顶腰吗?”</div> <h3>第92章 张秋晗</h3><div> 龚熙凌轻蔑地随口说:“你这么瘦小的个头,我怕你顶不起我哟。”</div><div> 她嘿嘿地笑着,自信地说:“你也不是大个呀,嘿嘿,比你重一倍的我也顶得起来,要顶就坐起来……对,双手抱头。”</div><div> 按她的吩咐,龚熙凌坐前面双手抱后脑勺。她坐在他身后,用双膝顶住他的腰,她再用双手托着他的双肩,她人往后一倒,龚熙凌的身体就悬在了空中。她再用脚尖支撑着他的小腿。</div><div> 随即她又对他命令说:“好了,把手松开平放胸前吧!。”</div><div> 感觉着她那灵巧有力的动作,听着她自信轻松的莺声,龚熙凌惬然地闭上了眼睛,把双手安然地平放胸前,吁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了身体。他感触到了那突然而至的怡然妙趣,好象令他置身到了另外一个世界。</div><div> 伴随着轻音乐“樱花”的悠深曲调,她用双膝盖骨为支点,双手托着他的背部,手脚配合用力。龚熙凌的身体就在空中左旋右转起来,一会左右旋转、一会上下漂浮。那种感觉,似乎是被一片白云柔柔地托起,恍然翱翔在无边无际的夜色星空之中,又仿佛置身到了另一个茫茫无际的太空。</div><div> 从开始到结束的120分钟下来,她已经是香汗淋漓。她下身穿的是超短裙,上身穿的小背心此刻早已就被汗水打湿了。小胸脯鼓鼓的,不停地起浮着,樱桃般的两个小乳头,在香汗打湿的衣衫下一览无余,看得人垂涎欲滴。</div><div> 正在龚熙凌沉浸在心旷神怡,想入非非之际,就听她温柔地说:“先生,我该下钟了,你如果满意的话,就记住我的工号,下次来直接点98号就行了。”</div><div> 经过他俩一番攀谈,他们彼此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些许默契。忽听到98号说要下种了,一个声音在龚熙凌的内心中下意识地呼喊:留住她,我的天使!我的……他真舍不得她走了。</div><div> “别走!”他脱口而出,身不由己地上前抓住98号柔嫩的小手,不由分说把98号一下搂在怀里,蠢蠢欲动的色狼之心昭然若揭。</div><div> 龚熙凌看到98号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是羞红了脸推了推她,轻声说:“大哥,别这样,我们初次见面呢。”</div><div> 此时,龚熙凌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命令着他条件反射似的抽回身,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补充道:“你先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吧,我再加钟好啦。”他偷偷地观察着98号的表情反应。</div><div> 98号点头后,她坦然自若地整理下衣衫走向门边,取下内部电话机向服务台要了两份排骨汤,又要了一小碗水饺。然后她放下电话,回眸嫣然一笑,轻声慢语对龚熙凌说:“帅哥,这里的老板娘是东北人,水饺是她亲手做的,非常好吃哦。我帮您叫了一份。”</div><div> 虽说这里的各种宵夜都是免费的,可龚熙凌还真不知道有老板娘亲手包的水饺。他想:这老板娘卖弄手艺,一定有她过人之处。</div><div> 多么温柔体贴妩媚的女人啊,怎么会是小姐呢?!龚熙凌的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说:我一定要弄明白,我要得到她……小吃送来后,98号小姐微笑着把水饺给龚熙凌推了过去说:“大哥,你尝尝这水饺,我还不饿,喝点汤就可以了。”</div><div> 还别说,这一小碗鸡汤水饺不是盖的,真让人品得留口水,龚熙凌是赞不绝口。</div><div> 她脉脉含情地看着龚熙凌的优雅吃相,脸上泛着一朵又一朵红云。心说:大哥大就这样啊!挺生活的一个人嘛。</div><div> 他俩边吃边聊,气氛融洽和谐。龚熙凌又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吃过后,龚熙凌让98号稍稍休息了一会,然后就边按摩边聊起天来。</div><div> 这一夜龚熙凌连续不断地加了四次钟,一直到大天亮,他们聊了很多。从聊天中得知她名叫张秋晗,从小喜欢画画,父母离异,母亲离家出走了,她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读书……为了让弟弟妹妹能够安然求学,她很小就出来打拼了。为了多挣些钱,她选择了这个卑微但挣钱相对容易些的职业。说着她自卑地看了龚熙凌一眼,深深地垂下了一直以来骄傲的乌发。</div><div> 听着张秋晗的悲苦身世,看着她那么娇小的身躯就已经承担了那么重的责任,龚熙凌爱怜地眨了眨眼睛,一种大男人的冲动又砰然复生。他在心中默默地呐喊着:我要保护她,我要好好地呵护她,给她一片自由的天空……</div><div> 从此后,龚熙凌就鬼使神差般常常去找她,不知从哪天起,她开始亲切地叫他大哥哥。如果有两天没见面,她就会打电话过来约龚熙凌一起共进晚餐。随着接触的日益频繁,后来发展到她只要是上夜班,下午就会跑来找龚熙凌玩,由于两人常在一起吃中晚餐,她就和龚熙凌订了个规矩,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一人一次,轮流买单。当然,她也时常带上一两个小姐妹来一起吃饭,共度美好时光。其实也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有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大。</div><div> 一次,一位从澳门回来的朋友拿来一部非常漂亮的手机,小巧精致。龚熙凌马上从这位朋友手里花重金挖了过来,送给了张秋晗。</div><div> 她那天见到手机时无比地兴奋,她把手机搂在怀里满足地闭上眼睛自豪地说:“这要把姐妹们都羡慕死了呢!”幸福在她的脸上花一样地荡漾着。稍许她睁开眼睛,用清澈如水的明眸深情地望了龚熙凌一眼。</div><div> 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就用手指刮向她的鼻头,“呵呵”地傻笑着。</div><div> 龚熙凌很久没有这样流露过真情了。他对这个自强自立,对事物有独到见解的女孩子真的是大有好感了,他深深地陷进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中。心中就一个念头,只要有时间就尽量地多陪她。</div><div> 其实他更多的是感觉到,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有一种家的感觉,充满着温暖,和谐,被关心,被体贴等无限的美好感觉中。这种感觉让他流连忘返,他孤独的心竟然有了一种隐隐的落地的感觉。</div><div>第93章 “情”字好难写</div><div>虽然还是漂浮不定,时隐时现的,但是毕竟是一种自安藤佐和子离开后,再未曾体会过的感觉。他心里祈祷着:好好地珍惜,好好地把握,好好地相待……</div><div> 龚熙凌送给她手机的第二天,张秋晗就给龚熙凌送来了她自己画的几幅画。让龚熙凌太吃惊了,她画得非常专业。龚熙凌自幼也酷爱画画,在部队的时候,曾经被推荐在美院专业学过一年国画和水粉宣传画。所以当他看到张秋晗的作品时,着实地吃了一惊。</div><div>当他问她是跟哪位名师学的时,可张秋晗却诧异地说:“都是自己乱画的,没人教过我呢。”</div><div> 接着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小学、初中,我的画都被选去参加过少年画展,还得过奖哦!”</div><div> 龚熙凌惋惜地说:“哎,太可惜了,你将来可以向这方面发展呀!”</div><div> 她调皮地瞧他一眼,坏坏地反问:“你不知道画家是穷死的吗?嘻嘻——”随即她又畅然地谈起她的梦想:“我现在很喜欢服装设计呢,等我有钱钱了,我也想开一间服装店……可以早点把弟弟妹妹们接出来!”</div><div> “啊,是吗?”龚熙凌略带惊异地望着她问,敬佩赞许的眼神油然泛滥在眼窝里。他在心里暗暗地挑起大拇指,真是一个要强、懂事的女孩子。</div><div>龚熙凌想着自己已经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混混了,她可是一匹千里马呀!不妨就做一次伯乐吧,也算自己做点善事,再说自己又这么喜欢她……他冥思苦想着如何助她一臂之力。这时他忽然一下想到了他的一个朋友,不是开了几家服装店嘛,做得也很不错。</div><div>于是他眨了眨兴奋的眼睛,兴致勃勃地对张秋晗说:“我带你去认识一个人,你现在就抽空来跟她学服装生意好吗?!”</div><div> 第二天龚熙凌就带张秋晗去找到阿虹,他认识的一位从事服装经营行业的女孩。拜托阿虹教她如何经营服装。</div><div> 阿虹其实也才24岁,从十几岁就来海城打工了。起初是替别人看服装店,发展到现在当了几个店的老板。她工作起来颇有拼劲,也是很自强自立并有些泼辣的一位个性女孩。</div><div> </div><div>龚熙凌带着张秋晗,二人刚走进阿虹的服装店。</div><div> 阿虹一眼看到他身边的美女,就口无遮拦地打招呼说:“嗨,侠哥,你又去哪里泡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呀?”</div><div> “哈哈——”龚熙凌笑笑说:“别乱说哦,这是我新认的小妹呢。想让你带她一下,多教教她服装经营上的窍门呢!”</div><div>阿虹打着哈哈说:“帮你教她是没问题咯,我也是你小妹呢,你认的小妹也太多了吧!”她不无嫉妒地看了一眼张秋晗。</div><div> 听得阿虹醋意浓浓的话,张秋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巧妙地脆声说:“那就先谢谢虹姐姐啊!”</div><div> 从此,只要张秋晗有时间,阿虹进货都会带她一起去。教她如何选料,在什么季节该如何调整服装的款式,也时不时地让她到店里来现场观摩,如何接待顾客;如何多揽回头生意;如何理货、摆货、处理积货等等。</div><div> 阿虹对龚熙凌介绍来的这位靓妹,那是格外的一个照顾,把自己多年历练出来的看家本领都亮出来了。就是为了让“侠哥”陪同张秋晗多来几次店里。偶尔得到他的夸奖,那自当是春风满面,在众人面前得意洋洋地抖威风,自豪地炫耀她自己也是龚熙凌非常器重的小妹呢!</div><div> 当然,对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来收保护费,捣乱什么的也起到了威慑作用。“侠哥”两字,在黑白两道早已声名鹊起。只是少有人识得庐山真面目而已。</div><div> 人的一生中,说不定什么时候时来运转。不是有一步电视剧叫《东边日出西边雨》吗?也就是说,当西边有雨的时候,东边是可以有太阳的。龚熙凌失去了爱妻后,也无颜面再去晓晓妹那里了。没有正经的事业可做,终日混迹于赌场、风月场所。心情愈加颓废、消沉、自甘堕落,一跌不起。</div><div> 可是老天在他情感的低谷期又大方地送来了一丝温馨。在这条街上,不知不觉中又多了一道风景。由于龚熙凌与张秋晗常去找阿虹,又常是俩女孩与他一起去吃晚饭。街上的人们常常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张秋晗还时不时挽着龚熙凌的左手,象兄妹、也象情人。</div><div> 原本很含蓄、内敛的张秋晗偶尔也会调皮地说:“这些人,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看个屁,嘿嘿,他们越看,我更要做给她们看。嫉妒死他们呢!”她说着,把龚熙凌挽得更紧了。满脸的幸福细胞荡漾在甜美的微笑中。</div><div> 外人嫉妒不嫉妒就难说了,也许街头打望,饱饱眼福而已。可阿虹看在眼里,心中象五味瓶打翻了一样。她自认为自己长相秀美,气质也不输给别人。可她不明白,在张秋晗出现之前,为什么龚熙凌老是回避与自己单独相处呢。</div><div>她认识龚熙凌后,听说过很多他的风流韵事,可与之接触交往后,反而觉得他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div><div>阿虹她哪里知道,这个男人他风流,但并不下流。所以,他要“嫖”时,首先要有机缘,然后也得讲究一个“情”字。</div><div><br></div><div>听到张秋晗调皮的话语,龚熙凌“哈哈——”地笑着,“你丫的,管别人家怎么看呢,走自己的路吧。”他一语双关地说她,心里是洋洋得意的感觉。</div><div>他随即又开玩笑似的逗着身边两位美女说:“生得伟大,死在花下!我的墓志铭是:相信自己,低头看自己的脚,别抬头看世人的脸。”他顺手把两位美女的头都一一按下,倒退着在前面引路,“监视”着两位美女不让她俩抬头看别人……</div><div>一阵嘻嘻哈哈,欢言笑语。在这条街上,人们常常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一定在想:一只超凡脱俗的小天鹅,另一位气质不凡的女老板,两个大美女,怎么会整天左拥右挤地与这个赌徒,十足的混混凑到一起了呢?只能感叹这个世界真奇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啊!</div> <h3>第94章 好恨好恨他啊</h3><div>人为什么吃猪肉?因为猪没有灵魂。人为什么养狗?因为狗有灵性。地球上的人越来越多,动物却越来越少?因为动物投胎做了人。所以,某些人只有兽性,没有人性,干的都是禽兽不如的勾当。——皓亦</div><div> 一天晚上做完泰式按摩后,龚熙凌看张秋晗她心情不错,就开始想入非非了,他有点得寸进尺地对她说:“小妹,我想洗个盐奶浴……”</div><div>张秋晗没等他把话说下去就抢先说:“好呀,我打电话帮你叫一个靓妹来吧!”她边说就真的去取墙上的内部对讲电话。</div><div>龚熙凌慌忙拦阻说:“不要,我就点你!其她人我都不要……”他心里砰砰地跳了两下,紧张得快语无伦次了。</div><div>“不行呀,哥,我只做泰式咯。盐浴是专门有小姐服务的呢,而且都比我漂亮哦!”张秋晗迅速地婉言拒绝着,并且一边说一边摘下了墙上的电话。</div><div>龚熙凌猴急地抓住她的双手,低声温柔地说:“不要其她人,就要你!” 他用期待的目光恳求着她。</div><div>双方僵持了一会,张秋晗沉思片刻,就红着脸,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了。</div><div>团团胜利的欲望在龚熙凌的心底无限地扩散开来,他兴奋异常,在心底悄悄欢呼雀跃着,哈哈——他认为喜欢的“小鸟”掉进网里了……</div><div>洗盐奶浴,男女都是赤裸的。先用盐搓遍全身后再用牛奶。小姐趴在客人身上用“双峰”为客人做按摩,清洗完后就是上床按摩了。洗盐浴的小姐一般是不和客人“炒饭”的。但一般都会帮客人“打飞机”退火。只有关系好的才会心照不宣而战,直奔主题。</div><div>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天在小秋晗的温柔抚摸下,龚熙凌的欲火是不断地上升。偷眼瞄着小秋晗娇滴滴丰满的玉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这么多天的惜惜相处,他心里相当清楚,张秋晗是非常喜欢他的。</div><div>龚熙凌“艰难地”挨过盐浴,开始享用奶浴。当小秋晗用饱满的双峰碰触他的身体,趴在他身上给他做局部按摩的时候,他的身体强烈地起着变化。身体里的血液似洪水奔流,血管充盈胀满,实在是不能自控,他不由自主一下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要求与她炒饭(做爱)。</div><div>张秋晗奋力地挣开他后,委婉地恳求埋怨他说:“哥,我是你小妹呢,你留下一份美好给我行吗?”她边说着,眼泪情不自禁地象泉水一样喷发而出……</div><div>龚熙凌一看见张秋晗流泪,而且还流得那么汹涌,他的心就出奇地发慌起来。他赶快抽出纸巾来为她擦泪,不知所措地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妹,我不知道你还是处女呢!”他误认为她还没经历过,是自己操之过急了。</div><div> 张秋晗她抽泣几下后,一转身跑向外间,扑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蒙住头,悲怆地号啕大哭起来。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却撕心裂肺的让人难受。</div><div>看到张秋晗哭得那个悲痛的样子,龚熙凌真的是不知所措了。他把五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头发中,悔恨万分地蹲在床上的另一边,他反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哥再也不敢了!你别哭、你别哭呀……”前面说过,这位英雄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把泪下。</div><div>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张秋晗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她一边起来擦拭眼泪,一边痛心地对龚熙凌说:“哥,不怨你!是我太脏了,我真的不配给你——”</div><div>还在龚熙凌惶恐不解时,稍顿,她又悲愤地说:“我不是处女,在我14岁时就不是处女了。”</div><div>然后她起身,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低着上翘的眼睫毛,在抽泣中向龚熙凌讲述起了她的悲惨遭遇……</div><div> 张秋晗向他讲述说:“你还记得上次问我常回家不?我没有正面回答你吧。其实我除了寄钱回家供弟妹们上学,我是永远也不会回去的了!”</div><div>是什么让她这么憎恨回家呢,龚熙凌没问,点上一支香烟后,他疼爱地把一杯水递给了她。张秋晗喝了几口后继续说:“我爸爸是一个赌徒,一输了钱回来就拿我妈妈出气。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妈妈实在无法忍受后,迫不得已抛下了我们三兄妹离家出走了——”</div><div>“我们家的孩子,都比别人家的小孩懂事和聪明。记得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打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起那时,我的心里就已经……”张秋晗她马上用纸巾去擦掉滚落下来的泪珠。</div><div>然后她断断续续地叙述说:“大概是我差不多10岁的那年,晚上妈妈又被爸爸毫无人性地打了,愤怒地离开了家,我和弟弟妹妹都哭了。而我呢躲在爷爷的怀里哭得眼泪都把爷爷的衣服打湿了。说实话,我都不敢看他们打架,爸爸是一个非常凶的人,而且嗜赌如命,妈妈经常被他打跑。这次,妈妈实在无法忍受爸爸的打骂,疯一般地跑了出去。爷爷看到了也赶紧跑了出去追妈妈。那时的我们个个都吓得大声地哭着。尽管我好害怕,好害怕,可我还是跑去搂着弟弟妹妹。我们几个都站着抱作一团哇哇地大哭,幼小的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次看到他们吵架的时候,都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div><div>说着说着,她又情不自禁地开始抽泣起来,“后来,后来爷爷回来了,说找了满久的,可晚上很黑,跑得很远的路还是没有追到妈妈。爷爷伤心地抱着我老泪横流……那一夜的我们都没有睡觉。”</div><div>张秋晗她擦擦眼泪继续讲:“我那时10岁了还是没有钱上学,妈妈离家的第二天,天一亮,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放牛。我知道放在梁庭的花生是留到明年做种用的,可爷爷还是从梁庭上拿了一把花生给我,让我充饥。去放牛的山坡上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慢慢地把花生拿了出来吃。”</div><div> 第95章 暴打淫父</div><div>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龚熙凌说:“你知道吗?那时我是怎么吃的吗?我、我、我连花生的壳子也一起吃了下去。我先打开花生,吃了壳子后,再吃花生米。一颗一颗的这样吃着花生,每吃一颗就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我在山上又哭了,一边哭着一边看着妈妈给我缝的两条裤腿!也是妈妈替我缝得最好的一件了。两边的膝盖下部分缝得长长的,在我的记忆中,那一件也是最好最完美的裤子了。”</div><div> 张秋晗接过龚熙凌递给她的饮料,接着说:“放牛回来还是没有见到妈妈,而爷爷也不见了。我哭着去找弟弟,弟弟说爷爷去帮我们找妈妈了。三姐弟可眼巴巴地等到傍晚,见爷爷一个人孤单地回来了,没有见到妈妈。我扯着爷爷的手问:</div><div> ‘妈妈呢?’爷爷的眼睛红红的,凄婉地说:‘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也找不到你妈。’我又哇地一声哭了,爷爷把我抱起来,用脸贴着我泪流满面的脸蛋,也呜呜地哭了。</div><div> 那时我好恨我爸爸,好恨好恨他啊!那几天的我都不敢出门,因为一出门就有人问我:‘你妈妈是不是不回来了?’</div><div> 每当有人问起我,我就哭着跑,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家的事。我不敢去放牛了,只好爷爷去。我们都不再和爸爸说话……”</div><div> 这时的张秋晗脸色非常的阴郁,还是泪眼汪汪的,就见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伤心地讲诉她那震颤心灵的屈辱往事…… </div><div> 龚熙凌疼爱地走过去,把她的头揽在怀里说:“小妹,先不说了,歇歇吧,改天抽时间再说。”</div><div> “你还是让我继续说吧,这么多年来,憋屈死我了。”</div><div> 她哽咽着,推开龚熙凌,“哥你坐回去,继续听我说。”她不再流泪了,只是把头深深地低下,黝黑的披肩长发直直地垂下来埋住她的脸。就听见幽幽悲恸的声音又从发间飞出:“现在我们长大了而爷爷却过逝了,爷爷的去世让我好伤心好伤心!听到爷爷去世消息的时候,我的表情麻木了,爷爷抛下我们去了,以后我一个人对着自己生活,微笑着该怎么坚强,怎么强忍上天不公的对待?弟妹还小,我不能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告诉给他们。为了让幼小的他们还有个家的依靠,我也不能告诉她们啊!孤独无助的我一口气跑到大海边,坐在一块突兀的礁石上,听着海浪啪啪地拍击着礁石,呆呆地凝望着远方……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惆怅满怀地安慰着自己:这生活并不是谁的过错,要学着遗忘,体会着长大……”</div><div> 龚熙凌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地听着。</div><div> 她悲愤地伤心悼念完去世的爷爷,她抬起深埋着的头,目光定定地盯着墙角,狠狠地咬了咬牙,一串清泪滚滚奔下。张秋晗语气明显的悲愤起来,她凄凄切切地说:“哥,跟你说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哎,最令人痛心的是失去妈妈的悲伤还没完全愈合,人面兽心的爸爸就又给我雪上加霜。记得那年,我快过14岁生日了,一天夜里,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一个人重重地压在我身上,下身好痛好痛。我刚要喊叫,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听到我爸爸的声音在说:‘大丫头别喊,是我。’</div> <h3>天啊!爸爸怎么会这样?我当即就气晕了过去。<br></h3><div> 从此后,他隔三差五的就会奸污我一次。每次做完都哄我说:‘家丑不可外扬’。每每看到我无动于衷的表情,他就恶狠狠地威协我说,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杀了我弟弟和妹妹再自杀。忍受着非人的蹂躏,过着昏天黑地的日子,我天天掰着手指盼望自己快快长大吧。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中毕业,实在不能再忍受他的这种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摧残,我毅然决然地独自跑了出来……”</div><div> 龚熙凌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他惊呆了,他第一次听说天底下还有这种畜牲。他忍无可忍,双手颤抖着气愤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报案送他进监狱呢?”</div><div> 张秋晗很无奈地回答:“我妈妈出走了,弟妹又小。毕竟他还是我父亲呀!”</div><div> 龚熙凌愕然,他的全身也开始发抖,愤而指责她说:“你,你这么软弱,你想过吗?你还有一个妹妹呀……你就不担心他对你妹妹也如此吗?”</div><div> 未了他还狠狠地骂了一句:“没人性的东西。”他忐忑、纠结、面对这种尴尬,他问着自己:我该如何是好?</div><div> 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张秋晗也陷入在难以填壑的痛苦中。他的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地响,他忽然觉得生活的真实感和存在感全然丧失了。</div><div> “啊——”龚熙凌突然双拳平推,两手颤抖着,长长的喊出了这一声“啊!”……惆怅之余,他回眸望了张秋晗一眼,心底豪气丛生……</div><div> </div><div> 第二天,他没告诉任何人,龚熙凌就只身前往福清去找那畜牲——张秋晗的父亲。</div><div> 他到了她老家,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地形地貌,打听清楚后,他找到那“畜牲”,骗他说是代张秋晗送钱回来的。老家伙信以为真,龚熙凌把他哄到了一处无人之地,上去就给了他一顿暴打。边打边愤愤地斥责着这个老东西,竟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拳拳重力如山,雨点般地落在这个老东西的身上。打得他屁滚尿流,看着他那裤裆都湿了一大片的熊样。如果不是想到张秋晗的弟弟妹妹还需要人监护,龚熙凌还真想当场就废了他。</div><div> 打得他求爷爷告奶奶的之后,那老东西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连喊饶命。龚熙凌咬牙切齿地警告他说:“你赌博我管不了,如果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在张秋晗的妹妹身上,我一定来结果了你的小命……”</div><div> 收拾完这老家伙后,他又迅速地去福清中学找到秋晗的妹妹——张秋雨。龚熙凌偷偷交给她一万块钱,让她千万保存好,特意交代她不要把这钱交给他父亲,并一定要照顾好弟弟。最后,他还没忘了把自己的地址、电话都留给了张秋雨,并告诉她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来海城找他,或者电话通知……</div><div> 办完这一切,龚熙凌总算舒了一口气,心情也舒服多了。回到海城后,当他再一次与张秋晗见面时,一种特别无奈但又十分深情的味道。他把他如何揍她父亲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她。满以为能够赢得她的认同感,博得她欢颜一笑。</div><div> 谁知她听完之后,张秋晗被侵入骨子里的虚无忧伤又轰然诱起。沁着淡淡的冷笑,她不高兴地埋怨道:“你,你是我谁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我的亲生父亲呀。你打死他也没什么,可谁来照顾我弟弟妹妹?” </div><div> 龚熙凌诧异地盯着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强压怒火,全力理解着她此刻的心情。由于听说她那么小就被亲生父亲强暴而过于激动、气愤,考虑不周,才自作主张做了那样的事情。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要紧,他自己不后悔,只是愤怒于那老家伙都那样没有人性了,她怎么还没有觉醒……</div><div> 就在这天晚上,张秋晗出奇的平静,没有去上班。约了龚熙凌一起去吃烧烤,而且还要了一瓶红酒。她虽然表面上有说有笑的,但龚熙凌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div><div> 只见她双颊微红,一口气又喝下一杯红酒后舔了舔嘴唇:“哥,我的好哥哥,如果小妹回总店去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呀!”</div><div> 她突然站起来走到龚熙凌面前,表情怪异地举杯说:“哥,来,这杯酒解怨,是小妹敬你的。相信我,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回来找你的!”</div><div> 她一杯接一杯的畅饮着,全然放下了以往的矜持和风度,在龚熙凌的再三解劝下依然喝得个烂醉如泥。龚熙凌不放心她这样,怎样熬过长夜。就把她送到附近的一个宾馆要了一间房,亲自守护、照顾酩酊大醉的她……</div><div> 清晨,他扶起醉意还没完全消退的她,打的送回宿舍,最后望着她那窈窕玲珑的身姿消失在楼道里……</div><div> 结果,第二天下午龚熙凌一觉醒来就跑去找她,可是再也联系不上张秋晗了。他心急如焚地又找到厦门总店,也没找着。过了几天才收到张秋晗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寥寥几语写道:哥,我走了,不告而别。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div><div> 龚熙凌见是张秋晗的短信,当时就激动不已,他马上把电话拨了过去,可等待了半天,传来的却是录音小姐冰凉的声音:对方已经关机。他从此后就没有了张秋晗的任何消息……直到2002年张秋雨找到龚熙凌才告诉他:张秋晗自学考上美术学院,毕业后留学去了法国巴黎。</div><div>第96章 赌桌上赢来的老婆 </div><div> 2009年,张秋晗带着成名作品回国寻找龚熙凌。气质高雅、身材姣好,已经35岁的她,依然还是独身一人,但已经是法国巴黎小有名气的中国女画家了。她有一幅成名之作,画上只有一只男人的左手,手掌纹饰若隐若现,象青春少女痛苦变形的脸。五根手指似乎像五个直面你艰难走来的人生跋涉者。主色调只用黑白两色,更是不免使人心绪激昂、浮想联篇,这是后话。</div><div> 也就在1994年年底至1996年年初这段时间里,事业上的不顺利,再加上好哥(儿)们都各奔了东西,很多都失去了联系。尤其是龚熙凌在情感上,连连遭受到无情的打击,他心里郁闷难耐。</div><div> 一般情况下,一部分人,当事业受挫,情感严重失衡的双重打击接踵而至时,都会低迷、消沉。有一些意志薄弱者就会自暴自弃,郁郁寡欢,而把情感的巨大落差,通过无度挥霍自己的身体来发泄,以求得心灵的自我安慰中。</div><div> 龚熙凌不会喝酒,于是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到了赌博和猎取美女身上,来填补他心灵上的极度空虚。他豪赌,他放纵,他醉生梦死。</div><div> 赌场无常胜将军,除非你做局出老千,使用阴谋诡计而不被发现。可此举一旦败露,在赌博业界就会身败名裂。加倍赔款的有之,没钱的就是被残酷暴打,有的甚至被打成终身残废。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像龚熙凌这种靠自己的智商和运气豪赌的赌徒,他迟早是要倾家荡产的。</div><div> 后来龚熙凌随着赌瘾的不断加剧,赌脉的逐步升级,赌资的不断宽厚,他完完全全堕落了。赢钱了就花天花地挥霍一空。因为也没有家庭的约束,赢钱后,也经常是跟朋友们一起豪气地挥洒金钱如纸,而面不改色。因此天长日久,日久天长,赌博输光了他所有的财产,卖掉了房子和后来赢钱又购置的车子。</div><div> 一次穷途末路,为借赌资,连手机也抵押了出去……龚熙凌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赌徒。忽然有一天,当他发现除了孤独伴着自己和一身赌债之外,因没有了偿还能力而再借债无门的时候,他觉得实在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竟然想到了轻生……</div><div> 此话不讲,先说这段:龚熙凌极度地沉迷于赌博期间,使他最受刺激,最兴奋的一次是在海城赌博。他竟然在赌桌上赢了别人的老婆,一位死心塌地跟随他而去的美女。</div><div> 那是在王三哥的家,一间不大的商品房客厅里,十几个人围着餐桌,聚睛会神地盯着庄家发牌的手。他们中的个别人已经连续赌了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倦怠、疲累。正常的赌场上都讲运气。稍有赌博经历的人都知道,如果该你今天倒霉,你的赌技再精湛,如果你不使用计谋,你今天就翻不了身。如果该你今天运气好,怎么赌都是赢,有时乱叫乱出也不会输。当然不排除一些高超懂得心理战术的人在赌场上的兴风作浪了。</div><div> 这三天三夜一直是龚熙凌坐庄,他的情绪亢奋激昂,运气颇佳。有些赌友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输完的走了,新的又补充上桌。到最后一天,龚熙凌的眼睛红肿,连牌也看不清了,但依然是赌意十足。王三哥主动请战站在他身后,给他看牌报点,龚熙凌再根据情况下注。就是一个舍命的赌博狂徒形象。</div><div> 旁边有几位赌友的老婆,还不停地换热毛巾为龚熙凌的眼睛做热敷。也就是在这一天,他赌赢了一个女人,而这女人被她丈夫出卖后,又心甘情愿地跟着龚熙凌,因此又改变了龚熙凌的命运。</div><div> 这个女人名叫春萍,那一天她陪着她男友与龚熙凌赌博。从早上一直赌到下午,看到龚熙凌不分昼夜,三天三夜不下场这样豪赌的“英雄气概”,她开玩笑似地对龚熙凌说:</div><div> “哥哥,你好棒哦,要是早点认识你,我就膀你不找我身边这个倒霉鬼了!”</div><div> 众人闻听此言,大家是一阵哈哈一笑,这一插科打诨倒是给疲惫的紧张的赌场增添了欢乐的气氛。</div><div> 大伙也只当玩笑而已,哈哈笑过,就继续奋战。可是在赌到傍晚时分,春萍的男人输了个精光,但是依然恋恋不舍。总想跃跃欲试再玩最后一把,把输掉的一次都赢回来,这是所有赌场输了的赌徒们最普遍的想法。</div><div> 就见此时输红了眼的男人咬牙对龚熙凌说:“侠哥,我用我家所有的家具、电视机等再与你赌一把。都是全新的,准备结婚用的哦……”他不住地强调着说。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当输掉手中所有的钱之后,为了翻本,寄希望于一次都能赢回来,而把自己的家产甚至老婆、孩子都押上。这种现象在赌场是屡见不鲜,比比皆是。他们都是孤注一掷地认为,只要我赢一把,难道我一把都赢不了吗?!</div><div> 龚熙凌听那个输红了眼的男人这样说。他就让王三哥给他点上一支“万宝路”香烟,他的眼睛正在热敷看不到。他撇撇嘴哈哈大笑,不等对方话落:“不行,不行,那我成什么了呀?!要继续赌可以,我只收现金。”他不屑地挥挥手,不耐烦地说。</div><div> 那家伙急了,忙与王三哥悄声商量。然后就一溜小跑回了家,把花近一万元刚买的,日本松下29寸电视机,折价五千块卖给了王三哥。</div><div> 当他这五千元人民币又几个回合就输完后,在一旁的他未来的老婆——春萍很认真地对他男朋友说:“把我押上行吗?我就不信了,还不能翻身赢一把……”</div><div> 她男人非但不生气,反而流露出殷殷希望,用企求的口气问龚熙凌:“大哥,行不行?”他见龚熙凌不置可否,又迫切发誓说:“就最后一次,如果输了,我认栽,再不赌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div> <h3>第97章 豪情放纵 </h3><div> 他看了他女朋友一眼,把她往前一推斩钉截铁地说:“赌你现在手中全部的钞票,你如果赢了,她就归你了。你敢不敢???”</div><div> 春萍也马上抢话说:“就这一把,赢了,我们拿钱走路,输了呢,我今天就跟你回家,他要是反悔,我还不答应呢!” </div><div> 春萍两眼放光地看着龚熙凌,见他不动声色,就忙说:“大哥如果真能赢了我,就当小女子卖身给哥了……”她开始用激将法了,故意用白眼轻蔑地瞟了一眼龚熙凌又开口说:“如果你赢了,就算大哥你拿我当丫环使,萍萍我也绝无怨言。大名鼎鼎的侠哥,不会怕了吧?!”柔声中带着利剑。</div><div> 她与他老公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态,都眼巴巴地望着龚熙凌……其余的人,有的劝说着别这样玩;有的起哄不怀好意地说,“嘿嘿,你不会是看上侠哥了吧?!跟我赌吧,赢了跟我走?” </div><div> 春萍飞起一脚踹过去,“你小子做美梦吧,看你那小样,滚远点。”大家又是一阵肆意地狂笑。</div><div> 龚熙凌取下在脸上做热敷理疗的毛巾,强睁眼瞄了一下年轻美貌的春萍。见对方又如此认真地表态,龚熙凌那熬夜红肿的双目眼前一亮,他动心地问:“此话当真,输了不得反悔?!哈哈——”他大笑两声,又扫了一眼如饥似渴企盼他同意的二人,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div><div> 说实在的,春萍这豪爽性格也着实地让龚熙凌欣赏。自从张秋晗杳无音讯后,他感情上又出现了空白,而且龚熙凌知道自己是一个离不了女人照顾的男人。</div><div> 他聪明、智慧,任何大事情都善于动脑钻研,善于指挥。必要时亲自动手,冲锋陷阵、驰骋疆场毫无惧色,但就是生活自理能力极差。</div><div> 幼儿时期家里有奶娘照顾,后来上学了都是妈妈一切代劳。参军当了小兵后,常常是用“脑袋”赢人,战友们主动为他抢着做这做那,都以能为他做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而自豪光荣、沾沾自喜……离婚后跑路,过了一段寂寞难耐的生活就有了小霞……然后是安藤佐和子……直到现在身边又没了女人照顾他的生活——只要是个男人,对春萍的美貌都会动心的。</div><div> 话说,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不用说,这最后一搏,对方又垂头丧气地输了。当晚龚熙凌就带着战利品——春萍小姐兴高采烈地回家了。</div><div> 临走时,龚熙凌嘿嘿笑了两声,对王三哥说:“王三哥,把电视机还给他吧。”随即他又发钱给在场所有的人,每人一千元。</div><div> 龚熙凌豪爽大气地对众人说:“小意思,都拿去打车吧……什么时候有兴趣了,你们再通知王三哥找我……”</div><div> 春萍与龚熙凌回家前,他俩象老朋友一样,先是陪着她去华林超市买了浴巾、内衣、睡衣等日用品。再一起去吃完夜宵后,才与王三哥小两口子,分手各自回家。</div><div> 因为他眼睛肿痛,下车后,春萍挽着他走,还真象一对旧情人重新喜相逢的感觉。回到家里,他俩各自冲完凉。龚熙凌因这几天连续作战,实在是太累了,就早早地独自上床酣然大睡。</div><div> 春萍看着他凌乱的,多日没有女主人收拾过的房间,无奈地摇了摇头。待龚熙凌睡下后,她先是麻利地打扫收拾。继而把龚熙凌平时换下来的,山一样的一大堆脏衣服都拿去洗了……看着几十双脏袜子,她边洗还边在琢磨着,这男人不会洗衣服呀!脏了就换新的?到底有多少衣服啊。</div><div> 天快亮时,整个房间焕然一新,春萍把一切收拾妥帖后,洗白白又好好地冲了个澡,也“宽衣解带”上床了。</div><div> 大晌午了,迷迷糊糊中龚熙凌感觉有人在拉他的内裤,当他眯眼一看,春萍赤裸着正爬在他身体上面,用牙齿慢慢地在把他的底裤往下拉退。</div><div> 退下内裤,春萍感觉到他醒来,就用手轻轻地合上他的眼皮。随即丰满的玉乳压到他身上。一双芊细的手,疼爱地捧着他俊朗的脸端详了一会,就用微翘的红唇滑到他的耳边,在他的耳后用情地吻了两下,娇声说:“哥,不用睁眼,让你好好享受享受。”</div><div> 龚熙凌今天真的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一声不发,安静地躺着,感受着她的浓浓爱意。</div><div> 因为一直没睁眼,恍恍惚惚间他感觉到了家的暖暖温情。他伸出手拉住春萍,不住地抚摸着她的如水肌肤和玲珑的曲线,尽情地感觉着女人的汩汩柔情慢慢溶入他的身体,随着他的血液在血管里汹涌奔腾……他仿佛置身于云天外,飘飘然然,忽上忽下,随着春萍的激情释放,不断地扩散着,蔓延着……</div><div> 从头到尾,春萍她都没用手动他一下,而是用她上下“两张嘴”让龚熙凌体会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的身体里似乎象宇宙黑洞一样——有一股超强大的吸力,让人黯然销魂而不能自已。</div><div> 春萍不但是床上功夫了得,而且对龚熙凌的关怀照顾,更是体贴细致有佳。从此两人象新婚的小两口一样,过起了日子,一种新鲜感带给了彼此无限的甜蜜……这就是“家”的感觉。只有漂泊年年的人才对“家”字有更深一层的向往与感悟。</div><div> 这个女人带给龚熙凌最快乐的就是她在床上的功夫……由春萍在床上的豪情放纵,不由想到旧中国妇女的悲哀。由于受中国传统观念的封建意识的深刻影响,过去的妇女,绝大多数只是男人们用来泄欲,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和发泄工具。很少有女人真正知道和体会过性高潮、性快感。更不懂得真正的性爱的含义。</div><div> 性爱是男女欢娱之事,性与爱是完美的统一结合体。这当然与很多男人喜欢单枪直入,忽略对女性的尊重;忽略对性爱前的调情步骤也是有直接关系的。</div><div> 而今天的部分女人,为了充分享受性愉悦带来的快感。有的通过意境转移,对各种色情媒介积极学习模仿,放荡极致,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div><div> 现代科技,发达的医疗技术,什么处女膜修复,人工宫颈收缩术,阴道紧缩术等等。虽说某种程度上,提高了人们的性生活质量,恢复了女性的自信心,但是同样也带来了诸多弊端。</div><div>第98章“嫖情赌义”情难容</div><div>处女膜修复术,更多的则成为某些骗子,利用此法来做为进行大敛其财的卑劣手段。高科技的研发和广泛地被应用是没有错误的,关键还是男人们要正确看待处女膜问题,否则,受骗上当的是自己。<br></div><div> 有人说旺夫的女人生得唇红齿白、柳叶眉、大耳垂、鼻子高挺。可这春萍姑娘,长得水灵秀美,眼珠黑白分明,声音也柔和耐听。旺夫相貌一样也不差。</div><div> 但是,令龚熙凌郁闷费解的是:只要带着她出去赌博,逢赌却必输。有她在场的第一天龚熙凌就输掉了60多万元,他让春萍跑银行取款,也不知跑了有多少趟。后来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为了补那输掉的大窟窿,龚熙凌只好是再卖车、卖房,连刚换的超多功能、非常时尚的手机也一并抵押了出去。</div><div> 所以说八字相合,五行相生就能旺夫,纯属骗人的鬼话。夫妻双方需要互相理解支持,相亲相爱。只有两人配合默契,源于心灵深处而不是外界的某种力量,才能真正旺财旺夫。</div><div> 前面说到:“一念之差不能制,而祸流于滔天”的古训,沉迷于赌博中的龚熙凌,深陷其中无力自拔。</div><div> 坦率地讲,那几年龚熙凌完全沉沦在赌博中,是以赌徒的心态失去理智地去赌。刚开始是玩,寻找刺激。但是上瘾后,他就犹如掉进了罂粟花绚烂至极的怀中。</div><div> 罂粟花便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美女!她让你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于是就上演了一场与白色罂粟花的暧昧史,明知道危险却又让人不愿后退。</div><div> 后来他简直是赌红了眼,赌昏了头。赢了想再赢,想把原来输掉的都赢回来,输了就想“翻本”。只要弄到一点钱就要去“搏一搏”。阿信与陈大头渺无音讯,早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div><div><br></div><div> 其实是越赌越输,越输越赌。以至于发展到后来,输光了就靠当年“侠哥”的信誉二字向朋友借钱,那些一直信任他的哥儿们、朋友们都是有求必应。</div><div> 因为他们都认为,借钱给他是比较放心的,因为“侠哥”两个字的“信誉度”高,好借好还。就连澳门专放高利贷的老板也主动借钱给他赌。至于他能够还回的钱来自何方,就没人去管了。</div><div> 他们哪里知道,龚熙凌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侠哥”了,而是一个醉生梦死之徒。就算他再讲信用,可他输光了,拿不出钱来,即使想还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了。拆来东墙补西墙,也只能临时勉强应付一时。</div><div> 更何况,当今社会,更多的赌徒是靠借贷耍老赖发家,就是有钱也故意不还你……这是一个黄世仁喝胆水(盐卤)跪求杨白劳的时代。在此奉劝世人一句,借钱看对象和用途,小心为上。</div><div> 1995年,有位朋友带龚熙凌去“见见世面”,到澳门赌了一场。开始他买了一万元的筹码玩“俄罗斯轮盘”,赢了差不多五万元。那位朋友说玩“百家乐”更刺激,于是,他又用赢来的五万买了筹码玩“百家乐”,这回赢了十几万元。不久后又与朋友去玩了几次,又赢了几十万元。</div><div> 于是他就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觉得干什么都不如赌博来钱快。</div><div> 原本只是想见识一下闻名天下的葡京赌场,可万万没想到,一脚伸进去就很难拔出来了。没错,赌就是与绚烂至极的罂粟花共舞,赌博就像吸食鸦片一样,使人欲罢不能,乐此不疲。</div><div> 大家看看:老祖先在发明“赌”字时,就为这个“赌”字下了定义:贝十者为赌。“背时者”在四川话中的意思是:时运不佳,最倒霉的人。</div><div> 此时此刻的龚熙凌就是一个倒霉鬼,时运不佳,失去了兄弟与事业,打跑了爱妻,现在又沉沦在风月场所与赌博中。这个倒霉的人一有机会就往澳门跑。手机一关机,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机会必赌,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赌。后来他赌瘾上来了,即使回到海城,也要约人来一赌为快。</div><div> 自从第一次在澳门葡京赌场染上了恶习后,龚熙凌更是一发而不可收。在香港游轮、澳门葡京娱乐场及东方酒店娱乐场等赌场赌博那是家常便饭。</div><div> 既然是赌,就有输有赢,他刚开始是赢多输少。这年的秋天他运气特别好,赢了好几大笔,共计有600多万元。10月份还想有这样的好运气,结果是几次豪赌,先前赢的吐出去不算,还欠下了500多万元的赌债。万般无奈中就向朋友及家乡的亲人告急。但借到的钱怎么也补不了那么大的一个窟窿。</div><div> 那年王三哥天天陪着他出去赌博,每天晚上赢了钱,他就发车资给大家,见者有份,每人几百至上千元不等。几个月下来,单是王三哥就存下了十几万元……可他自己赌到最后,却落到了跳海自杀的地步。</div><div> 本来有一个机会让他不至于这么惨!那一天是在别人家里聚赌,赌到半夜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瞬即冲进来五六个便衣警察。</div><div> “都不许动,把双手放在头上。”其中一人用枪指着他们高声喊道。</div><div> 而另一人右手握枪,左手拿一个证件在他们每个人眼前晃来晃去说:“都看好啦,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把你们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放桌上!”</div><div> 无奈之余,众赌徒们一个个把身上、公文包、提包、密码箱中所有的钞票都倒在了桌子上,少说也有一两百万。</div><div> 警察们不放心,又对每个人进行了搜身。搜完身后再把桌上的钱,装进了两条大编织袋子里,然后对他们说:“双手抱头,都跟我们走吧!”</div><div> 这本来是半夜出动扫黄的警察,没想到,搂草打兔子,龚熙凌他们撞在枪口上了。</div><div> 就在这时,龚熙凌心有不甘地说:“我打个电话可以吗?”</div><div> 其中一个警察瞄他一眼:“也好,通知你家里准备好罚金,明天送到刑警大队来。”</div><div> 龚熙凌漫不经心地走向座机,故意用免提拨号。一个便衣怕他捣鬼,就跟过来也站在电话机旁边盯着他拨号。</div> <h3>第99章 寄人篱下</h3><div> 当他刚拨完一个完整的手机号码时,那位警察“啪”地一下把电话按住了,他试探性地问龚熙凌:“你就是侠哥吧?”</div><div> 龚熙凌带着疑问回答说:“是呀,你怎么知道?”</div><div> “嘿嘿。”那警察笑着一拳打在龚熙凌的身上说:“你哥的,怎么不早说呀,害我们白忙活了半天。”</div><div> 他接过龚熙凌递过去的香烟,点上后又激动地说:“我听浩局长说过呀,外人只有你知道他这个号码。”</div><div> 他吐出一口烟雾,转过身对其他警察放声喊道:“都放了他们,收队!”</div><div> 这位带队的警察接着又对众赌徒严厉地说:“你们以后玩都注意点啊,别太张扬了,今天要不是有侠哥在,哼——看你们如何收场……”</div><div> 这就是当今中国的现实,人情关系大于法。上至央企招标工程,下至生产队承包鱼塘,没有烟酒与人脉,你就只能靠行贿了。否则你有天大的本事,如果不同流合污坠入世俗,也将与本书主人公一样命运多舛。</div><div> 等警察全部走完后,大伙都发出嘘嘘声,有的拿出面巾纸擦擦虚汗说:“好险、好险哦,抓进去至少拘留十五天不说,不知道还要罚款多少钱呢!”</div><div> “嘿,光罚钱倒好说。我上次赌博被抓,他们说我,‘你不是喜欢搓麻嘛!’孙子的大夏天的,让我站到毒日下挠墙。喝不到水,还必须完成挠墙类似搓麻的任务。十个指头鲜血淋漓,钻心地痛啊,那叫个惨哟……”一个虚胖,矮墩墩的赌徒痛苦万分地描述着。</div><div> 另一人说:“唉,我更倒霉呢,交了五千元罚金不说,让我天天给警犬笼子打扫卫生,害我出来后,老婆都不准我上床,说我一身的狗臭味……”</div><div> 一场虚惊过后,当大伙都平静下来时,就有人提议准备分钱了。王三哥突然弯下腰,从小腿下面“嗖”地抽出一把刀来,“嗨”的一声用力,寸长的刀尖狠狠地侵入桌面,寒光闪闪地在那里抖了几抖。</div><div> 就听王三哥高声威吓喊道:“谁他妈的也不许动,今天这钱都是我大哥的!哪个敢不服?我先废了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绝不留情!” </div><div> 只见他两眼圆瞪,目露凶光,满脸的横肉不停地抽搐着。他真的是替龚熙凌输钱着急,急红了眼。屋内的空气顿时紧张难耐,令胆小的都产生了窒息的感觉。</div><div> 大家看着王三哥满脸横肉飞舞,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龚熙凌。</div><div> 龚熙凌哈哈大笑了两声,看看满满的两条大编织袋子,不屑一顾地说道:“嫖情赌义,愿赌服输。”说完,他手一亮,那刀便被轻而易举地拔出来,握到了他的手中。</div><div> 众人正疑惑他想干什时,龚熙凌顺手把刀递给王三哥,和缓地说:“王三,把刀收起来,嫖一个情字,赌一个义字。你这样不是在害我嘛?传出去,今后谁还敢跟我赌,我还能够在外面混吗?”</div><div> 王三哥强词夺理,不服气地说:“这些钱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了。要不是你在,他们还得进去蹲几天鸡圈呢!”</div><div> 这时几个胆小的也迎合随声附和着说:“是呀、是呀,侠哥,这钱你都收下吧!”</div><div> 但也有不服输的在翻白眼,嘴里小声叽咕着,“给他一半还不行,咱们少分点呗……”</div><div> “最好都各归各的,再重新玩……”</div><div> “你娘的还玩个屁,你还想被抓呀——猪。”</div><div> 此时的屋内顿时象蛤蟆吵坑一样,乱哄哄一片。</div><div> 王三哥也在一旁小声嘀咕说:“你不分场合,跟他们讲义气,你就一愚昧的岳飞。把侠哥你害成这样的,就是你这“义气”二字……”</div><div> 听着众人鸡一嘴,鸭一嘴的议论,龚熙凌脸上无光黯然无色,他啪地一拍桌子,厉声喊到:“都他妈别吵了,各拿各人的钱,就当今天没玩过,拿了回家睡觉!” 他此刻的面部表情非常凝重,两腮的肌肉抽缩了两下,正目光犀利地怒视着大家。</div><div> 起初,大家还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都愕然地站在原地不动。龚熙凌看看众人,又换了口气,和气地催促着说:“快动手啊!”</div><div> 龚熙凌看着依然呆愣愣的人们,又想起了上次海边歌厅撒钱的事。他忽然心生暗笑,世人哪有不爱财的?逗逗他们——他哈哈地长笑了几声, “1,2,3——再不动手,我改主意啦——” 他用有点玩世不恭的语气说着。</div><div> 龚熙凌他的确喜欢赌钱,但他更喜欢赌人性,赌他自己看透了人生的丑恶百态。这不是嘛:就听他话音刚落,赌徒们就象疯了一样冲向装钱的编织袋,你抢我夺,乱成一片……</div><div> 赌博、赌博,是越赌越薄。前面提到:借到的钱无论如何也补不了那么大的一个窟窿,而且还连累了很多亲朋好友。赌博的确就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任何人最好别靠近它,否则就是自取灭亡。</div><div> 自从龚熙凌卖了房子后,他和春萍就居无定所。他俩在春萍家也住过,因不愿看她父母的脸色,也借住过朋友家中。</div><div> 简单形容下就是四处漂泊、流浪,凄凄惨惨的混日子。这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无论住到哪里,还经常有忍无可忍急等着用钱的债主追债,没钱还债还死要面子,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尴尬、羞愧难当啊。</div><div> “茬拿”——龚熙凌逃亡福建时的第一个朋友,他的家经过几年的发展,工厂也扩大了,工人也多了。在镇上还买了地皮,盖起了一栋大楼,全家人都搬了过去。楼下做了店面,二三四楼做了生产车间,家里人全部住在五楼。</div><div> 龚熙凌虽然是沦落为赌徒,命运多舛。但他骨子里的“人性”未泯。总是感恩于自己初到这里,第一个帮助过他的人——“茬拿”。尽管这几年“工作辛苦”地混迹于赌场,但每逢过年过节,龚熙凌都会去看望他们。</div><div> 现在富裕了的茬拿还自己另买了块地皮在建房子,准备和老婆孩子搬出去单住。可惜的是茬拿的父亲辛苦劳累了一生,没有等到幸福来临的这一天。1993年,茬拿的父亲就去世了,龚熙凌当时送了两万元过去,还为伯父——茬拿的父亲买了一床上好的毛毯送葬。</div><div> 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茬拿他妈妈知道龚熙凌现在居无定所后。一天老妈妈让他三弟带着她,辛辛苦苦地来到海城找到龚熙凌。</div><div> 白发染鬓的伯母紧紧地握着龚熙凌的手,心疼地说她家老房子空着了,无人居住,希望他搬过去。说一来她们可以放心了,有人在那里给看房,二来又解决了龚熙凌眼前的困难。她老人家了解龚熙凌的个性,怕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就真诚恳求他说,房子有人住了,才不会坏得太快。</div><div> 望着老太太那无限渴求的眼神,龚熙凌知道她们是一翻好心……感动之余,他接受了这个帮助,大恩不言谢!他只是把这份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div><div> 人性如水,环境是器。馒头也是万能的,饿了可以吃。想吃饼,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就把馒头用梳子梳梳;想吃汉堡,就把馒头切开夹菜吃;没钱了还可以揉成中药丸子卖打药……想当企业家,上CCTV再做个广告:送礼就送济公丸,回家过年省车钱,全家老少齐团圆。如要省事,改句广告词:地位要坐稳,后继无人争。请用三“露”面粉! </div><div> “咣、咣、咣,”一阵铜锣声响,只见一彪形大汉操着河南口音大喊着:“本人,姓任名梓畸(自己)。全名叫任梓畸。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各位朋友,各位兄弟,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中与不中,俺待会都有祖传特效药相送,分文不取。”<br></div><div> 那汉子一个人在圈子里转着,边走边说。说一句,抱一次拳,敲一下铜锣。目光信誓旦旦地望向围观人群,语气非常肯定:“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妇科、男科百病;那红奔白带、月经不调,包疹、湿疹是药到病除。儿童吃了活泼乱跳,老太太服了不流屎流尿……”听得热闹非凡,围观人群越来越多。</div><div> 这天上午,龚熙凌与王三哥一同从赌场归来,正路过此地,听到喊叫声就凑上前去看看热闹。当他俩听到上面这一席话,王三哥不屑地骂了一声:“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div><div> 龚熙凌拉了一下王三哥的衣角,在他耳旁悄声说:“好戏,看完再走,这都过时的把戏了,今天还有人拿出来骗人。”</div><div> 他抽出根香烟来点上,“嘿嘿”地笑着,大言不惭地对王三哥又讲道:“这买卖,我小时候就干过,初一时离家出走,身上没钱了,三个小伙伴总计不到两毛钱,无奈之下,我花八分钱买了四个一两的馒头,每个二分钱,一两粮票,三人各分一个吃了,余下一个。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的(济公)的故事,济公和尚搓自己身上的汗垢做药丸给人治病。于是我们就将这个馒头掰开在身上搓,待一会就变成油黑发亮的小药丸子了……”</div><div> 他俩正说话间,这时只见“任自己”任梓畸右手高举,拿出几盒药来又喊道:“有病的举手,没病的别浪费,我刚才说了祖传特效药救世,不花钱白送,只送有病需要之人,送完为止。”</div><div>第100章 无赖狂徒</div><div> 刚开始只有一两个人举手。他把药送到了举手人的手中,再退回场中又喊道:“还有要的吗?此药拿回家如果不见效,你们来打我任梓畸、骂我任梓畸,(打自己、骂自己)甚至让你家人朋友一起来揍梓畸都中!”</div><div> 王三哥他俩听得此话,都哈哈大笑起来,龚熙凌骂道:“这简直就是个江湖无赖狂徒嘛。他把世人当白痴了。哈哈——”</div><div> 有便宜谁不想占呢?很多人见真的不收钱,也不管它有用没用,纷纷举手讨要药包。</div><div> “任梓畸”走到一个举手人面前,装模作样地问:“你有病吗?”</div><div> 听起来象骂人哦,机灵点的就不高兴地反驳他说:“你才有病呢!”</div><div> 他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就不客气地说:“没病你举手干嘛?别浪费了我的药,耽误了其他病人。”城墙有多厚,这人的脸皮就有多厚。</div><div> 也有人嘀咕:“他那脸比城墙还厚呢!”</div><div> 他边走,边敲响铜锣,高声强调着没病的别举手,不要耽误了其他真正有病有需要的人。</div><div> 不言而喻,一些聪明点的人就都默不作声了,只看热闹。被这么一个无赖侮辱一番不值得。也真不想戴上那顶耽误别人的大帽子。这真是人贱无敌啊!</div><div> 也有举着手的人说:“是我家里人有病!”</div><div> 他闻听此言,马上循声堆笑,送上亦真亦假的笑脸追问:“真有?如果真有,花钱你要吗?”</div><div> 因为刚才他已经有白送的举动,大家就都知道不用花钱了,所以有些人就高举着手,毫无顾忌地高声嚷嚷,要要要。本来也是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div><div> 但是大家就忽视了一个问题,遇到飞来的好事情首先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下,世上有无缘无故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吗?现在我们就一起来看看这个江湖无赖是如何一步步把大家引入歧途的。</div><div> 在“要,要,要——”的回声还萦绕在大家耳边的时候,也就是说,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随即他就扯开嗓子喊:“出门不方便,带药也不多,为了不浪费宝药,只送给有病有诚意的人。谁有病有诚意,把钱举在手上,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三块五块不少,十元、百元不多……”</div> <h3>说话间,像变戏法一样,他的药就发出去几盒了。榜样的力量真是无穷的,有了带头的,人们的心都开始痒痒难耐了。有一部分人就纷纷举着钱、摇着手(也有可能是托儿)大声喊:“我要,我要!”<br></h3><div> 也有那性子急的,嘴里喊道:“这里!这里!”</div><div> 还有那贪心的喊:“多给一盒,多给一盒!”</div><div> 殊不知,骗子们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点贪婪与自私心。当然,还有人们喜欢围观跟风的心态。在这种时候,大多数人没有主见,见风使舵,是盲目的跟进的。否则,骗子与“托”儿们就没有市场了。</div><div> 当然谁手里有钱,他会看钱的多少发药,没钱举手起哄想白拿的,他根本不理,全部过滤掉。“药不多啊,不多,不多——!有病有诚意的快,快,快啊,晚了就没了!” 任梓畸眉飞色舞,神气活现地烘托着气氛,忙活着……</div><div> 哈哈——这河南汉子,转着圈飞快地把药递到别人手里。当然,别人手里的钞票也飞快地转到了他的手里了。</div><div> 人们拿着药盒,忙不迭地看说明,还没回过神来,那汉子还抱歉地向众一抱拳说:“药发完了。”说完就提包飞快地走人了。</div><div> 眼见这无耻狂徒得手,可叹世人贪小便宜之心。龚熙凌义愤又起,脑海里突然有了“拦路抢劫”的念头。他一拍王三哥说:“走——我们跟上去。”</div><div> 他俩跟踪此人来到一条背街,看看人少,龚熙凌就对王三哥说:“你绕路过去,在前面拦住他。”</div><div> 不一会工夫,王三哥突然出现在那人前面,大喊一声:“站住,把钱都拿出来!”</div><div> 那人一惊,抬头看看王三哥,知道不好,忙转身往回走。</div><div> “哈哈,想跑,没那么容易!”龚熙凌看他转身过来面对着自己,他嗤之以鼻地用右拳不停地拍打着左掌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济公投胎,还是华佗在世呀?你用这馒头搓成的药丸骗人,你小爷我三岁玩家家就玩腻了。如果真遇上那有病的,耽误了病情,你不是伤天害理吗?还让他妈的受害者回家打自己,骂自己,嘿——嘿——你够贱……”</div><div> 那卖假药的也不搭话,贼眉鼠眼地瞄着他,瞧准一个机会,夺路就冲。龚熙凌飞起一脚给他踹了回去。那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捂着肚子哎呦,哎呦,不停地叫唤着。头上顿时沁出冷汗,“大哥饶命,江湖规矩,见者一半。”他忍着疼痛,呲牙咧嘴地忙拿包掏钱。</div><div> 龚熙凌看着他那倒霉相,再竖起大母指,嘲讽地讥笑他:“你够聪明,也够狠啊。可惜哟,你命不好,老天爷派小爷我下凡,就是专门来收拾你这类杂种的……”</div><div> “的”字还未落音,龚熙凌移步上前,左手迅速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腕,用力一带,右掌往他肩部一拍,出右脚轻轻一勾,“啪哒”一声,那河南汉子就四脚朝天倒下了。</div><div> “王三,搜他身上!”龚熙凌对王三哥喊了一声。</div><div> 此人是个老江湖了,见这阵势他沉住气,躺在那里装死不动。任由王三哥搜身,不停地眨巴着老鼠眼,伺机再次逃窜。</div><div> 龚熙凌接过王三哥搜出来的身份证一看,河南镙河人,王忠灿。</div><div> “哈哈,好玩!”龚熙凌笑完,脸一沉,厉声吼道:“你到底叫什么?” </div><div> “你都看见了,还问?!”王忠灿他微闭着眼睛,没好气地犟嘴道。</div><div> 龚熙凌又使劲地踢了他一脚说:“小子,不服,问你呢?自己说。”</div><div> 王忠灿此时头上大汗淋漓,但还是白了龚熙凌一眼,有气无力地说:“王忠灿。”</div><div> “那好,王忠灿,你帮我狠狠地揍一顿任梓畸。”</div><div> 龚熙凌刚说完此话,王三哥上去一把把他拽起来,“啪”地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鲜血,紧跟着王三哥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说道:“打呀,自己打自己耳光。”他拳头高高举起,怒目而视。</div><div> 王忠灿狼狈地爬起来,颤抖着跪在地上,无奈地举起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地扇向自己的脸颊……看着眼前这个丑恶的灵魂,龚熙凌心里一阵恶心。</div><div> 狠狠地教训完这个家伙,龚熙凌就地取材,解下王忠灿的腰带,把他反手交叉,牢牢地绑在了电线杆上。然后他俩提着王忠灿骗来的钱,扬长而去……路过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龚熙凌给110拨打了报警电话。</div><div> 按照原路返回时,王三哥提着包跟在后面。他问龚熙凌说:“大哥,这钱,你是要去还给那些买药的人吗?”</div><div> “哈哈——你笨哦?”龚熙凌笑他道:“现在还能找到那些人吗?更何况,让贪小便宜的人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干嘛要还他们呀?!”</div><div> 王三哥疑惑地看着他说:“大哥,你不是这种人哦,这点钱你也看得起吗?”</div><div> “嘿嘿,我说过,我们要这钱了吗?”龚熙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div><div> 王三哥紧跟几步,追上来,迫不及待地问他:“嘿嘿,大哥,我知道你有打算,快快告诉我呀?你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啊!”</div><div> “我们拿这钱再去赌一把!。”</div><div> “赌?!”王三哥张着大嘴,两眼圆瞪着他说“不会吧,大哥,拿这钱去赌?!”</div><div> “是啊!快走吧,去和国家赌。”</div><div> 龚熙凌这么一说,王三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div><div> 他嘿嘿地笑着说:“大哥,别逗我了。求你啦!快告诉我吧。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div><div> “哈哈哈——”龚熙凌大笑起来:“我没逗你呀,去买福利彩票噻。既支持了国家福利事业,又能有机会中奖,不也算是又赌了一回!”他点上烟后解释说:“万一中了呢,中了大奖再捐给残联,不是又做了一件好事吗?”</div><div> 龚熙凌虽然嘴里说做好事,可是骨子里还是想着“赌”。但他心里明白,这种不义之财,数目不大,要是落到执法者手里,轻者掉进他们的小金库,发奖金;重者会落入私人腰包。</div><div> “嘿嘿,哈哈——”王三哥开心地点点头,佩服地笑着说:“真有你的,大哥。你供养的那几个上学的孩子,好久不见来信了,有他们消息吗?”</div><div> 龚熙凌点点头说:“在准备考大学呢,要不是怕打扰他们学习,我还真想亲自去一趟山区看看,顺便散散心。”</div><div> 此时的龚熙凌好赌成性,是一个十足的赌徒嘴脸,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知道,即使他债台高筑,他也会挤出一部分钱邮寄出去,去帮助那些一直被他赞助上学的贫困山区的孩子们。</div><div> 其实,龚熙凌他对不义之财不是不动心,而是他骨子里流淌着的是那侠肝义胆的血,是师父从小那谆谆的教诲……不允许他多想。就算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在说:把这不义之财留下吧,可他的人格尊严与脸面也坚决不答应……血管里流出的毕竟是血,而水管里流出的总是水,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div><div>第101章 舔舐滴血的伤口</div><div> 由于终日沉迷于赌博与各种风月场所,醉生梦死的龚熙凌此时已经是倾家荡产,债台高筑,落魄之人,无处安身。唯一伴他左右的就是春萍,这个从赌桌上赢回来的女人。</div><div> 他和春萍商量过后,于一九九五年六月,悄无声息地搬进了茬拿家的老宅。自从他们搬进了陈埭乡茬拿家的老房子后,他就与社会上的朋友断绝了往来。</div><div> 这真是:可叹人生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又住进了刚来时的地方。</div><div> 从最初身无几文的孤独跑路之人,奋斗到昔日的千万巨富。因事业和情感的双重打击,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豪赌衰败落魄到今日的末路穷途。这简直也太戏剧化了不是…… </div><div> </div><div> 有钱堪出众,无衣懒出门。就连王三哥、袁庆国他们及部分就近的朋友,从此也不知道龚熙凌去了哪里。平日里呼风唤雨的赌博响雷声忽然就这样悄然遁形了。</div><div> 人的确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不单是食物没有属性,而且生存适应能力是世界上任何生命体所不可比拟的。</div><div> 住进陈埭乡后,他和春萍两个人的花销,每月还不足三百元。香烟从每天三到四包的白‘万宝路‘,改抽七毛钱一包的上海‘高乐‘。茶,自然是喝不起了。</div><div> 爬上哪座坡,就唱哪支歌,适者生存。日子虽很清苦,龚熙凌他和春萍的感情却还可以。人,往往容易同甘共苦而不容易同守荣华富贵。放眼我们身边的人们:清贫者和谐相处,互帮互助者之多。富贵者四分五裂,勾心斗角者之多。</div><div> 龚熙凌她们二人在这样的清贫环境中,非但没有争吵,反而是互相体贴,尽量多的谅解着对方。</div><div> 原本大手大脚惯了的龚熙凌,现在还经常省下几包烟钱,用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带着春萍去青阳城里看电影。常常是迎着徐徐的晚风,吹起阵阵悠扬的口哨,时不时还下车逗逗路边的归家狗狗。春萍则坐在后座架上紧紧地搂着龚熙凌,两人一路欢声笑语,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只是肆意地感受着即时的欢乐……回家后,不免是对电影情节来一翻唇枪舌剑的评论了。</div><div> 平时消遣的时候,就争先恐后地租一些时尚潮流的小说来看。二人看到激动兴奋处,哪怕是小说里的一个字,一句台词,有时也让她俩好一翻面红耳赤的争论。谁输了就被罚去做家务劳动!</div><div> 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远离了赌博的万丈深渊,被追债的烦恼也悄然而逝。浮华喧闹、飘飘然的感觉渐行渐远,他的双脚开始有了着地的感觉。感受着大地的温度,暖风拂面的温柔,万物的勃勃生机。也体味着人间最简单、也最快乐的平凡百姓的普通日子。</div><div> 打打斗斗,卿卿我我,熙熙攘攘着二人世界的喧闹,无限挥洒、享受着朴素生活的简单快乐。也就在此时,龚熙凌才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真实,自己活得也踏实多了。</div><div> 当然生活不会总是一平如水,波澜不惊的。龚熙凌偶尔去镇上办事情的时候,远远瞄见债主熟悉的身影就会惶惶躲避。即使是碰见原来眼熟的朋友,也会刻意低头而过。</div><div> 身份的悬殊,落魄的境况造成心理的极大落差都使得他不愿也无颜与之寒暄接触。更是与自己遥远的家人也断绝了音信相通。</div><div> 每每触及到这些事和情,他的呼吸马上就会急促,就会感到无地自容,心碎似刀绞,头痛欲裂。长此以往,情何以堪。</div><div> 灭却心头火,剔起佛前灯。在这种清苦的日子中,完全断绝了与外界朋友的交往,龚熙凌反而能彻底冷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地思考问题了。</div><div> 在这座大而阴森的老宅屋子里,20来间房屋就只有他与春萍两个人居住在里面……夜深人静时就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div><div> 每当夜静谧,他总是彻夜无眠。一种莫名的忧伤与惆怅经常弥漫在空气中,深深地咬噬着他曾经不安分的灵魂,一点一滴地将昨日的梦唤醒。</div><div> 月色洗尽铅华,月光抚慰着他失落的灵魂。在这寂静的夜里,惟有一帘幽梦在痛苦地呻吟。</div><div> 茶不醉人,人自独醉!袅袅青烟缭绕,满地的烟头,放荡着他凋零的苍凉与蜕变。梦生一场仍是一曲空唱,灵魂深夜归来荡涤心垢,他依然痴狂犹在。举头三尺神明在上,千年梦一回,不在明朝醒来,就在今夜沉醉!</div><div> 理性的灵魂,在这夜雾朦胧中贪婪的亲吻着他。舔舐着自己滴血的伤口,他这时才开始苦思冥想,龚熙凌这时才真正领悟到“赌徒无赢家”的真谛。</div><div> 此时的他赌掉了自己的感情,赌光了自己的财产,赌丢了自己的信誉与尊严,堵死了自己的远大梦想,只赌回了一个心甘情愿跟随他的女人……</div><div> 经受了几夜如火焚炼的煎熬,与颓废的灵魂做了一次你死我活的对搏,一朝醒来,龚熙凌又重上福州,弄来了一对花丹犬,几条西德黑背(德国牧羊犬)。开始脚踏实地养鸟,养狗。准备好好与春萍做一回普通人,过平淡而普通的生活。他希望自己能够象一般人一样,守着孩子,合家康乐,享受天伦之乐。</div><div> 理解、支持她的春萍,任劳任怨地买菜煮饭,欢欢喜喜地打理着家务。龚熙凌则把20多间房,一气呵成都变成了养鸟房。屋顶养起了大型犬,这是他早就看好了的项目。因为当地有钱人多,工厂也多,所以需要大型犬看家护院很有市场。</div><div> 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半年多下来,小有收获,靠自食其力解决了温饱。他俩与茬拿一家人在一起过了一个愉快而祥和的春节。</div><div> 龚熙凌找回自我后,慢慢地又重新树立了自信心。静夜无眠,就开始苦心思考如何再发展得快一点。因为他一直都喜欢小动物,这时又见王小刚、阿晶他们都转向了水族市场。于是经过多方了解,细心钻研,他也对观赏热带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div> <h3>第102章 求人不如求己</h3><div>春节喧闹的脚步刚刚退去,一个清冷的早晨,阳光冲破无数云层的阻隔,万千道光芒又遥射到大地上。<br></div><div> 龚熙凌从茬拿家一大早办完事回来,抬眼看看渐渐和煦起来的阳光,他孩子气地抓了一把扑到脸上,真的感觉到一股暖意流进了身体。他心舒气爽地信步路过街口,直觉告诉他,前面会有好事情正等着他呢!</div><div> 他四下观望着,果然在桥头,他注意到有一间店面出租。透过厚厚的尘土覆盖着的玻璃窗,龚熙凌看到这家店面房间虽小,但设施齐全。按照招租广告上的电话打过去,一打听月租才800元。他当机立断,高高兴兴地把它租了下来……</div><div> 刻不容缓,他马上筹划做开业前的准备。上泉州咨询了王小刚,随便也把货进了回来。可是当第一批水族电器进回来时,小小的抽水机、加氧泵,他都不懂得怎么使用。</div><div> 他眉头微蹙,对各种电器设备狠狠研究了一个通宵。自幼深喑电的原理,在小学就亲手制作出近距离有线电话,能自由活动的小机器人的龚熙凌,研究起这个小电器来自然是轻车熟路,不在话下了。</div><div> 不几日“小小水族馆”就悄悄然的在陈埭镇顺理成章地开业了。</div><div> 茬拿还把他朋友的一个女儿介绍来帮忙看店,春萍一有空了,也是来到店里帮忙。那时的水族市场在福建才刚刚起步。所以,高档产品不好销,分析着市场,龚熙凌只能卖一些金鱼、小型热带鱼等低档商品招揽顾客。各种养鱼的鱼缸,都是根据顾客需求的实际情况自制的。</div><div> 起初龚熙凌他自己不会做鱼缸,每次有人订货后,都是让泉州一位姓吴的好哥们做好了送来。龚熙凌比他年长,所以,一般都叫他小吴。这小吴接近三十岁,瘦高个,做得一手好玻璃活,2000年在龚熙凌创办公司时,他是龚熙凌麾下第一批骨干力量,也是因小利而第一个背叛出卖龚熙凌的人。这是后话。</div><div> 一次,海城的一家服装厂的老板,来他们店里订了一套1.6米长的大鱼缸,准备养一条红尾金龙。糟糕的是,泉州小吴把鱼缸送去安装好后,没两天就漏水了。</div><div> 龚熙凌一直信奉,做生意信誉至上的宗旨。于是他五次三番地打电话催促小吴,快来把漏洞补好,可小吴他嘴上答应得倒是挺痛快,人却迟迟未到。</div><div> 龚熙凌郁闷地想到:求人不如求己,这话一点不假。为了信誉,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买了玻璃胶与胶枪,上门去为客人补鱼缸。真是天助他也,运气还算好,虽然乱打了一气,浪费了很多玻璃胶,但总算是补好了。</div><div> 这次,通过跟顾客的耐心沟通,他既挽回了信誉度,又增加了顾客对他的信誉值。这位顾客后来热心地给他介绍了好几笔大生意,说是他的人品好,值得信任。</div><div> 有了这次经验,回到家后,龚熙凌觉得粘玻璃也不难嘛!他决定把这块外加工的业务自己揽过来,既省去了诸多不便之处,又能增加店里的营业收入。</div><div> 于是,他又去购买了很多张五厘米厚的白玻璃,玻璃刀等一应工具。回来后自己反复试划、切割玻璃,耐心细致地开始自己学着制作金鱼缸。</div><div> 龚熙凌这一上手后,他就来了兴趣,不断地对鱼缸的外观进行设计、包装,推陈出新。金鱼缸的尺寸也越做越大,玻璃,从五厘至十二厘厚,切割起来也熟练到得心应手了。渐渐的,慕名来店里买鱼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起来。</div><div> 有的来到店里,就直言不讳地说:“我是喜欢你制作的鱼缸的款式,放我家客厅里很给我长脸。每次朋友来都得夸我的鱼缸款式新颖、潮流时尚。来,再给我设计几个,我给我那些朋友们一人送一个当过节礼物,真给劲。”</div><div> 龚熙凌这个人有个特点,做什么事情都一样,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要有模有样。做出自己的特色,做出自己的品质和风格。</div><div> 跟生意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早就总结出了一套独树一帜的经营理念:别无我有,别有我新,别新我奇,别奇我特,别特我改。</div><div> 前文书中说过了,他天生就是经商的料,自幼聪明而且好学,悟性极高。研究什么都非常投入、非常专心,有韧劲,肯钻研。所以在当地,他别出心裁的新产品一直走在前面,成了响当当的领头羊。只要有人模仿了他的设计,他马上又推出新款,所以生意也越来越好。这也为他以后替大酒店设计制造大型海鲜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div><div> 生意一天天好起来,每月又开始有几千元收入了。眼看着红火的小日子,正一步步朝着龚熙凌的梦想慢慢靠近。</div><div> 人都说,家有贤妻,男人在外事业可大成。可家有欲壑难填的妻子,男人又会遭遇什么呢?</div><div> 春萍看着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生活条件不断地得到改善,吃的喝的档次在不断地提高。尤其是龚熙凌宠着她,她要什么漂亮衣服,他都会斟酌着自己的情况,尽量满足她。</div><div> 随着家里的鸟啊狗狗什么的,繁殖得越来越多,家务活的量也越来越大。时不时的春萍就会在龚熙凌面前唠叨几句。但龚熙凌总是好言相劝,等到条件再好点了,就再雇一个人帮你打理家里的一摊子事情。</div><div> 没几日,龚熙凌接了一笔生意,他把千余元的盈利拿出来,给春萍买来一台黑白电视机,让她闲暇之余,在家打发寂寞的时间。</div><div> 有了电视看后,春萍对外界信息的了解是越来越多,看着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想一想:曾经的自己多么青春、靓丽。学生时期是校花,辍学后回到街道里,那也是本区里的一支花。多少俊哥追随,她都不正眼瞧,总是颐指气使地吆喝他们为她做这做那,凭着她俊美的脸蛋,简直就是威风八面。</div><div> 自从被倒霉的男友当赌品赌输给龚熙凌之后,龚熙凌对他倒是挺好的。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什么事情都会尽量让着她,宠着她,给她极度的宽容空间。只是现在自己优美的身段,漂亮的衣服都没了欣赏的观众。尽管龚熙凌偶尔得闲了,也会两眼放光地看上几眼,可他这个见过大世面的男人,没有像普通男人那样把她像公主一样,什么事情都捧着、哄着她。</div><div> 当自认为能迷倒万众的她在龚熙凌面前孔雀开屏时,他更多的是微微一笑而过。她一直以来骄傲的心真的是越来越不能习惯了。再说,看着眼前的自己,天天闷在家里,整日与越来越多的鸟啊、狗啊为舞,万分失落的感觉时不时地侵袭着她。随着经济条件的日益宽裕,她蠢蠢欲动的心开始复苏了……她要改变现状,要让这不愉快的日子成为过去。春萍已经不能安于现状了。</div><div> 一天晚饭后,二人洗漱上床,春萍揽住龚熙凌的脖颈,娇声娇气地说:“侠哥,你就在家休息吧?!”龚熙凌诧异地盯着春萍,看看她想说什么。</div><div> “哎呀,一天到晚陪着这些不开口的家伙,我郁闷死了咯!侠哥——”她随口发泄着自身的牢骚,然后就望眼欲穿地盯着龚熙凌请求说:“我去店里打里生意,有搞不定的再打电话回来叫你。行吗?”</div><div> 龚熙凌当时也未加仔细考虑,想想也是,自己一去店里一大天,只有晚上才能回家,回来之后还要看看鸟啊,狗啊什么的,等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完,已经等不及的春萍早就抱着枕头酣然入梦了。每每此刻龚熙凌都会感觉很对不住春萍。 </div><div> 再想想:平时春萍一个人在家里除了做家务,偷闲了才能看看电视,也不懂得跟小动物们交流,更没有个闲来唠嗑的人,也的确是怪无聊的。</div><div> 于是他就欣然点头同意说:“也好,你也熟悉得差不多了。我在家照料、繁殖鸟狗们,也可以抽时间设计出更好的鱼缸款式。顺便还可以再训练几条好狼犬出来,卖更好的价钱。”</div><div> 此时的龚熙凌他是一心一意地要发家致富,他还有那么多外债要还呢!即使不能都如愿以偿,起码也要给死心塌地跟他的春萍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吧。也算是对在他最落魄之时,春萍真心真意跟了他一场的一点报答吧。</div><div> 春萍接手打理“小小水族馆”后,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只见她每天忙上忙下,打扮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去上班,却从不见她提店里的生意经营情况。更不说今天又赚了多少多少钱,也让龚熙凌高兴高兴。</div><div> 一天晚上,正在忙于设计鱼缸图的龚熙凌见春萍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脚步,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他就停下手里的设计图,和和气气地问她:</div><div> “萍儿啊,你都看了一个多月的店了,没见到你的钱呢?”龚熙凌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满足了日常生活所需,春萍是应该把钱交给他来统一管理的。</div><div> 因为进货还是龚熙凌一直在跑。这一个多月了又投资进去了不少。她喜欢管钱,喜欢花钱,但起码销售出去的货的本钱应该给他吧。</div><div> 生意要维持,还要发展呀。所以今天他才找了个春萍高兴的日子,把这个其实是很严肃的问题提了出来。</div><div>第103章 以身试鱼</div><div> 龚熙凌原来做生意的时候,只是提供安藤佐和子的正常花销,而公司的经营帐目情况是不允许她插手的。现在为了让春萍散散心,也是为了自己能赢得更多的时间,在家打理这更多的事务。他知道自己的能量,自己认起真来的时候,一个人是可以抵得上几个人用的。为了不再雇人,省些不必要的开支,当春萍提出要去店里看店面时,他才欣然同意。</div><div> 这不,都一个多月了,进货也都是龚熙凌在张罗,不断地投入成本,还从来没跟春萍要过一分钱的营业款。他也不是没想过跟她谈谈营业收入的事情,只是碍于情面,怕她想多了。</div><div> 患难相交,如今和谐相处,相需相伴生活在一起。为了共同的生存和发展,希望她自己能觉悟,主动交上来,哪怕是本钱。因为他认为,本钱都不交回来,长此以往,拿什么去进货,还何谈发展呢?</div><div> 这次龚熙凌和气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第一次张口问她店里的收入情况,他问完后就认真的看着春萍的脸,等待着她的答复。</div><div> 听了龚熙凌的问话,春萍则一边换衣服一边无所谓地回答说:“我去别人家里打了几次麻将,钱都输了。”</div><div> 龚熙凌张着错愕的嘴巴,愣怔怔地看着春萍,“萍啊,别跟我逗着玩啊。”</div><div> “真的都输光了嘛。”春萍不慌不忙地给他展示着空荡荡的钱包,一脸真诚地看着他。</div><div> 一听这话,龚熙凌马上生气了,他没按捺住火气,提高嗓门大声说:“不是说好我们都不再赌了吗?”</div><div> 如果春萍说所有的钱都做了别的开销,哪怕是都丢了、被抢劫了。龚熙凌也不会那么激动的。一听是赌博二字,马上就血液上涌,气得脸色铁青。他愤怒地看了春萍一眼,但又努力地压了压火气。</div><div> 春萍看到龚熙凌这样大嗓门地跟她叫嚷,这可是自打他们生活在一起以后还是头一次,她的脸挂不住了,“这么大声干嘛?不就是打了几次小麻将嘛,你对我用得着这么凶吗?我输的比你差远了!”春萍不高兴了,把钱包往桌子上使劲一摔,理直气壮地说。</div><div> 龚熙凌赶紧压了压冒起来的火,放低声音很诚恳地说:“好、好,我不想与谁吵架,明天还是我自己去看店吧。”说完他把门一带,就跑出门去了茬拿家。他心想,等双方都心平气和了再来讨论此事。</div> 半夜,龚熙凌回来后,看春萍还是不理他,也就洗洗自己睡了。第二天他早早起床,井井有条地整理完家里的活计。为了缓和矛盾,他也是真的很珍惜这份患难的真情,于是又特意跑出去买回早点给春萍放到桌子上。跟熟睡中的春萍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去匆匆吃了几口饭,亲自去看店收银了。他真的是想存下点钱来,为今后有一个更好的发展提早做准备。 话说龚熙凌是个干什么事情都喜欢走在别人前面的人。由于水族行业在福建才刚刚起步,所以中高档产品都很难销。水族店刚开业时,他就试着进了少量的中高档产品试探着市场行情,也是不愿意丢掉偶尔碰到有需要的客户送上门来的生意。 其中进回来的一对大“血红地图鱼”(地图鱼,又名猪仔鱼、花猪鱼,属丽鱼科,产于南美洲亚马逊河上游。)一条有两三斤重,价值六百多元,由于地区小,又是刚起步的阶段,所以一直销不出去。 自从他重新回到店里打理生意后,就近的朋友一有空都喜欢来店里找他泡茶聊天。 一天,茬拿和他的两个朋友带着几包好茶来店里玩,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着。 其中一个朋友走到鱼缸边,忽然问龚熙凌说:“侠哥,这观赏热带鱼好漂亮哦,能吃吗?”他一边用手指敲打鱼缸,逗着那对地图鱼,一边好奇地问。 龚熙凌沉吟了一会,回答说:“不知道哦,没吃过。不过听说在广州、北京有饭店卖猪仔鱼给客人吃的呢,一斤六百元,应该说有些观赏鱼是可以吃的吧。”他凭借自己的判断向大伙介绍起来。 茬拿看着龚熙凌马上追问道:“什么是猪仔鱼呀?” 龚熙凌站起来,走过去指着那对血红色的大地图鱼说:“猪仔就是这个地图鱼呀!” 众人一起围过来观看,其中一人撇撇嘴自信地说:“肯定不能吃,书上讲颜色艳丽的动物都是有毒的,而且颜色越鲜艳的,毒性越大呢。” 龚熙凌瞪着眼反驳道:“你一个教条主义者,不见得吧,你们谁要不要尝一下味道试试?”看着大家都是沉默不语,没人接他的话茬。 他哈哈一笑,又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要想知道鸭梨的滋味。就得亲自尝一尝……” 茬拿不再听他继续说什么,拍着手兴奋地说:“好呀,好呀,捞起来、捞起来,我拿到隔壁饭店去加工。嘿嘿——看看到底啥滋味。” “没问题!不吃一下哪知道呀!如果是美味佳肴摆在面前都不敢尝一下,那不是白来人世走一回。” 龚熙凌欣然同意茬拿的建议。不过也并非是盲目的,他早听说过这玩意可以吃的。反正又卖不出去,不如就吃了它,跟几个好朋友一起分享一下,还能尝个新鲜。他大手大脚消费惯了的习惯又蠢蠢欲动了。 不到半个小时,饭店的伙计就送来一盆红烧大血图。颜色还是血红血红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动筷子。 龚熙凌讥笑着说:“怎么啦,都不敢吃呀?看我的——”他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地夹起一块地图鱼肉送进嘴里。仔细一品尝,肉质细腻而无小刺,里面肉质雪白而鲜美。他再一筷子下去夹向那鱼肚皮肉,按常理,那才是最好吃的地方。 茬拿看他品得有滋有味,也跟着来尝上一口。 “哇!真好吃呀,肉质润滑无小刺,非常可口。”肉刚进嘴,还没吧嗒两下,茬拿就喊了出来。随着话音落地,茬拿的筷子又赶紧伸向了那盘血红的美味。第104章 “鱼儿”惹的祸 茬拿是左一筷子,右一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鱼肉把嘴都堵住了,他是一言不再发,不客气地猛吃起来。别人问他味道如何,他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表示太好吃了…… 大家说什么叫创新,就是敢想人之不敢想,敢为旁人所不能为。龚熙凌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先尝了,茬拿紧跟齐上。 大家伙一看他俩吃得热火朝天的,也跟着不约而同地伸出了筷子。 头一下是尝,那第二下简直就是开抢了。几分钟的工夫,整个茶几上就狼藉满眼。先前还活蹦乱跳的大血图鱼,经过厨师的那么一加工,就被他们哥几个一扫而光了。 这时,后动筷子的那个朋友不满地指责茬拿说:“你小子,就不够哥们义气,好东西,就顾着自己独吞,我都没吃几口,还没尝出什么味道来呢!”他愤愤不平地絮叨着。 “你活该,我是舍身取义,为了你们大伙,我命都豁出去了,替你们以身试鱼,我多吃几口,容易嘛!”茬拿眨巴着小三角眼,用牙签剔着门牙,洋洋得意地说着。 “你,你得了吧你,要不是侠哥先动筷子,你也敢吃,太阳真得从西边出来了!”刚才那个朋友哼了他一声讥讽地说。 “唉!这鱼还真不错,从来没吃过这么润口的鱼,鲜嫩无比啊!侠哥,多少钱一条啊?”另外的那个朋友用眼睛瞄着鱼缸里的另外一条大血图,开始跟龚熙凌打听起鱼价来…… “笨猪,刚才侠哥不是说了嘛,市场价格是每斤600元,这一只就近两千块钱了呀!今天可是开了洋荤了。” 看大家意犹未尽的样子,都接连不断地“啧啧”称赞说太好吃了。 “哈哈——每斤600元,那是在饭店享受的价格。嘿嘿,你喜欢,这一条我只收六百元。”龚熙凌一边开玩笑说着,动手把另一条地图鱼也捞出水来,爽快地说:“谁送去?再煮来吃吧!让你们一次吃个够!” “这么好吃的美味,下次如果还有机会,我倒是想吃个够呢,可我的钱包不够啊!这一条让茬拿先买单啊,等我钱包长大了再来由我买。”另外的一个朋友幽默地附和着。他们的对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茬拿满意的笑纹一直荡漾在脸上,他挑起大拇哥自豪地说:“看看,我这重庆朋友,侠哥——也只有他敢做敢说,言出必行。你们哥俩就借我的光,等着再吃吧!” 他说完就接过龚熙凌从鱼缸里捞起来的大血图鱼,吩咐他另一个朋友说:“你给厨师送过去吧,换一个吃法,拿去,要清蒸的来试试。可能会更好吃呢!” 就这样,两条价值1200元的商品观赏鱼,被他们哥几个吃了个精光……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自从龚熙凌又亲自看店把钱管起来后,春萍感觉她当家作主的权利被彻底剥夺了,她在家中的地位被无形中削减到了最底层。没有经济大权在手,那以后在家中说话的分量不就等于白费了嘛?! 她的强势性格导致她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老妈经常教导自己:家庭过日子当家的优势权力,必须在第一次交锋的时候就把山头的制高点抢过来,否则以后再扳倒山头可就困难重重了。 所以,这次赌博风波之后,她就开始和龚熙凌叫上劲了,三天两头的吵闹时有发生,用小吵一、四、五;大吵三、六、九来形容非常恰如其分。 吃完地图鱼的当天晚上,龚熙凌关好店门回家。前脚刚一踏进门槛他就高喊道:“老婆,我回来了,饭煮好了吗?” 咣当一声,一只洗脸盆飞到他刚落下的前脚旁的地上。 龚熙凌诧异地刹住脚,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春萍生气地讥讽道:“今天听人说你又露脸了,牛气冲天啊!你又有钱了不是?一千两百块的东西也煮来吃,你还吃什么晚饭呀?!”接着,她的话匣子开始打开了,鸡毛蒜皮没完没了地数落着龚熙凌的各种不是。 龚熙凌忙打断她的话陪笑说:“嘿嘿,别生气呀,不是一直卖不出去嘛,死了会更可惜的。再说也是茬拿想尝尝呀。”他心中认为,抬出茬拿这个有分量的好兄弟,春萍就会给他台阶下了。 “尝尝尝,尝你个头呀。你是什么都舍得,你干嘛不把你自己煮给他们吃呢?”她竟然强词夺理地抢白他。在她的意识中,男人的好哥们那只是男人的事情,跟女人没关系。店里的东西不可以随便送礼的,那是两个人的共同财产,那么贵重的东西,起码要商量才可以决定吧…… 一听这话,龚熙凌被气得火冒三丈。心说:你也太不讲理了。 春萍她刚才的话重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自己可是他的老公,她曾经嘴里、眼里最强的人,怎么可以跟两条鱼相提并论呢! 他强压怒火解释说:“就算还个人情嘛,毕竟他帮了咱大忙呢!人家全家人对我们这么好,说他是我恩人都不为过,知恩图报,你也讲点理好不好?”龚熙凌是越说越激动不已,声调自然而然又大了起来。 “叭”的一声,又一只碗飞到他面前。紧接着春萍冲过来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点着他的鼻子说:“是我不讲理吗?我打个小麻将嘛,你也那样,把钱管得死死的,你自己却可以为所欲为……这么贵的鱼都舍得吃啊!”她一边说,手指一边在龚熙凌脸前点来指去。 龚熙凌不耐烦地用手把她的手一下挡开,回击说:“你说就说嘛,你别动手呀!” 龚熙凌用手这一挡不要紧,劲可能用的大了点。 只听春萍她疼得“哎呦!”叫了一声,随即跺脚捶胸大嚷着:“好啊!我长这么大,我老妈老爸都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你敢打我——” “我不就是挡了一下嘛?!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警告你,你再动手动脚的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实话,龚熙凌他只是想说说,吓唬吓唬她而已。 谁成想到,春萍她张口就来,“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不容分说,春萍冲上来,伸手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龚熙凌的脸上。 龚熙凌一生气就冲动地“啪啪”回敬了她两个耳光,他收回手后,马上就后悔了,不该打女人啊。边向后退着边分辨说:“我先警告过你了,叫你别动手……” 呜呜,春萍也不听他说什么,她哭着就冲上来一只手抓住龚熙凌的衣领口,另一只手在他脸上乱打乱抓……龚熙凌左挡右搪着,尽管任她疯狂地抓打着。 眼前的情景使他又想起了安藤佐和子,他已经打跑了一个那么爱他的女人,同样的错误坚决不能再犯第二次了,他哀怨的看看春萍,无论如何不忍心再还手了。任雨点般的抓打灌在头上、脸上…… 这种事,从此后是时不时地常常发生了,龚熙凌的很多衣服的衣领钮扣都没有了。脸上,脖颈上旧的抓痕还没好,新的又有了。常常被朋友们看见后笑话评论一翻……“气管炎” 一天,趁着双方心情都好一点时,龚熙凌就用商量的口气说:“春萍,你能不能不闹了?否则这日子没法过的。” 他再轻言细语地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不吵不闹,我都答应你。” “好咯,你说的哟。”春萍那张俏脸蛋一下又阴转晴了。她说着伸出一只手来,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也去看店,你把店里每天卖的钱给我一半,我保证不再吵不再闹。而且还——嘻嘻。”她走过去亲昵缠绵地搂着龚熙凌,朝他耳朵轻轻吹了口气,温柔地说:“和以前一样,我让你天天都爽——哦——嘿嘿。”她笑着就亲了他一口。 她是为贪财吗?其实春萍有她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如果不把他管住了,不知道迟早还会干出什么事来。而要想管得住他,春萍认为:最好是把经济大权抓在自己手里。 而此时此刻的龚熙凌也认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她都是自己的女人了,男人赚钱也是要让女人来花的。于是乎,他为了和平共处,为了尽快过上清静的日子,他只好选择让步了。 他提议说:“好,我答应你。不过进货时你也要拿一半出来付货款哦。房租、水电费我来交,生活费由你负责啦。而且以后,你不能再找任何借口向我要钱,比如你父母生病,家里要送礼什么的等等。” 孔老夫子曰: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个君子与女子的协议达成后,当晚春萍她就温柔多情地让龚熙凌爽了一夜。 春萍这个女人说道“做到”,从此让龚熙凌又过上了清静无争吵的日子。上午一般她都让龚熙凌在家睡懒觉,自己麻利地收拾完家里后,早早就去开店了。 第105章 悟彻本来体 春天迟迟不愿离去,似乎还在等待掉队的播种机为她播散下遗忘的树种。夏天的暖阳却迫不及待地赶来了,仰望苍天的老槐树上,喜鹊的“喳,喳”声不断,传递着爱的欢歌。 一对儿喜鹊在忙碌地衔草叼枝共筑爱巢,吵扰着清晨大院里的宁静。院中的看家狗偶尔眨巴眨巴眼睛,透过门缝,本分地盯着虚掩的院门前过往的行人。一大清早就挂起来的太阳透过窗户,把温暖的阳光洒落到还在熟睡中的龚熙凌的身上。 他昨晚一直又画又算的,忙到后半夜才得空休息。这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又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闭着眼,抄起床头的电话,就听对方传来春萍的声音: “老公,你快来店里呀,来了个客人要做一个装很多鱼的那个东西呢。是酒店用的,我搞不懂啊!” “哦,是吗?你让他等着,我马上就到。”龚熙凌说完立刻放下电话,翻身下床,抓起一件上衣就往店里跑。 他一边跑还在一边拉裤子的拉链……这个时候也是闽南地区经济快速发展阶段。陈埭镇也越来越城市化。以前家庭式的手工作坊,一个个都开始进入工厂化、规模化,扩大再生产。外来人口也越来越多,街上也更加繁荣了。 他飞快地赶到了店里,和客户交谈后才知道,是新开的饭店要做一个海鲜池。 这可是龚熙凌还从来没做过的新玩意。他思忖了一下,送上门来的生意,坚决不能放弃。于是他与客户交流后,决定还是先去饭店里看看现场再说吧。所以就客客气气地随客户到了他的饭店看现场。 饭店老板的要求是:在他的店里做一个三层十二格的池子,安装循环水过滤装置,但不装制冷机…… 龚熙凌心想:还好尺寸不算大,就当是做十几个一米长的鱼缸安装组合起来就可以了。谈好造价后,他就把这笔生意接了下来。 虽然说他从来没做过,凭着他的自信与执着,他先跑去市里参观了几家大饭店的海鲜池构造。回家后就立刻铺开纸张,动手开始画图,精确计算每片玻璃的尺寸,钻孔的具体位置等等。 等玻璃裁好后送去时,他找来一位三轮车工人当下手,两人整整辛苦了一夜,海鲜池终于立起来了。余下的就是安装水管、抽水机,调配过滤装置等等。他一个人又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成功搞定了。 因为这种小型海鲜池不用土工与安装制冷设备,所以相对简单些。交货验收时,看看对方没有疑议,他收了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欣喜之色跃然脸上。 有了这次新的尝试,龚熙凌决定隆重推出这项新业务。他回到家就开始重新设计自己的名片,推出承接海鲜池的建造设计广告。 实干、肯干加巧干,在他的精心筹划下,生意逐渐兴隆起来。 牛刀小试锋芒,增加了龚熙凌的信心。一有空,他就开始学习模仿工程图样的绘制与识别。“万物因道生,得者自通灵,悟彻本来体,一通一切通。”以致后来在一次大的工程招标中,他拿出的全套设计方案图让对方很是吃惊。 在众位专家、考官面前,他不但对答如流,还现场绘图给他们看。当所有在场考官、专家问到他,是哪所建筑设计学院毕业时,他才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初中都没毕业。 很多时候,其实不是你不行,而是你不敢去尝试,不敢在别人的否定声中还毅然执着于自己的决定。 随着业务量的不断增多,收入也越来越丰厚,幸福的小日子当然也是越来越好,两人的感情也和谐甜蜜了起来。每每感觉初夏的微风都时时带着暖意,爱抚地抚摸着舒心人的脸儿。 一般情况下,龚熙凌上午在家美睡后,中午来到店里,和春萍开开心心的叫餐或者打包来吃中饭。下午他负责看店,春萍就去买菜,然后回家收拾家里煮晚饭。晚饭后,收拾、打理完家里的鸟啊,狗啊什么的,俩人还常常抽出时间手牵手一起去串会儿门…… 一天晚上,月黑星稀,他俩从茬拿家出来准备回家了。走到桥头,来到了自家店的门口。 春萍说:“我们去街上烤点羊肉串带回家吃吧?” 龚熙凌表示赞同说:“好呀,你去吧,我去店里检查一下抽水增氧设备。” 看着春萍转身渐远的背影,他喊道:“快点,我在店里等你啊。” “等着啊,马上回来。”春萍一边回答一边就朝着街边烧烤摊跑去了。 小型热带鱼是很容易死的,龚熙凌在店里清理着死鱼。顺便也检查氧气和抽水机的情况……正低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时,龚熙凌突然听得,“侠哥,侠哥——!”远远隐隐约约传来春萍惊慌不定的呼喊声…… 听见象是春萍的呼喊声,龚熙凌没顾上关店门就冲了出去。他跑到街上展目观瞧,远远的在街的拐角处,昏暗的路灯下围着一圈人,春萍一边向他招手呼唤,一边催促他快点过去。 春萍这个女人,性情泼辣,但却风情万种。高挑个,小细腰,稍黑的皮肤衬托着她那双勾人的凤眼。一频一笑尽洒风尘媚色。最不让人喜欢的一点就是争强好胜,在跟龚熙凌之前,经常有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而她却是乐此不疲,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自从跟了龚熙凌之后,她迫于他的威慑力,收敛本分了许多。说实话,她对龚熙凌的确很体贴,即使他落魄到债台高筑的境况下,她依然死心塌地的跟随他。她脾气虽然暴烈,但只要他不惹她,他俩就相安无事,她在龚熙凌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此时,龚熙凌见她只是在围观看着什么热闹,紧张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些,也当即放慢了跑步的速度。 人们围在那里,比比画画,七嘴八舌地在议论着什么。春萍反身跑向龚熙凌,紧张兮兮地拉过他的手,一边又往前走才说:“你快点呀,一个女的被人杀了,留了好多血哦!”<div>第106章 并非碰瓷</div><div>一般情况下,龚熙凌是不喜欢看热闹的人,他明白自己太爱抱打不平、管闲事了,经常被无缘无故的受到牵连。所以,不论什么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br></div><div> “哦!”他一听是有人被杀了,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性,哦了一声就赶快与春萍挤进人群。</div><div> 他发现在靠人行道的马路边,冰冷的水泥公路上,蜷缩着一个女人。衣着考究,打扮入时很现代。头发蓬乱地散着,流出的鲜血,把半侧脑袋和头发都凝固在了地上。看打扮估计不超过30岁。伤者旁边的地上也有一摊血,看样子是已经昏迷过去了。</div><div> 血管里流淌着军人热血的龚熙凌看到此情此景,他毫不犹豫地说:“来,大家让让,都别看了,帮忙一起送医院吧!”</div><div> 说着他就分开围拢的人群,来到那受伤的女人身边。俯下身,用手放在她的鼻翼下试了试,感觉到还有微弱的呼吸。他轻轻地把那女人扶起,对大伙喊:“及时送医院还有救,我来背,谁来帮忙抬一下?”</div><div>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人群顷刻没了声音,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还是春萍和一个小年青人过来帮忙,他才得以背上此受伤女子,急急忙忙往最近的晋江医院跑去。</div><div> 到了医院急诊室,那个小年青人不知道啥时候也没了踪影。</div><div> 值班医生问明情况后,一边给院长打电话,一边让他们先去交押金办住院手续。最后院长来了还非让他在病人家属栏签字不可。同时110也赶到了。</div><div> 110的警察到了医院调查了解完情况后,他们看着龚熙凌满身的血印,狐疑地问他道:“你最好回去找到当时在现场的人,能证明你说的这些经过都是事实。”</div><div> 龚熙凌想:大半夜都过了,我到哪去找那些人呀。他指着春萍对警察说:“有她证明还不行吗?”</div><div> “不行,她是和你一起的,一定要有其他在现场的人做证明才可以。当然了,最好是受害者早点苏醒过来就没你什么事了。否则只能抓到凶手才能破案,所以也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有了什么线索要急时与我们联系……”</div><div> 龚熙凌听了这话,狂晕……救了人没人表杨一句也就罢了,这一下,不协助警察找到证明人,或者抓到凶手,看来是难脱干系了。</div><div> 从派出所做完所有笔录回到家里后,春萍找衣服来给龚熙凌换下血衣时,开玩笑地逗着他,“你看你全身的血,还真象杀了人呢。呵呵!这衣服是洗不出来了,我拿去扔掉吧?”</div><div> “别扔!”他一把扯过来说:“把她放到一个袋子里,收好,这是我无罪的证据!” 他认真地说。</div><div> “无罪?嘻嘻——警察都怀疑你了,你还狡辩?!”她嘻嘻地坏笑着,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点着他,跟他开着玩笑。</div><div> “哼!你还取笑我?”龚熙凌追着她想制服她,可她机敏地跑开了。</div><div> 龚熙凌只好反唇相讥地说:“不是你要吃什么烧烤,哪有这回事?!”</div><div> 他假装有点责怪她地说完后又喊住她,“春萍,我冲凉去了,要把衣兜里的东西都掏干净,再收好啊!万一说不清还可以拿去做技术鉴定嘛。”</div><div> 隔天上午,龚熙凌还在睡懒觉,电话又响起——春萍在电话里焦急地说:“老公,你快来店里吧,警察来了解那晚上的情况,叫你过来一下。”</div><div> 龚熙凌立刻穿好衣服,一路小跑,来到店门口。只见店门外站着一些看热闹的人。推开人群挤进店里,他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一男一女,正坐在凳子上等候他呢。</div><div> 他无奈地坐在他们对面,女警察拿出笔录本,男警察上下不停地打量着他。那双眼睛就差没钻进龚熙凌的心脏了,看得人不寒而栗。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他做了好事,也被人看得心头慌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div><div> 男警察打量够了后,语气沉重地说:“你就是那晚背伤者去医院的吧,受害人醒过来了。”</div><div> 龚熙凌“哦!”了一声,差点欢呼雀跃起来。心想:这下好,该没我什么事了吧!他眼巴巴地盯着男警察等待下文。</div><div> 那位男警察,他停顿好一会,才干咳了一声,提高音量话锋一转说:“对你很不利哦!根据她的描述,凶手的身高与长相都与你差不多。你最好还是如实地说出实情为好……”说完,警察眼睛又死死地盯着他看。</div><div>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气得龚熙凌一下站了起来,脑袋上的青筋暴跳,他怒气冲冲地喊道:“什么世道呀,这社会还让不让人做好事呀?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看着办吧。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在这与我纠缠不清也是没用的。你们总不能为了破案找替罪羊吧?!”</div><div> 那男警察一拍桌子,横横地大声说:“你吵吵什么,坐下,你冷静点。要证明你是做好事呀,你就要提供几个证明人出来。否则,在没抓到凶手前,你是逃不出嫌疑的。你最好是配合我们的工作,早日结案。”</div><div> 龚熙凌气呼呼地又坐下了,挥着手对着他们嚷着:“要是我能抓到凶手,还要你们警察干嘛,那不是只有下岗摆地摊了……”</div><div> 他越说越气,嘴也不饶人。春萍见状,怕他不冷静坏事,赶紧过来安慰他。</div><div> 只听那位做记录的女警察说:“就算你是清白的,协助公安破案也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啊!”</div><div> “该做的我都做了,要是抓凶手的职责公民也都尽义务了,还要你们警察做什么?”龚熙凌呼地又站了起来。</div><div> 警察无言以对,涨红着脸,呆呆地看着他……“还让人活不?”龚熙凌又气愤地说:“你们穿警服来办案,门口看热闹的这么多人,我们的生意也做不成了,如果你们真认为凶手就是我,那好,也请你们拿出证据来,我不能证明我是做好事,那就请你们去找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好了。否则别来影响我们开店做生意,下次再这样不讲理来纠缠不休,我会去告你们一个私闯民宅……</div> <h3>第107章 灵魂游荡</h3><div>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留给警察一个气哼哼的背影。</div><div> 走到门口,龚熙凌对看热闹的人群没好气地吼道:“让开、让开,有什么好看的。”他又回头对着发呆的两个小警察愤愤不平地说:“你们去查吧,我不奉陪了!”</div><div> 什么叫软的欺硬的怕,你看看这两个警察就一目了然啦。这警察也是,见遇上的不是个“良民”,很难对付。也只能眼巴巴地、无可奈何地望着龚熙凌离去。</div><div> 真他奶奶的,这都什么事来的?龚熙凌心里骂了一句,这时似乎又听见警察在后面喊他,他头都没回,气愤地想:管他呢!</div><div> 他明白:自己办事,做得正,行得端,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的。他执着于自己的观念,大踏步径直向自己家里走去……</div><div> 可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从此后,隔三岔五的,警察就找上门来。警察到店里一坐,店门口就围一大群人看热闹,不但对生意带来了严重的影响,而且左邻右舍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貌似龚熙凌真的就是个杀人犯一样。</div><div> 郁闷至极的龚熙凌曾经严厉的跟警察抗议过,不要到店里来影响生意。而置若罔闻的警察依然不顾对他人造成的诸多伤害,还是那样毫不忌讳地常来常往。那意思就是,你不好好跟我们配合,你就别想塌下心来做生意。</div><div> 生活中有好多事情是没法讲理的,讲了也没理。其实更准确地说,很多人为了一己私利,为了政绩,为了破案率与奖金。他们是不顾他人感受与造成他人伤害的,采取急功近利,甚至是找替罪羊来向上面交差。这就是现实。否则社会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了。</div><div> 警察的频繁光顾真的是效果明显,负面影响那叫一个立竿见影。平时见面点点头打个招呼的熟人,这时见到龚熙凌就远远地绕道而走……这还好说,店里的生意,也因警察的频频光顾而一落千丈,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信誉,都被这帮不长眼的警察给毁于一旦。</div><div> 美好的希望和未来在这个如火如荼的季节,竟然被无情地披上了严寒的冰霜。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看来事件解冻的日子是遥遥无期了,除非抓到真正的凶手,杀人案告破。否则你龚熙凌就是疑凶。这就是某些警察的强盗逻辑。</div><div> 从此后,他每每一上街,后背心就发凉,听着一路的风言风语,不用回头,心里都明镜一样:真不知有多少人在他后面指指点点呢。就连亲近点的朋友们,有时也莫名其妙地问他到底怎么了,惹警察干嘛?!</div><div> 生意上的不景气,众人的风言风语不理解,龚熙凌真的是郁闷,心情沉重……哎,常常是望着朋友们狐疑的眼光和好友的质问,龚熙凌只能唉叹一声,无从解释。</div><div> 中国的部分警察在办案中,由于方式方法使用不当,没有统一的、严格的规范行为,无形中给公民造成了不必要的伤害,执法部门真的没有思考过吗?!到底该由谁来负责呢?</div><div> 古语常说:管闲事,落不是。这不,龚熙凌现在落了个“嫌疑犯”的悲惨下场。人言可畏。此时此刻他是深深体会到,唾沫能够压死人啊!龚熙凌一直以来热血沸腾的心真的凉了,他心里默默地想着:以后还是少出门吧。</div><div> 在等待警察破案,“沉冤昭雪”的日子里,龚熙凌为了图个心静,也不去看店了。每天都是春萍去开店,然后就是一整天盯在店里,也没时间回来煮饭。等到晚上关了店门后,她就简单打包带回来与龚熙凌一起吃。</div><div> 其实,说实在的,这种生活一天两天还是好打发,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长时间地呆在家里也实在感到很无聊。</div><div> 还好,了解他人品和性格的好朋友茬拿,怕他憋屈出毛病来,送过来一台“任天堂”游戏机和一盘(魂斗罗)的游戏卡。他只要一进入游戏,就似乎忘记了一切烦恼,总算可以暂时安慰一下自己那受了委屈的心灵。</div><div> 用玩游戏来麻醉自己,那只是一个蒙住自己眼睛的谎言!但是这种谎言他感受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很惬意,能给他的身心带来瞬时舒畅的感觉。</div><div> 起初还是做完家里的活计之后玩,后来就是整夜整夜地玩,到后来白天也不做活计了,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他就黑天白夜地玩。他完全沉迷在了游戏中,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虚拟,什么是现实了。</div><div> 此时在龚熙凌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屏幕,一个虚拟的平面。他着魔似的打发着在游戏里的空虚岁月,而对周围现实的生活境况简直熟视无睹了。</div><div> 一来二去,鸟儿经常是成天成天地乱叫,狗们也是无可奈何地看着颓废的主人,只有等待晚上女主人回来给匆匆喂上几口。龚熙凌又成了一个游离在现实之外的人。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工作呀,生活呀,有时甚至是吃饭。那些别人认为很重要的一切,在他看来,显然比游戏更加空虚无聊。</div><div> 就这样,那些警察还偶尔过来看他一眼,想再反复核实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况,以便有所新的发现。每次龚熙凌都是大门一闭,看见是警察的身影根本不开门。他厌烦死了这些不长脑子的家伙。假如真的是他杀的人,作案后跑还都来不及,他怎么还会舍身去相救呢?!再普通的正常人也懂得溜之大吉的道理,哪里会有免费送给警察的肉包子,除非脑残了。</div><div> 徘徊在游戏世界里的龚熙凌,每当他退出游戏,回归现实时,看着满眼的惨景和感受着不幸的遭遇。再想想巨大的外债已经没有了偿还的机会和希望,他就会神情恍惚,万念俱灭。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开始产生了怨世情绪,不再愿意与外界交往,恨这个世界上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div><div> 他非常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那真是竭尽所能,铲奸除恶,扶危济困。可是他看到的是仅仅凭着他一己之力,不管能惩罚多少坏人坏事,做多少助学、舍己助人的好事,对这个社会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现在自己又将是一无所有,依然又会回到原点,还是一个累累负债、身无分文的“赌徒”。自己的出路又在何方?谁人才可指点迷津呢?他困顿,他迷茫,他无所适从……</div><div> 一觉醒来,他还是纵情地把一腔热血沸腾在游戏中,尽情地抒发他的侠肝义胆,他的灵魂游荡在虚拟的世界中,难于自拔……</div><div> 五月底的一天,夕阳西坠,暮色渐沉,春萍关完日渐冷清的店门,天一黑就打包回来了。当她走进这座大而阴深的宅子时,发现一片漆黑的状态。摸黑进门后,她“啪”地一声把灯打开,一见龚熙凌还是手拿游戏手柄,两眼通红,正疯狂地沉迷在迷幻的游戏中。</div><div> 早已经忍无可忍的春萍,又是非常生气地对他吼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样呀?灯也不开,饭也不懂得煮。一天就吃这一顿饭,那游戏你能打一辈子吗?”</div><div> 龚熙凌听她一进门就大声训诉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地骂道:“吼吼吼、吼你妈个B,这事不都是你引来的……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div><div> 他还没从游戏中完全缓过神来呢,就肆无忌惮、疯狂地发泄着对这种吵闹不休的心烦情绪。</div><div> 春萍听他骂出粗口语言,不但没有体谅龚熙凌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愤怒至极,一下把她手里打包的饭菜向他头上扔了过去。</div><div> 龚熙凌此时回头在看他的游戏,措不及防,满头满身开了一个“饭菜花”,他忽然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回头看看春萍这架势,一场不可避免的争吵大战又即将拉开序幕……</div><div> 有过感情纠葛的人们都知道:女人和自己的男人吵架一般分三种:</div><div> 一、冷漠型,就是发现了你的毛病或者说缺点,她不吭声,而在生活中就开始对你很冷,让你自己醒悟改过。是属于有知识且内向的女性一般惯用的手法——冷战。</div><div> 二、温柔型,就是想方设法地想用爱心来感化你,既不跟你争,也不跟你吵,反而在生活中处处关心你,呵护你。希望你能够有自知之明,早日醒悟。有良心的男人一般最怕此种女性。</div><div> 三、泼辣型,就是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她腰里随时揣着一副牌,你啥时起劲,她就啥时跟你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英勇无比,所向披靡。是任何男人都心惊胆战的类型。</div><div> 春萍基本就属于这第三种类型,吵架的功夫非一般人所及,嘴快,手快。在跟她一次一次的摩擦、争吵过程中,龚熙凌是深深地领教过了,是真真的“I服了U”</div><div> 看着又是狼藉满地的“辉煌战果”,春萍坐在地上,一边号啕大哭着,一边数落着他的所作所为如何如何,一副准备跟他没完没了的泼妇架势……</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