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情结一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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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道为什么,人上了一定年纪便喜欢怀旧!我也不例外,会时常想起孩童时期的许多往事。当朋友为我找来一些老街的照片时,我急切地希望能看到我曾经生活过二十来年的清平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这张照片映入眼帘的时候,我激动得想流泪,看着这张老照片,感觉时光在倒流,许多人、许多事非常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顺着这条街往上看,只要是清平街的人都能从这张照片里找到各自的家,因为这条街是我们清平街人共同的家!</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青瓦木房的老街啊,承载着我们几代人多少酸甜苦辣的共有回忆啊!</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据老人们讲,我们的清平街以前叫江西馆巷子,解放前是一条繁华的商铺街,每家每户都是带字号的商业作坊,为防土匪抢劫,街的头尾还气派地修有寨子楼和寨子门。街内经营着银器、镜匣子、白铁铺、鞋子等众多手工自制商品,生意非常兴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想,以前祖辈那些精工细做的手艺人肯定不是眼下的生意人能够比拟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平街街尾,那个带烟囱的房子是一家中餐馆,店面在当时算中等,名称豆腐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饭店由几个大集体人员经营着,炒菜的师傅姓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徐师傅手艺好,炒的菜香得远,我们住在饭店附近的人可受折磨,只能闻得多吃得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h1>  清平街街尾是条十字路口,左边通往闹市区青果街,右边通往复兴街,对直走便是通往北河边的路。</h1><p><br></p> <h1>  北河水清澈明亮,每遇好天时,河边上洗衣洗被的人便会多起来,尤以春节前为甚。</h1><h1> 洗好的衣被便在邻里间相互的帮忙中用竹杆横晒在街中,但裤子绝不可挑晒在街中,那样做是对过往行人的不敬重。这些老人们口口相传的家规,遵守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街规。</h1><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通往青果街和牛市坝的路,你的爸、妈,我的婆婆都曾在这路上为一天天的柴米油盐往返奔波过!</span></p> <h1>  赶场天的青果街、牛市坝人挤人热闹非凡,但遇雨天却是苦不堪言,地上全是厚厚的黒淤泥,泥泞的路上拥挤着卖柴的、卖菜的……借过、借过的吆喝声不绝于耳。</h1><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印象里青果街住着一位补锅、补瓷器的手艺人,因为质朴憨厚加之长得胖壮,大人小孩都叫他范牛儿。</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范大叔不论晴雨天都挑着一个担子,一头是风箱,一头是工具箱,走街串巷的揽活儿干。</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补锅、补碗、补盆盆、钵钵喽 ” 听到他的吆喝声,婆婆大娘们便出门招呼着,范大叔便停下脚步,放下担子,从工具箱旁取下一个小板凳放在街沿上,再从工具箱里抖出一条粘有杂七杂八颜色的围裙铺在腿上,范大叔把风箱拉得呼呼地响,叮叮当当的声音像吹集结号,不一会儿他的摊子面前就会围着不少看稀奇的小娃娃和一些陆陆续续拿着家什来补漏的人。</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p><br></p> <h1>复兴街</h1><p>复兴街很长,被分为上、中、下三段。</p><p><br></p> <h1>  在上复兴街有两家远近闻名的手工作坊,一个是陈铁匠,另一个便是他家邻居庄坛罐。</h1><h1> 他们两家虽挨着,但营生却是井水不犯河水,一个以打铁为营,一个以烧制坛罐为生。</h1><h1> 唯一的共同点是铁具和坛罐都是比较经久耐用的生活和农用品。</h1><h1><br></h1><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p><br></p> <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中复兴街位于复兴街的中段。</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那挂着高音喇叭的电杆附近住着一户高姓人家,每年的清明节过后你就可看见背背兜的、提筐挎篮的人牵线似的从他们家进进出出。 </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这家的女主人大多称她为高家婶或高姆姆。高姆姆留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妈妈式短发,个子中等,肤色白净,细长的眉眼总给人慈眉善眼的感觉,外表秀气的她竟包得一手好皮蛋。</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高姆姆包皮蛋的用料资格讲究,草木灰是专门从乡下收购而来,炭灰则是左邻右舍们的友情赞助,这两种灰挑回家后都得先用筛网过滤,与其它用料按比例配好后倒进大石头对窝里用开水合匀,她家的哑叔便趁热站在碓窝边沿用木把铁锤使劲捶打,直到灰料粘稠紧实了才可用来包制皮蛋。这样费心耗力的工序流程,高姆姆的包蛋费仅收1分钱一个,包好后的鸭蛋别人说多少个她就收多少钱,从不去较真数个数,遇到家境比她家还差的人家她还免收费。</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和哥哥从童年起每到这个时间段就会提着鸭蛋随我婆婆到她家去包皮蛋。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她家的巷道总是被一长溜的装着鸭蛋的筐、兜、篮占着,有时还延伸到了门外。高姆姆每天都忙碌地坐在天井旁,双手戴着帆布手套,一次次重复地做着这样的动作 : 从脚边地上拿起一个鸭蛋,用木片挑起一坨调制好的黑泥糊在鸭蛋上,然后快速地在手上滚搓起来,细心的捏合好鸭蛋的封口后再放到另一个盆里反复滚粘上一层筛过的炭灰,一个鸭蛋就包好了……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包好的鸭蛋提回家后,我婆婆再小心地细数着放进坛子里密封起来。一般封制时间为七天,之后还需捡出放地上敞露一段时间。但性急的我们总是等不了多久就问我婆一次,"皮蛋好了没有呢?” 我婆总是笑着说:"着啥子急,早着呢。” 端午节一到,我和哥哥便争着去开盖取蛋。敲掉干裂的灰色包浆,再轻轻一点点剥开青色的蛋壳,一个凝固的、晶莹剔透的、上面还附有白色小松花的皮蛋便完整的呈现出来,将它放在案板上竖切开后,你会发现这松花皮蛋共分四层,每一层都有好看的颜色,最上面的一层是附着白色小松花呈半透明的琥珀色,第二层是如蜜蜡般的黄色,第三层是一圈黛青色,最里边是颗软软的吃着很粘口的朱红"樱桃”,多好的松花皮蛋啊! 这样的皮蛋光看着就让人直吞口水了,但越好吃的东西在那个年代越是要数着个数吃的。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如今市场上很难再看到像高姆姆那样完全靠传统方法手工滚包捏制的皮蛋了,多是拿个火钳夹住个鸭蛋放在稀汤的调料盆里打个滚了事,自然,这少了人的用心,缺了人的热情制作的东西口味也就大不如以前了。 </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现在吃着或看到皮蛋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高姆姆,想到她的勤劳,想到她包制的又香又爽口的松花皮蛋。</span></h1><p><br></p> <h1>下复兴街</h1> <h1>  </h1><p><br></p> <h1>河坝街</h1> <h1>窄窄的团结巷</h1> <h1>和平街。</h1><h1>  </h1><p><br></p> <h1>神皇庙</h1> <h1>中河码头</h1> <h1>  这个像大四合院房子的地方是 赵镇三小。</h1><h1> 我小学五年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h1><h1>  读小学时,书包基本是大人用布自缝的,颜色以黑色和咖啡色居多,形状是长方形的,课本少装在里面都晃荡,叫它陋式口袋还贴切些。</h1><p><br></p> <h1>  当年的老街,大多是青一色的:青瓦木质穿逗结构,那长满青苔的石板路,那褪色的木板门,总会给人宁静祥和的感觉!</h1><p> </p> <h1>  竹椅,每家每户都有的家什。每天清晨,它就被摆放在街沿上,赋闲在家的中、老年人每天就聚坐在那里或缝缝补补或择菜聊天。谁家的小孩没人看管了,她们便照看着,谁家的蜂窝煤熄火了,她们帮忙,谁家有人病了,她们便登门嘘寒问暖…… 就是这样的邻里之情将大家紧紧地连在了一起。</h1> <h1>  闲暇无事时,老街的老人们都喜欢聚在一起摆摆龙门阵,聊聊家常。唯有一位老人我从没见她串过谁家的门,聊过谁家的天,她就是我家斜对门的何家婆婆。</h1><h1> 印象中,干枯瘦削的老人每天一早就会披着花白的长发蹒跚着端把大竹椅放在门外,坐下后用牛角梳子将头发一点点刮顺后,挽个髻用银毡子插上,拍打下衣服就开始拿出根烟杆,习惯性地在椅脚上敲敲,然后将卷好的烟叶塞进烟嘴,划火柴点燃后就悠闲地盘上一只腿,用没牙的嘴叭嗒叭嗒地抽起来。</h1><h1> 何家婆婆是街中唯一识字的老人,一肚子的神话故事令小朋友着迷,什么《女娲补天》、《哪吒闹海》、《嫦娥奔月》等张口就来,听得小娃娃们不想回家。每天谁想听故事了,婆婆就瘪着嘴乐呵呵地说:来,先给婆婆把烟点起哈。</h1><h1> 何家婆婆的生活观念也和其他老人不一样,时令蔬菜一上市她就率先尝鲜,再贵都买,我和哥哥很羡慕,我婆婆却说她在糟蹋钱。</h1><h1> 老人大多时候是独居,但我从没觉得她孤单可怜过。临终前还提了个奇怪愿望,想骑在驼子背上去街上走一圈。</h1><h1> 对于她这让人啼笑皆非又显得有点不善良的遗愿,至今想起她来都会问自己,她当时咋想的呢?</h1><h1> </h1><h1> </h1> <h1>  晾晒豆瓣、萝卜干、盐菜等是家庭主妇的拿手活路,也是老街的一道街景,做得香又不咸的盐菜总是会被馋嘴的孩子悄悄扯下来当零食。</h1> <h1>  这张照片让我想起稻香饭店热气腾腾的韭菜包子,女儿食堂的油茶,红星-小食店的抄手、面条、油炸麻花丶牛舌头、馓(san)子……<br>  馆子头的抄手、面条在那个年代可算是奢侈小吃了,一般是家人谁生病了才能享用的美食。那香味,那吃的声音会令围观的小孩直吞口水。<br>  </h1> <h1>  这样的柴火灶几乎家家都有,但不常用,一般都在过年或来客多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h1> <h3>老井</h3> <h1>  从我记事起到1972年打了压水井前,我们的生活用水都是在清平街街尾坝坝头一个烧房井坎去挑水。那井很深,井壁四周长满青苔,胆小的只敢趴在井沿边往下看,清澈的水下晃动着人的头影,幽幽的。<br>  打水时需劲大的一人双脚并拢往上一跳,抓住竹竿往下拽,落地时叉开双脚顺势往下拉竿,一把一把地往井下拽,木桶接触到水面时再加力往下按,水桶满后再一把把往上提。一般劲大的能打满桶,劲小的只能打到半桶水。<br> <br>  打井水是个危险活,劲小的人有时一不小心就会被吊在空中,井沿边湿滑踩不稳妥的话又容易栽入井中。这种情况下,老街人总是相互协力帮助打水,劲大又热心的人往往都是最后一个挑水离开的。</h1> <h1>  以前的猪都是农村家养的黒毛猪,一年左右出栏,由社员们自觉赶到经营站登记宰杀,城镇人口凭肉票供应。</h1><h1>  清平街离屠宰场较近,小时候瞌睡好都常常被猪的嚎叫声吵醒,有时为买血旺子还得起过大早才买得着。</h1><h1> 黑毛猪肉肉质好,谁家炒了回锅肉会香半条街。</h1><p><br></p> <h1>  小的时候,我们都非常盼望着过年,因为只有过年时大人才会带着我们去百货公司选购布料,才会有新衣、新裤、新袜子、新鞋子穿,还有大鱼大肉吃。</h1><h1> 大年三十,天还未亮,那些沿袭早上过年的鞭炮声就会把我惊醒,到了晚上,拿到压岁钱后的我们便兴奋着将一整套新东西放在枕头边。</h1><h1> 初一,天刚蒙蒙亮,我便喜悦着穿戴一新地站在家门口,等着小朋友们一个个地出现。</h1><h1> </h1><p><br></p> <h1>  作家莫言在其小说里对过去的年也有这样真实的描述::</h1><h1>  我小的时候特别盼望过年,往往是一过了腊月,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好像春节是一个遥远的、很难到达的目的地。对于我们这种焦急的心态,大人们总是发出深的感叹,好像他们不但不喜欢过年,而且还惧怕过年。他们的态度令当时的我感到失望和困惑,现在我完全能够理解了。我想我的长辈们之所以对过年感慨良多,一是因为过年意味着一笔开支,而拮据的生活预算里往往没有这笔开支,二是飞速流逝的时间对他们构成的巨大压力。小孩子可以兴奋地说:过了年,我又长大了一岁;而老人们则叹息:嗨,又老了一岁。过年意味着小孩子正在向自己生命过程中的辉煌时期进步,而对于大人,则意味着正向衰朽的残年滑落。</h1><h1>,</h1><p><br></p> <h1><font color="#010101">  过年时的压岁钱很少,但我还是舍得花在二个地方,一个是百货公司的氢气球,再一个就是玉平家做的又辣又香又冲的薄片儿上。</font></h1> <h1>炸油果子。</h1> <h1>炸出来的油果子5分钱一两粮票一串,又糯又香又甜。</h1><p><br></p> <h1>  小时候,每每在街头巷尾看见有师傅一边拉着风箱,一边转动着被红红火苗舔舐着的黑黑的爆米机时,热闹的景象便出现了。大人带着小孩,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各自从家里盛出米粒、苞谷,捧着柴火聚集在师傅的身边,火光映着师傅的脸,也亮着大家的心!待师傅停手转身去抖弄那长长的袋子时,众人便欢笑着纷纷捂耳跑散开来,随着"呯"的一声巨响,从那黑黑的小铁罐里竞爆出了那么多白花花的美食,大人、小孩乐得一捧捧往邻里手里塞也一把把往嘴里塞,街头巷尾笑声一片!幸福一片!</h1> <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这个青黄色的果实叫山枇杷。</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夏天的时候,多有乡下人在青果街口用小竹篮盛着卖,几分钱便能买很多回家。</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山枇杷做冰粉工序简单。先用手揉破后就装在沙布里加水搓洗,待很多酱色的粘液挤出来后就用铝盆装上,放进水缸里冷凝成果冻后,舀出来放点红糖就OK了。这种吃起来凉凉滑滑的土冰粉是大人小孩暑天消渴的美食。</span></h1><p><br></p> <h1> 烤烘笼</h1><h1>  现在的年青人绝想不到以前会有这样的取暖工具和卖火这样的营生。</h1><h1> </h1><h1>  我读小学时 ,每年的冬天一到,就会趴到床下给婆婆找出烘笼,天不亮就提到街头冯火升大叔家去买火。</h1><h1> 冬天的凌晨冻得我提不住烘笼的把,一走到冯大叔家的炭火锅前就急急伸开冰冷的小手去烤着。</h1><h1> 矮小的冯大叔一边咳嗽着一边用铁勺拨弄着烧得雄雄的炭火,忽闪忽灭的火星子直往上串,映得边上的人都红彤彤个脸。黑暗中的冯大妈则熟练地挨个将买火人的烘笼里添进几勺木渣炭,再递给冯大叔舀两大勺燃得雄雄的红灰覆盖上去,我再用厚布盖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提回家去交给婆婆。</h1><h1> 一般一笼火烤得好的话可以用上一天。有时我婆为了节约钱,自家买木炭渣,只买冯大叔家那层盖火。</h1><h1> 小时候放学后感觉饿得慌,就会找出一点点胡豆或花生放进烘笼里去烧烤,但一般都掌握不好火侯,烤出来的要么半生不熟要么烧得焦黑,但还是觉得香。</h1><p><br></p> <h1>  这样的老照片,几乎家家都有,大多都会镶在镜框里挂在家中显眼的位置,是想念、是怀念,是亲情的体现。</h1> <h1>谢施润家的全家福。</h1> <h1>谢妈妈抱着孙儿在清平街口的留影。</h1> <h1>  我的婆婆,清平街人大多称她钟婆婆!</h1><h1> 目不识丁的老人在生活中却给了我们几姊妹不少的言传身教。 </h1><h1>  “吃饭时不准用手托着碗”、"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长着个木儿脑壳嗦,咋不懂得喊人呢……”</h1><h1>  这样的家教对我们的人生一直产生着积极地影响。</h1><p><br></p> <h1>  这是三个老朋友站在北河边支水上的合影,这也是她们唯一的一张合影。</h1> <h1><font color="#010101">  这是唐山地震后,经历大难后的大姐带着家人回家过年时的留影</font></h1> <h1>  我们清平街的林伯伯是赵镇有名的裁缝师傅,这是他们的全家福!</h1> <h1>  以前新华书店过年时除了卖马、恩、列、斯、毛五大领袖人物的头像外,还会出版些革命样板戏的剧照和北京的几大公园的景物贴画。 </h1><h1>  舅母家堂屋里贴了一张天坛公园武术队习武的画报,引起了我和小伙伴冬梅的极大兴趣,天天放学后就凑到画前学习模仿,没剑,我俩就拿个竹棍代替。</h1><h1> 冬梅二哥常喜见我们如此痴迷,就找来木材,手工为我俩各打造一把木剑,细致到连剑柄下吊的穗子都配备好了。拿着剑的第二天,我就兴冲冲地借来一套大人的运动衣裤,撩脚扎裤的穿起跑到像馆去照了这张照片。</h1><h1> 拿到照片时被我哥一番嘲笑打击,从此收刀捡掛再无兴趣了。</h1><p><br></p> <h1> </h1><h1>  八十年代之前的北河边,裸露的河床铺满了洁白晶莹的细河沙,那是孩子们玩耍的天然游乐场,清澈透亮的北河水也是老街人洗衣、洗被、洗菜的好地方!河里的鱼、虾颇多,赵家渡有名的汤沙根儿在北河边钓鱼的绝技可谓传奇! </h1><h1> </h1><p><br></p> <h1> 坤姐在北河边洗衣!<br>  <br> </h1> <h1>  那个时候,子女多的家庭弟弟妹妹基本是哥哥姐姐带大的。</h1> <h1><br>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编者按语。在介绍了甘肃省会宁县城镇的一些居民,包括一批知识青年到农村安家落户的事迹后,引述毛泽东的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随即在全国各地开展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大批城市知识青年下放到了农村劳动。<br></h1><div><br></div> <h1>  在这场下乡运动中,我们清平街先后有许多家庭的子女便去了乡下。这是1974年当知青的优泉姐留下的青春回忆!</h1> <h1><br></h1><h1>  小时候弹弹子球、扇烟盒子、滚铁环是小娃娃的最爱了,既增进了小伙伴的情谊又锻炼了动手动脑的能力。</h1><p><br></p> <h1>  跳橡皮绳和草绳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运动了。</h1> <h1>那个时候,学校的体育器材是如此简陋。</h1> <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夏天,趁大人午睡的时候,小伙伴就会悄悄溜出去到北河边桤木树下粘蝉子,摇绿儿。</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记忆最深的是绿儿落地时那哔哔啵啵的声音,瓶子装不下的时候,男娃娃们喜欢将它们卷裹进裤腰里面,捉回家的绿儿能活下来的不多,幸存的便被用线捆住大脚,然后在我们的手中飞舞扑腾。</span></h1><p><br></p> <h1>  小时候常常找借口说去洗菜、洗衣服,但到了北河边立马下河撮鱼,装菜的筲(shao)箕、箢(yuan)兜,拿回家时大多都变了形。</h1><h1> 有时在河边耍得太欢,忘了吃饭的时间,我婆就会拿着响杆儿颠着小脚一路叫着我的名字找寻到河边去。</h1><p><br></p> <h1>  每家每户都有的针线筐,方便于手工给衣、裤打补丁。</h1><h1> 那时长得快的小孩子,要么穿哥哥姐姐穿不得的衣裤,要么接上一截布料继续穿。</h1><p><br></p> <h1>  七、八十年代谁家办囍事,温水瓶是拿得出手的馈赠礼品。</h1> <h1>  计划经济时期,供销社就是这个样子。</h1> <h1>  60年代至90年代初期,我们国家生产力低下,物质生活匮乏,为了平和市场价格,保证人民生活的基本需求,党和国家对粮、:油、肉、布等实行了计划经管,粮票、油票、肉票、布票等伴随而生。</h1> <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当时猪肉是紧俏货,即使有了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猪肉。</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赵镇猪肉的供应店主要集中在青果街附近。家里来了客人,或者有什么喜事,一家之主就会小心撕下几张肉票,天不亮就到卖肉的地方排队等候。</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有一次县人大伙食团的炊事员也在那排队买肉,轮到给他割肉时,他大声武气的说:"人大五斤“,排在后面的派出所牛所长幽默道:我们人小2斤就是了。哈哈,排队的人都乐了。</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以前割好的猪肉都是用根肉挽子拴好提着走。肉挽子是由几根绿色的青草搓制而成,非常环保卫生。</span></h1><p><br></p> <h1>  居民凭证供粮改为凭票供应后。凡有正式户口(所谓“吃商品粮的”)每人按月发放粮票。粮票分为:粗粮票,面粉票,大米票……粮食定量依年龄大小,因人而异,从婴儿降生的3斤、少儿6斤、儿童8斤……至成人21斤不等。其中面粉供应占总定量20%,大米占10%。</h1> <h1>计划经济时期的布票。</h1> <h1>  从这张旧报纸上可以看到1982年成都市春节物质供应情况。</h1> <h1>  以前的红桔、黄果、花生都是要凭l临时票供应。</h1><h1> 从水果店买回后,大人们想留到春节时才拿出来吃,又怕冻伤放不长久,就在箱子里铺上厚厚的谷草再小心翼翼地将果子放进去,隔几天又去翻捡一下,发现有烂的就捡出来削掉坏的部分分给娃娃们吃,其时到春节时好果子所剩无几。</h1><p><br></p> <h1>  八十年代,谁家小伙有辆凤凰或永久26圈的自行车,找对象都是加分项。</h1> <h1>  有谁见过在洪水面前这么气定神闲的洒脱。<br>  </h1> <h1><br></h1><h1>  夏天涨洪水,在赵家渡是件司空见惯的事情,特别是住在清平街街尾的家惠家,夏天雨稍微大点阴沟水跑不及时都会被淹。</h1><h1> 小时候我们喜欢看涨水就像盼过年的心情差不多,看到水退了,心中就不了然起来。</h1><p><br></p> <h1>  1981年7月11~13日,由于沱江上游山区与平坝区同降暴雨,致使沱江水位猛涨,金堂遭遇了百年未遇的特大洪水,洪峰流量达8110立方米/秒,洪水总量达11.2亿立方米,整个赵镇陷入一片汪洋之中,县城主要街道淹没水深达5~6米,低洼地带更深达10米左右,我们的清平街只有部分稍高点的房子还能见到点房檐。<br>  </h1> <h1>  此次洪水冲毁房屋5万多间,致通讯、道路、桥梁、水利工程等受到了严重破坏。</h1><h3><br></h3> <h1>平安桥头汪洋一片。</h1> <h1>渐渐退水的街头。</h1><h1> </h1><h1> 印象中,退水后的街头巷尾'到处可见群众和解放军共同清理淤泥的情景,防疫人员戴着口罩、身背农药箱也穿梭在其中忙于消毒打药。丿</h1> <h1>直升机空投压缩饼干。 </h1><h1> </h1><h1> 8月22日,中央政治局委员、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彭冲率中央慰问团抵达金堂慰问了受灾群众。</h1> <h1><br>  洪水后的几年间至1995年清平街拆除重建,邻居们陆陆续续都搬离了老街,各奔东西,大部分失去了联系。</h1> <h1>  如今随着旧城改造的需要,老街已被拆得无影无踪。当年我们的老街,除了地理位置没变,你再也找不回丁点当年的样子,就连街名中的清都成了青。</h1><h1>  老街没了,但我对老街的怀念却从没有变过,我用点点描述重新拾起对过去生活的记忆,以满足我对老街、对老街人的恋旧情结。</h1><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