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吻白哈巴

寒阳

白哈巴

狗崽

我们

村民

夫妻

许是

图瓦

感悟

熟睡

九年

再吻白哈巴

文/寒阳

时隔九年，我再次来到了白哈巴。

山依旧，河依旧，美丽依旧，只是，白哈巴边防站的人，却已流水更替，旧人不在，熟人更无。

与边防站的兄弟们握手的那一刹那，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九年前那个金秋九月……

九年前，那帮子熟悉的兄弟，而今已各自分散，融入苍茫世间，纳入芸芸众生，而一起工作、生活、娱乐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岁月是把杀猪刀，更是一碾咕噜咕噜向前翻滚的大磨盘。任你谁再强大，都始终没有能力刹住或者哪怕是减缓这个大磨盘滚滚向前的步伐……

而白哈巴，这个静谧唯美的村落，就一直在这里，安静的端详着一切，任你红尘滚滚，任你风吹雨打，她依然是她，优雅而唯美，寂静而雅致……

关于白哈巴的美，有很多想象，有很多传说，也有很多诠释……也有很多人，带着高端摄像设备，一份守候就是几个小时，只为捕捉白哈巴那难得的瞬间辉煌……无视饥寒，风雨无阻。

也有那么一些人，千里慕名而来，只为在白哈巴的小木屋里住上一晚，在与图瓦人和哈萨克人的密切交流中，感受白哈巴的宁静与安详，或者是，白哈巴的温柔与和谐，或者是，白哈巴的自由与野性。

而我，独爱伫立于白哈巴"西北第一村"的石刻前，静静的注目白哈巴、审视白哈巴、幻想白哈巴……

一如九年前那如痴如醉的一个月，我每天清晨都会站在这里看着白哈巴一样，这次，我驻足在当年站过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这明明相熟而又似觉陌生的一切。白哈巴依然是白哈巴，我依然是我，只是，白哈巴似乎又不是原来的白哈巴，而我，也似乎不再是原来的我……

已入初冬，白哈巴的早安比平常来的更晚了一些。太阳还没有升起，大部分村民们依旧在熟睡，大约今天不用起早为旅居家中的游客做早餐，因为已经没有了游客；也不用为平常需要早起赴学的梓梓学子煮奶茶，周末孩子们难得的可以睡个懒觉。往昔早晨举首可见的缕缕炊烟大多也在熟睡，只有一户人家的烟囱冒起了一袅白烟，在安静的小村庄上空倒也不是格外的扎眼。

抬眼望去，夫妻山上已经白雪皑皑，那对头顶都头熟睡着的夫妻，已不知沉睡了多少年。也许，他们俩就如望夫石的传说一般，也有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在图瓦人口口相传中慢慢遗失了具体细节……也许，夫妻山只是当地村民丰富想象力的具体呈现，或者是村民们对和谐婚姻的一种向往……不管当年是怎样的情形，夫妻山应该见证了图瓦人的历史变迁，也熟睹了白哈巴的空灵娟秀。

零散的几个村民，从外界人人羡慕的小木屋里晃荡了出来，四五只牧犬，抑或是流浪狗吧，互相追逐着撕咬着跑来跑去，一个牧民吆喝着五六匹马，从左侧下方的公路上慢悠悠的晃回村落里去，马蹄声敲在马路上，宛如起床的闹钟在催促村民们早起……

栈道的下侧忽然传来几只小狗咿咿呀呀的叫声，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窝小狗崽，估计是远处的犬吠声惊动了它们。我们透过栈道木板缝隙细看的同时，一只狼狗模样的母狗从栈道的下方一侧钻了出来，跑到了我们跟前。许是见多识广，许是见我们这种着装多了习惯了，母狗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敌意或恶意，她蹭到我们跟前，围着我们把将尾巴摇来摇去，或趴或卧，或坐或走，没有一点陌生或敌视的样子。也许，在外人看来，这狗应该就是我们家养的。而我们都知道，它肯定是饿了，或者应该说是它的小狗崽们饿了，它许是期望我们有所表示或赏赐。遗憾的是，我们随身并没有带食物，所以对于它和它的小狗崽，只能爱莫能助了……

夫妻山的后面，东方的鱼肚白渐现，离太阳出来还有些时候，天却有点冷透的感觉，握着手机，手都有些许麻木。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观赏白哈巴的美景……

说是观赏，毋宁说是领悟。在我看来，真正的美景，不在于用眼睛看到了多少，而在于用心感悟了多少。真正的智者，会用语言的形式将美景记录下来，而更高一筹的智者，却是在品读中感悟景色之美，将那气壮山河、雄美江山、婉约景致，通通揽装于自己的胸腔中，刻记于自己的脑海中，此情此景一生一世无以忘怀……

我不是智者，但我同样忠于这伟大祖国，同样热爱这大好河山，特别是独爱白哈巴的静美。九年以来，曾几何时，梦里梦外，我心心念念想再回观一趟白哈巴，再沉浸一次白哈巴，用我的心，重新或更好的参悟白哈巴的美。世间最美的风景不是眼睛看出来的，更不是相机照出来的，真正的原生的美只能用心去感悟，用灵去触碰，用魂去渗透，用爱去呵护。而白哈巴的美，只在心境的最深处。

缘于行程匆匆，这一次，我不能留在白哈巴更多的时间。但白哈巴的一切，已再次深深烙印在我心中。汽车启动的一刹那，我默默的告诉自己，白哈巴，你的美始终在我心中，白哈巴，有缘再来好好的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