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行(喻景篇)

如风一样行走

<h1>一直以来,故乡与我总是个渐行渐远的记忆;总是个遥远的、空灵的、带着些许诗情画意的地方;这些年,想回忆怕回忆,想归去怕归去带着些许哀愁的地方。隔了16年的时空,隔了几千公里的距离,清晰、模糊、疏离又有种蒙尘的美丽,许多的记忆,原是这样吧,越是窖藏的久了,越容易在心底里漫描它,直到它真正成为你希冀的样子。于故乡亦是如此吧!</h1> <h1>在边疆生活的久了,也算是溶入了这里的生活,但在心底里却总是排斥的,却总是没有归属感的。不喜欢这里的漫长冬季;不喜欢这里的干燥气候;不喜欢这里无边无际的茫茫戈壁,像是隔离了许多的生气,隔离了许多的希冀,隔离了许多的情感……是啊,距离是道多难逾越的鸿沟啊!连带岁月的洗礼,年少的记忆、青春的印迹就如此在两地掩埋……</h1><p><br></p> <h1>当辗转,当阴差阳错搭错车却还是踏入故土时,还是激动的。毕竟在梦里无数次归来;毕竟已是长长久久的16年,人生又有多少个16年可任蹉跎?可当真站在儿时的小镇街道,心里却是如此的荒凉。我知道,自己怕是永远都回不去了;我知道,当年的绝绝离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h1> <h1>记得,儿时,门前是条清澈的小河,那时几乎每个村落都有条小河绕村而过,河边满是葱郁的树木,在各个季节里缀满花朵,无论各色都那么和谐,那么相得益彰。河里有荷花、菱角,有各种戏得欢的鱼儿。只随手丢个罐头瓶儿,揉碎些馒头进去,只一会儿,一罐活蹦乱跳的小鱼就能捉来不少,随手在岸边的砖缝中就能逮得不少螃蟹来。春日在和煦的春风中掐一段柳枝,吹响柳笛,入满口槐花的清香;夏日石榴开得红艳,知了叫得也倦了,脱了衣服在河水里玩闹戏耍,捡些贝壳看它们开开合合;秋日柿子挑起黄灯笼,一村人在河里赶鱼,满河的喧闹、嬉戏……这样的日子已随着儿时岁月永远的永远的埋葬在80年代,宛若一梦。</h1> <h1>可能真是在北方久了,向往江南的灵秀,向往那写意的烟雨蒙蒙。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雨也如此,可当真的站在儿时的小镇,漫天的灰尘,颠簸的路面,肮脏的街道,被青萍霸道侵占的河床……现实如此!<br>记忆里,那时的雾霭还是纯净透明的,那时的河水还是清澈的,那时的动物还是欢快的,那时的孩子还是无羁的。可转眼,岁月催人亦催景。一页页的翻去,美丽也骨感,没有什么能是恒久的。<br>那日骑车从母校前掠过,竟错过了。诧异记忆中那么高大的校门,怎么居然也变得这么破旧矮小了。是我老了吗?是以儿时的眼光,确如坐井观天的见识浅薄吗?看来记忆总是会欺骗人的。不变的只是那两排梧桐树,依旧枝叶繁茂,与世无争,顾自绿意盎然着。</h1> <h1>居然找不到回村的路了,我记得那条路虽不是太宽敞,但还是很明显的,那么多年在这条路上辗转,却从未想到我竟这么费力寻找而不得。最终看到他们口中的新村了,迁居在一起,是便利了,是规划整齐了,是现任官员的一大政绩了。可儿时那萦绕于心的绕村小河,那安逸宁和的村落却永远的消失了,行将封存于记忆深处。想寻个遗址拍照也是不能。</h1> <h1>岁月有时就是这么残酷,不管你愿意与否,不管你爱与不爱,一切都已经变了,找不到一点旧日痕迹。<br>这哪里还是我的故乡,以为这一生都铭刻在心的,不能相忘的,却在这一刻无情碎去。<br></h1><h1><br></h1><h1>埋骨何须桑梓地……</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