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最后一次温柔

晓墨

<h3>这天是今年夏天最热的一天,我和言如分手刚好一年。<h3>她手腕上那两条深刻的疤痕依旧红得刺眼。在分手的前半年,她自杀了两次。</h3><h3>割得那么深、那么狠,仿佛不是为死,而是要用尽生命的力量去忘记某个人。</h3><h3>她忘记了吗?我不知道。</h3><h3>她得意洋洋地向我介绍那个相貌、身材、学历、家世都无可挑剔的男人时,我几乎相信她已经忘记了。</h3><h3>然而双目对视,她双眼不由自主流露地复杂神情,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过去。</h3><h3>“你的婚礼,为什么一定要邀请我去呢?”</h3><h3>“因为,你是‘二哥’啊!”</h3><h3>她的眼神落到手腕的那两条伤痕上,“二”——两道深刻的伤痕。再收起来与我对视,她变了,以前毫无杂质的眼神,现在载满了忧郁。不像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待婚女子。</h3><h3>我无言以对,所有人都认为我亏欠了她。</h3><h3><br></h3></h3> <h3>我还是真诚地为这次婚礼作准备,挑选礼服、做好头发、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选在婚宴差不多开始的时候才出现。<h3>也许是穿着过于隆重了,刚出电梯口,就被一个女孩拉住,。</h3><h3>“我是婚礼助理,新郎你可总算来了,你先帮我把鞋拿上去,新娘已经等很久了。”</h3><h3>“那你——”</h3><h3>“我还有别的事干,你跟新娘说,我等一下就上去。”</h3><h3>我站在新娘房门口,犹豫了一阵,还是敲了敲门。</h3><h3>“进来,门没锁!”</h3><h3>我推开门,她慵懒地斜躺在长沙发上,用近乎哀伤的神情望向我。</h3><h3>“二哥,你来啦。”</h3><h3>“是的,我替人送鞋来了。”</h3><h3>“太好了,能在我穿上吗?”</h3><h3>“好的。”我走到她面前,蹲下,捧起她的脚,脚上套着一只旧运动鞋。</h3><h3>“为什么穿运动鞋?”</h3><h3>“我原来想,在教堂宣誓时,说不定会有人抢婚的,穿着运动鞋能跑得更快一些。”她又向我看过来,我偏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h3><h3>她的脚心柔软发烫,那段记忆又在我心里柔软发烫了。</h3><h3><br></h3></h3> <h3>言如没有变,还是那个柔软发烫的女孩。<h3>认识言如那年,她刚上大学,我念大三,是他的学长。她一进学校就引起了所有男生的注意,耀眼如骄阳,是系里的系花,但性格却恰好与外表相反,羞涩、文静,稍微大声一点和她说话,她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看着你,看得你心底发软。我是大学社团的负责人,她是社团的新丁,经常有不懂的便来问我,我能感觉当中温柔的期待,但我没有回应,我有自己的隐忧……</h3><h3>直到那天言如哭着来找我,说她爸爸突然晕倒,正在急救室抢救。她美丽的脸颊挂满了泪水,我无力拒绝。</h3><h3>飞奔的机车上,她紧紧的搂住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肩上,泪水不断往下滴,湿漉漉的一片,言如,我湿漉漉的女孩。</h3><h3>她爸爸终于渡过了危险期,而我们也顺理成章走在了一起。言如在我们这段感情上显示了异常坚定的决心,她搬离了家,随我一同住进出租屋,她的家里人原来也有异议,但毕竟是家里的独生女,拗不过也只能由她去了。我感觉有点应接不暇,但也十分感动。我对自己说,一定不能辜负言如。</h3><h3>既然不能辜负她,就只能辜负自己了,刚毕业的我收入不高,我打两份工,再辛苦也想宠着她、爱着她,不让她有半点委屈。</h3><h3><br></h3></h3> <h3>言如的爱是掠夺性的,一向被家人宠爱的她习惯了前呼后拥,而我习惯了在繁杂的事务中奔忙,一旦不能及时回应她的要求,她便会大发雷霆。那时也许是太年轻,太在乎。并不知道她看起来的蛮横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一点求爱撒娇的小伎俩。<h3>那天我在医院,她的电话又响了。</h3><h3>“你在哪里?”</h3><h3>“我在办事。”</h3><h3>“在哪里办事?”她的语气都是愤懑。</h3><h3>“怎么了,亲爱的?”我压低声音想求饶。</h3><h3>“你怎么老这样突然消失,你这样让我很不安,你到底干嘛去了?是和哪位女同事一起吗?所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h3><h3>“亲爱的你别这样,我在医院,所以不能大声说话。”</h3><h3> “我不信,你敢不敢把地址发给我。”</h3><h3>我一气之下将医院地址发送给她,转头开始后悔,这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不想让她知道,终于还是瞒不住了。</h3><h3>她果然很快出现在医院走廊,神情不安,看见我便上来拉着我的手臂。</h3><h3>“对不起,我刚才乱发脾气,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h3><h3>“什么都别说了,来,我带你见一个人。”</h3><h3>这是我一直瞒着言如的一件事、一个人。</h3><h3>病床上躺着我的母亲,全身瘫痪,大部分时间昏迷,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近六年了,我和姐姐为了医药费,一直过得很拮据。</h3><h3>回家的时候,言如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像上次一样,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这是她表示歉意的方式。在快速的车流中,我心里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言如跟着我,过得太苦了,我要更努力,对她更好。</h3><h3><br></h3></h3> <h3>新娘室里,她站起来,走到衣柜前,开始脱掉身上的婚纱。我连忙尴尬地转过头去。<h3>“有什么好躲的,你不是都见过吗?二哥,来,帮我拉拉链子。”</h3><h3>我低着头,走到她背后,帮她把婚纱裙背后链子轻轻地拉开,她后背诱人的线条展现眼前,她还是那么美丽、性感,我不由自主抬起头,正好与她镜子里的目光相触,她的视线火辣辣的,看得我心里好痛。</h3><h3>“二哥,我想知道,你会舍不得我吗?”</h3><h3>我无言以对,右手便伸到口袋里。</h3><h3>“言如,我有份礼物——”</h3><h3>“笃笃笃……”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正是刚才的婚礼助理。</h3><h3>“咦,新郎你还没帮新娘换好衣服,赶紧的,时间不多了。”</h3><h3>“我不……”</h3><h3>“他不是新郎。他是我二哥。”言如抢过话的下半截。</h3><h3>“那新郎呢?他应该过来陪你才对。”助理说。</h3><h3>“他在楼上打牌。”言如停了一下,再说“我叫他去的。我想和我二哥,好好的聊聊。”言如又把视线转向我。我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h3><h3>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了,言如的几位闺蜜冲了进来。一看见我,几个人的笑容立即僵住,呆若木鸡。</h3><h3>为首那个很久才反应过来,“李李李……见乔,你怎么来了?”</h3><h3>“是我叫他来的。”言如说。</h3><h3>“言如,你怎么这么傻……”她们的目光火辣辣地聚焦在我身上。</h3><h3>我连忙拉开房门“我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先,你们慢慢聊。”</h3><h3>“李见乔!”一位闺蜜追了出来。我站住,她很不客气地挡在我面前。</h3><h3>“李见乔,你为什么要来?”</h3><h3>“刚才言如不是说了吗?她叫我来的。”</h3><h3>“她叫你你也不该来呀,你伤得她还不够深吗?你明知她放不下你,她很艰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h3><h3>“我知道了,等一下我会走的。”我下意识地捏了捏口袋里的小盒子。</h3><h3><br></h3></h3> <h3>我走进大厅,嘈杂的大厅顿时静止了一半,一半的眼光集中在我身上。他们全都是言如的亲人、朋友。目光复杂,有惊讶、有冷漠、有怨恨。<h3>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曾陷入言如的生活那么深。言如美丽乖巧,自小深得亲人疼爱,为了和我同住,搬离了自己的家,为了让亲人放心,又常把我带回家。</h3><h3>我为了讨好她的家人,难得的节日都不敢休息,陪言如回家,帮言如姑妈下厨做饭,陪言如爷爷下棋、和言如爸爸谈新闻。很累很累,但看到言如听亲人们赞扬我时流露的甜蜜笑容,便觉得一切都值得。</h3><h3>是言如的姑妈先走过来,她拉我到角落。</h3><h3>“见乔,你怎么来了?是言如让你来的吧?”</h3><h3>我点点头。</h3><h3>言如姑妈叹口气,“唉,这孩子真是任性。”</h3><h3>“是不是今天我不该来?”</h3><h3>“见乔,你是个明白人。”</h3><h3>“好的姑妈,等一下我做完点事就走,好吗?”</h3><h3>“好。对了,你以前常做的那个花雕肘子,我试做过很多次,怎么都做不好,你还是把配方给我吧。”</h3><h3>“姑妈,我估计你是放了白糖,这道菜的糖不能用白糖,要有蜜糖,才能散发独特的甜香。”</h3><h3>“哎哟,应该是。见乔你这孩子真是细心。唉,可惜呀——”她转过头来看看了摆在门口的结婚照。</h3><h3>“见乔,你来了。”须发皆白的言如爷爷走了过来,搀住了我的手臂。“恭喜你们呀,爷爷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h3><h3>“爷爷,您弄错了!”</h3><h3>“爸,见乔不是新郎,言如嫁的是均达,均达知道吗?”姑妈一边说,一边用力扯开爷爷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话像几把刀,割得我的心好痛。</h3><h3>“我不认识什么均达,我只认识见乔,见乔,咱不理她,我们一块上厕所。”</h3><h3>“诶,爸!唉!”姑妈叹了口气,对我说“不好意思啊,见乔,我爸老了,有点不清楚,只认得你,你就陪陪他吧。”</h3><h3>我陪着爷爷上厕所,爷爷一边解手,一边愤愤然地说“他们当我老糊涂了,告诉我言如的老公叫均达,什么屁均达,是见乔,你对言如好,言如要嫁给你我才安心。”老爷子拍拍我的手背,“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打心眼里疼她,爷爷看得出来你也疼她,你要答应爷爷,一辈子对言如好,不能辜负她呀。”</h3><h3>我无言以对,只能点点头。上完洗手间,我把老爷子送回席间,言如的父亲正和旁边的一位穿着考究的男人说话,这个男人我不认识,坐在主位,应该是言如的亲家公吧。言如父亲看见我吓了一跳。那个男人点点头,向着我说“这位是。”</h3><h3>言如父亲连忙解释“这是言如的好朋友,哦不,二哥,是她认的二哥。”</h3><h3>言如的亲家公若有所思,但立马伸出右手来“幸会幸会。”</h3><h3>突然有人拉了拉我的手臂,我转过头,是言如姑妈。</h3><h3>“姑妈,怎么了?”</h3><h3>“见乔,虽然很不好意思,有句话我还是要说。”</h3><h3>“姑妈,您尽管说。”</h3><h3>“见乔,你看今天这个场合,你真不适宜留在这里,虽然不知道言如那小丫头叫你过来是什么意思,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看,我们家的亲戚都认识你,都知道你曾和她那么好,你后来又不要她,把她伤得那么深,那你现在过来像什么话呢……”</h3><h3>“好的,我知道了,姑妈!我和言如说一声就走。”</h3><h3>来到新娘室门口,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敲了敲门。</h3><h3>“进来吧!”</h3><h3>门一推开,我心里就狠狠地痛了一下。</h3><h3>照片里高大英俊的男人此刻站在言如身后,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言如娇笑,两人默契、幸福。</h3><h3>我原来并不是想像中那样毫无所谓,我放进上衣口袋的手又伸了出来。</h3><h3>“言如,我有点事,先走了!”还没说完,那个男人便冲上前来,他的动作表达出故意压抑的愤怒。</h3><h3>“二哥,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怎能一杯不喝就走呢?我们先喝两杯再说吧。”</h3><h3>不知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还是嫉妒心使然,我的心底“嗖”地燃起火焰。</h3><h3>喝吧,二哥祝你们俩百年好合,永结同心!</h3><h3><br></h3></h3> <h3>第一杯满上,琥珀色的酒液唤起前尘往事:<h3>我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必须白天黑夜连轴转地加班,才能应付数目庞大的医药费。</h3><h3>偶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等待我的是言如对宠爱的需索,我努力地满足她。但医院的电话依旧会打破难得的温存。</h3><h3>言如搂着我的脖子不让我走,我说,不行,我妈病情有变,我必须得去。</h3><h3>不是还有你姐姐吗?为什么必须要你去。</h3><h3>乖,我去一下就回。</h3><h3>不行,你必须抚着我的背到我睡着为止。</h3><h3>我把她推开,穿衣、离开,关门后清晰地听到花瓶砸在地上的声音。</h3><h3><br></h3></h3> <h3>第二杯满上,我尽力了,我觉得很累。<h3>那天,老板有急事召我回公司,我早早起床,言如还睡得很香,我做好早餐,叮嘱她吃完早餐记得去上课。</h3><h3>上班时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责怪我不能送她上课害她坐错车迟到,我把她电话挂了,我没空讲电话,手边有一大摞文件。</h3><h3>我知道,当晚又将有一场暴风骤雨式的争吵。</h3><h3><br></h3></h3> <h3>第三杯满上,我想逃避,我无力面对苍白的现实。<h3>一边是沉重得无法回避的责任,一边是压抑得无法呼吸的爱情。</h3><h3>能不能有个夹鏠让我躲进去喘口气。</h3><h3>我同意了对我心仪已久的女同事晚饭邀请。席间异常放松,借着酒意和她调情、搂抱、讪笑,但在她暗示过夜的那一瞬间,突然完全清醒。</h3><h3>回到家已将近半夜,言如铁青着脸坐在房间中央。</h3><h3>你到哪里去了?</h3><h3>和同事吃饭去了。</h3><h3>和哪位同事吃饭,女同事吗?</h3><h3>是的。</h3><h3>你们睡了吗?</h3><h3>睡了。</h3><h3>一本书朝我扔过来。</h3><h3>李见乔,你混蛋。</h3><h3>随便你怎么说,我累了,我要睡觉。</h3><h3>言如冲过来,和我扭打在一起。</h3><h3>你别睡,我不准你睡,你得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h3><h3>电话突然响了,医生告诉我:你妈刚走了,请你过来办一下手续。</h3><h3>我拿起背包,用力甩开言如,开机车奔向医院。</h3><h3><br></h3></h3> <h3>第四杯满上,我很迷惘,实在无力面对她的未来<h3>洁白如雪的病床,仿如人生,之前再多的轰轰烈烈,最后也是一片空白。</h3><h3>我坐在病床上,想抱头痛哭,如此场景,我应该抱头痛哭。我张大了嘴巴,却哭不出来。</h3><h3>心是空的,身是轻的。</h3><h3>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等这一天到来,已经等很久了。</h3><h3>我妈不在了,我没负担了,我就真的幸福了吗?</h3><h3>我开着机车漫无目的的开,痛疼开始从心底一阵阵袭来,突然一阵猛力撞来,我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看着对面即将撞来的卡车,闭上眼睛,那一刻,我情愿死。</h3><h3>尖锐的煞车声响过后,有人扶我起来。</h3><h3>你怎样了。</h3><h3>我没事。</h3><h3>我扶起机车,拿起包,一直开到电话亭。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言如接了,声音异常地软弱。</h3><h3>见乔,刚才是我不对,你在哪里?你回来吧,我等你,我们好好说话,好吗?</h3><h3>我们分手吧!</h3><h3>你在说什么?</h3><h3>我说,我—们—分—手—吧!</h3><h3>挂上电话,好像有什么悬着的东西终于在心里破碎了一样,我崩溃大哭!</h3><h3><br></h3></h3> <h3>第五杯满上,言如恨我,恨得超乎想像,恨得连命都可以不要。<h3>她身边的亲人、她的朋友通过不同的途径找我,劝我回到她身边,说她痛不欲生,说她自暴自弃。</h3><h3>我充耳不闻,正常上下班,正常交女友,交完一个又一个。</h3><h3>关于她的消息慢慢少了,然后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h3><h3>我何尝解读不出她眼里的恨意,我何尝不知道这场婚礼是她对我的清算,但这是我欠她的债,终究要还。</h3><h3><br></h3></h3> <h3>喝完这五杯,我摔下杯子,转身就走,新郎冲上前扳住我的肩,用力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h3>“这一拳,是我替言如打你!你凭什么伤害言如?!”</h3><h3>我摔倒在地,再站起来,他迎面又打我一拳“你凭什么对她不管不顾!”</h3><h3>我擦擦脸上的血迹,看着他。他再打我一拳“你根本没有爱过言如!”</h3><h3>所有的往事涌上心头,我站起来,扯住他的衣服。还他一拳。也许是恨意太深,他的衣服被扯破,狠狠地摔在地上。</h3><h3>“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没爱过言如,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有多爱他呢?!”我冲上前,抡起拳头。</h3><h3>“住手!”是言如的声音。我抬起头,言如用眼神止住了我。</h3><h3>“李见乔,均达没得说错,你,爱过我吗?但我感谢你,你如果不对我如此绝情,我永远都不知道我要嫁的人,不是你!”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看着我的眼睛,泪眼相对,我明白,我们俩已永远无法和解了。</h3><h3>我扶起地上的新郎,脱下我的上衣披在他身上。</h3><h3>在他耳边说“善待言如!”</h3><h3><br></h3></h3> <h3>阳光灿烂,我站在我妈坟头。<h3>妈,你托我交给儿媳妇的钻戒,我已经给她了,就放在她新郎倌上衣口袋里。</h3><h3>我不是不爱言如,而是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怎样爱了。</h3><h3>离开坟地,我坐上了出租车,电台放着歌:</h3><h3>当你要离开</h3><h3>想我 用你最后的温柔</h3><h3>无论你在那里 不管是在何时</h3><h3>我依然爱你如昔</h3><h3>我以为你知道</h3><h3>分离不是最后的抉择</h3><h3>却不敢告诉你 不应该的是我</h3><h3>怎么能说服自己</h3><h3>你已离去</h3><h3>让我再一次拥抱你</h3><h3>倾听我此生不变的要求</h3><h3>为了不让你轻易从我记忆中抹去</h3><h3>让我拥有最后爱你的温柔</h3><h3>(完)</h3><h3><br></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