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托海•静时光

秦风华

当可可托海被称作是世外桃源的时候,它已然是旅行者心中的远方了。然而,在我的心中,它却始终有着一个最温暖的名字——故乡。 冬天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作别小镇来到城市,在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又回到了小镇,因为我不想错过可可托海整个的冬天,我想在小镇里告别冬天迎接春天,即使我知道,可可托海的春天依然一副冬天的模样。 果然,除了柏油路已裸露外,马路两边依然是摞的很高的雪堆,山体半遮半掩,积了一冬的雪依然白的耀眼。即使小镇还是白茫茫一片,可是春天的脚步还是悄悄的走来。窗外滴滴答答传来滴水的声音,楼顶时不时传来冰雪滑落的响声,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情不自禁漫步于冰雪之中,熟悉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来来往往,并不是之前想象中行人寥寥无几的画面,天气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寒冷。 无风的午后,阳光正好,恰到好处的温暖和煦,不是夏日的那般炽热与骄躁,也不是冬日的那般苍白与无力。想起迎风穿行于乌鲁木齐的冬日里,虽然没有磅礴的大雪,却总让人感觉到比雪深数尺的可可托海还要清冽的寒冷。直到重返小镇,看到那清澈湛蓝的天空和那明媚无比的阳光后,才明白,阴霾笼罩的城市里没有阳光又怎么会温暖呢?而可可托海,即便大雪纷飞,即便雪皑茫茫,可是这里有蓝天有阳光,有阳光的地方就一定有温暖! 在一个村庄,两头牛一动不动的相向而望,时光就静静地从它们的眼眸中流过,谁也不知道它们的对望在传递些什么?不远处,还有一头牛也在静静地望着它俩,而他们的主人——一位年轻的哈萨克农牧民,正在草棚上清理覆盖在草垛上的厚重积雪。他无暇理会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这一帧帧画面,他早已在漫长的冬季里看到的太多。 在牧民圈起草场的园子外,还有一群牛在园子边站立着,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在凝望它们的那一刻,我仿佛也成了一座雕像,与这些安静的牛儿一起静止在这安静的时光里。 “笃、笃、笃”,一位老者拄着一根木棍敲击着地面从我身边走过,将我从静时光里拽了回来。原来这位老者是个盲人,他时而敲击着地面,时而左右挥动着木棍,感受着前方和左右两边的障碍物。我看到他扬起的木棍敲击到园子,他敏捷地一路走过去。前面就是那群牛,牛儿没有走动,也没有叫声,然而老人却一路不迟疑不蹒跚地绕着牛儿走过去。也许,这安静的村落早已明朗在老人心里了,他看见或者看不见,这安静的村落、安静的小路、安静的时光都是他熟悉的风景。 河岸依然尘封于厚厚的冰雪之下沉睡不醒,唯有村民们砸开的冰层下看到有水在静静流淌。在这里,冰雪寂静,任凭斜日寒林,剪下一段时光。 穿过老木桥来到与小镇昔日荣华息息相关的矿坑前,一些凌乱的脚步踏乱了宁静的雪,但那短暂的拜访与瞻仰之后,它们大多时候还是能于冬日里寻得安静,至少,我此次途径的是一场寂静的时光。无关荣誉,没有惊扰,只为寻找被遗忘的旧时光里的那段无忧梦土。 在可可托海的静时光里,心情如天空一般清澈、阳光一般明媚。心境也如这时光一般,心自清宁,无语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