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这个村文化礼堂兼村两委办公楼,原先是个剧院,建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当时,正处改革开放初期,文化生活开始丰富起来,隔三差五地放映一场电影,正月时节请来戏班热闹一番,也还颇有点人气。随着电视机的普及,文化娱乐多样化的开展,这个剧院逐渐没落。</h3> <h3> 文化礼堂里面的观众席。</h3> <h3> 文化礼堂门厅的村务公开栏。</h3><h3> </h3><h3> 事实上,这幢楼是拆了杨家宗祠而建造的。原先的祠堂,从我能记事起,就是一所学校。那是一个提倡“学校办在家门口”、“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学工学农又学军”的时代,我的小学五年半和中学的大部分时光是在这里度过的。现在回忆起来,亦真亦幻,如梦如醒,恍如隔世。</h3> <h3> 遗忘历史有时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会造成人生的空白。这幅学校内部布局图是自己凭着遥远的记忆绘制的。南边大门紧靠村里的唯一的一条直街。走进大门,是一个大概5米见方的厅,厅的正前方是一座高大的屏壁,厅的两边是厢房,都是教师的办公室。<br></h3><h3> 向左或向右绕过屏壁,是一个空旷的“天井”,地面全是大小划一的卵石嵌成;紧挨屏壁的是一座亭式戏台,台高近2米。学校用来发布上下课号令的“钟”——一块长1米左右,宽10来厘米,厚约1厘米,并且锈迹斑斑的生铁——就悬挂在亭子东面的大柱子上。上下课时,值日老师敲钟总是很讲究技巧的,人们能够从节奏上分辨出是上课还是下课的钟声,上课的钟声一般“铛铛铛铛……”地来得急促,下课的钟声则“铛…铛…铛…铛…”地来得舒缓,使得同学们的精神一下子就进入状态或是松弛下来。“天井”的东西两侧也是房子,空间大一点的便是教室,空间小一点的用作教师的卧室。</h3><h3> 穿过“天井”,便走上“大厅”。大厅的地面是假砖地,由于年深月久的缘故,假砖地已经磨得非常光滑,有的地方则已经剥落;大厅很高,有现在的两层楼多那么高,中央有两排高大的柱子擎起,每排3根。柱子起码需要两个小孩的手臂连接起来才能合围的。两排柱子把整个大厅分割成既连体又相对独立的三个空间。平时它的功用主要有两个:一是作为风雨操场,下雨天我们就在这里上体育课;二是作为集会场所,全校师生都在这里集会,在这里开始新的学期,也在这里结束旧的学期,还在这里接受“最高指示”,高喊着“永远健康”“万寿无疆”和后来的“批林批孔”那样的政治运动的洗礼。很久的以后才知道“批孔”的政治背景是针对周总理的,也知道了孔子是“有教无类”的思想先驱,是“教育公平”的发轫者。在“文化浩劫”的年代他竟被别有用心的人改造丑化之后当做炮弹来使了。</h3><h3> 不过,那时,在这里有两位老师对我人生影响很大。一是体育老师俞培根,记得他在大厅上体育课,指导我们跳鞍马,让我给同学们做示范动作,这种“被重视”可真算得上是一种极高的奖赏,我从中获得了为人的自信心。一个是<span style="font-size: 16px;">我的班主任杨根华老师,他经常在班队活动课上给我们讲故事,每个星期的班队课是我们最期待的时间。杨老师讲过的故事书有好几本,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闪闪的红星》。人世间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人性善恶,这些关于“人”的学问,在杨老师绘声绘色的说书过程中我们得到了很好的启蒙,而有勇有谋、机灵可爱的潘冬子形象也成了我们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个崇拜的偶像。</span></h3><h3> 离开“大厅”,再往里走,又是一个“天井”。与“大厅”前的“天井”不同的是,这里全是泥土地面,记忆中有两颗比较高大的树,树种的名称,则已完全记不清了。“天井”东西两边还是房子,当时也是教师的卧室。</h3><h3> 越过“天井”,再往前走,两边是教室,中间是穿堂,走过穿堂便是学校的操场。操场的西南角是教师的厨房,正西面与厨房并排的是一个简陋的司令台。</h3><h3> 与现在相比那时的读书条件实在很差,学校没有一块像样的操场,没有标准的教室,除了一支粉笔,一块黑板,什么现代化的技术手段都没有,教室是泥土地,一打扫卫生,灰尘满教室都是。许多同学,还要半工半读,上午上课,下午回家放牛。教师的工资待遇也低得可怜,他们确实为一方的教育做了很大的贡献,至今回忆起来有:李佐华,杨根华,杨为民,杨素娥,俞培根,徐岐山,朱青山,方志清(英年早逝),吴水鸣(英年早逝),伍根荣,王子明等等。</h3> <h3> 这是初中教室,一段短暂的初中时光在这里度过。</h3> <h3> 下一代的学习读书条件当然比我们那时好多了。这是现在的下杨小学,全名叫俞源乡下杨中心小学,面向除了俞源村以外全乡各村进行招生。在“县管为主”的办学方针下,以县级财政为支撑,学校建设达到了浙江省标准化水平,整洁的食堂设施,靓丽的塑胶跑道操场,适应教学需要的各种功能教室,不断开展的教师专业培训,以及现代信息技术办公和教学条件,都给学生学习提供了良好的保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