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秋天

草木

<p class="ql-block"> 每年高考的开始,就是家长们挠心挠肺的日子。我的女儿今年高三,我就是那些家长中普普通通的一员。</p><p class="ql-block"> 考场门外,人头攒动,我左手拿了把遮阳伞,右手提着一个保温水壶和女儿爱吃的食品和水果。望着那些族拥而来的孩子们,有的笑逐颜开,有的紧锁眉头,女儿露面时,脸上绽放一片灿烂,喜人的形象让我一阵窃喜。我小心翼翼的问:“考的怎么样?”她拿过我手里的水壶,大大的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角回答我一句“不知道”是那么漫不经心,是那么无所谓。</p><p class="ql-block"> 浓浓的希望和期待在慢慢的破灭,不过我还心存侥幸,我疑惑的目光注视着她那张亮丽的脸。</p><p class="ql-block"> 秋天来了,南方一所学校给女儿寄来了通知书,我都不相信这是真事。因为她那可怜的成绩让我失去希望。我羞于再说一遍,她的分数说明一个字,懒。反是背的功课都是几分,清清楚楚的个位数。圈养儿,散养女,也许对她没有要求,造就了分数的可怜。记的她说过不模仿古人苏秦,头悬梁,锥刺股。太累。老师和她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说,那的傻虫儿也早起。不完美的高中三年,把懒理解的彻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求学于南方,我述说不同意的理由,北方人喜欢干燥,凉爽。而南方闷热,潮湿,你会不适应的。何况山高路远,有许多不方便。她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让不让念"。发怒的那张脸让我沉默寡言默许了她的偏激,任性。更叹息孔子的仁义礼智信深深地埋在土里,没有破茧发芽。让我想到了农夫和蛇的故事,辛辛苦苦的把她抚养到高三,回报的是她的横眉冷对!她母亲,只是哭,含泪的双眼述说孩子远行的不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凄凄浅黄撷来一丝一缕淡淡的秋意。天高云淡,风轻气爽。雁门关外的早秋摇曳轻柔的步伐,在不知不觉中谱写秋天的诗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高中三年是糟糕的三年,也是荒废的三年,高兴的是没有半途而废,坚持下来了,也算成熟了。秋天来时,你虽然没有挂在向阳的枝头,可你!照样走向成熟。这个成熟颜色淡的忧伤,淡的悲哀。</p><p class="ql-block"> 不想让你远行,你却说喜欢诗和远方。不撞南墙不回头,多说无益,放任你自由自在,因为你不懂诗和远方的背后的艰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九月十四日,我陪着女儿从大同出发到无锡寻找诗和远方。怨言吞在肚里,只剩下对你未来侥幸期待。大学是新的开始,只要肯流汗水,会有收获。我安慰自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两千多里的差距,雁门关外己是秋天,长江以南还是夏天。不知那是什么花,星星点点,开的热烈,奔放。绿意更是层层叠叠,一片夏的火热。唯一区别,秋蝉的弹奏,是秋天的序言。蝉没有乡音,和家乡的蝉叫声一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北方人到南方,尽是新鲜,也许,女儿选择是对的,夏虫语冰,井蛙论天,目光局限,何谈眼界开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看着环境,和生活条件,慨叹自己被岁月拋弃。看着他们幸福,悲哀自己艰苦。叹惜自己的那个时代,春天来时,墙角的花也的开放,虽然没有结果,秋天还是来了。叹息悲哀自己的秋天是那样没有光泽的灰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女儿拥有了诗和远方,兴奋的象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我拥有了思念和牵挂,悲哀的象一头劳累过度的老牛。</p><p class="ql-block">你虽然没挂在向阳的枝头,但是秋天也要来。自然规则无法改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牵挂成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无聊。笑一笑,静下心来,等待……也许是硕果累累收获,也许是没有精彩的轮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踏上回家的路时,女儿忙的没和我挥挥手。给我买了一把香蕉,她留下大半把,只能概叹教育的失败,没给她讲过孔融让梨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不知那位文人说过,父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用深情缱绻的文字抒写那个秋天送子求学之行。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皆是过程,皆是轮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