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巷那园的温柔了........

菲天

<h3>父亲出生在江南一个叫茜泾的小镇,因邻近苏州,所以口音里略略带着软糯的苏州腔,爱听评弹,喜欢苏州,称去苏州为"上苏州"。</h3><h3><br /></h3><h3>女承父业。我虽然生于上海长于上海,但同学朋友都认为我的上海话不标准,也带着苏州口音,也喜欢评弹,只是小的时候并不喜欢苏州,原因是那时候上过一次苏州,觉得并不好玩。</h3><h3><br /></h3> <h3>彼时年少,正是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对美一知半解,也就对苏州起了一肚子的不满意:小街小巷不洋气,园林花园长得差不多,盘门根本没有门,寒山寺这么热闹哪里有夜泊的意境,还有还有,观前街太挤、小吃店排的队好长...... 一句话,和评弹里才子佳人的苏州一点都不像。这个印象实在深刻,以至于在后来长长的日子里,只顾着背着包走遍中国,又急急匆匆跑去国外看,独独忘了这个近在咫尺的苏州。</h3><h3><br /></h3><h3>直到后来的一天,有朋自北方来,拉着我去苏州玩,才发现小时候的记忆和理解很不靠谱。</h3><h3><br /></h3> <h3>我们是挑了平江路的民宿来住的。</h3><h3><br /></h3><h3>说起平江路,在所有苏州旅游攻略里可谓鼎鼎大名。据介绍,这是自唐宋以来格局保存最完整的古街道,也是旧苏州东南角的主干道,很有"不游平江路,妄称到过苏州"的架势。原以为这样的街必然已狠狠地"被商业"了,到了之后发现还不算厉害。</h3><h3><br /></h3><h3>诚然,平江路沿河民居都已开发,小吃、饭店、宾馆、礼品店鳞次栉比,白天人流如织,摩肩接踵,间或有穿着婚纱或旗袍的新娘拽着新郎满街转悠着拍结婚照,跟在后面的摄影师手端大相机,对着还在看风景的游人大喊:让让好伐、让让好伐好……一派闹闹哄哄、熙熙攘攘的样子。</h3><h3><br /></h3><h3><br /></h3> <h3>但好在这平江路的支叉小路不少,到目前为止都还不太商业,即使是白天也安安静静,颇有些戴望舒"丁香女孩"走过的小巷意境。</h3><h3><br /></h3> <h3>这些小巷里还隐着些小咖啡馆、小茶馆。点一壶茶,坐上二楼的窗边,街上的喧嚣远了些,却又能望见,不太闹腾,又不会落寞,可以和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也可以找本书装个文艺发个呆,或干脆看看窗外风景,顺带找找街上的美娇娘、帅公子,想象一下他们穿个汉服唐装会不会也好看。<br /></h3><h3><br /></h3> <h3>至夜来,天下起了小雨。平江路亮起了灯,被细细的雨丝罩着,泛出朦胧的、湿湿的光。街上游人并不见少,白天的喧闹却减了,仿佛骚动不安的孩童,被雨夜温柔的手拂过,便安静了下来。</h3><h3><br /></h3><h3>因为是周末,四周比较大的饭店都挤满了人。排队吃饭实在没兴趣,好在街上有的是小吃,这里买个豆干、茶叶蛋,那里吃碗豆花,再当街啃个鸡爪,挑个油登子塞嘴里......一路油腻腻着双手,也算混了个全饱。</h3><h3><br /></h3><h3>于是,趁着别人都还在饭店的时候,我们开始补逛街。夜色真是个好东西,那些白天不起眼的小店,被黑暗掩去了暇疵,又被灯光照耀出了些许梦幻的味道,勾得人不由得要进去看看,不知不觉就掏了荷包。</h3><h3><br /></h3><h3><br /></h3> <h3>这条街上还有个蛮称我意的地方 —- 一个小小的昆曲茶馆。</h3><h3><br /></h3><h3>昆曲,百戏之始,1000多年前发源于苏州(昆山)。即来了苏州,入乡随俗也要见见昆曲。当天去昆曲博物馆(位于平江路旁)时已关了门,那么就在这个茶馆里附庸一次风雅吧。</h3><h3><br /></h3><h3><br /></h3> <h3>90的门票,一壶茶、一碟瓜子花生,晚上8:30左右有一位女先生边唱边讲解昆曲。一时间,红袖轻舞,步轻移、腰款摆、目顾盼;朱唇轻启,声柔柔、情深深、意浓浓。</h3><h3><br /></h3><h3>一个小时下来,也蛮有意思,终于对昆曲知道了个大概。</h3><h3><br /></h3> <h3>更巧的是这天暖场的是一场评弹。说书先生一身长衫,开讲一段《英列传》,正是我最喜爱的大书之一。<br /></h3><h3><br /></h3><h3>只见台上一个人、一把弦、一柄扇,吴侬软语描绘起金戈铁马,照样气吞万里如虎。激烈处弦声急急搓搓,如战马嘶鸣、金戈相击,而手中折扇向前刺出便是名剑出山,在空中点上几点便出现了千军万马,打开轻摇是翩翩佳公子,平平端起又成了饭碗<br /></h3><h3>……</h3><h3><br /></h3><h3>仿佛间,又回到了童年时光,就着黄昏的落日,听收音机里的说书先生,一个人演绎出一个世界。</h3><h3><br /></h3> <h3>要说一天里平江路最美的时候,还当属清晨时分。</h3><h3><br /></h3><h3>早晨略起得早些,披衣出门,便是一条长长的小巷,青石板的路,皮鞋踩上去,发出"登登登"的响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恐怕是要扰了别人的清梦了。</h3><h3><br /></h3> <h3>从小巷里拐出,已是平江路。和昨日里见到的不同,没有了游人喧闹,两边的店铺门板紧闭,平江路终于显出了本色来。也是青石板的路,一条不宽的小河伴在一旁,河上横跨着或平或拱的石桥。河两边的房子大都是白墙黑瓦,有些直接建在水边,接触水面的砖石上生长着绒绒青苔,显然已经有了年岁。临水房屋门前大都有个向下的阶梯,方便主人坐船或下河洗衣洗碗,也已磨得光滑,以至于让不会水的我走上去时总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h3><h3><br /></h3> <h3>秋叶落在黑瓦上,非常漂亮</h3> <h3>此时已入秋,残暑终、昼夜平,草木染黄,枫叶渐红。积蓄了一夏的热气还残存着最后一分,严冬已迫不及待地来了。天地交战,在黎明时唤出层层薄雾,拢在河上。待太阳初生,薄雾似散未散,远处的桥、树和人家如罩轻纱,飘渺又带着神秘的浅金色。</h3><h3><br /></h3> <h3>火红</h3> <h3>金黄</h3> <h3>一会儿功夫,街上来往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沿街人家乘着天好,晒出了床单衣服薄被;老爷爷正依着老习惯,烧好一壶水,冲满两个热水瓶,准备等会儿就沏上一壶好茶,等老友过来杀几盘象棋;三轮车夫早早出了工,见没人光顾,圈在车上打盹儿;街坊邻里出了门,一路招呼过去,问声"早饭阿切了?",软软的苏州话就跟着一路远去。</h3><h3><br /></h3><h3>终于,早点摊子也摆了出来,油条的焦香、清粥的米香、包子的肉香沿街飘来,果然肚子就饿了。</h3><h3> </h3><h3>这活色生香的,正正好,是最美好的水乡江南。</h3><h3><br /></h3><h3><br /></h3> <h3>早起的三轮车夫</h3> <h3>苏州,是那种"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的地方,河道纵横,小巷小街相连。比如"七里山塘",就是除平江路之外又一条历史悠久的古街。</h3><h3><br /></h3><h3>山塘街在苏州阊门外,是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时兴建。当年白居易去虎丘,见阊门外河道淤塞,又常有水涝,便在此开挖"山塘河",与阊门运河相连,行舟可直达虎丘;挖出的河泥兴建了山塘街(为纪念白居易,又曾称:白堤),在陆地上连接起了虎丘和阊门。</h3><h3><br /></h3> <h3>那时候虎丘山麓已开始大规模种植茉莉、白兰、玳玳三花,花农们因此可以方便地将花运出。至南宋时,开始"以花焙茶",窨制"香片"(花茶),又通过阊门运河卖去了中原、新疆各地。由此,作为水陆路交通要道的山塘街,从一片荒芜之地,摇身一变成为最繁华富庶之地,"居货山积,行云流水,列肆招牌,灿若云锦"。<br /></h3><h3><br /></h3><h3>后来的曹雪芹写红楼梦、开篇"甄士隐、贾雨村"时,就有一段关于阊门和山塘街的描写:"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姑苏,有城曰阊门者,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狭窄,人皆呼作葫芦庙。"</h3><h3><br /></h3> <h3>现在,山塘街更加热闹。当然,自古就是商户酒肆茶楼聚集之地,再多的"商业化"也不算过分。</h3><h3><br /></h3> <h3>山塘街上还保留或翻新了些旧时景,如阊门城楼、唐少傅白公祠(白居易纪念苑)、御碑亭、冈州会馆、安泰救火会、通贵桥、玉涵堂、新民桥、古戏台、江南船文化博物馆、商会博物馆(原汀州会馆)、山塘雕花楼等等,桐桥遗址、观音阁、吴中贝氏纪念馆(贝节孝坊)、古牌坊群、敕建报恩禅寺、普济桥等等,而《红楼梦》里"葫芦庙"也已经在原址上翻造,大名为"普福禅寺"。<br /></h3><h3><br /></h3> <h3>入夜,山塘的建筑、小桥被灯光圆美勾勒,更是如画嵌于黑夜里。</h3> <h3>其实苏州古城不大,小路小巷却很多。我们不赶时间,各园林间的来去往往用步行,这样就会不期然走过一段段不知名的小巷,和坐着唠嗑的老婆婆擦身而过,她们穿着干净的黑色或深蓝色老式袄子,用黑色的发夹固定着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让我想起过世的祖母和外婆;或在小巷的尽头看到过街楼横跨小河上,在临街二楼的窗台上看到暖阳里的小桔树,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弄堂和石库门房子的模样;转出小巷看到卖旧物的小店,正和朋友议论是不是假货时,黑咕隆咚的柜台后抬起了掌柜的睡意朦胧的眼,吓死个人……;芳草萋萋的小河边,有小亭独立,里面手捧茶壶的老人正听着收音机里的评弹……</h3><h3><br /></h3><h3>那些所遇都是寻常的、温暖的,熟悉地如同我曾经历过。</h3><h3><br /></h3><h3>原来我一直是江南的孩子。</h3><h3><br /></h3> <h3>临街人家</h3> <h3>被阳光照耀的枫叶</h3> <h3>如果说这些小街小巷充满了平常人家的悲欢苦乐,那么,苏州园林便是仕大夫和有钱人的游戏了。</h3><h3><br /></h3> <h3>拙政园</h3> <h3>造园是以财富为基础的,在这方面,江南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h3><h3><br /></h3><h3>长江中下游冲积平原土地肥沃,天气平和,战事较少,早早地就不再担心"生存"问题,把重点放在了"发展"上。隋唐时期,江南已富足、安逸。稳定的生活带来的是思维的活跃、思想的开放、行事的洒脱,读书人增多,文臣辈出,才子佳人云集。至宋朝都城南迁,皇权更加巩固了江南的繁荣。"江南"二字逐步成为了"优雅"、"才学"、"风流倜傥"的代名词。</h3><h3><br /></h3><h3>就这样,文化底蕴和物质财富地不断积累,为苏州园林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最基本的条件。</h3><h3><br /></h3> <h3>第一座苏州园林建造于两千多年前的春秋后期,是吴王在吴国首都姑苏建的皇家离宫。之后,苏州造园运动再也没有停下过。只是至唐宋后,园林风格一反以往皇家、官家的豪华奢侈,返璞归真,倾向自然。</h3><h3><br /></h3> <h3>这样的变化应该来源于思想方式的改变。</h3><h3><br /></h3><h3>我们的先人一直徘徊在儒家的入世和道家的出世之间,到李唐时更是儒释道并存。繁荣的经济、活跃的思维,却遇到动荡时局,人们的思想意识形态纷扰不定,文人士大夫之间,渐渐产生了"隐世"的念头,曰:"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h3><h3><br /></h3> <h3>然而,隐于朝太有风险,隐于野又太艰苦,那么,市,尤其是有钱、景美、风流的"市",就是最好的选择了。<br /></h3><h3><br /></h3><h3><br /></h3> <h3>于是,逐渐有退休的、提前退休的、被皇帝勒令退休的、不想当官的、当不好官的、坚决辞官的来或回苏州,建一私家园林借以"避世"。到了更有钱的宋朝后,形成了代表着后来文人思想的"隐逸"文化,苏州园林至此繁荣起来。</h3><h3><br /></h3> <h3>苏州园林经历宋、元、明,到清朝时达到鼎盛,据清末统计,各色园林多达170多处,正是"苏城好,城里半园亭"。</h3><h3><br /></h3><h3>然而,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一个保存下来的园林无不是几易其手的,或添或减,不复其原貌。这还是幸运的。如果自家破落了,又没人接手过去,那家园林便只能自生自灭,湮没在历史里。</h3><h3><br /></h3><h3>现如今,得以保存完整的园林有60多处,对外开放的有19处。这其中,最以宋的沧浪亭、元的狮子林、明的拙政园、清的留园为代表,并称为苏州四大园林。</h3><h3><br /></h3> <h3>拙政园</h3> <h3>狮子林之太湖石。</h3> <h3>留园之涵碧山房</h3> <h3>其实除了这四大园之外,我觉得藕园、网师园、环秀山庄、艺圃、退思园等等,都很精彩。而且,因为很多旅游社只去四大名园,这些园林反而容易逃过大批人群和导游高亢的电喇叭。尤其是清晨园门刚开的时候,静悄悄地没几个人,倒是符合了私家园林的"私家"二字。</h3><h3><br /></h3> <h3>网师园的一偶</h3> <h3>小巧藕园</h3> <h3>苏州园林都是宅邸,除了拙政园门前大张旗鼓地做过一番装饰外(估计是现在为了方便游客、吸引游客而为),大都藏在深巷中,需要寻寻觅觅地七拐八弯才能见到。一般来说,园门都很普通,如果关着,再去掉"售票处"这样的标志物,就和周围民居没太大的差别了。</h3><h3><br /></h3><h3>这也体现了个"隐"字。园林主人往往是退居的官员,"隐居"于市,不希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h3><h3><br /></h3> <h3>隐藏在平江路旁小巷里的藕园,白墙紧贴运河。</h3> <h3>待进了门,却是另一番景象。</h3><h3><br /></h3><h3>辟小池,垒块石,如此便有了名山大川,又至亭于山顶,造幽深洞穴于山腰,置画舫于河中,便能登山而远行了。然后建亭台楼榭廊,种几枝篁竹、几株梅树、银杏,便在闹市里开辟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宁静、含蓄之地,放达自旷的山林野趣,将繁华藏于简单中。</h3><h3><br /></h3><h3>在不需要牺牲物质的前提下,造一方虚无桃花源,将中国画的飘逸山水搬到家中,邀明月清风,赏春华秋实、夏雨冬雪,可独饮,可呼朋,不亦乐乎。只能说,我们的祖辈们城会玩儿!将个"结庐在人间,而无车马喧",演绎得淋漓尽致。</h3><h3><br /></h3> <h3>楼轩掩映在各种美丽的树叶中</h3> <h3>临水轩</h3> <h3>疊石為山,山上置亭</h3> <h3>盆景是山水世界的缩影</h3> <h3>独峰。苏州园林以奇巧的太湖石和稳重的黄石为主堆砌假山,最出名的黄石假山在藕园中,最著名的太湖石独峰当属留园中&quot;冠云&quot;。</h3> <h3>说实话,小时候觉得园林千篇一律的感觉也没错——对于不懂园林、又没有深厚文学功底的我来说,如果没有照相机记录的时间顺序为依据,虽然饶有兴趣地逛了,但也不能完全分清哪张照片是在哪里照的。</h3><h3><br /></h3><h3>但这并不妨碍去喜欢它们,起码,各园林在那时那刻,都有些让你触动的细节会留在记忆里。</h3><h3><br /></h3> <h3>就如:狮子林,园内有怪石堆出的假山,看着小,却内有乾坤。传说:上下山路按八卦设置,乾隆爷游玩时也没走出来。实践试了下,确实不行,身边还不停有人问:咋出去啊?最后只能用《鬼吹灯》里走迷宫的要诀:左转左转左转......一路左转才算出来了,一脸汗啊😓</h3><h3><br /></h3> <h3>石山上的石板上,落着点点树叶。</h3> <h3>石山上的小树</h3> <h3>又如藕园,很喜欢它的名字。相传清按察使湖州沈秉成因病寓苏,携妻归隐,同时园子又分东西两个,都暗合一个"偶"字。</h3><h3><br /></h3> <h3>藕园的书房很漂亮</h3> <h3>藕园书房</h3> <h3>藕园书房</h3> <h3>藕园书房</h3> <h3>藕园深藏于平江路旁小巷中,从我们住的民宿不远。清晨溜达着去了,进院还没有游客,那种安安静静的感觉另人难忘。</h3><h3><br /></h3> <h3>而留园,细细玩下来,除了那奇峰冠云之外,记忆深刻的是那些亭台楼阁轩的取名以及匾额、楹取上的优雅文字:可亭、恰杭、明瑟楼、活泼泼地、亦不二、又一村、静中观、自在处、冠云峰、还我读书斋、君子所履、汲古得修绠......这些均出自《诗经》、《维摩经》、《尔雅》和众多名家诗歌词赋,我却大都闻所未闻。所以只能带上电子导览器(苏州几乎所有园林都有,20元,100押金),慢慢走、慢慢听、慢慢看。</h3><h3><br /></h3><h3>文字确实奇特。文字之美,创造了一个诗意的世界。当它流动在园林的写意间,那份素雅飘逸,和梦造的山水风光相融互通,浑然一体,一个市井里的桃花源就这样诞生了。</h3><h3><br /></h3> <h3>长廊碑刻</h3> <h3>井台</h3> <h3>窗户上精美的木雕</h3> <h3>留园荷花铺地</h3> <h3>石灯</h3> <h3>鸳鸯厅,即厅的前半部分接待男客,后半为女眷,用大木屏风相隔,两边从房梁到装饰皆有可能不同,却又相关着,男客边大气、女客边细腻,真佩服先人的设计。</h3> <h3>在我看来,苏州园林最是体现了中国人的含蓄:不直白于大场景,而是通过一扇扇漏窗、一个个门洞、一方方蟹井,或弯曲上下的庑廊,似是不经意地去展现一幅幅不同的画卷。</h3><h3><br /></h3><h3>这正是所谓"步移景异"。外面的空间既是一体,又通过有隔断的漏空成了独立的景致,同时这些独立景致,往往统一在一个主题之下,如:走过一个墙面上的四扇漏窗向外望,便是春夏秋冬四景,巧妙至极。</h3><h3><br /></h3> <h3>透过拙政园内&quot;三十六鸳鸯馆&quot;的蓝玻璃,外面便有了雪的感觉</h3> <h3>窗,是借光,也是借景</h3> <h3>漏窗</h3> <h3>窗外的风景</h3> <h3>花窗</h3> <h3>做工考究的花窗在白墙上投下的影子,也有一种美感</h3> <h3>还有向园外借景的。如在拙政园"倚虹亭"看外面的北寺塔,塔就成了园中一景。这样的造园手法,又省钱又意境,真真是个如意好算盘。</h3><h3><br /></h3> <h3>我们来苏州两天,在老祖宗创造的现实与虚幻里游走,虽然看的地方并不多,但也略懂了些先祖们矛盾的心里:既希望入世得辉煌,又想出世得不惹尘埃。</h3><h3><br /></h3><h3>其实世人都相同。如我,烫了发后想念直发时,直发了,又想鬈发也不错。来来回回的折腾,现实与梦想永远不会合拍,才会有各种思想、各种文化、各种各样的作.......世界就此精彩无比、不可预测。</h3><h3><br /></h3> <h3>现在,我喜欢姑苏了。</h3><h3><br /></h3><h3>虽然已经回上海很久,但像那个坐门槛上的小姑娘一样,曲散了,意未尽,还在等着下一场的再次开启......</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