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故乡——西祁村

烟雨杜鹃

<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在晋西南运城盆地涑水河流域南岸,那是一片地势平坦的第四纪黄土沉积平原,向东、向西望去均看不到山峦的影子,往南可以遥望到几十华里外的只有些远山影子的中条山,往北可以看到南缘距我们15华里远的宽阔而略显高远的黄土台垣,东北方向能遥望到几十里华外的圆锥形的孤峰山。</p><p class="ql-block"> 对于故乡春夏秋冬的记忆,大多是我少年时代的感知。那些春暖、夏热、秋爽、冬寒中的往事,每每回忆起来,心中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每当我踏上故土的那一刻,那柔和的风、飘绕的云,都仿佛像亲人的手,抚平了漂泊游子心灵的创伤。</p> <p>  人类的祖先在进化到脊椎动物亚门时代就应该有“家”或者“故乡”的概念了。</p><p> “故乡”是深藏在我们基因里的密码信息,不会因为我们的文化、宗教信仰、品行和一切后天获得而改变!</p><p> 因此,我们有着共同而淳朴的不被其他因素影响的执着的喜好——怀念和热爱故乡。</p><p><b> 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会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夜深人静,仰望深邃浩瀚的夜空的时候 ,看到无边无际的璀璨星月,一定会产生无穷的遐想:我们的祖先从哪里来?我们的后代要到哪里去?</b></p> <h1>  第一部分 西祁村历史的考证</h1><p class="ql-block"><br></p> <h3>  (上图是童年时期生活于西祁村的画家岐鑫的油画作品《老家》)</h3> <p class="ql-block">  下图是大清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 )年刊本《山西省猗氏县志》西半县的地图。</p><p class="ql-block"> 虽然先民们什么时候来到西祁村这里集聚成村落,暂时没有考证出结果,然而,有一点确信无疑,西祁村在距今288年以前已经成为建制性的村落,属于古代猗氏县下任都属下的下任里和任柳里共同管辖。不确定是否是建制性村庄,可以上推到至少距今338年以上。如果根据乡亲记忆中的第一次重修观音堂的碑文资料,可以上推到距今397年以上,甚至更远。</p><p class="ql-block"> 西祁村名称的历史变迁,明朝万历年间称“岐唐村”,清朝雍正到同治年间称“西祁村”,清朝光绪年间称“西岐村”,民国至今称“西祁村”。</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猗氏县有十大景观,分别为“峨眉晓耕”、“涑水春涨”、“故垒秋风”、“龙岩夜月”、“双塔斜影”、“对泽晚牧”、“东原早行”、“孤峰晴雪”、“长堤柳浪”和“南涧荷香”。</p><p class="ql-block"> 根据县志《卷一.疆域.山川》对黑龙潭及县志《卷一.疆域.十景》对“南涧荷香”具体方位的描写,结合地图和泉水形成的机理,利用卫星地图工具对涑水河香落桥到智光桥地段的地貌演化情况进行分析,参考我国度量衡的演化历史,经过科学考证,“南涧荷香”记载的是在邸家营村北部,涑水河南岸十里长堤以南不远处,有一个“黑龙潭”,涓涓溪流沿着“涑水河古道”向南流去,大约延伸十里地有余。</p><p class="ql-block"> 泉水流经的走向由北向南大概穿过现在的邸家营村东部建筑物群落,沿着现在邸家营村到西祁村的公路东边平行大约四、五十米的“涑水河古道”继续向南,从西祁村村东流向现在的白坊村西部继续南流直到泉水乏力而至。</p><p class="ql-block"> ”南涧河香”与我的家乡西祁村息息相关,算是当时十大景观中最好的风景了,猗氏县志上评价为“堪为诸景之冠”。</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先民在这里依据水的深浅,种植成片的水稻、莲藕;依照起伏错落的地势修建了简易的凉亭。</p><p class="ql-block"> 县志上描述的“稻荷相间,小构丘亭”就是佐证。</p><p class="ql-block">&nbsp; 沧海桑田,星移斗转,家乡的江南景色已经消失了数百年。</p><p class="ql-block"> 现在,涑水河流域水源严重不足,工农业用水引起地下水严重超采,解决缺水问题主要依靠黄河沿岸的黄灌工程提引黄河水了。</p><p class="ql-block"> <b>家乡美丽的生态环境失去了,永不再有。为曾经养育我先民的“南涧荷香”优美的生态环境虔诚地供上一柱香火。</b></p><p class="ql-block"> 故乡西祁村美丽的水乡生态已经绝迹,璀璨的人文古迹也仅仅留下几处遗址!</p> <h1>   第二部分 观音堂历史的考证</h1><p><br></p><p> 西祁村东北出口,有一座观音堂,初始建造年月不详,它的门廊及庭院也不知在哪个年代被毁坏拆除了!</p><p> 一、第一次重修观音堂</p><p> 根据同族长辈的记忆,有一块记载万历年间重修观音堂的石碑。这块石碑的大小为高约50厘米,宽约40厘米,记载的捐献银两以个位数计,捐献者有同村及路过此地的先民,字迹模糊,多有麻点。可惜这块石碑现在不知所终。也许将来因为某种原因它会重新出现,那将是万幸的事情了!</p><p> 由此“口述史料”可以推算,观音堂至少存在了397年以上!</p><p> 二、第二次重修观音堂</p><p> 1、下图是重修于大清光绪32年9月的观音堂的正厅。</p><p> 公元1906年秋天,由在河南开封做生意的岐家先辈岐兴魁按照先父愿望募集银两,先辈岐正和、岐奉群和岐普瑞等共同主事,在众多乐善好施的商号如彰德府药材行、晋泰和等以及开封、周口、安阳和亳州各地爱心人士的积极捐款帮助下,在虔诚村民的协助下,完成了这项重修工程。</p><p> 当时的观音堂附近还有牛王庙、马王庙和药王庙等三座庙宇。 &nbsp;</p><p> 观音堂重修以后,按照记载是“今登其堂,不事雕文刻镂,而基址巩固,栋宇端凝。”(如今登上这个大堂,看到其虽然没有雕刻镂花加以修饰,但是基础牢固,房屋端庄、凝重。)</p><p>&nbsp;&nbsp;&nbsp;&nbsp; 记载有”神人以和,其在斯乎。”(神和人通过诗歌音乐可以交流思想感情而能协调和谐,道理就在这里啊。)</p><p> 记载还有 ”不然,何今春之风雨、时人民交、六畜旺远过于前日也,是为记。”(不然的话,为什么今年春天风调雨顺、百姓交易、六畜旺盛都远胜于以前,因此写了个记述的东西。)</p><p> 这个为西祁村百姓祈福的工程距今已经110余年了。</p><p> 按照碑文的记载,西祁村当时是“人民稀少,烟火数家”。可见当时的修建不易!</p> <h3>  2、下图是观音堂正厅额枋。</h3><h3> 额枋中间的图画应该是“骑龙观音”,这和庙前的碑文“观音堂重修碑记”高度吻合。</h3><h3> 这幅 “骑龙观音”图,讲的是观音菩萨降服东海龙头怪兽,为民除害,保佑众生安居乐业的故事。</h3><h3> “骑龙观音”图案虽然经历了110年的风雨剥蚀,但是其基本的构图线条还是清晰可见的,仍然能看见童子迎接观音的情景。这个图案在额枋的中央,往两边各有一个画着竹子的半圆形的扇面,再往两边,各有一个依稀是穿着黑色靴子的持械武士。这些图案的周边配有祥云装饰的花边。可见先辈是多么地用心啊!</h3><h3> 世事沧桑,先辈能不能料到现在是这个样子呢?</h3> <h3>  3、下图是额枋中间的“骑龙观音”的放大图案。</h3><h3> 此建筑彩画应该属于低等级的苏式彩画,满式构图法,左中右三个表现对象。</h3><h3> 左边的男童留着清代儿童发型,足蹬黑色靴子,系着红肚兜,双臂超前上方倾斜,双腿呈奔跑状态,神态虔诚欢悦。可能是当时先辈心态的一定程度的映照。</h3><h3> &nbsp;中间是长腿三足香炉底座,其上放着香炉,香炉中间明显插着一根香。烧一根香,是表敬意,表示一心一意供佛,没有妄念,没有分心。</h3><h3> 右边是观音骑着龙,上身微微前倾,急切救民于苦难的神态跃然画上。图画上龙须飘逸、龙爪尖利、龙身矫健、龙尾羽翼清晰,历经百年形态依旧,实属不易。<br></h3><h3> 先辈建筑和重修如此精致的观音堂,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h3><div> 按照碑文记载,原因是“非直为观美也,亦以福善祸淫报应不爽尔。”(不是只为了好看,是因为行善的得福,作恶的受祸,因果报应从来没有差错的。)</div> <h3>  三、第三次重修观音堂</h3><h3> 1、下图是整修于公元2017年秋天的观音堂正厅。</h3><div> 由于观音堂的门廊和院墙的大部分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只是对损坏的飞椽、侧门和残垣的断面进行了整修。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div><div> 感谢以西祁村第一生产队为主修缮观音堂的乡亲们,是他们的善举,让我们西祁村的文化脉络得以传承!</div><h3> 我们应该尊重历史、尊敬先辈和敬畏神灵!</h3> <h3>  2、下图是第三次重修后的观音堂祭祀活动。</h3><h3> 再次重修后的观音堂于公元2017年10月竣工。村民们于公元2017年10月28日在此举办了隆重的开光祭祀活动。(同学给我发了开光祭祀活动的视频,自己进行了截图,补充了这部分内容)</h3> <p>  <span style="font-size: 20px;">第三部分 岐氏宗祠历史的考证</span></p><p><br></p><p> 一、《岐氏族谱》关于“家庙”的记载情况</p><p> 有史料记载的岐氏先祖,尊称岐伯,他是形成于先秦时期的《黄帝内经》的作者。《黄帝内经》基本上是黄帝询问,岐伯作答,采用一问一答的形式以阐述医学理论的。中国传统医学素称“岐黄”,或谓“岐黄之术”,就是这个原因。</p> <p> 崆峒山岐伯庙</p> <p> 崆峒山岐伯塑像</p> <p> 至于居住在西祁村的岐氏族群因何流落于此,不得而知。 &nbsp;</p><p> 据第六次编修的《岐氏族谱》的序中记载,我们的先祖大约于600年前已经在西祁村定居了。</p><p> 即使根据官方记载,岐氏先祖在西祁村居住338年以上是毋容置疑了,因为据县志《卷四.选举.人才》记载,岐氏先祖岐鹏皋于康熙丁丑年(公元1679年)考取了副榜员。</p><p> 当我沐手翻开第五次修编于大清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的《岐氏族谱》,看到岐家先辈用毛笔书写的工整严谨而富含情感的族约之时,肃然起敬!</p><p> 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许多先辈温暖的手,曾经抚摸过这些族谱,他们对于先辈的恭敬和对后代的期望都浓缩在这厚厚的族谱上了。</p><p> 故去的先辈需要敬仰和祭祀,他们的灵魂需要安放之处;岐氏后辈的教育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场所;族人为了生存更需要依靠凝聚族群的力量抵御外辱和对抗自然,这样,岐家祠堂的建造就成了时势必行,逐渐被提上了议事日程。</p><p> 岐家祠堂何时修建暂时不能考证,但是,根据第一次修编于大清乾隆葵丑年(公元1803年)的族约中提到了“家庙”一词,我想,至少在此时,即214年前,岐家祠堂的雏形已经具备了。</p><p> 正如族约中所言 “蔑视祖先,何以教若子孙乎。”</p><p> 因此,不能孝敬先辈,哪能教育好下一代啊!</p><p>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第六条”属于集体所有和私人所有的纪念建筑物、古建筑和祖传文物以及依法取得的其他文物,其所有权受法律护。”的法律规定,岐家祠堂属于岐氏后人集体所有,任何个人不得占有和破坏!</p><p> 退一步讲,即使按照1950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 征收了祠堂,至少也是属于西祁村的资产,任何个人也是不得破坏。</p><p> 岐家祠堂承载着岐氏家族多少苦难和辉煌!</p><p> 岐家祠堂同时也承载着我们西祁村多少人童年上学的回忆!</p><p> 在这里,我们认识了汉字和阿拉伯数字,打开了认识世界的窗口!</p> <p> (现存的岐氏祠堂残存建筑)</p> <p>  二、岐家祠堂是西祁村人共同的童年学堂</p><p> 下图是岐家祠堂记忆图。</p><p> 隐约记得,岐家祠堂的主体建筑是两座坐北朝南的硬山顶式房屋,前后相连,属于比较简约的礼制性祭祀建筑。</p><p> 南边的房屋大概是议事厅,北边的大概是祭祀厅。南边的房屋朝阳方向好像还带有檐廊。</p><p> 西祁村的多少代人,在七、八岁时,都会在位于西祁村西北角的岐家祠堂大院里相遇相识。</p><p> 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岐家祠堂大院大门西侧的倒座平房里,趴在长长的低矮的用圆木一劈两半做成的简易课桌上,开始彼此相识。在这里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几乎每个孩子都带着一瓶水,瓶子的形状和颜色五花八门,瓶盖有医用橡胶盖的、木头的、玉米芯的等等,吸水管子大多是细长而中空的小麦杆。</p><p> 我们在岐家祠堂大院的正堂开始学习汉语拼音字母,并且开始结识比我们更大的孩子们。</p><p> 从倒座平房通往正堂有一条林荫小道,两边是一排杏树。</p><p> 孩子们从彼此陌生到渐渐熟悉,像一群刚刚出壳的小鸡一样,惊恐而又新奇地对陌生世界充满了憧憬。这个校园,在每个孩子的脑海里都打上了深深的烙印。</p><p> 可惜,那个让多少西祁人怀念的校园,几近消失了!</p> <h3>  三、什么样的村庄是高等层次的乡间居所</h3><h3> 下图是岐家祠堂仅存遗址的背影,如今它仅存的遗址孤零零地耸立在村外。</h3><h3> 我们担心,哪个有权但无知的后辈,心血来潮,突然将它拆除了!新的房子有钱就可以盖,承载着文化符号的老房子,失去了,永远不会再有!但愿这样的无知和愚昧的行为永远不要发生!</h3><h3> 参照余秋雨老师关于城市层次的论点,我认为农村也应该分为三个层次。</h3><div> ①低层次的农村:打点生活。就是只有钢筋混凝土房子。</div><div> ②中等层次的农村:打点历史。就是既有好的住房,又有庙宇和祠堂等古迹。</div><div> ③高等层次的农村:打点自然。就是既有住房,又有古迹,还有参天大树和飞禽。</div><div> 如果我们的后代将西祁村的观音堂拆了,把岐家祠堂拆了,甚至将建于大清道光十二年(公元1832年)的老戏台拆了,那么,住人房子盖的再好,只能在低层次的农村徘徊了!</div><div> 试想一下,如果西祁村重建于185年前的老戏台,重建于110年前的观音堂、还有牛王庙、马王庙、药王庙、牌楼以及各家祠堂等等古迹全部保存到现在,那不就是国家保护的文化村镇了吗?那将给村民带来多少不可估量的益处啊!!</div> <h3>  四、岐氏家族的灵魂何处安放</h3><h3> 下图是祠堂遗址的中门。</h3><h3> 家族的传承,不仅仅是生物性的传承,更重要的是文化的传承和精神的传承!</h3><div> 如果有一天这个仅存的岐家祠堂遗址拆除了,祖先的灵魂将无处安放!流落于河南、陕西、浙江等地的族人群落将失去精神家园!坚守在西祁村的族人群落和五湖四海的岐家余脉其家族精神从此就浪迹天涯,无处安放了!</div><h3> 我有的时候在幻想,将来基因鉴定科技发达到一定程度,人们会不会发明了一种仪器,用它在我们三五成群的聚会的岐家人头上一扫,便可立即知道我们之间的基因重合度有多少,那该多好啊!</h3> <h3>  五、艰难扎根,繁衍生息</h3><h3> 岐氏族群在西祁村这片土地上,几百年来,艰难扎根,不断艰苦奋斗,终于站稳了脚跟!</h3><h3> 从三次重修观音堂的过程中,岐氏族群的话语权不断加强,可以看到岐氏族群不断发展壮大的艰难历程。</h3><h3> 397年前(明朝万历年间)的第一次重修观音堂,按照同族长辈“口述史料”是“姓岐的参与不是太多,外姓较多”。可见当时岐氏族群在西祁村是尚处于初始发展阶段。</h3><h3> 110年前(清朝光绪32年)的第二次重修观音堂,主事者已经是岐氏族人,已经起了主导作用了。</h3><h3> 今年(公元2017年)的第三次重修观音堂,基本上以岐氏族人为主要力量了。</h3><h3> 这是岐氏族群逐渐壮大的标志!</h3><h3> 由此联想到,西祁村北部距离西祁村大约8华里远的黄土台垣边缘上,曾经居住过以赵氏族群为主的两个村落,地势较高的叫“上赵村”,地势较低处的叫“下赵村”。</h3><h3>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氏族群力渐衰弱,到了最后,连抵抗更改村名的力量都没有了,标志着赵氏族群符号的“上赵村”和“下赵村”就这样消失了,变成了没有历史厚重感的“上朝村”和“下朝村”了!</h3><h3> 起码在288年前,“上赵村”和“下赵村”的称呼官方还是承认的。此后,不管“下赵村”改成“下朝村”经过了咋样的法律和行政手续,在那片土地上,赵氏族群的日渐式微是不争的事实了。</h3><h3> 一个连村名都保护不了的族群,谈何保护宗祠?</h3><h3> 万幸的是,在西祁村这片土地上,岐氏族群渐渐壮大了。</h3><h3> 我想,如果没有战乱或是巨大的社会变革,岐家祠堂残存的古迹保存下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了,因为,任何人因为一己私利要拆除它,不得不顾忌岐家后人的群体态度了!因为我们的家族强大了!</h3><h3> 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历史就是这样的讲理!</h3> <h1>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第四部分&nbsp;&nbsp;&nbsp;&nbsp;古戏台历史的考证(待补充)</h1><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br></p><h1>&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第五部分&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卫家碑文的考证</h1><p><br></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下图是记载西祁村卫氏家族修建庙宇的碑文残块。</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两年前我在家乡过春节期间,偶然得知西祁村外的一条灌溉渠上有一块完整的纪念性石碑,他们说内容是记载西祁村卫氏家族修建庙宇的事情。我感到诧异,难道这是真的吗?这么重要的纪念性石碑过去是如何保存下来进而流落到村外的?如果有,这对于研究西祁村的历史将是不可多得的史料。</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们到现场去考察,结果令我大喜过望!这是真的!</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块石灰岩材质的纪念碑,横跨在灌溉渠上,长约150厘米,宽约45厘米,厚约15厘米,碑文正面朝上,测算重量大约540斤。</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们用干枯的杂草对石碑的表面进行了简单清理,大约能辨认出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文字。这是一个大清光绪十几年的篆刻的石碑。石碑上端中央竖写四个大字“萬物同歸”(万物同归),左边有兰花图案,右边有菊花图案,中部的内容大概是西祁村卫氏前辈一位在古代猗氏县主管教育的官员卫淇瞻撰文记载修建庙宇的事情。</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当时看到碑文拥有如此大量的信息,我就想,等我准备好清理工具和拓碑文的专用工具之后,将它全部的文字和图案复制下来,估计破译个七七八八问题不大。因此,就没有拍照留存。</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经过断断续续的准备,筹措齐备了拓碑文的专用工具白芨水、刷子、拓包、墨汁和宣纸等物品。2017年春节一过,我们到了现场准备拓碑文,不想,石碑不翼而飞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后悔第一次见到石碑时没有拍照留存,更关心石碑的命运。</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估计石碑的命运无非是三种:上等命运是被那个乡亲尤其是西祁村卫家子弟保护起来了;中等命运是被人用来做了房屋的基石或铺路基石;下等命运是被人打成石子用来做了混凝土的骨料。</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们不死心,沿着灌溉渠来回寻找,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原来,被人用来做了铺路的垫脚石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等我们将石碑从尚未完全解冻的土地里用手抛出来的时候,可惜的是,早已破碎成了五、六块,经过清洗,能够辨识文字已经寥寥无几!我再次为第一次见到它时没有拍照,感到深深地遗憾!</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想,这块石碑的命运是西祁村多少个古迹消亡或者正在消亡命运的一个缩影,这是目前村庄政治、经济、文化、观念等等综合因素合力导致的结果,既然如此,那就把它就地重新掩埋了吧!!</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相信,这块石灰岩材质的纪念碑能够经历长时间的水溶腐蚀,保存几百甚至一千年都有可能。</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也许多年以后,这块石碑因偶然机会重见天日,西祁村的后人,尤其是卫氏家族的后人,他们会利用更加先进的技术手段,将其复原,并且将碑文全部破译,那将是它最好的宿命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b>也许,最好的拥有就是放弃!最好的收藏就是掩埋!</b></p> <h1>  第六部分 丢失的黑白印象的故乡</h1><p><br></p><p> 下图是现今西祁村普通村巷的情景。</p><p> 如今的故乡政通人和,物产丰富。各家门前的柿子树上即将成熟的果实,离地不足一尺,依然保存完好。这在我们物质困乏的年少时期是无法想象的!</p><p> 由于农业生产工具的革新和产品结构的调整,如今在西祁的村巷里,再也看不到马车、牛车、犁、耧、耙、耱和叉耙等等农业生产工具了;再也听不到牛哞、马嘶、驴吼和鸡鸣了;偶尔听到几声羊咩,就会感到久违的亲切,仿佛是辽远钟声的袅袅余音,让人回味无穷;再也闻不到亲切的牛粪味道了;再也不能看到吃饭时候家家户户烟筒上冒出的用麦桔杆焚烧的淡青色的烟雾了!</p><p> <b>那个像黑白电影一样印象的故乡、那个有着“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意境的故乡西祁村,就这样,连个简单的告别仪式都没有就永远地丢失了吗?!</b></p> <h1><font color="#010101">  第七部分 渐行渐远的世外桃源般的故乡</font></h1><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nbsp; &nbsp; 一、工业文明渐渐走来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下图是故乡的葡萄园! &nbsp;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得益于卫儒牛先生的倡导和扶持,西祁村率先进行了产品结构的调整,较早集聚了一批客商,形成了相对集中的葡萄集散地,使得我们的故乡亲人可以在家门口销售葡萄,不至于奔波到其他村庄进行销售!避免了车马劳顿之苦! &nbsp;<br></font><font color="#010101"> 站在故乡的葡萄园向南眺望,可以看到几里地以外的高速铁路高架桥。这是工业文明向农业文明侵染和渗透的痕迹。这使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不再纯粹,就好像我们在欣赏一副唯美的古代山水画时,画面上突然插进来一个现代的高压线塔一样,令人顿觉怅然若失。 &nbsp;<br></font><font color="#010101"> 当故乡越来越多耕地被工业文明侵占的时候、当故乡的土地下可以饮用的洁净水源消耗殆尽的时候(小时候家乡掘井三丈深即可吃水)、当不可再生资源耗费殆尽的时候(如古代称下赵现在称下朝的沙坑是古代河床沉积砂),一切正在逐步侵染故乡农耕生态的工业文明是故乡亲人的的梦魇,还是幸福?!</font></h3> <p>  二、乳名犹在耳边唤, 柴扉远去忆故人。</p><p> 站在故乡西祁的村巷里,看到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听着那沁入我骨髓的亲切而熟悉的乡音,尤其是听到长辈或是儿时同学猛然间呼喊我的小名时,仿佛又回到幼年时代,甚至能够听到儿时小伙伴一步一步从村外走回来的脚步声!</p><p> 漫步在故乡西祁的村巷里,路过一家又一家的门口,联想起自己流浪的几十年间,每个人家故去的亲人,他们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p><p> 看到家家户户门前漂亮的门楼,我感到仿佛是亲朋故友脸上的厚重的胭脂,如果洗尽铅华,露出真容,那才是我印象中的故乡亲人。</p><p> <b>一边漫步,一边臆想着那些已经故去的故乡亲朋好友,好像他们会从曾经生活过的低矮的门楼走出来,伴随着鸡鸣犬吠和我互相问候,一起聊天。这才是我印象中的故乡——上个世纪70年代的西祁村!</b></p> <p>  三、风霜雪雨沧桑尽,方知月是故乡明。</p><p> 四十年弹指一挥间,小学时期的小伙伴行将老去,但是,我们幼年、童年和少年时期在故乡这片土地上所经历的苦难和欢乐,永远定格在了我永远的故乡——西祁村!</p><p><b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春天里,我们小伙伴常常是三五成群,一起挎着竹子编制的草筐子,到刚刚返青的麦田里割猪草。城里的孩子根本不能体会到“草色遥看近却无”的这种春天意境的。</b></p><p> <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夏天里,最让人难忘的是”龙口夺食”的麦收季节,孩子们和大人一样经历着几乎达到体能极限的高强度的劳动。那时我常常幻想,西祁村有一台收割机代替我们的劳动该多好啊!</b></p><p> <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秋天里,孩子们常常帮着大人们收玉米、高粱、红薯和摘棉花。在那涨满秋池的连阴雨的日子里,少年不知愁滋味,三三俩俩去寻找积水较深的洼地害闹,哪里知道大人们正在发愁庄稼烂在地里如何回收呢?</b></p><p> <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冬天里,几乎每个孩子都经历过不同程度的冻伤。最惬意的事情,就是一群孩子簇拥在一起,靠着墙根晒太阳。尤其是在太阳刚刚升起时,光线还不是很强烈,我们甚至可以直视那个渐渐升起的红彤彤的星球。暖暖的阳光照在我们的破旧棉袄上,感觉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span></p><p> 如今的孩子们不会再承受我们小时候经历的苦难,但是,同时也不能体会到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快乐了!</p><p> 故乡西祁村,那是我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啊!!</p> <h1> 第八部分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h1><p><br></p><p> 我们有个梦想,魂归故里!</p><p> 不论年少时多么豪情万丈,年老回乡都相当于携带着空空的行囊!</p><p> <b>游子的行囊中装着的功名利禄瘪了又鼓,鼓了又瘪,是为常态。然而,行囊中至始至终不肯舍弃的一样东西,那就是抵万金的家书和故乡亲朋好友的叮咛!</b></p><p> 不论我们曾经走到天涯海角,但求年老以后,在故乡深深的庭院里,在最靠近祖先灵魂安放的地方,度过风烛残年。</p><p> 如此甚好!人生何求?! </p> <h1>  第九部分 生命短暂,爱护家园</h1><p><br></p><p> 下图是一张由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航海者一号”探测船距离地球64亿公里外的太阳系边缘拍摄的地球照片。</p><p> 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我们费力地看到的一个几乎难以被察觉的蓝点,那就是我们共同的家园——地球。</p><p> 如果去掉照片上那条橙色的滤光镜和标注圆圈,我们的几乎找不到地球了。</p><p> 看到这张照片,我们的心灵会有多大的震撼!!正如天文学家萨根博士所言“我们成功地(从外太空)拍到这张照片,细心再看,你会看见一个小点。就是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就是我们。在这点上有所有你爱的人、你认识的人、你听过的人、曾经存在过的人在活着他们各自的生命。集合了一切的欢喜与苦难、上千种被确信的宗教、意识形态以及经济学说,所有猎人和抢劫者、英雄和懦夫、各种文化的创造者与毁灭者、皇帝与侍臣、相恋中的年轻爱侣、有前途的儿童、父母、发明家和探险家、教授道德的老师、贪污的政客、大明星、至高无上的领袖、人类历史上的圣人与罪人,通通都住在这里——―一粒悬浮在阳光下的微尘。”</p><p> 其实我们的地球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万千物种,包括我们自以为是的人类都相当于这个尘埃上的细菌。</p><p> 地球生命的出现是个偶然,物种进化到哺乳动物也是偶然,我们每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上苍的恩赐!作为生命的个体,拥有多少知识是个尽头呢?拥有多少财富是个尽头呢?如果有神灵存在,看看这些细菌身上负重一生的东西,是不是可笑呢?!</p><p> 既然我们的地球是浩瀚宇宙中微不足道的物体,既然我们的生命历程对于漫长的地质演化史仅仅是一个瞬间,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豁达一些对待我们生存的环境和相关的人群呢?!</p><p> <b> 与每个故乡的人为邻,与每个故乡的人同村,都是千年修来的缘分!</b></p><p><b> 因此,我们要更加爱护我们的家乡,爱护我们的亲人、乡亲和朋友,包容一切可以包容的人和事!</b></p><p> 萨根博士说:“我们应该更加亲切和富同情心地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以及要更加保护和珍惜这暗淡蓝点,这个我们目前所知唯一的家。”</p><p> 难道不是吗?!我想是的!!</p> <p>(本文总计我21幅图片,其中第一幅、第二幅、第九幅、第十幅和倒数第一、二、三、四幅共计8个图片来自网络。谨以致谢!)</p><p><br></p><p> 烟雨杜鹃 2017年9月2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