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猫“咪咪”(上)

上官周美术馆 曹燮

　　最近两个女儿话特别多，嘀嘀咕咕的私下不知在商量着什么，她们悄悄凑钱想买一件东西，又像在投资一桩大买卖，由于要花费不少钱，一时她们又凑不足，老大就差遣老二向我求援。老二说：“老爸，我们还差六百块，要买一件贵重物品”，我问：“什么贵重物品要那么多钱？”她卖关子道：“过两天你就自然知道了。”   

两天后，姐妹俩差点把我给气晕了。  她们竟花四位数买回一只叫 “咪咪”的猫。如今，她们已有两只宠物，老大马上要外出读书，老二压根管不过来。两年来，光那只宠物兔就已经让人够受，岂料现在又来只宠物猫。平时，老大除网购草料，其它事基本由她妈代劳，她们嫌兔子脏，均处袖手旁观状。只有偶尔才为它洗洗澡，疏理长长的毛发。 

因此，对于这只猫的到来，我有种本能的抵触情绪。当它还在铁笼里咪咪叫时，我都没正眼瞧它。我说：“老家有四只小猫你们不养，却买一只如此昂贵的猫。”老大闻言，默不作声，老二却回说：“老爸，这你就不懂了，咪咪可是世界名牌！”我一时无语。   

当老二从笼子里把猫抱进客厅时，我斜瞄了它一眼。咪咪外观倒不难看，身披银灰色豹纹，琥珀色略带浅蓝的眼睛十分清澈，流露出天真好奇的神气。它强壮的身躯披着浓密的短毛，大而圆的面庞透出种威风，很像一只威武的小猎豹。 看到姐妹俩给它喂食、洗澡、吹风、铺猫沙，当爹的心一软，也只好被动接纳这位新客人了。  “咪咪”落户后，家里变得更加热闹，姐妹俩的交流也日渐多起来。  

女儿相差八岁，她们平时话题不多。“咪咪”到家后，她们交流更多了，关系也更为融洽。老二经常边看电视，边手持一杆假鱼竿钓猫，它也乐此不疲，当它被逗得精疲力尽后，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她们也因有“咪咪”的陪伴，更乐意呆在家里。自从她们买回第一只宠物后，我就抱怨说要将它送人，可直到两年过后也没送走。因为她们爱小动物，我也实不忍心伤害她们。   

一个周末下午，趁姐妹俩不在家，当老二同学来家看宠物时，我就将兔子连笼带干草一并送她。那女孩高兴得合不拢嘴，不相信是真的。就这样，我终于顺利送走那只垂耳兔。心想，从此可告别闻那怪异的味道。而猫要比兔子来得干净，也更通人性。  

“咪咪”刚到那天，女儿往塑料盆铺猫沙，它也懂跑沙堆中方便，随即用爪子扒沙盖住秽物。姐妹俩分工明确，老大负责网购猫食，打针除虫杀菌，老二负责喂食清理卫生。老大常趣呼老二为“铲屎官”，老二也乐意顺从。每次回家，都看到老二将“咪咪”抱着，并不停地抚摩它身上的毛发，它咪上双眼，显得十分享受的样子。 

“咪咪”善于蹭人。它常窜到我泡茶的位置，和我紧挨着蹲坐在那，好奇的观察着每位客人。有时又跑到大茶桌上捣蛋，或展示它健壮的体格和发达的肌肉，然后温顺的回到我身边乖巧的蹲坐，双耳雷达似的不停侧转着，仿佛在捕捉我们谈论的内容，对外界事物充满好奇和探索的欲望。当它听到开门声时，无论离主人多远，都会飞奔而来迎接主人。它在主人脚跟旁翻转着身子卖萌，并将脸蹭到我的脚上，一边弓起健壮的腰板，曲卷着有力的尾巴靠拢到我腿上。对这只三四个月的小猫，也许是单独在家寂寞，也许是饿了，急切想向主人要点吃的。你走到哪，它就影子般跟随着，你要去的地方，它会飞窜到前面等候，仿佛能揣摩主人的心思，它充满灵性，让人心生疼爱。  

平时，我爱在家伺弄些盆花，“咪咪”就跑向前来，围绕在我身边睁大眼睛观察，没想到趁人不注意，它也学着将花盆翻倒在地。它会淘气的将覆盖在花盆上的干草拖得满地。有一天，它将花几上一个紫砂花盆打破，被骂了几句便躲进书房不吭声。它天性好奇，天生喜欢游鱼。

  在客厅，摆放一个玻璃小鱼缸，“咪咪”见我伸手进鱼缸捉鱼换水，转瞬它便纵身跃上，站在鱼缸外静观游鱼。趁我不注意，就将前爪伸进去捉鱼，由于水深它够不着，当被我喝阻时，它就佯装喝水状，将浸湿的爪子慢慢举到嘴边舔食，天真无邪中透出一种狡黠。“咪咪”白天在客厅里巡游，到处奔窜，累了就躺花几下睡觉。身子环绕在花几圈足内，长尾伸出圈足外，睡得十分安稳踏实。  

老二放学回家见“咪咪”熟睡，就往地上扔一个塑料瓶盖逗它，它闻声便立刻睁开双眼，扑向滚动的瓶盖，抓在爪中扑腾扑腾的捣腾。它还是捕猎高手，穿梭于客厅与房间扑腾挪跳捕蚊虫。它发现入户花园玻璃窗外有蜘蛛，它就死死盯住，仿佛非要将其叼下不可。它还是小强的天敌，夜间它能轻松逮住对方并死咬不放。 

客厅里挂着一幅国画《深林野趣图》，画面上五只松鼠在松间跳跃嬉闹，“咪咪”跳到陈列柜上，昂首观摩那几只活泼可爱的小松鼠，像书画鉴赏家。老二见状喊我：“老爸老爸快来看，“咪咪”在赏画呢。”我从书房跑出来，为它抢拍下一组特写镜头。  

“咪咪”仿佛与我有缘。我无论坐客厅哪个位置泡茶，它总是伏在我脚边睡觉，醒来便用爪子轻轻挠我的脚，我走到哪它跟到哪。它晚上睡在我房间的飘窗上，可不自觉的就跑到我床上“耳鬓厮磨”。每次我都坚持把它赶下床，可转眼它又回来。无奈，我只好用电蚊拍唬它，可它仍不愿离开。后来，我使出绝招，将花露水往床周围喷洒，它嗅了嗅打了一个喷嚏，赶紧躲开。  

有天夜晚，睡前我忘了关房门，深夜“咪咪”又偷偷溜进来。它突然轻轻跳上床，立即卧倒躺下，也许它担心我会驱赶它。那时，我已睡得迷迷糊糊，转过身去没发现它，转瞬又睡着了。岂料早上醒来睁眼一看，“咪咪”就睡在我身边，睡姿竟和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