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

凌空燕

这是一件最小不过的小事，虽然过去好多年了。

望着窗外来来往往车辆，思绪却停留在那年那车那幕。也是我今生最令我尴尬，令我无地自容，令我难忘，令我思索。

就让时光穿梭一下，回到二零一零年，被称为经济，文化，科技领域奥林匹克盛会的世博会将在上海举行，能在上海领略各国地域文化，我与一位同事各自带上孩子趁着休息日决定去看看小小世界，于是在一家旅行社早早报上名。

那天接到旅行社通知，上午七点在某个地方集合，我们早早在等候，汽车过了约定时间还没出现，望眼欲穿总算盼到迟迟而来的汽车，虽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但也没影响孩子们兴奋劲，孩子们欢呼着，想象着即将看到精彩世博会。

导游从汽车上下来，我抬头看到汽车内已经快满座了，原来是某单位差不多包车，就剩我们几个散客，我也没多想，因为事前导游已给了我们座位号，我与女儿座位号靠前，那时我很满意，必竟几小时车程想让孩子可以舒服点。

我也不着急与女儿最后登上汽车，看看满车乘客，我开始寻找属自己的座位，我一看再看没错，这是我们座位。我打量坐在我们位置上的人，一位是位年轻母亲，她膝盖上坐着一个周岁左右孩子，她的旁边是位不老的老人，我猜想应该是她的母亲吧。

不管怎样，我也没加思索开口就问，这是几号座位对否?没有声音应答。我想可能车内声音噪杂，又紧跟一句，你们是否坐错位置，还是没有回应。奇了怪了咋回事，请问你们座位在哪，我还是很有礼貌问，这时我的眼光跟随她们，那位年轻母亲依然满脸笑容在逗她的孩子，时不时发出嘻嘻笑声，旁边那位不算老的老人眼睛却望着窗外，悠悠然在欣赏什么风景。

我突然觉得我的话就如空气，一下子被风吹了无影无踪，冷嗖嗖的。心里逐渐失去耐心，声音也逐步提高，连连追问她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就是不搭理。望着她们悠然淡定样，怎么这么有修养。就好像在看我唱独角戏。

又气又急的我总算引来更多观众，开始有人你一句，我一句，面对噪闹声，我充耳不闻，急急叫唤导游来处理一下，同事帮着说理应按座位才会不乱。导游是位年轻小姑娘，很快她的声音被淹没，也没效果。呵，今个儿是否碰到哑巴还是聋子，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没出囗，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我内心自问不是很难弄的主，如果这时她们开口说，她们位置在哪，希望与我换一换，我会一口答应，不屑与我说话，太不尊重人吧。我有时是一根筯的人，脾气上来了也不可收拾。

坐在后一排一个女孩开口了，是冲我而来，因为她们是同一单位，我还清楚记的她的教育词:不是一个座位吗?这么认真干嘛?看最后排那个角落能挤下。你看看你还带着孩子，你给孩子起什么榜样。哈哈，大家说是不是?

全车都轰动了，起着哄，嗡嗡声，嘻哈声在我听来都是那么刺耳。这是干什么，你们仗着人多，是要我舌战群儒，我没有这口才，我有点上火，尽管这时女儿拉拉我衣角，请求我算了，坐最后一排角落没关系，尽管我也后悔不该如此，不就是一个座位，我站着去也没啥，为何搞到令人尴尬场面。

我觉得自已变僵硬了，坐着说话不腰痛那个，为何要我让座，你不是年轻吗?你不是有良好素质吗?你干嘛不让座?我也不依不饶甩着话。其实那时我鼻子开始发酸，但我更想拉起她，狠狠打上一架。

不够理智的我就这样耗着，甚至我想马上下车回家，女儿，同事声音也被他们淹没，头渐大，不知如何收场…

来，这里坐，我们去后面，一个磁性声音响起，在我看来，这声音来的正好，悦耳。我充满感激看过去，他微微向我点下头转身往后走，那个背影显得很高大。我理应感谢是他俩给我一个台阶下，我也不想闹。累，烦，气，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坐在我位置上的她如何感想?坐着说话不腰痛女孩如何感想?我承认我有错，吃点小亏又会怎样?为何不懂礼让?因为自己影响整车人心情，我不应该。但我略有不服，现在想想他们是否有道德绑架。

关于让座风波，已经听过太多，但上车后凭票入座这种纠纷也会发生?不凭票入座是否对他人权利侵犯。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让座只是出于礼让而非义务。让是美德，不让是其权利，我觉得他人不得强加干涉。道德绑架无处不在，也许有些人大半辈子还没弄明白什么是真的道德，他们制定自已准则，慷别人所慨，强别人所强，咄咄逼人，绑架别人道德，这是否是种畸形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