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孙怀军

      五哥在二伯家排名老五，一九六二年出生，年龄比我们大，都习惯而又亲切地喊他五哥。 今年暑期计划到广东走一走、到同学那里去看一看，遂决定与五哥一路同行。五哥在网上订了七月二十日早晨五点十七分的火车票，十九日晚上，他当年的学生做东，让我赶去一同参加饭局。在碧桂圆小区味道小厨。他先把位置图发给我，接着，路线图又用文字说明发过来。其实这个地方我知道，他还是担心我走错了。席间，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大家聚在一起都很愉悦，气氛和谐。五哥喝了两浅杯白酒，又喝了三两杯啤酒。由于三哥代驾，我喝的酒相对多一些。当晚，我与五哥同室就寝，就寝前他吃了一块冰镇西瓜，其余几块都让给我吃了。凌晨四点，手机闹铃响起，我准时醒来起床，但五哥也起床洗漱好了。整理完毕，来到水西门路口，叫上早起的士，来到火车站，取出火车票，上到二楼候车室。此时，天微明，气温略高，空调末启动，有点躁动。我们谈了谈原重庆市委书记被调查的各种传闻。他便起身上了一趟洗手间。广播通知，火车晚点至五点四十分。又等了一会。五点三十左右，我们开始检票进站台。终于上了火车，五哥说，好凉快呀。我的座位55号，他的座位应该是56号，我与他中间仅隔一个过道。五点四十分，火车开动了，我与他靠在椅背上都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浏览有关信息。五时五十分，火车运行十分后，我的余光看到有手机落地，莫非五哥太疲倦睡着了吧？我赶忙收起手机去帮他捡起来，一看，五哥表情万分痛苦，呼吸急促，两手耷拉！我一下子掐住人中，脸色开始急剧地发生变化，我带着哭腔高呼，人不行了，列车员呢？马上有好心人送来了急效救心丸，迅速倒入两粒到五哥嘴里，已经咽不下去了，此时，五哥的脸色已变乌了，嘴唇已经变紫了，呼吸慢慢变弱小了。列车员来了，列车长来了，志愿者来了。志愿者是两个年青的小伙子，把五哥平躺在过道上，一个做心肺复苏，一个嘴对嘴做人工呼吸。我猛然想起有位专家讲到脑溢血突发患者，脚底有黑血或紫血聚集，用针剌破可延缓救援时间。我迅速脱

掉五哥的皮鞋及袜子，一看，脚底什么也没有。我要求列车长马上停车，并联系120急救，联系中，安陆站一晃而过，120已在云梦站等候。感谢两位青年志愿者，其间，我要求他们做人工呼吸一刻不停地到云梦站。他俩毫无怨言，不图回报，以救人为己任。六点三十分，火车到达云梦站，120医生一看，宣布，人已走了！我们不甘心，又联系到云梦县中心医院院长，院长诊断后，说，没救！此时，五哥已魂魄归天，我与他已是阴阳两隔了！

　　原计划到广东后先到深圳玩两天，再到东莞去拜访朋友，到珠海看望同学，与同学约好再到横琴岛走一走，到零仃洋上去住一晚，然后折回来，到佛山去走走亲戚……五哥说好了开车全程陪同我。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泡影。问风无语，问云飞去。我回来了，五哥却走了……

         五哥从洛阳一个小山村的民办教师奋斗到洛阳镇到随州市到广东深圳中澳实验学校。

一路走来，与他的拼搏进取密不可分。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代两个班高中语文，担任年级主任。用他的同学区委党校副校长姚校长的话说，怀永是累死的啊！当年洛阳中学862班在

随的38位同学自愿参加了他的追悼会，学生代表说，当年，老师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无私地奉献给了我们！曾都一中校长说，怀永的离去，使我们失去了一位好兄弟！好同事！好老师！桃源居中澳实验学校五位校长集体发来唁电！洛阳深圳商会秘书长吴华锋千里驾车来到灵前致悼词。王万春女士专程坐飞机从西安赶到灵前嚎淘大哭……

     夜晚我常常辗转难眠。五哥从不提自己的苦，我们若遇到困难总是想千方设百计帮忙解决。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五哥那痛苦的表情，假如五哥提前到医院体检发现心脏的问题，假如我们那天不走那么早，假如再晚几天走，假如五哥把课代少一点……生活没有假如，人生没有重演。一切的一切都到此为止，原本有很多的事要做，原本有很多的福要享，现如今，统统的放下，驾鹤西去……

   手足情深做古人, 何时把酒续今缘。五哥，今生兄弟一场，来生继续做我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