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宋庄有各种人,闲人、艺人、禅人和馋人……刘传文,绝不是以上四种人。他是刘老师,他是刘厂长,他是刘设计师......</h3><h3><br></h3><h3><br></h3> <h3>从刘老师的头衔看,此人是个大忙人。的确,他每天真的有太多事要做,身兼数职。在我看来,刘老师的数职之中大部分是不得以在兼职,他更是个好研发好设计。</h3> <h3>人生无奈,刘老师不容易。他每天在自己的诸多角色中腾挪进退,拼命在命运的钢索上保持平衡,虽然曾经死了一万次,好在他都能化险为夷。</h3><h3><br></h3><div><br></div> <h3>传文为客户量身设计定制家具和陶器,从选材,结构,造型,到技术,每个环节,他都亲力亲为,参与其中。</h3><h3>所以刘设计师很忙。一年365天,天天都在干活,时间对他来讲比他收藏的老物件还珍贵。从接客户订单之初,大脑就高速运转着。先要”相面”,当然他不是算命先生。不过出生日期、身高、体重,性格、喜好等都要了解,这是在刘老师的理念中,高端家具定制的重要设计要素。或许你的生日数字就是你家具某部分的尺寸来源。有人说,刘老师也太事儿了,不就是一件家具。可如果要刘老师给人高马大的姚明设计一款书桌的话,刘老师的事儿又是多么重要!</h3> <h3>在刘老师的家具边沿都会刻两条平行的细直线,这样的设计打破了家具的厚重感,使其变得灵动。这是刘老师引以为傲的标志性设计,暂且我就叫它们"传文线"吧。设计师看似简单的元素添加,考验得却是工匠之心。传文要求两条线到边框的距离必须相等,连零点五的误差都不行。有个工人就是被这两条线生生考住了,吓走了。</h3> <h3>有时候,刘设计为了找到理想中的材料,可以花很长时间,在所不惜;有时候,他为了解决结构问题,他会反复研究试制。他绝不会将一件自己嫌弃的物件交给客户,哪怕花一年时间做一件成品。</h3><h3>刘传文疯了吧?!</h3><h3>谁还敢找他做东西?</h3><h3>这是当下所谓正常人的疑问,就有个疯姑娘说,刘老师,你要不给我做好衣柜,我就把衣服全摊地上等!</h3><h3>哈,疯子的世界只有疯子惺惺相惜。</h3><h3>但在正常的世界里,快餐式的生产方式只会换来粗制滥造。</h3><h3>一个对细节如此严谨苛刻的疯子,才会创造出好物美物。</h3><div>一个不事儿不疯的设计师,能是一个好设计师吗?</div><div>那一个不会用电脑画设计图的设计师呢?</div> <h3>对,刘老师不会用电脑。</h3><div>在刘老师的办公室里有一撂一撂长得一模一样的大红本,那是他为客户设计的各式家具的图样本。从整体到局部,每个面,甚至榫卯的布局,连接件的嵌入方式,一式一张图,数据详尽,干净工整,从开始直到结束的时间,某个挠头的技术难题,甚至还记录了那个当下的心情和感悟。</div> <h3>这哪是做家具,分明是在"孕育生命"。</h3><div>"莉莉的衣柜""小娟的书桌""王先生的床"......</div><div>我一边翻看这些大红本,一边听刘老师念叨着他的欢喜忧愁,关于他的木头,关于他的陶。</div><div>不觉一个下午,屋外的蝉鸣换成此起彼伏的蛙声,天空幻化成墨色的蓝丝绒。我从传文的故事里回来,不再是之前的我。</div> <h3>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们坐在传文的工作室喝茶闲话。说起他的所爱,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我太喜欢木头和陶啦,仿佛生命的两种状态,一种柔软可塑,但在时间里是那么变化莫测;一种是如此难以把握,一但成型,就稳定恒长。</h3><div>此时的传文,像一位慈爱满溢的父亲 ,像一个被爱沦陷的痴人。 </div><div> 晓曼 文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