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忆旧

Yongningzi

<h1><b> 从 军 忆 旧</b></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 Yongningzi 文/图 ·</span></p> <h1>  2017年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也是我从中国人民解放军81131部队,退伍回乡40周年。谨以此文纪念。</h1> <h5><font color="#808080">1975年05月于吉林省通化市玉皇山公园。 佚名 摄影</font></h5> <h1>  一个人的人生重要转折,在一生中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40年前我的从军经历,好像昨日,往事、趣事仍历历在目。</h1> <h3><br></h3><h3> </h3><h1> 20世纪70年代,响应毛老人家的号召,已经下乡5年10个月,在叙永农村这个广阔天地,炼一颗红心的我,通过严格的体检和政审,穿上了崭新的绿色军衣,成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h1><h3><br></h3><h1> 当时实行的是冬季征兵,年末的寒冷天气,挡不住家乡父老为1000多名叙永新兵送行时的火一般热情。叙永著名学者曾介忞老先生特为我赋诗一首,题写在红色的蜡光纸上,赠我壮行。</h1><h3><br></h3><h1> 出发时,那非常感人的送行场景,至今仍令我难以忘怀:从叙永县城的新兵集中点人民会场门口至扬武坊,近500米长的街道两边,人头攒动,挤满了前来送行的男女老幼。送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感觉似乎全城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亲人、恋人、朋友们的嘱咐声、叮咛声、告别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h1><h3><br></h3><h1> 在这人声鼎沸、包裹着感人肺腑的浓郁亲情、友情,而又难分难舍的氛围中,我怀着急切、高兴、激动,和一丝丝离别伤感混杂在一起的心情,攀上了停靠在南大街鱼市口街边运送新兵的解放牌货车车厢。</h1><h3><br></h3><h1> 在家乡亲人殷切期望和关怀的目光中,长长的运兵车队,缓缓地启动了,解放牌货车沿着县城的老街,慢慢地驶离了叙永——这个地处川、滇、黔三省交界的四川古城,载着我走上了从军之旅……</h1><h3><br></h3><h1> 怀着对火热的军营生活的向往,美好人生的憧憬,我们这批首次走出家门的叙永新兵娃儿,就此告别了家乡,走向远方。</h1><h3><br></h3><h1> 当日,我们住泸州公安校;第二天清晨,在包裹着薄薄江雾的泸州东门口码头,乘坐着红卫24号小轮船,经过整整一天,夜宿重庆朝天门;第三天,我们在重庆朝天门码头,登上了东方红36号大客轮,继续沿着长江顺流而下。</h1> <h5><font color="#808080">当年乘坐在东方红36号大客轮上,我绘制在笔记本上的重庆至武汉的长江航线线段图。 Yongningzi 摄影</font></h5> <h1>  我不时从轮船的底舱,去到甲板上,伴随着滚滚长江东流水,欣赏着长江两岸的自然风光,回味着李白、杜甫、陆游等古代诗人的诗句,感到了处在和平时期的我们,参军入伍、保家卫国的责任。</h1> <h1>  经巴蜀,过三峡,出四川,入湖北。我们在武汉弃舟登岸,乘上闷罐火车,沿着京广线北行。</h1> <h1>  越往北走,天气越来越冷,积雪越来越多,景色变化越大。不见了绿色的田野山川,代之而起的是灰黄色的大地和挺立在寒风中光秃秃的树林;车出关外,皑皑冰雪覆盖了大地,眼中就只剩下一片白了。</h1> <h1><br></h1><h1> 一个多星期后,我们从祖国的西南去到了东北,到达了军营所在地——吉林省通化市。<br></h1> <h1>  1000多叙永新兵,集合在冰天雪地中的通化火车老站广场上。很快,这些新兵就分别被驻营在通化的部队领兵首长带领着,向着通化市区方向走去,长长的队伍渐渐从我的眼中消失;顿时,空旷的广场上,仅剩下了我和来自叙永城郊区、两河区和城区单位入伍的20多个叙永新兵。</h1><h1> 我们20多个叙永新兵,在另外一支部队领兵首长的带领下,排着队列,背着背包,向着市区相反的方向走去;被凌冽的寒风吹得脸生疼的我们,沿着冰雪覆盖的公路,踩着不断发出嘎吱嘎吱声响的厚厚积雪,步行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我心中向往的军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6军48师炮兵团,部队代号:3014。</h1> <h1>  16军48师炮兵团,坐落在一个山坡顶上。山脚下,是通化棉纺厂和著名的通化葡萄酒厂。 </h1> <h1><br></h1><h1> 进入军营,宽阔的大道两旁,是树枝上挂着飘落的雪花,高大粗壮的白杨树林;房顶上覆盖着积雪,屋檐口悬挂着冰凌的一排排营房,就散落在这白杨林间。一条铁道,从军营旁边绕过。</h1> <h1>  军营是美丽的,尽管杨树还未抽芽,冰雪还覆盖着大地。</h1> <h1><br></h1><h1><br></h1><h1> 一到新兵连,我就感受到了军营生活的火热、紧张和多彩,接受了不少的考验和锻炼。 </h1><h1> </h1><h1> </h1> <h1>  学习方面,倒是比较轻松。主要是内务条令、军容风纪的学习和新兵入伍教育,要求每个人在学习后,写出心得体会文章,作心得体会的交流发言,提高“为谁当兵、为谁打仗”的认识。</h1> <h1>  训练方面,主要是队列训练。从立正、向右看齐的队列训练,到齐步、跑步、正步走的训练,要求动作到位,整齐划一。这个看似简单的训练,一个人的动作训练确实也还容易,但一队人的动作训练,要动作到位,整齐划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往往要反复很多遍。</h1><h1> 更为好笑的是,有的新兵,在齐步走、正步走训练时,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出左脚时出左手,走成了一顺风。</h1><h1> 因此,一天下来,穿着棉衣、棉裤和毛皮鞋的我们,硬是累得腰酸背痛、手痛脚痛。</h1> <h1>  夜间紧急集合,是对新兵的一个考验。</h1><h1> 每天紧张的队列训练后,又累又乏又困的我们,夜间睡觉都不是那么踏实,生怕睡熟了。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只要哨音一响,就是紧急集合。这根弦在我们的头脑中绷得紧紧的。有的新兵甚至在睡觉时,军装都不脱,以便应付突如其来的夜间紧急集合。</h1><h1> 就在大家慢慢放松了警惕,开始松弛下来的时候,一天凌晨,短而急促的哨音,惊醒了在睡梦中的我们。</h1><h1><br></h1><h1> 紧急集合!!!</h1><div><br></div><h1> 迷迷糊糊中的我,头脑中好像一道闪电划过,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h1><h1> 我赶快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h1><h1> 紧急集合,电灯自然是开不亮的,估计是拉了总闸。</h1><h1> 漆黑中,只好摸黑穿衣戴帽,穿鞋袜、打背包,边走边扣衣扣,迅速奔向门外集合。</h1><h1> 几分钟时间,新兵连已经出发,跑步向着通化火车老站飞奔而去……</h1><h1><br></h1><h1>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从通化火车老站回到了军营的操场。明亮的灯光下,大家相互看去,队伍很是凌乱:有的人衣扣错乱,有的人腋下夹着背包,更有甚者,背包已经完全散开,只好抱在手中,样子显得十分的好笑。</h1><h1> 这次紧急集合,其中还有一个新兵,在摸黑中将自己挂在墙上的军装弄掉在炕上,穿走了另外一个新兵同样挂在墙上的军装,害得另外这个新兵在墙上到处瞎摸,新兵连紧急集合出发后,他都没能摸到自己要穿的军装。直到负责组织夜间紧急集合的首长,开灯查看各个新兵班,清点有无该带而未带的东西时,他才看到掉落在炕上的这套不是自己的军装。弄得首长们笑也不是,气也不是。</h1><div><br></div><h1> 总之,这新兵连第一次的夜间紧急集合,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h1> <h1>  生活方面,对每一个新兵来说,都是一种考验。</h1><h1> 军营的生活是紧张有序的,和过去当老百姓时的散漫生活是大不一样的。</h1><h1> 每天早晨,天还未亮时,起床号一响,一天紧张有序的军营生活就开始了。从整理内务叠被子,到出操、跑步;饭后在空旷的炮场上的队列训练,东北冬天零下30多度的低温,尽管我们身穿棉衣,头戴皮帽,但刺骨的寒风、冰雪,仍然冻得我们的手、脸、耳朵十分疼痛;对我们这些刚从南方到北方的新兵,一下子从自由散漫到紧张有序,加上寒冷的气候,都是非常的不适应。</h1> <h1>  另外一个就是吃,我们一个新兵班10个人,都是刚从地方到部队,20郎当岁的大小伙子,每天大运动量的出操跑步、队列训练,饭量应该是惊人的;但我们这些吃惯了南方大米饭的小伙子,面对着打来刚好盖住洗脸盆底的东北高粱米饭,实在是难以下咽,打来多少,端回去基本还是多少;只好将本来怕途中误餐,到部队后我们准备丢弃而还放在挎包里,在武汉军供站发给每人的两个面包,拿来充饥;两个面包,毕竟是管不了长久的,最后连挎包里的面包屑都抖干净了,还是得去面对和适应高粱米饭。</h1> <h1>  很快,一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就结束了。领到了红五星帽徽、红领章的我们,当时激动的心情,真是难以描述。因为,穿着没有红五星帽徽和红领章的军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真正的兵。怀着这种激动的心情,我们新兵在春节前夕,分配去到了老兵连队。</h1><h1> “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身穿崭新绿军衣,佩戴着鲜红五星帽徽、领章的我,背着背包,去到了三营八连。同老兵们一起,坐在炕上,包饺子,过新年,其乐融融地度过了离开家乡到东北后的第一个春节。至此,我正式融入了火热的军营,雄壮的军旅。</h1> <h5><font color="#808080">1976年02月于吉林省通化市81131部队营区。 佚名 摄影</font></h5> <h1>  16军48师炮兵团,是师属炮兵团,主要有三个炮兵营和一个指挥连。一营为122MM榴弹炮营,辖1、2、3三个连;二营为85MM加农炮营,辖4、5、6三个连;三营为160MM重型迫击炮营,辖7、8、9三个连。</h1><h1> </h1><h1></h1><h1> 160MM迫击炮属于牵引式重型曲射炮,最大射程约8500M。每门160MM迫击炮大约重1300千克,每枚炮弹重约50千克。</h1><h1><br></h1><h1> 我所在的三营八连,连长姓韩,连指导员姓刘;三营八连有一个指挥排,辖侦察、话务、电话三个班,排长陈殿仁,黑龙江人;两个炮兵排,分别各辖两个炮兵班;另外还有一个司机班和一个炊事班。</h1><h1> </h1><h1></h1><h1> 我们侦察班共有5个人,侦察班长陈殿玉,山东人;侦察兵王国强,黑龙江人;计算兵许建设,浙江人;两个新兵均为侦察兵,我,四川人,王玉江,吉林人。指挥排长陈殿仁,住在我们侦察班,后来我和排长陈殿仁,还成为了好朋友。</h1> <h1>  炮兵侦察和步兵侦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炮兵侦察班主要在前沿观察所,负责完成炮阵地、目标点的测量、计算,敌后炮兵侦察等任务,并将射击诸元提供给负责指挥连、营炮兵射击的首长,对敌目标实施炮击。这就需要我们炮兵侦察兵,利用配置的炮队镜、方向盘、望远镜、军用地图等测绘器材,在前沿观察所,对发现的碉堡、工事、堑壕、阵地等敌目标,运用圆、三角等原理,进行交会法测量、计算后,通过图上作业,换算成射击诸元,然后由在前沿观察所负责指挥的连、营首长,下达命令给在后方的炮阵地,分别对不同的敌目标进行打击。<br><br></h1><h1> 刚到老兵连队的我,很快就投入了室内、野外相结合的紧张的军事训练之中。在老兵的带领下,我一边了解、熟悉和掌握手中的炮队镜、方向盘、望远镜、军用地图、计算盘、对数表等测绘器材的原理、知识和使用方法;一边努力地学习《炮兵观测教程》。</h1> <h5><font color="#808080">1975年05月 野外训练,用炮队镜观测目标。于吉林省通化市山区。 佚名 摄影</font></h5> <h5><font color="#808080">当年使用的炮兵观测教程和测量计算器材 Yongningzi 摄影</font></h5> <h1>  说实话,军事训练是非常紧张、非常辛苦的。</h1><h1></h1><h1> 仅仅是一个看似十分简单的架设器材炮队镜或方向盘,就要求按照要领,在一分钟之内,将肩挎的器材三脚架打开,抽出并固定好每一支脚架腿,将三脚架架设在地面上,再将身背的器材炮队镜或方向盘打开,固定在三脚架上,并使炮队镜或方向盘上的水准气泡居中。一分钟之内,要完成上述器材架设,是非常不容易的,就更不要说野外的训练了。</h1><h1> 野外训练,我们侦察班5个人,我和吉林新兵王玉江,各人要各自背着重近10千克的测绘仪器,还要扛着近5千克重的器材三脚架;计算兵许建设要背着一个装着炮兵射击指挥仪的大箱子;班长陈殿玉和黑龙江老兵王国强,要背着冲锋枪,带着望远镜、军用地图、计算盘、测量绳、标杆等;我们冒着冰雪严寒、顶着烈日酷暑,翻山越岭,爬坡上坎,观察目标,查看地图坐标,随时架设器材,竖立主方观测所标杆,跑侧方观测点,测绘站立点和目标点,进行计算,反复地在不同的地点完成这一整套作业。</h1><h1> </h1> <h5><font color="#808080">1975年05月 野外训练,用方向盘观测目标。于吉林省通化市山区。 佚名 摄影</font></h5> <h5><font color="#808080">在通化山区野外训练后整理的笔记资料 Yongningzi 摄影</font></h5> <h1>  一天下来,那种劳累、疲惫是可想而知的。再加之《炮兵观测教程》中的圆、三角,密位、分划,度、分、秒等知识、原理,就已经搞得曾经在文革前老三届仅读了近一年初中68级的我,头昏脑胀,就更不要说《炮兵观测教程》中其它更深奥的知识,简直是让我如坠云雾之中,搞不清南北东西了。<br>  <br>  尽管高强度的学习和训练,让我如此的身心疲惫,但我心中是充实的。那就是我始终坚持着一条信念——入伍当兵,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责任!不苦练军事技术,没有过硬的本领,一旦战争爆发,你将如何面对?这种“练为战”的信念支撑着我,不管学习有多么的难,训练有多么的苦,始终如一、刻苦顽强的苦练过硬的军事技术。弄不明白、完全不懂的地方,就虚心向老兵和首长请教。不断的学习,知识的累积,渐渐地丰富着我。我开始将所学到的知识,用于训练实践。“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训练宗旨,使我在苦练军事技术中不断地得到提高。<br>  <br> </h1> <h1>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得到了回报。当东北春天杨树开花、漫天飞絮的时候,我的学习、训练得到了极大的收获。<br>  通过书面和野外实践考核,各科成绩优秀,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炮兵侦察兵。<br>  <br>  </h1> <h5><font color="#808080">1975年06月 野外训练,用炮队镜观测目标。于吉林省通化市浑江江畔。 佚名 摄影</font></h5> <h1>  杨树叶子从翠绿变为墨绿的时候,我们侦察班参加了全团组织的为期一个月的集训。<br></h1><h1> 取得集训优异成绩的我们,刚回到连队不久,就随同连队出发,奔赴吉林省哲里木盟(1969年7月,内蒙古自治区的哲里木盟和呼伦贝尔盟的1县1旗划归吉林省,1979年7月复归内蒙古自治区。)的科尔沁草原,进入一个早年由苏联人建立的靶场,实施实弹射击。<br></h1><h1> <br></h1><h1> 这次实弹射击,是我入伍后的第一次实弹射击,也是对我入伍半年多来,苦练军事技术的一次检验。<br></h1><h1> <br></h1><h1> 出发了!</h1><h1></h1><h1><br></h1><h1> 一门门迫击炮雄踞在长长的列车上,炮管直指蓝天,显得是那样的威武!那样的雄壮!</h1><h1> <br>  蓝天白云下,列车不断地鸣着汽笛,风驰电挚般地在祖国的东北大地上,向着科尔沁草原飞驰。<br> <br> 我的思绪,也随着飞驰的列车,回到了20世纪60年代。<br> <br> 那时刚进入叙永一中初68级读书的我,在学校图书馆,借阅到了长篇小说《草原烽火》。这是少年时代的我读到的第一本长篇小说。<br> <br> 小说中描绘的科尔沁草原,无边无际、一望无尽的草原的美丽自然风光,从此,就留在了我幼小的心灵。<br> 没想到,10年后,小说中描写的科尔沁草原,马上就要变为现实,出现在我的面前了。<br> <br> 飞驰的列车,载着我们在一个名叫双岗的铁路小站停了下来,炮车拖着迫击炮,去到了草原深处。<br> 科尔沁草原的广袤、辽阔,让人荡气抒怀,延伸到天边的碧绿和蔚蓝,使人惬意清爽;蓝蓝的天空飘飞着白云,明媚的阳光撒在草地上,草丛中盛开着白的、粉的、黄的不知名的野花,将碧绿的草地装扮得更加绚丽多彩;远方,一群群牛羊,低着头安静地吃着青草。<br> <br> 我们就在这美丽的科尔沁草原上,开始了实弹射击前的临战训练。</h1><h1></h1><h1> </h1> <h1>  很快,我就迎来了当兵后的第一次实弹射击。</h1><h1><br></h1><h1></h1><h1> 第一次实弹射击,是以连为单位,独自在夜间组织实施的。我们侦察班5个人,各人都承担着自己的职责:老兵王国强去了后方的炮阵地,为炮阵地的每一门炮赋予射击方向;新兵王玉江去了侧方观察所;在由我们挖出的主方观察所工事里,我和班长陈殿玉、老兵许建设,还有指挥全连射击的韩连长、指挥排长陈殿仁以及话务班、电话班的班长、战士,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分别进行着临战前的准备工作。</h1><h1><br></h1><h1> 真正检验我训练成果的时候到了,第一次参加实弹射击的我,激动的心情里,含有一丝丝忐忑。夜间实弹射击,是和平时的训练考核截然不同的。我能很好地完成这第一次实弹射击的任务吗?顾不得草原上的酷热、蚊虫的叮咬,我认真地用交会法测量着出现的一个个目标的数据。</h1><h1><br></h1><h1> 随着韩连长的“目标、碉堡,延时引信、远号装药、射击!”一道道铿锵有力的命令,通过电话班架设的电话线,送到了炮阵地。试射,正式拉开了夜间实弹射击的序幕。</h1><h1><br></h1><h1> 不一会儿,从我们后方的夜空中,传来隆隆的炮声;接着,头顶上方夜空中就传来炮弹向着目标飞行的咝咝声;随即,炮弹瞬间爆炸,火光一闪,稍纵即逝。</h1><h1><br></h1><h1>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从前方传了过来。我利用观测器材锁定目标点,采用夜间双眼观察法,用洪亮、简捷的声音,“近弹、远弹,偏左、偏右”,报告着炮弹的爆炸点,距离目标点的远近、偏左和偏右的数据,为稍后的急速射准确地打击目标提供着依据。</h1><h1><br></h1><h1> “5分钟急速射!”韩连长的命令刚下达,很快,后方炮阵地就传来了一片“轰隆隆!轰隆隆!”的炮声,“咝!咝!咝咝!咝咝!”密集的炮弹带着呼啸声,纷纷向着目标点飞去。从观察镜中,只见在目标点及其附近,一片片火光闪烁,硝烟弥漫。</h1><h1><br></h1><h1> 在急速射的准确打击下,目标点全部被摧毁。观察所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出胜利的笑容。尤其是我这个第一次参加实弹射击的新兵,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更是兴奋异常。</h1><h1><br></h1><h1> </h1> <h5><font color="#808080">科尔沁草原野外训练测绘数据资料 Yongningzi 摄影</font></h5> <h1> 从科尔沁草原回到通化,已是杨树黄叶飘飞的时候。时间过得真快,到东北已经大半年了。这大半年时间的军营生活,应该说,我过得是非常的充实。<br>  这时,我们团已按照上级的规定,启用了新代号,由原代号3014部队变更代号为81131部队。<br>  东北的冬天很快就到来了。<br>  <br>  国庆节开始,天空飘着的小雨,一下子变成了雨夹雪,不到一天时间,鹅毛似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下来,积雪使大地变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br>  就在这个冬天,我们部队野营拉练又去了科尔沁草原。并以营为单位,在白城地区的科尔沁草原,实施了两次实弹射击。<br>  这两次实弹射击,全营三个连都是由我们营长负责指挥。听老兵们说,营长的军事和指挥,在全团都是响当当的。因为营没有指挥排或侦察连,实弹射击时,只能从营的下属连队侦察班、话务班、电话班抽人组成营观察所,完成全营的实弹射击。<br>  我被抽到营主方观察所,主要任务是负责对目标点的数据测绘、炸点的数据观测等。有了第一次夜间实弹射击的实践、经验,这次以营为单位的实弹射击,与连的实弹射击相比,只是规模有所不同,观察所组成人员不同,涉及到一个配合默契的问题。但对侦察兵的任务,都是大同小异的。可以说,我要完成这次任务,应该是驾轻就熟。<br>  在这次营实弹射击中,我听从指挥,很好地与战友们相互配合,共同完成了这次实弹射击任务。作为一个新兵,我过硬的军事技术,得到了营长的肯定和表扬。<br>  几天以后,全营组织第二次实弹射击。听闻这个消息,我向韩连长提出:我到炮阵地去,为每门炮赋予射击方向,同时看看迫击炮发射的壮观场景。偏爱我的韩连长同意了我的请求。接着,韩连长说:“等等,这是全营的实弹射击,我还是去请示营长,看营长怎样说。”<br>  连长为了此事,专程去了一趟营部,回来后告诉我:“营长说,你们这个兵还搞得明白,就不要换了。”就这样,我开始在全营小有名气,成为侦察兵中的尖子。我退伍三、四年后,留在部队的战友们,都还在提到我过硬的军事技术。<br>  <br>  正因为如此,说来也许你还不信,军事技术过硬的我,却因此而与炮阵地无缘了。不管在三营八连也好,还是后来调到新组建的营侦察连也好,我多次参加实弹射击,直到退伍,都没能去到炮阵地,留下了一个炮兵,却没能亲眼看到过大炮发射场景的遗憾!<br>  <br>  至今想起来,都让人觉得是一个笑话。<br>  实弹射击,一般人可能会这样认为:你们打击的目标,说到底不是真正的敌人,应该很安全。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就错了。<br>  其实,那是充满着非常大的危险的。毕竟是真枪实弹,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真家伙哟!160MM重型迫击炮带有尾翼的炮弹重约50千克,样子就像飞机上投掷的炸弹。装在弹头上的引信,只需3千克的触发力,就可引发炮弹爆炸。一旦爆炸,整个弹体全部炸开,杀伤半径在50M左右。实弹射击,尤其是急速射,炮阵地上的战友们曾对我说:他们在运送、装填炮弹,直至发射完毕,这期间,他们是非常紧张的,同时也是小心翼翼的。稍有不慎,装上引信的炮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造成炮毁人亡。<br>  炮弹不仅使炮阵地充满了危险,就是在发射后,也还会对前沿观察所的我们,造成一定的威胁。<br>  在多次的实弹射击中,我们就遇到了一次这样的危险。<br>  对!我们遇到的这一次危险,就是我到部队的第二年,又一批新兵刚下到老兵连,在通化的那次日间实弹射击。<br>  那是一次非常危险、留有深刻印象的实弹射击。我们参加实弹射击在前沿观察所的人,都是记忆犹新的。炮阵地发射的炮弹,先后一右一左地落在前沿观察所附近爆炸,差一点就将我们和离我们不远前来观看实弹射击的师长一行全部报销。<br>  真险啊!<br>  好在那次我们在前沿观察所的决定,是英明的和正确的。<br>  开始,大家决定先打击距离我们前沿观察所2000M外的正面目标。从地图和指挥仪看到,炮弹从炮阵地飞向目标时,正好经过我们前沿观察所上空。鬼使神差地,大家临时改变了打击目标,一致认为还是先打击面对我们前沿观察所右侧的一个目标。<br>  就是这一决定,使我们与死神擦肩而过,逃过了一劫。<br>  当韩连长下达“堑壕、瞬发引信、远号装药、射击”命令后不久,随即一声炮弹爆炸的巨响,我立即报告了“不见弹!”,并在观察镜中寻找着爆炸的弹坑时,我们背后的山坡下,升起了炮弹爆炸的硝烟。<br>  原来,炮弹落在了我们右侧身后,而且距我们是那样的近,仅70M左右,怪不得是“不见弹”,而且爆炸声音是那么的响。<br>  出现这种情况,那不是开玩笑的,是什么原因?前沿观察所的我们,都非常的紧张,立即开始了检查。从站立点到目标点,重新开始测量,一步一步地计算、核对数据。<br>  经过两次重新测量、计算和核对后,所有数据无误,与炮弹发射前第一次的测量、计算数据完全吻合,没有问题。<br>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前沿观察所。这时,大家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h1> <h1>  韩连长立即通知炮阵地开展检查。很快,消息从炮阵地传来,原来是装药出了问题。本来炮弹的尾翼处该捆绑的远号装药药包,被新兵捆绑了在弹药库领到的不是远号而是三号装药药包,三号装药药包,是根本无法将炮弹从炮阵地推送到目标点的,因此中途就掉了下来。</h1><h1><br></h1><h1> 趁着炮阵地开展检查的间隙,我们专门去看了右侧山坡下的弹坑。这个弹坑很大,直径约3M,深2M多。在弹坑附近,一株直径约20CM,木质相似于我们四川李子树的不知名老树,被一块约手指甲盖大小的弹片打断,弹片还卡在被打断的老树树干间。另外,还有很多弹片打进了山坡的泥土中。</h1><h1><br></h1><h1> 我去抠出了这块卡在被打断的老树树干间的弹片。看着这块弹片,当时我就在想,如果这一块弹片打在血肉之躯上,有谁能受得了?更不要说160MM迫击炮弹弹体炸开瞬间,那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弹片,不知该有多大的杀伤力?简直是不可想象——这就是真家伙的威力!</h1><h1><br></h1><h1> 事后,大家都认为这次实弹射击,前沿观察所的我们,菩萨儿都供得高。要不是我们前沿观察所设在山坡上,临时又改变打击目标;或者这次实弹射击,不是在通化的山地,而是在科尔沁草原上,那我们前沿观察所的人,就算不会全报销,所剩也不会多。</h1><h1><br></h1><h1><br></h1><h1> 解放军部队这个大熔炉,不单注重战士的军事素质培养,而且注重战士思想素质的提高,使每一个战士尽快的成长。同时,发挥战士们的特长和聪明才智,加强部队的建设。</h1><h1><br></h1><h1> 我到了三营八连后,除了刻苦训练外,连队首长知道我入伍前,具有能识乐谱、写字绘画等方面的特长,就将全连的教唱歌曲、拉歌,办黑板报以及书写标语等丰富连队文娱生活的事,一股脑的交给我。</h1><h1><br></h1><h1> 训练后的闲暇之余,我就组织大家,学唱革命歌曲,尤其是学唱当时在部队中流行,干部、战士们喜爱的《红星照我去战斗》、《迎着风雨去战斗》等歌曲。</h1><h1> 一时间,大家热情高涨,随时都可以听到每个班有人在哼唱新学的革命歌曲,尤其是全团集中在团部礼堂看电影拉歌时,我们连那种高涨的热情,简直就不摆了。三营八连也因此而出了名。</h1><h1><br></h1><h1> 办黑板报和书写宣传鼓动标语,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了。连队每月一期的黑板报,每次都要花去我3至4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才能完成。</h1><h1><br></h1><h1> 书写鼓动标语,则是家常便饭,部队走到哪儿就写到哪儿。那会儿写标语是无法和今天的电脑喷墨打印相比的,写标语全靠人工。虽说下乡当知青时,写了不少的田坎石灰标语。到部队后,书写标语倒没有什么,但没有书写工具,却成了写标语的大难题。</h1><h1><br></h1><h1> 记得第一次到科尔沁草原,要写的标语,每个字大小在60CM至70CM左右,没有书写用的排笔,真是难坏了我,也急坏了我。</h1><h1> 突然,灵光一闪,急中生智,过去写田坎标语,用草把代替书写工具给了我启示。我因地制宜用当地的废旧瓦楞纸箱,剪成条状替代排笔,尽管使用起来不太顺手,总算是按时完成了这一任务。</h1><h1><br></h1><h1> 从这以后,我多次用这种方式书写标语,并且越来越顺手、越写越好。我们部队在辽宁、吉林、内蒙古等野营拉练、实弹射击、施工、助民劳动走过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我用这种方法书写的标语。</h1><h1><br></h1><h1> 缘此,才有后来我在营房车库大门上书写标语,以及因此而去团政治处刻写、油印《战报》的故事。</h1><h1><br></h1><h1> 营房车库大门上书写标语,其实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也是不关我的事的。</h1><h1> 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班长和七连侦察班长,一起来找到我,才知道要在车库大门上书写标语这个事情的。</h1><h1> 原来,团里要求,每个营将本营车库大门用红油漆写上大字标语。营里就将这个书写大字标语的任务,交给了七连、八连的侦察班长。确实,这个任务交给这两个同一年入伍的山东老兵,我觉得是对的。七连侦察班长的字写得怎么样,我倒是不大清楚;但我们班长的字,不管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那是没得说,非常的漂亮。可是,当他们去到车库,看到车库的大门,顿时就有点儿傻眼了。因为要在每一个车库的大门上,写上一个达到10多平方米的大字,这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的,心中是没有数的,也不知从何着手。琢磨来,琢磨去,琢磨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敢动手。</h1><h1> 最后,我们班长突然想起了我,对七连侦察班长说:回去看我们班里那个兵能写不?</h1><h1><br></h1><h1> 听了班长的话,我连忙推托。为啥呢?我对写这么大的字,心中也是没有把握的。最后,经不住两个班长的左说右说,我们三人一起去了车库。</h1><h1> 确实,要写的字太大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两个班长要我先动手试试,我却一直都没有动手。原因就是尽管我过去写过石灰田坎标语,但字要小得多。现在要写这么大的字,实在是心中无数啊!</h1><h1> 后来,两个班长看出我的顾虑,对我说:不要怕嘛,如果你写来实在都要不得,大不了我们再去提桶绿油漆来,将它涂掉就是了。</h1><h1>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再继续推托。在他们的这种鼓动下,我也就豁出去了,先试试再说。</h1><h1><br></h1><h1> 我们去搬来了四个大的空汽油桶和厚厚的两块木板,搭起了一个平台。我拿着宽10CM多的油漆刷子,爬上了平台,请两个班长退远,帮我看着书写笔画时的横平竖直。我左手端着油漆盆子,右手挥舞着油漆刷子,开始书写起来。</h1><h1> 写大字和写小字,难度确实是不一样的。难就难在一个是距离近,无法看到字的整体,甚至连横平竖直都无法把握;再就是笔划的宽度变大,我用油漆刷子需要两笔,才能达到这个宽度,因此在下笔书写时,就得估计笔划上下、左右的挪动后的位置。</h1><h1><br></h1><h1> 写完第一个字,两个班长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我的心中也有了底。</h1><h1><br></h1><h1> 我在书写大字的过程中,正好团政治处的两位干事,看到我不像其他营的战士,用粉笔、尺子画出字,修改后,再涂红油漆;而是站在汽油桶搭成的平台上,挥舞油漆刷子,直接在车库大门上书写,专门问了我的姓名、所在的连队。这就为后来我们全团去辽宁新宾县上夹河施工时,团政治处抽调我去刻写、油印《战报》,打下了伏笔。</h1><h1> 当时,抽调我去团政治处时,我还感到十分的诧异,后来到了政治处,才知道就是我挥舞油漆刷子,直接在车库大门上书写大字,给政治处的干事们留下深深印象的结果。</h1><h1> 以至于还留下了在施工结束半年多后,团里去人到连队,要调我到政治处。连队告诉团里去的人,这个兵刚刚退伍离开了部队,估计退伍兵现在都还没有回到家乡。去的人说,这个兵退伍,你们为啥事前没有通知我们政治处呢?连队说,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你们政治处需要这个兵呢?你们要早一点来就好了的一段趣话。</h1><h1> 这段趣话,是战友回叙永探亲时,告诉我的。</h1><h1><br></h1><h1><br></h1><h1> 部队战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当时主要采取交心谈心,一帮一、一对红活动和提倡读马列原著。通过这种方式,干部、战士之间相互交流、沟通,开阔视野,及时了解战士的思想动态,培养和提高战士的思想素质。</h1><h1><br></h1><h1> 我和陈殿仁排长,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在科尔沁草原的那个月夜,成为了好朋友的。</h1><h1> 记得在科尔沁草原的那个月夜,明亮皎洁的月光洒在草地上,我和陈殿仁排长,沿着草地上洒满月光的小径,从家乡风情聊到部队训练,从当兵目的聊到人生追求,话题不一而足,边走边聊,海阔天空。</h1><h1> 这次聊天,我们敞开心怀,交流了对人、对事、对物的看法、认识,对应该怎样看待战士、培养战士,拉近干部、战士之间的距离,增进战友情、朋友谊,直抒胸臆。</h1><h1><br></h1><h1> 学习马列原著,我们全班5个人加上陈殿仁排长参与的一次关于爱情、婚姻的讨论和辩论,是很有必要摆一摆的。</h1><h1> 当时还是文革后期,部队的干部、战士,在学习5卷《毛泽东选集》的基础上,提倡和鼓励学习马列原著。很多马列原著的单行本,发到大家的手中,方便学习。我当时也读了不少的马列原著单行本。</h1><h1><br></h1><h1> 一天夜晚,黑龙江老兵王国强在读了马列原著后,谈起了爱情、婚姻这个当时在部队极少提起的话题。并提出了只要两情相悦,就是纯粹的爱情的观点。由此引发了全班对这一个观点的讨论和辩论。</h1><h1><br></h1><h1> 严格地说,对于爱情、婚姻,在部队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搞不好就会受到理抹。结了婚的陈殿仁排长,对于这个话题,有一定的话语权外,我们全班5个战士,当时都是爱情、婚姻的门外汉,对爱情、婚姻都是懵懵懂懂的。</h1><h1><br></h1><h1> 正因为如此,这个话题一展开,就具有非常的吸引力,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一时间,大家各抒己见,气氛十分热烈,逐渐从开始的纯粹的爱情、婚姻观点的讨论,走向了辩论。</h1><h1><br></h1><h1> 我是第一个带头反对王老兵的这个观点的。反对他的这个观点,我是从人的本能、人性这些方面去同王老兵探讨,展开辩论的。</h1><h1><br></h1><h1> 首先,我祭起了马列的这杆大旗,侃侃而谈。我从所学的马列原著中,引用恩格斯所写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对纯粹的爱情和婚姻的论述——“纯粹的爱情和婚姻,只有在排除了由金钱所派生出的所有关系以后,才可能实现”这一论断,结合我从小说、城市和农村看到的自由恋爱、介绍对象、上门提亲等民族风俗事例谈起,以人性的角度,谈到从古至今,不管是家庭还是家族,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地方平民,人们的择偶观,都是以“门当户对”作为首要条件的,而且这一观念在人们的头脑中,是根深蒂固的。这种“门当户对”的观念,就是恩格斯指出的由金钱派生出来的关系。在这种等级观念中,如果“门不当,户不对”,男、女间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纯粹的爱情和婚姻。</h1><h1> 在激烈的辩论中,以至于熄灯号都过了很久,大家躺在炕上,还在继续争辩着这个话题。</h1><h1> </h1><h1> 最终,我的观点和举出的事例,说服了王老兵,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同。</h1><p class="ql-block"><br></p> <h5><font color="#808080">1976年12月 探家回四川路过北京,于王府井中国照相馆。 佚名 摄影</font></h5> <h1>  <br></h1><h1><b> ……</b><br></h1><h1>  </h1><h1></h1><h1> </h1> <br><h5> </h5><h5> </h5><h5> </h5> <h1>如今,四十年过去了,但我至今仍难以忘怀那火热的军旅生活,深深怀念着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尽管我的军旅生活,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是短暂的。但可以说,就是这短暂的经历,使我从此养成了做事严谨细致、认真负责的性格,奠定了我后来的人生道路,影响着我的一生。</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5>  2017年08月01日成稿于四川泸州,今发送到美篇。</h5><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Yongningzi,实名周世华,四川叙永人。早年曾下过乡,扛过枪,后供职于叙永的政府、县委部门。闲暇时,喜欢写写故乡过去的人文历史、民风民俗和外出游山玩水所见所闻,自娱自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