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村——渐行渐远的记忆

关山月

<h3>  我的家在咸阳西北一个名叫康宁村的小村庄,至于为何叫康宁村,历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取“福寿康宁”之意,寄托了先人们对村子的美好憧憬;另一种说法是本村由“康”、“宁”两大姓组成,故名康宁村。到底哪种说法更为贴切,现在已无法考证了。</h3> <h3>  近几年随着农村青壮年外出打工,村子人口急剧减少,再加上大规模的新农村建设,大部分人都搬至新农村居住,过去的许多宅院被遗弃、荒废,它们在荒草丛中,在虫鸣声中诉说着自己的孤独。</h3> <h3>  这户院落还住着人,但不久的将来也要搬离,这户院落的历史也许只有门前的这棵树说得清了吧。</h3> <h3>  这个胡同以前是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每当午饭后,男人们蹲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胡吹海谝,或谈今年的收成,或谈自己的打算,或谈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女人们则坐成一堆做针线活,比较看谁的针线活做的好,然后再总结一些经验。孩子们像放归南山的野马,三五成群地玩着各自的游戏。</h3> <h3>  这是我家住过的窑洞,自从一九九○年搬离这儿以后就再没有来过,现在已经坍塌得不成样子了,但里面的灶台还依稀可见。小时候,在这个窑洞里,母亲教会我许多儿歌,每晚坐在炕上,看母亲在窗台上的煤油下为我做布鞋、缝衣服的身影,煤油灯映着母亲慈祥的面容,那时的母亲还没有白发,没有皱纹,现在想想,那时的感觉无比甜蜜,无比幸福。</h3> <h3>  随着撤点并校,这所初级小学也被荒废了。这儿以前可是我们的天堂,回想起来,以前在学校光是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学习,那时候作业也不多,在学校滚铁环,玩陀螺,丢沙包,打弹珠,折飞机,跳绳。偶尔心血来潮,便学电视上的样子,用红领巾蒙面,分几派“打仗”,最后的结果是必然有几个同学流鼻血了,然后在旗台上被老师罚站一个下午。但是在这里也领过不少奖状。</h3> <h3>  离学校不远的涝池,现在已经差不多被泥淤满了,小时候每到星期天,母亲都带我来这儿洗衣服,母亲将洗好的衣服交给我,由我晾晒在涝池边上的荒草上。一到暑假,全村的小孩都来这儿玩,先是爬到柳树上,再由柳树上一跃而下,美其名曰“跳水”,整整一个暑假,这儿欢声笑语不断,但没有发生过一起溺水事故。</h3> <h3>  村庄过去的景象已伴随着我的记忆渐行渐远,代之而起的是一排排新建的房屋,红砖大瓦,整齐划一。回想起过去的村庄,多少让人有点唏嘘,有点不舍,但看到新农村的一排排房屋,又不禁为村子的变化感到高兴和自豪。康宁村,愿您永葆青春,不负“康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