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什么?—2017年新藏线纪行

胡泊

<h3>一次又一次,我们在拥堵的下班车流中烦躁地按着喇叭;一次又一次,我们换好休闲装准备回家时被告知晚上要应酬;一次又一次,我们从宿醉中醒来,不安地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日常生活变得越来越俗不可耐,我们急于逃离之而后快。</h3> <h3>如果你有同感,可能心中就有一个问题:远方有什么?远方有完全不同的世界吗?远方每天都充满新奇吗?远方可以实现我们此时此地无法实现的愿望吗?这些模糊的想法因为没去印证,反而生根发芽,似乎不容置疑了。于是旅游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有人跟团、有人自驾。而作为骑行者,我们自然选择特有的方式—骑行。</h3> <h3>我们,一群自以为不惑和知天命的人,因为心中那份对未知远方的渴望,北上北极漠河、南下天涯海角、东达白水黑水、西至雪域圣城。相似的经历,共同的追求,共同的目标让我们走到了一起。</h3> <h3>主人公一:大可,65年出生,骑行过滇藏线、海南岛、满洲里等地。为备战本次活动,曾在6个月内跑完了4个全程马拉松。</h3> <h3>主人公二:王胖,66年出生,有十多年的骑行经验,早在2000左右就完成了川藏线,曾两赴尼泊尔。</h3> <h3>主人公三:胡泊,67年出生,完成过滇藏线、满洲里等路线,虽然只有4年骑行史,却也积累5万多公里的里程。</h3> <h3>不能不提的主人公四:两可,72年出生,10年骑行经验,足迹遍布全国。在买好到喀什的机票,车和装备寄到叶城的情况下,由于工作原因无法成行。谁都能体会到其中的遗憾!</h3> <h3>祖国遥远的西部边疆有一条神奇的路,它的名字如雷贯耳。新藏线,正式名称219国道,西北起于新疆喀什,东南至西藏拉孜,里程2140公里,平均海拔4500米,途经雪山冰河无数,气候复杂多变,人烟稀少,更有近3百公里无人区,是世界上最艰辛的公路之一。它是骑友心中的圣地。</h3> <h3>2017年7月15日,在经过数月的策划后,我们一行3人在新疆喀什汇合,盼望已久的新藏线骑行进入倒记时。</h3> <h3>投宿在喀什麦田青年旅舍,我们领教了"夺命大乌苏"的威力,听到了新藏线各种或有趣或恐怖的传说,心中对未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和不安。</h3> <h3>傍晚,徜徉在幽深的喀什老城巷道,身处全然不同的脸庞、听不懂的语言之中,宛若置身异国。</h3> <h3>经过短暂的铁路旅行,我们到达了219国道起点:新疆叶城。事先托运的装备已在此等候多时了。骑上爱车,开始寻梦的旅程!</h3> <h3>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叶城南面装饰着醒目的0公里标志的门楼是新藏线的起点。每个骑行者无不在此留念,发誓骑完全程。门楼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呢?</h3> <h3>2017年7月17日早晨8点,旅途正式开始。此时的我们,脸上满是期待和自信,眉宇之间也有60后的深沉。生活中有太多的教训,鲜花和掌声不过转瞬即逝,苦痛、迷惑和挣扎却时刻如影随形。我们此行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因为路的另一端是神秘的的远方。</h3> <h3>叶城出来的路笔直宽阔,几乎感觉不到坡度。温暖的阳光中清风习习,新藏线竟以郊游的面貌迎接我们第一天的旅程!</h3> <h3>然而放眼远望,地平线上喀喇昆仑山脉的群峰不露声色地隐藏在乌云背后,让人不寒而栗。活在当下,享受当下,别忘了时不时看看远处,这是一条妇孺皆知的道理。知道一条道理和真正懂得一条道理,中间可能隔着几十年的生活经历呢!</h3> <h3>骑行总是充满意外。当我们到达K98处的"法定"宿营地南京矿业公司时,却被告知出于种种原因无法接待。虽然极度失望,但我们明白:谁也没有义务必须接待我们。如果说有什么不对的话,那就是我们没有考虑到遭拒绝的可能性。不要总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谁也不愿意有意伤害别人,相信他们一定有正当的理由。</h3> <h3>7公里外的阿克美其特村村头舞台成为骑友新的宿营地。舞台下的广场上,成群的维族孩子在嬉戏,他们对这群装束奇怪的不速之客早已熟视无睹。天色渐晚,刚刚睡下,黎叔突击检查,一阵忙乱后睡意全无。半夜,大雨挟风骤至,打得帐篷啪啪作响,静静的夜里,一句宋词飘入脑海"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h3> <h3>第二天,雨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路也变成了陡坡。天要下雨,人能奈何?苦等无果后,我们只能冒雨前行。</h3> <h3>淅淅沥沥的雨中,我们费力地爬坡。也许马上天就会晴,也许再随便骑一会儿就能到顶。平时,我们脑袋里充满了这类想法,平庸的现实也在一再满足我们。面对真正的挑战,当我们这些"良好"愿望无法实现时,往往是我们自己说服自己放弃的,多少本来可以做到的事就这么失败了。今天的路不再是郊游,我们顶风冒雨,咬牙坚持,终于登上了正骑新藏线的第一个达坂:库地达坂。</h3> <h3>库地达坂3千刚出头的海拔及山脚下毫无特色的库地镇没给我们留下太多的印象,第二天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h3> <h3>从第三天起,我们将面临第一个真正的挑战:麻扎达坂。从库地到麻扎,81公里路程中只有两处废弃的道班,没有任何补给,中间要翻越海拔4969米的麻扎达坂,海拔上升量达到2千米。在高海拔地区携带露营装备和两天的食品饮水,以如此快的上升速率完成如此大的上升量,在我们的骑行史中没有先例。我们选择分两天翻越麻扎达坂,第三天的目的地是距库地47公里的204道班。</h3> <h3>204道班,海拔4572米,距麻扎达坂12公里。大多数骑友选择在此宿营,第二天再冲击达坂。一座孤悬崇山峻岭之中废弃小院,成为多少骑友心中挥之不去的记忆。</h3> <h3>一大早从海拔2950米的库地出发,一路负重爬坡。海拔在不知不觉中迅速升高,均匀的呼吸渐渐变成沉重的喘息,轻快的骑行慢慢成为走走停停的挣扎。经过近十个小时的努力后,终于见到了这座在夕阳中拉着长长斜影的普普通通的房子。</h3> <h3>在204道班,我们惊喜地遇到了来自西藏的藏族施工队。他们热情好客,宽宏大量地接纳了我们,免费出车接回落后的队友,免费提供晚餐。他们的慷慨和友好让我们感动不已。</h3> <h3>在我们心满意足地品尝可口的晚餐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我们当时精疲力尽,以为走几步路要喘气、吃口饭要喘气、说句话要喘气应该不是问题。</h3> <h3>第四天早晨,一个尖锐的问题摆到面前:大可出现了头痛、呕吐、嗜睡等严重高原反应症状。常识告诉我们,立即返回低海拔地区是最明智的选择,我甚至已在默默盘算如何返回了。虽然严重缺氧,但大可的头脑却十分清醒。他知道继续坚持下去,于全队和自己都无益。他作出了令人感动的决定:自己单独后撤,其它队友继续前进。</h3> <h3>这是道班的藏族朋友送大可返回前的留影。知难而上,需要一种血性。知难而退,则需要血性加智慧。血性存在于每个男人的血液中,智慧却需要时间的沉淀,绝非一蹴而就。大可从麻扎退下后,没有消沉,随后就安排了北疆、宁夏旅游,体现出一个60后的豁达。谢谢你大可,我们能完成新藏线骑行,你的选择功不可没!</h3><h3><br /></h3> <h3>别过大可,我们继续前进。与昨天艰难的爬升不同,虽然海拔更高,道路一样艰险,但我们前进得更加坚定,更加执着,我们知道肩上承担了更多队员的期望。</h3> <h3>再难的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再高的山峰总到顶到时刻。我们来了,我们看到了,我们完成了。</h3> <h3>穿上羽绒服,在盛夏的七月中瑟瑟发抖,我们一路下坡到达麻扎兵站、囫囵吞下美味的维族揪面片后,马不停蹄地赶往黑卡道班。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在这里,一个施工队占用了道班,我们不得不自己堵上了三面透风的废房宿营,还被告知如果不吃他们的付费晚餐,就不提供饮用水。他们提出的价格也许不过分,但他们的态度我们无法接受。关于黑卡道班,我只想说这么多。</h3> <h3>第五天。黑卡达坂,22公里上坡,900米海拔上升量,单从数据上看不算太难。刚开始的缓坡好像印证了我们的想法,直到剩下的最后6公里。柏油路消失了,混杂着碎石块的浮土路面取而代之。深陷的车胎仿佛被牢牢粘在地面,带着沉重的行李、在接近5千米的海拔高度上,我们气喘如牛,象醉汉一样蹒跚而行。每当汽车经过,漫天灰尘笼罩,伸手不见五指,骑行不得不暂停,待灰尘稍散才能继续前进。</h3> <h3>终于到顶了,照例又看到许多车窗里伸出来大拇指,但回想一下为翻越这个起初不以为然的达坂所付出的巨大努力,心里多了一份感慨,少了许多飘飘然,</h3> <h3>登顶的兴奋刚过,一切又归于平静。极速下坡、见不到尽头的平路,骑行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h3> <h3>太阳偏西时,我们来到著名的赛图拉哨所遗址。关于它的历史可以写满厚厚一本书。遗址不会说话,只有风声回荡在河谷。让我们向历朝历代戍边守土的将士深深鞠躬,他们长眠在遥远的边关,换来的是我们960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国土。这片比生命还珍贵的国土,我们会一代又一代地守卫下去。</h3> <h3>很快,三十里营房到了,思绪回到了现实,一天的旅程即将结束,抓紧机会积蓄力量,明天还有艰苦的旅程在等待我们。</h3> <h3>第六天的目的地是120公里外的大红柳滩,中途经过康西瓦烈士陵园。</h3> <h3>风和日丽,一早无事,眼看就到了陵园跟前。我们不相信任何超自然的传说,但此时确实天色大变,狂风怒号,大片白云从山后飘来,贴山而下,仿佛为烈士默哀。</h3> <h3>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步入陵园,向安葬在这里的一百多位62年对印反击战中牺牲的烈士致敬。只要到这里看看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南边的邻居老实了几十年。今天,他又开始躁动。我们这代人能不能让他再次老实?</h3> <h3>祭拜完烈士陵园,顶着呼啸的狂风奋力前行,大红柳滩在望了。我们计划在此休整一天,准备迎接新藏线上最大的挑战,阿克赛钦盆地,传说中的无人区。</h3> <h3>第八天,冲击奇台达坂的战斗开始了。奇台达坂海拔5170米,为新藏线新疆段最高点,无人区的门户。但无论它的光环多么绚丽,骑行仍然是由一下一下的蹬踏组成,车轮依然一米一米滚进,两边的群山还是一样冷骏,高原反应也没有饶过我们。我们在似睡似醒中完成了50公里上坡。</h3> <h3>阿克赛钦,悬在天际的神秘禁区,当我们站在奇台达坂之巅,伸手去揭你的面纱时,已是形容枯槁、精疲力尽。除了热泪盈眶,我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h3> <h3>神秘的阿克赛钦,喜悦时你晴空万里,白云朵朵,湛蓝的湖水波光粼粼,和风轻拂如耳边细语。</h3> <h3>而暴怒时,你又雷霆万钧,天昏地暗,豆大的冰雹横扫一切。你象一个任性的孩子,让我们琢磨不透。</h3> <h3>天色渐暗,成群的野生黄羊漫步在盐碱滩上。它们不时被飞驰而过的汽车惊得四散奔逃,惶恐的眼睛在车灯中闪烁。人是万物的尺度,难道只有无人区才是动物的天堂吗!</h3> <h3>无人区的太阳好像落得更快,得知兵站不能住宿后,我们不得不在骑行110公里后原路返回10公里,在浓重的夜色中穿过盐碱滩,在天全黑前赶到废弃的旧兵站,摸黑宿营。这是我骑行生涯中最艰难的一天,只感觉寒风刺骨,冷彻肺腑。</h3> <h3>第九天,高原反应依然严重,收拾完营地已是气喘吁吁。今天我们将进入西藏,目标为92公里外的泉水湖。前进还是休息?骑行还是搭车?这些选择居然也会成为问题。等等,这片神奇的高原不就是我们神往的远方吗?这条光荣的荆棘路不就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吗?追逐梦想,肩负选择,永不言败!今天的天空格外清澈。</h3> <h3>再见了,新疆,九天的相伴终生难忘!你好,西藏,让我们开始新的旅程!</h3> <h3>旁晚的泉水湖呈现出日照金山的美景,很难让人联想到它原先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死人沟。5150米的海拔高度,特殊的地理气候让多少过路者一觉睡下就没有再醒过来。"死人沟里睡过觉"是每个新藏线骑友引以为豪的经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睡觉。</h3> <h3>第十天早上,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欣慰地发现大家都还活着,我们都是死人沟里睡过觉的人了。大家相视一笑,直奔15公里之外的界山达坂,去实现新藏线第二大快事:&quot;界山达坂撒过尿&quot;。虽然有5347米的炫目海拔高度,但从死人沟登上界山达坂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h3> <h3>界山达坂是新藏地理分界线,越过达坂,土地开始湿润,地面逐渐出现了绿色。自然就是这么神奇,一山之隔,天壤之别。</h3> <h3>在这里,令人敬畏的5千米海拔不过就是平地的高度,随便一个山口都高得惊人。但我们惊讶地发现,经过十天的适应,高原反应不知不觉地消失了。在如此高的地方,我们居然也能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我们经常惊叹于别人的才能,以为是天赋异禀;我们也经常嘲笑身边一些正在努力的人,认为他们不是那块料。其实真正的天赋只不过是梦想、尝试和坚持,人人具有,但不是每个人都在运用。</h3> <h3>今晚过夜的松西村海拔达到了惊人的5240米。不能不惊叹,在这个普通人走路都困难的高度,这片外人眼中的不毛之地,勤劳的藏族人世世代代世代生活着,日子过得有滋有味。</h3> <h3>深度体验别人的生活,是任何高品质旅行必备的项目。在藏式茶馆品酒,吃酥油茶加糌粑作的晚餐,和店老板聊天,交流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领悟到彼此相同的地方原来这么多,不同的地方往往是表面上的。</h3> <h3>第十一天,不断刷新纪录的海拔提升过程达到了最高潮。红土达坂,海拔5378米,为新藏线最高点,也是世界公路最高点。从此以后,海拔总体上将不断降低。</h3> <h3>从红土达坂一路缓坡而下,来到目的地多玛乡时,已临近7点,无数水鸟栖息在著名的多玛湿地里,或翱翔,或畅游,或漫步,欢快的鸣叫声久久回荡。从严酷的无人区重回4500米地带,我们竟然惊诧于这勃勃生机之中。</h3> <h3>第十二天,告别多玛乡前往日土县城,一路上溪流淙淙,绿草茵茵。过了班公桥,班公湖猛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一大片天空般的蓝色伸手可及,骑行湖边就像翱翔在蓝天里。</h3> <h3>"班公湖里洗过澡"是新藏线第三大快事,而我们却没有机会尝试。刚到湖边不久,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们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去。雨水透过雨衣把我们淋了个透湿,是不是老天特意在补偿我们没有下湖洗澡的遗憾!</h3> <h3>离班公湖不远就是进入西藏后的第一座县城日土县。从进入这座牌坊起,一切又回到原样,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随着熟悉的、可以预知的世界到来,骑行已是寻常的例行公事,不再具有探寻的意味。从地理上看,新藏线里程尚未过半;从心理上讲,我们觉得终点已近在眼前。</h3> <h3>记忆中,剩下的旅程虽然不乏精彩,但大致变成了里程的增长和地名的变换,已经无需按天记述了,出于完整的需要,罗列如下。</h3> <h3>狮泉河:海拔4300米,阿里地区首府,新藏线中段最大的城市,充满现代气息,和内地没有多少区别。</h3> <h3>纳木如村:海拔4400米,原生态的藏族村庄。我们在这里体验了藏式茶馆和家庭旅馆。</h3> <h3>门士乡:海拔4450米,汉藏混居乡,旅馆、饭店、超市一应俱全,但与新藏线上大多数乡镇一样,水电供应仍然没有保障。</h3> <h3>霍尔乡:海拔4618米,又一个乡,门口的检查站很有规模。</h3> <h3>马攸木拉山检查站:海拔4900米,阿里与日喀则的分界点,这里的检查站以严格著称。围绕检查站有两处小旅店,物价高得惊人。</h3> <h3>帕羊镇:海拔4680米,由拉萨自驾前往岗仁波齐神山游客的落脚点,全镇尽是旅馆和饭店。</h3> <h3>老仲巴县城:海拔4570米,废弃的县城,满目疮痍,但仍能看得出曾经的繁荣。</h3> <h3>拉藏乡:海拔4600米,再一个乡,记不得又什么特别的了。</h3> <h3>萨嘎县:海拔4500米,热闹繁华的县城,在这里我们第一次洗到了真正的热水澡。</h3> <h3>切热乡:海拔4850米,纯粹的藏族乡,吃不到川菜或东北饺子,在新藏线上很少见。</h3> <h3>桑桑镇:海拔4500米,与帕羊相似,只不过这里是货车司机的天下。</h3> <h3>新藏线保障困难,生活艰苦,但我们仍然品尝了不少美食。抓饭:维吾尔族传统美食。</h3> <h3>烤肉:与内地街边常见的羊肉串不同,地道的维吾尔烤肉肥廋搭配合理,原汁原味。</h3> <h3>川菜大餐:有人就有四川人,有四川人就有川菜。新藏线上,川菜是我们的不二选择。</h3> <h3>糌粑:藏族人民的日常食品,高纤高热,营养丰富,味道一般。</h3> <h3>青稞酒:藏族传统美酒,微酸中洋溢着浓郁的青稞香味,可惜基本见不到手工酿造的青稞酒了。</h3> <h3>拉萨啤酒: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啤酒,内地竟然没有。据说是藏族汉子酒量大,拉萨啤酒供不应求造成的。</h3> <h3>骑行途中情况多变,用餐无法得到稳定保障。如果可能,我们就到饭店。沿途有各种档次的饭店,共同特点只有一个:贵!</h3> <h3>有时,不得不到居民家中解决肚子问题,缺点是不能点菜。</h3> <h3>牧人小屋,虽然简陋,但遮风避雨,也是不错的选择。</h3> <h3>辽阔的青藏高原无遮无掩,烈日下,涵洞是唯一的隐蔽所。</h3> <h3>更多时候,只能在路边将就,权当汽车扬起的尘土是调料。</h3> <h3>有时只能随便找个地方,直接在野外就餐。补充一点,垃圾肯定会带走的。</h3> <h3>新藏线不是热门旅游区,沿途配套设施极不完善。就住宿而言,我们住过宾馆大多没有给排水系统,不能确保24小时电力供应。</h3> <h3>家庭一般没有自来水和卫生间,由于时差关系,当地人睡得很晚,起得也很晚。</h3> <h3>小店,仅仅提供一张床而已,洗脸可能都无法保证。</h3> <h3>帐篷,遮风挡雨可以,其它的不好说。</h3> <h3>道班,千万不要在意遍地的垃圾,在人烟稀少处它是你的唯一。</h3> <h3>舞台,仅仅需要一个平台,但不是用来演戏的。</h3> <h3>新藏线景致雄浑苍凉,略显单调,身处其中深感个体的渺小,无时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我们路过无数高山,感叹道:爬遍西藏坡,最爱是经幡。</h3> <h3>新藏线的河流基本特点是小、浅、冷、激。例外当然有,这是在仲巴县的雅鲁藏布江上游,蓝天倒映在宁静的江面。</h3> <h3>村庄,个性鲜明的藏式建筑,散落在旷野之中,别具特色。</h3> <h3>岗仁波齐神山,藏传佛教和印度教共认的神的居所,雄伟壮观,转山信徒络绎不绝。</h3> <h3>玛旁雍措圣湖,信徒心目中的世界中心,现在是旅游胜地,门票价格不菲。</h3> <h3>路上不乏大侠,这位郝哥骑行经历可不一般,新藏线只是他环中国骑行的一部分。</h3> <h3>更多的骑友只是普通人,利用假期出来寻梦。他们的经历可能不那么辉煌,但一样值得称赞。</h3> <h3>2017年8月10日,我们终于到达新藏线终点,西藏拉孜县。本次骑行历时25天,实际行程2180公里。结束了,难忘的2017年新藏线骑行;再见,同甘共苦的队友;25天的旅程不算长,但若干年后,旅途中的每一天仍将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h3> <h3>骑行又一次结束了,生活仍将恢复平静。当初,我们怀着对远方的憧憬踏上了旅程。今天,除了风景各异,远方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世界。也许有一时的新奇,多数时候一样是在平淡无奇中度过。除了暂时逃离现实,绝大多数的愿望在远方同样无法实现。所谓的远方,其实只是另一群人的现实,只需去一次,神秘感便荡然无存。圣哲们早说过;世界上探寻过无数次,却始终无法看清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的内心,心才是你真正的远方。作为忠实的骑行者,不认可豪华游,认为不过是躲在现实的屏蔽舱中对远方的一瞥;也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结论:他们虔诚吗,去过真正的远方吗?今天,在完成艰辛的新藏线后,我们明白了幸福不需要到遥远的地方寻找,它其实就在我们的心里!活着为什么?这是一个值得终生追问的问题。谁也不敢说他已经作出了最终的回答。如果有一天你再次疑惑了,就再次踏上探寻远方的征程吧。唯有不断的探寻,生命的意义才会显现。疲倦的探寻者回家吧,现实也许让人失望,但我们还有自己的远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