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left;"><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从那最后的花瓣,我看见<br></h3><h3><div style="text-align: left;">荷花原是一个飞翔的精灵</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开放的舒展</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玉立的轻盈</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有一个梦想,始终没告诉</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一双双赏荷的眼睛</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直至一夜星光闪过</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你的花瓣开始飘零</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美的升华,凝为</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一粒粒滚动的诗韵</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虽然飞翔中的折翅</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令人难掩惜美的痛心</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 </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一瓣,两瓣,晨风中张开的</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荷之翅呀,何等的健劲</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在莲叶擎盖的荷塘之上</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荷之魂</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翩 </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翩 </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飞</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行</div></h3> <h3><br></h3><h3>去年到荷园拍了照回来,选了一些贴在空间里,好友长中看了,作了个鉴定:“喜欢残荷?审美趣味亟待调整!”我听出这话里流淌着并不板着脸的笑声,调侃之语道出了他的发现。<br></h3><h3>在荷花开始凋落时节,宽大的荷塘里,依然有盛开的莲朵在风中灿烂着笑脸,洁白的,粉红的,白里透红的,仿佛不知荷季将过,满是青春的气息。但是,毕竟花各有时,密密的荷叶上,凋落的花瓣随处可见。拍照回来后,我把凋落的荷花整理成一组,一瓣,两瓣,三瓣……依次排列。如果只把目光停留在荷叶上,我们从中看见的就只是荷花萎败的过程。剪裁、修饰照片时,当我的鼠标把聚光点调到荷茎之上,我的眼睛瞬时亮了:</h3><h3><b>那是一种怎样的姿态呀!圆实的莲蓬根部,两片荷瓣微微斜着展开,茎干把它们高高举起,就像举起一双翅膀。对呀,就是一双翅膀,荷花的翅膀!</b></h3><h3>这一发现令我兴奋异常:我看见了一种生命的姿态。<br>这是怎样的一种飞翔呢?不高凌于万物,不翻转着花样表演,也不迅疾作闪电状的兀自狂奔。荷花是柔美的,在翠风的吹拂中,在阳光的流泻中,荷花的翅膀柔美而圣洁,如果要找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这凋零中的柔韧张羽,我一时觉得很难。默想中,我的思绪由荷花的这种生命姿态漫延开去,漫延向人生。在人的一生中,少年时的展翅,撩起的是一天憧憬的朝霞;青年时的振翮,掀起的是四方风云激荡;中年时的奋飞,掠过大地就如铺展斑斓画卷;而时至暮年的翱翔,则是几根翠竹轻拂着硕大夕阳。这残荷的飞翔,不就恰似人至暮年时的翱翔?生命虽至残年,翅膀依然劲键。啊啊,劲键,这词不就是对荷花凋零中依然张羽的最好概括?这两片花瓣的翅膀,把一种暮年生命劲键的线条勾画得何等精当而灵动!<br></h3><h3></h3><h3>"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那在风中举起的,不是荷花,是宛如一群江南女子身着红裳绿裙翩翩起舞的荷叶。“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有翅膀了,却是蜻蜓的。还有古今画家笔下的荷花翠鸟,不用说,那翅膀也不是荷花的。唯在我的镜头里,我看见了荷花飞翔的翅膀。</h3><h3></h3><h3> 这几年,荷花开时,我都要去拍。去成都三圣乡,不知“荷塘月色”远近,看了景区图,拔退就开走,走了好久,一问还有左拐右的那么远,只好拦了个三轮坐上去。在富顺西湖,适逢下雨,我用端着相机的手臂夹着雨伞,绕湖一周,衣裤淋了个半湿,但也拍了个痛快。到宜宾永兴,日头火辣如烙,半天下来,后颈背就留下一圈白白的相机带印。我的爱拍荷花,不就是为了在对荷花美的摄取中有自己的发现?</h3> <h3><br></h3><h3>终于,<b>我看见了荷花永不凋落的灵魂。荷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更是永远盛开着圣洁的灵魂之花的。</b>明天,或者后天,你再不会看见这两片或三片粉红的翅膀。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看见的只有莲蓬,只有干褐的茎干,但是荷花飞翔的灵魂依然在,在茎干下的田水里,在田水下的泥土里,当然,更在荷塘上吹过的一阵阵风中——</h3><div>荷之灵,闪着粉红的洁光,永在飞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