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那一道清晰而模糊的身影

骥盐

田小娥

黑娃

白孝文

剧中

男人

狗蛋

白鹿原

鹿子霖

至于

李沁

　　煌煌史诗《白鹿原》诸多人物中，最亮色的是田小娥，最模糊的，也是田小娥。

       自追剧《白鹿原》来，我一直期待田小娥的出场，扮演者李沁一亮相就让我惊艳！她的美是全方位的，无可指摘；她的演绎也自然、到位，深得我心。定要吹毛求疵的话，李沁毕竟是出生江苏的江南美女，习惯温润的季候熏陶，在西北粗犷的大地上，始终更改不了她绵柔的吴侬软语。

　　田小娥在原著中从第九章出场，至十九章剧终，在全文总共三十三章中占幅近三分之一，电视剧中所占比例也近似。由此，她确定是剧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可田小娥的定位却很尴尬，算女主，肯定不是；算女配？可她出镜率和仙桃、白灵又不遑多让。正角？反角？说不清，道不明。另外，她的感情世界是如此的复杂，难以描述。她是大众眼中当之无愧的“淫妇”样板，却又对黑娃、白孝文情深意重；她是剧中受欺凌、受侮辱最多的女人，而我却不由自主地给予了“刚强不屈”的暗评。

　　如此复杂，又如此鲜明，正是生活的本色，正是人性的本常！

       田小娥经历的男人无疑是较多的，而熟悉“生活作风”这个词语的我却对她无比喜爱（另一个是《玉观音》中的安心）。男人们有幸缘遇田小娥，不管结局如何，怎么说都是积了阴德的！

一、郭举人

       年迈的郭姓武举人是田小娥唯一的合法丈夫。

       且看她的生活情节，独门小院的小妾生涯，安逸却绝不优渥；一月三次的床笫之欢，寥落又略显凄凉；至于大妇的刁难，至于浑身的伤痕，在精神的苦痛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了。

       电视中呈现不了书上最亮的细节——泡枣。这是缺憾，也是对少年儿童的爱护。

二、黑娃

       黑娃无疑是田小娥真心挚爱的男人。

       电视以视觉表现来推进剧情的。因此，在剧中黑娃与田小娥的起端有些突兀，有些急不可耐。孤寂的田小娥确凿需要男人的抚慰，但她确定不是急色之人，不然先前的长工早就捷足先登了。他们的前戏不如书中那样水到渠成：若用多个黑夜白天的转换表示时间的积累，多几个眉目传情的特写来突出情愫的互生，或许更合适些。

　“偷情”虽为人不齿，但毕竟比“卖淫”多了一个“情”字。事实上，纵观黑娃和田小娥的感情，无疑是整部《白鹿原》中最真挚的爱情。我最不可理解的是，在黑娃跻身山寨二拇指后，已然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而剧中也没表现出黑娃与其他女子移情别恋的镜头，为何不接田小娥上山厮守呢？田小娥当年能勇敢地追随黑娃，不计后果；难道现在就会厌恶“土匪婆”的恶名？这，有些牵强。

       当然，黑娃舍弃田小娥独自逃生时，若角色倒置，我奇异地坚信，田小娥会选择誓死和黑娃在一起。我相信：田小娥比黑娃爱得更深沉些。

三、鹿子霖

       鹿子霖本是好色之徒，觊觎侄媳辈的田小娥在他心中毫无道德羞愧感。他趁人之危的逼迫（田小娥因黑娃而屈从再次明证她的痴情）是极端的，而教唆田小娥勾引白孝文，则是极端之上的极端。在他眼里，田小娥再美，不过是一个可供玩弄、利用的女人而已。

       一直喜欢何冰的表演，至于鹿子霖的憨笨，那是编剧的事。

四、白孝文

      白孝文对田小娥早有情愫。剧中对此不遗余力地铺垫，虽次数过频，有些繁杂，却比原著多了些顺理成章。

       被田小娥在戏台下诱惑之夜，白孝文还是个性无能者，这反证了田小娥的魅惑力。白孝文为了她，忤逆父亲，卖房卖田，直至落魄潦倒仍不离不弃；也算是体现了一个男人的有始有终，有情有义。

　　剧中白孝文为田小娥抢舍饭一节让我感动莫名，在威胁生命的饥饿面前，即便有一个腹中的胎儿做掩护，也不失为人性中闪耀的光辉！也不枉了田小娥从最初的怜悯，到最后对他的深爱。

       至于他衣锦还乡后，不肯到田小娥坟前一祭，我恰恰认为情有可原。

五、其他男人

       狗蛋。这个相思成狂的可怜人，“不怪狗蛋太脆弱，只怪小娥太美丽”。遇着了，不一定是缘啊。剧中的狗蛋演得太拘谨，不够癫狂，不够执着。愚以为，“二豆”的形象倒挺适合。

       另外一些不知名的男人们，或撩拨，或调戏，或在饥荒年用粮食诱惑，或使用其他不为人所知的手段，结果已不重要。在田小娥的记忆里，他们必然是无足轻重的。

（狗蛋为电影图片。小人物连屏幕截图都无人愿意做。唉——）

2017年8月2日于天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