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今早我要离开太平(Taiping)去江沙(Kuala Kangsar)。</h3><h3><br /></h3><h3> 我走出旅社,回望一下住了一夜的这座建筑:没有附近建筑那么花哨,但建筑上的饰纹也有些峇峇娘惹的艳丽。这是一座具有鲜明殖民时代风格的小楼,在热带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典雅。</h3><h3><br /></h3><h3>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么一座典雅的建筑,在日本人占领马来西亚的时候,却用来驻扎日军宪兵队。出于好奇,我昨天晚上决定住在这里。夜里没有听到一些屈死者的哭诉,在凌晨,却被附近高速公路上的飚车声吵醒了几次。</h3><h3><br /></h3><h3> 门内的前台后,坐着一个华人小伙儿,见我回头,就大声地再次跟我说再见。他的华语(大陆叫普通话,台湾叫国语)说得很好,喜欢一边说一边大笑,声音在楼道里碰撞。在马来西亚,我还很少见到这样豪放的人。</h3><h3><br /></h3><h3> 昨晚入住的时候,他见我手上提了香饼,就说太平的香饼好,比怡保的还要好。太平最好的香饼店在消防站的附近,可惜这次没有机会一尝了。他给我的是44房间,他说是为"事事"如意。无可救药的华人迷信!</h3><h3><br /></h3><h3> 我最后仰视了一下建筑上方挂的一个牌子,用中英文写了:北京旅社PEKING HOTEL。然后,就走向一个街区外的汽车站,准备乘汽车去江沙。</h3><h3><br /></h3> <h3>(建于1929年的北京酒店)</h3> <h3> 街道上一派安静,没有车,没有行人,同昨天的热闹和凌晨的喧嚣判若两地。有几个出租车司机在和平旅社前静静地等客。<br /></h3><h3><br /></h3><h3> 离北京旅社不远的和平旅社(HOTEL PEACE)有典型的英国殖民时期的峇峇娘惹风格:猛一看是英国式样的大楼,却有着花哨的装饰。我又利用这最后的机会,细看了一下这幢不凡的建筑,却在顶部繁杂的装饰里发现了两个汉字:一个浮雕花纹内的"福"字,还有一个是两只狮子拥着的篆体"寿"字。</h3> <h3>(马来西亚太平市和平旅舍)</h3> <h3>(和平旅社上面的装饰,一个篆体的寿字)</h3> <h3> 一个马来司机上来问我是否要出租车,我告诉他我要去乘汽车。司机笑了笑,露出被烟熏黄了的牙齿。</h3><h3><br /></h3><h3> 跨过马路就是当地的汽车站。汽车站上静静地坐了等车的人。去江沙的车也已等在那里:是一辆红色汽车,看上去很陈旧。上车买票,只有3令吉(合1澳元)。车上人不多,就几个印度人和华人。我选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h3><h3><br /></h3><h3> 车刚开出不久,还有一段繁华的路段。路旁都是不错的房屋,不时有中国式样的建筑闪过:有福建饭店、一个不小的佛寺、陈氏宗祠和吴氏宗祠等几个宗祠,然后就是乡村了。乡村路旁,各色的马来房子和清真寺在树林中时隐时现。房子没有拥挤在一起,而是各自独立,房子之间由树林隔开。每个房子从式样到色彩都各有特色,让人看了愉快。路旁不时有小摊,卖榴梿等当地林中水果。</h3><h3><br /></h3><h3> 车在路上常停,不断地上人,却很少有人下去。到江沙的时候,几乎挤满了人。路上上来的多是马来人:男的黑瘦矮小,女的则围巾包头。不久,车变得拥挤起来,随着汗味、烟味和榴梿味充斥了整个车厢。我拉开车窗,风灌进车来,冲淡了味道。车却颠簸得厉害,松松垮垮的窗子,不安分地在框内乱跳,发出震耳的响声。</h3><h3><br /></h3><h3> 一对印度母子上来,十来岁的儿子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唯一一个空位上,母亲则站在那里。这个小印度,同中国的一些被宠坏了的孩子一样。</h3><h3><br /></h3><h3> 近江沙处,房子多了起来。挤在大店面之间,有一个很小的店面,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大炮棺材店!不一会儿,就到我期盼的江沙镇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