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总是默默地在自己的季节里快乐着,从没有历经过生离死别的沉痛择抉,似乎忧伤只是情愫随心而起的共鸣。也曾在心里有过许多次的感伤泪下,只不过泪里容着他人的悲伤。也曾幻想着身临其境时如何地痛不欲生泪如骤雨,这些年,只不过缺失了伤心的理由。
细细地品味了许久,始终不得而解的是我们创建了矿山,我们便是矿山的主人;亦或矿山养育了我们我们即是矿山的儿女。辈份的高矮长幼此刻已不那么重要,只是与一个朝夕相处的无语矿山道别,心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平覆。以往的孰是孰非、恩怨情仇也都淡然。 恰恰在这个落雨的季节,要和这个矿山道别,亲手为它送老扶碑,不由感伤油然而起,一个甲子,两代父兄,三家子矿的一草一木将渐行渐远离开视线淡成回忆。
古人有过许多离愁别绪的佳句名章,此时的我亦是忧伤,素笺浅墨,却写不出忧伤的来处。一场雨却来得措手不及,湿了发,潮了衣,模糊了眼眸。大雨磅薄,我只在雨中找寻着宁静的支点,与你万千柔情,换汝一丝怜惜。泥泞拖着离去的脚步。雨终住,人渐离,那云阻烟隔的远方却寻不见诗人的影子,我只是惆怅红尘中的一个伤心原子。 窗前的廊沿下,曾住着一家执着的燕子,年年迎春寒而至,随秋露而别;不知今年为何至今未归。难道是我的忧伤惊扰了他们?记得我也曾在炎炎夏日将清水置于窗台供它洗饮;他也曾因我的冒然而惊恐万状。但终是友好相邻,一代一代。却独独缺失了今年的离别,山高水远,志彼愿此,不解不辞而别的缘由,我只好在心底默念,在异域的月光下还好吗,可爱的小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