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记忆

薛金根

<h3>  昨天大暑,是一年中最热的时期。三十五度以上高温已连续近20天,虽电扇、空调无处不在,总还是感到暑气浓浓,身体闷热,心不自在。我从小不喜欢夏天,冬天再冷,加衣服,钻被窝;夏天热浪滚滚,无处躲避。</h3> <h3></h3> <h3>  我家老屋朝西,冬天不见太阳,夏天烈日进屋。每到高温天气,真是难熬。晚上睏勿好,拿着枕头席子寻地方。吃饭一身汗,唯一能降温是母亲的芭蕉扇,她边吃饭,边向饭桌上不停地扇,且风多偏向我这边来。天热,墙门里小孩,多发“热足癗”,即天疱疮,脸上,身上及四肢都有,一般到药房买膏药贴上,几天后就好了,但天热会反复发,小孩头上都贴着黑皮膏药。记得,母亲常发现我天疱疮生脓时,她总说让我看看,双手快速用力一挤脓出来,痛得我大声直哭。</h3><h3></h3><h3><br></h3> 记得墙门口,志鑫家有口井。若能打得一桶井水,把西瓜浸入其中,乘凉时,吃上一片“冰镇西瓜”是件惬意之事。印象最深的是宁波冷蔵公司灵桥牌白糖棒冰,三分一支。买一支,含在口中,慢慢融化,丝丝凉意,渐渐入体,也是件美事。家住姚江边,傍晚时节,到江里游泳,玩伴间打水仗,打泥仗也是乐事。<h3></h3><h3><br></h3> 天热让母亲最担心的是父亲。父亲是搬运装卸工,特怕热,气温一高,头晕发胀,且患有血压高。每到晚上该回家时,总不见他身影,母亲担心犯愁,无处可打听。八九点钟,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总向母亲说,在某阴凉处睡了一会。父亲身上全是痱子,痒时双手乱抓,痛苦难熬。晚上总是一把小竹椅,到江边乘凉。八一年我结婚,老婆嫁妆有台式电风扇,父亲洗澡后,对着风扇,不肯离开。那时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拖地板,抹桌子、擦席子,企望降温,但当睡时,棕棚依旧热烘烘。 <h3></h3> <h3>  想起在兵团时的夏天蛮有意思。那时没有电扇,还要挂蚊帐,高温天气,透不过气来。有年宿舍里不知哪位战友,将一脸盆水,放在两腿之间,用来降温。因我们用的是地下深井水,夏天凉,冬天热。两腿贴上脸盆,凉意阵阵,还可拿起毛巾,全身擦一遍。很快,大家都纷纷模仿之。那时蚊子可用蚊帐防范,但臭虫防不胜防。头几年臭虫猖獗,“百鸽笼”上下铺木板间,缝隙多多,白天隐藏其中,晚上出来吸血,无可奈何。有次,一战友发现蚊帐内一木夹子里藏满臭虫,拿下来细细数之,大小共有七十二只,众人惊讶,不可思议。不知什么原因,几年后,不知不觉,臭虫无影无踪。</h3><h3><h3><br></h3> 临平天气炎热颇有特点。每当晚饭后,凉风习习,八点后,渐渐风止,凉去热来,越是夜深,越是闷热。据说是杭州丘陵地貌关系,日间山坡吸收热量,夜间渐渐释放的缘故。宁波天气正好相反,前半夜热,后半夜凉快,据说是海洋性气候关系。</h3> <h3></h3> <h3>  八十年代初期,电扇快速普及家家户户,夜间很少有人睡露天。九十年代初期始,空调开始普及,现在家家有空调,有的一室一台。每到高温晚上,小区内路上少有行人,前后传来雨棚滴水声。</h3><h3></h3><h3><br></h3> 从前听老母亲说,大热三天,大寒三天。现在高温连续三四十天是常事,气候变了。当今经济发达,物质丰富,降温用品,饮料无处不在,给防暑降温提供便利。现在人,没有痱子的烦恼,更不见小孩生天疱疮,贴黑膏药的脸。倘若空调用得不当,冷饮过量,将有损身体。如职场之人,时时身处寒气之中,喝冰啤酒,冰汽水,肚中寒气盛行,日子渐长,寒气深藏脏腑之间,要是再遇上不顺心事生闷气,或别的什么,疾病始生。从八十年代始,冰箱、空调进入家庭后,生病的越来越多,与寒入身体无不关系。故所以防暑降温,不图一时之痛快,而埋下病因,要慎之又慎。<h3></h3><h3><br></h3> 室外,晴空万里,酷阳当头,热浪滚滚,暑气逼人;室内,凉风阵阵,忆忆过去,写写感想,安闲舒适。<br><br>写于2017年7月24日 <h3>相关连接:</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