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经历 深切体会 彻骨疼痛 撕心裂肺

薛巍

<h3>手机号:18306456869,身份证号:370625196712287929</h3> <h3>  我叫潘英敏,家住山东省莱州市虎头崖后趴埠村,497号,我是一名残疾人,左小腿截肢,截肢面经常溃烂,让我下不了炕,生活上不能自理。</h3><div> 对我来说,一场天大的才难始于2014年1月8日,阴历腊月初八,这一天,我终生难忘,他想烙印一样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上,叫我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煎熬,疼痛。</div><div> 我的眼前四周都是灰色,它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生活轨迹,把握和我的家庭推入了深渊。</div><div> 这一天10点15分,我从村北的养殖场干完活往回走,这个路程的时间也就4.5分钟,走到李光建养殖场的门前时,从他的养殖场里一下子蹿出3条比特犬,他的养殖场没有围墙,其中有两条犬呈八字形挡在了我的面前,一条比较大的在我的后面紧紧盯着,瞬间把握包围,眼睛瞪得溜圆。我当时并不了解这种狗的脾气,秉性,但我知道千万不能跑,我仍然慢慢的,很小心的往前走,三条狗一直冲我叫,快到家了,就几步了,只要翻过眼前的这个小土坡就好了,就在我快要翻过去的时候,后面的猎犬勐腊我的左腿裤脚,我一下子滑了下来,我本能的想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前面的两条狗一口就把我的头皮撕下来一大块,这个时候,狗们围了上来。</div><div>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左脚也给撕开了,因为吃起来费劲,它就使劲往下撕,头左右摇摆着往下撕,我拼命抵抗着头前两只血盆大口,还要小心脚前猎犬的攻击,它们始终是有自己的位置,有秩序的各吃各的,不来回乱跑,我越是大声呼救,它们就越是兴奋,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为了减少伤害,我始终趴着,脖子紧紧地缩在棉衣里,两只手也紧紧地攥着,脑子飞快的转着,我发现这种狗只要让它咬上,就死活不松口,一定要撕下来。</div><div> 我记得中间我有站起来呼救,当时两条狗一边一只分别咬着一只胳膊,使劲往下拉,脚前还有另一只的攻击,我使出了浑身仅剩下的一点力气,这个时候,脚已经吃去了一半,就这么站着,拼命叫着,风呼呼地刮,让风吧我的声音传的远点,在远点,可惜的是各个养殖场都离得远,没人听见....这个画面我一直记得,它定个在我的心里。</div><div> 电话铃一直响个不停,过一会,又响起来,我腾不出手去接,不知道它们的下一口是那个部位,等到狗们吃饱了,也不吃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成了一滩血泥,我累了,特别想睡觉,很困,我知道,我睡过去就不可能在醒过来,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儿子,父母,亲人,不等了,什么也不等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八十岁老人也比我强,心里放不下吧,可是,如果他们站在我的面前肯定会指责我,为什么要放弃你必须求救,现在有机会,我强迫自己违背了我的想法,我摸了摸口袋,没有手机,然后我慢慢的爬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它,很近,然后用胳膊肘强忍着疼痛慢慢的爬过去,未接电话都是丈夫李晓群打来的,我拨通了,手机也撂了,我看了看我的左腿,脚吃没了,上面的肉,筋,骨头都耷拉着,鲜红的,两只耳朵也没了,还好我的右脚和两只手还在,两个棉衣外面的不知道哪里去了,身上剩下的这个成了血衣。</div><div> 李晓群赶过来,惊呆了,我休克了。</div><div> 在医院的时候我查了通话记录,我想知道这个过程的具体时间,通话记录显示我拨打电话里是12点35分,从开始到最后经历了一个多小时,如果那一天风是刮向我家方向的,丈夫也就听到了,可是那一天风是反方向刮的,如果没有土坎,他也就看到了,反反复复出来好几次,结果都没有发现,没有如果,事已成现实,无法改变。</div><div> 如果有录像,我想在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在大胆的人都不敢看,简直太惨了,我的身上布满伤痕。</div><div> 从莱州中院转到青岛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第一站去了三大医院,没接收,又转到了四0一医院,医院的大夫让转至济南,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晚很晚了,我的家人就求啊求啊求人家大夫能够收下,最后大夫总算同意了,腿截肢,头治疗看情况,不一定怎么样,不同意就转院,总算住了下来。</div><div> 在医院住了三个月,从一进院,我就一个姿势,由于有伤,只能平躺,用一块毛巾卷一个小筒垫在头的后面,下面的一块没有 伤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不能着床,一天24小时,整整24天我就这么一直躺着,不能坐,不能半卧,不能侧身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改变,我就这么拖着病体硬撑。在这期间,每天发烧38度,天天如此,一直持续到过了40天以后,才有好转。</div><div> 刚进院的时候,我身上只剩下4克血,当晚做手术就输了2000CC。</div><div> 我的头上,光打腿就经历了两次手术,整个头骨布满了钻眼。</div><div> 由于怕感染,腿截肢的时候没有缝合,几天之后进行缝合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没有麻醉,只不过医生说是局部麻醉,单他们没有打什么针直接做的手术,不管怎么样,大夫也是为了恢复的快才这么做的,况且这是狗咬伤,有很多细菌,等到缝好的时候,我已经成一个水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地方,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两边没有大夫挡着,我都能从手术台上翻下来,20多针,50个针眼,还要扯线,拉线,就这么生生地缝起来,那种疼,不是疼在身体上,而是疼在了心尖上。</div><div> 缝合没几天,到底还是感染了,加之左腿膝盖上面至大腿处割下来皮挪到了头上,换药的时候,肉都贴在了纱布上,在从纱布上把肉给剥下来,然后用消毒水来回擦,才能吧脓给擦干净,感染的地方要使劲把脓给挤出来,在加上头,每次换药我的嘴都要咬上一毛巾,有时候,我甚至连呻吟的声音都没有了。这就是活扒皮。跟封建社会的刑罚凌迟差不多,换药基本上是3天换2天药,一直持续到最后出院,我一共做了6次大手术,我知道的就打了2针杜冷丁。</div><div> 最后一次手术,医院要押金3万,因为对方拒绝交钱,打电话不接,我的手术一拖再拖,我的家人就又借了一部分资金,医院了解到情况之后,适当的减免了一部分药费,而且院方有规定必须献血才能手术,因为血库缺血,按照要求,我三妹和我儿子献了血,住院期间,两个妹妹一直陪伴左右,和我一起经历痛苦的过程,精神上的折磨。</div><div> 在当时我的事也惊动了那些病人,包括家属他们都在谈论,因为资金的问题,我提钱回家了,第一次换药到莱州中院,打开头上的纱布,大夫楞在那里,不知道从那里下手,围着头转来转去,迟迟下不了手,最后他竟然跑了,过了一会,进来了一位据说是主任的大夫,年龄稍大了一些,他解释说没见过这场面,让我们体谅,光这一次换药就花了200元,包括交通费在内,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在自己家换药,也省去了大部分费用。</div><div> 又过了两个多月,伤害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这个时候我又得了阑尾炎,到莱州人民医院做了第七次手术,由于大腿割皮的地方长出的新皮又红又肿,发烧奇痒无比,又不能挠,一不小心就会起一层黄水泡,钻心的痒,晚上一点以前别想睡觉,难受地连个盹都打不了,就这么坐着,抱着这条腿,烦躁,焦虑,终于一天,把阑尾割掉了,这条腿折磨了我整整三年,三年过去了,在痒也觉得能承受了。</div><div> 这次事故我共花去了20万,李光建只拿了9万,到现在,我不仅生活上不能自理,还欠下10多万外债,我的腿经常感染,反复发作,假肢穿不了,吃喝拉撒都得有人伺候,头痛起来就发烧,脸发红,耳朵听力也不行。</div><div> 为了让腿舒服点,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要把它垫起来,这样的话就只能仰面躺着,也常常因为打了酣而被闷醒,而且左腿截的这个地方经常先是肌肉收缩,然后就抖个不停。</div><div> 据说李光建养比特犬是为了斗狗的,他在三山岛比赛的时候拿了第一名,获了奖,还有照片,他在训练狗的时候用很粗的铁链栓在狗身上,然后让它拉很重的东西,并且经常喂养活鸡活鸭。</div><div> 打官司期间,他有让律师赔偿问题和我沟通过,一次性给我25万,分期付28万,这28万如果分期付,他不可能全部付清,我对他有所了解,我没有同意,因为光假肢费就是15万7千5百元,加上之前10多万,我等于白白的丢了一条腿,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div><div> 法院最后判决包括假肢,住院,残疾赔偿在内共计41万,腿为5级,耳朵为6级,头为7级。</div><div> 精神抚慰金5000元,律师当时说法院不会支持,因为不是工伤,没有这个先例,但我一定要主张补偿,不管多少钱,不是钱的问题,给我一个说法,最后法院还是破了例,这个案子从年初转交到了法院执行庭,他只在去年阴历8月12拿了2000,又在去年阴历腊月21拿了2万,他一再强调没钱,在医院拿了一部分钱之后到现在三年的时间,他说不养殖了,给别人打工了,打工的费用人所共知,在养殖场常年的不低于5万,那三年也有15万,如果养殖,那到收扇贝的时候,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场地,而要在别人家的场地,扇贝就是资金,他转移了。</div><div> 他老婆方娟也是被告,有这么一句话,我说,如果你的家人躺在医院里等钱用,多少你也能拿出来,你跟我强调你没钱,不是还没到哪个时候吗,她说。</div><div> 去年夏天的时候,李光建谢了一个他说的所谓的协议,1.诉讼费我拿2.不执行他3.41万不管到什么时候不拿利息,签了字,给我5万,不签一分也没有,恐怕我签了也是一分也没有吧,去年执行他一次,年底的时候,我在要求,执行庭给否定了,没有执行他,他曾扬言,这个事他说了算,我一分钟都别想了,到目前为止,事实真的如他所说相符。</div><div> 去年6月1这一天,我的丈夫发现方娟,立即给执行庭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抓人,8点30的电话 9点50分才到村头,我骑三轮车到执行庭也不过才用40分钟,等他们赶到这里,人早就跑没影了,他俩个出现的时候都是早上,中午,傍晚周六,周日的上午下午,都是执行庭不上班的时候,他没有固定场所,他奶奶家,他妈家他打工的场地,他自己的场地,他丈人家,方娟在莱州上班的地方,不一定在那个地方,我也无法提供线索,执行起来相当困难。</div><div> 方娟上班也是有工资的,我也提供不了任何线索,那么大一个莱州,我到哪里去找,执行不了就没有压力,没有压力别说40万,就是3万2万也不能。</div><div> 他的儿子在莱州双语学校读书,这个学校都是条件比较好的家庭才敢进的学校,去年他行贿给执行庭办案子的人员,不过对方主动交出来了。</div><div> 从去年到现在,我共去法院40次,其中有两次因为没有穿假肢,一个人一条腿一直上到5楼,也没有什么效果,就我现在的之歌实际情况,我和执行庭的领导沟通过,这个说只要我确定地方,他们负责找人,那个说他们很忙,不能给我找,让我自己找人。</div><div> 现在我的身体大不如前,药不离身,丈夫也有病了,胸闷,憋的慌,心口疼,一发作就跑到外面,浑身出汗,我原来的身体体质特别好,在青岛医院我的主治医生都精气的说,他说没想到我这个年龄身体会这么好,生命力很强,恢复的特别快,她很少碰到。 </div><div> 提起我的儿子,我有说不出的惭愧,在他想考研的时候出了这事,我给他当头一棒,在上了大半年班之后,他还是辞职了,他把能省能攒的钱都攒起来了,准备一心一意考研,自己供自己,在上班的这些日子里,他的心里从来就没平静过,不管多难,他也要考,等过去几年,不会后悔,不会遗憾。</div><div> 父母都已经80了,他们给我的是健全的身体,只要他们活着,我就不能说这些全部都是我的,不管什么原因,我把自己的腿丢了,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所有的亲人,我是一个罪人,是我把这场灾难带进了家里,我把这个家庭拖下了水,让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步步难行,身体的痛苦可以承受,经济的压力我无法面对。</div><div> 对往后的日子赶到恐惧,不知道还有多少苦难在等着我,这几座大山压得我喘不上气,一点缝隙都没有,我好想让我的心见见阳光,里面太黑了,太拥挤了,没有了他的位置,我拼命不顾一切的趴着,趴着。</div><div> 补充,头骨上长出来的新肉,才能做植皮手术,有的地方就长的猛一些,有的地方就不怎么爱长,长的猛的地方大夫就拿那个剪刀,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叭叭叭的把肉剪下来,等一等那些长的慢的地方,等处理明白了,我的脸色也成了死人色,头上没有神经。</div><div> 现在,我的头木木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房子也该维修了,在外面住的这几年,房子也荒废的不成样子了,每次下雨,我总担心怕漏的厉害,特别是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直到雨停为止。</div><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