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你十六岁

玄圃大叔

<p>文字:玄圃大叔 图片:网络</p> <p>我入伍到南海舰队某部的第二年,正值这个海军特种部队的训练季;一个有些闷热的夏日,营部的通信员专程带着司令部的公函赶到了训练场,公函上面写着我的名字,那是你在省局的爸爸在找我;在那个通讯落后,信息闭塞的年代,找一个人并不容易。我带着内心的激动与忐忑换上了便装坐上了营部的吉普车,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由于路况不好颠簸了4,5个小时才来到你位于广州东风路的家中。那一年,你十六岁,我十九岁。你扎着两个小辫子,一米六却只有八十斤的窈窕在省局高干区宽大的住房里显得那么孱弱又瘦小,你忽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审视着我,妹妹叫我哥哥,你却叫我的名字,那一次,是我们的初见!</p> <p>后来,由于年龄上的接近和长辈有意无意地安排,我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形影不离的伙伴;你跟我说,好多邻居和同学问你:“你家里怎么来了个外国人?”你说:“哪里,那是我哥哥,长得有点帅而已”。语气中充斥着满满地亲近感与自豪感;俨然在你的心中,我已经成为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了;可是,面对我,你依然不叫哥哥。</p> <p>再后来,部队每年都要转场一次到广州基地,这个时候的节假日我基本都是同你和妹妹一起度过的;华南植物园,越秀山,烈士陵园,东湖等等都是你喜欢去的地方,你总是静静地去感受周围的热闹,时常轻轻地牵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只是,不叫我哥哥。</p> <p>再一个后来,你开始学习古文,我的汉语言文学也读了一年多了,诗词歌赋开始充填我们的生活,花前月下的影子变得更加亲近。你也在我面前把我爸我妈的称呼改成了咱爸,咱妈。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未来;哥哥这个称呼在你嘴里与我无缘了。</p> <p>又一个后来,你开始读大学了,你爸爸写了一封信给我的爸爸,明确提出了在我部队转业时要把我留在广州;在那个交通尚不发达的年代,留下来相当于跟家里断了联系,焦急的父亲母亲把加急电报发到了部队;就这样,五年的戎马生涯戛然而止了;连同尚未完成的学业以及这些年积累的一切都画上了一个休止符。</p> <p>当一切都无法再更改,你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低着头默默地陪伴着我,眼中却失去了往日的笑容。你没有给我送行,也没有离别的哭泣,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句告别的话。我知道,你心里的不舍难以言表,这莫名的离别太过突然,也太过残酷!那一年,你二十岁,我二十三岁。</p> <p>后来的后来,听说 ,你书读到了硕士,人也去了美国,可回来的时候,依然是孑然一身,至今、、、、、、;我不知道你后来都经历了什么,心中的愧疚却无以言表,一个从来没有给过你一个拥抱和依靠的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一切,!</p> <p>时光偷偷地修改着你曾经眸如秋水、灿若繁星的容颜,我遥望着那个有你的城市无奈地捡拾着你随风遗落的影子,期盼着那些路过的春夏秋冬和轻风细雨能早一些地带走你今世的孤单!</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