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进南岭拍角雉

朗月清风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17年,我五探南岭秘境——这片藏在岭南褶皱里的翡翠迷宫,只为赴一场与黄腹角雉的星霜之约。那被称为"南岭隐士"的镇山之宝,羽间藏着亿万年的林涛密码,等闲难窥真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野生黄腹角雉的踪迹,比深山里的孤星更难捕捉。每个山坳里的雄性角雉都是独行者,守着方圆数里的领地,如古代剑客般孤高。它们草木皆兵的警惕性,让镜头难越雷池半步——曾在晨露未晞的山路屏息潜行,听自己的心跳震落树叶上的清露;曾在暮色四合时与松影为伴,任蚊蚋在脖颈间织就黑纱。四次入山,四次只拾得几片残羽、半串模糊的足迹,恰似在浩瀚书海寻一句绝句,遍翻万卷却只留满手墨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直到六月的某个黎明,命运之神终于掀开秘境的帘幕。当我踩着月光般的晨雾前行,忽闻枯枝轻响——那抹褐金相间的身影,正于箭竹林间踱步,羽翎上的铜蓝色眼斑如碎镜映日,腹下的明黄羽毛似偷来的阳光。它抬首望我,眼神里竟有几分默许的温柔,仿佛千年古刹的老僧,遇见了久候的香客。心跳如鼓,竟似少年初遇惊鸿,手指悬在快门上方却迟迟未按——怕惊破这深山里的默契,怕亵渎了自然的馈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十分钟的尾随,是我与山野签订的静默契约。看它用利爪刨开腐叶,寻得几粒野莓时的轻啄;看它振翅抖落露珠,尾羽划过蕨类植物的优雅弧线;甚至能听见它呼吸间,泥土气息里混着的草木清芬。当它终于转身没入密林,留给我的不是一组照片,而是一段嵌在视网膜上的电影——没有刻意的构图,没有精准的测光,唯有最本真的山野气息,在镜头里流淌成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组带着晨露与草屑的影像,是我对"野拍"二字的注解:镜头是静默的诗行,野拍是对自然最虔诚的临摹。不追求虚化的梦境,不刻意雕琢的光影,只让黄腹角雉以山民的姿态,站在属于自己的苔痕石阶上。当都市人在影棚里为鸟羽打蜡时,我庆幸自己保留了这份"不完美"的真实——那林间惊鸿的一瞥,不是标本式的定格,而是人与自然偶然相视而笑的刹那,是用五载春秋换来的,与山林的秘密握手。</span></p> <h3><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南岭九重山风光</span></h3> <h3>  </h3> <h3> 传说北宋诗人王安石非常喜欢吐绶鸡,赋有《吐绶鸡》一首:</h3><h1><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樊笼寄食老低摧,<br /></span><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组丽深藏肯自媒。<br /></span><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天日清明聊一吐,<br /></span><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儿童初见互惊猜。</span></h1> <h3>黄腹角雉雄鸡一身瓷器般油润的羽毛</h3> <h3>跨过溪流</h3> <h3>遁入密林,那里是它安全的家。</h3> <h3>黄腹角雉雄鸡最美的时间是每年四五月份发情期,这个时候雄鸡才会吐绶。(此图为深圳李强拍摄)</h3> <h3>黄腹角雉雌鸟</h3> <h1>  黄腹角雉,别名角鸡、吐绶鸟,全长约50(雌)~65(雄)厘米。雄鸟上体栗褐色,满布具黑缘的淡黄色圆斑。头顶黑色,具黑色与栗红色羽冠。飞羽黑褐带棕黄斑。下体几纯棕黄,因腹部羽毛呈皮黄色,故名"黄腹角雉"。有翠蓝色及朱红色组成的艳丽肉裙及翠蓝色肉角,于发情时向雌鸟展示。雌鸟通体大都棕褐色,密布黑、棕黄及白色细纹,上体散有黑斑,下体多有白斑。</h1><h1> 黄腹角雉是中国特产的一种鸟,主要分布于浙江,在福建、广东、湖南、江西亦有分布。野外生存数量不足5000只,是濒临灭绝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h1> <h3>雄鸟雌鸟分别于2017、2018年摄于南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