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上党天下脊 半掩落日先黄昏------《读史方舆纪要》中的涞源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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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方舆纪要》为明末清初顾祖禹先生所著，代表着中国古代历史地理学的最高水平。先生遍览山川形势，阅尽天下史籍，成就了这一部海内奇书。虽然他反清复明的志向已不可能实现，但能有此书泽被后世，亦足以让人顶礼膜拜。近代曾有两位大军事家，在青年时代就精研此书，终于成就一代伟业。这两个人大家都很熟悉，一位是左宗棠，一位是毛泽东。

涞源，古称飞狐、广昌，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汉代策士郦食其早就说过“愿急复进兵收取荥阳，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险，杜太行之道，距蜚狐之口，以示诸侯形制之势，则天下知所归矣！”顾祖禹先生做过概括：“飞狐形胜，实甲天下！” 苏东坡有诗云：“太行西来万马屯，势与岱岳争雄尊。飞狐上党天下脊，半掩落日先黄昏。”陆放翁曾云：“何当凯还宴将士,三更雪压飞孤城。”县内至今还屹立着保存极为完美的明长城。多年前，翻阅《读史方舆纪要》时，我曾把书中关于涞源的史料逐条摘出，也算是读书笔记的一种。由于是随手摘录，比较凌乱，精力有限，就不再做系统整理了,直接发出。

书中文字及断句，均依据中华书局《中国古代地理总志丛刊》版。文中所附图片，均为战地记者沙飞抗日战争时期在涞源以明代内长城为背景拍摄的战地照片。

一

初，楚围荥阳急，汉王西入关（谓函谷关），收兵欲复东。辕生进说曰：“汉与楚相距荥阳数岁，汉常困。愿君王出武关（见前），项王必引兵南走，王深壁，令荥阳、成皋间且得休息。使韩信等得辑河北赵地，连燕、齐，君王乃复走荥阳。如此，则楚所备者多，力分。汉得休息，复与楚战，破之必矣。”王乃出军宛、叶间（宛，今南阳府治。叶，今南阳府裕州叶县。俱见前）。久之，羽拔荥阳、成皋。汉王北渡河，军于小修武（小修武城，在今怀庆府修武县东四里），而使将将兵保巩（今河南府巩县，见前）。羽闻韩信已破赵收燕，将入齐，而彭越复反梁地，则分兵救之。时汉既数困....屯巩、洛以拒楚(洛，即洛阳）。郦食其曰：“敖仓天下转输久矣，闻其下藏粟甚多。楚拔荥阳不坚守敖仓，乃引而东，令适卒分守成皋，此天所以资汉。愿急复进兵收取荥阳，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险，杜太行之道（太行道，见上卷七国韩范雎谓秦），距蜚狐之口（蜚狐口，在山西广昌县北二十里。详山西重险飞狐口），守白马之津（白马津，在北直滑县，见上卷七国魏苏代约燕王），以示诸侯形制之势，则天下知所归矣！”

二

初，赫连勃勃欲图关中，闻裕伐秦，乃进据安定，岭北郡、县、镇、戍皆降于勃勃。裕既破秦，留其子义真守关中，遂发长安，自洛入河（自洛阳浮洛入河也），开汴渠而归（汴渠，见河南大川汴水）.......青州刺史刘兴祖上言：:“河南阻饥，野无所掠，脱诸城固守，非旬月可拔，稽留大众，转输方劳，应机乘势，事在急速。今伪帅始死，兼逼暑时，国内猜扰，不暇远赴，宜长驱中山，据其关要（后燕都中山，魏人以为重地。中山至代，有倒马、飞狐诸关，据之，则道路阻塞，声援难及矣），冀州以北，民人尚丰，兼麦已向熟，因资为易，向义之徒，必应响赴。若中州震动，黄河以南自当消溃。臣请发青、冀兵，直入其心腹........”

三

又北魏武泰初，定州为上谷贼杜洛周所围，刺史杨津请救于柔然。柔然前锋至广昌，贼塞隘口，不能进而还，即此路也。沈括曰：“飞狐路在大茂之西，自银冶寨北出倒马关，却自石门冷水铺入瓶形、枚回两寨间（瓶形即今平刑关也，见山西繁峙县。其相近有故枚回寨），可至代州。”胡三省曰：“括所称代州，盖谓雁门。自此亦可至汉之代郡，但非直道。今自蔚州广昌县东南山。南出倒马关，至中山上曲阳县，关山险隘，实为深峭，石磴逶迤，沿途九曲，诚控扼要地也。”

四

刘仁恭初为幽州将，奔河东（仁恭，深州人，事幽州帅李匡威，戍蔚州。景福二年以戍久不代，帅其众袭幽州，至居庸，败奔河东，因劝克用代卢龙。居庸，见前）。乾宁二年，克用入幽州，略定幽、涿、瀛、莫、妫、檀、蓟、顺、营、平、新、武诸巡属（又大顺初，李匡威取蔚州幽州盖有州十三），表仁恭为留后而还。乾宁四年，仁恭贰于克用，克用讨之，至安塞军（胡氏曰：军在蔚州之东，妫州之西。今为保安州之境），为所败。五年，遣其子守文袭沧州，取之，遂兼有沧、景、德三州地，以守文为义昌留后。光化二年，仁恭发幽、沧十二州兵，欲兼河朔（时幽、沧共十六州，盖留蔚、新、武、顺四州兵以备河东），拔贝州，攻魏州。魏帅罗绍威求救于朱全忠，战于内黄（内黄，今大名府属县），大败而还。三年，全忠拔德州，围沧州，既又攻拔瀛、景、莫三州。天佑四年，仁恭子守光作乱（执仁恭而囚之），自称节度使。朱梁开平三年又败其兄义昌节度使守文于蓟州西，擒之。遣使请命于全忠，全忠以为燕王。守光复陷沧州（时沧州为守文守也，守光使其子继威据之）。乾化初称帝。二年，晋遣周德威伐之，东出飞狐（飞狐，见前），燕境诸州次第降下（时沧州亦杀其子继威，降于全忠），三年，为晋所灭。

五

太平兴国四年，平北汉，遂乘胜趋幽、蓟，败还。雍熙三年复遣曹彬等分道伐契丹（彬等出雄州，田重进等出飞狐，潘美等出雁门），复败却。

六

建文元年，有诏逮燕官属。燕王（朱棣）遂定谋，杀昺、贵等，据北平，举兵略定通、蓟诸州邑。乃曰：“居庸者（居庸见上），北平之噤喉。必据此始可无北顾忧。”遂引兵趣居庸，拔之........二年，燕兵取广昌，下蔚州（广昌，蔚州属县），进攻大同。会李景隆复聚兵北向，燕王引还，大破之于白沟河（白沟河经保定府新城县南三十里，即景隆败处）。遂乘胜南下，拔德州。攻济南，铁铉固守，力攻不克，乃还。

七

正统十四年，瓦剌乜先犯大同境(时北部分道入寇，脱脱不花犯辽东，阿剌犯宣府围赤城，乜先寇大同至猫儿庄。赤城，今宣抚镇赤城堡也。猫儿庄，在大同府北百二十里），太监王振劝上亲征，出居庸，历怀来、宣府至大同，兵氛甚恶，乃班师。大同帅郭登请上从紫荆关入（关在易州西，见前），振不听。还至宣府，敌自后追袭，遣将拒战皆败没。次土木，人马疲渴，而铁骑四合，死伤无算，上为乜先所得，遂诣塞外，京师震骇。百官遵太后命，奉郕王摄政，寻即位。于谦掌机务，收辑丧亡，经理捍御。乜先以送上皇还京为名，过大同至广昌(蔚州属县)，破紫荆关，抵京城西北。于谦督石亨等营城外，奋击败之，乜先复奉上皇遁去。

八

万全都指挥使司，东至延庆州四海治三百三十里，南至山西广昌千户所四百五十里，西南至山西大同府四百三十里，北至长峪口四十里。自司治至京师三百五十里.....明洪武四年府废(诏尽徙其民于居庸关内，遂虚其地)。二十六年改置万全都指挥使司，领卫十五、守御千户所三、堡五(其蔚州、延庆左、永宁、保安四卫，广昌、美峪二千户所，散建于各州县，而属于万全都指挥使司)。

九

广昌守御千户所，在县治东北。洪武十三年建，隶山西行都司。宣德五年，改隶万全都司。

十

恒山，亦曰常山，亦曰北岳，在真定府定州曲阳县西北百四十里，亘保定府以西及山西大同府东境.......《括地志》：“北岳别名华阳台。自上曲阳县西北行四百五十里，得常山岌，号飞狐口，北则代郡也.....沈括曰：“北岳恒山一名大茂山。宋以大茂山脊与契丹分界。”胡氏曰：“自恒山至代，有飞狐之口，倒马之关，夏屋、广昌、五回之险。”

十一

太行山，亦曰西山，在顺天府西三十里。《志》云：太行首起河内，北至幽州。今由广平、顺德、真定、保定之西，回环至京都之北，引而东直抵海岸，延袤二千余里，皆太行也.......又太行凡八陉，其在河北者有四，曰井陉，曰飞狐，曰蒲阴，曰军都。余详见河南名山太行。

十二

桑乾河，源出山西马邑县西北十五里洪涛山......后汉建武十三年，王霸治飞狐道，陈委输事，从湿水漕以省陆輓之劳，即此也。

十三

易水，源出保定府易州西山谷中.....朱梁乾化二年，晋将周德威伐燕，刘守光东出飞狐，与镇定军会于易水，进下祁沟关(此易水,盖即易州境之北易水）。

十四

易水，源出保定府易州西山谷中（汉志注：“易水出故安县阎乡。”《水经注》亦云：“易水出故安县阎乡西山。”故安即今易州也。颜师古曰：“阎乡在故安西，入广昌县界。”）《周礼 职方》“并州浸涞、易。”

十五

倒马关，在真定府定州西北二百五十里（《志》云：在保定府唐县西北百里），山西广昌县南七十里，即战国时鸿之塞也......沈括曰：“飞狐路在大茂之西，自银冶寨北出倒马关，却自石门冷水铺入瓶形、枚回两寨间（瓶形，即今平刑关也，见山西繁峙县。其相近有故枚回寨），可至代州。”胡三省曰：“括所称代州，盖谓雁门。自此亦可至汉之代郡，但非直道。今自蔚州广昌县东南山。南出倒马关，至中山上曲阳县，关山险隘，实为深峭，石磴逶迤，沿途九曲，诚控扼要地也！”

十六

勾注山，在太原府代州西北二十五里，一名西陉山.....《晋地道记》：“北方之险，有卢龙、飞狐、勾注为之首，天下之阻，所以分别内外也。”

十七

飞狐口，在大同府蔚州广昌县北二十里（《水经注》：“代郡南四十里有飞狐关。”《舆地广记》：“飞狐峪飞狐关，在蔚州南四十里）。其地两崖峭立，一线微通，迤逦蜿延百有余里。《地道记》：“自常山北行四百五十里，得常、山岌，号飞狐口，郦食其说汉高距飞狐之口是也。”《文帝纪》：“匈奴入上郡、云中，以令免为车骑将军，屯飞狐。”后汉建武十二年，卢芳与匈奴、乌桓连兵盗边，诏王霸与杜茂治飞狐道，堆布土石，筑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余里（{《后汉书》：“建武十五年，马武代杜茂缮治障塞，自西河至渭桥，河上至安邑，太原至井陉、中山，至邺，皆筑堡壁起烽燧，十里一候”）。晋建兴四年，并州陷于石勒，刘琨自代出飞狐奔蓟，归段匹磾。后魏太和六年，发州郡五万人治灵丘道，自代郡灵丘南越太行至中山。灵丘道即飞狐道也。武泰初葛荣据冀、定诸州，尔朱荣请发柔然兵东趣下口以蹑其背，而相州重兵当其前。下口，盖指飞狐口。唐武后圣历初，突厥默啜寇飞狐，陷定州。建中四年，朱泚据长安，李晟自易、定西还，出飞狐道，昼夜兼行至代州（即今代州，非故代郡也）。光化五年，朱全忠使王处直以义武兵入自飞狐，败李克用于晋阳。朱梁乾化二年，晋王存勖使周德威伐燕，东出飞狐。后唐清泰末，契丹助石敬瑭围唐兵于晋安寨，唐主命幽州帅赵德钧自飞狐踵契丹后以救之，德钧固请由土门西入，许之。土门，谓井陉也。宋雍熙三年，贺令图与契丹耶律斜轸战于定西（见灵丘县），败绩南奔，斜轸追及于五台，又败。明日蔚州陷，令图与潘美往救，大败于飞狐，于是浑、源、云、应、寰诸州，悉没于契丹。飞狐盖山北诸州之噤喉也，今其地东起宣府，西趋大同，商贾转输，毕集于此。紫荆、倒马两关恃飞狐为外险，诚边陲重地矣。

按，山西居京师上游，表里山河，称为完固。且北收代马之用，南资盐池之利，因势乘便，可以拊天下之背，而扼其吭也.....山西镇自老营堡转南而东，历宁武、雁门、北娄至平刑关约八百里;又转南而东，为保定之境，历龙泉、倒马、紫荆之黄土口(在倒马关西北)、插箭岭、浮图峪(俱见广昌县)至沿河口(在北直隶涞水县东北，又东北即房山县境之高崖口），约千七百余里。

十八

蔚州（府东南三百五十里。东北至直隶宣府镇三百里，东至直隶易州二百二十里，东南至北直定州三百五十里，南至北直真定府四百里，西南至太原府代州三百六十里）战国时赵地，后又属燕.......州山川险固，关隘深严，控燕、晋之要冲，为边陲之屏蔽。飞狐形胜，实甲天下。《边防考》：“州地气丰暖，岁收恒裕，居民繁庶，商贾辏集，寇每属意。又民属大同，军属宣镇，介两边之中，屹为要区。”

十九

广昌县，在州南百五十里。东北至北直易州百七十里，东南至北直唐县百四十里。古飞狐口也。汉置广昌县，属代郡。后汉属中山国。曹魏封乐进为侯邑。晋属代郡，后废。后周于五龙城复置广昌县。隋仁寿初，改曰飞狐县，属易州。唐初，寄治易州之遂城县，遥属蔚州。贞观五年复旧。宋曰飞狐军，辽仍为飞狐县，金、元因之。明初，复改广昌县。编户四里）

　　★飞狐城：今县治。相传即古飞狐道，自隋至元皆曰飞狐县。明初始复为广昌县。县城洪武七年、嘉靖三十七年增修，为蔚州南面之险。《通志》云：“城东十五里有纣王城，相传比干为纣所筑，中有比干庙。”

　　★白石山：县东南二十里。山多白石，有白石谷口，路通北直唐县，过东即浮图峪口矣。又黑石山，在县北五十里。山多黑石，与白石口相对。

★登梯山：在县西南四十里，山路险峻，直上如梯，亦名登梯岭。又《志》云：县南三里有七山，以七峰相连而名，涞水出焉。又县西南十里有香山，松柏郁葱。县有香山驿，以此名。

　　★插箭岭：县东南五十余里。相传宋将杨彦朗曾插箭其上，亦曰插箭峪。明嘉靖三十二年，蒙古俺答犯大同，趋紫荆，攻插箭、浮图等峪，即此。岭南五十里曰柳角安口，通北直完县、唐县界。

★铁岭：在县东四十里。山石皆铁色，因名。上有铁山堡，或曰即广昌岭也。又有驿马岭，在县西南五十里。

　　★浮图峪：县东四十里铁岭下，路出紫荆关。嘉靖中俺答突犯，游击陈凤、朱玉率宁夏、固原兵来援，乃却，追过浮图峪，及之于三家村，败走之，即此。《边防考》：“浮图峪南二十余里即插箭岭，当紫荆、倒马二关之冲，宜移紫荆参将于浮图峪，遇警则营浮图峪北之石门。移倒马参将于插箭岭，遇警则营岭北之杜家庄，备御庶为严密云。”

★雕窠崖，在县西六十里，有洞产铜，旧设铜山冶，唐贞元中废。又有飞狐洞，《志》云：在县东南十里。

　　★涞河，在县东南。源出七山。《水经注》曰：“广昌有涞山，涞水出焉。”晋刘琨守此以拒石勒，因名拒马河。东流经紫荆关，入北直易州界。一云金章宗尝走马饮水于此，亦名跑马河。《汉志》注：“涞水东南至容城入河，过郡三，行五百里”。郡三，谓代、上谷、涿郡也。

　　★徐河，在县东南。《水经注》：“徐水出代郡广昌县东南大岭下，东北流径郎山入北平县界。”即今北直保定府徐河上源也。《秦纪》：“始皇十六年代地震，自乐徐以北至平阴。”胡氏曰：“乐徐当在徐水左右。”平阴，见下灵丘县。

★唐河，在县南，即呕夷水也。自灵丘县流入境，过倒马关入北直唐县界。

　　 ★木井涧，在县东。唐乾宁中李克用讨燕刘仁恭，遇战于此。东南流入于涞水。或谓之交牙川。《水经注》：“广昌南有交牙城，以交牙川水而名。”

★小沼，在县东南。宋雍熙二年诏定州刺史田重进出飞狐伐契丹，重进至飞狐南败契丹，遣别将谭延美屯小沼，即此。又有涞源泉，在县南半里，东流合拒马河。

　　★紫荆关，县东北百里，东北至北直易州八十里。古名蒲阴陉，为控扼要地。详见北直重险。

★倒马关，在县南七十里，东南至北直定州二百五十里。关之西十里曰岳岭口，亦戍守处。《志》云：广昌逼近紫荆、倒马，重冈叠嶂，巍然百雉，为两关之枢要是也。亦详北直重险。

　　★宁净口，在县东南三十里，接浮图峪，路通易州五虎岭。《志》云：宁净口与浮图峪口，景泰三年俱筑堡，置戍于此。

★对节砦，在县北。与馒尖、窟龙 、孟良 、栲栳、夹鞍五寨，俱为戍守处。

　　★黑石岭堡，县北二十里。《志》云：即古飞狐峪也。正德二年筑堡于此。万历初增修，周不及一里。堡旁无村落，四面高山，东有团堡，西有枪头岭，皆盗贼聚劫之所。商贾转输道必由此，戒备不可不豫。

二十

紫荆关，在保定府易州西八十里，山西广昌县东北百里。路通宣府、大同，山谷崎岖，易于控扼。自昔为戍守处，即太行蒲阴陉也.....正德九年，小王子入宣大塞，分遣兵守古北口及紫荆诸关。嘉靖三十二年，俺答入大同，径趣紫荆关，急攻插箭、浮图等峪。官军拒却之（插箭、浮图，见山西广昌县）。

二十一

（易州）五回山，州西南百二十里，亦曰五回岭。其相接者曰狼牙峪。又为五回道。《水经注》：“代郡广昌县东南有大岭，世谓之广昌岭，高四十余里。二十里中委折五廻，方得达其上。其南层崖刺天，积石之处，壁立直上。有五回道，下望层山，如蚁垤然。”

二十二

(易州）白杨岭，州西北四十里。岭多白杨树，俗讹为白羊，路通蔚州。其并峙者曰奇峰岭，有奇峰口，相传唐置娄亭县于此口外，乌龙、金水诸沟冲要处也。今置奇峰口巡司于此。又西北十里曰官座岭，四山环拱，一径而入，俨若官座。有官座岭巡司。又西五里为官坐口，皆戍守处也。黄土岭，在州西南九十里，路达山西广昌县，今置城设兵于此，防御要害。

二十三

东峪口，在紫荆关东北三十里，戍守要地也。《志》云：东峪口西去官座岭口十里。金水口，在关北八十里，其西有石塘、横岭等口。《志》云：关西北六十里，有乌龙沟口，接广昌县界，外口极冲也。

二十四

盘石口，在紫荆关西十里，地名玉峰社。又西二十里为塔崖口，旧有塔崖马驿，今废。又西南有白石、葫孩等口，接广昌县界。

二十五

涞水，在（涞水）县东北三十里，县以此名。源出保安州之礬山，东南流入定兴县境，亦曰巨马河，流合白沟河。《水经注》：“涞水源出代郡广昌县涞山，经逎县北，谓之巨马河，亦曰渠水。”

二十六

银钗岭,(灵丘）县东二十五里，接广昌县界。两旁高山，卓峙如立钗然。

二十七

滱水，在（灵丘）县南。自浑源州流入界，又东南入广昌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