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崖水库钓鱼记

非吾意

<p class="ql-block">清晨六点多我们就来到白莲崖水库,四面青山云雾缭绕,时隐时现,被连日阴雨浸润的大坝黢黑发亮,更加威武壮观,一望无边的水面如碧似玉,烟波浩渺。库岸有处水湾系着两只小船,微风掠过发出“哐噹、哐噹”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分外清脆悦耳</p> <h3>这处像个半岛的滩头,不足两个平米,黄土混杂着乱石,湿漉漉的但还平整,这可是我们昨天刚到白莲崖村,放下行李后就来探查选中垂钓的地方。行家说:夏钓潭边,冬钓河暖,石滩向水库中间延伸了好几米,滩底水深鱼多活跃,应该是钓鱼个好地方。</h3> <h3>  教授喜爱钓鱼上个月才去响洪甸水库一展身手;老张是资深钓客,更有多年的垂钓经验了。滩头上摆着他们背来的,装着:鱼竿、鱼饵、鱼钩、鱼线的各色箱盒和水桶,不紧不慢准备开来。细心的教授居然还带来一把大阳伞,撑开洁白的伞面,教授抱着伞杆用脚没踩几下h型铁叉就扎入土中,雨水泡过泥土松软省去不少气力。刚才还是雾气迷漫的天空,很快又下起毛毛细雨,阳伞也是雨伞,遮阳避雨真的很实用。</h3> <h3>老张那里已经穿好鱼线,挂上鱼饵,调准浮标,握杆轻轻一甩,首先开钓。教授这儿也没耽搁,理线、支杆、系钩、挂饵一气呵成,优雅抖杆抛线 ,落钩入水垂钓起来。</h3> <h3>身后传了一阵话语笑声,回头一望又来了三位年轻的游客,从对话里得知他们是到对面孤岛上去钓鱼,两人先登上岸边的小船,待人坐稳,后边一位小伙子解开岸边缆绳,晃悠晃悠走进船仓,拿起一根长长竹篙,贴着船身篙头抵住堤滩,转身用力一撑,船,离岸而去。烟雨蒙蒙,万顷碧波的湖面上一叶孤舟打碎沉静,划破水面,留下两行长长的水波,寂静的水库顿时鲜活起来。</h3> <h3>我紧走几步登上剩下那只船,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的教授、老张,还在盯着水面,纹丝不动站在石滩上。那把遮阳伞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格外好看,清风拂过微微摆动,恰如一朵白莲花般出彩夺目,这是:万绿丛中一朵白了,在云雾丝雨和黛山绿水背景里,白比红似乎更谐调,更纯洁 ,更显安静。 三两钓客,一杆白伞,仿佛身在世外桃源中,山水深处,时光静好,就是一幅“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画面。</h3> <h3>下了船,刚刚走近滩边,教授满脸微笑,大声对我说:“快来,老张都钓到一条鱼了,给鱼也拍个照吧。”教授对短时间取得战果很是满意,我乐颠颠的大步流星走了过去。那边老张却不动声色,穿好鱼饵,调整鱼漂,甩钩落水后,又见他放下鱼竿,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不知是给早起身体解乏,还是在享受头杆成功的快乐。鱼儿不大钓上来放在桶里,肚皮朝天沉入水底,这也许是被钓起时,小鱼脱水的缘故。不一会鱼儿醒过来又在水里游开了,我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留住了今天开局的成果!</h3> <h3>蒙蒙细雨下着不停,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教授、老张谁也没有站在阳伞下避雨,完全沉浸垂钓愉悦之中了。我悄悄转过身,沿着库滩,顺着山路向水库大坝走去。</h3><div> 霍山县有佛子岭、磨子潭、白莲崖三座大型水库,白莲崖水库位于佛子岭水库的上游2009年建成,是个小弟弟,库容量稍次于佛子岭水库 ,坝高百米可是我省第一,它的投入使用,使佛子岭水库达到千年一遇的抗洪标准。名气不大,只是藏在深闺人不识而已。</div> <h3>走上山坡,顺着右边小路不远,就到了大坝的入口,放眼看去弧形大坝如同天柱般耸立在两山之间,巍峨雄壮。登上大坝,小雨更急了,打在脸上,轻轻一抹手心聚起水珠来。坝上坝下空无一人,湿漉漉大坝足有五六百米长,独自漫步其间感到非常的舒心、轻松、自在。停下脚步扶着栏杆向岸边望去,教授他们钓鱼的滩头只有巴掌大小,无法看到钓客们的身影,只有那把阳伞隐约可见,像颗米色珍珠散落在泛黄的库滩上。</h3> <h3>远处的白云像是薄纱,又像是炊烟,缠绕飘拂在青山之间,淹没了远方的山峦,山天苍茫一色。风雨中浩瀚无垠库水,温柔,宁静躺在群山之中,淡淡的清雾浮在水面上,库水像匹墨绿的稠缎,在微风下轻轻的抖动。山环水绕,峰回水转,山水相依,云和雾像支画笔把山水涂抹的如梦如幻,如同仙境一般。</h3> <h3>连天阴雨绵绵,紧贴大坝的山腰上的花儿、草儿十分滋润,翠嫩鲜艳,一阵风过,摇曳颤动。落在绿叶、花瓣上的水珠熠熠生辉,晶莹剔透,格外惹人怜爱。</h3> <h3>逛完大坝,翻过山坡,又回到滩边,老张站直身子正在收杆换线,我迫不及待地问到:“战况如何啊!钓到多少啦?”,老张乐呵呵转过脸来说:“还不错哦,除了你拍过的那条,又钓了十一条”。教授坐在一个塑料泡沫的简易凳子上,扶着鱼竿盯着水面,头也不回也高兴地答到:“今天收获不小!”我弯下身子,看着水桶,只见:鱼头攒动,鱼尾翻摆,半桶水被搅得浑浊不清。“喔!真是大丰收!”我高兴的大声说到。</h3> <h3>起身四周看看,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老张接着甩杆钓鱼,教授站起来,笑嘻嘻自嘲地说到:“虽有收获,今天也损失不小,老张挂断四条鱼线,现在是最后一根了,还有那把阳伞也被一阵大风刮到水里去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抓住。”这时我才发现那把洁白的阳伞不见了,滩头似乎失去了一份光鲜。大山深处的风雨像是娃娃的脸,变化莫测,加上土湿松软,一阵风来刮走了大伞。“也许是白莲崖的水神也喜欢上了这把白莲花般阳伞,收去作法器了吧!”我非常惋惜,竟然胡思乱想起来。</h3><div> 时间很快要到十一点了,老张最后一根鱼线又被水下的树枝或水草之类东西挂断了,只好结束这次垂钓。</div><div><br></div> <h3>后来教授问我:我们在休闲钓鱼,你一直在跑上跑下的,辛苦吗?字里行间我看到他的满足和对我的关心。开车二百公里,钓半日鱼,教授和老张临走时把鱼全都送给岸边的水库职工,享受的是过程,“钓”翁之意不在“鱼”,在乎山水之间也。我一人在雨丝里包游大坝独享美景,毫无累意,还是属意自然,醉情山水。虽不懂钓鱼者的乐趣,却牢牢记住了:云雾缥缈、青山绿水、万籁俱静中,一把白莲花般的阳伞,三、两钓客把杆垂钓,那种穿越古今的超凡脱俗的意境。</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