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活着(续)一一红舞鞋 </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执行特殊任务的第三天，大家慢慢地开始熟悉起来，我们四人分别来自三个不同地方，领导和老猫来自同一单位，我与榔头分别来自不同的单位。我呢，以前刚工作时候同寝室排行第五，他们称我“老伍”。</p><p class="ql-block"> 经历过这几天不寻常事之后，大家感情也拉近了距离，彼此间偶尔也能开开玩笑，因为我们四个都不能出这幢楼，也不能上二层以上的楼层（领导规定，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在一起的时间较长，有时拉拉家常之类......</p> <p class="ql-block"> 整幢楼没一个女的，没有女厕所。真的！就连楼里面飞的蚊子都TMD公的，所以，只要大家不在上岗时都穿着裤衩赤着膊，室内所有东西都不能移动，清一色地固定在地上或墙上，整个房间因家具少而显得简洁、有序。</p> <p class="ql-block"> 我们工作地方，地处杭州的城西，北靠西溪湿地，南临龙驹坞（殡仪馆旁），听说每个人将来都要去那儿报到。</p><p class="ql-block"> 清晨呼着从湿地慢过来的璋气，夜晚吸着从龙驹坞飘来的骨灰味。白天压抑，晚上恐惧......接任务时拍着胸说：保证完成任务，领导说：家里有什么困难，要作艰苦的打算，不能跟任何人讲起之类的话，我还没当回事。</p><p class="ql-block"> 坐上接我们的黑色依维柯，自己感觉就像是去参加二弹一星的光荣任务，然而几天下来，我已深感后悔......革命生涯几十年，什么风雨没见过，从未踫到这等稀奇古怪的事，也无法预见今晚将会发生什么……</p> <p class="ql-block"> 今晚是出霉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树枝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异样的沙沙声......</p><p class="ql-block"> 我们几个挨着睡觉，晚上12点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不知道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还是这幢楼实在太久没人住，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味道。我们几个其实谁也无心睡眠，因为昨晚同事的梦让我们晚上不敢入睡，生怕那个小女鬼在梦中对我说，这是我的床，你走开！也许......这里真的有鬼，越想什么越来什么，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在走廊的尽头有高跟鞋的脚步声......什么......高跟鞋？我们这里全是男的，怎么会有高跟鞋的声音，我比较好面子，不好意思向同事们说，万一是我太累听错呢，我忍着恐惧，继续听尽头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这时，我们中的一个叫了一声：你们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吗？顿时，大家心整个儿悬起，原来不是只有我听到，气氛顿时开始凝结......</p> <p class="ql-block"> 我们几个纷纷起身，来到门边。一股无名的恐惧在我们周围蔓延，也许我们会死！这个念头突然在我的内心凸显，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个鬼？我正了正身子，拿起床边的木棍(第二天向老婆婆要的，用来防身)缓缓走到门边。耳边听到大家的呼吸声慢慢变的局促，因为我们发现高跟鞋的声音就停留在我们房间门外。这是什么情况？消失了，还是在门缝中窥探我们？......不！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我甩了甩脑袋，不想屈服在这样的假象恐惧之中。</p><p class="ql-block"> 我试着准备开门，刚把手放上门锁，突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咚！我们几个当时似乎像四根冰柱瞬间凝结，脑子已是一片空白。突然又是一阵咚咚、咚咚....咚咚咚！我回过神说，谁啊？外面并没有回应，只是听到不停的敲门声。</p><p class="ql-block">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们是真怕了，因为这幢楼是不能有外人进来的，我们一行人也全是男的，怎么会有高跟鞋声出现呢。我们四人不敢开灯，在路灯余光的照射下互相偷看了一眼。</p><p class="ql-block"> 我看到大家的眼神中充斥着惊恐......手中的棍子越捏越紧，手心里尽是虚汗，心想万一那鬼冲着我来……那不......我抬头瞄了下老猫，说道：“猫眼，能看见鬼的，打的准”，说完就把棍子递给了老猫，老猫随手把棍子交给了榔头，“榔头你名字厉害，还是你来把”，榔头又把棍子传递给了领导，说道：“这种立功的机会应该给领导”，那带队领导没法只能接下……</p> <p class="ql-block"> 我们商量一下，平行站位好，还是三角站位好，我们把平时所学的防暴技能都用上了。</p><p class="ql-block"> 心想如果香港皇家警署请我们去的话，占中问题早就解决了......说归说，但大家的腿都移不动半步......这时，从门缝里传来女人的歌声……</p><p class="ql-block">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p><p class="ql-block">千年爱恋千年孤独</p><p class="ql-block">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p><p class="ql-block">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p><p class="ql-block">我是一只守侯千年的狐……</p><p class="ql-block">就这样我们一直僵持到天亮。</p>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我们来这里的第四个夜晚，白天忙碌也不觉得怎样，可一到晚上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袭来，就好像跟什么的有个约会似得，心中的忐忑不安，化作不停的检查着窗户是否关严，前门是否上保险之类的多余动作，心想靠近竹林落地窗会不会有竹林鬼进来；靠走廊的空楼鬼会不会进来；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p><p class="ql-block"> 过了晚24点，正当大家在想什么招的时候......突然，昨天高跟鞋的声音又再次出现，只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一只脚跳着走的声音，笃、笃、笃……由远至近，同样在我们门口停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把我们吓得直哆嗦。领导说：“不要管了，是人是鬼看了再说！”我推门一看，发现什么人也没有，一阵阵的阴风吹的我们直冒冷汗。</p><p class="ql-block"> 我低头一看，一只鲜红的红舞鞋摆在地上，旁边有一封信！当时我们被吓的腿开始抖了，我上前一步弯下腰捡起了那封信。</p><p class="ql-block"> 同事对我说别看，也许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好奇心迫使我没听劝告继续打开，打开后，发现信纸是很古老的草纸且有些泛黄，上面写着几个很工整的毛笔字：“看见我女儿请叫她赶紧回家”。</p> <p class="ql-block"> 第五天，老猫终于病了，还病的不轻，整天咳个不停，有点发烧，睡了一整天，连中饭都没吃，香烟也不抽，同事们给他打的饭就一直放着……</p><p class="ql-block"> 今天来送饭的换了个中年妇女，问她，怎么是你送？她头也不抬地答道：婆婆今天去村里那户死人家奔丧帮忙了，我来顶班，前天村里刚死了个年轻女子，死于车祸，哎！那个惨哪，现在就连放在安乐堂里(放骨灰地)她那双最爱的红舞鞋都被偷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请看下篇《活着一一老太婆》</p><p class="ql-block"> 文/风潇潇、出镜/小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