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爹爹

岁月如鸽—元敏

<h3>前二天,收听了网络平台《岁月如歌》的节目,里面的主播二胡先生问广大的听众朋友们:"哪一瞬,你觉得父母老了?"</h3> <h3>看到这个标题,我沉默许久,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因为父母的爱是最伟大无私的。曾几许,我都想执笔来描绘,但酝酿多次,都不能如愿,就是觉得我没有诠释这种大爱的能力和水平!</h3> <h3>在我的生命中有很多的记忆会遗忘,可是关于我父亲的点点滴滴,相聚别离的情景却历历在目,挥之不去。至今年,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年了,那种思念他的情愫从未间断,也不曾远离。偶尔看闻关于父亲的题材文字,我的泪眼就朦胧,心亦悲伤,思绪也在不断的飘荡,游离......</h3><h3><br /></h3> <h3>小的时候,我仿佛感受不到父亲的爱,因为严厉的父亲对儿女们从未言及过爱的只言片语,只觉得他的威严和风光。父亲是单位的骨干成员,母亲和大姐又特别的能干,在那个贫瘠和特殊的年代,我们家的生活还算是富裕的,几姐妹衣食无忧,没受过苦难!过着左邻右舍羡慕的日生!因此我根本体会不到父亲的忧伤,只想躲癖他眼中的严厉和对我的呵斥,也感悟不到他的辛苦和艰难!长大了才渐渐明白和懂得,父亲的一生就是用他默默的爱、慈父的严、维护着一个大家庭的柴米油盐,呵护着六个子女的成长!是那么的简单、朴实、又是那么的深情和真挚!</h3> <h3>有人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不知道这个说法哪里可以验证,总觉得父亲没那么喜欢我。大姐,三姐和小弟是我们这么多姐弟中最受父亲欢喜的孩子!大姐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一家的生计从小就辍学!插秧锄地、种菜养花、闲时还得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三姐学习成绩优秀,嘴巴甜蜜蜜,一天到晚缠着父亲,从小就是父亲的跟屁虫!小弟呢!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是父母盼穿双眼,祈福上苍,送来的星星!听妈妈说,生我的时候,父亲寄予了厚望,四十三岁高龄的父亲在梦里都祈求生个男孩,(因为在我的上面已经有了四个姐姐)谁知我呱呱坠地,喜娘隔着门帘大嚷一句:"又是个女娃。"父亲良久长叹一声"哎"!转身漠然的离开屋子。无助的立于堂屋的大门口,哀默的眼神是那么的无神、那么的失落!后来的父亲也只能默默的接受,而我和二姐,四姐依然在他们宠爱的余晖下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暇意的生活。</h3> <h3>真正让我意识到父亲的爱,对父亲的改变。是在一年暑假,父亲带着我去田地里干农活,父亲身体一直不太好,以往又一直在单位上班,所以干起活来很吃力,就歇息着教我。突然我看到一只小乌龟在不远处慢慢的爬行,我兴奋不已,拔腿就去抓。谁知乌龟没抓到,脚冷不丁的被潜伏在旁边蛇咬了一口。我吓得呀哇哇大哭,不一会脚背就红肿了,父亲连忙背起我一路狂奔回家,敲碎了一只瓷碗,用瓷片划开我的伤口,双手使劲的挤出淤血,值到全是殷红的血出来。然后马不停蹄的去买药膏,在我的伤口上抹药,那个时候我感觉意识都有点迷糊,人也乏力,偶尔会听到父亲叫着我的小名,有着那种焦虑,担忧,看不清父亲脸上淌的是汗水还是泪水……说来也奇怪,我在渡过漫长的昏睡后居然奇迹般的苏醒过来,父亲长吁一口气:"我们的满女回来了!"这就是我父亲的爱吧!是我无法用行动和语言来表达描绘的,这也是我父亲的情吧!一种无比奇妙的力量,永不褪色的话题!</h3> <h3><br /></h3><h3>从此后,顽皮淘气的我也变得依附着父亲,不再和父亲抵抗和争论,变成他得力的小帮手!在那个生活还比较拮据,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总是会出好多妙招。夏夜,会带着我去田间捕抓青蛙和泥鳅,我左手拿着网兜,右手持着根木棍(怕万一有不祥之物出来)父亲打着手电筒,看到青蛙就对着它的眼睛,然后伸手一抓,保准跑不了。听到稻田有水声,就会拿出木排,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小的铁匝丝,照着声音出扎去,一条肥肥的刀巴泥秋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一晚上收获颇多,第二天就上了我们的餐桌,一家大小围城一大桌,享受着父亲亲自下厨,带给我们的美味佳肴!</h3> <h3>往事一幕幕,勾起我最久远的记忆!那是段美好而快乐的日子,也是我们姊妹长得正欢的日子。五朵金花,齐刷刷的并蒂竞相开放,可父亲的身体随着常年累月的风蚀,每况愈下。时常被病魔侵袭,高血压,胃溃疡,反复发作。医院也成了我们姐妹常来常往的去处。母亲除了要照顾病重的父亲,还有我们的起居和繁重的家务,这种艰辛的生活伴随着父亲的疾病折磨了我们还多年,幸亏父亲是国家干部,有些补贴,加上母亲的能干,还能支撑家庭的开支!</h3> <h3>我们家就在这相对安静祥和的时间里不惊不忙的过着,随着女儿们的长大,父亲目光越来越远,牵挂也越来越多。女儿要嫁了,留不住了。那些曾今在您怀里撒过娇的小女孩一个个俨然成了大姑娘!左邻右舍说媒的不少,姐姐们一个个找到了心仪的人,过上了平稳幸福的小日子!我也在毕业后离开家去了南方,一呆就是五年!那期间就靠着廖廖的书信或者偶尔打个电话,简单的和父亲联系着。知道父亲的脾气越来越掘强,越来越孤僻。</h3><h3>唯有泪千行,方解此时悔!苍天不怜,病魔无情!噩耗传来时我仍在外地,那是1997年,快临近父亲的生日!父亲罹患尿毒症,经医生的全力医治都没能抢救过来!在儿女们千呼万唤中撇下了,带着对儿女无限的期盼,对人生的眷念,仓促的走了……</h3> <h3>我用这生涩的文字,洒泪写下对您的哀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在这阴阳相隔的距离,残酷又无奈。只祈愿我们的父亲在天国一切安好!这辈子我们缘分太浅,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还愿意做您的儿女!陪伴您!孝敬您!也希望我们敬爱的父亲在天之灵保佑脚下的儿孙:一路平安幸福,健康顺利!</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