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消失的老屋

十月

　　老家的同学发了一组老屋的相片在朋友圈里。老屋在大山的高处，居于绿缛争茂、绝境荒幽之地。那个地方叫白莲，名字很好听。我小时候曾去过，但不见白莲，因为山高没有莲可以生长的水塘。到是山高，经常有白云出没。从山脚下或者从其他的山上看，点缀期间的白云，似是怒放的莲花。

　　要想去莲花盛开的地方不是易事。同学们去测量老屋时，车一路颠簸，开的艰难。同学说那哪有路啊，都是草，我都闭着眼睛。当然这里有同学戏虐的夸张，但绝不缺少惊险。作为从山里走出来的人，我深知那坡陡弯急，出没于杂树野草丛里山中土路的诡异。老屋建在这样的高山上，虽是览尽了无限风光，却也尽尝了孤独的荒凉。有得必有失，千古的真理。

　　老屋能有四、五处，大都建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青色小瓦，黄土筑墙，木门木窗，抬石为阶，平坡为场，屋后毛竹碧绿，屋前应有树木参天，周围还应有野花数丛，花上蝶恋蜂戏，蜂的窝应该是在老墙裂开的缝隙或者筑墙时留的小洞里。这些同学虽没有拍出，但在山里长大的我，自是晓得。相片里，老屋上斜阳映照，青瓦生光，木门轻掩，旧柴依墙，阶前生草，有些荒芜，兴是许久它的主人没有回来过了。现在它的主人回来了，带着镇上的工作人员，做着拆除它的前期准备工作，不知老屋知道不知道。

　　那瓦蓝瓦蓝天空下的老屋，宁静的要命，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它的主人和工作人员交流着。其实，这些老屋稍将收拾，便是时下流行悟禅的好去处，但它们远离了都市，将就此结束自己的使命，会被拆除。它的主人在精准扶贫的帮助下，搬去了山下的安置点，明年此处是新禾之家。倘若它离城市近些，或许它的命运将会走向新的辉煌。猛然觉得所处的位置如此重要，人生又何尝不是呢？

人去屋空，老屋终将不存。但个人觉得，人搬了，这些老屋到不必急着拆除。留它在那里，与植物一起生长，与植物一起湮灭，未尝不是一个自然的过程。浙江一个小岛上的居民搬走了，老屋没有拆除，几年下来房子上爬满了青藤，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引无数的摄友前往。换一个想法，或许老屋还会有新春。我们的生活亦是如此，当你觉得没了趣味，换个角度看看吧，或许旧事出新意，点燃生活新激情。

　　还未被拆除的老屋，是否也还在做着如此的梦想呢？毕竟白莲那个地方风景还是如此的迷人。

（老屋的图片来同学的朋友圈，浙江小岛青藤爬满老屋的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