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篇

楚子熊

<p class="ql-block"> 七律 孟春忆父</p><p class="ql-block"> 不做书童做牧童,龙王肆虐水狂冲。</p><p class="ql-block"> 寒光破壁相饥影,金色韶男沦雇工。</p><p class="ql-block"> 号令三军征牧场,旗挥五子晋蟾宫。</p><p class="ql-block"> 黄昏不弃战魔病,纵使英雄亦动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35年夏天,一场大洪水冲垮了父亲家里的田地,本来还算殷实的家庭一下子陷入困境。六岁的父亲只得给别人家放牛换来两年的读书机会。由于祖父不善农耕,身体欠佳,家境一直未有好转。而父亲已经从一个牧童渐渐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虽有几分读书天赋,但无奈家境十分贫寒,下面几个弟妹还处年幼,不得不给有钱人家当长工,来养活自己和支助家里。一直到解放土改时,父亲是在别人家的土地上劳动!</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 结婚后一年,生下了大哥,父亲与母亲独立出户,承担了十几担谷的债务和赡养曾祖父的义务。父亲与母亲披星戴月,勤耕苦做。母亲虽然是地主家的小姐出身,但很能经营持家。多种经营,农商并举,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便还清了债务并建起了两间属于自己的茅草房。后来县里组建畜牧场,招募具有养殖经验的员工,父母亲带着三个哥哥,告别故乡安福乡松湖村,来到湘鄂交界的小镇黃山头,开始了新的生活,几年后生下了我和弟弟。</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对于父亲的初次印象,今天已无从回忆起;虽然在我两岁九个月时,母亲生弟弟的情景记忆犹新。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年难得见几次面,也不太亲近我们,在我的印象中几乎不曾得到过他的拥抱。大哥十岁就离开我们到县城里跟随舅舅读书。父爱对于我们感觉陌生而又遥远,我们甚至产生这样的感觉,父亲不在家,便是我们快乐的时侯。</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nbsp;&nbsp;父亲将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他从一个看鸭佬当上了队长,并入了党,最后当上了家禽队的支部书记,而家禽是畜牧场的主业,朋友们戏称他为“三军总司令”。他走南闯北,广交朋友;他谈吐幽默,笑容满面;他乐于助人,处事机动灵活。方圆几百公里同行业他可以说是个有颇有名气的人物。母亲总是抱怨他连鬼都认识,不愿与他一起出门远行,因为路上遇到的熟人太多,每个都要聊上几句,耽误时间。他每年手上都经管几十万斤的粮食指标,在物资匮乏的六、七十年代,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泥坑。但他公私分明,分毫没有妄取。小时候,我们以父亲感到光荣。</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时光在流逝,兄弟五人在父母的养育下也渐渐长大成人。大哥十八岁便参军入伍,后当了军官,作为军属我们是感到相当光荣与骄傲的。二哥在县一中高中毕业后回到场里当了放牧工,二年后,推荐上了学,毕业后留校当老师,为我们这个家庭增光添彩。三哥高中毕业后招工进城到县电力局,我和弟弟通过高考上了大学。1982年年底父母亲迁居离开黄山头到县城居住生活。</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 2005年8月15日,我在办公室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说是父亲突发脑溢血,已经昏迷不醒,正在医院抢救。弟弟悲伤得几度哽咽,我安慰他不要哭,你上面还有四个哥哥呢!</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经过抢救,父亲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半身不遂,只能瘫痪在床。更为不幸的是两年后本来身体健康的母亲患心脏病不到一年便离开了人世。</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虽然重病在身,虽然生不如死,但父亲对生存一直很渴望。他曾诙谐地说:人生争取一个做人的指标很不容易,所以他对人生很留恋。他忍受着一般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经历着晚年病痛的折磨,与疾病进行顽强的搏斗。他希望自己能够多活几年,亲眼看见儿孙们幸福地生活着的场景。在瘫痪了四年半后的2010年农历二月,父亲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人世,享年八十一岁。</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父亲去世后,我时常在梦里见到他。他的身体是健康的,他的面容是英俊的;他的身材魁武而健壮;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量,像一个远征的战士!</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