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未远离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父亲

果子

放这张照片上来美篇,我的心就柔软了起来。很久以前,就想写关于父亲的一些事,奈何情深言浅,笔力有限。就一直耽搁了下来。总以为还会有时间,可以细细向父亲询问经年往事。可是,久病的父亲,在我们来不及做好准备,也不愿意做这样的准备时,就离我们而去了……我的父亲,生于1937年3月,卒于2015年3月,享年78岁。 父亲年轻时,文采出众,意气风发。吹笛子,拉二胡无所不通,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十足是旧社会里的才子佳人。我小时候记忆里很深刻的一个画面:父亲站在黄昏的桂花树下,轻声吟唱(松花江上)。低沉宽厚的男中音,回响在天色暗合的小花园。我和小伙伴们,都停下了玩耍,沉浸在这优美浑厚的声音当中…… 父亲性格坚毅沉稳。农村出身的他,自学成才,凭借自己的努力奋斗,跳出了农门。 从政后的父亲,自律,苛己。兢兢业业几十年,两袖清风,无数赞誉! 父亲一直都很消瘦,因为工作原因,长期饮食没有规律,父亲患有很严重的胃病。 多年深入基层的工作,父亲始终秉承着自己是农民出身,要多为百姓多办好事,实事的原则。无私的奉献,使父亲收获了众多农民兄弟的爱戴。这些质朴的农民兄弟,即使在父亲政治生涯最失意时,也没忘记和离弃他们敬爱的李书记。父亲处事的公正不阿及良好的群众基础,令父亲在面对历史的错误加注于个人身上时,免于牢狱。 从兼任两个单位(民政局和县志办)的领导岗位退下来,上级要求只能就任一个单位,父亲选择了薪金和福利较为低的县志办,重新以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的身份,参与到钟山县志的修编当中。多年后,父亲手抚着已经出版的厚厚的钟山县志,对我说:爸爸这么多年,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工作,没有愧对党。但是,愧对了家庭,愧对了你妈妈,愧对了你们。爸爸这辈子,什么都没能给你们,只留下这书一本。 中国地方史志主编名录和中国专家大词典两书这样记录父亲,短短百来字,如何能把长长的一生,尽数描述…… 早期父亲县志办的同事,里面有我从小就经常见面的李叔叔,廖叔叔,唐叔叔。 1985年修建“省工委旧址纪念亭”,竣工后,父亲和工作人员在亭前留影。在建时父亲应曾带我去过一次,只是当时年幼,记忆不深了,唯一记住的是:在牛垌牌坊下,焦急的等待父亲的身影。 父亲和同事在县志办公室的楼顶上留影。背后高耸的玉兰,幽香阵阵…… 县志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政府大门口的合影 1997年父亲退休。有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没有习惯闲赋在家的日子,常常不知不觉的,就往办公室方向走。 父亲和母亲,于1956年成婚。风风雨雨59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父亲的晚年生活幸福,最大的功劳,离不开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 2011年,父亲来广州,在越秀公园留影。兄弟姐妹六人,只有我最为不孝,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而我,却一个人,远离父母,在广州安了家。父亲要亲眼来看看小女儿的生活,才能放心,安心。 父亲参观黄埔军校旧址,对历史和文献资料有极大兴趣的父亲,看得很仔细。 父亲在认真观看周恩来在黄埔军校的事迹。我此生最敬重的两个男人,此刻在两两相望。 父亲参观小蛮腰,很是可惜没有登塔。再后来大姐陪着母亲登塔,母亲孑然一人,身边已经没有父亲的陪伴。 我是父亲的幺女,相对于对哥哥姐姐们的严厉,父亲对我,是偏宠和溺爱的,但绝不放纵。我刚刚出来参加工作时,父亲与我有过深刻的谈话,并赠我终身受益的一席话: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父亲和母亲含辛茹苦,抚育我们长大,这是唯一一张全家福。 很是遗憾,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二姐没有回来。我们以为还有机会。可是,拍完照片21天之后,父亲撒手人寰……父亲离去,带走了我们无尽的思念……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败给了时间。思勤江畔沙似雪,大围岭上夜夜心。浮云一任闲舒卷,万古青山只么青!父亲,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