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故园

静卧泥土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文/翟慎晔</p><p class="ql-block">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很喜欢怀旧的人。一件事,一个人,甚至一片落叶,都能令我陷入沉思。它们仿佛是一把钥匙,随时都可以打开我记忆的仓库,让时间在脑海里倒流……</p><p class="ql-block"> 说不出是什么缘由,时常会梦回故里。小时候的家,在淄川东南部山区的淄河岸边,一个曾经很纯净,很自然,很富有诗情画意的小山村。</p> <p class="ql-block">  翻开童年记忆,老家的屋后,有一条很长很长的青石板路,长满着绿色青苔的石板小路,从我家屋后一直延伸到村子外的老井台。印象中,老井里的水,总是不断地往外溢,冰凉冰凉的井水,漫过井台顺着石板小路,流淌到井台下边的菜园子里……</p> <p class="ql-block">  站在我家院子,便可将整个河滩尽收眼底。 那时候的淄河,河水清澈,常年川流不息,尤其是太河河段,河床很宽,河滩很阔,水流平缓。河滩上有很多的大水湾,老人们习惯把水湾称为鳖湾。每到盛夏,孩子们下河玩水,男人们在鳖湾里撒网捞鱼,女人们则忙活着拆洗过冬的棉衣被褥。大河滩上,一派热闹景象。</p> <p class="ql-block">  童年的我,最期盼的不是下河戏水,而是跟着大人去河对岸的太河古镇赶集。当时的太河古镇,是东南部山区的繁华要地,能到对岸的古镇上赶一趟集,对那时的山里孩子来说,算是见了世面。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因磕伤的脚趾感染化了脓,每隔三五天,父亲就得背我去河对岸的公社医院换一次药。每当走过豹眼山下那座古老的小木桥时,漫天飞雪中,幼小的我,趴在父亲的肩背,充满欣喜地望着眼前的苍茫世界,倾听着冰河下潺潺流动的水声,毫不畏惧。</p> <p>  多少年过去了,只要一想起故乡,就会想起大河滩上的母亲河——淄河,想起那座让人忆起很多事情又忘却很多事情的小木桥。这时,就似有阳光入梦,于是,就轻轻地闭上眼睛,任由风的碎片缓缓洒落,遥远的童年便一步步走来……</p> <p>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因了淄博市最大的水利工程太河水库大坝合拢,家由库区搬迁至坝西头的卧虎山下,同年,辛泰铁路修建到村头。越过铁道上行不到200米,便是父母的家。</p> <p>  说实话,童年时,并没有觉出故乡的青山绿水,晚吹晓月有什么刻骨铭心;也没有觉出夏日黄昏,山村夜晚有多么迷人,待走入城里,久居闹市,整日被喧嚣与浮华搅得心绪不宁时,才恍然了悟其中的滋味,真正从心底向往走回故园,走回到那方没有污染,没有纷争的天地间,扯出胸间的忧烦与失落,随风走进物我两忘的境地。</p> <p>  曾经,多少次低吟着孟彦的:又是一年杏花满山/杏花满山满山的思念/家乡的月儿是否还是那么圆/那条小路曲曲又弯弯/承载了我的整个童年……回到老家。</p> <p>  每逢此时,心理上便会沉浸在一种温馨之中。每次回家,只要脚踏上故乡的土地,望见我家的门口,看到房屋顶上升腾的炊烟,便会心生感动,多少童年旧事,便会从那个宁静的农家小院里流淌出来,让你的鼻子直发酸……</p> <p>  多年来,我一直都在试着让自己走出一种状态,一直想以最平和的心境去面对走过的那些岁月,可是始终也走不出心中的眷恋,走不出故乡这一方水土。</p> <p>  许多年前,曾读到过这样一句话“走过了,便注定会拥有。”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挥之不去的一切,时不时地会潜入我的梦乡。</p><p><br></p><p> 岁月温润,乡愁入梦。老家,一个承载着我的童年,承载着我的乡愁和回忆的地方。</p> <p> 尽管我在老家生活了不到十六年,可是,在这个创造了你生命的地方,你的感情定位早已根深蒂固,在你生命的底色中,已经无法抹去故乡那浓重的影子。</p> <p>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这些年,背着故乡的大山,沉甸甸地落了满地的心事。思乡,乡愁,想收起,却在生长。</p><p><br></p><p> 回眸千千,儿时的记忆,停留在梦里,像一轮明月挂在心头,醒来已是过往。</p> <p>  曾经,一部《马向阳下乡记》带火🔥了太河镇,尤其是剧中的那棵老槐树。该剧热播后,安徽的一位作家来到淄博,就想去拍摄地涌泉看看,看看石碾旁的那棵老槐树。</p> <p>  有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可在我们那代人的潜意识里,有天井,有门楼,有石板路的地方就叫乡村;有村口,有石碾,有老槐树的地方,就是故乡。</p> <p class="ql-block">  怀想当年,我努力学习,为的是有一天能走出大山。现如今,已是知天命的我,却梦想着要回归故里,沿着当年走过的山道,回到快乐老家,回到我内心所向往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