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又一次高考考试大军撤离战场,屈指数来恢复高考整整四十载,高考对于双鬓染霜的自己已不再是关注的热点。走在大街上,瞥一眼各大酒店纷纷热炒的“谢师宴”,陡然想起了自己的高中老师。这不是一个励志的故事,也算不上感恩篇,姑且叫做微纪实吧。</b></h1><h1><b> 本篇是远去的高中年代情、景、人的昨日重现,主角是三尺讲台上的那些高中老师,本微纪实有顺拍、倒拍、插拍和补拍。场景是忽远忽近的高中母校---交河中学,远景、近景和特写均为实景且没有经过任何软件渲染。时间久远的关系,记忆胶片的磨损、断片、烧片和不专业地剪辑可能使本篇不成体系。此微纪实的场记是火夫开火车,拙笔遗漏地越多越能彰显主角的出色才艺。</b><b>疾风磨砺了砂石,雨雪冲走了浮尘,再华丽的词藻也不能让一种感情完全释怀,总有一种印记铭刻在心,谨以此篇纪念我的高中老师们!</b></h1><h1><b> 我初中时正赶上文革尾巴,说实话初中什么也没学到,现在回想起来文科理科都是空白。当时报纸、电台天天是</b><b>黄帅的</b><b>“反潮流”,风行的一首小诗“条条铁路通广州,老师何必硬强求。”黄帅他们是答不出来,对于我是如坠云雾!自己心里就始终没有搞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高考第一志愿兰州铁路学院司机系擦肩而过,所以整个的求学期间一直对铁路二字心存芥蒂。大学舍友兴林至今记得我报到后第一件事让他带着我去车站看火车。二零零五年去深圳,中转广州,下车后并没急于离开广州站,而是顺着铁轨的延伸方向远眺了半天,终于完结了这桩心事!虽说是当年考上的高中,估计分数也很低,要不那一届怎会不张榜就录取呢?总之自己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地来到交中上高中了。后来我们那一届初中两个班八十多人里出了两个上大学的,我还是其中之一,这半瓶子逛荡的有点离谱了。</b></h1><h1><b> 我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去交中上高中,那时候学生对于学校没有选择权。由于信息闭塞,对于自己上学的学校好坏也不了解,不需要了解也没有人想了解。几十年以后才知道我上高中那几年正好是交河中学的黄金时期,每年都有几十人考上大学。我好事地问了问度娘,果真是交河中学当时是河北省连续两年的高考升学率第二名,甩省内众多大牌高中半条街。这边机长发动飞机起飞了,那边还没安检呢,一个县级中学牛气冲天!那会儿HS中学、SJZ二中等估计都在做着凿壁偷光、韬光养晦一类的功夫,在见不到的地方破釜沉舟地追赶前两名。<br> 当时的交河中学云集了一批高水平的老师,光是他们毕业的学校铭牌就足以让人瞠目:清华、南开、北师大、天师大、河大、河北师大......在一个小小的县级中学汇集如此众多文革前的大学生,起飞也在情理之中。县城转移以后很多老师调走,辉煌不再。上高中那会儿,由于频繁编班、换班,所以认识的老师就多。<br> 首先出场的王思斌老师,那时候王老师是校团委书记,印象中他走路快甩臂,头部也随身体步幅轻微摇晃。王老师年轻、热情、干练,做工作雷厉风行,颇具号召力。我到县城高中报到以后新鲜,看到高大的秋千好玩,玩的高兴出汗了,把棉袄丢到操场上忘了拿,等回到宿舍发现没有棉袄,自己急坏了。不知是谁告诉的王思斌老师,他领着我挨个宿舍找,最后终于找到了,看到我破涕为笑他满意地走了。说来也巧,我正准备写这篇文章时候,有一天我从北京坐高铁回来,和朋友一起搭了一辆顺风商务车,上车后司机和他小孙子很浓的家乡口音对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一问竟然是同一届同学!他说起了上学期间幼稚调皮与王老师斗智斗勇的故事,引得我们哄笑不止。弹指一挥间,时间走过了近四十个春夏秋冬。王老师后来考上北大哲学系,留校任教、博导,社会学系主任,著作颇丰。每当和同学们提及王老师大学者范儿不由得见贤思齐。<br> 语文老师李雨田,李老师高高的前额,戴一副大大的眼镜,不快不慢地迈着四方步,远看就是典型的私塾先生。我理科不强,文科更差,尤其是文言文章节。时代的关系,小时候看的都是些《金光大道》、《看不见的战线》一类书。那时候不像现在,放了学你有问题也没有人能回答你,底子薄,文史类书看不大明白。学文言文老师要求背诵,让背诵的课文我总也背诵不下来,就是背诵下来站起来一紧张脑子一片空白。李老师就给我发了一个“免站牌”,全班只允许我一个人可以坐着背课文,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李老师上课总是叫我坐着背诵课文。前一段时间偶然看到刘禹锡的《陋室铭》,只看了两遍就能背诵下来,一字不差,对于这个年龄有点不可思议,仿若茅塞顿开,莫非李公之“坐功”发功乎?李雨田老师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如丝丝春雨滋润学生的心田。<br> 数学老师吕兴河,吕老师近五十岁,瘦高的个子,戴着高度近视的眼镜,长得和葛优他爹---老艺术家葛存壮差不多。吕老师上课是标准的鲁南话,从小没有出过门的农村学生听不懂,需要适应很长时间。有一次新班刚组建,大家值日落实不到位,没有擦黑板,他很生气,又不愿因为生气耽误了讲课,就在黑板上别人的字里行间写板书,一边写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搬着凳子给把黑板擦了。吕老师说,我要是不看到这个小同学的面子我还接着在缝隙里写!多年后,老同学见面时大家还笑谈这个镜头。吕老师是大学数学专业出身,据说考高中的数学题是他出的,绝大部分人都不及格,零分人数不在少数。老知识分子就这样,他认为高中生入学水平就应该是那个样子!<br> 物理老师李庆禄,李老师是第二次分班的班主任。第二次究竟怎样分的班我始终没有搞明白。李老师让我当物理课代表,那时候作业多,练习题也多,每天在后边黑板上抄作业和习题。我个子小,需要不停地挪动凳子往黑板上抄写,天天要占用我很长时间为大家写物理作业,别人有时间还多学习一会儿了。等这个班解散后我才知道为什么让我当物理课代表,我是那个班的第二名,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出对自己好还是不好。李老师后来调到泊头,被评为全国模范教师,退休后李老师还活跃在教学一线。我大学毕业后重操旧业,又开始给自己的学生写粉笔字,天下没有白练的功夫。<br> 数学老师张悟生老师头发向后梳,那时候背头很少见,带着高度近视镜。走路总是挺胸抬头,不屑一顾,远远望去一股子傲气。张老师几何厉害,画图更是稳准快。他上课从不带数学教具,什么平面几何、解析几何和立体几何图形都是一笔而成,在交中堪称一绝。在高度自信的张老师眼里,自己数学最好,他的学生(我除外)数学学得也最好。那时候每年张老师都去高考阅卷,记得有一次他说,你们知道高考阅卷时什么待遇吗?他自问自答到:“扇着电扇,吃着冰糕!”那时候电扇我们还没见过,冰糕一词好像之前也没听说过,这样的待遇我们还真是想象不出来。那意思你们好好学习,将来过好日子,别和祖辈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了。我工作后张老师来过沧州一次,我找了几个他的得意门徒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浅酌畅聊,忆当年风华岁月,聊当下沧海桑田。大概在十多年前张老师因病过世了,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去给张老师送行了,看到张老师瘦小的身子,忆想当年讲台上洋洋洒洒的高大身影,两种影像很难重叠在一起。上苍啊,时空还在,师已远行……<br> 物理老师贾立成,印象中贾老师是唐山那边的口音,他每天骑着一辆弯梁的大链盒自行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爱人在医院工作,所以家务都是他的事,据说惧内,说这些对老师不敬了。一旦贾老师上起课来那可就刹不住车了,这可来了精神,声音洪亮,表情、手势、语言配合的天衣无缝。只要是上了课就不会顾及下课铃声,非要把问题交代清楚才算拉倒。贾老师的爱人是华侨,我们毕业那年他就移民印尼了。<br> 王方化老师,北京人,非常严肃,平常不苟言笑,整天绷着脸背着手走路。别看他总以冷面孔出现,可心如慈父,他从来不管学生叫学生,一开口说话就这孩子、那孩子,在他眼里没有学生,只有孩子!王老师发起脾气来火气大得很,有一次他在别的班上课,把一个学生抱到讲台上,讲人体结构。这个学生是我姥姥家门上一个同学,我记得好像是下课以后了,几个同学在门外隔着玻璃看着好玩儿,王老师往门外瞥了一眼,腿脚快的都跑了,只有我没有跑。讲完课后王老师开门出来,让我来到他的教务处办公室,一言未发,不轻不重地朝着屁股踢了我一脚,我从那以后记住了再也不巴头探脑了,所以成人后扎堆看热闹这类的绝对不会有我的事,因为我有教训。前几年春节和几个老同学一起看望王老师,给王老师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我手捧鲜花半玩笑地对王老师说:王老师,您还记得您当年踢我一脚?王老师一脸认真地回答到:这孩子,我把你踹进大学校门你还想怎么着?说的我只能开心一笑,这是打是疼骂是爱在他身上完美体现!年轻的时候犯晕,也恨铁不成钢打过自己的学生,可惜自己的功夫不深,没有把王老师的真本事学到手。<br> 英语老师佟佩琳老师是王方化老师的爱人,与不苟言笑的王老师相比佟老师心慈面善,和颜悦色,对学生疼爱有加。那时候不像现在从幼儿园就懂英语,那个年代说英语近乎于鸟语,学习太困难,没有收音机、录音机之类的,没有参考书,只能是老师不厌其烦的言传身教。在短暂的高中阶段,让一个个白板从字母学起,从一个个音标学起,最后还要获得能过高考关的听、说、读、写、译能力,难度可想而知。光一个单词的发音就不知道要纠正多少遍,依稀记得佟老师不厌其烦workers、peasants、soldiers……佟老师靠她的亲和力使得这些农村孩子也有了英语学习的兴趣。<br> 还有一个英语老师叫王雄飞,王老师个子不高,板书出奇的好,一手漂亮的印刷体英文,第一次看到目瞪口呆!由于英语参考书极度缺乏,王老师让大家群策群力,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去找课外书籍,记得有一次父亲带我去阜城县给我看头疼的毛病,表哥是医院的院长,怎么看的病忘了,倒是顺便从表哥手里借了一本英语书,如获至宝,也完成了王老师布置的任务。那一年高考我英语得了36分,以现在这分数可能是让人笑掉大牙,不在那个年代的人都不知道,进入大学后按照高考英语分数分成快、中、慢班,就凭我这36分我被分在快班,英语课上我的周围都是来自城市户口的人。<br> 应该说在母校英语老师们不辞辛劳地哺育下大家才对异国语言有了认知和进步。2010年6月,美国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大学师生一行12人来我院文化交流,国际部主任临时有事,秃子当和尚,我用英语主持下整场活动,客人竟然没有发现是个外行,哈哈。没有那些英语老师给的两把刷子怎敢在美国人面前摆弄斧子?<br><br></b></h1> <h1><b> 曹印福老师是我的再生父母。曹老师言语不多,为人和善,用润物细无声形容曹老师再贴切不过了。高一有一次晚自习有个调皮的同学逮了一只蝼蛄,用草棍拴住蝼蛄的颈部,把草的另一端系个活扣套在桌上的钉子上,蝼蛄飞快地转圈圈,好像是缩微的驴拉磨,引得全班学生都围过来看热闹。在那个除了学习极度乐趣少的时间段,难得大家哈哈大笑一次。正巧这时候曹老师检查晚自习一脚迈进屋,腿脚快的都回到原位,别人捅我一下提醒老师来时候我还在那里低头看着!老师看到乱哄哄的晚自习问我怎么回事,我当时还在看虫子游戏状态中没有缓过神来,我倒是想回答他事情的缘由,可是我笑的肚子疼,根本没法说话!整个局面僵持了几秒钟,曹老师也就没有再追究,如果那一次他彻底地打击我一次的话,我的后来都是真实条件句了。曹老师对学生了解至深,我上学期间严重偏头疼,在铺上打滚,没办法,回家养着,当时说什么也不想上了。那个年代考不上大学很正常,考上倒是反常。曹老师打发邻村的一个女生来我家喊我,这个同学撂下一句“曹老师让你去上学”,说完就走了。有许许多多的人劝我都没有动,带来的曹老师一句话让我重新回到学校。我到学校后,曹老师把我安排到他带的尖子班,并把我安排到前排座位,让我踏踏实实学习。去年微信里一个同学不知道在哪里翻腾出一张照片,好像是校庆时候,有个贼眼拍的我们几个人拿钱给曹老师的画面。我果断地把照片delete了,曹老师是大海,这画面连一滴水也算不上。许多年以后我们问曹老师,为什么那时候您紧盯着我们几个?他回答说,我感觉你们前排几个小个子都会考上学,所以一直心里没有放下你们。知生莫如师啊,这是教育的最高境界,能预判自己学生的未来!<br> 物理老师朱太熹,不清楚朱老师是哪里人,在物理这科朱老师绝对是大拿一级的人物。朱老师大大的脑袋,头发稀少,讲课时经常用右手理一理自己的几缕长发,所以看到他头上有粉笔末,就知道他前边肯定是上课了。与张悟生老师相反,朱老师走路总是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思考,路上遇见他和他打招呼,能抬抬眼皮看看你就算不错了。现在想起来他那浑厚的声音,深邃的目光都让人敬畏三分。前些年听说朱老师过世了,我们过后才知道。天津肿瘤医院的院长郝希山院士也是交中毕业,是朱老师的爱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生一场是上天给的缘分。朱老师住院期间,郝希山给予精心治疗,虽然没有挽救回朱老师的生命,可躺在自己爱徒的怀里离开这个世界也是老师莫大的福分!<br> 物理老师沈炳熙,那时候人们穿得衣服非黑即蓝,形容一个人最多一个词是朴素,朴素就是很普通、平常、简单。看到沈老师第一眼就显得与众不同,印象中沈老师</b><b>双手抱臂,</b><b>打扮</b><b>得体,衣服干净整洁,一派谦谦君子风度,给人的感觉就是气度不凡。沈老师是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笑嘻嘻的脸上眯着的双眼充满智慧,他的博学使得他周围总是有人请教问题,女生更是青睐的不得了。他注重理论联系实际,有一次日偏食,他让我们拿来脸盆,倒上水,指导我们如何观测,由此引出光学知识……</b></h1><h1><b> 文革前和文革中许多知识分子各种原因来到乡下,大都落脚在农村的学校,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忍辱负重,担当起薪火相传的历史责任。打倒四人帮后,这些散落在农村的“金子”又汇集到交河中学这个“聚宝盆”,加上开明的校领导,形成了群贤毕至、群星璀璨格局,成为光耀交河县教育史册的浓重一笔。<br> 化学老师王炳忠是从一个乡下中学调入交中的,后来听别人说王老师是河北师大化学系高材生。由于初中化学基本没学,来到高中后贪玩儿,所以在王老师之前高中化学根本跟不上趟。印象中王老师高高的嗓门,炯炯的眼神,喜欢戴一顶褪了色的蓝色的帽子。初夏的一天,王老师开始给我们上课,由于是第一次,学校里的校长、主任和有关任课老师都去听课了,教室后面全都坐满了人。那一节课教室里静的出奇,犹如法国作家阿尔封斯·都德的短篇小说《最后一课》里的场景一样,仿佛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王老师讲的硬水的软化,层次分明、条理清楚,到现在依然历历在目。课后,自己找了一个新本,用牛皮纸包上皮,第一次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做了化学作业。我不知道听课的校长、主任、老师和别的同学怎么评价这节课,可能认为这节课很普通,再平常不过,可对于我来讲这节化学课是开窍之祖,我得由衷地说一声,谢谢王老师!这以后,对化学走了感觉,虽然是二把刀,还曾经在回家路上给一起回家的本村的同学辅导有关章节。前年秋天,王老师的儿子也是同学从石来沧,同学们在一起聚了聚,餐后都希望去看望王老师,王老师的儿子说怕老人激动,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所以大家都没去,大家心里都暗暗期盼王老师健康长寿!<br> 其实,说起交河中学,她的每一个在这里求过学的学子都有割舍不掉的情怀。远房的四哥今年七十二岁,文革前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学院,老交中的毕业生。他说起高中的老师如数家珍,也是亲切的不得了。年逾七旬的四哥说起朱太熹老师骑着自行车来到我们村给他送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情节心情异常激动,那种对于老师的感恩溢于言表。在一起遛弯儿的有个比我大七岁的</b><b>尚大哥,他也是</b><b>交中毕业的,他上学的那个年代正是动乱时期,可是他提起交中老师来亲切的不得了,每个老师的名字记得相当准确,我们俩聊起交中更是有了开头难以结尾。现在写的这些都是站在十五六岁孩子的视角的感觉与研判,都是教过他的老师留下的印象,没有丝毫的后期加工。</b></h1><h1><b> 码字码到这里,因为是写自己的老师,所以不敢造次,初稿发给了梨见樱同学。她问,赵丙辰老师没有教过你吗?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赵老师是当时交中女老师中印象最深的老师之一,那时候赵老师年轻漂亮,梳一条大辫子。赵老师眼睛会说话,她在讲课的时候眼睛一扫教室立刻鸦雀无声。赵老师当时讲电子层时候多困难啊,村里孩子边见过桃子、梨子、杏子,对微观世界的电子缺乏认知,多不容易让土生土长的孩子理解啊?学生问问题时,她的大眼睛总是不停地转,不管是学习好的还是成绩差的她都像妈妈一样,用她那富有磁性的和声细语娓娓道来。<br> 戚肃怡老师是天津人,在交中时候对于戚老师了解少,只记得他总是喜欢拿一把剪子修理交中院子里的树木,做园艺美化工作。把不整齐的小树梳理整形,把踩倒的小树扶起来填一把土,浇上水。我毕业后来到沧和戚老师一个单位工作了。戚老师退休前在图书馆工作,那时候我在教务科分管图书馆,戚老师天天早出晚归,默默无闻地修整图书,他的为人处世让同事和他的学生称道不已。<br> 交河中学当年高考时逐鹿燕赵大地,屡屡斩获佳绩,并不是学生天赋异禀。除了吴大墙那样的神童,学生大都是智商平平,甚至还有我这种难以开化的榆木脑袋,所幸我们当年遇到了一批德艺超群好老师。他们高屋建瓴,在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代,他们一个个合起来搭成人梯,让弟子们从他们的身上踩过,以便能够顺利抵达彼岸;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股涓涓的溪流,溪流汇聚成的江海让弟子们乘船远航;母校的老师们都像戚老师这样的园丁一样,做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伟大工程,为交中莘莘学子成才铺就了一条通向未来的金光大道……<br> 甘为筑路石的还有爱生如子的沈月琴老师、事无巨细的杜向如老师、和蔼可亲的高华森老师、史海拾贝的于海森老师、五洲四海心中装的刘庆阳老师……时间太久远、记忆总跑偏,好多的老师只有脑海中的若隐若现的身影,细节随着风雨剥蚀交给了岁月。我凭着残存的印记回忆母校老师只是管中窥豹,在其他人眼里的许多主角还没有登台亮相……<br> 我考上学后村子里不知道是谁传说,说我有一个表大爷在国务院工作,依靠他的关系上的大学。多亏我们那时候入学后需要再重新考试一次,间接证明了没有这回事儿。后来走在长安街上路过新华门,新华门里影壁上写有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当时想,就是表大爷在国务院人家也是为人民服务,不会为亲戚提供方便。想想要是没有自己的这众多恩师的帮助,有多少表大爷也不会从泥淖中给拽出来。参加工作三十多年来,虽然继承了老师的衣钵,可是总觉得与自己的老师道行差之千里。<br> 多少次跌倒后被扶起来,多少次饥渴中慧心灌溉,多少次走错道仙人指路,多少次迷航后否极泰来。当年交河中学那些大树在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甘为木炭,燃烧了自己,把自己的光和热布施于她的受众;母校那些勤奋的桑蚕倾心竭力地吐丝织锦,为她的学子们编制出了一道道美丽的彩虹,当彩虹漫天时,蚕已化蝶……<br>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时钟将继续转,空间会不停变,可是母校交河中学三尺讲台上那些伟岸身影必将被镌刻于她的学子心中不朽的丰碑上!<br>藏海一粟2017-6-4初稿于沧州职业技术学院值班室</b></h1><h1><b>修订于2017-6-5雨夜,</b><b>定稿于2017-6-10 04:53。</b><b>鸣谢:尊敬的四哥、梨见樱、言午同学</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