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桦树印象

董蜗牛先生

<h1> 鼓浪屿的园林中有不少高大伟岸的银桦树,别名: 绢柏,丝树,银橡树等, 属山龙眼科常綠乔木。拉丁名: Grevillea robusta A.Cunn,原产于澳大利亚。树干挺直最高可达50米,浅棕色树皮粗糙纵裂。因其小枝、芽、叶柄密被银花色绢状毛,故称银桦,其实与桦树毫不相干!因为桦树(拉丁学名:Betula)是双子叶植物纲、桦木科植物的落叶乔木或灌木。</h1><h1> 前阵子春天,银桦树上绽开一簇簇橙黄色奇特而美丽的花朵,煞是好看 ! 每当我见到银桦树,就别有一番滋味涌心头。</h1><h1> 1971年10月,我和百位从闽西山区永定、上杭、武平招工返城的厦门知青来到东南学府厦大工作,我分配到校总务处修建科当木工,我这67届老高中毕业生虽有些羡慕那些穿白大褂在实验室工作的知青朋友,而当木匠学功夫总比原在穷乡僻壤面朝红土背朝天务农强多了,且头一年学徒月薪就有18元,也就心安理得了。记得头一天报到,惠安籍林师傅叫我这眼镜徒弟,将众人磨刨刀而凹弯的百来斤重的大磨刀麻石,扛到院里花岗岩粗石坪上淋水挫磨平整,身强力壮的我一杠而去,很快就干好扛了回来安好……。次年6月,下雨天无法去露天修芙蓉三学生宿舍的屋顶,和我师傅等在修建科(现已折除建成厦大医学院)泡茶聊天等天晴。我无意中见到窗外大雨中有两株高大挺拔但枯蒌已旧的银桦树,就递根香烟问我师傅:这两棵银桦枯死树的木材有用吗?经验丰富的六级木工林师傅抽着烟告诉我,咱修建科就在海边,这两株银桦不是得病虫害而死的,是去年被刮台风时暴涨上的海水淹泡咸渍而枯死的,木材因咸脱水干燥当然可以用,银桦木材做家俱板材很好用!但做枝骨不够硬,弄些柯仔等杂木当承重枝骨就行。正愁沒办法买木料做家俱的我喜出望外 !于是,马上打张报告给修建科领导刘昌新,申请购买这两株银桦枯木,并承诺砍伐后在原址植上两株龙眼树苗,老刘正嫌这两株枯树碍眼,当即批准我交20元钱给科里即可砍伐,条件是必须在院子里绿化补种4株龙眼树苗。我很快交钱办完手续。伐木活是咱当知青时上山搞副业的老本行,星期天叫来化学系许炳雄等哥们,用木工房的斧头、大锯三下五去二就将这两株胸径近60厘米,约28米高的银桦枯木砍伐下来,锯成数截,抬进仅数十米外的大电锯台車间,请师傅开锯哗哗加工成各种规格板材,飘着树脂清香的新开银桦木料,粉红色网状细腻如绢的木质花纹真的好看得很!……一群哥们来帮忙装車拉走,过渡运到鼓浪屿家里,过一年彻底风干后 , 再买些坚硬的杂木薪炭材、板車手等当承重支架 ,学会木匠手艺的我请来林耀煌、林开俊等木工好友帮助,业余时间一起动手做了大衣柜、大床、五屉桌、书柜、梳妆台、写字桌、床头柜、大小木沙发、餐桌椅等成套的准备结婚用的家俱,而油漆是请油漆班的工友们帮忙干的,当时通用火酒漆(虫胶泡融于无水乙醇)推蜡壳……多余的银桦木材还送给朋友用。当年自己动手做家俱的老知青很多,但连木材也自己砍伐来的极少,用自伐的银桦木做的更绝无仅有。</h1><h1> 当年我补种的4株龙眼树苗早已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后来我离开修建科调到建南大礼堂放电影、搞广播,深挖洞打风钻……恢复高考后有幸再带薪读四年书,转干搞科研,下海从商等。岁月沧桑,我年近古稀,儿孙绕膝了,至今在鼓浪屿老家还有几件银桦木家俱完好无损,还能指给小孙子碰风(吹牛),这是当年你爷爷自己用银桦树干的 ……哈哈!</h1><h1> </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