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高考,千万农村青年最重要的人生机遇)</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高考1997</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张友直</h3><h3> </h3><div> 6月7日,2017年高考正式拉开帷幕。</div><div> 看着现在这些风华正茂的莘莘学子,意气风发地走进考场;看到考场周边那些醒目的“禁停”交通管制标志和值班备勤公务人员;看见考场外,满怀希望、焦急等待的家长们……不由得也想起了二十年前,我们参加高考的那些青春岁月。</div><div> 近年来,尽管高考不再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尽管全社会都在热烈地探讨社会阶层固化问题,发出“寒门再难出贵子”之类的感叹和“知识还能不能改变命运”之类的疑问,但目前来讲,高考仍是人才选拔相对公平的重要平台。</div><div> 今年是国家恢复高考40年。1977年, 邓小平同志在京召开教育发展座谈会。湖北大学的查全性教授请求改变由各级组织推荐“工农兵”上学的招生办法。经讨论,邓小平同志拍板恢复中断十年的高考制度。这,改变了多少穷苦农村青年的人生道路!无数青年为之喜极而泣、奔走相告……</div> <h3> (母校周至四中,如今旧貌换新颜)</h3><h3> </h3><h3> 时光回到1997年,周至四中。</h3><h3> 历经十余年的寒窗苦读,临近高考,我们这群来自各个村子的农家娃,背负着家人渴盼的目光,发愤读书,每个人营养不良的脸上,都不同程度地露出紧张焦虑的表情。</h3><h3> 春节后,高三第二学期刚开学,春暖花开,当人们流连于翠峰青山古会、广济三月十五会、桑园三月二十三会,这些方圆几十里著名传统庙会热闹气氛的时候,我们正坐在那间四面漏风的瓦房教室里,不是捧着课本死记硬背,就是拿着模拟考试卷子,对着数学公式、电路图,苦思冥想,备战高考。<br></h3><div> 班主任王永敏老师,平常梳的溜光溜光的分头,也顾不上打理了,乱糟糟的。他压力更大,每天校长都要叫班主任去训话;回来后,年级组长还要开会,螺丝拧的不能再拧了。王老师每天没事就到教室,在讲解数学疑难题目之余,不断鼓励学生,话语比平常更琐碎,希望同学们抓紧时间,认真复习。</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的学生宿舍,青砖瓦房,木门木窗)</h3><h3><br></h3><h3> 除了班主任,其他任课老师,给教室跑的次数也都大幅增多了N倍。经常出现这样场景:英语何永仓老师胳膊下面夹着卷子,闪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清清嗓子,刚说了一句:“同学们,来,停一下,我把今天英语考试题再讲一讲!”结果,抬头望去,最后一排,魏渊老师正在一位同学课桌旁站着,也正讲政治卷子呢!两位老师相视一笑,魏老师却摆摆手:“何老师,你讲卷子吧,我这讲完了。”在同学们的笑声中,魏老师先出去了。</h3><h3> 现在想想,这些老师真敬业,吃住在学校,一间简陋的宿舍兼办公室,备课上课、批改试卷、自习辅导,收入微薄,没有额外补助,全凭对学生负责的赤诚之心,值得尊敬和感恩。</h3><div> 临近高考,就和马拉松赛跑一样,眼看就要到终点了,无论是应届生,还是复读生,都拼命奔跑冲刺。六月初夏,天气炎热,教室里连吊扇都没有,异常闷热。从早到晚,大家就趴在堆满试卷的课桌上,除了做题还是做题,几乎没有文体活动,困了,就到水龙头前,用凉水冲一把,继续学习。</div> <h3> (周至四中,映入眼帘的林荫大道)</h3><h3><br></h3><h3> 晚饭后,趁着凉风习习,教室外,同学们三三两两,依靠土墙,席地而坐,捧着课本试卷,或低声默读,或交流讲题。</h3><h3> 晚自习后,学校统一熄灭电灯泡后,大部分同学还在坚持学习,点着蜡烛,看书做题。这时候,如果你站在窗外,透过窗框看去,一支支点亮的蜡烛,空气之中满是烟熏火燎的味道,一张张疲惫不堪的脸庞,却是充满求知的眼神。直到12点多了,住在教室里的男生们,瞌睡得不行,就催促女生离开,把课桌拼在一起,铺好被子,躺倒就睡。早晨5点多,勤快的女生又在教室外面叫门,你说,这些高三学生到底能睡几个小时?</h3><h3> 理科班教室外,墙角拐角处,有一盏50瓦电灯泡,此刻已深夜,却站满了几位仍坚持学习的女生,默背历史大事、英语句型……各自学习,互不干扰。每当有老师经过时,先是诧异,随之便习以为常,只轻声提醒早点睡觉,便不忍心再打扰。</h3><div><br></div><div><br></div> <h3 style="text-align: left;"> (高三文科同学们,身后为圆形大花坛)</h3><h3><br></h3><h3> 周末下午,是学生家长送粮送钱的高峰时间。学校门口,聚了许多等待的家长们,有的用自行车驮袋小麦来给食堂交粮,有的提着一布兜蒸馍,有的捎来换洗衣服……我多少次看到,还有刚从广济街道卖完菜、拉着架子车的中年妇女,随手掏出邹巴巴,刚卖菜所得的十几块钱,塞到娃手里。可怜的父母们,自己再辛苦,也要用勤劳的双手供娃读书,倾入了多少心血啊!</h3><h3> 这时候,全校上下一盘棋,所有工作都围绕高考为中心而运转。学校的三大工作机构高效运转。</h3><h3> 先说教导处。作为教学主管部门,从教学计划、课堂授课,到组织月度考试、成绩研判等环节,教导处全程跟进,随时掌握全县复习备考情况。比如,听说二中又搞到一套北京海淀或湖北黄冈模拟题后,马上通过各种渠道拿到卷子,连夜复印,第二天就组织高三学生模拟考试。按照文科理科,每月考试排名,张榜公布,营造出你追我赶的紧张气氛。</h3> <h3>(当年的黄土地面操场,如今塑胶体育场)</h3><h3><br></h3><h3> 再说总务处。限于当时条件,食堂伙食只能算填饱肚子,早晚饭一般是包谷粒稀饭和蒸馍,午餐是稀面条。食堂没有餐厅,就在露天吃饭,男生不讲究,掏出粮票,买到饭食,端着一大老碗稀饭,往地上一圪蹴,大口吃起来。这时候,到处都是“吸溜、吸溜”喝稀饭的声音,粗狂而有力。女生们,自然注意就餐形象,拿着饭食回到宿舍或教室,细嚼慢咽。</h3><div> 遇到重要节庆,总务处也会安排食堂改善伙食,比如炸麻花、油饼或肉烩菜,食堂排队买饭的队伍,人头涌动,大家你挤我,我挤你,生怕到跟前卖完了。</div><div> 因为离家近,我高三没在食堂交粮搭伙。学校外,有农户给学生卖饭。跟几个同班同学走进经常买饭的那家,我从碗柜里找出自己的大老碗,再递上2毛钱,那阿姨便熟练地舀上一碗稀饭。揭开那用来免费给大家溜馍的铁锅的锅盖,取出我从家带来的、刚热好的蒸馍,就着罐头瓶里的咸菜吃起来。虽然饭菜简陋至极,但每天学习繁重,肚子饿的快,照样吃的津津有味。</div><div> 我的生活费已压缩到最少,除午饭骑车回家吃,就是早晚饭各买碗稀饭,每天4毛,每周约3元。所以,有一次,当我接到《周至报》寄来3元稿费单时,高兴极了,刚好够一周生活费。 </div> <h3> (当年教室前那片苹果园,现为小花园)</h3><h3><br></h3><h3> 政教处负责纪律作风。在紧张的学习中,苦闷烦躁的男女生,也会迸发出青春的萌动。王老师为了班级成绩,用心良苦,在不同场合,直接或间接的“敲打”着一些私下来往的男女生。</h3><div> 王老师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看着教室后的黑板报,上面刚写上高考倒计时标语,他语气不急不缓:“同学们,看看后面的倒计时,离高考只剩三十多天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作为班主任,我急的睡不好觉啊!”</div><div> 王老师顿了顿,叹了口气:“现在,不管是文科班,还是理科班,有些男女生走得近,当然我知道这种同学情谊很纯朴,其实也没有啥,但出于学习上考虑,我调整了他们的座位,可没几天,又私下换回去,坐到一起,让我咋说呢?”</div><div> 最后,王老师又语重心长说道:“你们三年的付出就要见到回报,冲刺就在眼前。人生能有几回搏,希望大家脚踏实地,拼搏一回!”班主任的教育,可谓春风十里,润物无声。</div><div> 但政教处作为专政机关,他们则采取“大棒”式管理手段,大显神通。主要是采用游击战术,带上手电筒,在晚自习重点时段,前往苹果园、操场角落等重点区域,不定时巡查和布控。</div><div> 政教处的老师们战果辉煌,每隔一段时间,教工楼西面的墙上,便会贴出一份这样的通告:</div><div> 关于部分学生违纪问题的处理通告</div><div> (周四发字〔1997〕第16号)</div><div><br></div><div> 经查,5月20日晚10时,政教处组织老师在操场巡查期间,发现高三级×××、×××、×××、×××等男女生,聊天嬉笑,言行欠佳,其行为违反学生纪律规范。为严肃校园纪律,现给予通报批评,望广大学生引以为戒,切实遵守学校规章制度。</div><div> 此通报</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周至县第四中学</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1997年5月21日</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历经几番打压,加之班主任思想教育工作快速跟进……无数的青春萌动,虽然单纯朴素,却不同程度被消灭在美好的校园里、淹没于火热的高考复习备考大潮之中。</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高考考点,周至一中大门)</h3><h3><br></h3><h3> 7月7日,1997年高考第一天。</h3><h3> 万里无云,火红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一大早,我骑车子来到周至一中考点。那时候高考录取比例很低,社会上虽然非常关注高考,视作农村娃跳出农门的“独木桥”,但绝不像现在这样过度炒作。</h3><h3> 比如,现在学生高考,那就是头等大事。考前,考生家里全家出动,家长们提前预定高考房、高考套餐或者送饭菜到考场,业已形成完整的高考经济产业链;网络热议,媒体赶来报道,各级领导莅临检查;车辆在考点都要绕道走,夜市、工地停工,谁不遵守,家长们的投诉电话会把政府和媒体热线打爆;考后,成绩一公布,各路媒体铺天盖地宣传所谓高考状元,发奖金,采访母校和家长,谢师宴,一派热闹……</h3><h3> 那时候,我们则享受不到今天这样高规格待遇。家长呢,大部分都忙着地里庄稼,到考试跟前了,匆忙骑车子到县城,帮忙给孩子们找住宿,基本都是在周至一中、七中等考点附近找个亲戚熟人家或小招待所,安顿下来。我呢,就住哥哥临时腾出来的单位宿舍,虽然距考点远,却省了住宿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高考考场非常简陋,连风扇都没有)</h3><h3> </h3><h3> 7月7日上午8点30,随着一阵铃声,第一场语文考试开始。</h3><h3> 拿到监考老师发的试卷,写下名字、考号等信息,并用2B铅笔填涂好答题卡后,我开始答题。考场没有风扇,空气闷热,但一片安静,考生们埋头答题,只有“沙沙沙”钢笔写字声音。<br></h3><div> 刚过了约半小时,正在答题的我们,突然被传来的一声“咕咚”惊到了。回头一看,后边一位其他学校的女生,忽然晕倒在课桌上。事发突然,大家都蒙了。这时,监考老师赶忙上前,扶起那女生,掐着她的人中,医护人员闻讯赶来,将女生抬到医务室。</div><div> 考场里有些忙乱,我向四周看了看,忽然看见最靠墙那一排,有个男生回头,斜着方向,悄声问另一个跟他考卷类型一致的考生,竟然还站起来,在人家的试卷上还瞄了几秒,他肯定在作弊!不知道是哪个高中的学生,胆子可真大!</div><div> 监考老师正忙于处理那女生晕倒的事情,似乎没看见眼皮子底下的作弊行为,再说那时候也没有监控,不了了之。</div><div> 这时候,进来几位巡视的老师,轻声安抚说:“同学们,别紧张,认真答题,刚才那位女生不要紧,心理过于紧张,就晕倒了。”说句心里话,当时大家都很紧张。许多同学在考前,一晚上都没睡好。我也有些失眠,拿出课本怎么也看不进去。十几年寒窗苦读,谁不想考个好成绩呢?</div><div>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周至一中校园小路上,拥满了考生,大家聚在一堆,翻出课本对着试题答案,有的捶胸跺足,后悔改错了题,有的喜笑颜开,估计是蒙对了两道题。</div><div> 学校大门口,一些家长也围在那里,包括王永敏、李立哲等在内的几位班主任老师和学校领导也都在那里,碰到一个自己学校考生,他们就赶紧询问,考的咋样?题目难不难?关切又着急。 </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高三一文科班毕业合照)</h3><div> </div><div> 中午,在一中附近的一家面馆吃碗扯面后,我又骑车子回到我哥宿舍午休。那时候自己没有电子表,拿着哥哥那只机械手表,没法定闹钟,我一个人躺在小床上,似睡非睡,生怕误了下午考试。</div><div> 正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一看,父亲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草帽,满头大汗,汗衫也湿透了,他从一楼小跑着上来,还喘着气,对我说:“我在家里不踏实,怕你睡过头了,误了下午考试。赶紧收拾,都1点15了!”</div><div> 我赶忙到水房洗了一把脸,带上准考证和文具,骑上自行车,匆匆向县城西关的一中赶去。到考场外,父亲进不去,就推着自行车站在那里。看着我随着考生们进了学校,父亲便给我招了招手,没多停留,又急匆匆骑上车子走了,因为地里还有许多农活要干呢。</div><div> 我站在大门内,望着父亲骑上自行车远去的身影,心里除了感动外,瞬间也油然生出了更多的信心和鼓舞,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加油,不辜负亲人们的期盼!</div><div> 7月9日上午,最后一场考试,当下考铃声响起后,我走出考场,回头看了看那张贴着考生桌签信息的课桌,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高考就这样结束了,高中生涯也结束了,迎接我的,将会是什么呢?</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的高中毕业证)</h3><h3><br></h3><h3> 高考结束之后,意味着高中正式毕业了,暂时不用再到学校去了,呆在家里,等待成绩,心里更紧张。不知道该干啥,除了骑车子去找一些同学闲聊,打听高考分数的信息外,就是在家闲着。</h3><h3> 一天,听同村在砖窑厂干活的人说,最近窑厂需要人出窑干活。我赶紧跑到村子南边的砖窑厂,找到负责招工的人,想打工挣些钱。</h3><h3> 那排办公的平房里,一个大吊扇正转的欢实,那黑黝黝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h3><h3> 听完我的自我介绍后,他把我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是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我老实回答道:“就是的。不过,叔,我从小爱劳动,肯出力,到咱窑厂干活没麻达!”</h3><h3> 那人听了后,不置可否,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口,喷出一口烟圈,朝我摆摆手:“赶紧回去!哪娃多,就到哪耍去!过去,我们那时候没条件念书,小学没毕业就回村劳动。现在,大人辛苦供你念书,多不容易,还是好好念书,就是考的不行的话,还能再复习么!”</h3><h3> 我灰溜溜走出那办公室,有些沮丧。刚拐过平房,老远看见几个工人正在出窑,带着草帽,光着上身,穿着短裤,脖子上挂一条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毛巾,脸上、鼻孔和眉毛上全是烧窑的砖灰。</h3><h3> 他们几乎是一路小跑,拉着平板车,把刚出窑的烫哄哄的砖头卸下来,堆到一起。还有一个工人正蹲着,端着脸盆,咕咚,咕咚,大口喝凉开水呢。</h3><div> 正值中午,地面温度高达四十多度,砖窑内的温度更高,烤得根本就没法穿衣服,就是这样的环境,这群工人还这样拼命地干活,就为每天出一万砖,能挣25块钱!</div><div> 我看了会,心里有些发怵,更多了几份敬佩和感动,刚才那招工的人说的话,真有些道理,说不定,那几个在酷暑中拼命干活挣钱的民工,家里也有正念书或者考完试等待成绩的学生呢?他们跟咱父母亲人一样,不也是辛勤付出、满怀期往吗?</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省招办这位发言人的面孔,肯定都熟悉)</h3><h3><br></h3><h3> 7月下旬,正值盛夏,有天我到大姐家帮忙浇地。齐腰高的玉米地里,我戴着草帽,扛着铁掀,光着脚,忙的不可开交。忽然,姐夫皮带上的传呼机“滴滴”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扔下铁锨,朝村口小卖部跑去,回传呼。</h3><div> 不到一根烟功夫,姐夫急匆匆走来,满脸喜悦,老远喊道:“电话打了,成绩出来了!”原来,他同学在西安上班,就委托帮忙提前查询高考成绩。上午,省招办刚发布成绩,同学就打传呼,告诉了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div><div> 那天下午,父亲也赶了过来,显然有些兴奋和激动,却不知道说些啥,只是蹲在玉米地畔,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烟雾缭绕之中,我看见满脸皱纹的父亲,也多了些久违的笑容……</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年高三三理科班毕业照)</h3><h3><br></h3><h3> 时光如梭,思绪犹如还停留在昨天。</h3><h3> 二十年前,我们怀着美好的梦想,意气风发,奔赴高考的战场,一辆自行车,一个挎包,没有专车接送,没有营养套餐,更没有高考房,赤手空拳,负重前行;出了考场,没有鲜花,没有拥抱,没有毕业聚餐,更没有闪光灯聚焦,只有亲人们渴盼的眼神、老师们鼓励的话语和同学们相互的支持!</h3><h3> 这段时光,如此美好,如此难忘。无论怎样走过,无论多么艰难,都是我们曾经努力拼搏、青春无悔的足迹!</h3><h3> 有一种青春叫高考。愿当年为了梦想而奔波出走的我们,归来仍是少年!</h3><div><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中两张老照片来自网络;文字少部分内容为艺术加工)</div> <h3>(2014年7月,高中入学20年,由高中群委会组织部分同学相聚,回到母校周至四中,看望师长,畅谈校园同窗情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