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埙

云门

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Plaza de Mayo广场和Plaza Dorrego之间有一条街道，叫作上Av Defensa（国防路）。这条路不宽，和罗马的街道一样，都是石头铺路。只是没有罗马的路维护得好，有些高低不平。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周六，两个广场热闹非凡，这条巷子却冷冷清清。偶有车辆从路上颠簸开过，才有点生机。

我第二次去是周日。这条街上不让通车，却成了艺术品和小商品集市。小摊摆在街道两侧，一直从Plaza de Mayo摆到Plaza Dorrego。

有一家卖矿石的，有一块陨石，灰色金属状光泽，怪异的色彩，一个小伙子说来自Chaco省。我想是从那里拣的吧。

还有一卖乐器者，样子似印第安人和欧洲人的混血。个子矮小，头戴礼帽，嘴唇上方留着浓密的胡子。守着一个吹奏乐器摊在忘我的吹奏。吹完一曲，见我留步，就介绍说这些乐器产自阿根廷北方五省的安第斯山脉，已经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了。这不奇怪，在这里，印度安的东西都很古老。

这乐器都是一种白色粘土烧成的，烧出来却黑色，表面泛着幽幽的光。说这种粘土现在快开采完了。还拿了一小块来让我看。粗看像雪白纯净的高岭土，但不知道是什么成份。

乐器有好几种，卖者先拿了一只如箫状的乐器（pinkullo）吹了起来。声音如箫但更内敛。还有双排箫状的乐器（Pinkullo doble），两侧可以同时发音，比较特别。还有一只葫芦状的（Okarina），状如中国的埙，听上去声音也像。埙在中国很古老，是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也有数千年的历史。有传说殷人被赶进大海，漂泊到了美洲。莫不就是殷人带去的陶埙？我无法考证真伪，至少可以给我们一点想象。

这种粘土烧制的吹奏乐器，声音没有竹那么温柔，也没有银笛那样明亮。但却有竹和金属之间的那种清澈和内敛。让我想起听过的一些用欧洲和东方的陶笛吹奏的乐曲。

南美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处处有这种奇异的东西。看来南美的印第安人不仅仅为世界提供了玉米、地瓜这些食物。他们还有更多奇异的东西，只是被我们忽略了吧。